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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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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突然歪头,然后喷了这瀛洲女人一头一脸的酒水。
他喘息着,眼神有些迷蒙。
“这事吧,下官觉着它就是义气!”
“荒谬!”
闫大建沉声道:“不学无术也就罢了,醉醺醺的也敢谈及大事吗?”
陈默打个酒嗝,眼神越发的飘忽了。
他指着闫大建说道:“你,你就是个奸猾的,装的像君子。”
闫大建面色铁青,却只是低头。
你继续飙!
方醒却只是微笑着,甚至还说道:“酒后吐真言嘛,咱们也要听听下面的官员是怎么想的,金大人以为如何?”
金幼孜的眉头紧皱,只是看了陈默一眼,右嘴角就上翘起来,显得很是不屑。
陈默听到方醒的话后就更兴奋了,他站了起来,身体摇晃着,那女人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酒水,急忙起来扶着他。
“大老爷要定个继承人,咱们平日里拿了大老爷多少工钱?在这时候不跟着大老爷走,那就是不要脸!”
金幼孜冲着方醒挑挑眉,示意这就是你的人?满口胡柴!
方醒微微一笑,压根就没在意这个。
今晚能收获了常宇就是成功,至于金幼孜,方醒相信他绝不会反对玉米上位,只是会争夺老师的位置。
“只要不是傻子,谁家不是嫡长子继承家业?一个个都盯着那个地方,老子看都是想和大老爷做买卖呢!”
陈默已经彻底的嗨了,身体全靠着那女人在支撑着。
他指着金幼孜说道:“就……就你们,就你们想逼着大老爷,嗯,大老爷要想这件事如意,那就得在……在别的事上面……”
他喘息几下,见大家都看了过来,顿时觉得豪情万丈,人生巅峰就在此刻。
于是他侧脸用力的亲了扶着自己的女人一口。
很响亮的吧唧一声,让大家愕然。
都是斯文人,就算来那个啥,就算是来嫖,可也会保持风度。
如陈默这般放浪形骸的,大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金幼孜没生气,他觉得自己犯不着和一个小吏生气。
是的,在他的眼中,侍郎以下的基本上就是小吏。
可陈默却干呕了一下后,又焕发了精神。
“你们就想大老爷在别的事上让步!对,就是想做买卖,陛下想如意,就得让你们也如意!”
他的话开始啰嗦起来,方醒正准备叫人把他架出去,陈默却挣开了那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走到闫大建的身前。
闫大建表示自己很无辜,并看了方醒一眼,示意赶紧来收拾你的人。
陈默俯身,喘息着对他说道:“就你,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就你想回京报复老子?啊!就为了一句话,你还不如老公!心!胸!狭!窄!”
卧槽!
方醒不禁觉得陈默的战斗力真的是被隐藏了。
曹斐此刻大概是摸够了,就干咳一声道:“谁叫咱家?”
老公就是对内侍的称呼。比如说曹斐,正经就该叫他‘曹老公’。
老鸨已经麻木了,只是揪着方醒的衣服。
陈默抬头对曹斐打个酒嗝,然后又低头道:“你们都是小人,不讲义气的小人!”
方醒觉得够了,就轻轻拍手。
外面辛老七进来,方醒指指陈默。
陈默至少没忘记害怕辛老七,但在被辛老七揪住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喝骂道:“陛下对你等掏心掏肺的,你们却是狼心狗肺。”
第2446章 瀛洲女人眼中的魔神
陈默的声音犹在耳边,金幼孜低声道:“兴和伯这是想羞辱老夫吗?”
方醒摇摇头道:“金大人别自己往里面套,至于陈默,口舌不足罪。”
说着他看了闫大建一眼,这是警告。
别动我的人!
金幼孜只是冷笑了一下。
闫大建叹道:“年轻人的事,本官不会计较。”
方醒点点头道:“那样最好,本伯最后说一句,此事陛下自会决断,串联只会让事情越发的糟糕!”
他起身道:“多谢常大人今晚的款待,本伯回去了。”
常宇起身道:“兴和伯客气了。”
那老鸨这才知道方醒的身份,她只觉得小腹鼓胀,有些憋不住了,却还记得要套近乎。
“伯爷,妾身可是……”
“魔神!”
还没等老鸨套近乎,那几个瀛洲女人都纷纷坐直了身体,惊惶的看着方醒。
老鸨大怒,就瞪了这几个女人一眼,可其中一个女人慌乱的道:“他就是魔神!”
“什么魔神?”
老鸨不知道这事,方醒微微点头,然后曹斐叹息道:“瀛洲啊!当年兴和伯可是在那边……杀戮?还是征服?咱家也不知道。不过你们还能记得,可见是吃了教训了。”
那些瀛洲女人畏惧的看着大步走向房门的方醒,有个女人却渐渐的面红耳赤,并在颤抖着。
她用瀛洲话说道:“如果能去伺候魔神大人一夜,我将会成为整个瀛洲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能为魔神大人生一个孩子,那……死而无憾了!”
另一个瀛洲女人却习惯性的用了大明话说出了这番话,让室内的人不禁愕然。
闫大建莞尔道:“难道不是仇人吗?”
那女人才发现自己的错误,不过她却非常认真的道:“大人,魔神大人是瀛洲的救星,无数女人想为他生下孩子……”
呃!
这下连闫大建也没话说了。
曹斐大笑道:“救星啊!哈哈哈哈!”
他随意的拱拱手,然后跟着出了房间。
闫大建见金幼孜起身,就赶紧过去扶了一把。
“金大人,您刚才可没吃多少东西,要不喝点粥吧。”
说着他示意老鸨去要粥来,可老鸨却在呆呆的看着房门,压根没反应。
“不必了。”
金幼孜不喜欢这种来自于下属的关切,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身处不怀好意的环境之中。
闫大建微笑道:“那也罢,大人,此事无需着急,还早着呢!”
作为文官,他们的立场天生接近。
金幼孜摇摇头,等走到门边时,突然回身对老鸨说道:“这世间有许多人能活下去,那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说话。但也有些人的命不长,那是因为她们的话太多。”
老鸨下意识的点头道:“妾身不敢多嘴,只是……您是哪位?”
辅政学士的威权日众,可那只是对官场而言。
金幼孜的姓在济南府的老鸨眼中,还不如钱晖的威慑力更大。
金幼孜有些吃惊,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
闫大建干咳一声,“这是宰辅。”
老鸨一愣,问道:“大人,宰辅是什么?”
至此闫大建也无话可说了,他急匆匆的出去追金幼孜,只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双方的关系拉的更近一些。
室内静悄悄的,那些瀛洲女人本想兴奋的谈论一番今日的幸运,再回忆一番瀛洲对魔神大神的崇敬和崇拜,可老鸨在发呆,好似疯了。
老鸨的嘴涂抹了上等胭脂,看着红润而自然。
此刻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嘴角一溜口水挂着,似落不落,不时随着她的呼吸上下颤动。
良久,那呆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老鸨清醒过来了。
她伸出舌头在嘴角舔舐了一下,然后吸溜一声,砸吧着小嘴道:“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那就去工地上伺候那些粗胚吧!不死不许回来。”
青楼有高档也有低俗。
高档大抵就是老鸨这里的模样。而低俗……
……
“人很多,人多就容易生事,而且不少民夫都是从远处来的,给了假期也不回去,就贪图每日的工钱……”
钱晖跟着方醒到了住所,小心翼翼的禀告着工地的情况。
方醒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针锋相对,皱眉道:“要注意防疫,还有,不许开赌坊,谁敢在工地周围弄这个,一律流放。”
钱晖笑道:“兴和伯果然是慈悲心肠,上次有个青皮带人在边上设局开赌,马上就被拿下了,一家伙全都送去了华州。”
他见方醒的眉间渐渐舒展,就说道:“城中的妓馆也去了不少,还有些临时来做皮肉生意的,最近抓了些……呃……常大人说有伤风化。”
“伤个屁的风化!”
方醒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自己娇妻美妾的享受着,民夫们修路要修多久?个个都是壮汉,憋不住了怎么解决?”
钱晖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然后又下弯,显得很沉重。
“兴和伯,那……大人那边……”
“放了。”
方醒从未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今日面对老鸨和另一个女人的殷勤也不是没动心。
他只是更加的爱自己的妻妾罢了。
钱晖面露难色,方醒只是不理。
在清理山东一地的过程之中,常宇和钱晖配合默契,果断处置,可以说是立下了大功。
可才过了没多久,这两人就开始勾心斗角了。
而能驱使他们貌合神离的东西,不过是利益而已。
升官发财啊!
方醒心中叹息,说道:“工地的伙食本伯记得是户部直接拨钱,每人每日都有标准,山东这边可有错漏?”
伙食费大抵是世间最好贪污的钱,从军队到工地,你要一两肉我给九钱,你要一斤米我给九两,还有各种油水损耗……
而且各地的价格都有不同,随便扣一下,那钱财就滚滚而来啊!
钱晖肃然道:“账目每日都有核对,一日三餐的分量每日都有查验。”
“那就好。”
常宇站队了,钱晖自然不敢乱来,而且他的站队与否并不是很重要。
方醒没吃饱,见天色微微黄昏,就说道:“为官艰难,各有各的道,可有一条要谨记。”
钱晖束手而立,仿佛变身为方醒的下属。
方醒见了也没管:“别乱站队,别为了好处去站队,别为了私心去站队。要记住了,站错了地方,再想站回去,那就是墙头草!”
钱晖心中一凛,知道这话不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就表态道:“是,而且嫡长子承袭家业,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方醒点点头,面露微笑道:“许多话不说不明,许多人不敲打不听。本伯还会待在山东,倒是想看看有谁要丧心病狂,有谁要摇摆不定。”
第2447章 从来都不存在互相体谅
工地从来都不是善地,不管是监工的军士小吏,还是工头,这里面往往都在酝酿着一些黑色的念头。
人类不灭,贪腐不止。
利益就像是磁石,能让人情不自禁的靠过去。
方醒和曹斐站在一个由挖出来的土垒成的小山包上,看着不远处的工地默默无语。
曹斐神色肃然,哪还有昨日的猥琐模样。
他看着一队大车拉着挖出来的土朝着这边而来,说道:“都辛苦。”
这话没头没脑的,方醒也不去揣测,“那些人必然不敢为了玉哥说话,更换是不可能了,可他们却不甘心,担心以后的太子会和如今的陛下一样,甚至还会更加的鲜明一些。”
这时一辆马车停住了,那拉车的马不住的踢打着地面,就是不肯走。
那车夫大怒,他们拉车都是按照车数算钱的,这马一罢工,他就算是白来了。
“牛不喝水强按头,有啥用!”
方醒见那车夫在鞭打着那匹马,就摇摇头,说道:“此刻的朝中就如同是这匹不肯走的马,鞭打自然是手段之一,可更多的却是要利益交换。”
曹斐有些意外的道:“难道陛下还得要给他们好处?比如说重新核定士绅的免税。”
方醒摇摇头:“大皇子成为太子是必然,陛下一直拖着,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葡萄架。另外就是缓冲一番,必须要等清理田亩之后才能册封,否则会乱。”
这话别人大抵不敢听,可曹斐作为宫中的老人却无所畏惧。
他笑道:“咱家出来时,宫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好。”
“那是肯定的。”
方醒不觉得孙氏有任何还击的余地,她甚至都不敢和朱瞻基翻脸。
曹斐跺跺脚,大抵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就笑了笑:“陛下先是抛出立储的想法,然后就坐看下面风起云涌,目前唯一可虑的就是宫中,好在皇后娘娘很是镇定,每日如故。”
“她是皇后,玉米是嫡长子,她怕什么?”
皇后这些年渐渐的多了镇定,至少不会和以前一般的动不动就惶然无措。
“尊夫人进宫几次,据说和皇后娘娘相谈甚欢。”
“兴和伯,三代了,再教一代,就是四代老臣了。”
四代而不是四朝,曹斐的分寸把握的惊人的好。
方醒在看着那辆停住的大车。
车夫鞭打了几下之后就舍不得了,只是在推着,骂着。
这时来了一个老人,他走过去摸着马头,看着它的眼睛。然后蹲下去,用手提起马蹄。
那匹马竟然很乖巧的随他摆布。
老人在马蹄上看了看,然后找到了什么东西,就拔了下来。
车夫见了千恩万谢,老人皱眉说了他几句,大抵是做事不要焦躁,要找原因什么的。
等老人走后,车夫一溜烟跑去找了工头,应该是请假的意思。
回来后,他把一车泥土卸掉,甚至还把大车给卸了。
车夫拉着大车,那匹马就跟在边上,不时用脑袋去蹭蹭自己的主人,而车夫也不时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这就是互相体谅,可士绅们和官吏们就少了对陛下和国事的体谅,一心只记得自己的那点利益。”
这里就他们两人,所以方醒说话也大胆。
“什么狗屁的道统,所谓的道统就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事,他们不是在维护道统,而是在维护自己的铁饭碗!”
“兴和伯高见!”
曹斐俯身捡起一块泥土,随手掰碎了,撒了出去。
“咱家不管什么道统,只知道大皇子一旦上去,朝中的形势怕是又要紧张了,而这一切的来源就是你兴和伯。”
方醒微微点头。
“那些人都怕你做未来太子的老师,可贵妃却不怕,只是没这个机会罢了。”
曹斐看来是朱瞻基信任的老人,所以连宫中的孙氏都敢拿出来调侃。
“你兴和伯要是做了太子的老师,儒家的人都要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到时候太子的处境就会很艰难。”
“那又如何?”
方醒的态度很坚定,“我教定太子了!”
“你教定了太子,可麻烦谁来扫清?”
曹斐头痛的道:“咱家在宫中都知道那些人在盯着太子老师的位置,可陛下偏生老早就定下了你兴和伯,奈何,头痛啊!”
“一帆风顺就不是革新!”
方醒微微甩甩手,仿佛要甩掉什么东西,然后大步下了小土包。
曹斐目送他走下去,见远处来了金幼孜等人,就笑道:“你们这可是同床异梦,与虎谋皮而不自知啊!”
由于天气还没转暖,下面的土还冻的硬邦邦的,为了基础稳固,方醒和金幼孜商议了一下,决定全段停止碾压,只挖土方。
于是工程的进度大大加快了。
只要不停工,对民夫们来说就是幸福的日子,至于其它的事,顶多是无聊时扯扯八卦。
“听说要立太子了。”
“好事,他们说这是国本,立了大明就安稳了。”
“可那些读书人都慌呢!说这个国本不好。”
“扯淡吧,大皇子听说才几岁,什么好不好的?”
“他们担心兴和伯会成为太子的老师。”
……
方醒依旧如故,每日在工地上查看,仿佛真是来山东监工的。
可修一条道路居然要用到方醒和金幼孜,外加闫大建来监工,这个排场大了些。
于是金幼孜就到处去视察,每到一处必然就会召集当地的士绅说话。
“要勇猛精进,不要读死书!”
在东昌府的府衙里,黑压压的人站满了大堂前的空地。
知府带着官员们站在前方,后面就是本地的知名士绅。
金幼孜的斑白胡须随着讲话的节奏颤动着,硬邦邦的,就像是被冻住的毛笔。
“读书明理这是第一,第二就是文章,可文章也不死板。”
金幼孜握紧左手,手心向上,然后缓缓弹出大拇指说道:“文章首要是题目,别去弄什么风花雪月,别去弄什么高山流水,要的是国与民。”
他的目光锐利,声音有力。
“圣人的话要牢记,要往国计民生去想,不要去拉扯什么做人的大道理,那是狗屁!”
呃!
下面一阵喧哗,那些士绅都在怀疑上面的那个老头是不是假冒的金幼孜。
可金幼孜却异常坚定的道:“老夫回头就写了书信回京,要提醒诸位同僚,要提醒陛下,以后的试举要贴近国计民生,要考教学生对时事的掌握,不懂的,那就回家去,以后教些童子识字谋生,或是自己去种地!”
下面又喧哗了一阵,知府回身,沉声道:“安静。”
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
金幼孜堂堂的宰辅说话有人喧哗,可比他的权利和官职小许多的知府只是看了一眼那些士绅,现场就安静了。
金幼孜心中悲凉,昨晚才生出了改造儒家的念头,几乎瞬间消散。
第2448章 道统和饱饭
“金幼孜去信京城。”
方醒在休息,每天他去一趟工地,然后就回来休息。
这样的监工自然是不合格的,可作为皇帝的代表,曹斐却视若无睹。
院子里的花树上多了一丝嫩绿,枝头芽孢嫩的让人不忍触摸。
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捏住了芽孢,然后用力一捏。
曹斐松开手,见到芽孢粉碎,这才满足的看看手上被涂抹的绿色汁液。
他在树下缓缓转身,把手放在身后,手指头慢慢的摩挲着。
大树下是一张躺椅,躺椅边上是一张小几。
躺椅里躺着方醒,小几上是一壶热气渺渺的茶水。
方醒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却不忌讳话题。
“东厂的人趁着送信的人在驿站歇息的机会看到了书信,抄写了一份给咱家,兴和伯可要看吗?”
方醒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摇摇头。
曹斐觉得方醒是有些斗志低落了,就说道:“金幼孜一下出了五封信,其中辅政学士们每人一封,还有的就是好友。”
见方醒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曹斐心中恼怒,但却只得继续说着。
“五封信大同小异,金幼孜在信中对儒学的未来忧心忡忡,觉得如今的儒家和儒学太过务虚,和科学比起来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曲高而和寡,这不是好事。”
“神经病的曲高和寡!”
方醒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拎起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然后又重重的躺下去。
他舒坦的叹息一声,说道:“百姓要的是能提高自己生活能力的学问,而不是之乎者也,更不是什么狗屁的诗词和文章。金幼孜算是看透了这个,可他只是一人,儒家却是千万人,他这是想螳臂当车吗?”
方醒突然笑了,笑的很是唏嘘。
“我想过杨荣,可他眷恋首辅的官位,不肯冒险去带头。我想过杨士奇,可老杨却是个古板的,从不觉得儒学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恨不能字字珠玑。”
方醒微笑着摇摇头:“剩下的谁有那个威望?黄淮的身体若是去做这事,怕是活不了几年。至于杨溥,那是个城府深的,却深的不够,当然不肯去做出头鸟。”
他把身体缓缓上移了些,把茶壶抱在手中取暖,微微叹息道:“金幼孜是个痴人啊!往日我却是看错了他。”
他以往和金幼孜之间是互相看不顺眼,在朝堂之上多有争斗。
曹斐冷冷的道:“你们之间的事咱家不管,可陛下让咱家来是要看看风头,稍后咱家就走了。”
“一路向南?”
“对。”
两人沉默一阵,方醒说道:“别在意这个,陛下就是太在意了别人的看法,所以这些人才敢,才能拿太子之事来做筹码。”
曹斐微微低头,“你小看了那些人。”
方醒无奈的道:“这是担心太子将来遍地敌人是吧?”
曹斐点点头道:“若是这般,太子的日子比当初陛下的日子更艰难,而且……”
他看了方醒一眼,见他又闭上眼睛,就说道:“咱家老了,没多久的活头了,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你说你的,再大逆不道的话陛下也听不见。”
直至现在方醒依旧懒洋洋的闭着眼睛。
曹斐气得指着他说道:“你也不想想,到时候未来的太子要登基了,却发现君臣之间势若水火,这大明怎么维持下去?”
方醒依旧无动于衷,曹斐气得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壶,正准备摔了时,却一下呆住了。
“你……”
曹斐恍然大悟道:“你是巴不得吧?”
方醒叹息道:“你一个内侍,管这么多干嘛?难道就不怕被以干政的罪名一刀剁了?”
曹斐冷笑道:“咱家早就该死了。不过你兴和伯却更是该死。”
他把茶壶丢在边上,呯的一声,外面进来了小刀,见状就准备冲过来。
方醒微微摆手。
全程不知道小刀进出的曹斐依旧是怒不可遏。
他指着方醒骂道:“好你个兴和伯,这是为了你的科学,把陛下卖给了那些人,你可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重?可对得起文皇帝和仁皇帝对你的爱护?”
方醒依旧不搭理他。
曹斐叹息一声,竟然收了怒火,说道:“可是陛下全程都知晓吗?兴和伯,陛下为何要为科学张目?”
方醒没承认也没否认,“在乎大明的人,懂的科学的人,都会为科学张目。”
这话里的味道很多,曹斐却品到了。
他叹息了一声,然后走到树下站着,看着先前被自己捏碎的芽孢,神色惆怅。
“那有何用?”
曹斐在宫中一辈子,对人性人心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是杨荣还是闫大建,包括陈默也是这样,他们首先要想到的是自家的好处,其次才是国事,兴和伯,陛下和你的势力何其弱小啊!”
方醒第一次坐直了身体,他看了一眼摔碎的茶壶,惋惜的道:“是个好壶,可惜了。”
曹斐听出了些许意思,就催促道:“有话赶紧说,若是能让咱家心安,南下前咱家就算是去抄家,也给你抄一个好茶壶来。”
方醒伸手出去,曹斐楞了一下,然后骂道:“小气!”
骂归骂,他还是伸手和方醒击掌为誓。
方醒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大明要想长久昌盛下去,科学不能打压,这一点要形成共识,包括你,你可知道这个道理?”
曹斐翻个白眼道:“咱家知道个屁!赶紧说。”
方醒笑了笑:“从动士绅的特权开始,到准备动勋戚,无一不是在为科学的未来布局,只是能看透的不多罢了。”
“你不够聪明,所以南下要小心些,别被人给蒙了。”
方醒不忘调侃一下曹斐,“士绅没了特权,靠什么谋生?以前没人愿意去社学教授学生,现在呢?现在你去看看,各地社学的先生名额早就满了,无数士绅正等着报名呢!”
“这和科学有何关系?”
曹斐还是不解,不过态度好了许多。
“士绅们经商有几个能赚钱的?”
方醒得意的道:“坐吃山空不是不可以,可有多少家能这样从容?剩下的士绅怎么办?朝中可没管他们的饭,所以还得去寻找出路。”
“你想说什么?”
方醒笑道:“书院的规模扩大,当时招收了不少儒学老师,而且各地对科学老师的需求非常大,而士绅们有学问基础,若是去讲解一番初级的教材,当然能胜任……”
曹斐惊讶的道:“这是逼迫他们?”
方醒冷笑道:“难道还得要讲个手段?”
曹斐心中叹服:“这等长远的手段咱家不行,不懂,不过陛下能看准了,可见是难得的明君。”
“那勋戚们呢?”
“勋戚?”
方醒说道:“勋戚知道未来不妙,必定要找活路,武学就是最大的出路,可武学里教授的是什么?”
曹斐摇头,满头雾水。
方醒说道:“武学里的课程大多和科学息息相关,物理化学更是必修课,还有地理思想,那就是一个变种的知行书院,明白了吗?”
方醒起身道:“若是没有这些布局,陛下怎会现在就把太子的事拿出来说?”
曹斐已经傻眼了。
“咱家在宫中自问见识过无数阴谋诡计,可在这些布局的面前,咱家……哎!”
方醒淡淡的道:“是道统好,还是吃饱饭好?”
第2449章 恩人孙祥
院子里静悄悄的,陈默来求见方醒,在外面瞥了一眼,赶紧缩了回去。
“陛下不容易。”
曹斐诚恳的道:“兴和伯,你在山东休息,陛下在京城可是如履薄冰啊!”
方醒说道:“所以我准备今日回京。”
曹斐点点头,说道:“那咱家也不啰嗦,得马上动身回京,等册封太子之事了了,就早些南下,尽早摸清下面那些人的心思。”
方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
若是论调查,谁有东厂和锦衣卫厉害?
……
东厂的大堂前站满了人,安纶杀气腾腾的站在上面说道:“那些乱臣贼子又说什么嫡长子不贤,这是污蔑!这是图谋不轨!”
下面的档头中有人说道:“公公,大皇子还小,什么贤不贤的?可见那些贼子是心中有阴私,拿了打头的几人,剩下的谁还敢闹腾?”
“对,公公,那些乱臣贼子家中颇为豪奢呢!”
连贪财都说出来了,安纶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手下,等声音小下去后,才说道:“谁说大殿下不贤?”
大皇子和大殿下,两个字的差异,却代表着对玉米的态度。
气氛陡然凝滞,一个档头走出来。
他跪下,然后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耳光。
安纶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此番外面闹腾,不是太子之位,而是太子之师这个位置,明白了这一点,咱们东厂才能找到入手之处。”
那档头在啪啪啪的扇自己的耳光,安纶恍如未见。
“如今大殿下是杜谦在启蒙,随后就是方醒。”
安纶的眉间多了些惆怅,“杜谦无碍,那些人就是不想看到方醒成为太子之师,他们惧怕未来的太子会变成如今陛下的模样,懂不懂?”
下面的档头们这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心中一凛的同时,有人就在想着如何避开这个漩涡。
是的,这就是一个大漩涡。
能吞噬无数生命的漩涡!
安纶看了一眼还在抽耳光的档头,微微摆手,那档头如蒙大赦般的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回去。那脸颊红肿,却不敢喊一声疼。
安纶的目光扫过手下们,最后交代道:“帝师何等的尊贵,而且还涉及到儒家和科学的争斗,可咱们无需去管这些,只知道护持着大皇子顺利登位太子殿下,懂了吗?”
“懂了!”
下面起声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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