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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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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郑五出了全力,哪怕在穷凶极恶的江湖大盗面前,他也没出过这么大的力气,实在是因为这老妇胆敢袭击雷班头,他恨得牙痒痒的,才不留余地。

一颗门牙落在谷老汉脚面,谷老汉惊愕的表情慢慢变得惶恐,抢上抱住老伴,哭道:“官爷饶命啊。”

黄氏怒道:“儿子死了,我们也不活了,跟他们拼啦。”

苏妙华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躲到程墨身后。

众差役一听这话,人人面现怒容,有性急地已抄起水火棍,脚步错动间,把谷老汉夫妇围在中间,只待上官一声令下,便把两人法办。

虽说处决人犯须有皇帝勾决的朱批,但是实际上差役们有的是手段无声无息地整死人犯,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又胆敢袭击班头,哪能容她?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伍全,伍全何曾不想替雷班头出气?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岂不寒了手下这班差役的心?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封列侯、位列九卿之一的程墨就在现场,他哪能不摸清楚程墨的意思,再做出决定?

程墨见群情激愤,拱了拱手,道:“诸位,这老妇心伤儿子之死,举止失常,伤了雷班头,也是情有可原。雷班头所需药费和赔偿,都算在程某帐上。雷班头伤成这般模样,若愿意继续留在衙门当差,程某向伍大人讨个情,若不想在衙门当差,不如跟了程某。雷班头以为如何?”

无论出仕当官,还是在衙门当差,都有一个要求,必须五官端正,黄氏这一咬,害得雷班头没了耳朵,这饭碗就得没了。他刚才叫得地动山摇,恐怕不止皮肉疼痛,心中也是疼痛的。众差役同仇敌忾,也有这个原因,人人都敢袭警,他们的人身安全就没有保障哇。

厅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差役收起火水棍。雷班头虽然身残,但有了出路,甚至有更好的出路,那么他们还气恼什么呢?

雷班头没想到程墨会说出这番话,失神的眼睛一下子有了神采,他挣扎着,在郑五的搀扶下向程墨行礼,道:“多谢卫尉厚爱。”

这就是答应跟着程墨了。

伍全叹道:“没想到你倒因祸得福,能跟随在程卫尉身边,可比在衙门里当差强多了。”

其实班头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是现成的铁饭碗,不知是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工作,可这份工作跟在程墨身边做事比起来,又大为不如了。

雷班头道:“多谢大人一直以来的爱护,多谢众兄弟相助。”

郑五等人自也为他高兴,同时又有些羡慕。

程墨吩咐郑五扶雷班头下去休息,江大夫见没他什么事,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大厅中间两滩血迹,程墨也不在意,往椅上一坐,脸一沉,道:“谷黄氏,你打伤打残衙门班头,该当何罪?”

第493章谈妥

黄氏右边脸颊高高肿起,满嘴黄牙随血箭喷出老远,干瘪的嘴唇不停往外流血,形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她欲喷火的眼睛迎视着程墨,一眨不眨。

谷老汉不知眼前这位俊朗的青年是何许人物,可青年坐在上位,却是一眼看出来的,程墨刚才对雷班头说的话,他也听在耳里,这时急忙道:“官爷,贱妇心伤小儿之死,得了失心疯,求官爷不要和她计较。”

众差役大怒,虽然程墨问话,他们不敢插嘴,却人人对谷老汉怒目而视。

程墨想起前世,有些有后台的人,杀了人,便出示一份神经医院的病历,以此脱罪,没想到这个时代的百生也有这份急智,不禁莞尔。

伍全一直注意程墨的神色,见他唇角勾了勾,脸上又没有表情,不知刚才什么事让他觉得好笑。可眼前的情景,无暇容他细想,他把脸一沉,道:“谷黄氏咬伤雷班头,致雷班头致残,罪不可赫,本官会行文上报朝庭,判决谷黄氏死刑。”

杀官犹如造反,雷班头虽然不是官,但也是吃公差饭的捕头,如今被黄氏咬伤,自然罪加一等。

谷老汉吓得魂不附体,只是磕头,额头磕在青砖上,发出“嘭嘭”声。

黄氏使出浑身力气闹了这一场,被锁起来后又挣扎了一会儿,有些脱力,心伤爱子死去,誓要随他而去的心思反而淡了,见老伴不停为自己磕头求饶,心下不忍,道:“狗蛋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你不要这样。”

人家是官,自己是民,求他又有什么用?想到当初为儿子取了狗蛋这个易养活的名字,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没想到还是活不到二十岁,不禁长长叹了口气,道:“大仙说得对啊,狗蛋是个短命的,不好养活。”

原来当年,狗蛋百日时,有一自称赤脚大仙的云游仙士路过,无意间见了狗蛋的面相,便道:“这孩子活不过二十岁。”

谷老汉苦求破解之法,赤脚大仙一言不发,摇摇头走了。夫妻俩把这句话记在心里,按习俗给儿子取了贱名,希望能好养活,眼看儿子一年年长大,过两年便二十岁,没想到就在这时,他死了,被人活活打死了。

忆及往事,黄氏如何不悲伤?

谷老汉不理,只是不停地磕头,哀求道:“小儿自己打架斗殴,死有余辜,只求大人放过贱妇,小老儿夫妻俩不再举告。”

不再举告,也就是放弃追诉的权利了。

伍全微微颌首,对谷老汉的识相大为满意。

黄氏却叫了起来:“怎么能不告呢?被打死的可是我们的儿子啊,那是我十月怀胎,一手养大的儿子。”

谷老汉低喝道:“闭嘴。若不是你把班头大人咬伤了……”

如果不是你咬伤了雷班头,我用得着违心说这话吗?儿子死了不能复生,可不能把你搭进去啊。

他话没有说完,黄氏跟他几十年的夫妻,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意?不禁大悔,道:“儿子不能白死,我以命相抵便是。”

不就是一条贱命吗?她原也不想活了。

伍全冷笑道:“你咬残捕头,一死就够吗?”

俗话说,灭门的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足以让一户小康之家破家灭门,何况伍全是堂堂京兆尹?谷老汉和黄氏脸都白了,看来今天他们一大家子是要交待在这儿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墨这时开腔了,慢条斯理道:“如果谷黄氏确有悔改之心,有改过自新的表现,本官可以代为救情。”

伍全捋了捋胡须,道:“如果卫尉肯为谷黄氏求情,下官自然不好驳了卫尉的面子。”

两人一唱一回,意思再明白不过,谷老汉活了五十多年,虽没经过大风大浪,生活阅历总是有的,马上给程墨磕了三个头,道:“贱妇确实悔改了,真的悔改了。”

说着,拉着黄氏向程墨磕头。

都到这个份上了,黄氏也只好顺从地道:“贱妇愿意不再追究小儿死亡之事,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贱妇一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还有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没了呀。

程墨笑对伍全道:“雷班头的耳朵缝不回去了,惩罚谷黄氏也于事无补,她家境有限,不如由本官代她赔偿雷班头医药费,这事,就私了吧。”

谷老汉自然千恩万谢。

伍全道:“既然卫尉求情,若是雷班头不告的话,下官自然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雷班头已有了新前程,虽然没了耳朵很让人愤愤,可就如程墨所说,这只耳朵已缝不上去了,再闹腾,也于事无补,不如听程墨的,私了。他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来,拱手道:“小人程卫尉的,卫尉既说不要追究,那就不要追究好了。”

谷老汉没口子的道谢,黄氏看看雷班头包扎得像棕球似的脑袋,一腔怒火登时消了。

伍全看看谈得差不多了,朝程墨拱了拱手,道:“卫尉,天色不早,不如升堂,把小娘子误伤谷狗蛋的案子审理了。”

太阳明晃晃挂在空中,街上人来人往,有人求见,有人击鼓鸣冤,伍全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程墨亲至,他无论如何得把这桩案子审理了,再办别的。

苏妙华从昨天的茫然,到昨晚一夜无眠,刚才又受了惊吓,心弦一直紧绷,现在程墨就在身边,她一放松,神情便有些萎靡。程墨看了她一眼,也想早点了结此事,让她回去休息,道:“如此甚好。”

伍全吩咐升堂,审理苏妙华失手打死狗蛋一案。

已经私下里谈好了,判决起来便快得很,伍全雷厉风行,判程苏氏赔偿谷老汉两百两银子。得知苏妙华的姓氏,伍全有些奇怪,可奇怪的念头只在心里一闪而过,他并没有细想,也不敢细想。

谷老汉夫妻俩没想到还有赔偿,而且高达两百两,不禁喜出望外,当下没口子的道谢。

伍全又判决苏妙华和刀疤脸一伙赔偿太白居损坏的家什,以及赔偿仇掌柜、伙计们等人的医药费、误工费等。刀疤脸知道踢上铁板,不敢多话,只是唯唯应了。

第494章自惭

今天是新人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苏家的亲戚至交便过来了。程墨不在府中,苏执沉睡未醒,雨生略一思忖,自作主张把亲戚们请到花厅用茶,一边派人去京兆府向程墨禀报。

案子已结,程墨和伍全寒喧两句,告辞出来,伍全送到府门口,朝两人拱了拱手,道:“卫尉慢走。”

案子能如此了结,程墨很是满意,对伍全的印象很是不错,他停步回身,摆了摆手,含笑道:“伍大人留步。”

伍全站在台阶上,目送程墨和苏妙华一前一后,走向栓在栓马桩前的马匹,从台阶到栓马桩不过几步的距离,苏妙华有两次想去牵程墨的手,却因为伍全的注视,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程墨走在前头,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伍全却瞧见了,不由微微一笑,他的心情着实不错,没想到就这样和皇帝跟前的红人搭上关系,若是运作得好,再升一级,挪挪位置也不无可能。

程墨刚解下缰绳,雨生派来的小厮赶到了,匆匆行了一礼,把众多亲戚过府迎接新人回门的事说了。

苏妙华俏脸一红,看自己闹的,要不是出了人命官司,这会儿她应该出京城远游了,可让父亲怎么下得来台?

程墨微微颌首,道:“知道了。岳父情况如何?”

小厮只是在外院干些跑腿的粗活,并不能进书房要地,道:“回姑爷的话,小的不知。”

“你先回去吧,若岳父醒来,你跟他说一声,我们一个时辰后到。”程墨把小厮打发走,对苏妙华道:“我们回去吧。”

他这一侧头,只见苏妙华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了?”

难道他脸上长了花不成?

苏妙华道:“父亲怎么了?”

说话间,她心虚地低下头。但愿父亲还不知道她离家出走的事,要不然肯定气坏了。

程墨道:“先回府,回去再细说。”

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从他们身边经过,那男子四十岁左右,一双细长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苏妙华看,眼看到台阶边了,还回头看,要不是他身边的妇人提醒他一声儿,他就要被台阶绊倒了。

苏妙华厌恶地皱了皱眉,道:“好,回去再说。”

要不是她现在心系父亲,不想惹是生非,非把这色狼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不可。

两人共剩一骑,快马加鞭回了永昌侯府。

永昌侯府大门紧闭,只开角门儿,门子树根打了个呵欠,慢慢从角门儿走了出来,朝府门前那条宽阔的大街望了望,突然两眼发光,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夫人,阿郎回来了。”

程墨在去京兆府时,已派人回府告知,找到苏妙华了,守在各处城门截人的小厮侍卫也撤了回来。

霍书涵一早起床,梳洗毕,吩咐把回门需要准备的礼物准备好,然后坐下吃早餐,这会儿正在厢房和管事婆子们说话呢。

得到禀报,她让婆子们先散了,自己快步迎了出来。

永昌侯府高大的门楣映入眼帘,苏妙华心里忐忑,刚过门便离家出走,就算程墨不说什么,霍书涵能不说什么吗?还有顾盼儿,她可是跟随程墨最久的,要是被她冷言冷语嘲讽一通,自己还有脸见人么?

程墨轻勒马缰,放慢马速,身后一只纤手伸了过来,环住他的腰,一个细如蚊鸣的声音道:“我……我……我还是不进去吧?”

一句话说完,马刚好在府门前两只石狮子中间停下。程墨明白她的心思,回头道:“你能一辈子不回来吗?”

一辈子不回来,就是和离了。苏妙华心头一跳,程墨这是让她表态吗?

程墨没有要她回答,接着道:“要是不能,那就走吧,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他握了握苏妙华环住他蜂腰的手,牵着她的手,翻身下马,向她张开怀抱,道:“下来吧。”

他的眼神真挚,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阳光洒在他没有一点瑕疵的肌肤上,越发衬得一双漆黑的眼睛如一潭泉水,苏妙华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凌乱的秀发,自惭的低下了头。

程墨又再说一声:“下来吧。”

“嗯。”苏妙华温顺地应着,温顺地下马,温顺地由程墨牵着她的手,第二次迈进府门口那道高高的门槛。

仆妇们一定笑话死她了。苏妙华想着,头快低到胸口去。

“四娘子,四娘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呜咽由远及近,却是雪晴。她八岁进府,九岁被苏妙华挑中,成为贴身婢女,一直在苏妙华身边侍候,现在又成为陪嫁,一同到了永昌侯府。自苏妙华留书出走后,她几次想自尽,这半天一夜,可谓如在地狱,直到听说苏妙华找到了,才尽情地哭了一场。

她飞奔而来,扑在苏妙华怀里放声大哭,道:“四娘子怎能抛弃婢女,要走,也该带婢女一起走啊,呜呜呜……”

这叫什么话,难道苏妙华离爱出走还上瘾了?程墨听得直皱眉。

霍书涵和顾盼儿迎了出来,霍书涵喜怒不形于色,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道:“时辰不早了,四妹快去更衣,然后和五郎一块回门吧。”

苏妙华见她神态语气没有嘲讽自己的意思,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一半,到底还是脸色绯红,低声道:“是。”说着,飞快睃了顾盼儿一眼。

顾盼儿出身松竹馆,那是什么地方?她又是极有眼色的人,哪怕心里对这位丞相千金不以为然,也不会在脸上露出来,当下笑吟吟道:“不知五郎和四娘可用了早膳?要不要吩咐厨房备膳?”

苏妙华心口一暖,小声道:“用过了。”

她说得太小声,顾盼儿只见她樱唇动了动,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刚要再问,程墨已道:“我们用过了,进去再说。”

几人进了厅堂,程墨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霍书涵和顾盼儿应了。

苏妙华走出厅堂时,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程墨修长挺拨的身姿如一株松柏,她眼眶一热,快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第495章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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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做了一个梦,梦中女儿被卖入青/楼。他惊吓之下,霍地醒了,只觉汗流浃背,喘不上气,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姑娘,可找到?”

雨生在帐外侍候,听帐里传出声音,马上卷起帷帐,道:“回阿郎的话,姑娘找到了,一会儿和姑爷一块儿回门。奴才侍候阿郎梳洗吧?”

听说女儿找到,依礼回门,苏执只觉病好了大半,由雨生服侍梳洗,换了新衣。

众多亲戚茶都喝了两杯,苏执还没过来,不禁奇怪,议论纷纷。要知道苏执虽然贵为丞相,平时并不端着丞相架子,反而平易近人,亲戚中谁有难处,他是一定会帮的,亲戚过府求见,他必定亲自接见,从没有不见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丞相府的奴仆嘴紧得很,一问三不知。

苏执的堂弟苏律性子急,坐不住,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去瞧瞧。”转身出了花厅,往后院去。府中的奴仆没有拦住,只好跟在后面不停地劝。

曾强早睡早起已成习惯,虽然天快亮时才睡下,但早起的习惯还是没改,他在院中练了一套自制的健身拳,见小厮端洗脸水进去,回房取了药箱,进来为苏执诊脉。

苏执靠在大抱枕上,抬了抬左手,道:“有劳曾太医了。”

他说话依然含糊,仔细听,勉强能分辩说的是什么,比昨晚只能吐出音节显然有所好转。

“丞相客气了。”曾强行完礼,在床边的锦墩坐了,拿起他的手,两指按在他的脉博上。

苏律在后院找了一圈,没找到苏执,抓住一个十二、三岁,名叫为华的小厮逼问。为华素知他的为人,苦笑道:“十七郎君在花厅候着便是,姑爷和姑娘一会儿就回来了,何必到处寻找阿郎?”

苏律想想也对,过会儿程墨和侄女也该回门了,他转身要走,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道:“你家阿郎到底去哪儿了?”

此时不要说他和亲戚们,就是刘询和满朝文武也不知他病了。苏执嫁女,刘询准了他十天假,这才第六天呢。

身为丞相,一举一动牵动天下,病或者不病,都身不由已,那是高级机密,哪能随便往外传?府里的仆从在进府之初便被教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因而无论他怎么问,为华都是一个字也不肯泄露。

苏律几年前曾求苏执举荐他,为他安排一个官职。当时霍光当权,这方面卡得很严,他又一向游手好闲,没有一技之长,苏执费尽心机,把他安排到京兆府任事。当时的京兆尹叫于真,既是苏丞相派下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给他安排了一个文书的闲职。可是苏律嫌只是一名小吏,连官都不是,看不上眼,撂挑子不干,对苏执的不满就此埋下。

苏妙华嫁给程墨,而程墨家中有大妇,这身份就有些尴尬,他曾私下里嘲笑苏执丢了苏氏的颜面,说什么:“堂堂丞相千金为人作妾,亏他想得出来,要是我,早一头撞死算了。”

今天过来,他原有刁难程墨,羞辱苏妙华,让苏执脸上蒙羞的意思,要不然为什么一见苏执没有现身,便四处寻找?在他想来,定然是苏妙华受了委屈,苏执过府理论去了,至于三朝回门,更是想也不用想。

见为华坚决不肯说,他佯怒道:“你一个小小奴仆,怎敢如此无礼?”

说话间,一巴掌朝为华脸上扇去。他是主人的族人,可不是府里的主子,为华侧身避开。

他更怒了,道:“你个无法无天的奴才,竟敢目中无人,我非活活打杀你不可。”拨足追了过去。

为华一点不畏惧,扭身就跑,朝外院飞奔。他身手灵活,苏律又养尊处忧惯了,一时竟耐何不了他,只是在后面呼三喝四,让众小厮奴仆拿住他。众小厮奴仆哪去理他?都借故走开了。

为华边跑边朝后看,一时没注意前面的路,一头撞进一人怀里,不禁大惊,抬头一看,眼前一张俊脸剑眉星目,一只白哲的大手按在他的肩头,稳住他的身形,这人道:“这是怎么了?”

程墨和苏妙华来了,苏妙华身穿大红喜服,程墨身着官袍。

“姑爷、姑娘,你们来了!”为华看清眼前的人,喜极而泣,道:“十七郎君要打我。”

说话间,呼喝声隐隐传来:“快拿下这目无尊长的奴才。”

众奴仆面露不屑之色,哪去理他?

为华急道:“来了。”一闪身,躲到程墨身后。

程墨携了苏妙华,得前走去,转过一个弯,便见一个年约三旬的男子急奔而来。这男子容长脸儿,颌下微须,一边跑,一边呼喝不停,东张四望。

苏妙华皱眉道:“十七叔。”

要不是经历了昨天的事,她早就上前喝止他了。可是昨天冲动之下,失手打死狗蛋,当时激于义愤,来不及细想,在堂上又受黄氏惊吓,回府后脑海里却总想起狗蛋浸在血泊中的样子,心头很不自在,也就记住教训,不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程墨站住身形,郎声道:“你是何人?在丞相府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苏律听到有人质问自己,停步望了过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了程墨的官袍半晌,道:“你是程卫尉?”再瞟了瞟程墨身侧的苏妙华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侄女,攀了高枝,连我这叔叔也不认了么?”

真没想到,程家居然没把苏妙华当妾侍看待,竟然准她回门。他心里有些不快,脸色便不大好看。不过,他奔跑正急,脸上红潮一片,大概也没人看出来。

程墨最厌恶以亲戚之名,行互相倾轧之事,苏执刚刚病倒,这人便对府中小厮恶形恶相,哪是什么好人?他冷笑道:“你既是叔叔,何故在府中大声喧哗?”

苏律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问我?哼,我是你的长辈,还轮不到你来诘问。”

真没想到,他居然有程墨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侄女婿,以后和朋友们喝酒,有得吹嘘了。他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程墨道:“好,你是长辈。”说完,携了苏妙华的手,抬腿便走,却是不再理会他。

第496章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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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了?苏律傻眼,要让他追上去,让程墨向他行晚辈礼,他是不敢的,他眼珠子转了转,蹑在程墨后面,也朝书房走去。

苏妙华已经知道父亲病倒了,虽然程墨没有明说是被她气病的,可她心里明白,不过是程墨为免她内疚,没有挑破而已。可是不挑破,她就不内疚了么?

离书房越近,苏妙华越难过,还没进院门,眼泪直往下掉。

程墨两只大手把她的纤手拢在掌中,意示安慰。

跟在后面的苏律看看前面就是书房,眼珠子转个不停,女儿回门,女婿又位列列侯、九卿,身为岳父,怎么可以如此托大,不出府迎接已经说不过去,连出院门迎接也没有,苏执是很不满意这个女婿,还是很不满意女儿给人作妾?他想了想,决定等会儿在众亲戚面前,拿苏妙华为妾侍的身份做文章,羞辱苏执一番,看这老货还有何面目见亲戚。

他心里盘算,脚下便慢了,抬头时,程墨和苏妙华已进了院子。他急走几步,就要进去,斜刺里闪出老管家,朝他行了一礼,道:“十七郎君恕罪,阿郎有命,除了姑爷、姑娘,任何人不得进书房。”

没有姑爷的命令,阿郎生病的消息就得死死瞒着,谁也不能得闻。

苏律呆了呆,踮起脚尖朝院里望了望,悻悻转身走了。在老管家面前,他可不敢放肆。他立即去花厅,跟众多亲戚道:“二哥对妙华侄女与人作妾很是不满呀,妙华和程卫墨回门,很不待见他们。”

众亲戚哗然。在他们看来,这桩婚事上门当户对,可不算辱没了苏家。当朝有几人能得皇帝赐婚?苏妙华就有此殊荣。而且诏书上说了,着程墨迎娶。是迎娶,而不是纳,一字之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娶为妻,纳为妾,诏书已下,怎么能说是妾,而不待见姑爷呢?

“唉,二哥也真是的,榆木脑袋不开窍啊。”苏律故意叹了口气,满面愁容道。

苏律口中深为不满的二哥正热切地等待女儿女婿地到来,他让雨生搀他下地,曾强坚决不同意,雨生拗不过他,把他两只脚挪到地上,可是他半边身子没有知觉,哪里站得起来?只好重新在雨生的搀扶下回床上躺着。

曾强见他一脸沮丧,忙安慰道:“下官等会儿再为丞相施针,只要丞相保持心情畅快,再持续施针,定然能够康复。”

苏执沉默不语。

“父亲。”苏妙华一进院子,再也掩饰不住满腔关切,提起裙袂跑了进去,扑到父亲怀里,放声大哭。

苏执深知政治生命到此为止,心里黯然,可见女儿就在面前,又宽慰地抚了抚她的秀发,道:“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想笑,可一边嘴角没有知觉,这笑容,便难看得很。

曾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苏妙华哭了一阵,渐渐止住悲声,道:“都是女儿不孝,女儿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苏执不知太白居之事,还以为她见自己这个样子,伤心得狠了。他一向心疼女儿,不愿逼她做违心之事,道:“以后多听五郎的话,别太任性之好,不用太过勉强自己。”

真是慈父。程墨暗叹一声,也悄悄走了出来,给他们父女留下说话的空间。

曾强倒背双手,站在院中树阴下,仰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听到背后脚步声响,回头望了一眼,有些意外地道:“卫尉?”

难道你们翁婿之间,没有体已话要说?

程墨在他身边站定,道:“太医可为家岳诊过脉?不知病况如何?”

要是有血压计就好了,现在不知苏执的血压是多少,没有具体的量计,心里没底哪。

曾强道:“今早脉像已稳定多了,若是让小娘子陪伴身侧,当有助丞相稳定病情。”

女儿在身边侍疾,病会好得快些,这个程墨理解,于是颌首道:“只要有助家岳康复,便让四娘留下又有何妨?”

本来回门的新婚夫妇在娘家用完膳,便会回去,可没有新娘子在娘家住下的规矩,不过事急从权,程墨本就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曾强没想到程墨会爽快答应,不禁看了他一眼。

程墨朝他笑笑,这一笑,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书房里,苏执叮嘱苏妙华道:“为父这个样子,再也难以在朝为官,你以后的依仗,只有五郎了。昨晚他衣不解带在榻前侍候,可见不是对你无情,你不要再任性,好好和他过日子,过一年半载,生下儿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苏妙华眼眶里不停有泪水溢出,怎么抹也不抹不净,哪里说得出话来?只是点头。

苏执见她听进去了,心事放了一半,精神头又好了些,道:“你去叫五郎进来。”

待程墨进来,在床边的锦墩坐下,他又道:“五郎,我只有一女,以后就交给你了,望你看在我面子上,善待于她。”

程墨听他语气颇像托孤,又想他膝下无子,苏妙华又出阁,偌大的府邸,便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老头,确实凄凉,道:“我和妙华拜过堂便是夫妻,岳父不用担心。”又说留苏妙华在榻前侍奉汤药:“老管家和雨生虽然忠心,哪里及得自己女儿细心?”

苏执犹豫了一下,道:“妙华新嫁,怎好长住娘家?”

这样小夫妻怎么培养感情?府中还有一个霍书涵,她会不会挑女儿的毛病,给女儿不快?苏执虽然渴望女儿在身边,却不得不为女儿着想。

程墨看破他的心事,道:“岳父,我府中没有长辈,族伯会昌伯又一心扑在私垫上,不怎么管我府上的事。您若担心,妙华清早过来,晚上回府便是。”

会昌伯想把程氏族学办成京中有名的书院,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自己府上的庶务都交给儿子了,哪有空管程墨的事?

苏执听说晚上让苏妙华回去,才点头道:“好。”

只要不耽误生孩子就好。

程墨又道:“我明天进宫为岳父请一个月假,岳父以为如何?”

一个月后若是没有好转,再接着请假就是。

第497章挑拨离间

苏执颤巍巍抬起能动的左手,想移开枕头,无奈中风之后,手上无力,哪里移得开?程墨帮他拿开枕头,枕头下一本用封套套好的奏折。

“岳父?”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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