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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精校]-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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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继西华之后,张煌又迅速来到了汝阳,然而汝南附近的近郊,竟然也上演了类似的一幕:遍地尸骸污血中,那伫立的数座京观,由无数黄巾士卒的头颅所堆积而成的京观!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这次被堆砌成京观的牺牲者,不再是陈国黄巾,而是汝南黄巾。
  此后,南顿、上蔡、项县、平舆,张煌惊恐莫名地发现,他每到一地,当地几乎都有那么一片形同地狱般的杀戮之地,以及那遍地尸骸污血当中,由无数黄巾士卒头颅所堆砌而成的京观。
  '汝南黄巾,也完了……'
  张煌恨恨地咬了咬牙。刨除别的负面想法,他当真有些佩服皇甫嵩,这简直是用兵如神啊,这才多少时日,就竟然直接击溃了颍川、陈国、汝南三支地方黄巾势力。
  张煌默默地掉转了马头,本来,他还打算往南阳去一趟,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在颍川、陈国、汝南三支黄巾被打残甚至被覆灭的当下,南阳黄巾已成为瓮中之鳖,再没有幸存的可能。
  他下一个目的地,是东郡!
  或者说,是东郡黄巾的渠帅卜己。
  是的,张煌想赶在皇甫嵩挥军东郡之前抵达濮阳,协助卜己守住东郡,毕竟若是东郡黄巾也在皇甫嵩的屠刀面前溃败,那么皇甫嵩的下一个目标,将无疑会是冀州黄巾。
  东郡,不容有失!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抵达濮阳
  九曲十八弯的黄河,在中游的酸枣、延津地段出现了分流,形成一条主流与另一条支流(即济水),共同将奔腾的黄河水导向汪洋。而这条主流与支流间所夹的一大片陆地,则称之为黄河中下游地段的间陆,这里集中了延津、燕、白马、离狐、仓亭、东阿等诸多以黄河渡口文明的城县,毫不夸张地说,这段间陆,是联系着冀州、兖州、京兆尹、青州、徐州五地的枢纽,用最通俗的话来说,这里乃兵家必争之地!
  而东郡黄巾的势力,便主要集中在延津至仓亭的这段黄河间陆上,并且,东郡黄巾的渠帅卜巳(si),正拼命地将势力望东发展,希望能够攻克高唐、祝阿、营、邹平、彻底巩固黄巾势力在平原郡、济南国、安乐国三处的影响力,从而打开连接徐州的通道。
  然而遗憾的是,就目前黄巾军的战况来看,这位渠帅大人显然是再也无暇顾及东侧了,毕竟过不了几日,那位仿佛白起再世的大汉朝宿将皇甫嵩,便要率军兵指这片土地,扫除其征剿冀州黄巾前的最后一层阻碍。
  濮阳,乃东郡最富饶的城池,同样也是东郡的治府所在,卜巳在领导太平道信徒与黄巾军控制了东郡许多县城后,便将帅所设立在了这里。
  光和七年六月下旬,在颍川、汝南周转了数日的张煌,在放弃了探索南阳黄巾生死的打算后,终于赶在皇甫嵩率军抵达濮阳之前,来到了这座眼下相对还算平静安稳的城池。
  这是张煌第一次踏足地方黄巾势力的地盘,也正因为这样,他难免对眼下的濮阳有些好奇。
  毕竟黄巾军大多都是出身低贫的平民组成,哪怕是其中的将领,很多也都是目不识丁的莽夫,因此,张煌难免好奇地方黄巾势力究竟是如何治理他们所占据的城池的。
  临近濮阳西侧城门的时候,张煌驻足仔细地打量着城门口附近。他发现,除了守城的卫兵换成了头裹黄巾的黄巾军士卒外,濮阳看似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改变,这不,城门口那些来来往往的百姓依旧是那般多。而让张煌感到欣慰的是,在这里守城的黄巾军士卒们,看似与城内的百姓相处地颇为融洽,不乏有相识的县内百姓跟城门口的黄巾守卫打招呼。
  倘若硬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那也只是针对这支地方黄巾对于危机的审查力度。
  '卜巳恐怕还未得到消息……'
  交通,以及消息的传递速度,无疑是这个时代的弊端,张煌敢打赌,尽管东郡距离颍川、陈国、汝南颇近,最远的也不过十几日的路程,但是此刻身在濮阳的卜巳,绝对不会知道颍川黄巾与陈国黄巾早已全军覆没,不会知道汝南黄巾亦被彻底打溃,也不会知道下一个即将遭殃的便是南阳黄巾,更不会知道在短短时日后,那个可怕的名将皇甫嵩将会再次举起屠刀,率得胜之军转战东郡。
  '对细作的审查力度不够啊……'
  经城门走入城中,眼瞅着那些巡逻的黄巾卫兵笑哈哈地跟路上来往的百姓打着招呼、聊着天,张煌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虽然张煌能够笃定皇甫嵩眼下应该还在围攻南阳,但是谁能保证,作为其下一个攻打目标的濮阳,此刻城内并没有皇甫嵩或朝廷提前安插进来刺探情报的奸细?
  张煌暗暗地摇了摇头。
  或许在太平道处于“私下势力”的时候,这些信徒们可以做的更好,但是当真正将他们摆上舞台,面对皇甫嵩、朱儁、孙坚那些领兵经验丰富的沙场宿将的时候,就算是张角出色弟子之一的卜巳,显然也有诸多的不足之处。也难怪,毕竟他们经历的这类事太少,甚至于有的根本没有触及过,突然间让他们治理一大块地盘,或率领千军万马去跟敌人作战,在所难免会暴露出许许多多的疏漏。
  就连曾经被张煌夸为擅战之将的颍川黄巾渠帅波才,也因为仅仅只是吞食了皇甫嵩故意放出的诱饵而变得贪功、轻敌,最终被皇甫嵩一战全歼。
  想起这桩事张煌不由得感觉有些脸红,毕竟在此之前,他也十分惊讶颍川黄巾渠帅波才竟然能够全面压制皇甫嵩与朱儁这两位朝廷奉为勇将的将才,直到李儒寥寥几言拆穿了皇甫嵩的兵谋之后,张煌才意识到,并非是波才太弱,而是皇甫嵩太过于强大,并且,就算是他张煌取代波才率领颍川黄巾,恐怕也十有八九会被皇甫嵩吃掉。
  毕竟张煌的强项在于领导小规模的偷袭战、遭遇战、斥候战,但是在动辄数万人、乃至十余万人的大规模战场上,他除了逞强卖勇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出色的计谋,而另外一方的皇甫嵩,这位出身雁门名将之后的将才,俨然是用兵的行家。
  进入城中之后,张煌径直朝城守府方向而去。
  在经过人公将军张梁的教导之后,张煌对于“气”的把握愈加精准,因此,就算是在被不周石所包围的城中,就算自身实力大大受到影响,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座城中最强大的一股“气息”,就在他正准备前往的方向。至于这股“强大气息”的主人,张煌不用猜也晓得便是卜巳,毕竟后者亦是张角出色的弟子,据说在“六丁六甲”奇术方面颇有造诣,甚至可以做到行云布雨、夏日降雪,十分了得。
  城守府,作为东郡黄巾渠帅卜巳的下榻之所,府门外理所当然有诸多的黄巾卫士把守着。这不,张煌刚刚来到这边驻足观瞧了几眼,那些值守的黄巾卫士心中便生起了怀疑。
  “站住!”一名黄巾卫士喝止了仍然向他们走来的张煌,皱眉喝问道,“这里乃是卜巳大人的住所,你乃何人?因何事前来此处?”
  见面对的众黄巾卫士眼神中纷纷露出戒备之色,张煌立即停下了脚步,毕竟他们同属一方,同气连枝,他并不希望因自己的莽撞而发生什么误会。
  “我……从冀州而来。”想了想,张煌对那些卫士们说道,“人公将军遣我为特使,前来拜见卜巳渠帅,望诸位弟兄给予方便放行。”
  为了掩人耳目,张煌并没有报出他那天下黄巾总帅的身份,而是假借了张梁的名义,然而,他却是大大低估了人公将军张梁在太平道以及黄巾军中的地位。
  “人公将军?”那些卫士们惊呼一声,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敬畏与震惊。
  “可……可有凭证?”
  “凭证?什么凭证?”张煌听了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他哪里晓得什么才是张梁的凭证。
  “……”
  见张煌久久掏不出来凭证,那些原先对他敬畏有加的卫兵们,眼中顿时泛起了警惕与怀疑之色。甚至于,他们在相互瞧了一眼后,手握兵器将张煌团团围了起来。不用猜也晓得,这群人多半是将张煌视作奸细一类了。
  “这可真是……”
  对此张煌真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却没想到反而节外生枝。
  不过他并不慌忙,而是微笑着询问道,“诸位先别急,人公将军遣我来时,其实给了我不少东西,不知其中哪一件物品,才是诸位口中的凭证?诸位兄弟不妨说个清楚,我找一找便是。”
  众黄巾卫士们摸不透张煌的身份底细,倒也不敢造次,其中有一人开口说道,“乃是一块刻有‘人’字样的令牌。”
  “原来如此。”张煌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张道符,口中笑吟吟地说道,“诸位莫急,这不就是凭证么?”说话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闪而逝。
  众黄巾卫士面色一愣,那明明是一张符纸,可是在他们眼里,却变成了一块上头刻有‘人’字样的令牌,不过与他们所知的却又有所不同。
  “似乎不大对……”一名黄巾卫士嘟囔道,“据我所知人公将军的令牌乃祥云为边,为何你这块是方的?”
  “哦?”张煌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诸位兄弟看错了吧?我这块的确是祥云为边的呀!”
  众黄巾卫士闻言又是一愣,因为当他们仔细再看时,方才那块方形的令牌,竟然真的变成了祥云为边的令牌。
  '莫非方才看走眼了?'
  众黄巾卫士面面相觑。
  见他们一脸白日见鬼的模样,张煌不禁有些捉弄得逞的得意,毕竟他并不以幻术见长,但是诓骗几个不知幻术的寻常士卒,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就在这时,忽听府门处传来一声冷哼。
  “……”张煌闻声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那一声冷哼,破了他的幻术。
  “你是何人?为何戏耍我麾下士卒?”
  在张煌转头望向府门的时候,府门内走出一名目测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披太平道黄色祥云道服,脸上满是不渝之色。
  “卜巳大人!”诸黄巾卫士惊见此人,顾不得对戏弄他们的张煌怒目而视,纷纷向来人低头抱拳。
  '此人便是卜巳?'
  张煌微微有些惊讶,他感觉地出来,卜巳尽管看起来瘦弱,但是“气息”却十分强大,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专攻玄门道法的太平道门徒,不可思议的是,此人给张煌带来的压力,要远在当初的马元义之上,距离唐周也仅逊色一筹而已。
  在暗暗估算了双方实力后,张煌不得不承认,倘若他不借助妖魂“燚乌”的力量,单凭一己之力,绝对不会是这位东郡黄巾渠帅的对手。
  '没想到地方渠帅的实力竟有这么厉害……莫非波才、彭脱也都是这个层次?等会,这么说的话,皇甫嵩那边的实力那就更了不得了……'
  皱眉思忖着,张煌竟拔脚望府内走入。
  他的这个举动,让本来对他有些不满的卜巳面露诧异之色。
  “你……”
  “府内再说!”
  打断了卜巳的话,张煌在前者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率先踏入了府内。
  见此,卜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跟李儒那种学成于儒家杂学的野路子妖术师不同,卜巳所学的乃是玄门道宗的正统之一,即可以呼风唤雨的《六丁六甲》奇术,是名符其实的玄门道士。正因为如此,在张煌察觉到他的气息之前,卜巳便已经感受到城内新来了一位拥有强大气息的主人,并且此人正径直朝他的下榻之所而来。
  出于疑心,卜巳便主动露面看看究竟,却不想正好看到张煌用低级的幻术蒙骗他府门外的卫士。
  见此,心中不渝的卜巳冷哼一声破解了对方的把戏,可让他感觉纳闷的是,对方在把戏被拆穿后,丝毫没有畏惧、惊恐,反而大模大样地走入了府内,仿佛他才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而更让卜巳感到诧异的,是方才张煌看他时的那个眼神,那种仿佛上位者看待属下的眼神。
  '莫非真是冀州来的特使?'
  眼珠一转,卜巳连忙赶了上去。
  走进府内大厅一瞧,卜巳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他发现这位爷还真是毫不客气,走入大厅后二话不说便坐在了主位上,表情难以捉摸地望着正从外面走入的他。
  '究竟是冀州的特使,还是汉庭的奸细,容我诈他一诈!'
  卜巳心中打定了主意,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东郡黄巾的渠帅,自然不可能因为张煌几句话就对他特使的身份深信不疑。
  然而,还没能卜巳开口,张煌却率先开口说了一句令他面色大变的话。
  “颍川的弟兄完了,陈国的弟兄也完了,皆是全军覆没。汝南的弟兄们虽然不至于全军覆没,恐怕也是折损了至少六七成。至于南阳的弟兄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卜巳,你的东郡,已是我冀州军最后的南面屏障了!”
  “嘶……”
  卜巳倒吸一口冷气,面如土色。
  此时此刻的他,已顾不得再管张煌究竟是什么身份了,因为张煌方才的爆料,仿佛叫他迎面吃了一记闷棍,眼冒金星。
  “怎……怎么可能?!波才呢?彭脱呢?南阳还有张曼成……”
  “波才眼下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彭脱……已经战死了。至于南阳的张曼成,我并不觉得他能够挡住皇甫嵩。”说着,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卜巳面前,沉声说道,“下令备战吧,待皇甫嵩攻克南阳,下一个目标就是这濮阳了,眼下开始备战,或许还来得及……”
  “……是!”卜巳深深望了一眼张煌,旋即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怀疑张煌的身份了,毕竟张煌说话间提到太平道与黄巾的语气,已让卜巳深信此人乃是同道门的兄弟,而至于那隐隐约约居高临下的口吻,也已经让卜巳猜到了张煌的身份。
  在太平道乃至黄巾之中,一方渠帅已经是地位极高的职位,既然面前这位少年言语间隐隐将身为渠帅的他卜巳视为下属,那么,对方的身份就已然呼之欲出了。
  太平道新任掌教、天下黄巾总帅、冀州黄巾渠帅,小天师,张晟、张白骑!
  可是,真的来得及么?
  对此,其实张煌自己也毫无把握。但是他还是想见识一下,见识一下皇甫嵩横扫颍川、陈国、汝南、南阳四地黄巾军的恐怖军力,媲美北军毫不逊色的恐怖军事力量。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攻
  皇甫嵩率军抵达的日期,要比张煌预测的还要早。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在张煌来到濮阳后十天左右的那一日,他与卜巳便已听到风声,说是有一支来势汹汹的精锐军队,趁夜色悄悄在南面的燕县附近强渡黄河,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了燕县这座渡口。
  “岂有此理!不是已经吩咐他们小心戒备了么?!”
  听闻这个厄报,卜巳勃然大怒,要知道他在得到张煌的警告之后,便立即下令东郡境内全部县城日夜戒备,提防不日即将前来攻打东郡的皇甫嵩的军队,却不想,南边的燕县渡口依然还是被皇甫嵩给轻松拿下了。
  渡口被拿下,这意味着张煌与卜巳无法再借助黄河的分支济水作为天险,来阻挡来势汹汹的皇甫嵩军队踏足东郡。后者可以经这个渡口,源源不断地将粮草等战略物资输运到军中。
  '来地这么快?'
  张煌也微微有些色变,因为按照他的估算,皇甫嵩应该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抵达濮阳,毕竟南阳黄巾可不是吃素的,并且新任的渠帅张曼成还是马元义所看好的将才。
  然而事实却是,皇甫嵩在张煌抵达濮阳后的十日内便率军来攻,难道说,南阳已经被攻陷了?
  张煌着实被吓了一跳,毕竟他怎么也想到皇甫军竟然有这等攻击力,以至于在短短数日内攻克了南阳,简直就是冠绝天下。
  直到张煌登高勘测了皇甫嵩兵力的大概人数,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发现,此番皇甫嵩强渡黄河的兵力,仅仅就只有七八千人数而已,毋庸置疑,他必定是将大部分的兵力托付给了好搭档朱儁,请他率军去围剿南阳,而他自个,却遵循兵贵神速的兵法,火速来攻濮阳,分明是想打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这一回注定皇甫嵩无法如愿了,毕竟东郡黄巾渠帅卜巳在得到了张煌的警讯后,当即命人加固了濮阳的防御设施,凭借城内三四万东郡黄巾精锐,皇甫嵩想以七八千兵力攻破这座城池,明显还是有些不现实的。
  “小天师,眼下我军当主动出击反攻燕县,还是只顾守好濮阳?”已验证过张煌身份的东郡渠帅卜巳询问着前者针对目前战况的看法,毕竟姑且不论张煌那天下黄巾总帅的身份,单单是他在冀州平乡、广宗数次打败了历来战绩显赫的北军,就足以让卜巳对张煌的见解颇为重视。
  “唔……守好濮阳吧。”
  从张煌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他对皇甫嵩还是充满忌惮的。毕竟按理来说,要守住濮阳乃至整个东郡的最佳战略,无非就是守住黄河沿岸的各个渡口,这样一来,就算皇甫嵩的军队可以悄悄渡过黄河,但是这支军队的辎重后勤等物,没有水利的输运终归是极为不方便的。
  顾名思义,燕县作为东郡西南为数不多的中等规模渡口,它具备着不小的战略意义。
  但即便如此,张煌还是打消了反攻燕县的念头,毕竟他对皇甫嵩的军队虚实一无所知,更关键的是,当皇甫嵩在长社打颍川黄巾的时候,他麾下可是有军司马孙坚与骑都尉曹操这两位大能的。孙坚的实力如何已不必细说,那可是能跟地剑输耳打得不分上下的大豪杰,算是目前整个天下站在最巅端的一批拥有最强大力量的豪杰;至于后者曹操,虽然张煌对曹操的实力如何暂时并不清楚,但却清楚,年纪轻轻便出仕于朝廷的他,从一开始身后便跟随着他最信任的心腹兄弟,在夏侯家、曹家这两个亲近家族中武力的第一人,历史中曹魏的鼎柱之一,夏侯惇、夏侯元让。
  单是一个孙坚,就已经是让目前的张煌难以望其项背的英雄人物,再加上一个曾经以一人之力击败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四人的年轻辈翘楚夏侯惇,倘若皇甫嵩军中有这两员猛将在,平心而论张煌并不看好自己在战场上的发挥。
  只能说,张煌并不清楚皇甫嵩的军队的情报,因此他并不清楚皇甫嵩将孙坚留在了南阳,命后者协助朱儁剿灭南阳黄巾;而曹操,则因为他父亲曹嵩在朝廷中有路数的关系,在长社一战后便已受到了朝廷的赐封,调到济南国担任济南相一职去了,而理所当然了,张煌暗中忌惮的夏侯惇,自然也跟着曹操前往了济南国。
  倘若张煌得知这个情报,相信他会大大松口气,毕竟他对皇甫嵩的忌惮,十分中有五六分是建立在孙坚与夏侯惇此二人身上的,若是此二人不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日后,濮阳得到消息,说是城下有一支军队乍现,在距离城池二十里地外的西侧驻扎。
  听闻此事,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便猜到此乃朝廷派来征剿他们的左中郎将皇甫嵩的军队。
  “小天师,您说那皇甫嵩是否会强行攻城?”
  邀请张煌一同登上城楼,卜巳远远眺望着西侧远方林旁的那块空地,只见前几日还是空空荡荡的该处,如今已立起了一座简陋的营寨。营寨内的士兵帐篷是否落成暂且不说,至少外面的营栏全部建造完毕,这使得张煌与卜巳不得不打消了趁皇甫嵩大军初至、未曾站稳脚跟而偷袭他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皇甫嵩一日一日耗着。
  听闻卜巳的询问,张煌思忖了一番,说道,“巴不得他来攻城!……倘若其真来攻城,我军至少有八成胜算;但反过来说,若是他不来攻城,恐怕此战我军的胜算要锐减大半……”
  这会儿张煌已经看出来了,他发现皇甫嵩的军中以骑兵居多,想来便是那三河骑兵。不出意外的话,在当初皇甫嵩与朱儁分兵的时候,皇甫嵩便带走了军中大部分的骑兵,而将大部分的步兵留给了朱儁,方便后者围困攻打南阳。
  而骑兵的最大优势,无非就在于机动力,说句通俗的话,骑兵几乎就是一支旷野称王的兵种,没有其他任何一支兵种在广阔的旷野上能具备像骑兵那等层次的威胁。这个威胁性并不单单只是作战能力,还要包括骚扰能力与偷袭能力。
  而分析张煌方才所说,倘若皇甫嵩当真猛攻已经准备充分的濮阳,那么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冀州战场的北军好上多少。怕就怕皇甫嵩弃濮阳不攻,玩一手围而不攻、偷袭其他黄巾军战略要地的战术。
  卜巳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煌,还没来得及与张煌沟通,却远远瞅见皇甫军营中窜出一支骑兵,朝着濮阳疾驰而来。
  “铛铛铛,铛铛铛——!”
  当即,濮阳城头上警钟大作,原来是同样注意到了来袭骑兵队伍的濮阳黄巾立马敲响了警钟。
  “……”张煌与卜巳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想来他们都觉得皇甫嵩不至于会派遣一支骑兵来攻城,因此,他们倒也不慌不忙,静静地等待皇甫嵩的动作。
  诚如张煌与卜巳所猜测的那样,皇甫嵩就算接连攻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以及汝南黄巾,亦不至于狂妄到认为单凭骑兵就能攻克濮阳的地步,他之所以率领一支骑兵出营,无非只是想看看濮阳方面对此的应对而已。
  这不,远远奔至距离濮阳大概两里地的高土坡,皇甫嵩便命令麾下那大概千余三河骑兵四下散开,在四周警戒巡逻,而他本人则带着数人,策马登上土坡远远观察濮阳城楼上的动静。
  “濮阳……似有准备?”
  在随行的一行人中,有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他见濮阳西侧城楼上虽然警钟大作,但是城墙上却并没有增派防守的士卒,更别提那些濮阳黄巾有什么慌乱的迹象,皇甫郦心下大为不解地说道。
  “……”正值四旬壮年的皇甫嵩一言不发,炯炯有神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方濮阳上的动静。
  正如从子皇甫郦所言,皇甫嵩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日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灭了颍川黄巾、陈国黄巾,就连汝南黄巾亦是歼灭了大半,几乎场场仗都是叫黄巾一方的军队全军覆没,没有放走任何溃兵,不至于会走漏消息。因此,濮阳黄巾断然没有可能得知前线几支友军已溃败的消息。如今乍然瞧见他皇甫嵩率领一支骑兵抵达濮阳,濮阳一方按理来说会感到惊恐、不解才是,怎么会那般平静?
  “或许是我军攻克了渡口燕县的关系,叫黄巾贼得知了我军到来的事?”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试探着猜测道。
  听了这话,皇甫嵩忍不住望了一眼儿子皇甫坚寿与从子皇甫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诚然,作为他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自小也是受到严格训练,但遗憾的是,此子在武艺上却没有多大的才能,日后充其量也只能当个文官,这让皇甫嵩不禁有种虎父犬子的悲哀。不过幸运的是,从子皇甫郦在战场上的直觉颇为敏锐,时常能一阵见血找到关键点,这让皇甫嵩稍稍感觉有些安慰。
  毕竟皇甫家世代为虎将名门,自祖祖辈起便担任度辽将军、北地太守、雁门太守等边关守将的要职,仿佛每一个皇甫家的男儿天生都是沙场上的宿将,比如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规,再比如眼下的皇甫嵩。
  可到了皇甫坚寿这辈,作为本家日后继承人的他,却少有领兵作战、沙场征伐的资质,这让皇甫嵩不由有些头疼,好在从子皇甫郦继承了皇甫家世代虎将的资质,否则,皇甫嵩还真不知日后到了九泉该如何向祖祖辈辈解释这桩事。
  “并非渡口燕县的关系,是消息走漏了。”皇甫嵩不动声色地提点着自己的儿子皇甫坚寿:“若仅为渡口燕县,濮阳黄巾贼多半会出兵阻击我等,毕竟他们不知我军的虚实,就算出兵仅只是为了试探我军,也无可厚非。……但如今,近四万濮阳黄巾贼紧闭城门不出,视我军仅仅七八千兵力如洪水猛兽,显然,此濮阳黄巾贼已知我军诛灭颍川黄巾、陈国黄巾之事,对我等心存畏惧,故而即便得知渡口燕县被我军袭破亦视若无睹……”说着,他抬手指向濮阳方向,正色说道,“我儿且仔细看,濮阳城楼上虽警钟大作,但城上士卒却不见有慌乱奔走的迹象,这说明什么?”
  “说明……贼军早知我军会来?”皇甫坚寿试探着回答道。
  “不错!”皇甫嵩点了点头,旋即补充道,“就算寻常士卒不知,但是贼军中的将领们,多半是清楚的,是故,见我军突然乍现,贼亦不慌不忙。”
  “原来如此……”皇甫坚寿恍然大悟,旋即疑惑问道,“不过父帅,若是濮阳已有防备,那我军又该如何攻下此城?”
  皇甫嵩闻言眼神亦变得凝重起来,说实话,仅仅是扫到城下那些安放整齐的拒马、鹿角,他心中便有几丝不妙,如今再仔细看濮阳城上的动静,他哪里还会不知究竟?这濮阳黄巾贼,分明是早已得知了他皇甫嵩这支军队的厉害,早早地便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攻城,就算是他皇甫嵩,恐怕也捞不着好处。
  不过即便如此,皇甫嵩心中亦不着急,虽然他麾下军队十有八九都是三河骑兵,看似仿佛跟北军在面对广宗城时遇到了同一个难题,但归根到底,他皇甫嵩的本事,显然跟北军那所谓的五营校尉不在一个档次。
  望着看似严正以待的濮阳城淡笑着摇了摇头,皇甫嵩语气平静地询问道,“贼众似乎有所准备,既然如此,你等说说我军究竟该如何是好。”
  尽管皇甫嵩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附近的人依旧还是将目光投向了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人,谁都知道,这是皇甫嵩在不遗余力地培养这两位皇甫家的未来栋梁。
  在三河骑兵几名将校以及皇甫家几名家将殷切的目光中,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俨然是在脑海中演算攻打濮阳的种种弊利。
  片刻之后,皇甫家的“大公子”皇甫坚寿皱皱眉率先说道,“兵法有云,若敌难取,则攻敌之必救……”
  皇甫嵩赞许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并未说话,似乎是在等着下文。
  但遗憾的是,皇甫坚寿虽然对兵书烂熟于心,但是却并不能很好地运用到实际战场上来,以至于在背诵了般地说了几句兵书上的话后,还是没能总结出一个具体可靠的战术来。
  “二弟,还是你来说吧。”
  皇甫坚寿苦笑着望了一眼仿佛胸有成竹的皇甫郦。后者在皇甫坚寿回答的时候,始终没有贸然插嘴,很显然,皇甫郦是时刻谨记双方身份的:无论如何,皇甫坚寿亦是皇甫家的大公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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