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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海盗-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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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天朝上国淫威使得文瑜立时正容作出正确的回答:“然。”
“如此,大事可定。仆从国本来就有跟随主国出兵作战的义务,我大明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也用不住藩属国出兵作战,但联合商战,朝鲜方面似乎没有推拒的理由呢。更何况,此事于朝鲜有百利无一害。日本,贼狼也,放任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朝鲜国东面一水之隔的地方壮大,恐怕并不符合大明与朝鲜国的利益呢。”
文瑜思考良久,神情颇为心动。他自然明白,比较起区区商业利益,此事地政治意义更为深刻长远。终于文瑜开口应诺:“回国我定当全力运作此事,力争国王答应签订商战密约。”
文瑜的徒弟李舜臣突然插嘴道:“如果我们朝鲜国这样与你们大明合作,岂不是自己将自己的商业圈子限制在东亚,再也无法向南洋开拓?而且日本与大明的争斗,现在还看不出输赢,我们为什么要过早加入?”
文瑜脸色大变,想要训斥终于忍住,轻微地叹息一声。李舜臣的想法,何尝不是文瑜的担忧?
我冷笑一声,瞪着李舜臣训斥道:“皮之不存毛将附焉。你们有得选择吗?朝鲜小国夹在雄狮和豺狼中间。首先讲究生存下来,才谈什么向南发展吧?无生存立足为前提,一切都是空谈!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如果见识不够就多学习两年,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李舜臣不比我小几岁,但被我义正严辞地训斥,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语言。原因是朝鲜国果然如这位金牙大人所说,太弱小了啊。此时年幼的李舜臣,已然立下自强不息的念头。决心有生之年让朝鲜不再赢弱。
我放缓口气:“如果事露,我会奏请皇上出兵保护朝鲜地。决不至于让倭寇肆虐朝鲜海域!”
文瑜倒也干脆抱拳道:“如此仰仗大人了。宾主尽欢。今天就散了吧。”
我笑道:“好说,今日领略大人风采,不胜欢喜。通商具体事宜,接下来几日让海外三杰和你们谈吧。金牙告退。”
朝鲜高官文瑜带着他地三个徒弟走了,也带走这几日与“海外三杰”激烈讨价还价得出的各种条约文本草案走了,拟带回给他们的国王审批。大抵是小东厂在朝鲜京城建立情报据点的便利特权。同时小东厂将暗中协助朝鲜国实施中朝联合对日贸易倾销。我是海盗出身,当年虽然也做过贸易,商业声望极高,但实际上。对贸易事务根本上不感兴趣的。不问过程只讲结果,海外三杰了解我金牙的行事风格,也都信心满满地答应我:请我在两年后看联合贸易倾销的结果,不但保证特区的贸易利润上来,支应金牙舰队和义民团在广东方面的流水开销,更要完成一个伟大的目标——抽空穷兵黩武小日本地国力!
我哈哈一笑,当时对他们说:“这个任务并不艰巨嘛!小日本正处战国纷争,各地穷兵黩武民不聊生。国力本来就很虚弱,你们所需做的,就是打破一个垂死的东亚病夫的药罐子而已。做到三光:银子、兵员、一个民族赖以撑起脊梁骨的精神气全部给它剥离到没有,是为三光!相信你们此时着手并不算晚。”
宋乙凤走时射向我的目光几乎能杀人,我是施施然假装没有看到。小丫头倒也沉得住气,蹦蹦跳跳过来,笑语如花地向我道别,背向她师父的时候却低声威胁我道:“我一定忘不了你的!你就尽管等着,最好在睡觉地时候也睁大眼睛!”
我无比温柔地凝视她:“小姑娘那么凶干什么?我一定会时时刻刻想着你,特别每晚睡觉的时候。其实真希望你能来,可是一想,你如果要来除非又偷跑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此次我特意与贵师交流了如何严格管理幼徒的心得。真是遗憾哪!”
宋乙凤银牙咬碎,耳边传来师父地呼唤声,无奈扭身去了。娇小宜人的背影,特别小巧的屁屁留给我无限遐想,不禁怀念手指插入潮湿的味道~~更顺带想起我那个漂亮的日本性奴毛利秀~~毛利元就最疼爱的小女儿~~这几天她伺候得真不错~~技巧日渐提高~~对于性奴的身份似乎也渐渐认同了呢~~也不知她的三个哥哥隆元元春隆景得知亲妹妹地现况会怎么想~~
六船金块的到来,立时塞满了金牙舰队澳门基地的小金库。有了金块,一切的经济问题都迎刃而解。衙门开支、官场应酬、军工研制生产、船厂铁厂的经营,一切都按部就班轰隆隆大力开展起来。这几日每个见到我的人都笑嘻嘻的,没人哭穷了,没人反映问题了。我心道什么叫财大气粗?小样,不但工作经费大大充足,金牙澳门基地所有相关人员都发了一次丰厚奖金,谁会说我坏话哦?就拿我亲兵队长邓子龙来说吧,我问他满不满意,他说非常满意,满意极了!
我却知道他和米开罗、谢尔、安冬尼、加里、卡扎莱这般旧将打得火热,成天往妓院里跑,这些强壮好色男中间,竟然只有一个阿尔规规矩矩,还是因为有独眼女海盗阿芝莎管着,不然也跑去了!当下痛斥道:“不要忘记你们的身份是军人!我的奖金也不是白给的,这次发奖金是犒劳大家新创基地的辛苦,下次就没这样的好事,一律凭军功领赏!”
又想到他们都年轻气盛,男人对女色的实际需要摆在那儿,不找个地方泄泻一下怎么得了阿?我这个妻妾成群的人都同情他们,一叹放松语气道:“以后你们非战时可以去军妓营发泄一下,我会尽快安排周鸾猪肉荣他们操办这件事情。这个事情是不花钱的,但必须要有节制!我的意思是:不要把你们可怜的一点积蓄都浪费在女人裤档里,以后定期去军妓营好了!以后,消灭倭寇了,我会给你们介绍个中国好媳妇的。”
当下将周鸾唤来,吩咐成立军妓营。这个是暗中的事情,朝廷军制未必允许,是以表面上是个只接待有军功军官的高档妓院。能进来的,必须是战场上流过血杀过敌的军官,而且以军功不等进来的次数也不等。一月能进来几回全靠军功了!好处就是免费的,不用这些军官大爷花钱,纯粹进来享受。不过也有不自由的地方,就是不能重复光顾一个女人。因为这个妓院的质材全部是从那些被俘虏的女倭寇里面挑选出来的,稍有姿色的女子,万一我的军官和她们产生感情,那可就麻烦了。
这些女倭妓女被定期检查疾病,一旦有病,一旦怀孕,立即被小东厂的人秘密杀掉。金牙现在有非洲基地财政的强大支持,也不稀罕倒卖妇女的几个脏钱了。说起来有些残忍,但我实在不希望我中华民族的血液里掺上别的杂质。都讲什么中华民族的同化能力最强,以后这样耻辱的话再也别提,那就如同一个女人被男人强奸后还沾沾自喜道:老娘才不怕,有本事你还来啊~~实在是不知耻!从金牙开始,我们要向日耳曼民族学习,学习血统纯种高贵,更学习他们强悍的民族精神!
周鸾这个烂人考虑问题比较周详,腆着脸问我:“司令老大,您这整天砍啊杀啊的,把军妓营里的妓女杀光了怎么办?可不可以找中国女子填充?”
“放屁!这样就违背了老子办这个军妓营的初衷!不过也是个问题耶……只我想了想,断然道:“找海外三杰商量去!朝鲜方面一直担心联合贸易倾销中的一个大问题:小日本太穷你怎么榨取它的国力?穷人很仔细的!不妨对朝鲜方面传达,他们可以替我们出面搜罗漂亮的日本女人,小日本再穷,毕竟可以卖老婆嘛。砸锅卖铁送老婆,实在是脱贫致富的不二法门啊。我们可以廉价收购。都说日本女人温柔,用来做军妓再合适不过了。”
周鸾笑得眼睛都细了:“大人真是英明!这样做,不出二十年光景,日本人都变成丑八怪了!国家的漂亮女人都被卖到中土来玩死了,呵呵。”
我洋洋得意地笑骂道:“快滚去办你的差事吧。眼下胡小宝主管官面上的妓女接待工作,你和猪肉荣负责军妓接待,且比着干吧,谁干得好我要重重的赏!”
第三百零五章 … 梅兰梅兰我爱你
小小的军纪风波平息。在以后的场合我多次申斥:军妓即军纪~!如果有了女人还不给我好好干,那就滚出金牙队伍!唬得一众大将噤若寒蝉。
将随援华舰队而来的人员都充实到各个岗位上去。形形色色的母机子机都搬下船,拉到工厂里去!
军工厂资深专家查理约翰洛雪弗到达澳门,对原来已经形成的强大专家班子更是一剂强心针!查理已经造炮造了差不多十年,而且这回带来了欧洲最现进的机器和图纸,最重要的还是设计思想,不待我吩咐,查理一到澳门,第二天就寻着了军工制造厂的气味,自己摸过去了,整日里与卡特林娜、克里斯汀娜、从浙江挖过来的军火专家马宪李槐、当年窃取佛朗机火炮技术的何儒陈志敬,一干中外热血志士日夜讨论,相交甚密。据他们说,明年年初完成前装红衣大炮和后装枪的试射,应该不成问题,我心窃喜。当为他们提供一切便利条件!
原非洲廷巴克图船厂厂长曼努埃尔阿尔米达来了,这让现任澳门船厂威尼斯富商的儿子铁礼尼惶恐不已,当年曼努埃尔造船时,他还是个狗屁不通的小子呢,当下就要让贤,让出船长的位子。曼努埃尔坚决不干,认为铁礼尼已经具备了作为一个船长的各项素质。我听说了这个事情进行了调停,说:“既然曼努埃尔的徒弟现在都可以代替曼努埃尔掌管廷巴克图总厂生产,铁礼尼你又有什么惶恐的呢?老人不能总霸占住位子,应该留给新人机会。这样好了,铁礼尼你仍然当你的厂长,曼努埃尔荣升金牙舰队船厂终身总工程师好了,反正不管怎么的,都是为了舰队的事业工作嘛。你们和夏娃爱娃塞拉一起,各有分工,给我造出最新最强的战舰才是正理。”
两人领命。当下与机器铸造厂的新任船厂杰拿斯舶沙联系。就蒸汽机和造船所需钢铁进行紧急的工作铺展。时不我待,根据我地要求,澳门船厂最迟明年夏季生产出一艘铁甲战列舰出来。
夏季,也正是倭寇乘风扑来地高潮季节。大战在即!
几个厂子都被我冠以中外合资的名义。这样朝廷将来眼红,想要搬迁我的工厂时我又多出借口。
阿尔,菲利德西恩到陆军去,与海儿阿SA张浪厂东十虎一起训练军队。义民团总算有了一位猛将。我更要邓子龙与阿尔多亲近亲近,毕竟子龙虽然武功兵法一流,缺的就是实战经验,仍需锤炼。
海上舰队人才济济,以海上魔王弗朗西斯为首。昔日的八大金刚余四郑春庭、陈豹、周三、施大,外援加里、卡扎莱、米开罗、谢尔、安冬尼、阿芝莎……
大事抵定,我的心情不由闲适下来。算算年关将近,上京的贡品准备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北京一趟,路过杭州,也可给华梅四娘拜个早年。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手中一直没有趁手的武器。此次援华舰队人员阵容强大,独独缺了一个博物学家米易哈尔勒茨没来。没人替我寻宝。已经命他随下次援华舰队过来。现在怎么办?不能总玩什么空手夺白刃啊,我一向认为高手就应该拿宝刃,那怕只是摆设也好身份搭配。这次去北京,顺便探寻一下青龙偃月刀呗。传说中的宝贝。梦中都叫我耳热心跳!
海上生活地人,习惯说走就走。贡品装船,我自带“金牙号”离港。这次只带了魔王和四大金刚走,主要是训练四大金刚的海战技能。其他海战经验丰富的外援都和我那六艘铁甲战舰留在澳门看家。另外交待他们的任务,年底悄悄的,将南澳岛至琉球、乃至东南中西沙群岛,一直到东南亚海,把海图水文地理都给我摸清楚。权当例行巡逻保护商船队了。
这些资料,对于我们将来海战大有用处。
更有可趣之事,这次上京,我的船上挤满了来自广东的大小官员,都是想搭我的顺风船上京跑官拉关系,免去车马劳顿之苦。上我船上自然惊叹良多,虽然船上除生活区外,其他军事管制区不得擅入,也招惹他们惊叹艳羡之声连连。我自憨笑不答,好吃好喝一路招待,大家更是谀词如潮。
船到杭州,我叫一声“放假啦,”船上地广东官员自是蜂拥而下杭州城,口言拜会邻省长官,倒是有一多半,跑到西湖画舫之中拜会江南美女去了。
我自不甘示弱,也不去找李华梅,蹬蹬蹬直奔四娘马湘兰的香闺。
马湘兰的“幽兰馆”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位相传原是湘南一官宦人家地千金小姐,不知为何只身流落到杭州,在西湖边高张艳帜、卖笑为生。靠着客人的馈赠,湘兰也积蓄了些钱财,便在西湖边盖了一座小楼,里面花石清幽,曲径回廊,处处植满兰花,命名为“幽兰馆”。我到的时候只见馆前等待拜会的宾客如云,高车驰马,奴婢成群,无论是士子书生富商大贾,俱都在门外苦苦求见,更显出湘兰虽为青楼女子,却有着贵妇人一般的气派。
倒并非都是冲着湘兰的美色来的。湘兰的兰花图和兰花诗堪称一绝,歌喉更如清谷幽兰一般优雅缠绵,令人过耳萦绕不忘。
我见得有那么多拜会湘兰地人,投递名帖的小厮几乎排成长队,不由失望,心情低落地说:“春庭,我们走吧。四娘门庭若市,我等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奉陪了。”
郑春庭见主子失意,豪气顿生道:“别啊老大,你若想见四娘她还敢不出来么?待我闯进去揪她出来!”
我笑骂道:“土匪!不能那样干。对待美人,应该拿出名士风流的派头。走走走,即便见了又怎样?门口有那么多俗物,我等进去,第二日杭州的茶肆酒楼又多了许多谈资。”
郑春庭无奈,垂头丧气跟我回走。我听见他跟四大金刚其他三个小声嘀咕,想是不服气在四娘门前吃瘪。只当没有听到。
走过一个华丽的马车前。马车小窗的帘子突然撩开了。一个俏丽的丫头探出身来,笑着惊奇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冷不丁吓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随侍华梅的女军官,澳门我见过的。慌忙露出金牙笑道:“楚儿怎么是你?”
叫韩楚儿的女军官灿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怎么,大人能来潇湘馆,我们不能来么?”
“怎么会?怎么会啊!……你们?华梅……也来了吗?进去了?”我指指潇湘馆地大门。
韩楚儿微一点头,看我脸上变色。拔腿要走地样子,秋水明眸里立时蕴满笑意,扬声唤住我:“华梅姐姐说了,金牙大人若来杭州,第一要去的便是潇湘馆,怕大人路不熟,就让楚儿在门口等着呢。走吧,两位姐姐已经设了小桌。专等大人进去小聚呢。”
我摆手道:“那怎么可以?我只是路过而已!你看四娘的宾客那么多,应酬繁忙,我……我还是不打扰了!”
“你怕两位姐姐吃了你啊?走吧,我们从偏门进。”这些俗人天天在门外滋扰。湘兰才不会理他们呢。”
楚儿从车里伸出莹白修长的皓腕,一把将我拉进去了。我嘟囔道:“呵~这样说我还是很有面子了?杭州两大美女特意等着我。”
楚儿挨我很近,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撩得我心猿意马,凤目逼视我道:“你以为呢帅哥?”
我晕~金牙从未奢望成为帅哥~楚儿你再夸我我真要晕了~
郑春庭在车外高叫:“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悄声对楚儿道:“你愿不愿意陪他们喝酒聊天?”立时楚儿俏脸变色,我又飞快说道:“我知道,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窗外无情叫道:“春庭,你们自己管自己吧。我照顾不到你们了!”
远远听见几个人清晰无比的长吁短叹之声。马车已经将他们拉好远了。
将近岁末,寒意凛冽,幽兰馆满园的兰花都被蒙上绸布,搭了架子,以防严冬枯死。我和楚儿穿行在绸布随风起伏翻滚的海洋里,似乎也沾染几许雅气。穿过层层回廊曲径,到得一间古朴大屋,掀开帘子一股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一兰一梅,正在一张小几旁含笑望着我。满目更是琳琅的兰花,叫我目不暇接心情大好,原来这里是花房。她们竟想到在兰花丛中设宴款待我,美人恩重,顿使我这俗人惭愧起,没带什么礼物来。
湘兰地美,正如空谷幽兰,看见她大大幽幽的美目,俗念顿消,生出不受世事纷扰不受尘垢污染的平常心来。她的美,是温柔中有些楚楚可怜,有点儿冷却无伤人的美。
华梅的美,却是冰肌玉骨、凌寒留香,高洁、清雅、俊逸、坚强,最吸引我的是那神秘,那不可靠近不能轻摘的神秘。
两女一般地雅,一般的冷,一般的美,味儿却极为不同,正如春兰冬梅各擅胜场,叫我的眼睛取舍不下。
楚儿用手肘狠狠给了我一下,我方清醒过来,哈哈一笑掩饰道:“外面天寒地冻,进来才知可以梅兰共赏,金牙何幸也!”
两女抿嘴一笑,抬手让座。我知道她们在笑我什么,笑我没文化草包一个呢。自己也知自己几斤几两,我一现代人,古文诗词没学好,来到这大明朝,通常地说话就是白话夹杂几句文言,形成不伦不类的金牙风格,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当下恢复风格,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举杯向二女示意,仰头灌下,赞一声:“好!”
“好什么?”湘兰笑吟吟为我夹菜。
“好酒!好花!更有美人比花娇!怎能不好?”我狂放地说道。
华梅板起俏脸为我倒了杯酒道:“大人若真心夸奖,最少要说个一二三四来,不能仅仅一个‘好’字敷衍了事。须知珍奇只卖识货人。”
呵呵,华梅在考校我是吗?抑或是告诉我,她们的眼界很高,常人难以接近吗?我胸中产生一股豪情壮志,心道真将我当作粗鲁莽夫了吗?我只是海盗生涯太久。不知不觉变得粗俗而已呢。想当年。咱可是名牌大学生呢,肚子有料呢……”
当下豪爽道:“我就给你们说出一个好来,说说究竟好在哪里!此酒色似琥珀,深红带黄,透明晶莹。未入。就已经异香扑鼻,满齿芬芳。酒味醉而不酗,柔中带州,醇厚敦朴。以此等中庸风格酿出的美酒,正是绍兴二十年的女儿红!”
楚儿拍掌笑道:“这个不算!大人你是酒鬼,论酒你最有心得!”
二女虽然笑而不语。我却看出湘兰的美目期待,似乎鼓励我继续往下说;华梅的眼睛却流露出一丝顽皮地挑战意味,很不服气我的样子。不由谈兴大振,滔滔道:“再说花。这满室兰花都是湘兰的苦心。若不是她用绸缎作屋暖炉升温,现时这季节,兰花都应该休眠枯死,哪里有此胜景?就为这爱兰痴兰地心意,今日我也要敬潇湘馆地主人一杯!”
湘兰得遇知音。兰心大放,笑语焉焉地与我碰了这一杯:“没想到先生也懂此道。”
我回忆起前世,家中小院也是栽满花卉,都是爱花的母亲精心呵护。四季缤纷烂漫,正如精心培养了我这个孩子一样,而如今我却不能床前尽孝……不由脱口而出道:“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赏。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湘兰美目一亮:“没想到先生连元朝张羽的诗也记得。这首诗虽然看似直白,意境却高,更是将兰花的形神几句描画尽致。”
华梅却给我泼冷水,似笑非笑道:“大人话里莫非有深意?这是前元朝的禁诗。一般人都不敢说呢。”
我顿了一顿。禁诗?元朝的诗明朝就禁么?当下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李华梅的话倒是很有深意,她莫非暗喻我有反叛之意?当下哈哈一笑打马虎道:“我只是留恋这首诗的诗意。我的心就像这兰花寸心,虽然不大,却能容许多香呢!”
楚儿“噗嗤”一笑:“能容许多淫词小调,能容许多女人吧?”
这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得暧昧中的三人脸都一红。不过我皮厚,她们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厚着脸皮对稍有羞意地华梅追击道:“潇湘馆虽然没有梅花,那也不打紧,梅花自在我心中。也送一首淫词小调给那梅花:“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
这几句抄袭至红楼梦的赞梅诗果然说得华梅心动,也不顾湘兰和楚儿在场,勇敢地抬起头直视我,大大含情的眼睛仿佛要溢出水来。
不由我不痴。时空一时都为阁楼中的几人凝滞了。
想当年宝玉访妙玉乞红梅时,也是如我一般的痴吧?
又是楚儿打破僵局,格格笑道:“先生若能梅兰共赏再作一首诗来,楚儿才真信了先生寸心能容许多香!”
华梅和湘兰都羞得又垂下头去,却没有出声阻止。美人恩重芳心暗许不由我不热血沸腾,心道楚儿你也太小看当年我语文老师苦逼我背诗的成果了,背不出来一直站讲台啊!
随便搜罗一下,自得地一笑,高声念道:“隆冬十二月,寒风西北吹。独有梅花落,飘荡不依枝。留恋逐霜彩,漫步下冰斯。何当与春日,共映楚兰词。”
好家伙,歪词改的,竟是连楚儿也搭进来了。楚儿气得一跺脚跑出去了。我呵呵笑着对羞不可抑的二女道:“小丫头开不起玩笑。”
楚儿却一掀门帘回嘴道:“才怪!人家给你端下酒菜去!”
第三百零六章 … 赵子龙的黑枪
楚儿端着精美小菜的托盘再进来时,却带了一位文弱俊逸的书生。我正与华梅湘兰言笑甚欢,见有人来,只得随起身迎接的二女站起来,打量来客。
“稚登登门求画,不想湘兰有客,实属冒昧。”
这位不速之客话说得客气,脚步却没有挺下,风度翩翩地上来与我们见礼。
乌黑长发高冠束起,一身华贵但但陈旧的丝质长袍,三十多岁的黄金年龄却英俊得象个年轻小伙子,偏偏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让他显得成熟而有魅力。
他的眼神很独特,祥和平静,望着你的时候,就象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熙人。
眼睛里更有一种坏孩子般的忧郁,这种忧郁可以让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立时产生母性,情不自禁对他怜惜。
奇怪的组合,好男人的风度,坏孩子的魅力,成熟又不失天真,风流不显下作……正是金牙我等的强劲对手,我立刻产生警惕,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
湘兰兴致勃勃为我引荐道:“大人,这便是长州名秀才王稚登,四岁作对,六岁善工书法,十岁能吟诗作对,现在更因才华横溢在江南才子中广被称颂呢。”
我心道,不被称颂怕也进不得你潇湘馆的门呢。又听湘兰介绍我:“这位是澳门知县金牙大人。早年游历海外,刚刚回国创业呢,你俩多亲近亲近。”
王稚登彬彬有礼地见过我,口中道“久仰久仰,”面上却优雅之至,高风亮节之至,不肯露出半分亲热的意识。
我知他名士风流,最讲究派头,内心里。恐怕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知县。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形象的映象:一头乱糟糟的披发(虽然经过澳门官员的苦劝我剪掉了长发,但力争之下仍然保留了半长不长的碎发造型。我,不羁惯了。),惯于海上行走的水手服紧绷在雄壮身躯上,浑身上下都充满爆炸性的攻击力量,有一股纯粹野性地妖异魅力。与王稚登地文人风格完全不对路,难怪他不喜欢我。
老子一个小指即可点翻他。
但我却不可以左右坐座三位美女的审美取向。我想她们也在左右为难,究竟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迷人呢,还是彪悍雄壮的男人更加有安全感?
我向王稚登伸出手去,在他来不及惊讶之前一把握住他的柔嫩小手。攥在手中,亲热地揉搓一回,直到感觉快捏出水来王稚登快哭出来一个熊抱,搂住他的脑袋低声道:“稚登兄,记住了,我是金牙,非常霸道又很热情的一个人!我很欣赏你,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
王稚登被我勒得喘不过气来。象死鱼一样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二女以前见过我和我的海员这样亲热,以为我习惯与人见面行西方拥抱式的理解,开始不以为意,后来见王稚登小脸变色了。华梅嗔道:“金牙你做什么?王生是来求兰花图的!”
我尴尬地放开,解释道:“哦,怎么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毛手毛脚惯了,忘了王生身子骨娇弱受不起,倒是我粗鲁了。唉,没办法,咱就是个粗人。王生不要介意啊。”
一个男人喝酒最没意思,湘兰和华梅先前作陪也是浅尝即止,我喝得很不够味儿。王稚登来了就热闹了,他在力气上比不过我,酒量却不逞多让,我心中一直惊奇地是,他那么单薄一小身子骨,怎么能容下那么多酒呢?都消化哪里去了?
王稚登喝了许多酒后就是一个狂生做派,贬抑时政,纵论古今,天下大事都被他信手拈来,好象没有他不知道的。我却听出话中萧索之意,好象是怀才不遇的样子,忍不住反驳道:“大丈夫人生一世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何故作书生空谈状?”
王稚登长叹一声:“奈何怀才不遇?”
原来这王稚登三十好几,空有满腹经纶却始终不得重用,无位无职,前途渺茫,把自己的灰色命运归结在朝中无人举荐之上。
我一声长笑:“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势!何故作这小人态?稚登你若不嫌弃,到我澳门屈就如何?从头做起,只要你有才华,终有明珠不再蒙尘之日。”
半醉的王稚登却摇头道:“大丈夫当扫天下,何扫一室也?”
沉默半晌,我道:“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心中给这王稚登已经下了定语:大而无当。不实际。两女想也是这样认为,看我的眼光明亮许多,反而对王稚登有些不以为然。这番言论,想是为我加分不少。
酒喝到差不多时我大叫饱了饱了,湘兰即命楚儿撤去宴席摆上笔墨,原来她答应为王稚登作一幅兰画图来着。我虽然心酸酸,也想求得一幅,但王稚登既然要求再先,我再求墨宝就落了下乘,当下忍住不要,保持风度在旁看湘兰作画。
湘兰画兰异于常法,是她独创的一叶兰手法。挥洒之间,一抹斜叶托着一朵兰花便跃然纸上,花叶的清新芬芳透纸散发。
王稚登入神地看了许久,击掌赞叹道:“好一张一叶兰图!此种画法孤芳自赏,最能体现兰花清幽空灵地气韵来。”
湘兰欣喜道:“先生果然是懂画之人!”兴致大发,当即挥毫又为这幅画作诗一首: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
完了完了,王稚登因懂画加分了!湘兰诗中分明是在倾诉心曲,并以试探的口吻,隐约表达了以身相许的心意。这个画作的,令我脸色都变了。我虽然自命风流潇洒勇武不凡玉树临风孔武有力泡妞无敌,可是我不专心耶,这个是我最大地弱点,有时最为女性贬斥,反而比不上王生这等痴痴呆呆的专情郎。一时黯然无语。
梅见我失落,抿嘴儿一笑。风情万种。我不知是何意。但美女如画不由被她牢牢吸引住。只见楚儿在她示意下捧出一个长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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