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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精校]-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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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日起,王越便开始寻找城内那些摆设擂台的人。那种濒临绝境的挑战,让他的剑法突飞猛进,所攒的开设武馆的钱,也越来越多。
  但是,并不是每一回王越都能赢。
  '师傅……'
  '今日……输了。'
  满身鲜血的王越甚至不敢看爱徒的眼睛,生怕从中看到失望。
  '哦……那、那我去给师傅烧水擦拭伤口……'
  '嗯!'
  望着爱徒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王越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下一回他绝不会再输。
  ——十一年前——
  四年的挑战强者的生涯,非但使得王越的剑法突飞猛进,更使得他们所攒的钱也越来越多。
  然而,外城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王越的名气,以至于敢接受他挑战的人,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当王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擂台正准备挑战时,设下擂台的人在瞧见他后却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在长达月余的那段时间,王越每日皆无收获。
  '师傅……'
  '别提了,那帮怂货,瞧见为师上台挑战就逃走了!'
  '师傅如今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因此那些人不敢再接受师傅的挑战了……'
  '哈哈哈!……话虽如此,还是没有攒下足够开武馆的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有没有想过自己设擂台?'
  '我去设擂台让人挑战?……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日我就去!'
  '师傅真笨!……哎呀。'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
  王越一边笑骂着,一边示威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十年前——
  十年的光景,当初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容颜已不再稚嫩,而剑法更是高超。那名四五岁的小童,亦逐渐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剑客。
  那一年,他们终于攒够了钱,在外城开设的王氏剑馆。
  然而武馆的开设,并没能使他们的日子变得富裕,为了维系武馆,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穷困潦倒。
  '师傅,凭什么咱们赚的钱,却要分出去大半?'
  '不上下打理关系,金吾卫就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在这雒阳居住了十年,你还是这么不晓事!'
  '可……可这样下去,武馆维持不了多久啊。'
  '为师会去想办法的……'
  逐渐意识到权利的威能,王越逐渐开始去接触雒阳的上流圈子。起初,只是为了与那些达官贵人打好关系,为此,王越不惜降下身份,在那些达官贵人们所举办的宴席中献上花哨、绚丽的剑舞。
  但是天长日久下来,王越的心态逐渐发生了改变。
  '史阿,你……有想过当官么?'
  '为什么要当官?我们的志向不是为了开创自己的剑法流派么?'
  '话是没错,可是……史阿,你没去过那些达官贵人所举办的宴席,奢华的布置,丰盛的菜肴,香醇的美酒,宴席间还有身穿各式各样衣装的靓丽女子献上歌舞……这个世道怕就是如此吧,富人压榨穷人,越来越富;穷人受富人压榨,愈来愈穷。……要是为师当了官,想来那些金吾卫也不敢再来讨要什么‘孝敬钱’了!甚至于,咱们还可以捞一大笔钱,这样就不用担心武馆有朝一日要关闭了。'
  '话虽如此,可是师傅曾经教导,学剑,要心无旁骛,若心向功名利禄,如何保持一颗纯粹向剑的心?'
  '……为师也就是随口说说。'
  ——八年前——
  '师傅你喝得醉醺醺的,莫不是又去哪种地方喝酒了?……您如今可被人称为雒阳剑师啊!'
  '不打紧的,那些家伙吃的、喝的,还不是剥削咱们庶民的嘛,为师喝他们几坛酒有什么打紧的?……为师告诉你,当官可真能捞钱,那个谁谁谁,在不知哪个地方当了三年县令,你猜捞到多少?五千块银饼!……那家伙用其中大半打点了一下关系,这不,这会儿是一郡太守了,这他娘的世道!'
  '……史阿去给师傅惹了饭菜……'
  '别了别了,为师饱了,哦,对了,为师还给你带了只羊腿来……那碗腌菜饭不是昨日的嘛,倒掉倒掉,你吃这个,羊腿可香了……呼噜,呼噜……'
  '……'
  瞅了眼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王越,史阿替他脱掉靴子,盖上被子,瞧也不瞧那只香气扑鼻的羊腿,将剩下的冷饭用热水泡了泡,就着腌菜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旋即拾起剑,径直来到空无一人的剑馆,一丝不苟地钻研剑法。
  ——五年前——
  '史阿,为师回来了。'
  喝地醉醺醺地王越回来了,左右一瞧却发现史阿不再屋子里。最后,他终于在剑馆找到了浑身布衣被汗水湿透的史阿。
  前几年相比,王越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高档,从布衣到绸缎,再到纹金边的袍子,然而史阿的身上,却一无既往地只穿着最朴素的粗布质地剑袍。
  '史阿啊,你那件袍子该丢了吧?'
  瘫坐在剑馆的柱子旁,醉醺醺的王越笑着说道。
  然而史阿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全神贯注地一招一式比划着剑法,直到王越昏昏大睡。
  '……'
  瞥了一眼已靠着廊柱睡过去的王越,史阿长吐一口气收了剑招,旋即放下剑,将王越抱起来,抱回剑馆后的住所。
  不知从何时起,当初跟在王越身边的四五岁的小童,已长得比王越更加高大与强壮,而表情,却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两年前——
  '史阿,你倒是吱个声啊。……有几个有钱的主,准备捐献咱一大笔钱,人家说了,他们会打点关系,叫咱们到内城去开武馆。'
  在好不容易一起吃饭的期间,王越向视如亲子般的爱徒史阿询问了一个问题。
  '……那外城的武馆呢?'
  史阿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关了吧。'
  王越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不!'
  史阿只顾着自己用饭,饭依然是烫水浇冷饭,而菜,依然是那仿佛永远吃不完的腌菜。而这种饭菜,王越早在几年前已咽不下口。
  '你傻啊?就算继续在外城开设武馆,咱能混出头么?别看为师顶着剑豪的名号,那根本没用!……跟为师去内城开武馆吧,内城里居住的大多可都是达官贵人,咱们收几个世家子弟为徒,借这层关系,为师也混个大官当当。'
  '王氏流派的事怎么办?'
  '啊?……呃,那个又急不得的。'
  '……'
  史阿一言不发,吃完饭端着菜盘子出去了。
  '你怎么说啊?'
  王越在榻上一边饮着上好佳酿一边问道。
  '不去!'
  最终,王越还是在内城开设了另外一家王氏剑馆,开始收士族的子弟为徒,教授一些花哨绚丽却不怎么实用的剑法。但是史阿却留在了外城的剑馆,继续招收那些有天赋的人为徒,将早些年王越教给他的剑法,教给那些人。
  但是因为史阿对剑法的要求十分苛刻,训练亦十分艰苦,因此,外城的王氏武馆并没有多少弟子。尤其是当王越攀附士族而名气逐渐便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外城的武馆仅剩下史阿一人。
  他,坚守着他与王越一起开设的武馆,坚守着他二十年如一日练剑的场地,哪怕那间剑馆已十分破旧。
  曾经亲密无间、亲如父子的师徒二人间,不知何时,已隐隐出现了一层隔阂。
  ——数日前——
  '史阿啊,最近怎么样啊?'
  '……(点头)'
  '剑馆怎么样啊?'
  '……(点头)'
  '你这家伙……对了,过两日为师可能有点事,你到内城的剑馆替师傅教两日……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千万可别按你的要求来教。万一那些小祖宗伤到哪,咱们师徒二人可要亡命天下了。'
  '……(点头)'
  '另外,你真的不打算去内城的剑馆么?你看看这里,都快要倒下来了。'
  '史阿对仕官不感兴趣,史阿的心中唯有剑道!……师傅,过段日子,史阿可能要离开雒阳……'
  '离开雒阳?为何?'
  '史阿最近感觉似乎到了瓶颈,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精修,一心钻研我王氏剑术!'
  '……哦。'
  王越愣了愣,他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爱徒史阿,已不再是二十年前跟在身边的懦弱小童,二十年如一日地苦练剑术,使得史阿已成长为一位剑法精湛的剑豪。
  史阿的眼眸中,那是对剑道的炙热追求,而这份炙热,他王越早在这二十年来已消融殆尽。
  '哪……哪一道瓶颈?'
  '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
  (注: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初学者的水准;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剑术精纯水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术大成水准,即像王越这样的剑豪;手中无剑,心中无剑,剑客莫寐以求的至高之境,差不多就是万物皆可为剑,随心所欲亦能伤人的程度。)
  '……'
  王越震撼地张大了嘴。
  他这才意识到,二十年不曾有一日间断地苦练剑法,视如亲子般的爱徒,已超越了他。
  ——时间回到当前——
  “呼……”
  二十年的回忆仿佛一一呈现在眼前,史阿长长吐了一口气。
  “师兄,那个人还跪坐在馆内。”
  在外城的剑馆,一名剑馆内的学徒小声对史阿说道。因为史阿素来都是代师傅王越收徒的关系,因此,外城剑馆内的学徒们,一致地称呼史阿为师兄,尽管史阿履行的是作为师傅的职责。
  史阿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剑馆的大门,只见在那里,昨日在内城王氏剑馆与史阿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煌一伙黑羽鸦当中的陈到,此刻正一本正经地跪坐在大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史阿,一动不动。
  “莫要因旁骛分心,继续练剑!……但凡剑术大成者,无不深浸其中,为之神迷。”
  “是!”外城剑馆内那寥寥几名学徒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朝着木桩挥舞着木剑。
  尽管同样是用木剑挥向木桩,但从木桩上传来的那一声声沉重的鞭挞声,却让人不禁有些吃惊。相对纤细的木剑,在砍到厚重的木桩后,竟是木桩微微颤动,甚至于,有一名学徒每向木桩挥一次木剑,木桩上都会增添一道裂痕,若非那些木桩皆用铁皮圆环包裹,恐怕会从中崩碎也说不定。
  “气,不可散!”缓缓从学徒身边踱步走过,史阿面无表情地喝道。
  “是!”
  “不必遵从所谓的剑招,剑招不过是前人总结的最合理的挥剑轨迹而已!可那毕竟是先人总结的,不一定就适合你!牢记起手的动作,瞧准剑要落下的位置,至于如何挥剑,你按你等自己的想法来!……合适自己的剑招,那才是只属于你等自己的!不需要花哨,亦不需要绚丽。牢记,剑乃杀人之器,剑术乃杀人的伎俩!……在我看来,剑法只有两个步骤,拔剑、伤人!期间所有复杂的东西,都可以省略。不必听信‘虚招’、‘实招’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若是你等出剑的速度快,在对方还未拔出剑之间将其杀伤,这便是至高无上的剑术!”
  “是……是!”
  听着史阿对于剑术那不同于世俗的见解,陈到激动地竟不由得全身颤抖起来。
  终于,史阿踱步走到了陈到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此,陈到拜匐在地,沉声说道,“请师傅教授剑术!”
  “你的天赋不错,基础亦打地相当扎实,不过……我不收徒。”
  史阿用一如既往的冷漠口吻说道。
  陈到闻言脑门不禁有些发汗,他本来就对此事抱多大希望,因此,他今日只是孤身而来,并没有告诉张煌等人。
  可就在他心中暗暗失望之际,史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那整个人拉了起来。
  “以后叫师兄。……我只代师教授剑法,王氏剑法!”
  陈到闻言激动地整个人不由地颤抖起来。
  “是……是,师兄!”


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
  清晨,佘稚在与张煌等人知会了一声后,便独自先行回外城寻找马元义去了,毕竟他出来也有差不多两日,总得先回去一下与马元义汇报几句。
  临走前,佘稚千叮万嘱要张煌等人安分地呆在内城,莫要惹是生非。
  本来佘稚是想把张煌等人也一起带回外城的,不过早上起来时,黑羽鸦们却发现陈到不知去了哪里。因此,李通等人便一致提议去内城逛逛,毕竟张煌在回到荀攸的住处后稍微有些闷闷不乐。也难怪,毕竟张煌在广陵时就期待着日后能拜雒阳剑师王越为师,练就一身卓越的剑法,可谁料到赫赫有名的剑豪王越竟然铜臭味那般浓重,以至于张煌不禁有种仿佛偶像破灭的错觉。
  临走前,张煌等人本想与荀攸知会一声,可没想到听老门人老钱所说,荀攸一大早就出门去拜访同僚了。
  “奇怪了,阿到去哪了呢?”
  一行五人走在雒阳内城那宽阔的街道一旁,张煌等人不由得有些纳闷,毕竟陈到从未像这次这样了无音信地消失过。
  “不会是偷偷去揍那个王越了吧?”李通半开玩笑地说道。
  黑羽鸦们对此抱以好笑之色,毕竟他们都很清楚陈到是一个善于把握敌我双方实力差距的人,因此,哪怕陈到学张煌的‘曲步’学地最为神似,也不至于傻到去挑战王越那个根本不会有丝毫胜算的强大敌手。
  “不管阿到了,他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至于会把自己弄丢了吧?”
  可能是见兄弟们对此报以忧虑,张煌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黑羽鸦们对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
  或许,他们这会儿心中都产生了想离开这个王都的心思。说到他们最初来雒阳的目的,无非就只有三个;第一个,是郭嘉叫张煌到雒阳‘见识见识’;第二个,荀彧托他们带一封家书给荀攸,事后证实那不过是荀彧希望荀攸能代为照顾他们的托词而已;至于其三嘛,就是张煌想拜见一下王越,可能的话,最好能在其手中学到一些本事,比如说‘斩铁’什么的。
  而如今,雒阳见识过了,荀攸也拜访过了,至于王越嘛,张煌戏耍了人家一番最后被人家赶出了剑馆,毫不夸张地说,张煌等人实在不知他们能在雒阳做些什么。
  可能正因为这样,黑羽鸦们才想好好地在京师玩上一回,毕竟雒阳是天子脚下,撇开一切让他们气愤、看不惯的事物,这里纯粹的风景还是颇为怡人的。
  不得不说,雒阳不愧是天子刘宏所居住的王都,是整个大汉的中心,根本不是泰山郡那种乡下地方可以比拟的,哪怕是广陵江都,也远远不及雒阳的繁华。
  站在街口四下眺望,只见街道两旁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而道路的中央则是名门世家们路过的奢华马车,整条街道,行人、车马川流不息。
  让黑羽鸦们比较感兴趣的,恐怕还是街道旁那几家兜售宝剑的剑铺,只可惜,当他们一伙人走入店铺后,那些悬挂在木墙上的宝剑、宝刀,其昂贵的价格让这伙年轻的小家伙们叹为观止。
  “太……太夸张了吧?一柄剑竟然要两千两银子……”
  最是贪财的李通一双眼珠子瞪地睛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史慈闻言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可惜华而不实。……那些宝剑过于奢华,但却不堪大用。”
  旁边徐福听到笑了笑,好心地解释道,“没瞧见剑柄上悬挂的‘穗’么?那是文士剑,本来就是文士们用来装饰的佩剑,自然是越奢华越大气越好咯?……那可不是咱们这些穷人能买得起的。”
  “怎么买不起?”李通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臧霸,嘿嘿笑道,“咱们把宣高卖了,不就有钱买柄那啥文士剑耍耍了?”
  “我去你的!”臧霸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道,“大爷背负的两千两悬赏早已经抹去了,你要赚钱啊?这简单,从自己身上割两斤肉下来放到菜市场去卖,雒阳的猪肉价格地贵地吓人呢!”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臧霸这位当初厚直的武家少爷,如今也早已经被他那几个弟兄带坏,骂人都不带脏字。
  见臧霸与李通打闹在一起,张煌亦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昨日王越的那件事,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就这样,张煌一行五人打打闹闹地穿行在闹市街口,唯一让他们感觉有些不爽的是,每当街道上行驶来那些达官贵人的马车时,他们就得躲入街道旁的小巷,毕竟他们可不愿意像街道上两旁来来往往的百姓那样,动不动就不得不跪地目视那些马车远离。
  这不,刚说着远处就驶来一辆马车,即便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百姓面上早已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亦不得不跪下,谁叫雒阳内城的阶级制度实在是太森严,谁叫他们只是庶民呢?
  “晦气!”
  黑羽鸦们嘀咕了一句,转身便朝最近的小巷走入。突然,张煌眼神一凛,站住了脚步。
  原来,当街道上那辆马车行驶过来的时候,路边有一名民妇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年仅几岁的女儿的手,因为下跪不便,民妇只好松开了牵着女儿的手,可谁想到,这会儿她女儿手中攥着的那一只皮布所制的球,咕咚一声掉落在地,咕噜噜地朝着街道的中央滚去。
  那名年仅四五岁的小女孩愣了一下,竟跑了出去,在街道两旁下跪的百姓那惊急的眼神与其母嘶声力竭的喊声中,弯腰蹲身,将自己的小球捡了起来,旋即冲着母亲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幼齿。
  而这时,那辆奔行的马车距离她仅仅只有几丈之远。可能是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小女孩在小心翼翼地擦拭掉球上的灰尘后,转头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她顿时就吓哭了。
  想想也是,四五岁的小女娃,哪里遇到过如此险峻的事。
  “快……快回来!”小女孩的母亲万分惊恐地大叫着,然而被吓得双腿发软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被马车压死。
  女孩哇哇地大哭着,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人整个抱了起来,睁大明亮的眼睛一瞧,他却瞧见自己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哥哥抱在怀里,那个大哥哥还冲着他龇牙咧嘴地作怪。
  此人便是张煌。
  “快……快离开啊,小兄弟……”
  周围的百姓大声喊道,其实他们也晓得,如此近的距离,那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多半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但是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那名年轻人从始至终都很镇定。
  就在街道两旁行人为此感到不解的时候,臧霸与太史慈二人闪了出来,扎牢马步深吸一口气,一人一匹,一把抓住那拉车的两匹骏马,硬生生地叫其停了下来。
  “好……好神力!”
  眼瞅着臧霸与太史慈那被骏马顶出去半丈的距离,眼瞅着张煌距离那辆马车仅几尺位置竟面不改色,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心下暗暗称奇。
  “谢了!”将怀中的小女孩逗地破涕为笑之后,张煌这才朝着臧霸与太史慈二人点了点头。
  “呵!”臧霸与太史慈对视一笑。
  要说在方才,在张煌准备出手救下怀中这名年幼的女娃时,他根本没有与臧霸以及太史慈打过招呼,但是臧霸与太史慈二人却能明白张煌的举动,并加以配合,这就是默契,兄弟间的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张煌、臧霸、太史慈三人外加那名小女孩那是毫发无伤,但是那辆马车内的主人恐怕是遭了秧,毕竟当那两匹骏马分别被臧霸与太史慈强行停下来时,整个车厢后半截凌空了整整几个呼吸,这才砰地一声再次落在地上。毫不意外地猜想,车厢内的主人怕是已被颠地七晕八素。
  这不,张煌等人已经听到车内传来了骂声。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骂声,一名衣冠楚楚,一看就晓得是士族子弟的年轻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人大概二十来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是面色、眼神略显阴鸷,不难猜想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袁福,怎么回事?!”那名公子在下马车后,率先对驾车的马夫发难。
  张煌等人清楚地瞧见那名马夫的身躯微微一颤,连忙指着张煌等人等人辩解道,“公子,实在不关小人的事啊,是他们……是他们突然窜到路上……”
  那名公子阴鸷的眼神转而投向张煌等人,面上闪过几分怒色,突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似乎打算将张煌等人当街斩杀。
  就在此时,马车的帘子拉起,一张让张煌双目一亮的绝美容颜出现在窗口,疑惑地询问道,“袁公子,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袁姓公子闻言面色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宝剑放回了剑鞘,旋即走到车窗,微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庶民不尊礼数,不好好在路边跪着,跑到街上来了……叫两位小姐受惊,实在是罪不可恕,两位放心,本公子定不会叫其好过!”
  话音刚落,就听车厢内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声叹息说道,“城中的百姓们亦不容易,小女子冒昧请袁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这……”袁姓公子脸上露出几许犹豫,不过在望了一眼车厢内女子那恳求的模样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很勉强地说道,“那……就听蔡大小姐的。”
  说罢,袁姓公子这才缓缓走向张煌等人几步,冷冷说道,“算你等命大,蔡大小姐替你等求情,否则,本公子定要杀了你们!”
  对于这种威胁的话,张煌等人自然不会理睬,只是让开了路。
  见此,那名袁姓公子的面色更加不渝,忽然他眼角瞥见身旁马夫手中的鞭子,一把夺过,沉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罢,竟一鞭抽向张煌。
  “啪!”那条鞭子还未抽在张煌身上,就被臧霸一把抓住。
  袁姓公子吃了一惊,使劲地拽回马鞭,却愕然地发现马鞭纹丝不动。
  “你……你放手!挨千刀的庶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放手!放手!”
  “……”臧霸死死地捏着马鞭,眼中怒色越来越浓,但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依言松开了右手。
  可谁想到这会儿那名袁姓公子却是使劲地拽着,这下好了,臧霸一放手,那袁姓公子顿时砰地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这种事就连臧霸都没有想到,因而顿时就愣住了。
  “哎哟……”
  待那名袁姓公子痛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一下剧痛的后脑时,他这才发现,手掌内竟殷虹一片。
  “你这该死的!”袁姓公子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再也顾不得方才那位蔡大小姐的恳求,一把抽出宝剑就斩向臧霸。
  说实话,他挥剑的速度并不快,臧霸若是要躲轻易就能躲掉。
  但是,臧霸却没有躲,因为他想起了佘稚之前的那句话。
  '若有士族子弟要杀你,就让他杀。……除非你想牵连别人。'
  事实上,在那名袁姓公子摔倒在地时,臧霸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甚至于脑门都微微有些渗汗,毕竟对方可是士族,是杀庶民无罪的士族。
  这一时刻,臧霸脑海中盘算了许多,但最终还是不想牵连张煌与太史慈,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他没料到的是,就在那柄利剑即将在他的脑门斩落时,在他身后的张煌却伸手将其推开,继而侧身避开了那柄袁姓公子的利剑,并顺势用手肘一顶对方的胸腹,一招‘虎咬尾’,顿时就将那名袁姓公子打趴在地。
  “吧嗒。”掉落的宝剑落在张煌手中,他接住后顺势就架在了那名袁姓公子的脖子上。
  “你……你要做什么?”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哪怕是那名袁姓公子,此刻亦不敢再盛气凌人。
  “做什么?”张煌面无表情地重复着。
  事实上,其实这会儿张煌也感觉有些棘手。方才他想都没想就将臧霸救了下来,但是事后,他却感到有些头疼,毕竟对方一看就晓得是世家子弟,而且似乎还是家族中身份地位不低的子嗣,若是他伤到了对方,依照佘稚的话,他们十有八九出不去这个雒阳的城门。
  '要不杀了这混账,弟兄们赶紧跑?'
  太史慈朝着张煌与臧霸使得眼色。
  '不妥,阿到还不知去了哪呢。'
  臧霸赶紧摇头。
  '不如以此人为人质,咱们先离开雒阳再说?'
  张煌用眼神询问着两位兄弟。
  而就在他们用眼神商议对策之际,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声。
  “小张兄?”
  张煌等人抬头一瞧,心下不由得一愣,因为他们瞧见那辆马车上又走下一位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来,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们有过两面之缘的曹操,曹孟德。
  曹操下了马车,瞧见了那名袁姓公子的窘态,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袁公路啊袁公路,说是下去教训对方,反被人教训了吧?”
  '袁公路?'
  张煌有些吃惊地瞅了一眼被自己用利剑架住脖子的袁姓公子,这才晓得此人竟然是日后的一方诸侯,袁术、袁公路。
  “曹阿瞒!”袁术怒声斥道:“赶紧救我!”
  曹操皱皱眉,有些不悦地瞅了一眼袁术,不过还是代其向张煌等人求情道,“小张兄,这位乃是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本来就是个误会,双方互退一步如何?”
  这时金吾卫已闻讯而来,甚至于,张煌等人的头顶上亦悬浮有好几颗浑天仪,平心而论,张煌也不希望将这件事闹大。因此,他点了点头,说道,“就依孟德兄的意思。”
  曹操满意地露出几许笑意,尽管他也晓得张煌是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不过见张煌如此卖他面子,他心中还是很欢喜的。
  然而,袁术脱困之后却突然变了脸,对已闻讯赶到的金吾卫喝道,“我乃河南尹、虎贲中郎将袁公路,我命你等拿下这几人!”
  别说张煌等人面色顿变,就连曹操亦是改了表情,皱眉质问道,“袁公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岂料袁术毫不理睬曹操这半个救命恩人,见此,曹操迟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张煌等人莫要轻举妄动。毕竟曹操在雒阳也有权势,不是说就没办法保下张煌,但是,倘若张煌公然拘捕,甚至于杀死了金吾卫,那么,就算是曹操也爱莫能助了。
  回想起前几日‘虎常军’的惨状,张煌几人很识相地选择了束手就擒,毕竟在曹操已使眼神示意他会暗助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理由非得在这里大闹一场。
  半个时辰后,张煌等人便在曹操的陪伴下,被一干金吾卫押到了卫尉寺。而袁术可能是深恨臧霸令他当众出丑的关系,亦跟随在旁,似乎非要将张煌等人整死不可。
  “卫尉大人,这几个庶民冲撞了本公子,还望卫尉大人从严处置!”
  自打瞧见卫尉寺的长官,袁术便毫不客气地说了句仿佛命令的话,叫在旁的曹操不觉皱眉。
  然而,那名四十多岁的卫尉,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并且,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无比吃惊与意外的话。
  “这个……恐怕这件事本官做不了主了。……这几名人犯,需移交他处。”
  “什么?”袁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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