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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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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郝仁也不等后续兵马赶来,留下廖永安、焦禄镇守芜湖,接应常遇春、李宗可等渡江,带着邓愈及所部骑兵两千,并都督府卫队两千人,马不停蹄,直奔宣州城!

    郝仁用的正是大胆的避实就虚战略!

    所部兵马不过四千,虽然驼了数十门马炮,郝仁还感觉兵力不足,恐怕一时难以攻克宣州坚城,特意嘱咐廖永安,通知常遇春所部兵马,走青戈江,前来支援!

    庆丰军四千兵马,马不停蹄睁整整跑了一夜,日上三竿,四千兵马带着清晨的露水,出现在宣州城外,但见山清水秀掩映着城池,城门却是紧闭,根本没有兵马出城抵抗,城头之上,没有旗帜,也没有巡城的兵马,整个城池,静谧祥和!

    郝仁经历过无数次血战,攻打过不少城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城池,整个城池,看上去像是根本不设防一般!

    此时若是有人在城头上弹琴,俨然就是诸葛孔明设计的空城计!

    “主公,莫不是其中有诈?”刘伯温摇着羽扇,善意的提醒道!

    不用刘伯温提醒,郝仁也感觉不对,自己兵马攻克芜湖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宣州,而且又是连夜赶路,按照常理推测,宣州根本来不及防备郝仁的突袭,提前埋伏下人马!

    郝仁心中满是狐疑,拿起单筒望远镜,向城内敢看,整个城头上,看不见一个蒙元的旗帜,也看不见一个巡逻的士兵,他仔细打量半晌,也没看出来一点的端倪。

    “主公休要迟疑,我等远道突袭而来,敌人必然没有防备,将马炮驾上,打上一通,就是有伏兵,也将他打出来了!”邓愈谏言道。

    “马炮准备!!”

    郝仁远道而来,如今未见敌人,虽然反常,却也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郝仁冷冷的下了命令!

    “马炮已经装填完毕,瞄准城门,是否开炮,请主公指示!”元帅府宿卫千户福童抱拳请命!

    郝仁将右手抬起来,只要他手一放下,火炮齐鸣,瞬间就能将城门打碎,就在此时,城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七八名老者,在十数名衙役的护卫下,小步急趋而来。

    为首一个蒙元官吏,身穿绿色质孙衣,头戴笠子官帽,双手捧着个木匣子,一边跑一边喊:“我等已经投降,小将军不要开炮!”

    不过几个老弱者,根本没有一点危险,郝仁赶紧道:“不要开炮,让他们先过来!”

    片刻间,几个老者并那文官,稀里哗啦的跑到郝仁马前。

    那为首的文官,不待郝仁说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奉上楠木匣子,气喘吁吁道:“下官记得与小将军书信上说,要下官在南门迎接,不曾想小将军却北门来了。”那文官小声嘟囔,似是自责,又似是开脱,然后朗声道:“蒙元宣州知府卢绍,现将知府的官印和户籍名册奉上,特地向将军请降,请将军收纳!”

    这是什么情况?不用打仗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定投降了?

    小将军?

    哪来个小将军?

    是不是搞错了!

    郝仁满是狐疑,拉起地上的宣州知府,问道“你是向谁投降?”

    宣州知府卢邵不疑有他,同样都是头扎红巾,这还能有错吗?不过就是搞错了受降入城的城门错了而已。

    卢邵生怕来人不肯接受投降,此时宣州就是一座空城,城内本就薄弱的守军,因为惧怕徽州的红巾军,已经东撤,若是红巾军硬要借机攻打城池,进行掳掠,那可就麻烦了!

    卢邵赶紧道:“我是向龙凤陛下的红巾军投降,正是将军您啊!”

    郝仁此时已经明白了,庆丰军渡江之前,只有一支龙凤政权的武装在江南,而且在徽州站稳了脚跟,那就是龙凤政权江南行省平章——朱重八,卢邵还不知道庆丰军渡江的消息,把郝仁的军队,当成是朱重八的军队了!

    卢邵自然不知道朱重八的具体官职,只知道朱重八是龙凤政权的武装,有个叫朱文正的小将军已经下了文书,若不肯投降,就要血洗宣州,所以,郝仁从北门来,卢邵非常害怕,怕来人以此为借口,血洗城池!

    ‘反正老子也他娘的是龙凤政权的,你也没有谁明白,朱重八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老子来就是收江东的!’

    郝仁收过卢邵的官印、户册,安慰道:“投降我是对的,咱们回府衙商议!”再不与卢邵言语,带着骑兵,直接冲进宣州的知府府衙!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兵不血刃

    宣州知府府衙,蒙元知府卢邵召集在宣州的蒙元旧属官,战战兢兢的拱手而立,倾听新来的‘大人郝仁大人训话。

    “启禀将军大人,宣州达鲁花赤裹挟府库金银,带着兵马东去,城中留下汉人官吏都已经到齐,请大人示下!”原宣州知府卢邵毕恭毕敬的说。

    “都坐,都坐,别拘谨!”郝仁端坐在首席位置上,双手虚按,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下面的人道。

    蒙元旧官吏新近归顺,不知其中虚实,各个战战兢兢,无奈之下,只将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完全不敢坐实。

    “你们怎么不和达鲁花赤一起跑啊?”郝仁好奇的问道。

    卢邵起身长揖道:“回将军的话,下官乃是宣州知府,并不是军人,下官肩负着一城百姓的生家性命,怎么能舍弃百姓,自己逃命!”

    “那看来你是个好官儿了?”郝仁道。

    “下官屈身侍胡虏,愧对先祖,不敢自称好官,只求无愧于桑梓!”卢邵道!

    “你可是真心归顺本帅?”郝仁探身,看着卢邵的眼睛道。

    “只要将军善待一城百姓,卢邵愿意真心归降!”卢邵道。

    宣州的蒙元色目人官员,因为城内兵少力单,畏惧朱重八徽州军的打击,已经裹挟府库金银东遁,只剩下一城汉家官员,还在继续维持城内秩序,使得宣州城,秩序依旧井然,没出现大规模的骚乱,也没出现大规模的逃亡。

    无疑,卢邵是不可多得的负责人的父母官,为了一城的百姓,站好了最后一班岗,一直到把一城的权利,顺利交接给红巾军!

    郝仁自己看出来卢邵是个好官员,此等为民的态度,就是郝仁手下的官员,也多有不及,何况郝仁渡江以来,地理生疏,人才奇缺,用一个本地人为官员官吏地方,总好过自己冲军中选拔任命!

    “命令!”郝仁冷喝一声,身后的宿卫“啪”的一声,脚跟靠拢,站好军姿,倾听庆丰军大元帅的训话!

    满座蒙元旧官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昔日的色目官员发淫威的时候,不过就是这般模样!

    不过众人有些纳闷!

    本来郝仁与卢邵聊的好好的,郝仁忽然话语严厉,军队还在后面呼应,以为郝仁要动刀枪,无不双股寒战,离席躬身!

    “本元帅任命卢邵为庆丰军帅帅府宣州太守,着其组建宣州太守府衙,总管宣州除军政以外的一切政务!”郝仁命令道!

    “下官何德何能?府库中没有余粮,让我如何为大军征集粮草啊!”卢邵连连推却,正是巧妇难为无米炊!

    卢邵见的多了,天完红巾来过,均了一番贫富,收了粮食、赋税,被打跑了;朝廷的军队又来,收了粮食、赋税,被吓跑了。

    又来了红巾军,应该还是一般模样,收了一茬赋税,城池有不知道交于谁手,卢邵实在不想在这样伺候下去了!

    “我们庆丰军,不同于其他义军,凡本元帅治下,一年免征,打开府库,用余粮赈济给百姓!”郝仁掷地有声的说!

    谁?庆丰军!

    庆丰军不是在淮南吗?什么时候渡江了?

    我不是向龙凤政权的红巾军投降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庆丰军?这不是搞错了吗?

    卢邵此时满脑袋挂着问号,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报!”一个泗州军的百夫长飞奔跑入城中,抱拳道:“报主公,南城外来了一队红巾军,大约能有三千人,为首一员少年将军,自称是‘龙凤皇帝江南行省平章朱平章治下总管朱文正’,吵嚷着要进城,邓总管不知该如何处置,怕挑起两家矛盾,特意让我来请示主公!”

    郝仁这面城池已经接收完毕,那面的正主,姗姗来迟!

    卢邵此时彻底明白了,南门外的少年将军,和北门的少年将军,完全不是一个人,如今正主来了,两家是不是要开打了?自己却成了挑起两军矛盾的发起人了!

    “哎!”卢邵一声叹息,心中暗叹:这该如何是好!

    “俞通渊参军,你与卢太守好生讲解一下庆丰军的做事风格,解一解他的疑虑吧!”郝仁看着卢邵满面《十万个为什么》的疑虑,对参军俞通源道!

    “领命!”俞通源握胸道!

    卢邵此时也忘记了恐惧,一声惊呼:“你是色目人?”

    “确切的说,我是萌古人,还算是蒙元王族,不过我家主公庆丰军大元帅‘郝仁郝国祚’是汉人,卢大人放心,我家主公回保证一城百姓的安全,不让他人染指,凡在我庆丰军元帅府治下,不分汉、蒙、回、苗,众生一律平等,一城只分政、军两个主官,再无欺压在人民头上的达鲁花赤,蒙元暴政,悉数驱除,杀人者死罪,偷盗及伤人者抵罪……”

    郝仁已经在百夫长的引领下,带着卫队及参军刘伯温等出了府衙,还听见俞通渊在后面滔滔不绝的说着。

    郝仁在吴六玖、刘伯温的簇拥下,登上宣州城头,向下观瞧,只见三千头扎红巾的兵马,衣甲参差不齐,阵型也杂乱无章,为首一员小将,满面红光,似有几分醉意!

    刘伯温摇着羽扇,露出难得一见的诡异笑意,对郝仁小声道:“朱重八手下下可谓无人矣,派一个黄毛小二出来统兵,可笑,可笑!”似乎对自己玩了朱重八祖坟,破了他家风水,颇有成就感,仿佛朱重八军队如此囧破,都是出于他的大手笔!

    朱重八因在江北与郝仁有嫌疑,知道在江北很难混下去,又因为进言决策失误,归还缴获月阔察儿的马匹、旗仗,却没有换来与月阔察儿的和平,遭到郭子兴的斥责,朱重八一怒之下,租用大商人沈万三(野史上还说朱重八和沈万三是磕头兄弟呢,纯属无稽之谈,后面会写到,这里不赘述),冒险渡江南下,朱重八渡江人马不过七千,加上裹挟孙德崖的兵马,也不足两万。

    朱重八知道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在江东蒙元重兵之地立足,只能一路穿插,打打藏藏,进入皖南的崇山密林中休养生息,因为徽州属于山区,蒙元驻军不多,朱重八能力着实不弱,利用明教浙西总坛的影响力,一来二去,居然占据了徽州,并且在皖南立柱了脚跟。

    徽州军实力略微发展,朱重八野心开始膨胀,想走出山区,向江东发展,所以,派侄子兼义子朱文正,谋夺走出山区向东发展门户——宣州,却不曾想,又被郝仁这个克星,捷足先登了!

    郝仁不想和刘伯温费口舌,要知道,正史上,正是这个年轻朱文正,在洪都(南/昌)凭借一万兵马,抵挡住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的猛攻,史称洪都大捷,朱文正因此一战而名扬天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 黄毛小儿

    “何方毛贼?居然赶在本元帅的城下鼓噪,是来归顺还是来打粮?”郝仁佯作不知,危言耸听,率先难道。?〔 <(

    朱正自然不是来打粮,更不是来归顺的,他是来收降宣州城的,郝仁明知如此,却要歪着说!

    宣州对于徽州军来说,同样战略意义重要,乃是走出山区,进军江东的桥头堡,朱正本来信心满满,要在朱重八面前立下大功,与卢邵约定归降时间,却因为在路上贪了几杯酒,误了半日行程,结果,本以为是囊中之物的宣州,却被郝仁夺了去,如今失去军机,醉酒立马清醒!

    “我非是旁人,乃是红巾军龙凤陛下江南行省平章账下,东路军总管朱正是也!”朱正朗声道!

    朱正是朱重八的侄子,父亲早死,朱重八在滁州时,跟谁目前前来投靠朱重八,和朱元璋李忠以及沐英一并被朱重八收为义子,无论野史还是现在,郝仁都有耳闻。

    若是郝仁与朱重八连襟身份攀论起来,朱正这乃是晚辈,郝仁应该称呼他为外甥。

    郝仁向来有个毛病,蔑上而宽下,不善于逢迎拍马,对上级敬而远之,很难与上级搞好关系,却很容易和下属及平级打成一片。朱重八若是派遣成年的长者,郝仁可以毫不客气,偏偏对待这个十九岁的晚辈,郝仁还真不好太过于严厉了。

    “哈哈!我当时何人,原来是大外甥?你是知道姨夫我渡江,特意远道来迎接的!真是个好孩子——看我也看见了,这儿也不需要你帮什么忙,朱重八那估计正是用人之时,你还是赶紧回去!”

    郝仁拿出十足的演技,表现出像是亲戚一样的热情,摆出自己长者的姿态,想把朱正哄走,虽然郝仁年纪也不大,只要二十二岁,比朱正也不过大了三岁而已。

    朱正乃是高傲之人,而且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岂能被郝仁三言两语哄走?

    朱正在马上,歪着脑袋,也不行晚辈的礼,仰头高傲的说:“大元帅既然跟我舅父是袍泽加连襟的关系,需知道,如今我舅父大人被龙凤陛下封为江南行省平章,整个江南,自然由我家平章负责攻取,这宣州城池,本来已经向我投降,大元帅何故染指江南,抢我城池?还请大元帅归还我家城池,以免两家生矛盾!”

    “哎呀!”郝仁佯作惊讶道:“居然还有此事?”却将‘惶惑’的眼神看着攒军刘伯温。

    朱正毕竟年轻,社会惊讶少,以为郝仁要归还城池,不由得漏出一丝喜悦!

    刘伯温知道,郝仁已经唱完了红脸,该轮到他唱白脸了,羽扇一挥道:“我家主公也被封为淮南行省平章,淮南以南的地方,庆丰军都有攻伐的权利,何况此处历来被称为江东,而不是江南,小将军已经越界,是你要挑起两家的矛盾吗?”

    “哦——这……”朱正一时间不知道改从何说起,眼看着朱重八攻取江东的权利,被刘伯温一句话,就给剥夺了,江东的富庶之地,俨然已经成为淮南行省平章郝仁的了。

    郝仁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用食盐让利,冲龙凤政权换来的虚弦,是多么的有用了,长江以南,统称为江南,不过长江在安庆以下,流向向东北转变,所以长江中下游又称为江东,刘伯温偷换概念,直接剥夺了朱重八攻取江东的权利,而且郝仁占住宣城,天目山以北,朱重八想染指就困难了!

    “大外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郝仁狡黠的笑道。

    “这……”朱正一时间想不出来反驳的道理,可是他啊不甘心的又道:“凡是总得有个下哪里后倒!明明宣州,已经向我投……”

    “小将军此言甚是!”刘伯温不待朱正把话说完,抢先道:“蒙元的军马已经东撤,留下宣州空城一座,谁的兵马先到,谁都能占领宣州,就是千把百人的盗匪,也能轻易将宣州攻破!我军率先抵达城下,先到先得,天经地义!倘若我军不取,宣州城若被他盗所取,让这一城百姓如何?”

    “哎!都他娘的怪那腕黄汤,误了时间!”朱正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凭借他的性格,他想摸到,可是,他只带了受降的兵力,没做攻城的准备,而且目测,自己这点人马,根本不是郝仁的对手,他紧紧的捏着拳头,心中万般愤恨。

    郝仁见朱正无话可说,又道:“大外甥,回去帮我跟朱重八捎个话,我手下的将领们脾气都不好,为了避免我们两军生摩擦,暂时以青戈江为界限,青戈江以东的地盘,我们庆丰军攻取,青戈江以西的地盘我不染指!”

    青戈江以西,大部分是山区,土地贫瘠,可耕地面积很少,朱正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是,他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为自己的贪杯误事追悔莫及,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大元帅也太狠了点!”明显是对地盘划分不满意。

    “哎呀!看大外甥说的,都是为了推翻大元,东面的敌人需要打,西面的敌人也需要打,大家分工协作,可惜庆丰军实力,不够青戈江以西的元军也一起打,只能辛苦徽州军了!”郝仁想独吞江东富庶之地,明明自己得了便宜还乖!

    朱正满是悔恨,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向朱重八复命,他的一次延误,直接造成徽州军失去染指江东的机会,他见远处有扬起尘土,知道是大匹骑兵开来,不敢再在城下迁延,只能悻悻的撤退,却听见郝仁在城头上高喊:“大外甥慢走,有空常来耍!”

    这一对骑兵并不是旁人,正是常遇春!

    常遇春度过长江,收到郝仁的指示,乘船沿着青戈江而下,从泾县上岸,占了泾县,直接赶来和郝仁汇合!

    不过常遇春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李白所说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吾情”,他并没有赶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八之怒

    徽州红巾军江南行省平章府府衙,朱重八端着木碗正在用午饭,听闻朱文正回来禀报,郝仁已经渡江,并且长驱直入,占据宣州,阻断了徽州军向东发展的路线,朱重八勃然大怒!

    “哎呀!郝十三这厮,欺人太甚!”朱重八一声怒吼,将木碗中的米饭扣在桌子上,愤然离席,像一个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背着手满地乱转。

    然后又是对手下的陪侍将领一顿咆哮:“我等渡江以来,好不容易在江南打开局面,江东富庶之地,本是我朱元璋的囊中之物,郝十三这个编户奴隶,何德何能,想将江东之地,据为己有?奶奶个雄,真是日了狗了!”

    “完了!完了!”孙德崖也在场,他极其悲观,扑通一声瘫软在椅子上:

    “重八呀,当初我与郝仁结盟,驻守全椒,确实不应该听从你的鼓动,随你渡江啊!如今郝仁渡江而来,必然要责备我的背弃盟约,俺老孙的性命,恐怕不能久矣,为今之计,只能集合徽州军的全部人马,与郝十三拼个你死我活,绝对不能让他在江南立住脚啊!”

    孙德崖乃是唯利是图之人,在他缺乏粮食的时候,是郝仁的庆丰军接济他的粮食,又有郝仁罩着他,与他协同作战,让他没有被强大的郭子兴兼并,如今一变脸儿,反而鼓动朱重八与郝仁开战。

    他敏锐的意识到,郝仁不会这样放过他,他不是毛贵,也不是李普胜,当初合营的时候,郝仁就偏袒其他两位大帅,唯独轻慢他,让他攻打含山的重兵之地,又让他的突出防线,防守全椒,治他于仇家郭子兴的眼皮子底下。

    他没有看到自己贪生怕死,狡诈多变,很难赢得盟友的信任,在他看来,郝仁处处想治他于死地,如今有了背盟的口实,郝仁肯定要他项上人头,为今之计,只有挑起朱重八与郝仁的矛盾,才能巩固朱、孙的同盟,拉朱重八一块对抗郝仁。

    “对!集结军队军队,消灭郝十三,我家独占江南!”朱文正不敢说自己喝酒误事,本来约好投降的宣州城,被郝仁占了去,不过他心中委屈,也极力主张与郝仁开战,一雪前耻。

    朱重八带着军队渡江冒险,长途远征,是一次前途未卜的逃亡,就是为了避开郝仁的锋芒,本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在徽州山区立柱脚跟,而且郝仁的庆丰军有发展那么迅速,居然能打败脱脱百万大军对淮南的围剿,如今郝仁又像一贴狗皮膏药,又贴到他身边了。

    朱重八心里面倒是也想打庆丰军,虽然他现在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但是,他还有些理智,必须掂量自己手中的实力考虑问题,是战是退,朱重八也颇为犹豫。

    徐达乃是不可多得的名将,平素沉默寡言,眼看着这些人又给朱重八出昏招,自己再不出言阻止,恐怕这个一块放牛的发小,就要从此消失在元末的历史舞台了!

    “我军目前不过占据区区徽州之地,四周蒙元兵力强大,消灭郝仁就能独霸江南,那岳州、池州的天完军又是什么?赵普胜的池州是郝仁出水军帮助打下来的,赵普胜能坐视我们与郝仁开战吗?天完、龙凤嫌隙颇多,恐怕今日东去与郝仁决战,明日我们的老巢就要被赵普胜占了,我等将以何为归处?”徐达声音不大,却句句在理,振聋发聩!

    “江东乃是富庶之地,岂能这样拱手让与郝仁?”朱重八心有不甘的说!

    “郝仁我看也是老虎想吃天,江东之大,蒙元兵力之强,非是他一朝夕夕就能占领,他攻打江东,我攻江西,江西的洞庭湖平原,同样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我等若是西去占据鄱阳湖平原,以洪都(南昌)、九江为中心,也效仿郝仁在巢湖内编练水军的方法,我等在鄱阳湖编练水军,那时,水军出鄱阳湖入长江,水路两军联合东下,那个时候,恐怕郝仁还未必完全攻占江东,我等取江东,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徐达朗声道。

    从理论上分析,无疑,徐达说的是正确的,以徽州军目前的实力,以此发展,最好不过,这是一盘大棋,还有许多细节,譬如东去与郝仁产生矛盾,西去必然与天完产生矛盾,两者权衡取其轻罢了!对于现在的徽州军,没有水军,即使东下,也只能算是染指江东,根本吃不下江东之地,占据鄱阳湖就不一样了。

    郝仁的庆丰军却与徽州军不一样,郝仁有水军,又临近江东,取江东,对于庆丰军的利益最大,郝仁也不可能像画地图一样,一笔下去,就将江东之地,划归庆丰军的版图上,需要时间,需要军力!

    “不过郝十三那厮与我积怨已深,恐怕他不能安心的任凭我发展啊,如今,恐怕只有送上信物,才能然让郝仁打消疑虑,争取发展时间!”朱重八似乎茅塞顿开,赞同徐达的说法。

    “送信物?我等送何信物,才能取信于郝十三?”孙德崖料定,自己如郝仁嫌隙已深,非是寻常东西,不能取信于郝仁。

    “那就要问孙大帅借点东西了!”朱重八道。

    “借东西?借什么东西?”孙德崖满是狐疑,却见朱重八挂着诡异的微笑,慢慢的向他靠近,眼神中似乎露出一丝危险,,孙德崖心道:恐怕不答应朱重八这个大帅,那是不中了!

    “你快说借什么东西,我都借给你!”孙德崖情急之下,又道。

    “某家借孙大帅项上人头一用!”朱重八脸上漏出一丝阴险,一把短刀,已经刺入孙德崖的胸膛!

    “朱重八,我****……”孙德崖脸上一阵痛苦的踌躇,嘴角流出鲜血,一句话尚未说完,扑通倒地,登时没了性命!

    “晓谕孙德崖的部下,孙德崖谋逆,已经本平章斩杀,有不服从者,立即斩杀,将其兵马,并吞入李文忠、朱文正二军之中!”朱重八朗声的对手下宣布道。

    满座都是朱重八的亲信,哪个敢说一个不字?纷纷鱼贯而出,兼并孙德崖的兵马去了!

    朱重八将手上的血迹,胡乱的在布袍上抹了抹,径直回席位,收起刚刚扣在桌上的米饭,大快朵颐。

 第二百章 人头求兵

    郝仁占据宣州,不可能分大批的军队进行防守,江南的敌军兵力过于庞大,有平路方向运动,准备反扑芜湖,拔除庆丰军渡江的据点!

    宣州丢失无妨,大不芜湖的哨探来报,蒙元坐镇集庆的御史大夫福寿,已经集结大批军队向太了在集结军队重新争夺回来,若是芜湖有失,那就阻断了渡江的庆丰军与江北庆丰军的交通,使渡江的庆丰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是,让郝仁就此放弃宣州,郝仁心有不甘!

    走马夺宣州的意义何在?宣州太守卢邵真心实意的归顺,郝仁未能从宣州掳掠来一个铜钱、一粒粮食,就此放弃,卢邵归顺官吏,肯定要遭遇朱重八、蒙元军队清算,郝仁要失民心。

    “留下常遇春部常怀远千户守城,其余回援芜湖!”郝仁无奈的做了这个决定。

    “主公,不要开玩笑了,一个千户,怎么能守住宣州城啊,最少也要留下一路总管啊!”宣州太守卢邵差不多声泪俱下的苦苦规劝。

    在他看来,就是郝仁要走,起码也得留下常遇春、邓愈这样的万户军总管才能hold住宣州。

    郝仁在芜湖的军队有五个半万户之多,分别安庆军李宗可部、后军骑兵杨通知部、前军万户徒单钧部、火器营万户焦禄部、水军万户俞通海部,还有泗州军邓愈部的步兵,总兵力在三万以上,并且留下廖永安节制各路兵马。

    非是郝仁不信任手下的能力,廖永安一直出任滁州太守,与下面的不少将领并不熟悉,若是让廖永安约束各军的军纪倒也无妨,想让廖永安调度各部协同作战,这种风险太大了,芜湖的战略重要性,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卢太守不要担忧,别说我还留下精锐的一个千户,单是我在城头上插的一面军旗,上面的‘庆丰’二字,就足以吓破敌人的胆子!”郝仁很自豪的给卢邵鼓励,自己的内心却发虚的狠。

    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舍不得宣州,引不来朱重八!只要朱重八敢打宣州,那就联合赵普胜,灭了朱重八!

    郝仁目前的首要目的是收取江东的富庶之地,虽然郝仁忌惮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朱重八,正应该趁着他羽翼未丰满时,将他消灭,不过就算是消灭了朱重八,那郝仁就要在在江南肚子面对强大的天完的红巾军了。

    而且郝仁和朱重八同属于龙凤红军政权,没有足够的理由,郝仁目前还不能出兵攻打朱重八,蒙元未灭,同室操戈,历来恐怕郝仁要遭遇各路群雄的排斥,打滁州军出师无名。

    给朱重八留下宣州空城的诱饵,朱重八若敢动宣州,那就制造出足够的灭朱重八的借口,灭朱重八,合情合理。

    灭了朱重八,就是死,也没白来元末转一遭,能拯救多少勋臣、名将!

    郝仁刚刚做了决定,还没定对军队下达命令,朱重八的副手徐达,拎着木匣前来拜会!

    “徐将军别来无恙啊?”郝仁挥退手下,对徐达恭维道。

    “孙德崖反叛,已经被我家平章斩杀,我家平章素来知道大帅与孙德崖有仇,特意送上孙德崖的首级,还请大帅笑纳,以解大帅心中愤怒!”徐达恭敬的双手捧着木匣道。

    郝仁确实愤恨孙德崖背弃自己,并不是因为孙德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而是因为跟随自己的头号敌人朱重八,并且导致全椒城被蒙元军队占据,使得全椒遭遇高丽兵的屠城。

    郝仁看似处处刁难孙德崖,其实也是在给孙德崖机会,但是,孙德崖没有好好珍惜,倘若他在全椒被打败而退去郝仁的辖区,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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