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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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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并不懂得脑溢血的急救,只知道若遇上这种事,必须赶紧送医院,才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太医。他道:“我扶岳父到房里躺一躺,雨生已去请太医了。”
雨生便是苏执形影不离的小厮了,他大雨天出生,因为雨太大,路上泥泞难行,稳婆年纪又大,待赶到他家时,他娘已生下他,所以起名雨生。
苏执想点头,却觉得脖子僵硬,转动不了,心头更惊。
苏执的书房分前后两间,前间是处理公务写奏折会见心腹人的所在,后面一间做卧室。妻子离家出走多年,他又没有纳妾,在哪里睡觉不一样?所以,歇在书房的夜晚倒比正儿八经睡在卧室要多。
两人在书房说话,离里间的卧室只有十多步。程墨扶他起来,他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程墨身上,一只脚颤颤半天,却迈不出去。
病情这么严重!程墨暗暗心惊,道:“岳父,得罪了。”不管他同不同意,弯腰打横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苏执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程墨叫两个婢女进来,为他按摩手脚,侍候茶水,然后到外间,叫府上的老管家进来,道:“你家姑娘负气出走,不知下落,你即刻派心腹小厮仆从,到各处客栈询问。若有你家姑娘的下落,即刻报我知道。我府上的下人已去东城,你派人去西城吧。另外,让他们不要乱说话,不得表明寻找的姑娘跟贵府的关系,违者即刻发卖。”
东城西城以安门大街为界。安门大街以东为东城,安门大街以西方为西城。
老管家听说自家姑娘离家出走,大吃一惊,正想问个究竟,程墨已一迭声地吩咐下来,根本没有容他说话的空间。姑娘离家出走是何等的大事,半刻也耽搁不得,他只好应了,召集府里的仆从,分派他们出去寻找。
丞相府只有两位主人,仆从小厮并不多,派出去的只有十几人。这些人前天刚欢欢喜喜地送姑娘出嫁,今天陡然听说姑娘离家出走,都一脸不敢置信,有些人甚至想,不会是受了霍夫人的气,才负气出走吧?
可是上头严令不得张扬,他们只好心里嘀咕,闭紧嘴巴,赶紧提了灯笼出门。
榆树到了大将军府,见到霍光,恭恭敬敬把程墨的话一字不差说了。
霍光沉吟不语,霍显已怒道:“他倒敢想!”
女儿天姿国色,怎么就比不上苏家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假小子?程墨这混小子心都偏到后背了。霍显越想越气,怒气勃发道:“叫你家阿郎来见我!”
榆树见她生气,不敢为自家阿郎分辩,应了一声:“诺。”眼巴巴望着霍光。
霍光毕竟跟霍显不同,他拍拍妻子的手背,道:“救人要紧。”吩咐不语:“引他去见曾太医吧。”
曾强为方便为他诊病,就住在大将军府中。
榆树出了房,走了一段路,还听到霍显大骂程墨的声音,不禁暗暗咋舌,阿郎这位丈母娘好厉害。
不语亲至,又是霍光的意思,曾强不敢怠慢,马上让小徒弟背了药箱,坐车赶去丞相府。
第484章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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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令蓝良得知苏执病了,赶紧亲自赶来,马车到丞相府门口,刚好曾强的马车也到了,两人互相拱了拱手,草草见了礼,便相揩往府里走。
程墨得报,迎了出来,在书房前的甬道遇到两人,把两人一齐迎了进去,引进书房里间,道:“有劳两位了。”然后站在一侧,让出中间的位置。
苏执整条右臂抬不起来,眼角湿润,心底无限悲凉。
两人行礼毕,由蓝良先上前诊脉,他细细脉了半晌,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吟半晌,起身让开,道:“虚无,你脉脉看。”
曾强字虚无。他是太医,名义上是蓝良的属下,却一奉诏进京便成为霍光的御用太医,凌驾于蓝良这个太医令之上,于是他弃原来的表字不用,号虚无,意为一切皆虚幻之意,每遇蓝良这位上司,也是毕恭毕敬,尽到礼数。
太医院有这么一位异类存在,蓝良自然要小心从事。因而,多年来,两人相安无事,没想到今天会面对同一个病人。
曾强进屋一看苏执的脸色症状,便觉得不大好,此时应声上前,坐在锦墩上细细脉了起来,同样一脉半天,蹙了眉头,道:“请太医令到外间商议。”
两人见了外间的局格,都知这是书房,若是以往,他们自然是没有被苏丞相请到书房叙话的资格,现在情势不同,病人在哪里,大夫便在哪里看病。
苏执道:“就在这里说吧。”
他觉得自己的情况很不妙,不妙到什么程度,却是必须太医告知,可曾强摆明了不欲让他知道病情,这怎么使得?
曾强见他嘴斜了,含糊不清说了一句什么,更是心惊,道:“丞相请安心歇息,我和太医令到外间商议用药,开了方子,先煎一碗服下。”
一边说,一边向程墨使眼色。程墨闯下偌大名头,可毕竟年轻,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他哪里知道程墨实际年纪已近四十,只比他们两个年轻十几岁而已?何况中风这种病,在营养过剩的现代,在老年人中,算得是普遍现像了,据说还有年轻化的趋势。苏执嘴斜了,说话含糊不清,中风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以现在的条件,没有办法立即用西药拓宽脑部血管,也没有办法打点滴。
程墨见到他的眼色,微微颌了颌首,道:“两位外面请。”又俯身帮苏执掖了掖被角,道:“岳父,我去去就来。”
苏执眼巴巴地看他。
程墨俯身在他耳边道:“两位太医来得及时,您康复大有希望,不用担心。”
中风争的就是救治时间,开始发作的几个小时救治,往往事半功倍,好在苏执位列丞相,位高权重,一派人到太医院,蓝良便亲自赶来,一点时间也没耽搁。而曾强能来,对程墨来说却是意外之喜,毕竟霍光已退,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刘询有意重用苏执感到不满?可曾强也在第一时间赶到,显见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实权派人物的胸襟。
程墨至此,才对他真正心折。
三人在外间坐定,曾强瞟了通往里间的门,若是再把门关上,苏执不疑心都难,可这事他又拿不准程墨要不要让苏执知道,只好声细如蚊道:“不如我和太医令都写下病症,看看可对得上。”
蓝良也是同样的心思,身为丞相,摊上这种病,政治生涯可算废了,说生不如死也不为过,遂应道:“如此甚好。”
笔墨是现成的,两人提笔各自在竹简上写了:“风疾。”两个字,彼此看了,再把竹简推到程墨面前。
这个时代的风疾,就是现代的中风了,程墨如是理解。他道:“两位,症状是否严重,要如何医治?”
蓝良道:“我和虚无商量商量再用药,不过是用半夏、蓝星、白附子、天麻、当归、白芍、鸡血藤等物。”
能不能康复的话,却避而不谈。
曾强补充道:“此症就算一时好转,也多有复发,还得病人保持心情愉快,注意饮食,少吃荤腥,多运动。”
用什么药程墨不懂,所以只是茫茫然地听着,但曾强说的,跟现代医生的告戒却是相差无及,看来古代早就有预防中风的办法了。
蓝良是太医令,一番谦让之后,由他执笔,写下药方,老管家拿了药方马上去药店拍门抓药。曾强的针炙之术在杏林极为有名,也不谦让,便为苏执用针。
老管家守着小炉子,煎好药,端进来,一见苏执脸色灰白,平时梳得光滑的头发凌乱像鸡窝,原来黑发如墨,只半天,已是尽成花白,他喉头哽住了,放下药碗,一转身,拿袖子抹了抹泪。
程墨试了试药温,拿勺子慢慢喂他喝下。
他喝了药,含糊道:“妙华找到了么?”
天黑已久,若是她不懂事,在天黑之前出城,找不到投宿之所,可如何是何?想起女儿的性子,极有可能不管不顾,立即出城,他便长长叹了口气。
蓝良已告辞离去,曾强要为他针炙,还在书房,可苏执已顾不得了。
是人就有些私事,权贵的秘密犹其多,曾强哪会不明白这个?他是霍光的御用太医,现在又长住大将军府,要是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适当扮睁眼瞎,以霍光的权势,早就没命了。因而,他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程墨道:“还没有。”
苏执闭了闭眼,长叹一声。
太白居里,众目睽睽之下,狗蛋开出条件,得意洋洋瞟了刚进来的两个同伴。大厅座头已满,这两人正凶神恶煞把两个靠近门口的客人赶起来。
两个客人一个二十四五岁,一个二十七八岁,都身穿短褐。年轻些的客人面现怒容,就要上前理论,年长些的客人一把拉住他,道:“人太多了,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上菜,我们到别处吃。”拉着同伴离开了。
两个无赖大刺刺在空出来的座头坐下,向狗蛋使了个眼色。刀疤脸一顿霸王餐吃完,还不见狗蛋带苏妙华出来,苏妙华又身有武功,生怕他失手,派两人过来帮忙。
第485章一凳子砸晕
狗蛋和同伴隔空眉来眼去,掌柜的看在眼里,更加心惊。这伙人天天在这几个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这是赖上太白居了。
掌柜的陪笑道:“客官,小店小本经营,原没几个利钱,你要这么说,只能让小店关门大吉了。小店一关门,小老儿、厨子和伙计就没了营生,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日子可怎么过?还请客官高抬贵手,放过小店。”
多一个人吃饭不怕,怕的是你们一团伙天天在这儿呼朋唤友,把正经客人都吓跑了。
狗蛋自以为找到长期饭票,哪肯轻易松口,何况又来了帮手。他把脸一板,道:“仇掌柜,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明明是你店中的小二辱骂老子,怎么说得像是老子不让你们开店似的?哼,店小二害得老子以后没脸见人,就快饿死了。你们要是不赔偿,老子就在这里住下去。”
说来说去,就是赖上太白居了。
仇掌柜向一个上菜的伙计使个眼色,那伙计会意,把菜放下,赶紧离去。
仇掌柜收了笑,苦着脸道:“客官千万别这么说,小二不懂事,您老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店小二捂着高高肿起的腮帮子,缩在墙角,恨恨瞪了狗蛋一眼。
狗蛋大怒,撸袖子就要过去揍他。
仇掌柜赶紧拦住,一边骂店小二:“你就会惹祸。明天不用来了,赶紧滚蛋。”
店小二不敢再说,愤愤离店而去,走到门口,两个无赖同时伸出腿,店小二猝不及防,先是一个趔趄,接着摔了一跤,跌了个狗吃屎,满堂客人眼睁睁看着,人人脸上露出不愤之色,却没人站出来指责这两个无赖。
无赖对面的座头,坐了爷孙俩,老者胡子花白,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把店小二扶起来。
店里发生的这一幕,苏妙华全看在眼里,她再不谐世事,也看出狗蛋在敲诈勒索,心头火起,就要动手教训他,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丢下手里的锦帕,刚要站起来,伙计手端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串用红绳串起的铜钱,刚好一千文。
仇掌柜接过托盘,递给狗蛋,道:“客官光临小店,总不能空手而归,小老儿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客官笑纳。”
一千文,就是一两银子,已经不少。约两三好友上太白居吃饭,点四个菜就饭,足够吃饱,不过一百多文。仇掌柜生怕狗蛋和同伴大闹太白居,惊走客人,才如此大出血。
狗蛋面露嘲讽,两根手指拈起串铜板的红绳,晃了晃,突然一把掷在仇掌柜脸上。
两人离得近,仇掌柜又以为钱已不少,狗蛋若不满意,再加一串就是,完全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一千枚铜板快如闪电砸在他的脸上,刚好砸在他的眉眼和鼻梁上,他只觉眼睛鼻梁一疼,“哎哟”一声,捂住了脸。
殷红的血自他手掌间淌下。
这时,狗蛋恶狠狠的声音才传进他的耳朵:“当老子是乞儿吗?!”说话间,抬腿朝双眼不能视物的仇掌柜腿间踹去。
变故陡生,仇掌柜旁边的伙计惊得呆了,一时竟忘了拉开仇掌柜。
苏妙华大怒,霍地起身,抄起身下的条凳便朝狗蛋头上砸去。
官帽椅现身京城已两年有余,宜安居随后又推出各种家具,有长桌、条凳,富贵春推出同样的产品,两家店都接受预订,很多高档酒楼在宜安居订制家具,而中低档酒楼却是富贵春的主顾。
现在京城的大小酒楼已几乎没有使用席子的了,太白居也不例外,去年刚在富贵春订了一批条凳长桌。条凳上的油漆还腥红得很呢。
众食客只见一道红光砸向狗蛋的头颅,狗蛋闷哼一声,便软软倒地。伙计站得近,看得清,见他的脚尖刚触及仇掌柜的下身,便无力地垂下,才惊叫出来:“啊——”
苏妙华一条凳把狗蛋砸晕,放下条凳,吩咐伙计:“赶紧扶掌柜去看太……大夫。”
伙计指着地上的狗蛋,结结巴巴道:“血……血……”
靠近门口的两个无赖吃了一惊,打个手势,闪身出门,食客们没想到瘦瘦弱弱的少年如此凶狠,都惊呆了,竟没有一人发觉两人离去。
地上狗蛋像死尸似的躺着不动,脑袋开了一道大口子,血如泉涌,半边身子已浸在血液中。
大厅中先是静得落针可闻,接着不知谁惶惶然发一声喊:“杀人啦!”夺门而出,杯盘碗盏“砰砰”掉落在地,只一眨眼的功夫,店中的食客跑得精光。
仇掌柜一手捂脸,一手摸索着抓住伙计的肩头,道:“发生什么事?”
刚才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是伙计惊恐的大叫,他已经觉得不妙了,然后是有人喊“杀人!”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惊胆战。
伙计还在结巴,舌头打结,只是道:“血……血……”
好多血啊。
店里的伙计都惊呆了,一个个子高大,年约二十五六岁,名叫长生的伙计最先反应过来,抢过来扶住仇掌柜,道:“掌柜的,有位客官把狗蛋砸晕了,要不要报官?”
“砸晕了?”仇掌柜脸色大变,这下真的是惹了大祸了,那些无赖混混定然不肯干休,太白居十有八/九得关门大吉了。
苏妙华一条凳下去,气也消了,重新坐回条凳,道:“他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你快扶你家掌柜去看大夫吧,迟了恐眼睛落下残疾。”
眼睛落下残疾,就是瞎了,一个人瞎了,拿什么养活一家老小?刚才仇掌柜对狗蛋说的那番话,她听进心里去了。
长生迟疑道:“真的不用报官吗?”
此时,狗蛋头上的血还在“突突”往外冒,苏妙华恨他无事生非,敲诈勒索,没提醒伙计们帮他包扎止血,长生纵然胆大,也没经历过这种事,以为他死了,哪敢去碰他?
仇掌柜总算听到“报官”两个字了,惊叫道:“怎么能报官?”
报官,就要吃官司啊,他们是小老百姓,最怕见官了,见了官,还能脱得了身么?
就在这时,十一二个手持棍棒的无赖涌进店中,带头的正是刀疤脸。
第486章兄弟们,抄家伙(月票一百五十加更)
刀疤脸在店外等得不耐烦,眼看狗蛋进太白居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么长时间,女扮男装的大姑娘早就吃喝完了,可他死盯着人进人出的太白居,愣是没看到狗蛋和“他”走出来。
他只好派两个小弟入内看着,既是需要的时候可以帮忙,也是监视狗蛋,若让他发现狗蛋想染指他看上的女子,他宰了他。
太白居门口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把进进出出的食客身影拉得老长,又有两个男子从里面出来,刀疤脸借着晃动的微光,凑近两步看了看,却被走在前头的一个男子瞪了一眼。
一向只有他欺负人,什么时候别人敢欺负他?他刚要发作,招呼身后的小弟把这两人胖揍一顿,一群食客发神经似的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杀人啦,快跑!”
那两个先出来,刚走下台阶,来到大街上的男子站住脚步,回头望向“砰砰”声大作的太白居,一脸茫然。
刀疤脸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被他派进去的小弟赶出来的幸运儿,正因为先出来一步,没有受到惊吓。
“狗娘养的!”他低低骂了一声,这么多人一古脑儿跑出来,那女扮男装的大姑娘不知跑去哪里了,灯光昏暗,他哪里看得清?想到到嘴的肥羊就这么丢了,他气得目眦欲裂,胸膛起伏不停。
大街上几个行人刚好经过这儿,听到叫声有人问:“在哪儿?在哪儿?”
一辆马车自东向西驶来,被跑出来的行人一冲,收势不及,撞上一个男子,车夫想向右拐避开,又撞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孩子号啕大哭起来,一个老者抱起孩子,上去和车夫理论。
灯笼晃动中,依稀可见老者就是扶店小二起来的那位老人,被车撞的,正是他的宝贝大孙子。今天他兴致好,带孙子到太白居吃一顿好的,没想到先是遇到有无赖生事,接着有人喊杀人,他坐在门边,离得远,看不清楚,可若真是杀人,官差定然要到场问案,这个时候不走,今晚怕是得在衙门过夜了。再说,孙儿还小,哪能让他瞧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他带着孙子随人群跑了出来。没想祸不单行,一出来就让马车给撞了。
刀疤脸看老人和车夫理论,突然很想上去揣他两脚,再问问他,那位俊俏的美人儿往哪里跑,他好去追。他刚抬腿,身边有人叫了一声:“老大,狗蛋被那小娘们打死了。”
他还没回过神,道:“谁死了?”
难道里边真的死了人?是狗蛋失手把人打死了吗?
两个无赖齐声道:“狗蛋死了。”
刀疤脸一怔,转身望向两个小弟,见两人脸色苍白,一脸惶然,只有十五岁的小弟马老四身子还抖个不停。
“什么?!狗蛋被人打死了?”大概一息,刀疤脸才彻底回过味儿,立即跳了起来,吼道:“他怎么死了?”
附近几个坊,特别是这条街,是他的地盘,百姓们见到他们无退避三舍的,茶楼酒馆的小二见他们进来吃霸王餐,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他手下的小弟让人宰了?开什么玩笑!
马老四结结巴巴道:“被那小娘们一条凳砸死了。”
想想刚才的场景,他就心有余悸,太可怕了,那么快的手法,不要说狗蛋,就是他们老大,那也是万万避不开的。他耳边还回响条凳砸在狗蛋脑袋上发出的巨响,两条腿抖个不停。
“那小娘们?她一个外乡人,怕她个屁。”刀疤脸朝后喊:“兄弟们抄家伙,上!”
四散在街两旁的四五个无赖应声而出,他们打群架惯了,都有趁手的家伙,当下各自去取了,又有人跑去把这条街的无赖都叫来,一下子凑了十几人。
长生一见刀疤脸等人凶神恶煞冲了进来,脸都吓白了,脚一软,跌坐在地,其余伙计更不用说,机灵的立即躲到桌下,反应不快的吓傻了,呆呆站着,脚边一滩黄白之物。
仇掌柜听声音不对,移开捂着眼鼻的手。他的鼻梁折了,中间塌了一块,血从鼻梁处往下淌,整张脸看起来很是诡异,眼皮肿得老高,乌青一片,眼睛眯着,依稀能看到一丝光亮。要不是感觉到一团黑影迎面扑来,危急之中赶紧闭上眼,他一双眼睛就废了,饶是如此,双眼也疼痛难忍。
他努力睁开一条缝,只见很多人影晃来晃去,耳边传来“砰砰”声,不知这些人在干什么,想把眼睛再睁大一些,眼皮肿得核桃似的,却是再也睁不动了。
“不要打了。”他焦灼地喊,可谁去听他的呢?
刀疤脸冲进来一眼见狗蛋躺在血泡中,他立即红了眼,不由分说,一棍子把爷孙俩刚才坐过的座头砸得粉碎,然后咬牙切齿道:“给我砸,狠狠地砸!”
众小弟哪还会客气,顿时“砰砰”之声大作,伙计们也遭了池鱼之灾,顺带挨了好几棍。
苏妙华刚嫁到永昌侯府,哪有带刀剑等兵器?她平时练武用的长剑还留在丞相府呢,匆匆离家出走,心神有些恍惚,也没想到带兵器防身。这时见刀疤脸面目狰狞,见座头砸座头,见人砸人,不由恼了,抄起条凳,迎了上去。
刀疤脸自小混迹街头,打架经验丰富无比,却从没有受过名师指点,不过是好猛斗勇罢了,哪是苏妙华这等得自名家传授的子弟的对手?虽然她兵器不趁手,但三招过去,还是占了上风。
刀疤脸看到她一跃一丈多,便猜她武功不弱,要不然也不会想趁她神思不属的当口把她拐走了。这时眼见不敌,招呼道:“兄弟们一齐上,先把这小娘们拿下再说。”
众多在砸座头杯盘,揍伙计们的的小弟轰然答应一声,朝苏妙华围了过来。
苏妙华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明白这伙人已经看出自己是女子。既看出她是女子,有何目的,可想而知,不禁大怒,道:“你们想掳本姑娘?做你们的清秋大梦去吧。”
她以为这伙人趁夜想掳她,并没想到狗蛋身上去。
第487章一网打尽
外出寻找的仆从侍卫陆续回来了,普祥汇总了信息,赶到丞相府禀报:“阿郎,东城的客栈都询问了,没有四娘子投宿的记录。不如,请伍大人派人帮着打听打听?”
他们可是把东城的客栈都问遍了,有永昌侯府的腰牌,客栈的伙计很配合,可是眼看天快亮了,新娘子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他急得不得了,想来想去,唯有让官差出动了。
满京城找了这么一场,永昌侯府走失一位长相俊俏的小娘子的消息已是包不住了,只是这位小娘子的身份存疑而已。
程墨见他疲惫不堪,道:“你们辛苦了,去帐上支些银子,大家吃点夜宵,再去城门口守着,确定她没有出城,我会让伍大人出面。”
普祥应了,自去安排。
路上漆黑一片,府门前灯笼的光像要被黑暗吞没,发出惨淡的光晕,照不到两尺远的地面。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老管家上了年岁,又坚持要亲自去找,大半夜奔波下来,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看看府门在望,一咬牙,勉强朝前走去。
有先到的仆人阿愧正在拍门,大家伙都外出,门子哪敢睡下?都在门房候着呢,一听门外有人拍门,马上跑出来开门。
阿愧进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刚好在灯笼的光晕下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走出去一看,道:“老管家,你怎么了?”
老管家瘦瘦高高的身子摇摇欲坠,喘气道:“快扶我进去。”
后面又有人赶来,和阿愧把老管家扶进去了。
雨生没有和府里的仆人一起外出寻找,而是一直守在书房的廊下,适时添茶添点心,十分乖觉。这时见老管家被扶进来,萎顿不已,忙让阿愧扶他回房歇息,自己再一一汇总消息。
“姑爷,没有找到姑娘。”他向程墨禀报时,眼睛都红了。现在阿郎病倒,唯一的姑娘却离家出走,这可怎么好?
程墨道:“你们去歇息吧,除老管家外,其余的人午时到城门口接替我府上的人,守到城门关闭时回府。”
难保没有城门守卒认识苏妙华,若是画影图形让他们看着,倒不如自己府上的人守着,除非万不得已,不能大肆张扬啊。
程墨倒没觉得自己的面子有多么重要,他一向不大在乎别人怎么说,说些什么,只在乎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怎么做。可是苏执的面子他不能不在乎,苏执为人谨慎,洁身自好,是极爱面子的人,突然传出女儿出嫁第二天离开夫家,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何况这场盛大的婚礼,满朝文武勋贵公卿都参加了,京城的百姓也是津津乐道,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定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他和苏执,半点好处也没有。
雨生应了一声,出去吩咐,仆人们用两条腿走了半夜,确实累了,各自散去。
这时,曾强已用完针,收拾好药箱,起身告辞。
程墨道:“这会儿不早不晚的,曾太医不如就在府中歇息,待天亮后再回去。”
曾强的家眷并没有随他进京,他又长住大将军府,身为客人,半夜才归,总不大好。曾强自然明白程墨的意思,道:“多谢程卫尉。”
程墨安排他在书房院子里的耳房歇了,万一有什么事,也好随请随到。
他去看苏执。苏执微闭双眼,见他来了,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眼巴巴看他。
程黑道:“还没有找到。岳父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找到。”
苏执哪能不担心?只要苏妙华出了城门,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又上哪里找她?他却不知此时苏妙华就在伍全的衙门里。
食客四散奔逃,其中不免有热心人,到街上后,想着出了人命,无论如何得报官,于是赶去京兆府。
伍全一听出了人命,马上召集三班衙役,急急赶来。这时,太白居已成一片废墟,桌椅大多成了木头,刀疤脸一伙四五人受伤,其余的人都发狠围攻苏妙华。
苏妙华兵器不趁手,要不然早把刀疤脸一伙打趴了。双方斗得激烈,难免有所误伤,倒霉的仇掌柜受到二次伤害,已经被打晕过去,伙计们但凡能夺门而出的,都逃了出去,只有在二楼侍候的,被挡住了路,只能缩在楼上,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楼上的伙计们度日如年时,伍全带了三班衙役如天神般冲了进来。伍全在衙役们的簇拥下暴喝一声:“统统给本官放下兵器,违者立毙于刀下。”
苏妙华一人勇斗十几人大半个时辰,只剩刀疤脸在内一共三人没有放倒,可她是娇小姐,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力气,累得气喘吁吁,额前细汗密密,此时一见差役来了,条凳急速抡动,舞成一团红光,逼退刀疤脸,闪身后退三步,身子靠墙站住,把已经没了两条凳腿的条凳扔在地上。
刀疤脸身上挨了好几凳,却越战越勇,咬牙切齿要拿苏妙华发泄,眼看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再战一会儿定然能把她拿下,好死不死的,官差来了。
“谁报官?”他怒吼一声。
还站着的两个同伴扶墙呼呼喘气,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八、九个兄弟,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吼了一句。
如果他不吼声连连,伍全还不会一下子注意到他,看他棍棒拄地,气势汹汹,像是这伙人的头目,不捉他捉谁?于是用手一指,喝道:“拿下!”
四个差役两前两后,手持水火棍,走上前去。
刀疤脸是混混无赖,哪敢跟官差对抗?他很没种的把手里的棍棒扔掉,束手就擒了。地上的同伙也被差役熟练地锁了,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马老四肩头挨了一条凳,痛入骨髓,很干脆地倒地装死,此时也被锁上拖出去。
苏妙华打斗了这么久,帽子脱落,露出一头瀑布似的秀发,衙役们哪还看不出她是女子?对她便没对刀疤脸那么凶恶,更没一上来便拿铁链锁她,这时她要趁差役们不备,以轻身功夫逃出去,易如反掌,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两个差役过来时,道:“不用锁,我跟你们走。”
第488章麻烦
伍全连夜升堂。
大堂上灯火亮如白昼,衙役分列两旁,待伍全坐定后,齐齐吼一声升堂威,伍全把惊堂木一拍,道:“带人犯上堂。”
刀疤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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