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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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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豆也知道自己揭开了自家老爹的伤疤,就胡乱躬身,然后转身就跑。
  “臭小子!”
  方醒正准备回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喊道:“给你妹妹买些李家的点心回去。”
  奔跑中的土豆应道:“知道了爹!”
  看着他飞快的消失在视线中,方醒站在原地发呆。
  这就是他生命的延续。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才会不畏惧死亡。
  “兴和伯!”
  方醒缓缓回身,然后拱手道:“难得,可是静极思动了吗?”
  来人是安纶,这位很少出来,所以真是很难得。
  安纶拱手微笑着说道:“兴和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是都督府的外面,方醒指指侧面,两人并肩走过去。
  从得知安纶暗地里对自己的帮助后,方醒就有些内疚,内疚自己当时打过安纶。
  安纶却没有计较那些情绪,他低声说道:“兴和伯,俞佳之后,能否让咱家继续在东厂?”
  这话外人听了会迷惑,可方醒却懂了,他问道:“为何?”
  皇帝身边大太监和东厂提督太监的地位很难分出高下,相对来说,东厂更自在些,权利更自由一些。
  “你……此事很难说,我会去问问。”
  “多谢。”
  稍后方醒就进了宫,他看到朱瞻基的身边居然是曹斐在当值,就放弃了那个念头。
  而且东厂是皇帝的家奴,他贸然插手,那是在触犯帝王的权利。
  “青龙卫和白虎卫操练的不错,其余卫所都在操练之中,军中的郎中不够用,京城的都被拉来了,百姓怨声载道。”
  方醒换了个话题,让朱瞻基有些感悟。
  他吩咐道:“军中操练受伤,想必大多是外伤或是刀枪创口,让太医院擅长此道的去。”
  这是个好决定,军士的将士何曾见识过御医出手,这下军心士气都有了,顺带忠心值会一直飙升。
  方醒出了皇宫,直接去了东厂。
  “不成。”
  方醒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成,可安纶却释然道:“此事是帝王私事,咱家却是孟浪了。多谢兴和伯。”
  他把方醒送出了东厂,然后站在门外看着远方发呆。
  陈实走到他的身后说道:“公公,最多三日。”
  安纶点点头。
  三天后他就得进宫,从此就只能在宫中坐井观天,偶尔能出来也是传达皇帝的旨意。
  他回过身,对陈实温和的说道:“通州那边最近有些问题,别人咱家不放心,你去看看。”
  陈实心中一冷,觉得这是想撇开自己,然后换人的意思。
  但他不敢拒绝,只得强笑着应了。
  安纶回到自己的值房里,稍后就说想回家一趟,有事招呼。
  东厂几乎是在自动执行着监控、汇报这么一套程序,安纶的存在只是监督,并在大事上拍板。
  所以他的离去并未引发什么。
  初秋的风吹的很舒畅,安纶缓缓走在街上,看着树叶被吹了起来,然后再次落下。
  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人,就这么独自走在街上。
  “锅贴,最后一锅了,不买就等明天了啊!”
  少女的声音很是清脆,引得安纶微笑着看过去。
  英妹已经是大姑娘了,她在守着最后一锅锅贴,准备卖完就回家。
  安纶缓步过来,英妹见了他就笑道:“大人要吃锅贴吗?不要钱。”
  安纶笑道:“记得那次你还差点吓哭了,怎么,现在胆子大了?”
  英妹原先是担心安纶看上了自己,所以很是忐忑了一段时间。要不是家里需要她出来挣钱,早就卷着摊子不出门了。
  等安纶来过多次后,英妹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是那些男人看女人那种猥琐的眼神,而是……慈祥。
  所以她后来也不怕了,也能和安纶自在的说话。
  她皱皱鼻翼,俏皮的道:“大人可是取笑人呢!”
  她低头把锅贴翻个身,金黄色的锅贴看着让人胃口大开。
  “大人,要是牙好的话,这样的才好吃。锅巴嚼的有劲头,味道足。”
  安纶点点头,英妹就给他装了九个锅贴。
  “为何不是十个?”
  “大人,现在有人说九才好,九九归一还是什么,反正就是好,吉利。”
  安纶笑眯眯的道:“好,就承你吉言了。”
  他接过锅贴,然后问道:“家里可给相看人家了?”
  英妹羞赧的不肯说,安纶笑道:“说吧,现在有那起看着温文尔雅的,可骨子里却是阴狠毒辣。咱……咱帮你看看,好歹不能让你被骗了。”
  稍后得了英妹未婚夫的信息,安纶才一步三摇的拎着锅贴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后,他突然站定招手。
  两个男子鬼魅般的从后面出现。
  “公公。”
  “英妹的未婚夫,去查,马上回报。”


第2577章 哭,笑
  守家的已经换成了一个老苍头,因为安纶不经常回来,所以他也没准备什么好吃食,一时间有些慌。
  “不必了,拿酒出来。”
  安纶就坐在正屋的外面,一壶酒,九个锅贴,这就是他的晚饭。
  锅贴香味扑鼻,外面一层几乎全变得硬邦邦的,和锅巴一样,但却没糊。
  安纶的牙齿不错,他用力的咬下一块外皮,然后缓缓咀嚼着。
  老苍头在边上伺候着,见状就说道:“公公,要不小的去酒楼叫些酒菜来吧。”
  安纶摇摇头,老苍头都想哭了,一个遮奢的公公竟然用锅贴下酒,真的是让人觉得是在做梦。
  “公公,要不小的弄个蛋花汤吧,那汤就放些盐和葱花,味道极好。”
  安纶点点头,老苍头喜滋滋的去了厨房。
  一口锅贴一口酒,等蛋汤来时,安纶看着那汤色,说道:“放鸡蛋的时候别搅动的太快。”
  老苍头佩服的道:“公公您还会这个啊!”
  安纶看着远方的斜阳,笑道:“当年最喜欢喝蛋汤,最喜欢喝我娘做的蛋汤,还有……妹妹……”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萧索,老苍头不敢再多话。
  “去吧。”
  安纶摆摆手,老苍头如蒙大赦的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纶吃了锅贴,一壶酒也被他喝的干干净净的。
  他缓缓起身,老苍头出来收拾时,他就进了房间。
  安纶稍后就出来了,他把一个信封给了老苍头,说道:“这里有些钱钞,你年纪大了,回家去吧。”
  老苍头有些惶然,可安纶却不容置疑的道:“回吧,以后不许提起在咱家这里看过房子,否则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老苍头被吓住了,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趁着天还早,出门就往自家赶。
  安纶到了马圈,那匹马见他来了就哼了几声,摇头晃脑的,显得很是喜悦。
  安纶用刷子给它刷着身上,说道:“回头记得别闹腾啊!好好过你的日子。”
  这匹曾经断腿的战马用脑袋去蹭着安纶的脸,低声嘶鸣着。
  安纶拍拍它的大脑袋,笑道:“陈实不错,稍后就让人送你过去。”
  “公公!”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男子。
  “怎么样?”
  安纶依旧在给战马刷着身体。
  “英妹的那个未婚夫是个憨厚的,身体极好,在家里能当牛使唤。”
  “他家里呢?可有刁蛮的?”
  “没,一家子都是憨厚的。”
  安纶点点头,欢喜的道:“好。”
  “你们……去盯着闫大建,他最近有些不对劲,怕是要弄事。咱们东厂就是陛下的家奴,有人要弄事,那没说的,不管是尚书还是辅政学士,拿下再说。”
  “是。”
  安纶回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大信封来,说道:“这个给英妹,单独给,就说是咱家给的,让她谁都别说,差钱了再拿出来花用。”
  两个鬼魅般的男子走了,安纶在马圈里和战马自言自语,一直到天黑。
  “你也是个可怜的,可和咱家比起来,你算是好运气。”
  “咱家的妹妹还有母亲……当年我爹就是个畜生,赌钱输光了家产,还欠了大笔的债务,我娘跪下来求他也没用,最后只得带着妹妹进了闫大建家……”
  “闫家号称是慈善人,我想着我娘和妹妹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就请人阉割了自己,侥幸未死。我当时只想有一日能翻身,把我娘和妹妹赎回来。”
  战马的脑袋摇晃着,伸出舌头去舔安纶,仿佛知道了他的痛苦。
  安纶摸着它的脑袋,吸吸鼻子道:“后来咱家能出宫了,准备去金陵,就请人去……我娘和妹妹……”
  他的身体在颤抖着,然后抱着战马的脖颈,泣不成声。
  那哭声在黑夜中散去,恍如九幽厉魂在嚎叫。
  ……
  礼部尚书依旧没有人选,这对于闫大建来说依旧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能使劲,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之若素,从容些。
  但他最担心的却是方醒那天的话。
  若是方醒派人去了福建,会不会查出自己当年的那些事?
  吃完晚饭,闫大建照例是去了书房。
  “老爷,有大少爷的信。”
  多年的老仆递过来一封书信,闫大建接过后仔细看了看。
  信是闫春辉写来的,在信中他抱怨福建一地的官员都是在混日子,所以他想调到京城来。
  闫大建面无表情的把这封信给烧了,老仆见了就有些担心的道:“老爷,可是大少爷有什么不妥吗?”
  闫大建摇摇头,说道:“从今日起,春晖想给谁送礼都拦了。”
  地方官员给京城官员送礼,这是古往今来都少不得的。
  闫春辉有一个礼部左侍郎的老爹,可该有的规矩也得有,不然别人说你骄横,名声都弄臭了。
  闫大建话里的意思有些保守,老仆想到最近的朝局,就说道:“是,正好夫人让人去福建看望大少爷,老奴这就去叮嘱一番。”
  闫大建说道:“让春晖低调些,少说话。还有……”
  他皱眉道:“让他少玩女人,省得哪日把自己玩没了。”
  老仆笑道:“老爷放心,大少爷这些年可没出什么岔子。”
  闫大建笑骂道:“知道你会护着他,去吧。”
  等老仆走后,闫大建开始写信。
  他在给至交好友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对目前的现状很满意,日子过得充实无比……
  写完书信后,他把桌子收拾好,然后让人送来了酒,下酒菜却只要了花生。
  “方醒……”
  闫大建剥了炒熟的花生,然后一颗颗放在桌子上,整齐的就像是火枪阵列。
  他微微眯眼,眼帘遮住了侧面蜡烛的光线,眼神深邃。
  “还有东厂,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他吃了一颗花生,冷笑道:“看吧,看看谁更快。”
  “福建一地的官员自然会为老夫遮掩,否则陛下震怒之下,他们能有几人幸免?方醒,安纶,你们可懂这个官场的道理?”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惬意的道:“那些人……那些过往,谁没有过往。连陛下都说既往不咎,你们要去翻动,可知道湖水看似清澈,却不能在底下翻动,否则就会变成浑浊。”
  “你一门两伯爵,当真以为自己是徐家吗?福建一地本是安安稳稳,你若是要去搅风搅雨,看看陛下能否容得下你一家子!”
  他微微一笑,脸颊的肉微微向上堆积,法令纹越发的深刻了。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舍不得的从排列整齐的花生米队列中拈起一颗,优雅的放进嘴里。
  老仆出现在门口,说道:“老爷,夫人……”
  闫大建微微皱眉,说道:“溺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他遗憾的看着桌子上剥好的花生,然后把它们全都收集起来,一把抓了。
  出了书房,闫大建负手看着夜空,说道:“把那些书信都烧了。”
  老仆心中一惊,就进去搬出来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里全是书信,老仆一个人在门外烧着,火光熊熊中,被烟雾呛的泪流满面。


第2578章 马比人重情
  信纸在火焰中慢慢的变色,卷曲,最后化为灰烬。
  老仆吸吸鼻子,一封封的书信往里丢。
  他找来了一根木棍,不时翻翻下面没烧干净的。
  闫大建的脸被明暗不定的火光照耀着,他缓缓走过去,握着的右手伸到火焰上方,然后缓缓松开。
  花生米一颗颗落了下去。
  火焰舔舐着闫大建的手,他定定的看着火堆,说道:“去者不可追,以后重新来过!”
  随后他就去斥责了自己的夫人,严令她以后不得为闫春辉遮掩那些丑事。
  可他的夫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就反驳,说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香臭都往屋子里拉,儿子只是被他教坏了而已。
  闫大建没有如往常一般的勃然大怒,只是淡淡的道:“你想害死春晖,那就继续溺爱吧。”
  三十多岁的闫春辉在他们的眼中还是个孩子,所以他的夫人忍不住就咆哮道:“当年弄死了都使得,现在你却怕了,为何?”
  闫大建冷冷的看着她,答非所问的说道:“最近家中要看好门户,谨言慎行。”
  说完他就进了卧室。
  他的夫人不是傻子,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危机。
  “夫君,可是陛下厌弃你了吗?”
  卧室里没有回应。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京城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方醒也准备睡了。
  张淑慧眼睛红肿着睡在里面,方醒已经劝慰了许久,这才消停了些。
  而朱瞻基也才睡,孙氏刚说了一通玉哥的聪慧和孝顺。
  皇宫之中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巡查的人在四处游走。
  他们提着灯笼,目光四处梭巡。身影被灯光映照在地上,跟着灯笼一起在晃动着。
  这是大明的心脏,从这里发出的指令能让整个大明欢呼,或是悲伤。
  胡善祥照例还没睡。
  夜深露重,她披着衣服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月华冷清的挥洒在屋脊上、地上。
  这是她的世界,她为此认同,并坚守。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生活唯一的重心的就是两个孩子。
  她缓缓走到了端端的卧室外,值夜的宫女在打瞌睡。胡善祥并未惊动她,悄然推门进去。
  月光同样通过窗户照在了卧室里。
  端端睡的很好,甚至还带着微笑。
  胡善祥俯身下去,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然后微笑着出了卧室。
  她接着去了玉米那边。
  那边伺候的人很多,而且没人敢偷懒。
  “娘娘。”
  真一还没睡。胡善祥说道:“本宫看看玉米。”
  玉米的卧室外面有两个太监在不时巡查,闻言其中一人就去打开了门。
  胡善祥轻轻的走进去,真一在边上拿着烛台,低声道:“殿下今晚睡得早。”
  睡得早就说明情绪不错。
  胡善祥笑了笑,然后俯身看着睡成了一个大字型的玉米。
  玉米的嘴巴张开,看着呆傻呆傻的。他突然皱眉动了一下,把右手放在脸侧。
  胡善祥点点头,出去后叮嘱他们仔细听着,若是玉米叫人要及时进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胡善祥准备歇息了,怡安却有些话要说。
  “娘娘,这些时日有人拿殿下的婚事浑说。”
  作为太子,玉米未来的婚事必定是惹人注目。可按照大明的规矩,未来的太子妃只可能会出在普通人家。
  胡善祥坐在床上打个哈欠,说道:“玉米还小呢!”
  怡安扶着她躺下,叹道:“若是兴和伯家的无忧小些就好了。”
  胡善祥已经倦了,喃喃的道:“祖宗的规矩,太子妃不会是权贵家的女儿。再说兴和伯早就说过了……”
  怡安服侍她睡下了,然后悄然出去。
  “兴和伯对无忧的婚事有说法?”
  怡安不大注意外面的事,所以出去就找了个爱打听的嬷嬷问话。
  “是呢!早些年就说过了,第一不进宫,第二不嫁勋戚子弟。”
  怡安笑道:“这倒是让人意外,不过不结党倒是好。”
  宫中渐渐归于宁静,直至黎明将至。
  胡善祥醒来后,有人来禀告道:“娘娘,东厂的安纶进献了一张白狐皮。”
  胡善祥闻言就诧异的道:“他怎么敢直接送到了这里?”
  怡安过去检查了一下,说道:“娘娘,这皮毛可难得,奴婢看可以给殿下围住脖子,冬天不怕冷。”
  胡善祥说道:“不合规矩,退回去。”
  来人说道:“娘娘,陛下那边已经点头了。”
  胡善祥纳闷的道:“他这是为了什么?”
  ……
  安纶起的很早,来接他的人到了外面,他已经给战马刷了一遍,还喂了好料。
  他摸着战马的脖颈,笑眯眯的道:“记得乖乖的啊!”
  战马用硕大的马脸去蹭着他,就在安纶想走的时候,一嘴就咬住了他的袖子。
  安纶愕然回头,见战马咬住自己的衣袖不肯松嘴,就笑道:“你倒是个重情的,好,晚上我还回来。”
  战马却不听,安纶笑道:“说了回来就回来。”
  最后他把外衣脱了,然后疾步出来,才摆脱了战马的大嘴。
  他没有回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战马在马圈里嘶鸣着,它在奋力的拉扯着缰绳,可昨晚上安纶就特意加固了。
  出了家门,安纶说道:“下午记得来这里,把这匹马送到陈实家里。”
  来接他的番子应了。
  在路过英妹的小摊时,安纶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冰冰的策马而去。
  英妹有些不解的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边上卖面条的杨大叔低声道:“英妹,反正你过一阵也要嫁人了,东厂能远离就远离吧。”
  英妹想起了昨天那个大信封,还有那个看着就像是活死人般的阴沉男子,就摇头道:“不,大人是好人。”
  杨大叔摇头道:“好人好人,等你嫁了人之后,这些都是过眼烟云啊!”
  英妹倔强的道:“不,我一直会记得大人的恩情。”
  杨大叔笑道:“许多事情都是……怎么说呢,一段一段的,这个年纪觉得该记住,等过几年,十几年之后,就觉得此时幼稚……”
  他看了英妹一眼,说道:“鲜花般的年纪啊!”
  “咱家的妹妹很漂亮,还懂事,吃饭都记得要等咱家,看到咱家进门就跑来接,那笑脸啊……咱家永远都记得。”安纶在马背上微笑着。
  安纶到了东厂,第一件事就是令人来议事。
  档头们站在下面,安纶老规矩坐着。
  他看了一眼这些档头,说道:“咱家再说一次,东厂是陛下的家奴,咱们的忠心只能给陛下,谁若是站错了地方,表错了忠心,哪怕是向咱家表忠心,那也是错!”
  这话他经常说,但今日却说的很重。
  下面的档头们纷纷应了,一时间‘忠心’在东厂里充斥着,连刚出来的太阳都压不住那股子光芒。


第2579章 牌位
  清晨的阳光照在树叶上,散漫的光线将树叶上的水珠映照的晶莹剔透。
  一根手指头点在了树叶上,露水滚动了几下,从边上滴落下去。
  安纶看着那滴露水落在地面上,然后粉碎。
  他抬起头来,肃然道:“如今大战将起,大明上下都在为之努力,东厂该如何?”
  档头们心中嘀咕着被锦衣卫拔了头筹这类话,却装作恭谨的模样听着。
  安纶知道他们的想法,他难得的露出了微笑,说道:“东厂要看好大明,一旦发现乱臣贼子,那就要马上打下去,毫不留情的抓住他们,让他们的祖宗蒙羞,让他们的子孙赎罪!”
  这话杀气腾腾的,但却深得这些档头们的心。
  “要学会收手。”
  安纶告诫道:“今日拿些好处,明日拿些好处,越拿胆子就越大,越拿就越回不了头。别等到被绑在西市的木柱上的时候再去后悔,别等到一家老小被驱赶到了那些荒岛上了再后悔!”
  这是最严厉的警告。
  档头们都心中一凛,然后纷纷应了。
  安纶看了一眼这些人,说道:“钱裕留下。”
  他掉头进了里面,那些档头都冲着一个同僚嬉笑道:“钱裕,公公居然留你单独说话,这是要重用你啊!回头记得请客。”
  那个档头拱手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回头钱某请客,大家还请赏脸。”
  他红光满面的进去了,有档头艳羡的道:“他做事勤勉,老实本分,被公公看重也是应当的。”
  钱裕进了里面,见安纶并不是以前那种数佛珠静心的模样,心中就是一凛。
  “公公。”
  安纶端坐着,目光炯炯的看着钱裕,说道:“你在东厂多年,一直不错。”
  钱裕躬身道:“多谢公公夸赞,小的定然以公公马首是瞻,如若不然,甘愿粉身碎骨!”
  安纶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忠心耿耿,咱家心中有数。正好这里有个大事,别人咱家都不放心,你可敢去?”
  钱裕的脸上瞬间就涨红了,激动的道:“请公公吩咐,办不成小的就横刀自刎!”
  安纶欣慰的道:“看来咱家还是在东厂有些恩义在,好!”
  安纶前面就说过不许对自己表忠心,可话音犹在耳,‘老实本分’的钱裕就在露骨的表忠心。
  而安纶也是坦然受之,仿佛自己前面说的话是放屁。
  “公公请吩咐。”
  钱裕微微躬身,一双眼里全是炽热。
  上官给机会要抓住,再困难也要抓住。
  安纶把脸一沉,说道:“闫大建的事发了,其人在福建为官时草菅人命,而且贪腐巨大。”
  钱裕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拿下一个左侍郎,肯定会在近期引发轰动。
  而动手的人就是自己,这就是亮相啊!
  以后飞黄腾达还远吗?
  安纶微笑道:“陛下已经得了罪证。”
  这是一颗定心丸。
  钱裕正色道:“公公,小的马上去礼部。”
  安纶点头道:“好,要快,拿人之后马上带回来,咱家这次要亲自出手。”
  钱裕欢喜的去了,安纶看着他的背影,吩咐道:“大战在即,就怕有敌军的奸细,还有那些士绅,他们觉得自己吃了亏,肯定会在外面散播陛下的坏话,诋毁此次西征。”
  他微微仰头看着虚空,眯眼道:“大战一起,首要就是万众一心。可那些人有的却是异心。把人都派出去,盯住那些人。在酒楼,在私宅,不管在什么地方,但凡有这等人,全数拿下!”
  “是,公公!”
  门外有人去传令,那些档头们得令后轰然应诺,然后带着人出去。
  顷刻东厂里就只剩下了十余人,而且都是打杂的。
  安纶起身打开柜子,取出了那个牌位。
  “公公想来已然登仙,咱家怕亵渎了公公,就此别过。”
  他叫人点了一堆火,然后赶走了那人,把牌位丢了进去。
  噼啪声中,安纶再次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牌位。
  他把牌位放在桌子上,然后跪下,默默的念祷着。
  过了一会儿,他把那牌位也丢进了火堆里。
  他就站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火焰吞噬了牌位。
  ……
  “死权阉!”
  礼部里,一个官员在骂着自己早上的遭遇。
  “他出宫不知道何事,可没头没脑的差点就撞到了本官。本官当然要呵斥他,结果他居然没敢还嘴……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有人说道:“太监没了那东西,血性也跟着没了,哪敢和咱们发生冲突啊!”
  一阵大笑后,礼部的一天就开始了。
  闫大建照常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端着茶杯,看着窗下的一株野草居然郁郁葱葱的,不禁大奇。
  边上有小吏在洒扫,他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察言观色的道:“公公,这是吉兆啊!”
  他见闫大建的眉间松缓了些,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株野草是怎么从洒扫人的手中逃过多次劫难,然后至今依旧是嫩绿色……
  往日这等话闫大建是不屑听的,可今日他却听入了神。
  他渐渐的面露微笑,那小吏得了鼓励,就搜肠刮肚的把自己那点墨都倒了出来。
  “大人!”
  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就变成了惨叫。
  闫大建不悦的道:“谁在闹事?拿下再说!”
  他已经紧张许久了,紧张的夜不能寐,连老妻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因为被他翻来覆去的弄的睡不着。
  小吏的话更像是一种诱导,让闫大建仿佛是卸下了百斤重担。
  可好心情一下被打扰了,让他如何不怒。
  那小吏觉得自己已经入了闫大建的眼,就自告奋勇的往外跑,准备去狐假虎威的呵斥一番。
  他才跑出没多远,迎面就来了二十余人。
  “谁?”
  他只来得及问了一句,就颤抖着站在了边上。
  “东……东……”
  闫大建就站在那里,手中端着茶杯,皱眉问道:“礼部谁犯事了?好歹来之前通告一声。你们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礼部的威信何在?以后还怎么办事?”
  钱裕当先走过来。他走到闫大建的身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
  闫大建怒道:“东厂也敢蔑视本官吗?”
  钱裕的眼角微微颤抖,就在闫大建觉得不妙时,他右脚微微前伸别住了闫大建的小腿,右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推。
  嘭!
  闫大建的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绑了!”
  当闫大建被两个番子架起来时,周围已经来了不少官吏。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闫大建,只觉得这个世界要崩塌了。
  尚书胡濙上调去了政事堂,左侍郎没接班不说,还被东厂给拿下了。
  礼部完了!
  闫大建浑浑噩噩的被架着出去,一路见到那些往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官吏们都在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喊道:“陛下,臣冤枉!”
  他的声音嘶哑,而且意外的弱小。
  钱裕记着安纶的话,一出礼部就把闫大建送上马车,然后全速往东厂赶去。
  这片都是衙门,大家都看着闫大建面色惨白的被带走了,然后议论纷纷。
  “怪不得陛下没让他接任礼部尚书,原来是等在这里啊!”
  “闫大建往日看着道貌岸然,可今日东厂一出手……原形毕露啊!原来也是个贪官!”
  “昨日他和我碰面还笑了笑,温文尔雅,正气凛然,哎!”
  消息随即疯狂的传播开来,得知消息的官吏们大抵就像是过年般的兴奋。


第2580章 你想挽救什么?
  最近朝堂上商议的最多的事就是西征的各种准备。
  粮草是重中之重,另外后备兵力怎么安排,后续物资按照什么时间运送,民夫从哪里征集,各种物资的调集……
  这些工作按理不该在朝堂上商议的那么细致,可从夏元吉去了之后,户部尚书就成了一个倒霉催的官位。
  你做的再好,可有夏元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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