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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精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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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用仿佛教训般的语气沉声说道,“我泰山军并非是出于私利而扎根在此,但是,也不可否认我们是官府眼中的反贼。你们要扬名立万,徐某不管,但是,泰山军并不适合你们。回去吧,回你等的故乡去吧,这天下……险恶地很,不是你们这些涉世不深的小辈轻易能创出名堂的。回去吧,你们家中,应该还有盼望着你们安然无恙回家的老父、老母,不是么?”
  '这个徐巽……'
  张煌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听得出,徐巽的话字字出于真情,谋划击杀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豪杰,说实话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好在张煌此前听臧艾与臧舜提过,说徐巽当初与泰山太守何应交恶,为了逃离泰山也杀害了许多无辜的军民,如若不然,他或许真会开始犹豫是否要将击杀徐巽的计划施行下去。
  压下心中许多其他的想法,张煌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单单听徐首领这么一番话,我便知徐首领是一位难得的豪杰。我们要加入泰山军!”
  见自己一番话非但没有打消张煌投奔自己的想法,反而坚定了他的信念,这让徐巽有些始料未及,在皱眉思考了一会后,忽然问道,“你们家境如何?”
  张煌心中一凛,他自然清楚徐巽不会无端询问,遂按着自己的判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孑然一身,无甚牵挂。”
  “哦……”徐巽深深地望了一眼张煌,旋即望向李通,问道,“你呢?”
  “平民百姓之家,不至于家徒四壁,但家境窘迫,因家中兄弟众多,因此出来闯荡……”李通这番话可真算是睁着眼说瞎话了,要知道他可也是小武家出身,只不过比不上臧霸罢了。要不然,像他这样的年纪,又怎么会有这般的武艺?
  “这样啊……”徐巽皱了皱眉,因为在听了张煌二人的话,他的确没有理由再做出拒绝了。
  旁边,孙观看得真切,见大首领似乎有心要收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入他泰山军,顿时着急起来,出声说道,“大首领,这两个人来历不明,鬼鬼祟祟在我们主寨附近逗留,恐怕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对了,说不准还是泰山县的奸细,此番特地为打探我军的山寨位置而来,您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话音刚落,张煌冷笑一声,不屑说道,“打探山寨的位置?这种小事还用打探?若不是你这家伙出现,我们自己就能找来这里!”
  “此话怎讲?”徐巽有些好奇了。因为据孙观所说,他抓到张煌二人时,二人是在距离他主寨仅仅只有四五里的地方,本来他徐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听张煌这么一说,对方竟然是直接找上门来的?
  '何应那厮派了许多人、用了许多日子,也没有打探到我泰山军主寨的确切位置,难道这两个小子竟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这里?还是说,消息走漏,我泰山军的主寨位置已经暴露?'
  想到这里,徐巽心中又惊又疑。
  见徐巽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张煌也不隐瞒,遂将之前他对李通所说的那一番判断说了一遍,只说得徐巽心中震惊,神色为之动容。
  “好小子,竟有这般见识!”徐巽由衷赞道。本来他以为张煌只是一个普通的向往着扬名立万的小辈,因此他泰山军收不收都无所谓,而如今见张煌竟有这般见识,见猎心喜的他哪里会舍得这样的逸才俊杰在自己手中错过,在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点头说道,“既然你兄弟二人诚心投奔我泰山军,徐巽再三拒之门外,却是不妥。从今日起,你二人便是我泰山军一员了!”
  这话一出,孙观为之愕然,又惊又急,气鼓鼓地瞪着张煌。
  然而张煌却视若无睹,在故意犹豫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不知大首领给我安个什么职位?”
  “你想要什么职位?”徐巽笑呵呵地问道。
  张煌想了想,说道,“要不大首领给个小头领当当?”
  徐巽哈哈大笑,不置可否。但是看他满脸的笑容,无异于心中已经答应了。就算是初次见面,他对聪慧过人、胆气不凡的张煌也的确有不少好感。而至于张煌向他索要小头领的职位,徐巽也并无不满,毕竟张煌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他们泰山军的主寨,做到了这件就算是泰山太守何应派了许多人手也没能办到的事。似这样的人才,区区一个小头领的职位,何足挂齿?
  这边张煌与徐巽谈得投机,那边孙观却气得面色涨红,他没想到张煌之前还是阶下囚,转眼之间便摇身一变成了小头领,要知道,他在泰山军呆了一年多,也只是一个小队长而已。
  这个暂且不说,问题是,这两个人底细不清不楚,天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万一是泰山太守何应派来的奸细,那可如何事好?
  想到这里,孙观按耐不住了,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说道,“大首领,您三思啊,我觉得这两人行迹可疑,很有可能是泰山县派来的奸细。此人这会儿说得头头是道,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说不好是他抓到了我军几个巡山的弟兄,严刑逼供问出主寨的位置,这会儿却在大首领面前信口开河。大首领,我问过了,巡山的弟兄,有几个没有按点回来,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抓起来逼问了,甚至是被他们残忍杀害了!”
  “……”徐巽闻言皱了皱眉,其实他也收到了手下弟兄送来的消息,说今日有几个小字辈的弟兄去巡山,但是却没有按点回来,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连十几个,这在往常可是不多见的。
  '看来大福那边得手了……'
  孙观的话并没有激怒张煌,反而叫张煌心下暗笑,但是表面上,张煌却要装出气恼的样子,他怒声斥道,“那个孙什么的,小爷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三番两次地诬陷我?巡山的弟兄们不见了踪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么?”耿直而冲动的孙观闻言也怒声骂道,“就是你抓住了那些弟兄,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我山寨的位置……”
  “去你娘的!”李通闻言也骂孙观道,“我大哥都说了是猜出来了,就你这个龟孙子还血口喷人……”
  “你敢骂我?”
  “我骂你怎么地?”
  眼瞅着李通、孙观吵着吵着即将要打起来,徐巽脸上泛起几分怒色,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怒声喝道,“都给徐某住手!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记怒喝,仿佛狮吼虎啸,又像是天边惊雷,震骇地李通与孙观胸腔仿佛压了千斤巨石般,头晕目眩,一阵窒息。
  就连张煌也不由得微微色变,心中思绪万千。
  '好大的嗓门……不对,不是嗓门的关系,那一声喝中应该是掺杂某些特殊的东西……气势?对,是气势!徐巽在方才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彻底压倒了万亿与那个孙什么的……好可怕的气势!万亿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张煌望了一眼李通,见李通面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定,心中很是震惊。他能肯定,眼下的李通恐怕连平时的五成实力都难以发挥出来。
  再瞧那孙观,更是不堪,被徐巽一喝,他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至今双腿仍然打摆颤抖不停。
  '这就是当过县尉的人物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么?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就令人从心底里感觉恐惧,难以抗拒……'
  张煌又偷偷望了一眼徐巽,却见徐巽早已收敛了气息,仿佛方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
  '那股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徐巽仅仅喝了一声,却有这样的威力?'
  张煌心中不禁滋生几分渴望,毕竟徐巽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一角,非但超乎了他的想象,更是他至今从未涉及过的。
  不过眼下,张煌也只能将心中这份对于力量渴望压制在心底,毕竟他还要继续施行击杀徐巽、解救臧霸父亲的计划,无论这条路是如何的艰辛。
  为兄弟两肋插刀,不离不弃、死而无悔!这正是他黑羽鸦所奉行的教条宗旨。
  “大首领……我代我弟弟向大首领赔罪。”张煌抱拳歉意说道。
  “不关你的事。”徐巽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李通与孙观说道,“你们两个小辈年轻气盛,徐某可以理解,但是徐某有句话你们必须记在心中:无论此前如何如何,只要是成为了军中兄弟,就不可互生间隙、反目成仇。对自己兄弟背后捅刀子的,徐某绝不放过!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纵然李通以往胆气过人,此刻也不得不点头连连称是。看来,徐巽那一声怒喝确实是威力不凡,就连李通这样豪胆的人物,也被吓得心惊胆战。
  而那孙观,直到眼下依然无法张口说话,让张煌不由得暗暗心惊徐巽的实力。
  “大首领。”张煌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弟与这位孙……孙兄弟,他们之所以会起矛盾,原因恐怕还是因为那些位巡山的弟兄无缘无故下落不明所致,我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属外来户,底细不清不楚,不怪这位孙兄弟不相信我们,再者,我兄弟二人投奔徐首领,还未建立寸功,徐首领便委任我小头领职位,现在想想,这的确有些不妥。不如这样,待我们兄弟二人将抓走或杀害那几位巡山弟兄的家伙们抓到徐首领面前,徐首领再委任我小头领的职位,这样可好?”
  “你们两个去?”徐巽想想这也是个道理,在微微皱了皱眉后,提醒张煌道,“那些巡山的小字辈弟兄虽说武艺不精,但对方竟能悄然无息地将他们或抓或杀,证明对方的确有些门道,你兄弟二人自身实力如何,可莫要事没办成,反而被对方害了性命。”说罢,徐巽深深地望了眼张煌,他可是很欣赏张煌的。当然了,前提是张煌确实具备单凭自己聪明才智就找出他泰山军主寨位置的才能。
  张煌闻言欣喜说道,“徐首领放心,我兄弟二人前去,必定有所斩获!就算对方有些门道,我兄弟二人只要略施小计,相信也能手到擒来,绑送到徐首领面前。”
  '就是为了取信于你们,我和万亿才与大福、阿到、宣高他们上演这番双簧,如今我按照计划去‘抓’他们,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眼瞅着徐巽欣慰地点头,张煌心下轻笑一声。


第十六章 忠奸难辨(一)
  “听说了么?这两日山寨里来了一个挺有本事的小辈。”
  “就是那个叫张煌的小鬼?怎么没听说?据我所知,咱徐大首领十分欣赏那个小鬼,那小鬼来投奔咱泰山军的当天,徐大首领便委任他当了个小头领,真是羡慕死人了。”
  “不过那小鬼的确有本事。非但将前几日被掳走的巡山弟兄都解救了出来,还将那个胆敢撩我泰山军虎须的家伙也抓了回来。”
  在泰山贼的主寨,一群泰山贼寇在那议论纷纷。
  事隔两日,张煌果然不负徐巽的厚望,手到擒来,将肇事的凶手臧霸、陈到、单福三人带到了徐巽面前,这份本事,叫先前对张煌极不信任的孙观也大为改观。
  “徐首领,张煌不负您重望,将肇事的贼人给您带来了。”
  又是在那议事的大堂内,张煌将被绑成粽子的臧霸、陈到、单福三人献到了徐巽面前。而在三人身后,则站着吴敦、尹礼以及其他十几名曾被囚禁绑架的泰山贼巡山喽喽,除了吴敦、尹礼二人以外,其余几个众说纷纭,大有将臧霸三人碎尸万段的架势。
  “做得好。”张煌安然无恙地回来,并且带回来了肇事的贼人,这让徐巽有些出于意料,他赞许地朝着张煌点了点头,这才挥挥手对臧霸等人身后那些小字辈弟兄说道,“安然无恙回来了就好,徐某还有些事要询问这三人,你们暂且下去吧。”
  纵然那十几个小字辈的巡山喽喽将臧霸三人恨得牙痒痒,但见徐巽开口,却也不敢不从,恭恭敬敬地退下了。唯独吴敦与尹礼二人满脸担忧地望着臧霸,在对视了一眼后,稍一犹豫,竟没有移动脚步。
  对于吴敦、尹礼二人的异常举动,徐巽虽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他将目光投向堂下傲立而不跪的臧霸三人身上,用带着几分不理解的口吻,皱眉问道,“你们三人姓甚名谁?与我泰山军有何恩怨?为何要与我泰山军为难?”
  “哼!”臧霸、陈到、单福三人冷哼一声,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愣是硬撑着不说话。
  除了张煌、李通、吴敦、尹礼四人外,那孙观也没有离开,一副咬牙切齿模样地瞪着臧霸三人,见他们对徐巽的问话视若无睹,他气恼说道,“大首领,这三个家伙谋害我泰山军弟兄,此番又对大首领这般无礼,不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或许他们就会开口了。”
  张煌闻言心中有些发怒,但是这会儿他却不好替臧霸等人辩护,就在这时,却见吴敦忍不住走了上前,恭敬而急切地对徐巽说道,“大首领,小字辈的吴敦有话说。”
  徐巽会错了意,摆摆手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徐某会替你做主的,定会给你们一个圆满的答复。”
  岂料吴敦听了这话,面色顿时一变,表情也更加着急,连声说道,“不是不是,大首领误会了,吴敦并不是想报复他们……”
  他身后,尹礼也忍不住站出来帮腔道,“大首领,您就听吴敦说完吧,这三人绑架我等,实则也是出于无奈啊!”
  '咦?'
  张煌有些吃惊地望着吴敦、尹礼二人,他想不通他们为何会替臧霸说清。
  而徐巽更是面露吃惊之色,在微微一愣后,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敦,你细细说来。”
  听闻此言,吴敦又上前了一步,手指臧霸对徐巽说道,“大首领,这位是臧狱曹的公子啊!”
  “臧狱曹?哪个臧狱曹?”
  “便是泰山狱狱曹,臧戒臧狱曹呐!”
  “什么?”徐巽闻言面色微变,连坐姿都下意识地坐直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臧霸,惊声问道,“你是臧狱曹的公子?你叫什么?”
  臧霸哪里知道泰山军与他父亲臧戒的事,惊疑不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臧霸、臧宣高是也!泰山狱狱曹臧戒,正是家父。”
  “竟是臧狱曹的公子……”徐巽喃喃自语着,先前他望向臧霸的眼中隐约还带着几丝杀意,但是眼下却退得一干二净,轻轻搓着双手,沉默不语。
  '机会!'
  张煌眼睛一亮,慢条斯理地给徐巽倒了一杯水,但是在徐巽瞧不见的地方,他却将手心处一个小纸包内的白色粉末轻轻抖到了茶杯中。然后,他在微微晃了晃茶杯,让那些白色粉末融于茶水当中,这才不动声色地递给了徐巽。
  “徐首领认得此人?”张煌若无其事地问道,但是心跳却不争气地加快起来。
  也难怪,毕竟徐巽先前已展现出了他强劲的实力,毫不客气地说,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张煌的黑羽鸦全部上,也不会是这徐巽的对手。而如今,他们黑羽鸦却要谋诛徐巽,纵然是张煌,心中不禁也有一种仿佛要窒息般的紧张。
  而臧霸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张煌的举动,尽管脸上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但心跳却也与之前有所区别。
  尤其是臧霸,救父心切的他,早已准备好随时挣脱绳索,配合张煌将徐巽击毙。别看他们三人身上的绳索仿佛是绑的严严实实,但实际上,都是些活扣,只要张煌发出讯号,臧霸、陈到、单福三人随时都能挣脱。
  箭,已在弦上,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候,变故发生了,徐巽接过了张煌递来的茶水,但是却没有喝,只是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着张煌,带着几分关切问道,“怎么了?突然间心跳加快……受了伤?”
  '不至于吧?连我的心跳声都听得见?等会……他,听得见我们的心跳?'
  张煌的眼神微微一变,心下大呼不妙。
  而就在这时,徐巽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向了臧霸、陈到、单福,在凝神打量了三人几眼后,再次转过头来望向张煌与李通。
  这时,他的眼神中已浮现出几分让张煌倍感心惊的神色。
  '他……察觉到了?'
  张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算他百般忍耐,但额头依旧不免频频冒汗。
  要知道,他们对上徐巽唯一的优势就只有出其不意,说白了就是偷袭。而若是叫徐巽察觉,别说五个人,就算是五十个人,也不见得能伤到徐巽。
  一想到徐巽之前所展露的实力,张煌心下不免有些惶惶,他只能由衷地希望,徐巽赶紧将那杯下了蒙汗药的茶水喝下去。
  但遗憾的是,徐巽在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张煌后,却将茶杯放下了,摇摇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徐某不渴。”
  听闻此言,张煌心中咯噔一下,他隐约已经意识到,自己一伙人恐怕是已经暴露了。
  就在他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徐巽却对吴敦、尹礼、孙观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先下去吧,徐某要私下审问这三人。”
  “是,大首领。”见徐巽开口,就算吴敦、尹礼二人有心要替臧霸美言几句,却也不敢再开口了,只能与孙观一起乖乖离开了屋子。
  他们这一走,整个屋子顿时就寂静了下来,寂静得仿佛连空气都要凝滞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巽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回顾张煌摇摇头笑道,“看来徐某要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了……纵然这天下万般险恶,也势必会有你扬名立足之地的!”
  “大首领说的什么,张煌不明白……”
  似笑非笑地望着张煌,徐巽轻声说道,“你真以为你们五个能加害徐某?”
  屋内张煌等五人闻言面色顿变,其中臧霸、陈到、单福更是下意识地就挣脱了绳索,但是徐巽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双手盖膝,笑眯眯地望着五个小鬼将自己包围。
  “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候出岔子……”懊恼地叹了口气,张煌第一时间从怀中取出了几张符纸,同时,他望向徐巽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害。
  不难猜测,张煌这是打算拼命了,毕竟徐巽的实力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臧霸等四人显然也意识到眼下的处境,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徐巽愣了愣,忽然,他抬手轻喝道,“小辈莫要冲动!徐某与臧狱曹有旧,并不想伤害你们,只是想与你们聊几句罢了。”
  这一声轻喝,总算是喝醒了被逼急了张煌、臧霸等人。
  “你与家父相识?”臧霸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徐巽。
  徐巽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徐某并没有诓骗于你。若徐某有意要拿下你们,不说这山寨有我泰山军数百弟兄,单单只是徐某亲自动手,你们五人便招架不住……”说到这里,他若有深思地瞥了一眼张煌手中的符纸。
  不难猜测,这位原钜平县县尉恐怕认得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真?”臧霸的眼中依旧带着不信任。
  见此,徐巽也不废话,微微吸一口气,顿时,一股仿佛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刹那间笼罩住了五人,除了张煌与李通早已领教过徐巽这份压迫力的威力,臧霸、陈到、单福三人竟是惊骇地面色惨白。虽然他们早已从张煌口中得知了此事,但亲身经历,与听别人描述,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仅仅一两息工夫,徐巽那股强大的气势又收了起来,正色对臧霸说道,“信了么,小辈?”
  臧霸一言不发。
  不可否认,在徐巽所展露出来的强大实力面前,他自忖没有什么信心。
  “都坐下来吧,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徐某。”徐巽抬手招呼着众小鬼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期间,更是微笑着对张煌说道,“张小头领可是个聪明人,可要明白是非曲直,不可受人蒙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臧霸等人闻言望向张煌,等他拿主意。
  张煌深深地望了一眼徐巽,见他双目依旧如初,略一犹豫,便点点头,在徐巽面前的地上盘膝坐了下来,不过他手中的符纸却没有收入怀中。
  见此,臧霸等四人也席地坐了下来。
  “说说吧,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为何你们五人要设下圈套,算计徐某。”徐巽再次问道。
  臧霸略一迟疑,便将他与泰山太守何应的约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巽,包括其父不满何应种种恶行,理论不成反而被何应抓入牢狱的事,只听得徐巽连连皱眉。
  “原来是何应那狗贼逼迫所致……”听完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徐巽这才恍然大悟,望着众人点头赞许道,“为了父亲,不惜与我泰山军作对;为了兄弟,不惜身赴险峻,同生共死……好,好,虽说是小辈,不过你们五个,重情重义,倒也称得上是小辈中的俊杰了!”
  见本来打算除掉的对象徐巽竟然反过来称赞自己等人,黑羽鸦的众小鬼不禁有些错愕。
  而这时,却见徐巽冷哼一声,摇头说道,“可惜,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你们真以为杀了徐某,何应那狗贼就会履行之前他应下的事?”
  臧霸等人面面相觑。
  “那何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徐巽咬牙切齿地说道,“去年,我钜平县遭受大旱,颗粒无收,徐某不得已领着当地县民投奔何应,可谁想到,那何应看着道貌盎然,实则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去年?”单福愣了愣,好奇地插嘴道,“听说去年徐……徐大首领在泰山县因为米粮一事与何应起了冲突,愤而反上泰山……”
  “你们都听说了?不错,正是因为米粮之事。”徐巽闻言吐了口气,淡然问道,“在你们看来,此事过错归谁?”
  “这个……”
  黑羽鸦众人沉默了,毕竟据泰山城内的消息所言,徐巽是因为不满何应只晓得善待本城百姓,却置从钜平县而来的难民不顾,说徐巽贪得无厌,打算将泰山县的存粮都抢过来给自己的县民,这才与何应发生了冲突,最终酿成兵戎相见的惨剧。不过这会,他们却不敢说。
  “在你们心中,多半是觉得徐某有过吧?”见几个小鬼沉默不语,徐巽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旋即叹息说道,“泰山附近,皆传去年泰山县暴乱乃因我徐巽而起,可谁晓得其中的真相?”
  “愿闻其详!”张煌说道,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恐怕真的有什么隐秘。
  稍稍顿了顿,徐巽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都说泰山县缺粮,然而,泰山县当真缺粮么?别忘了,这可是泰山郡!乃一郡之治!何以郡内其他县城存粮充足,反而是这郡治所在的泰山县缺粮?”
  “唔?”张煌闻言细细一想,也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
  然而李通、陈到、臧霸三人却没能想通关键,诧异问道,“不是因为收容了许多难民,这才导致城内粮食供应不足么?”
  “这只是何应那狗贼故意放出的消息罢了,不可信!”徐巽一扬手打断了臧霸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几个听着,泰山县之所以存粮不足,绝非是因为收容了从各地投奔而来的难民,消耗过大所致。在此之前,泰山县的粮仓,就已经空了!在没人知晓的时候,那何应偷偷将县仓内的米粮折价卖给了米商,从中渔利,拿了很大一笔钱。说什么我钜平县百姓吃空了他泰山县的粮食,都他娘的都狗屁!老子这些人,全他娘的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背了黑锅!”说到激动处,徐巽气得面色涨红。
  “什么?”张煌等人面面相觑。
  “徐某本来也是吃官粮的,手底下领着几十、上百号弟兄,若是相安无事,徐某会放着钜平县好好的县尉不当,在泰山结伙造反?全他娘的是何应那个狗贼逼的!那厮自己亏空了县仓,却将这个黑锅甩给我们钜平县的百姓,并在私下传播谣言,挑唆泰山县百姓,说我们吃空了他泰山县的粮仓,城内的百姓都会饿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到吃惊地问道。
  话音刚落,单福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借此掩盖他私下亏空了县仓的罪行呗!他将县仓内的粮食折价卖给了米商,这若是传开,他可是要杀头的。”
  “不错!”徐巽赞许地望了一眼单福,继续说道,“当时徐某留了一个心眼,在夜里悄悄到县仓瞧了瞧,这才明白过来。可惜这件事被何应那厮知道了,那厮非要诬陷我们趁夜袭击了存粮的县仓。泰山县的百姓也是糊涂,被何应巧言蒙骗,非要我钜平县的人交出粮食。我等本来就没有拿一粒米粮,如何交得出来?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徐某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人杀出县城,在这泰山安身落脚。”说到这里,徐巽望向了臧霸,感激说道,“那时多亏了臧狱曹明白事理,托人打开城门,放徐某与一干弟兄逃离,否则,徐某早已死在泰山县不说,还要蒙受不白之冤,替何应那狗贼背负罪名。”
  “这事我爹可没有说过……”臧霸呐呐说道,表情难免有些尴尬。
  “臧狱曹何等刚正的人物,岂会在意对徐某的恩典?纵然徐某对他感激万分,想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徐巽笑了笑,旋即,他面色一正,沉声说道,“你等被何应挑唆,徐某不怪你们。徐某觉得,你们最好立即返回泰山县。依徐某所见,那何应既然已经与臧狱曹撕破脸皮,多半不会轻易放人的。更别说臧狱曹手上还捏着何应狗贼许多贪赃枉法的罪迹,万一……”
  “杀人灭口?”单福失声叫道,惹来张煌、臧霸一记白眼。
  “唔,明白就好。”徐巽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何应那厮谎报捷讯,将无辜百姓诬陷为我泰山军,此事若是事发,何应他泰山太守的位置也坐不住。既然如此,你们觉得他真的会释放臧狱曹么?眼睁睁看着臧狱曹在出狱后到徐州府举报他?”
  徐巽这一番话,说得臧霸面色变之又变。
  倒是张煌神色如初,毕竟在他看来,这或许也只是徐巽一面之词。
  徐巽似乎是看出了张煌的想法,也不在意,笑着说道,“是非对错究竟如何,你们回到泰山县,自己睁大眼睛观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且听听臧狱曹是如何说的。”说着,徐巽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丢给臧霸,正色说道,“臧狱曹乃徐某的恩人,既然如今恩人蒙难,徐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此乃徐某当初做县尉时的腰牌,泰山军上下都认得,若是有事,你们凭这块腰牌来,我泰山军不会有人阻拦。必要之时,徐某会出手相助!”
  “多谢徐大首领……”臧霸慎重地将那块刻着‘钜平尉’三字的腰牌收入怀中。
  从旁,张煌深深打量着徐巽,心下若有所思。
  原钜平县县尉、现泰山军贼首,徐巽……
  泰山太守何应……
  这两人,究竟谁才是奸恶之辈?
  看来,还是得返回泰山县,仔细打探一番……


第十七章 忠奸难辨(二)
  告别了徐巽,张煌一行人又回到了泰山县。
  相比前几日闯泰山,他们队伍中又多了几人,孙观、吴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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