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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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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查院前,特意召集而来的百姓都在看着刘观。
刘观觉得有些烧心,胃部也有些灼热,很难受。
早餐在他的胃部翻涌着,然后涌动到咽喉,他不禁打个嗝,然后混合着胃液的油饼就回到了嘴里。
他把油饼咽了回去,定定神,说道:“汪元毒杀黄俭罪证确凿,他也供认不讳,此案重大,涉及人伦,应该让大明上下都知道,引以为戒。”
那些百姓被驱赶来都有些不满,但是听到这个话题之后就有些兴奋。
人伦惨剧让人唏嘘之余,八卦却是免不了的。
汪元被抓在金陵城中引发了一阵骚动,那些士绅们都在鼓噪。
方醒当时没管,等那些人鼓噪说这是方醒公报私仇,引得百姓纷纷猜疑时,才把汪元的罪证放出去,一时金陵寂然。
“汪元从文皇帝时就在谋划不轨,他资助文方等人成名,然后又利用自己的人脉把文方二人送到了仁皇帝的身边……”
这是秘辛,百姓们都精神奕奕的在听着,被赶来的牢骚都消散了。
刘观觉得胸腹处被灼烧着,他皱眉道:“文方等人谋逆,汪元知道自己危险了,就开始了蛰伏。”
“老贼!”
有人骂了一声,然后悚然而惊。
按照往日的规矩,这等行径会被揪出来示众。
可边上的衙役和军士们都没动静。
刘观更没动静,说道:“苦心孤诣想谋逆,这是什么名士?”
见先前有人说话都没人管,有人就喊道:“大人,有人说名士和名妓一个道理,都是要名声大才好。”
这话太粗俗了,边上有军士目视刘观,却没得到动手的暗示。
于是百姓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别把名妓给看低了,名妓好歹得有操守,今日从了这个,明日从了那个,那不是名妓,半掩门的都比她好。”
一阵笑声之后,见刘观不管,有人就说的更刺果了些。
“名妓还得练本事,床上的本事不好,什么名头都没人搭理。可名士……”
“有的名妓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就和有的名士一般,道貌岸然,名气比谁的都好,都大,可暗地里谁知道里面的龌龊!”
“男盗女娼罢了,我呸!”
刘观在忍着胸腹处的难受,对越来越热烈的探讨压根不管。
“自古名士如名妓,都是半夜翻墙头啊!”
……
“。…。。。汪元的名声臭了,连带那些所谓的名士都不敢出门,不然会被百姓讥笑。”
“如今城中对士绅都不怎么尊重,再也不见那些人作威作福的景象。”
方醒点点头,说道:“从开始的激愤到现在的斯文扫地,他们名声扫地。以往他们还能利用舆论造势,扳回局势,可见朝中的邸报已经连发了三期,士绅的‘忠心’袒露无疑,没人会听从他们的蛊惑。”
方醒很满意,然后叫了金陵官员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随后他要回京的消息就传遍了金陵,然后慢慢往整个南方蔓延。
金陵城的情绪很复杂,大抵一半挽留,一半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曹安来求见被方醒拒绝了。
到了他这个地步,许多事情都得要看时机,过了就过了,强行再续只会给以后带来麻烦。
于是在一个清晨,方醒带着聚宝山卫准备出发了。
还没出城,一群百姓堵在了城门里。
两个老人站在前方,身后是端着盘子的大汉。
“老爷,是践行酒!”
方醒心中一暖,下马缓步过去。
两个老人拱手,身后的百姓纷纷行礼。
守城的军士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有些莫名的欢喜。
“兴和伯辛苦。”
一个老人回身拿了一碗酒,另一个老人说道:“有人见血不满,有人少了好处不满,可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南方肃然一清便是从伯爷开始……”
方醒看着那些百姓低着头的模样,心中知道这是真的践行。
他们怕被那些士绅们看到自己的模样,怕被事后报复,可依旧来了。
可清理田亩之后,今年他们就会少交不少赋税。
这就是好处,百姓只看这个,谁能给他们好处他们就相信谁。
这种现实而朴素的好恶观没什么研究价值,却值得每个官员去深思,去探究。
方醒心中激荡,接过酒碗,仰头就干了。
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咽喉在不停的涌动。
他喝完了这碗酒,微笑道:“多谢各位相送,不管旁人怎么看,可日子会慢慢的过去,大家都会慢慢的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大明……”
他把碗放回去,看着这些人说道:“大明会越来越好,而你们的日子,也将会越来越好。”
有老人为他牵马,方醒惶恐,却推辞不得。
上马后他拱手道:“一家好不是真的好,千家万户笑开颜,这才是陛下的初衷,只希望南北一体,都沐浴在一片阳光之下。”
“兴和伯慢行……”
众人闪开道路,都齐齐躬身。
方醒出城,见城外聚宝山卫已经集结完毕,就汇合在一起。
脚步声远去,那些百姓才渐渐散去。
“最新的见明报来了!”
太阳高挂在空中,一匹马进了城,在城门处停住,有两个年轻人接过了一个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就是见明报。
他们把报纸贴在门里的墙壁上,渐渐的周围围拢了些人。
“。…。。这一期的标题文章。。。。。。南北均安……”
第2334章 闻风丧胆
天气渐渐冷了,神仙居主打的菜变成了火锅。
大堂里几桌火锅水汽渺渺,遮掩的人面恍惚不清。
“来一斤牛肉!”
有人喊了一嗓子,有伙计就去了后面,少顷就端着一盘牛肉来了。
在哈密建成驻军之后,如今草原几乎就是大明的后院,任谁想横穿草原来进攻大明,首先就得担忧自己的后路被哈密城给断了。
草原上如今不见刀兵,大明的游骑在亦力把里附近游弋,甚至不时到那座被废弃的城池边上看看,却对那些草原小部落在里面栖身视而不见。
从亦力把里到奴儿干都司,这片和大明本土差不多大的地盘上牛羊遍地。
“怎么便宜了?莫不是少算了?”
这时一桌食客结账,大抵是老客,所以对价格很熟悉,一听就觉得不对。
伙计微微弯腰道:“客人不知道,最近北边贩来了许多牛羊,许多都养在北平城外,就等着卖呢!”
那客人笑道:“是啊!物以稀为贵,这牛羊多了也不值钱,不过能主动降价,说明你们本分,好。”
边上的食客也叫了声好,伙计直起腰,自信的道:“北平城中拿货,不管是菜价还是肉价,我们这里永远都是最低的,但能保证最好的,保证不会坑了大伙。”
众人笑了一阵,然后大快朵颐。
这时里面有人出来了,大家一看却是莫愁。
“莫愁掌柜出去踏秋呢?”
莫愁一身棉袍出来,面色淡然。
她没有带帷帽,也没蒙面,面色粉白,黑漆般的眼睛扫过大堂,那些想嬉笑的食客都避开她的目光,讪讪的低头吃饭。
莫愁出了神仙居,马车已经在等候了。
莫愁上了马车,要弟也上来了,然后马车缓缓而行。
“秦楼的胆子没那么大,再说下药……咦,这里是什么?”
马车里前日才重新铺了毯子保暖,可现在毯子的一角却高高隆起,而且还在蠕动。
莫愁捂着额头道:“欢欢……要弟你太纵容他了。”
要弟板着脸道:“小姐,少爷许久没上街了。”
“娘。”
毯子下爬出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娃,他一下扑在莫愁的腿上,仰头哀求道:“娘,我去找姐姐玩,还有大狗。”
莫愁嗔道:“偷偷摸摸的上了马车,也不怕被人给拐走了!”
她嘴里凶,手中却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脊背,就像是夜间哄他睡觉时一样。
马车到了大道上,速度提升了些。
稍后出城,莫愁就把帘子掀起来,让欢欢看看外面。
她一个人带着欢欢在神仙居居住,而女人又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欢欢出来玩耍的次数不多。
孩子在看着深秋的北平郊外,莫愁在想着远在金陵的方醒。
“小姐,北方人对南方清理投献可是幸灾乐祸呢!都说老爷是杀星,那些南方人讨不了好。”
要弟经常听到那些食客说话,各种消息都有,比青皮的消息还灵通。
莫愁抓着欢欢的脖颈衣领,说道:“都知道北方清理了,南方就没有幸免的道理,不然北方和南方就要分裂了,陛下肯定不干。至于老爷……那些士绅不是好人。”
到了方家庄之后,莫愁带着欢欢去见张淑慧和小白。
三人见礼,无忧带着欢欢在院子里玩耍。
“夫人,土豆的伤如何了?”
莫愁今天是来探望受伤的土豆,还带了些药材。
张淑慧苦笑道:“还好,汉王殿下的伤药灵验,伤口都结疤了,御医也请来看过,说是再妥帖不过,土豆小,最多半月就能脱疤。”
小白去门外看看两个孩子,然后进来说道:“汉王殿下就是这般操练自己的儿子,土豆还小,这次摔下马来,幸好没被摔断骨头,不然以后会有麻烦。”
她见张淑慧面色有些沉,就劝道:“夫人,要不还是叫回来吧,等少爷回来了,辛老七他们也能教土豆。”
张淑慧没应声,莫愁也劝道:“老爷说自己武艺不精,不过领军打仗在国朝却无对手,土豆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还是让老爷教他兵法为好。”
张淑慧叹息一声,说道:“夫君说过,许多事要看孩子的兴趣,他若是对领兵打仗没兴趣,夫君也不会勉强他,所以……”
莫愁愕然道:“那……那岂不是要感谢汉王殿下了?”
小白笑道:“可不是吗,土豆被汉王殿下拎着在那边操练了许久,隔几日回一次家,那脸上都晒的黑乎乎的,不过却壮实了好多。”
张淑慧有些难以抉择,说道:“夫君说以后任由土豆自己选择,可夫君号称大明名将,而且还是开宗立派的文宗,土豆现在两边都不沾,愁人啊!”
小白最快的道:“夫人,少爷说以后可没什么仗可打了。”
张淑慧的愁绪瞬间消散,瞪了她一眼道:“我记得,只是想着要给他找事做,不然去当纨绔吗。”
这时秦嬷嬷从外面来了,她一进来就放低了声音,“夫人,刚有人说老爷的信使进京了。”
……
一件血衣被俞佳提着,朱瞻基起身看了一眼,仿佛是有些不忍,就偏头过去。
杨荣也看了一眼那件破烂的血衣,上面被狗牙撕扯破的地方看着全是黑色,
“。…。。郭候已经被兴和伯令人凌迟于闹市,金陵城中对士绅颇为不满……”
杨士奇在读一份奏章,这份奏章几乎和送血衣的信使同步到达,可见速度之快。
朱瞻基摆摆手,眼中怒火升腾。
“秉性残暴,该死!”
皇帝的怒火来的比较快:“那些地方官吏联手糊弄,任由逆贼坐大,查。霍严不是上报多次吗,去查,看看都是被谁给拦截了,查清楚!”
随后皇帝的怒火就转到了东厂和锦衣卫,安纶和沈阳都派人赶去安乡县调查此事。
而皇帝也并未隐瞒他怒火的来源,投献诡寄顿时成了过街老鼠,皇帝眼中的渣滓。
而霍严的遭遇也成了京城的谈资,大多是震惊。
可第二天却有人告病求去,引发了一场从上到下的波动。
“新晋进士郝坤上书,只说自己病入膏肓,想归乡养病。”
金幼孜的面色似笑非笑,语气也有些古怪:“他本是观政结束,吏部给他安排去安乡县……”
杨溥讶然道:“蹇义不是求去吗?怎地那么快就安排好了安乡知县的人选?”
蹇义已经几次告病了,皇帝却压住不同意。
谁也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但继任者却不大得皇帝的青眼倒是真的。
金幼孜继续说道:“后来有人检举,说昨夜郝坤还和朋友一起喝酒,酒后发牢骚,说不敢去安乡县,宁可回家去种地。”
值房里一阵静默,人人愕然。
良久,杨荣说道:“安乡那边必定是清理干净了,他为何不愿去?”
金幼孜摇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因为胆小吧。”
第2335章 国势
大雪来了。
整个北方都在这场连绵大雪的笼罩下。
王知是京城边上姚家村的村民。近日大雪,姚家村已经进入了冬眠模式,而坐不住的王知却想出来找些活计。
天还没亮他就准备进城。
天空是诡异的蓝色,星宿一颗也没有,但地面的积雪依旧反光让人难受。
王知眯着眼,尽量不去看积雪处。
前天村里就有个傻子看雪看多了,然后‘眼瞎’了。村里的老人告诫他们,不要长时间盯着雪看。
这里是官道,从开始大雪时,官府就用工钱招募来了不少百姓清理,所以只有薄薄的一层雪。
王知跺跺脚,感受了一下用三层牛皮做的鞋底的牢固,然后就听到了马蹄声。
马蹄声缓慢,只是听着密集。王知赶紧站在路边,低头等候马队通过。
那边有个大驿站,以前许多进京面圣的官员和外藩使者都会在那个驿站休息,第二天沐浴更衣进城。
是哪里的官员?
外藩使者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使者还跟着兴和伯方醒在金陵。
马蹄声渐渐接近,王知把脑袋埋的更低了。
马蹄声很清晰,然后在他的身前停住了。
王知有些心慌,却不敢抬头。
他的双脚交替在地上轻轻的踩踏着,仿佛这样能让危险远离。
“可是边上的村民?”
有人突然问话,紧张的王知如释重负的抬起头来说道:“是,小的是姚家村的人。”
借着机会,他也看清了这些人。
一百余骑就静静的停在官道上,一个男子已经下马,正缓步过来。
“这边原先可有投献的?”
北方的清理早就结束了,所以男子的问话让王知放松了下来。他判断这人多半是长期在南方为官,然后不清楚北方的事。
“回大人的话,姚家村没有投献的,边上的普下村倒是有,后来被清理了……”
王知的口齿清楚,而且说话也没有那种结结巴巴的慌张,让男子很是满意。
“那清理了之后,现在普下村原先的投献户的日子怎么样?”
王知说道:“大人,他们有些牢骚,说是一小点便宜朝中也要夺了去,可见……”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男子笑道:“既然是路边问话,自然过后就忘,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换做是旁人也会这般想。”
说着男子的身后有人过来,手中拿着一串铜钱。
王知的心头一跳,赶紧说道:“大人,那些人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
“村夫的话,不足以定罪。”
王知一听就反心了,就说了不少那些人的事。
“。…。。他们收回了田地,重新置办了地契,过的还行,只是……觉得比以前差了些,手中的活钱少了些。”
男子点头道:“多谢你的这些话了,告辞。”
有人递了铜钱过来,王石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了,然后才想起要告罪。
“我们回家!”
先前问话的男子上马后喊了一声,那些骑兵都欢呼起来,然后纵马而去。
王石看看手中的铜钱,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进城找活的打算,喜滋滋的回家。
回家。
冬季的家最让人留恋,不管是温暖还是寒冷。
方家庄里炊烟阵阵,在一片白色的衬托下格外的醒目。
方五带着两个家丁,身后是几辆马车进了方家庄。
大清早庄上的大多还没起床,白茫茫一片中,方五喊道:“是我们回来了。”
随即远处就来了一人,却是家丁。
“五哥!”
“老爷呢?”
“老爷去城外等候开门,然后进宫觐见陛下。”
方五已经忍不住对妻儿的思念,不住的看着主宅那边。
他进了主宅,却不能马上回家。
稍后有丫鬟出来,方五把方醒的行踪和功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才去了自己的院子。
“。…。。方五说老爷海战大胜,金陵清理也很顺利,已经稳住了大局,老爷就回来了。”
丫鬟在转述方五的话,却没见张淑慧的嘴角微微翘起,而小白已经是喜笑颜开了。
张淑慧坐在椅子上,无忧趴在她的腿上,听完后就欢喜的道:“娘,我要去接爹回家!”
张淑慧没好气的道:“你爹多大的人了,那还要你去接。”
“要的要的!娘……”
……
“陛下,兴和伯回京求见。”
朱瞻基才吃了早饭,就有人来禀告方醒回京的消息。
他喝了一口茶,缓缓感受着茶水的淡淡苦涩。
来禀告的太监没遇到过这等情况,就求助的看向俞佳。
朱瞻基吞下茶水,说道:“去乾清宫议事,请了兴和伯去。”
……
方醒进了大殿,见礼之后,朱瞻基见他肌肤黝黑,就说道:“兴和伯辛苦了。”
一番寒暄之后,方醒禀告了此行的两大事务。
“。…。。泰西人仓皇而逃,水师顺势掩杀,最后仅存三十余艘船时,天色将黑,臣想着留些人回去报信,免得泰西以后传闻海外有什么妖魔鬼怪,让他们数百艘战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那样不好。”
方醒一本正经的说道:“臣觉得妖魔鬼怪不可怕,可怕的是大明水师,能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
朱瞻基点头道:“全数留下的话,泰西人会疑神疑鬼,然后会再次出来寻找,所以不如留些人回去,也算是一个警告,若是以后不识趣,那就别怪大明言之不预也!”
“好!”
报捷的信使和方醒等人的奏章都没有方醒刚说的精彩,群臣都不禁面色微红,精神振奋。
方醒说道:“泰西经此一战后,几年之内必然不敢窥看大明,如此大明方可专心内政。”
朱瞻基说道:“当初水师出海前朕就说过,若有一战,此战必然就是大明打击海上挑衅的一战。此战之后,大明海上无忧,就去了一个方向的大敌,可喜可贺。”
群臣躬身道:“臣等为大明贺,为陛下贺!”
朱瞻基负手站在上面,微笑道:“泰西人野心勃勃,而哈烈肉迷也在观望,所以此战去了一个大敌,剩下的……朕自然会酌情处置。”
他的眼神锐利,让人想起了文皇帝。
杨荣突然冒出个念头,皇帝不会想学文皇帝吧?
他心中一紧,就出班说道:“陛下,肉迷遥远,哈烈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臣以为他们不是大明的威胁。”
朱瞻基说道:“时移世易,朕不会穷兵黩武。”
群臣再次歌颂了一阵,朱瞻基冷冷的道:“此刻的大明威压当世,但诸卿不可懈怠,需谨记汉唐故事。”
杨荣心中叹息,知道皇帝还是有些不悦。
金幼孜却带头说道:“陛下虚怀若谷,此乃大明之福。”
杨溥也出班道:“唐太宗纳谏如流,终成盛世。陛下,当下的大明气势如虹,国势灼灼,这就是盛世啊!”
第2336章 方德华这点雅量还是有的
朱瞻基意气风发的道:“哈烈怕了,所以和肉迷联手,不过一头虎和一头狼能长久相处吗?”
杨荣说道:“陛下,不能。”
“陛下,虎狼不能一室,时日长了必然会相互攻击。”
朱瞻基点点头,“两国短暂联手,不过是为了抗衡大明,时日短了还好,长了……几年之内,他们内部必然会分化。肉迷强大,会不会想着一口吞了哈烈?这些都有待于查探,诸卿要持续关注。”
群臣躬身:“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朱瞻基见方醒面带疲色,就说道:“兴和伯赶路辛苦,这便回去吧。”
方醒躬身告退,朱瞻基含笑目视他出了大殿,对群臣说道:“兴和伯劳苦功高,不过却是闲云野鹤,朕只看方翰他们罢了。”
杨溥心中叹息,从袖口里取出一份奏章,出班说道:“陛下,刚到的奏章。”
朱瞻基眸色微冷,俞佳过去接了奏章过来。
打开奏章,朱瞻基面无表情的看完了,然后抬头说道:“本朝不同于前宋,大将打了胜仗就要弹劾,就要诚惶诚恐,最好马上请辞。诸卿知道了吗?”
他没说奏章里的内容,但大家都知道了。
于是群臣躬身称是。
出了大殿,杨士奇对杨溥说道:“这等弹章就不该送到陛下的身前,直接打回去!”
杨溥说道:“刘观还没回来,都查院那些御史都没了管束,本官递了这本奏章上去就估计到会被打回来,这样最好,让他们知道陛下的意思,下次别弄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
金幼孜走在最前面,突然放缓脚步,回身道:“黄大人怕是回不来了。”
杨荣叹息道:“他的身子要休养,御医说了,最好万事不管,否则难保……”
杨士奇说道:“要不今日下衙后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
气氛有些凝重,金幼孜就开了个玩笑:“你们都姓杨,就我姓金,三杨一金,看来还是本官更金贵些啊!”
三杨都忍不住笑了,然后一起回了值房。
……
“咳咳咳!”
雕花的大床上,厚厚的被子下,黄淮觉得嗓子眼发痒,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房门被人推开了,侧室李氏进来,她返身关门,黄淮说道:“别关了,闷。”
李氏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关了一半。
屋内有一个炭盆,却不闻烟火味。
“老爷,陛下赏赐的这个木炭还好些,您都少咳了许多。”
“夫人呢?”
黄淮有些喘息,李氏过来把他扶起来,然后说道:“夫人在和御医说话。”
黄淮的嘴角微微下撇,然后再问道:“棐儿和采儿呢?”
黄淮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黄棐是正室杨氏所处,小儿子黄采却是眼前这个小妾李氏所处。
“老爷,两个孩子都没成年呢!您可不能倒下,要好生将养……”
黄淮听着小妾的唠叨,却在神飞域外。
稍后正室杨氏来了,黄淮问道:“父亲那边如何了?”
杨氏说道:“父亲差不多九十了,夫君,要不咱们回去吧?”
她的眉间多了忧色,多年夫妻,黄淮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的想法。
“我想归去,可那御医出手却是不凡……”
黄淮说着咳嗽了一下,杨氏说道:“外面说兴和伯回京了,他一回来,您这边的一腔谋划怕是都没了结果,夫君,回去吧,咱们回温州去,好歹侍奉父亲终老才是。”
“他回来了?”
黄淮咳嗽了一声,说道:“泰西水师大败,大明几年之内再无外患,这是最好的时候啊!”
杨氏见状就知道他割舍不下自己的政治理想,就苦笑道:“夫君若是愿意,那就写封信回去,问问父亲可愿来京城,好歹咱们朝夕侍奉也好啊!”
黄淮点点头,却有些神思不属。
“夫君……咱们家……”
杨氏突然吞吞吐吐的,黄淮看了她一眼,说道:“为夫当年下狱,你一力掌家都过来了,如今只是被收回些田地,怎地,你还担心为夫养不活一家子人吗?”
杨氏赧然道:“哪里的话,从仁皇帝开始,宫中的赏赐就不少,再说现在的俸禄不是提了吗,家中的用度尽够了。”
“老爷,您怎么知道家中的田地被收了?”
一直在边上收拾被褥的李氏好奇的问道。
黄淮淡淡的道:“为夫早就写了信回去,父亲那边自己交出去的。”
李氏遗憾的叹息道:“咱们家的田地不多啊!好歹给孩子们留些吧。”
黄淮摇头道:“那是当年不拘小节留下的,是不多,可终究和朝中的意思相悖。再说采儿读书上进,以后多半是能自己谋出路,你担心什么?”
李氏笑了笑,竟有些明媚之色。
黄淮又对妻子杨氏说道:“棐儿读书却少了机变,若是以后不成,那家中的都给他。”
杨氏笑道:“还早呢!看父亲的身子骨,咱们家都是长寿的,夫君您再等几十年自己安排吧,妾身却是不管这个。”
三人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些。
“老爷,兴和伯来探病。”
门外有丫鬟禀告着方醒来访的消息,却让黄淮一家子都有些懵了。
稍后方醒被请进了内院的待客厅,却见黄淮已经端坐在上面。
“黄大人该躺着,若是受凉了,方某心中难安啊!”
方醒拱手,然后过去按住想起身的黄淮。
“兴和伯请坐。”
黄淮微微欠身,见方醒依旧是风尘仆仆,脸上灰黑,就说道:“兴和伯还未回家吗?如此老夫倒是受宠若惊了。”
方醒坦然道:“方某家中有些事,所以想着先来看看您,回头专心处理家事。”
黄淮闻言点头道:“那也足见盛情了。”
方醒见他面颊微红,却比以往好了许多,就说了自己出海和南方清理的事。
这是通报,按理方醒没这个义务,可他却来了。
黄淮心中有些被尊重和重视的激动,旋即消散。
“兴和伯此行一举奠定了海上的大势,清理南方田亩也未见大的波澜,稳重有加,老夫佩服。”
黄淮说道:“泰西人可会反击?”
方醒说道:“难,几年之内不可能。”
黄淮点头道:“老夫懂了,还是国力不济吗?”
“不,这只是一个问题,更多的是他们能否联合三国的资源来打造强大的水师。”
方醒说着拿出一个瓷瓶,说道:“黄大人若是信得过,尽可服用,用法上面写的有。”
黄淮接过瓷瓶,打开后闻了闻,动容道:“可是当年在塞外给文皇帝的那种药?”
方醒点点头,黄淮苦笑道:“老夫和你政见不合,多次争执,为何要出手相助?”
方醒达到了目的,起身道:“不管如何,目前辅政学士大多持身正,若是换人,谁知道会是什么人?所以黄大人还请保重身体,咱们朝中再来争过!”
他拱拱手,然后洒然而退。
门外进来了两个妻妾,她们担心方醒会把黄淮给气吐血,所以一直在侧面听着。
“夫君,这药不能吃!”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时劝阻着。
黄淮在嗅着那药的味道,说道:“我宁可相信文官会下药毒死我,也不相信方德华会下手。”
见妻妾不信,黄淮说道:“我们是政见之争,还涉及了道统,可终究是君子之争,并未有什么阴谋。这药可是当年文皇帝用过的,效用非凡。”
黄淮看了看贴在瓷瓶上的纸条,就取了两丸药,叫人弄了温水服用。
吃完药,他打个嗝,起身道:“方德华这点雅量还是有的。”
第2337章 父母最不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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