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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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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仁不想当熊瞎子,把一趟玉米地,从头掰到尾,结果手头就剩下一个,更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能因为昨夜有郭惠儿侍寝,就忘记走失的王梦晨。

    王梦晨自从被劫持后,都督府东跨院的房间就没有动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屋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屋内的一切布置,还都是王梦晨在的时候的布局,仿佛王梦晨并没有被劫持,只是暂时离开,稍后就能回来一般。

    郝仁想凭借屋子内的的蛛丝马迹,探寻王夫人被劫持之迷,可是,他仔细查看了半晌,除了在窗棂上,发现一个不知道是么时候刻的一个‘家’字,其他一无所获。

    若是还有什么感觉异常的,那就是,平素李送给王梦晨的诸多东西,都完整的摆放在梳妆台上,唯独少了郝仁第一次送给她的镜子,其他一副所获。

    郝仁毕竟不是福尔摩斯,很难将这些东西连贯起来,找寻王梦晨被劫持的一点蛛丝马迹。

    凭借王梦晨的功夫与性格,不可能轻易被人劫持的,劫持前,肯定要发生打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干的?

    郝仁睹物思人,回想起王梦晨的音容笑越发思念起他的第二夫人。

    “是不是丢人了?”

    郝仁出了王梦晨的房间,满脑子都是王梦晨的好,猛地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表情阴郁,闷头继续往前走,心中还在默默的回答:是啊,丢人啊,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是一个失败的穿越者!

    猛地,一个细小的石子儿打在脸上,又是一声“是不是丢人?”在耳边想起来,郝仁猛地抬头看向屋顶,脸上不禁泛起一阵喜悦。

    “啊呀,师父!”郝仁兴奋的惊呼。

    只见周颠一身飘逸的道袍,头上梳着道家的发髻,怀中抱着一个银白色的浮尘,颇有些仙风道骨一般的站在屋顶上,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小沙弥。

    那小沙弥一身僧服,脚下八搭麻鞋,光着脑袋,显得脑袋又光又圆,小沙弥嬉皮笑脸,还想用石头继续砸郝仁,见郝仁发现,赶紧一吐舌头,偷偷的把准备丢石头的手,藏在僧袍下。

    自从周颠将《六甲天书》送归明教教主韩林儿,他彻底抛弃江湖恩怨,安心养老,他评生只收纳郝仁一个徒弟,郝仁想让他在寿州的都督府颐养天年,可是,周颠一心只想修道,不想过俗世的生活,郝仁苦留他不住,又怕他四处乱走,有一天彻底失忆,连家都找不回来。

    百孝顺为先,既然留不住周颠,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来把。

    郝仁将庐州三国时期曹操阅兵台遗址上的寺庙,改成了‘明教寺’,又送了很多香火钱给寺庙,让周颠这个修道者在寺庙安养,平素不参与寺庙事务,过着万僧拥戴的神仙一般的日子,因为他有个徒儿叫郝仁,在他的治下,长多少个脑袋的人,也不敢得罪他的恩师周颠。

    郝仁班师回来的时候,本想去寺庙中接师父回寿州过年,结果,寻隐者不遇,周颠外出云游,让郝仁好生失落,未曾想,年初一,周颠不期而至的来了寿州,一如既往的保持古怪出场风格。

    郝仁初见恩师,心中自然喜悦异常。

    周颠也比以往精神多了,如今又有了一个小沙弥做伴当,僧道同游,虽说有些滑稽,郝仁多少也算放心了,就算是哪一天周颠真的彻底失忆,有这个小沙弥在,好歹也能将周颠送归郝仁的治所,不至于让恩师沦落街头,成为认人取笑的丐者。

    郝仁赶紧一个长揖及地,既兴奋又喜悦的说:“顽徒国祚拜见师父,恭祝师父万寿无疆!”

    “呵——”周颠嘿然一笑,露丑黑洞洞的牙槽。他废了那么多的巴掌,终于把徒弟打得有了礼数,既然郝仁自称‘顽徒’,那也没有必要骂他‘小兔崽子’,周颠很开心,“快来见过你的师弟!”周颠又道。

    额?周颠新收徒弟了?道长收和尚做徒弟?

    这本应该是好事儿,可是让师兄参拜师弟,那就不合礼数了,怎么也得师弟参拜师兄啊?

    躁动型间歇性精神/病人的思想,非是有高超智慧之人,很难领会,而那小沙弥,就是万中无一的聪明人。

    小沙弥若不是乖巧之人,周颠为人高傲古怪,怎肯收他为徒弟?

    小沙弥领会周颠的意思,是让师弟参见师兄,赶紧一个长揖及地,对郝仁施礼道:“小僧道衍和尚,参见师兄!”(注1)

    道衍和尚?

    “轰——”

    郝仁感觉到耳边一声炸响。

    是谁?是谁又放震天雷了?

    郝仁故作镇静,赶紧还礼道:“师弟莫不是姓姚?”

    小沙弥大惊,万万没有想到,雄踞淮南的师兄郝仁,居然也知道他俗家姓氏,此时,他的名气还不至于这么响亮好不好?而且他出家时候年幼,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俗家名字。

    “小僧俗家姓姚,幼名天禧,师兄何故知道我的名字啊?”小沙弥惊讶的问道。

    郝仁轻描淡写的说:“师弟不要多问,反正我就是知道!”毕竟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这个道衍和尚,还要四五十年才能闻名天下,其诡异的一生让史学家褒贬不一,因为靖难之役,帮朱棣夺得皇位,被赐名‘姚广孝!’

    “师父您先慢动,我赶紧怕人拿梯子来,您老年事已高,当心别摔着!”

    郝仁早就习惯了,周颠动不动就弄的神秘兮兮的,好端端的有门不走,专门好玩这‘悬的楞’的穿墙越急,跟天仙下凡一般,他想拿梯子接周颠师徒下来。

    郝仁此话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般的说,周颠反而感觉是打脸的事情,凭借他的功夫,房子都跃得上来,用梯子下来,那多丢人?

    周颠一拉道衍和尚的肩膀,‘蹭’的一声,轻巧的落在院中。

    道衍和尚不知道是武功不济,还是被周颠拉得失去重心,头下脚上,整个四肢,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仿佛是投入母亲怀抱的孩子。

    毕竟大地不是道衍和尚的亲娘,并且,大地不喜欢这个光秃秃脑袋的孩子,没有用温暖的怀抱加他承接,而是用无形的力量将他阻挡。

    “碰”的一声,直摔得道衍和尚,灵光乍现,耀眼的小星星,围着光秃秃的头顶直转圈,若是配上“割鸡割鸡割鸡”的音乐,还以为是聪明的一休大师呢。

    靠?还他娘的道衍和尚,第一次见面,就给郝仁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郝仁真不知道,该封赏他一个什么样的大官儿,让他日后安心过日子,不要再鼓动他人造反。

    郝仁心道:师弟,不要行如此大礼,赶紧上前搀扶起道衍和尚。道衍和尚满脸尴尬,透出庙上门一般的红。(注2)

    (注1,道衍和尚,1335年生人,因为靖难之役的功绩,被朱棣赐名姚广孝。

    注2,四处坊间流传者'四大红'桥段——庙上门,杀猪盆,大姑娘裤/衩,火烧云!有红者,莫过于此四者也!)

    

 第一百七十六章 道衍挨揍

    郝仁将师父周颠,并师弟道衍引进屋内,把周颠捧在首位上,各有名分、没名分的的徒媳妇,都被唤来给周颠奉茶。

    周颠很享受这种孝敬,脸上的皱纹都抚平了,说这个乖巧,那个懂事儿,又说这个好看,又说那个漂亮,无非就三人,正妻杨芷玉,有夫妻之实未过门的郭惠儿,当做家人的翠袖儿罢了。

    郝仁又摆上酒席,让岳父杨正泰陪酒,郝仁给周颠敬酒,央求道:“师父云游辛苦,今日既然已经到此,务必要多住些时日,让徒儿好生孝敬师父。”

    周颠满面红光,一饮而尽,客气道:“不必劳烦徒儿,我路过寿州,非是特意来看你,主要是有事情要通知你一声!”

    郝仁见周颠难得正儿八经的说一回话,赶紧问道:“师父要说什么事情?”

    周颠笑容忽然僵住了,摸着脑袋做冥思苦想状,自言自语道:“哎?我来这儿要说什么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郝仁见周颠又是这般模样,因为周颠以前有过类似的状况,他赶紧像以前一样的提醒道:“师父来时说的第一句问我说‘是不是丢人了?’”

    周颠喃喃的念叨着:“是不是丢人了?是不是丢人了?”眉头紧锁,脸上泛起青绿色。

    郝仁真怕师父想不出来,再累个好歹的,赶紧端起酒杯劝酒,道:“师父莫急,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想,免得你把事情说完又要走,徒儿这有的是好酒好肉,师父只管慢慢的想,无妨!无妨!”

    杨正泰好不容易遇见周颠,难得遇见亲家翁角色的人物,还没等象征性的喝上一杯,周颠就发病了,杨正泰也好生安抚,可是,无论谁怎么规劝,周颠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反复念叨着:“是不是丢人了?”

    到底其中是个什么缘故?丢人?还是不丢人?又需要打哑谜,猜谜语了,猜对不打,猜错了要打。

    郝仁又只想让师傅不要那么累,也顾不得会不会挨打,回答“是,确实很丢人!”又回答“不是,一点不丢人!”,两个答案,都没有解决周颠的谜团。

    郝仁万般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道衍和尚,毕竟道衍和尚一路跟着周颠来,他总要知道一些的。

    道衍和尚无奈的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郝仁!

    郝仁不看则已,一看那东西,不禁大吃一惊。

    那是一面直径三寸余的的玻璃镜子,正是寿州出产的第一批玻璃镜子,而且第一批一共只做了两面,一面送给了杨芷玉,另一面送给了王梦晨,而道衍和尚拿出来,正是属于王梦晨的那一面,后面镌刻的花纹,世界上独一无二。

    道衍和尚道:“小僧与师父游方,自大都刚出来,途中遇见一名白面色目人,带着一队人马押解一辆马车北行,看着是要进大都。偏巧,队伍中有一人,乃是我家乡的江湖豪客,名叫鹿三儿,听闻近来投靠‘李察罕’(察汗帖木儿汉名,自认性李,汉地人都这般称呼他),被引为宾客,小僧昔日与他颇有往来,于是上前搭话!”道衍和尚故意卖关子,做口渴状,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若是王梦晨在那马车之中,或者镜子从马车中掉落,那就不足为奇!

    王保保是王梦晨的亲哥哥,察汗帖木儿又是王梦晨的亲舅舅,这甥舅二人是色目人,一心要为朝廷出力,如今王梦晨任性的下嫁给郝仁,甭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掳掠,亲戚与红巾贼有关联,那在朝廷中,很容易被自己的政敌攻击,这甥舅二人,很难在朝廷中有作为。

    退一万步将,很可能王梦晨的亲属,不支持这门婚事,派出武林高手,掠走自己的亲妹妹,这种可能性很大,很有可能,那个色目人头目,就是王保保自己。

    王梦晨就是身上有武功,总不能对自己的哥哥动刀子吧,这也就合理的解释,屋内没有打斗的原因了。

    “师弟莫急,慢慢说来!”郝仁心里面着急,却不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

    道衍和尚续道:“哪成想,我上前去喊他‘鹿三儿’,他却说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他没有认出小僧,所以小僧又说:‘我是姚天喜,你不是鹿三儿却是何人?’那鹿三儿怒了,对小僧道:‘我叫鹿杖客,休要聒噪,在聒噪要了你的脑袋’!”

    “那个鹿三儿说他叫什么?”郝仁不敢相信的又问道。

    “鹿杖客!明明就是鹿三儿,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道衍和尚答道。

    郝仁听闻鹿杖客这个名字,第一个感觉,媳妇抢不回来了,若要抢回媳妇,得请请武当真人张三丰了,而且张三丰也是传说中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三丰肯不肯帮忙不说,关键是上哪找张三丰?

    你道鹿杖客乃是何许人也?他有一个名叫‘秃笔翁’的伴当,二人形影不离,被武侠刻画成玄冥二老,玄冥神掌武功,基本上就天下无敌了,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眼看着明教教主是韩林儿不是张无忌,明教也没有什么挪移大乾坤的功夫,赵敏都变成王梦晨。这里是历史空间,不是武侠空间,真要遇见比火器还牛叉的武林高手,那就是遇见鬼了!

    鹿杖客无非也就是江湖豪客,武功高一点而已,绝对不会一打一个大火球的功夫,他再牛叉,也未必是杀神常云春的对手。

    道衍和尚啰嗦半天,郝仁才终于听的明白!

    王保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消息,亲,偷偷地潜入红巾军寿州都督府,王梦晨不想让都督府有过多死伤,又不能跟着亲哥哥动手,所以被裹挟着去了大都,在半路上遇见周颠师徒,王梦晨偷空把镜子交给师父周颠,目的就是让郝仁去大都救他。

    看官要问,周颠曾经给郝仁和王梦晨操办婚礼,应该早就认识王梦晨,而且周颠的武功高到武力值报表,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徒媳妇被带走?

    原因只有一个,周颠当时突然发病,想不起来了!

    待道衍和尚将一切事情说的明白,周颠似乎也听明白了,猛然将事情的经过和到来的目的想起来,他蓦的猛拍桌子。

    “碰!”的一声,桌子上的碗碟都跃起老高,这一声太突然,幸好杨芷玉不在场,若是在,恐怕这一下,就能吓的‘滑胎’!

    杨正泰刚好坐在周颠旁边,饶是他是武将出身,也没有怀孕,但是这一声太突然,直接将杨正泰吓得出溜到桌子下面。

    周颠大怒:“兔崽子,敢抢老子的话?”操起大巴掌就去打道衍和尚。

    道衍和尚是精细之人,周颠一拍桌子,就知道事情不好,高喊着:“哎妈呀,杀人了!”丢下碗碟,撒腿就跑,周颠却操着巴掌,紧追不放。

    郝仁赶紧扶起来岳父杨正泰,等他追去门外,周颠早已经追着道衍和尚跑出去老远。

    “啪——”

    “哎呦!”

    这和尚跑的挺快,毕竟跑不过周颠,只听得道衍和尚的惨叫声,从都督府门外传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闹大都(一)

    王梦晨被哥哥王保保挟持去了大都,被囚禁在蒙元太子亲自安置的馆驿中,有太子卫队和李察罕的江湖豪客戒备着,王梦晨不能出门,只能每天望着窗外的天空叹息。

    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憧憬,郝仁能够骑着那匹踏雪追风马,披挂上白光闪闪的镀银鱼鳞甲,挥舞着屠戮宝刀,风驰电掣一般的来到她窗下,然后打翻所有的守卫,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解救出去。

    在寿州的那一夜,王梦晨听见院子外面有响动,赶紧操虎头勾准备出门查看,当他看清来人正是他的哥哥王保保,毕竟与亲人分别太久,她不由得心中一喜,哪里有时间想王保保半夜来都督府干嘛。

    王梦晨万万没有想到,王保保趁她不备,一掌将她打晕,裹挟来到大都,目的只有一个,要与蒙元太子结亲。(正史中,王保保和太子关系莫逆,因为王保保不同意推倒元惠帝推太子当皇帝,二人关系一度紧张,惠帝北遁,事情紧急,太子与王保保关系才和好如初)

    如今远在大都,距离寿州安乐窝关山万里,每日都要面对王保保软硬兼施的游说,搅扰得她烦躁不安,只是她以死相逼,王保保才一时奈何不了我她,却将她牢牢的囚禁在房中。

    有的时候,她又在祈祷,郝仁千万不要来!

    毕竟郝仁是在朝廷挂号的重要反贼,元大都又是天子脚下,重兵之地,郝仁若是来了,反而陷入险境,自投罗网。

    所以王梦晨一会希望郝仁来,一会又希望郝仁别来,两个思想在内心中彼此驳斥,最终也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

    至正十五年正月十三,郝仁带着一队伪装成客商的精干人马,将马匹寄存在城外的客栈,将兵器、铠甲藏在城内客栈,四出打探王梦晨的下落。

    可是,元大都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人口超过百万,在这茫茫人海中,想找到王梦晨的下落,谈何容易?

    郝仁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二十人,乃是庆丰军精锐中的精锐,首先是以勇猛著称的四个总管,常遇春、邓友德、胡大海、耿再成,都督府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福童、俞通河,还有郝仁的中军万户,穆家寨出来的兄弟——张破虏。

    郝仁最早起家时候,全依赖付友德和张破虏,如今两位成长起来的大将,分别镇守庆丰军地盘的东西边界,郝仁没想要动用这两位兄弟,毕竟扬州、安庆两处繁华都市,构成了庆丰军东西门户,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郝仁派俞通河去安庆提调耿再成时,张破虏坐镇安庆三四个月,早就想老大了,如今老营派人提调耿再成回去,他不免归心似箭,暗地里找俞通河询问,老营的情况以及郝仁的现状。

    俞通河是耿直之人,不会撒谎,而且张破虏是郝仁的第一铁杆亲信,俞通河将郝仁夫人被抢,以及郝仁准备带人去元大都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跟张破虏说了。

    张破虏不知道也就罢了,他知道此事,再也在安庆呆不住了,什么军法、江山。地位?统统不要了!

    老大的女人被抢,比他自己女人被抢还要上火,而且,去元大都多危险的事情啊,他给老大当了长时间的近卫,早就把老大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当年吴六玖、徒单斛入宿卫千户,张破虏就一万个不同意,认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把老大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如今去元大都冒险,张破虏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紧要的时候,他可以为老大去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破虏可把郝仁当成自己真正的兄长,没有郝仁,穆家寨的兄弟们,哪有今日的富贵?恐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此时烧周年都过期了。

    张破虏平素在军中就与安庆太守施耐庵交厚,源自于张破虏与老大初到颍州时,老大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水浒、三国的故事,饶是施耐庵高傲,早就被张破虏一首《三国战将勇》的曲子吸引,二人因此而产生情感共鸣,最后形如莫逆。

    张破虏将军队全部交割给太守施耐庵,施耐庵苦留不住,随着俞通河、耿再成,一同返回寿州与郝仁汇合。

    耿再成、俞通河二位千户,与张破虏地位差好几个级别,哪里敢阻拦?只能任凭张破虏跟随着,而且不停的发号施令,催促快马加鞭。

    郝仁本想让张破虏即刻返回安庆,以防安庆有失,奈何猴子张破虏是铁了心要跟老大同生共死,郝仁把打棍子、杀脑袋的威胁都用上了,无论如何,张破虏也不肯返回安庆继续督军。

    郝仁也无奈了,总不能真砍张破虏整肃军纪吧?

    安庆已经归附些时日,老成稳重的施耐庵出镇安庆,除了好酒之外,别无其他毛病,又有余德臣挟余阙的威名坐镇安庆,安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披露,郝仁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带上了张破虏。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大舅哥,大舅哥也不好使!照砍不误!

    目前,郝仁没有能力带着军队,即刻攻破元大都,不过按照目前发展的形势,北伐时迟早的事情,此次北上,既能寻王梦晨下落,又能查看北部的风土人情,为日后北伐搜集情报,姑且冒险一次也无妨。

    郝仁一连两天,没有查出一点关于王梦晨的消息。

    本以为,王保保或者是察汗帖木儿会在大都有房产,凭借这甥舅二人的威名,很容易打听出他们的府邸,从他们的府邸,肯定能差处理一点小罗,就是不能,也好逮几个王保保的家人,用来要挟交换王梦晨。

    不知道是王保保在大都根本没有府邸,还是他的府邸太过于隐蔽了,郝仁一连打听两天,也没有王保保或者是李察罕的一点消息,似乎连街面上的百姓,都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又是寻隐者不遇,郝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猛然想起来,正月十五上元节,蒙元朝廷要举办盛大而热闹的灯会。

    凭借王梦晨的性格,或许,可能在灯会的人群中,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闹大都(二)

    北方的冬天,及其寒冷,尤其是夜幕时分,气温将近零下三十摄氏度,郝仁紧紧的裹着裘皮披风,依然抵挡不住刺骨寒风,不停的往身体里钻,郝仁被冻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感觉麻木了。

    元大都的灯会尚未开始,街面已经是熙熙攘攘,郝仁带着几名手下走进一个临街的酒肆,选择二楼靠窗户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热酒,几杯热酒下肚,才终于感觉身体温暖过来。

    胡大海、耿再成、常遇春三人因为并不认识王保保也不认识王梦晨,所以跟随郝仁一起行动,保护郝仁的安全,吴六玖、张破虏等人,都已经被散道街面查看。

    华夏的南北方分界有几种说法,按照正常的地理分界,南北方的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不过,按照后世地域分界,又有几种地方性的南北方分界方法。

    山海关以东的东三省,习惯性以山海关分界南北方概念,把山海关以南统称为南方。长江以南的百姓,又习惯以长江划分南北概念,把长江以北称为北方人。

    郝仁雄踞淮南,从地理概念上来说,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算是南方人,淮南的冬天,最低气温,最多也就零下十度左右,郝仁各位将领第一次感受北方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别看是武将出身,都不太适应大都的天气,都被冻得嘶嘶哈哈,不停的围着火盆向火。

    胡大海呵着手道:“北方这苦寒之地,真他娘的冷啊!”

    常遇春笑道:“若是夏日来,可是不错的消暑的去处!”

    耿再成道:“满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天的积雪,甚是好看呢!”

    三人只顾压低声音小声谈笑,毕竟都是红巾军‘匪首’,又潜伏在元大都,真怕一不小心,遇见熟人什么的,那就别想再出元大都了。

    郝仁无心饮酒,喝几杯只是为了驱寒,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他别有用心的说:“华夏之大,南北东西,气候差异很大,北有寒冬,南有酷暑,东有大海,西有戈壁,弟兄们好歹都要适应,没准哪一天,我们就要行进到那里!”

    正说话间,店家伙计端来几盘热气腾腾的热菜,一边往桌上上菜,一边报着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郝仁是来大都寻人和查看风土人情,可不是来听相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相声,店家伙计报菜名报的跟说些相声似的,那也就罢了,毕竟职业所在。

    关键是,这菜,根本不是郝仁点的。

    郝仁并不是心疼钱,眼下有要紧事情办,出门也没带那许多钱财,恐怕店家要黑外地人,一会吵闹起来,引来官兵,那就不好玩了。郝仁赶紧拉助店家伙计:

    “小二哥,怕是上错菜了吧?我等并没有点这样的菜品!”

    “几位爷尽管慢用,这菜品已经有人先一步付钱了!”店家伙计道。

    付过钱了?谁付的?

    郝仁打量了一下几位跟随的手下,几位手下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用表情告诉郝仁,不是他们干的。

    “小二哥休要说笑,我等只是过往的客商,在大都并未有什么熟人,不知道是谁帮我们付账了?”郝仁拉着店家伙计问道。

    郝仁指着邻桌的一个位置,努嘴道:“诺——就是那位爷帮几位爷点的菜,几位爷是遇见贵人了,单是他手上的玉硅,怕是都要价值万贯。”

    郝仁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临窗位置,面向郝仁的桌子,靠着窗户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胡人公子。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皮肤有些黝黑,内穿丝绸,外罩白色狐皮比甲,头戴白色遮颈暖帽,两缕髡发结成辫子,弯折在耳下。那公子身侧,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四十多岁的随从,身后,跟着七八名跨刀武士。

    胡人公子见郝仁看着他,对郝仁略微点了一下头,脸上抹过一丝笑意,举起酒杯向郝仁表达善意,仿佛在说:不必客气,这菜就是送几位的。

    郝仁见是个胡人,身后还有跨刀护卫,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扭身右手捂胸,浅浅的欠身一个握胸礼节,开口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何故让公子为我坏钞?”

    那公子并不回答郝仁的话,而是笑着说:“不知道几位南方人,为何远道来大都啊?貌似不是来看灯会的吧!”

    郝仁伪装成客商,自以为没有披露,没想到,还是被明眼人看出来端倪,心中不禁惊讶,只能打出苦情戏的套路了。

    “哎!”郝仁一声叹息,信口胡诌,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是个商人,家门不幸,妻子被人拐走,有人说在大都曾经看见被拐走的妻子,所以带人冒险前来都城寻找云云。

    那公子见郝仁说的真诚,颇感同情的说:“天下丧乱,贼盗四起,北来这一路,可不太平,红巾贼郝十三已经割据淮南,阻断漕运,不知道几位是怎么过来的?为了一个女人,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郝仁自然不能告诉他:‘老子他娘的就是郝十三,郝十三还能挡自己的路吗?’直说自己是坐船从长江出海,从山东登陆走陆地过来的,绕过红巾的占领区,尽量回避红巾军的话题,一面引起纷争。

    饶是如此,常遇春等人听闻‘红巾贼’三字,都是内心纷纷不平。

    “公子也当时富贵人家子弟,何故一个人在此长吁短叹?”郝仁问道。

    “哎!”那公子一声叹息道:“说来惭愧,我虽然出身富贵,可是我看上的姑娘,却不肯跟我,实在让人烦恼!”

    “哈哈!”郝仁笑道:“凭借公子的身份,量那女子若不是皇亲国戚,抢来就是,何必长吁短叹!”

    那公子道:“她非皇亲,也非国戚,可是他却是我最好兄弟的妹妹,我那兄弟倒是颇认同这门婚事,从中游说,奈何那姑娘,已经心有所属,抵死不从,我看顾兄弟的面皮,也不好用强,此事实在让人烦恼!”

    眼看着郝仁远公子,明明说的都是一个人,两人却自说自话,谁也没有把两个人的对话联系在一起,要不郝仁肯定要推倒桌子大呼:

    “哎妈呀!我媳妇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亳州红巾

    中军万户张破虏气喘吁吁的跑上楼来,坐在郝仁的身边,对郝仁耳语道:“老大,发现王保保,已经奔楼上来了!”

    “莫慌!”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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