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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世界也不能阻止我恋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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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掌心隐隐有熟悉的力量在凝聚,电光的噼里啪啦声由细微渐渐变大,在为首的丧尸眼睛快甩到他手上的时候,贺安翼咬紧了牙齿,抬起手将掌心中的力量一送。
一束直径为6厘米的红雷成圆柱形激射出去,源源不断的异能涌出,形成了一根如有实质的雷棍,电光强炽,所向披靡。
丑陋的行尸近在眼前,稍一倏忽就会被拖入地狱,沦为无名病毒的奴隶。
贺安翼的心全程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挥砍刺,简单的招式,却达成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雷棍在他手上使得虎虎生风,焦黑的腐肉和残肢被打得四处乱飞,还没来得及发挥它最后的害处,又被紧随而至的烈火烧成了灰烬。
记不清杀了多少丧尸,当精神力枯竭,再也使不出一丝的异能时,贺安翼终于倒在了地上,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黑沉如死海,他轻轻喘着气,眼角的余光瞥到剩下的丧尸们被地面拔起的火幕吞噬,化为飞灰洋洋洒洒地落于地表。
夜空被冲天的火光照亮,炙热的温度烤得半边脸都发烫。
没了丧尸们的嚎叫,整片天地都好像静默了下来。
他听到鞋底踩踏皮肉发出一连串粘腻声响,视野中闯入了一张年轻俊俏的脸。
居北脸颊上的汗水闪闪发亮,嘴角在火红的光芒中牵起一个放松的弧度,然后毫无征兆地脱力倒在了贺安翼身边。
“赢了,我们赢了哈哈哈哈哈。”贺安翼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那样劫后余生的极致喜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切切实实地体会到。
居北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眯着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无声的笑容纯净而柔软。
贺安翼笑着笑着就把头转向了居北,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唯有两颗脑袋挨在了一起,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好闻的草木气息,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表哥!贺安翼!你们怎么样?没事吧?”叽叽喳喳的少年声音由远及近,将贺安翼从出神间唤醒,好在居北始终瞌着眼睛注视着天空,并没有转头看他。
“没事。”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贺安翼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那种脱力的感觉渐渐消失,他撑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除了腿肚子还有些颤,其他的一切都好。
居北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站得很稳,表情也非常的放松,很显然这样的状态对于他来说就像走路说话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说吧,你的异能天分超乎常人的高,不过居北的底子打得很扎实,未来的发展速度只会成倍的增加,很快你这百分之一的天分,就快抵不上人家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了!’绿豆豆语气透着点惋惜,它打心里希望自家的宿主能成为世界第一,这样通关就容易多了,它的腰也能直起来一点,除了恐怖疗法,疲劳疗法也是它能设计出的有效方案之一。
只要让贺安翼再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谈恋爱,甚至忘却自己的性向。
它认为一个人经历多了,就会对很多事情都看淡,然后回归到正常人的轨道。
这边贺安翼还在纠结,‘我也没少努力啊,不就比居北慢上那么七八个月的训练嘛!还有我就不信他没有天分,没有天分异能哪来的!’
绿豆豆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天分是有,但是放心,本世界天分你最高!’
贺安翼听到保证眼睛一亮,‘豆豆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题转得太快,绿豆豆有些跟不上节奏。
‘武力决定上下。’他有些得意地冲绿豆豆眨眨眼。
‘……’
绿豆豆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8、末世狂欢(八)
历经一场生死搏斗,贺安翼感觉到胃部饿得厉害。
好在陈小光很快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三罐牛肉,一人一罐马马虎虎填了肚子。
“我们得补充食物了。”陈小光翻了翻背包,有些发愁地跟在两人身后。
贺安翼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凭借那点子私心,他可以去相信居北,但是对陈小光却不敢掉以轻心,关于他有巧克力空间这件事还不能说出来。
毕竟前人的教训告诉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贺安翼脑子里想了一轮,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居北停下了步子,目光警惕地投向他们半路劫来的那辆轿车——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主副驾驶位,此时竟然坐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下巴留有青茬的帅大叔看到他们,立马降下车窗,探出头似笑非笑道,“小朋友,偷了叔叔的汽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身边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浓眉汉子,那人倒是十分友好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小娃娃们,上车吧,反正我们的目的地都是烈火朝歌,对不?”
居北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半点上前的意思。
贺安翼在一旁没听明白,烈火朝歌是什么玩意儿?
好在绿豆豆很快就作出了解释,‘烈火朝歌是末世早期最出名的一个基地,由一群厉害的异能者所创,收纳的也都是异能者,若是没有点本事,烈火朝歌是不会给你基地卡的,不过单单只收异能者的基地是无法长久维持下去的,所以烈火朝歌在最后还是走向了覆灭,大难临头,大家各自飞了。’
贺安翼心里有了点底,摸摸下巴刚要开口就又被绿豆豆打断了。
‘先别急着拒绝,烈火朝歌的确是你们目前最好的去处。’
贺安翼嘴角抽了抽,吞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走过去站到了居北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没意见,你呢?”
居北耷拉下眼皮想了一阵,也点了点头,他又转头看向陈小光。
陈小光非常兴奋地点点头,相对他而言还是喜欢人多点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
贺安翼刚还在担心陈小光没有异能怎么办,结果就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抚过他全身,衣服上角角落落的污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甚至连那种难闻的腐臭味道也没了。
正有些奇怪,就见陈小光脸上扬起邀功般的得意笑容。
‘他的异能是清洗,非常吃香的辅助异能啊。’绿豆豆在脑海中惊叹道。
贺安翼的眼睛一亮,欣慰地抬手揉了把陈小光的头发,难怪居北天天在外面奔波来奔波去的砍丧尸,身上自始至终都是干干净净的,原来是有陈小光的特殊异能在帮忙。
车内的两个男人也看到了那神奇的一幕,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看来这次收获不错。
这边三个人也没耽搁,陆续上了车,勉勉强强挤在了后座,贺安翼半个身体都贴着居北,对方温暖的体温能透过不厚的衣料传递过来,这对于一个弯男来说实在是太煎熬了。
好在居北坐得非常规矩,并没有动来动去的毛病,不然贺安翼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柱擎天,那时候就他喵的非常尴尬了。
脑海中,绿豆豆也在不停地对他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贺安翼有些疲累,很快在绿豆豆的和尚念经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烈火朝歌离这里很远,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能到达的,所以青茬大叔和黑皮男并没有决定连夜赶路。
几人窝在一辆车内休整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的光景,坐在前座的两人才睡醒,两人心怀鬼胎地转头看去,结果被睁着眼睛精神奕奕的居北吓了一跳。
大叔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笑吟吟地看向居北,“小兄弟醒得够早,抽吗。”他边笑边递了一根过去。
在末世,香烟是奢侈品,他分一根过去,是有结交的意思。
“我不抽烟。”居北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给面子的接了过去,往裤兜里一塞算是交个好。
大叔笑了笑,眼角余光瞟到旁边正抵着窗玻璃酣睡的贺安翼动了动,有醒来的征兆。
他连忙低头又掏出一根烟,在贺安翼睁眼的瞬间递过去,“小兄弟抽一根醒醒神。”
“谢了。”贺安翼懒洋洋地伸手接过去咬在唇间,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居北,他又降下车窗,把半个头探到外面,点燃了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我叫秦槐,这是我弟秦狂。”大叔猛吸了一口烟,扭头冲着靠在座位上又想睡过去的黑皮大汉吹了一口,恶趣味地呛他一脸的烟,然后笑呵呵的在秦狂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将烟蒂随手丢到了窗外。
“噢,我叫贺安翼。”贺安翼扭头又吸了一口烟就彻底清醒了,手指一屈将半根燃着的香烟弹到了地上,又将车窗重新升上去,才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降降温。
这鬼天气实在太热了。
“居北。”居北的自我介绍也非常简短,报了个名字就耷拉下了眼皮,一副不想多聊的模样。
他本身就不是太跳脱的性子。
“我叫陈小光,大叔你好!”陈小光眼睛发亮地盯着秦槐,布灵布灵的小眼神闪啊闪的,就差没在脸上贴上‘大叔你好帅’五个大字。
秦槐也算是老司机一个了,怎么没看出来陈小光眼中的爱慕,可惜啊,在末世前他挺爱这款,末世后嘛,他就对强悍的男人钟情不已,当然,如果是他弟弟那种大老粗就免谈了。
他所中意的类型,就是后座俩俊小伙儿这样,尤其是卷头发那个,全身每一处都透着股性感劲儿,诱人的很。
“你好啊,小娃娃。”秦槐嘴里这么打着招呼,眼睛却没从居北和贺安翼身上下来过。
陈小光却兀自高兴的不行,十分带劲地跟帅大叔攀谈了起来。
“大叔你的异能是什么啊?”
秦槐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青茬,眼睛依旧笑眯眯的,“定格。”
陈小光瞪大眼睛,“就是那种可以把丧尸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异能?”
秦槐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头一拐又转回他们头上,“这位小兄弟什么异能呢?”他朝居北看了过去。
居北直视回去,“你昨晚应该看到了。”
“噢,”秦槐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睛别有深意地盯着居北猛瞧,嘴巴翕动,一连说了好几个后生可畏。
居北一言不发地牵了牵嘴角,算是接下了他的夸赞。
贺安翼也对居北的异能属性好奇的不行,抓心挠肝地想去问居北,但是一想对方性格就知道他不会说。
于是只好找绿豆豆答疑解惑去了。
‘豆豆哥,秦槐这个反应,居北难道不是普通的火系异能吗?可我看他之前放火放得那么溜,应该是这个异能没差了吧?’
绿豆豆难得的支支吾吾了一番,‘这个,他情况比较特殊,我,我也说不准。’
‘啊??什么特殊?’贺安翼有点蒙圈了。
‘这跟你当初的选择模式有关,既然选择打boss通关了,所以这些剧情相关信息就都被我扔到垃圾桶里了。’
贺安翼感觉自己脑子有些凌乱,‘你的意思是说,居北是剧情人物,还是比较重要的那种?’
他的重点抓得很准。
这回绿豆豆没再回答,闭上嘴巴直接开始装死。
贺安翼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秦槐,想着从他那里挖点信息过来,却没想到秦大叔也正盯着他看,看到他的眼睛转过来了,嘴角立马歪出一个笑来,还十分色。情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是一个带有强烈性暗示的动作。
贺安翼脸抽搐了几下,他忍着想打人的冲动将眉头透皱得更深了,“大叔,你渴了?”
‘对,就是这样,不能让他看出你的性取向,记住你是直男!’绿豆豆十分自豪地挺了挺腰,这回还真让它挺直了几度。
秦槐十分骚气地扬了扬眉毛,“恩,渴了。”他从开着的包里取出一个牛皮水壶,眼睛却还盯着贺安翼不放,这时候稍微对他有点意思的小男孩就会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水壶,仰头喝一口然后嘴对嘴地渡给他,接着顺理成章的,他今晚就能摸到这个俊小子的屁股了。
绿豆豆十分嫌弃地读取了秦槐心里想的那些弯弯道道,末了吐槽了一句,‘这个人简直gay气冲天!’
贺安翼显然并不想当那个上道的小子,比起雌伏,他更倾向耕耘的那个。
听完那个男人的心里话,贺安翼戏谑地把嘴角一翘,给了他一个宛若直男的谜之微笑,“渴就喝啊,光拿着也不能解渴不是?”
话说到这里,秦槐再傻也明白了,这人看不上他。
他也不想招人嫌,仰头喝了口水,冲人笑笑算是揭过这篇了。
贺安翼把头往居北肩膀上一歪,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浩然正气,才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干净又美好的。
居北侧头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就又闭上眼睛开始淬炼自己的精神力。
贺安翼见对方没有矫情地把他推开,心里既美滋滋又酸溜溜的,毕竟他心里清楚,一个直男是不会太把同性的某些亲近行为放在心上的,只要不表现的太露骨,他们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居北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虽然是问句,但贺安翼的心里已经是笃定的了,他甚至开始盘算以后怎么抱紧主角的大腿成为人生赢家。
绿豆豆模棱两可地恩了一声,心里却悄悄为贺安翼点了个蜡,用一句十分有深意的话来概括就是,你猜中了这个故事的开头,却永远都想不到会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等着你。
9、末世狂欢(九)
秦槐自讨了没趣,将水壶往包里一扔,发动汽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大叔开车架势相当恣狂随意,左摇右摆,横冲直撞,一路磕磕碰碰差点没把这车给撞毁。
末世的车辆何其珍贵,更何况烈火朝歌离这还很远,他这么乱来恐怕没多久这车就要散架,没了车,他们很有可能会因为精神力频繁透支,又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最终被丧尸咬死在路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刺激。”秦狂这黑皮汉倒是享受得很,笑声从一开始就没断过。
贺安翼心里恼怒,好在他抓住了车顶扶手,及时稳定住身体才没有压到居北身上,要是把他家宝贝压坏了谁赔得起?!
智障!什么年头了还玩这种把戏?
另一边陈小光早就吓得面无人色,苍白着脸紧紧扒着居北的手臂才没有丢人的尖叫出来。
‘安翼。’绿豆豆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贺安翼狠狠磨了磨牙,‘看我的。’他在指尖悄悄凝聚了一团电光,目光如炬地盯视着秦狂的后脑勺。
他的设想是——先把黑皮汉子放倒,再翻到副驾驶想办法夺回方向盘,将车强行停下。
但是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身旁的男人打断了。
“停车。”
“恩?”前座的秦槐依言踩了刹车,将车稳稳地停靠在路边,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小解。”
“巧了,我也正好尿急,咱们一起吧。”秦槐呵呵笑着,一双多情眼盯着居北,就跟馋猫看见小鱼干一样,就差没真流下口水来。
居北并没有回应他的提议,却在秦大叔转过头去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出手抓住了他头发,用力往后座扯。
“小兔崽子你干嘛!”秦槐又惊又怒,因为疼痛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往后倒去。
贺安翼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在绿豆豆提醒了一下,这才没忘把一旁同样目瞪狗呆的黑皮大汉给电晕了。
黑皮大汉是力量异能,天生有些反应迟钝,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就感到太阳穴一疼,措不及防之下就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你想带我们去的地方不是烈火朝歌吧?”居北的手指又收紧了些,子夜黑瞳中泛起泠泠寒光。
秦槐嗤地笑出了声,“小娃娃精明是精明了点,但到底还是嫩。”
话音未落,居北就感觉四肢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手脚不听使唤地僵硬在原地,如同被点了穴位的木头人。
贺安翼也感觉身体变得十分僵硬动弹不得。
‘破。’绿豆豆轻轻念了一声,附加在贺安翼身上的无形力量瞬间就消失了。
贺安翼心口一松,悄悄问绿豆豆,‘秦槐的异能会持续多久?’
‘大概三十分钟。’
贺安翼看到那边秦槐将居北抓着他头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居然十分变态地将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拽到唇边一点点地舔了起来,间或发出几下响亮的吸唆声。
居北的手指上遍布口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贺安翼因为要假装被异能控制住的模样,没有把头转过去,有限的视野中只能看到秦槐那个变态和居北被抓住的手。
不过想也知道居北现在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想打人!’贺安翼把手指捏得咯咯响。
‘冷静点,冷静点,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绿豆豆十分提心吊胆地在旁边引导着自家宿主放松,末了还甩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判断,‘居北没那么弱,我只知道秦槐要完蛋了。’
‘也对,毕竟是主角,按照正常小说发展套路,他肯定是狂酷霸炫拽,分分钟能收一个足球队当后宫的那种人。’贺安翼嘀嘀咕咕了一会儿,脸色又变得奇怪起来,‘后宫…豆豆哥,媳妇可能会收后宫怎么破在线等十万火急!!’
‘你等等,我帮你查查。’
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音过后,绿豆豆非常温柔地喊了贺安翼一声。
‘……豆豆哥你别这样,我害怕。’贺安翼强忍住搓胳膊的冲动,僵着身体坐在软座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找到了一个点赞破万的热门答案,安翼要听吗?’
贺安翼眼睛立马亮了,‘必须的,快快快!’
绿豆豆温柔的声音立马转换成鸡血模式,‘喜欢他就表白啊,光暗恋有什么用,暗恋人家也不知道啊,不同意就摁倒啊,再不行就强x啊!怂有什么用,天上又不会掉媳妇下来!有后宫就抢他后宫啊,全抢走啊,抢走不就只有你一个人爱他了吗!他没人爱只有你爱他了啊,再铁的心也该融化了吧!快去啊!墨迹什么啊!墨迹了就有媳妇了吗!情商低就是借口吗?不主动活该当一辈子的单身狗啊!’激情演讲完毕,绿豆豆的声音猛地一个急转,十分小声地,‘这是那位热心网友给的答案。’
很好,很强大!
贺安翼听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好久才咔咔咔地把视线放回了变态秦槐的身上。
秦大叔玩够了居北的手指,又眯着眼笑呵呵地伸手过来捏贺安翼的脸,‘等叔叔享用完大餐,再回来好好尝尝小甜点的味道。’
脸被人不轻不重的一捏,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块,面容俊朗的青年双眼都快喷出火来,却碍于异能的钳制不能动弹分毫。
贺安翼非常生气,脸都臭了,快气炸了,‘豆豆哥,我拒绝当小甜点。’
绿豆豆也生气,气的脚下的棍子都颤了好几颤,‘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这个吗!’
贺安翼哼哼唧唧,‘就算他长得成熟又帅气也不能贬低我的魅力啊,我本来还打算收他做二老婆的!’
这回轮到绿豆豆目瞪狗呆了。
‘生——气。’贺安翼眼睛里的火苗都快蹿出来把秦槐给烤了。
绿豆豆两眼一翻,卒,享年x岁。
“呵,脾气还挺大,操起来肯定也挺带劲儿,要不是时间不够……”秦槐边说边急迫地打开车门走到后面把居北抱了下来,走之前还很惋惜地伸长脖子亲了口贺安翼的右边脸,“下次有机会,叔叔一定好好疼疼你。”
短短刺刺的青茬刮过脸颊,贺安翼的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心里却委委屈屈的,‘豆豆哥,他调戏我,我是不是该调戏回去?!’
‘……’绿豆豆突然觉得做一具尸体真好,不用回答这种让ai崩溃的问题真是太幸福了!
秦槐一脸趣味地盯着贺安翼看了几秒才退出了车子,把车门一带,就猴急地压到居北身上去了。
‘安翼!’绿豆豆突然诈尸,作为优秀ai的它可没忘了自己的职责,‘这个地方不宜久呆,快,抢车!’
‘不,居北他……’
‘他厉害着呢,咱们快走,一会儿回来接他!’绿豆豆急得上蹿下跳,连尸体也不装了,直接从濒危状态满血复活。
‘不行!’贺安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项提议,他十分迅速地从座位上半站了起来,躬着身将长腿一迈直接就踩了过去,他先是转动钥匙将汽车发动,又将人事不醒的秦狂一脚踹了出去,最后还在车里做了几套准备动作,确定全身的筋骨都活动到了,这才气势汹汹地朝外面嚎了一嗓子。
“秦槐你他妈住手!”
绿豆豆觉得,如果贺安翼要拯救的人不是本身自带主角光环的居北,恐怕这会儿木已成舟,菊花都差不多该变成向日葵了。
也幸亏对方是居北。
这边,贺安翼嚎了一嗓子跨出车门,看到那情景眼睛瞬间睁大,就跟被人点了穴位一样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车旁扭扯在一起的两人,脚就跟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黑发的青年死死地用膝盖压在秦槐的肚子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男人的下颚迫使对方张大嘴巴,白森森的刀像一抹虚幻的影子一样快速地钻入又钻出。
鲜红的血液溅在了那双漂亮的手上,那样饱含温暖阳光味道的小麦色皮肤却沾染了罪恶肮脏的鲜血。
就像艺术家在转身时不慎将颜料甩到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上,让人忍不住从心底里生出些心痛和惋惜来。
居北整个人都是坚定的如一块磐石,他捏着男人下颚的手臂青筋虬结,单薄的肩背弓成一道固执的弧线,另一手握着刀,干脆利落地将他的舌头挖了出来。
当那团软肉被摔在地上发出一记响亮的声音时,贺安翼就连呼吸也忘记了,他看到青年丢下了刀子从秦槐身上站起来,低着的脑袋看不清面容,垂在身侧的五指还滴着血。
可怜的大叔痛苦地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在地上打滚,却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全,那声音从嘶哑的嗓子里漏出,传到空气中变成了尖利的‘玻璃渣’,刮得人耳朵生疼。
他就像一只被砍断了尾巴的鱼,垂死地翻着,跳着,翻着,跳着……苦苦地挣扎在猎人的砧板上。
恍惚之间,贺安翼看到了天堂,又看到了地狱,看到了代表纯洁的美丽天使突然幻化出了丑恶的肉翅。
他的确是被这画面刺激到了,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利索地上了车,踩下油门歪歪扭扭地开上了大道。
大脑是混乱的,如一团被扯乱的白线,四五十结,缠缠绕绕地挤占了所有的剩余空间。
等到他撞倒了路边的一棵绿树,差点冲入了河道,才终于恢复了冷静,混沌的大脑逐渐恢复色彩,封闭的五感渐渐被打开。
后座的陈小光不知什么时候解除了被定格的状态,白生生的脸蛋上遍布着眼泪和鼻涕,他尖叫着,疯狂地拉拽着车门的把手,“贺安翼,我要回去找我表哥!”
“把车门打开!”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表哥!”
贺安翼迷茫地看着前方,过了会儿,他又低下头,懊恼地在方向盘上不轻不重地撞了几下,低声自语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快!回去找表哥!!”陈小光见青年总算停住了车,才终于放弃了门把手,扑到椅背上抓着贺安翼的后领一阵猛烈的摇晃。
“okok,我们去找表哥!!”贺安翼在一片混乱中急急忙忙地将车调转了回去。
陈小光这才松开了手,坐回座位上,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抹干净,只是眼圈还是红红的,看着就像一双兔子眼。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之前的位置,居北背对着他们站着,垂在身侧的手上满布着干涸的血迹,躺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经不再翻滚,原本一双风流的多情眼此刻满溢着深深的恐惧,他半撑着手臂坐在地上仰头看向青年,右手边是一个空了的药瓶,看不出是什么药物。
只是秦槐的口中已经不再有新鲜的鲜血涌出,衣襟上浸染的血在灼热的温度下也趋向干涸。
贺安翼刚把车停下就觉得眼睛不舒服,他使劲搓了搓眼皮,脑袋又开始发昏,眼前的画面不停地扭曲、旋转,整个世界都被烦杂的翁鸣声包裹。
“表哥!!”
陈小光的一声尖叫终于将他从这糟糕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贺安翼眼睛从迷茫瞬间变为清明,大脑突然的舒爽让他极为痛快地跟着嚎了一嗓子,“表哥!”然后旋风一般从奔跑的陈小光身边经过,抢在他前头抱住了半侧身朝这边看来的居北。
秦槐被这嗓音惊地一抖,咚地一声摔回了地上。
另一边,突然多了一个表弟的居北,“……”
因为速度不济而被落在后头的陈小光,“……”
就连安于躺尸的绿豆豆也看不下去的二次诈尸,对着贺安翼的耳朵就来了一发河东狮吼,‘快醒醒,那是别人家的表哥!!!’
10、末世狂欢(十)
贺安翼早就意识到了尴尬的处境,趁着这个机会将手收回来捂住耳朵,可这声音是从里头往外喊的,且只有他能听得到,所造成的耳鸣效果直达十颗星。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安翼低头摸了摸鼻子,在三个人的视线瞩目下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安翼,你现在这个身体有个怪病,学名叫抽风性躁狂症,就是说你发病的几率虽然不高,也没有什么征兆,但如果发了病,就会头昏目眩,意识抽离,具体来说就是你刚刚体验过的那种感觉。’
‘哇哦,这么厉害啊,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听说这种病。’贺安翼惊叹地鼓了鼓掌。
绿豆豆浑然不觉他话中的调侃,苦口婆心道,‘所以安翼你要注意点嘛。’
又是这样,你这个马!后!炮!
贺安翼一脸愤懑地瞪着绿豆豆,‘你的安翼弟弟发动了鄙视技能,并且朝你吐了一口痰。’
绿豆豆不紧不慢地回了两字,‘反——弹——’
‘豆豆哥,你再这样真的会失去我的!’
‘那就失去吧,我早就想换宿主了!’绿豆豆的声音带出了哭腔,又怕贺安翼get不到让它痛心的那点,还强行幻化出两只爪子,意有所指地捏了捏自己弯得快断了的老腰。
‘噢。’聪明的贺安翼明白了绿豆豆想表达的意思,他立马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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