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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们都重生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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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安世皱紧了眉头,“难道——”
  “没错,从我踏进易家的时候,易迟晰就知道我回来了。我把一切的元凶藏在用来应付他父亲的理由里,易迟晰一听就会明白,毕竟曾经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把你当作了挡箭牌,况且上辈子在面对他时,我从不会这样坦诚地表露对他的在意。”
  去易家退婚那天,前世错过的人半掩在斑斓的蔓藤后面,我驻足在三楼可以眺望整个庭院的窗台下仰头看,心有所感。
  “警察之所以能那么及时地去宴会上抓人,是我发消息通知的,因为我终于敢赌那个上辈子重返火场的人,不会对一个无辜的人见死不救,即便他可能还怨恨着我。”
  李松辛生日前夜,我坐在床边怔愣良久,最终把联系人那一栏的包子警官换成了阮东慈的名字。
  “在咖啡店里林疏严根本就没有给我下药。他从我去救李松辛时就猜到我回来了,连同阮东慈一起作了场不甘心让我和易迟晰结婚的戏,因为只有这样和我接近,在你对他的监视下才不会显得突兀。”
  他越过木桌抓住我手腕时,我看见他的右手掌心写了他需要我配合做的事,左手掌心则写满了对不起。
  “梁安世,我当然得亲自地来见你。在这个上辈子你绑架了我,引诱了林疏严和阮东慈,还企图把我们炸死在这的船厂里,我必须得亲自印证,的确是你把我所有的爱恨玩弄于股掌,是你把从我人生中偷走的欢喜踩在脚底,我所有的感情都不过是满足你私欲的工具——”
  “梁安世,你说我怎么能死得甘心?”


第八十四章 
  我想象了很多次,梁安世被我揭露一切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也许会是慌乱的,羞愧的,逞强的,各种各样。
  但我没想到他竟是在狂笑。笑得都直不了腰,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想抑制,但整个身体却又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搐,就像他插在左裤袋的那只手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笑得太久,笑到最后不得不都捂住了肚子,“我就说易迟晰为什么明明躲得开餐厅的那碗汤,却还是要借故到我的房间里洗澡,我当真以为他是觉得刺激你的力度还不够,却原来是故意把你打电话的空隙留给我。那看来林疏严也不是真的醉了,他现在肯定已经把那副画藏了起来,是不是?”
  “既然说到了那副画,那我们来谈谈那副在你第一次绑架了我之后,要挟我父亲交出的画。它涉及到了你们家的秘密,是不是?可能还是通过你母亲流入到林家的。只是那幅画至始至终就不在我手里,我父亲当然给不出。所以你怀疑,那副画依然在林疏严的手里,只是他当时已经精神失常了,你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谋划了第二次绑架。”
  “但当时你发现,我竟然勾搭上了阮东慈。有他在我身边,你当然无法对我下手,所以你故意向阮家透露了我和他交往的消息,加深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逼得他母亲亲自来劝我分手。毕竟在他断腿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他的家人都对他漠不关心,又怎么会突然在意他开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呢?”
  梁安世稍微平静了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有搭腔的意思,我便接着下去说,“如你所愿我和他分了手,但却好像没有之前那次失魂落魄。我还在正常工作,反而因为身边总是跟着助理四处出差,让你无机可乘。后来我和易迟晰结婚,你意识到机会终于来了。”
  他见我停顿下来,颇为轻佻地挑了下眉,“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我问他,“你知道苏震有个朋友是开侦讯社的吗?”
  梁安世眯着眼看我,没有回答,但我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答案,“看来你不知道。林疏严拜托他的那个朋友查了些事情,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同样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有一个远方亲戚在易家做事,就混迹在那帮佣人里,你经常托他打听易家的消息。所以你知道我和易迟晰关系冷淡,你想彻底地离间我们,于是你让他特意在我耳边散布易迟晰和你有染的绯闻,甚至还让他换掉了易迟晰衣柜里的香薰,毕竟易迟晰哪会在意自己衣衫上香味的变化,但是你曾经给我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课,你知道我对雪松和岩兰的香气有多么熟悉。”
  “包括最初易家要退婚的消息,想必也是在你的指使下散布的,只是失败了而已。”
  “你费尽心机让我们互相揣测,失去信任。事实也确实如你所料,我们越发疏远。因为你至少得保证你劫走我的时候,他的眼线不在我的身边。”
  “但是他踹了你。”梁安世仰着下巴看着,眼神高深莫测,“那么硬的大理石楼梯,你从上面摔下去应该很疼吧?所以就算他那么狠地对你,重生后你寻求帮助的第一个人,为什么选择的还是易迟晰?”
  “因为我看见了。”在他咄咄逼人地追问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轻笑出声,“我看见他一只手捂着你的嘴,一只手摁住了你想要扣下的扳机,借着月光。从楼梯上滚跌下来的时候,我身上沾满了他滴落一地的血,从门厅到庭院。他那一脚踢得确实是狠,狠到如果不是他侧身的力度太大,在日后得知他死讯的时候,我恐怕连泪都不会为他流。”
  “……就像你为了故意引林疏严说出毕业后就和我分手的话,在他画室的窗边等待我从楼下的林荫小道上走过一样,其实都是非要你亲手割破我的咽喉,我才终于肯相信这是在背后有理有据的障眼法。”
  梁安世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失神了一会儿,马上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但易迟晰最终还是察觉到了香味的异样,开始怀疑我。那天交际场上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我的消失,开车跟在我的身后,后视镜里他一直在打电话。但他怎么会得逞呢,我早在他的车底放了信号屏蔽器,让人破坏了易家的警报系统,因为那天我铁了心要带走你。”
  梁安世的脸庞出现了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愉悦,天真又残忍,“他在庭院里想拦住我,我就对他开了一枪,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力气扑上来。但他不知道我留了后手,送我去易家的人根本就没走,他听从我的吩咐藏在半山腰,要是你真的侥幸地逃了出来,那就注定你要当我要挟林疏严的筹码。”
  “这些你都承认了。”我死死地盯住他,但这并没有用,因为只是注视从来就不够看清他,“你恨我和林疏严的理由我大概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等阮东慈来了才放炸弹,你分明是想连他一起炸死在船厂里;为什么在我逃走后还对易迟晰补了一枪,你分明知道杀了他后易家更不会放过你。”
  “你都知道了这么多事,我憎恶你们的理由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梁安世看向我的眼里充满了真实的困惑和不解,想来这样随心随意、充满戾气的神情,才属于真正的他。
  “因为你和他们直到现在都是彼此深爱着的啊,顾凛。”


第八十五章 
  第一次认识梁安世的时候,是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阴天。没有飓风,没有暴雨,没有烈阳,就连空中的云朵都寻常地恰到好处,教室里的光线也如同复制昨日的再粘贴,是很容易被扔进回忆的漫漫长河后,就再也想不起的一天。
  我看见一个极像林疏严的背影。他穿着校服,背脊挺得很直,一丝不苟地立着本书在读。我轻手轻脚地过去,猛地拍他的肩头想要吓唬他,却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反被他吓到,原来他不是林疏严。
  但我也熟悉他的这张脸。偶尔我也会在路上遇见苏震和他的朋友们,其中是有他的。我慌张地对他道歉,梁安世斯文有礼地我笑了笑,说没关系。
  他和林疏严的相似从来都不是偶然。
  “其实与谁和谁相爱没有关系,我憎恶的,不过是爱这个字本身而已。”梁安世看着我,那张初见时俊秀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了,他一只牢牢地握住控制台的边沿,眼里充斥疯狂。“顾凛,就像林疏严对你的恨转移成爱一样,我对他的恨不知道为何也蔓延到了你身上。究竟你们是得了什么运气,才能把爱作为本能活下去。我真是不明白,你明明都已经和易迟晰结婚了,林疏严却还是一看到你被绑架的消息,好几年的疯病竟真的不治而愈。阮东慈都被你抛弃过一次,还是为了救你搭上了一条命。”
  “上辈子我也把你的裸照给易迟晰看过。我给他说,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他在别的男人身下就是这么下贱呢。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你没资格这么说一个怀有炽烈爱意的人,即便他爱上的是个人渣。”
  他笑得眼角都有了泪花,“顾凛,我怎么就这么恨呢,恨你们这些天生就懂得爱的并且拥有它的人。我等了一辈子,从上辈子等到这辈子,我一直都在等你们因爱生恨、反目成仇。可我什么都没有等到,就像从来没有等到我母亲的一个拥抱一样。”
  我抿了抿,“梁安世,你从来都不懂,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
  “我没有爱过吗?怎么可能呢?”他的眼睛出现了片刻的茫然,“小时候我父亲经常会带我去见一个女人,他说那是生下我的人。我向她跑过去,她却视我为空气,我叫她母亲,她只会平静地斜视我,好像在看一堆垃圾。我父亲说,因为她生了病,认不了人,但我偷跑过去一看,她抱在膝头那个孩子却是我的弟弟。”
  “我怎么会不爱她呢,应该是爱着她的吧。如果不爱她,我怎么会从那一天开始模仿我的弟弟,模仿他的穿着,模仿他的神情。我没有和林疏严相认,伪装成他的同龄人,就是为了待在他身边努力地将他的一举一动刻入骨里。”
  “我以为这样她就会认我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忽而又自嘲一笑,“不过也是,她怎么会认我呢。她分明是恨我们的啊,否则不会带着梁家的账本出逃,否则不会在我折磨她最爱的儿子的时候,跪在地上求我了。”
  忽然他又用双手捂住脸,自虐似地拉扯着脸皮,脸上很快地被掐出十道红色的指痕,也不知道他是哭着笑还是笑着哭,他呜咽着说,“我为什么还在和你说这些话呢。我应该要拆掉这个炸弹,取得你的信任,把你牢牢地控制在手里摆布才是。”
  不过他很快地又笑了起来,“还好时间也快到了,不如就和我一起死在这里吧,顾凛,带着你那份我无法理解的爱一起。”
  炸弹还在倒计时,我和他瞬间都没有说话,数字的绿光泛在梁安世狰狞的眼底,谁都没有动静,直到倒数在寂静和忍耐消失殆尽中慢吞吞地变成零。
  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梁安世不可置信地疯狂地晃动着它,“为什么没有爆炸,为什么没有啊!!!!”
  我心里突然觉得一阵悲哀,但这悲哀绝不是从报仇的快感里而起,极有可能是在对面前这人的怜悯中,得知了我追逐了半世的真相和前半生不得脱身的魔障。“梁安世,我说过,它已经被换过了。你没有发觉吗?从我们离开公寓时,易迟晰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确认了是去船厂的路线后,他便通知阮东慈换掉了它。”
  梁安世猛地转头看向我,眼底的猩红和那晚我在画框中看见的一样。我看见他飞快地拿着一把剪刀向我扑来,可能从很早以前我对濒死就不太敏感,我只是四肢僵住的,看见他高高举起那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刺向我的心口,一举一动都被剪辑成了慢镜头——
  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耳边,笔直地射入梁安世的肩头。他无力地惨叫一声,举着剪刀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他随着枪击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正当他再次想扑上来时,埋伏多时的阮东慈像一个敏捷的豹子风驰电擎地把他摁倒在地,干净利落地用手铐铐住他,冷冷地说,“你因杀人未遂被捕了,梁安世。”
  林疏严从藏匿的阴影处缓缓出来,没有避开梁安世看着他的视线,眼底尽是悲凉。
  我后知后觉地有些腿软,伸手想扶住一旁的什么东西时,握住了一个人的手。就像我去易家退婚的那天,他带着满身的酒气,不动声色地靠近我的身后,其实直到那时我才有了再活一世的真实感,因为他痛苦的情感都和此刻一样鲜活。
  “别怕,别怕。”易迟晰在我耳边哽咽着说,“一切都结束了,顾凛。”


第八十六章 
  从阮东慈把他制服在地的那一刻,梁安世就不停地摆弄着身体挣扎,就连阮东慈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的脑袋也塞进地板里去,他嘴里依然不依不饶地咒骂,“顾凛,我今天确实是栽在了这里,但你以为他们又都是什么好东西?”
  他癫狂地引颅大笑,“你到底是圣人还是下贱?他们隐瞒你,欺骗你,用那点儿不值钱的真心就能哄你回心转意,稍微一点甜言蜜语就能把你骗到怀里。就算是爱你的又怎么样,你因为这个吃的苦头还少吗?哪怕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成为你们之间分崩离析的催化剂。哈哈哈,顾凛,你的下场只不过会比我更惨罢了!”
  阮东慈脸色一变,刚想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拦住了他,走到梁安世面前,蹲下身平静地说道,“隐瞒和欺骗可能在他们的感情里确实存在,但没有人是从生下来就懂得爱的。人在一瞬间出现的想法大多都很复杂,没办法都摘出来清清白白。我也不能说他们接近我都是出于纯粹的心动,那太自作多情和虚伪。可能最开始,也只是好奇顾凛是个什么人而已。”
  “他们对我究竟是否只是利用,时间总会替我去证明;如果真是一场竹篮捞空了水,我也没什么好怨的,感情毕竟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选择爱上的时候就该做好受伤的准备。但只有你,”我凑近他的耳旁,颤抖着声音说,“唯独你,至始至终只想置我于死地。”
  我失望至极地看着他,“苏震和林疏严曾经真的把你认作是挚友,球场上易迟晰总是会向你传球,因为你是他信任的队友。是你亲自拒绝了他们的善意,把真假掺半的事实包装成了毒蛇的信子,害人害己。”
  梁安世依然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被掐住了咽喉。
  阮东慈的同事来得很快。我在人群里遥遥地便看见了包子警官,他对我轻轻颔首,那点示意很快地就消弭在水天落日的交际线里。
  彻底放松下来后,缓过的那口劲让我疲惫得厉害。我最后看了这地方一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来这片码头了。我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看着梁安世被押送上了车,林疏严就站在那辆车的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我也该走了,转身的时候正对上阮东慈的视线。他迟疑地看着我,像是要说些什么。
  “顾凛。”
  是易迟晰在叫我,他快步地向我走来,状似无意地挡在阮东慈的面前,“车已经在路边了,我们回去吧。”
  “你要和他走?”阮东慈忽然开口,他紧紧地盯着我不放,眼神炽热地像是要在我身上烙一个洞。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对。”
  “可是你需要去警局做笔录……”
  “笔录我会让人写好亲自送过去的。”易迟晰不冷不热地打断他的话,“现在梁安世也抓住了,易家会协助警方以绑架谋杀及走私贪污的罪名,把他和他的父亲送上法庭。阮警官如果实在是想和我未婚夫讨论这桩案情,我十分欢迎你届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怀疑阮东慈下一秒就会把易迟晰揍倒在地,因为他把腮帮子咬得咯吱作响,双拳在身侧紧握,都爆出了青筋。易迟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反而如同炫耀般地,紧紧地环住了我的腰。
  但阮东慈忽然便像个漏气的皮球泄了劲。不知道他从我这看出了什么玄机,像一条丧家犬耷拉着尾巴,在原地垂头丧气。易迟晰冷哼了一声,力道极大地环住我就往车那边走,我听见了阮东慈在背后小声地说,“凛哥,你要等着我。”
  也不知道他要我等他什么。
  上了车后,我透过车窗向外看,易迟晰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嘴唇抿得死紧,“你舍不得他?”
  我想起上辈子在病房里,眼前这个人以为我至死都只喜欢阮东慈一人,执拗地在林疏严的面前强撑着那点孤傲的自尊,心里忽然涌上些莫名的滋味来。
  “谢谢你。”我真诚地看着他,“谢谢你最后还是答应让我来引出他,解决了这一切。”
  大约他没想到我会起另一头话茬,一时没有接话,好半天才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没什么。”
  司机谨慎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一眼,放下了隔板,空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这还是在我救了李松辛,回到家和他在房间里做过爱之后,第一次和他亲密地独处在一起。
  “对不起。”沉默良久后,他忽然喑哑着声音开口,“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应该很疼吧。”


第八十七章 
  我认真地想了想,其实当时身体上的疼痛是远小于心里所受到的震撼,我在乎更多的是如果易迟晰真的死在了梁安世的手里该怎么办。但好像如果把这些都说出来,只会让彼此更加心酸。
  “没关系,那是前世的事情,这辈子的我原谅你了。”我宽慰地对他笑了笑,“但其实我也有一句对不起要告诉你。”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易迟晰别开头,好像是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眼底的通红,自嘲着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自欺欺人而已。梁安世说得也没错,我太自以为是地不敢眼见为实,说得好听是自尊心强,其实不过是受不了任何打击。如果刚才你要跟着别人走,我也没什么立场拦住你。”
  “哦。”我挠挠头,试探地道,“那我让司机掉头回去?”
  他立时脸色又沉了下来,布满阴霾地眼睛里有一丝丝委屈。
  我叹了口气,顺着车椅的缝隙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勾住他的小拇指,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银圈,他的耳廓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开始泛起红来。
  “易迟晰,你能听我说说话吗?”我诚恳地说,“上辈子就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才让梁安世有机可乘,搞出这么多事来。现在我想对你说些话,你听着就行,好吗?”
  易迟晰直挺挺地贴在背椅上,在我的注视下默认地抿了抿唇。
  “那天我是真心想去易家退婚的。”
  他的手一下子就蜷缩在一起,想从我手指的纠缠中收回去,但我死死地拽住他没放,“刚才我要说的对不起就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我察觉你也有可能一起和我回来,这婚我一定要退的。”
  易迟晰没能舍得用力拽回他的手,只能任由我紧紧地和他十指相扣,“还有,我确实是怨恨过你。”
  “怨恨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相信了阮家的挑拨,怨恨你不肯听我的解释就随便丢掉了戒指,怨恨你为什么宁愿自己扛着这么多事情,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让我相信你。”
  易迟晰开始有些发抖,这些话大概正戳中了他的羞愧和难堪,这个寻常巧言善辩的男人此刻竟发不出一语,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想抽回他的手,就如同受到了外界的刺激,迫不及待想缩回到自己壳里的蜗牛。
  我拽不动他硬邦邦的手臂,只好一个翻身坐到他大腿上,强迫地捧着他的脸面对我,“但我最怨恨的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说我爱你。”
  易迟晰一下子被定住了。他不再羞恼地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鼓足勇气望进他眼底的最深处,“我从来都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上的床,我也撒谎了,为了给家里找靠山还是找后路都不过是借口,要不是喜欢你我才不会费尽心机保住易氏的资金链,我又不是钱多烧得慌。”
  这个男人看上去好像已经不会思考了,我心里有些窃喜,自觉掰回了一城,继续道,“包括重生后,我不是为了要和你对付梁安世,也不是为了报答你在他手中救了我,是在保住了李松辛后实在太开心,正好你又出现在了我家里,才和你做爱的,你听明白了吗,易迟晰?”


第八十八章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惊喜、茫然、不解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在他的眼底,他微微张开唇,有些迟疑地问着,“……你喜欢我?”
  我用力地点点头。
  “不是因为要报答我,也不是因为需要我?”
  我用力地继续点头。
  “是因为喜欢我,才要和我结婚?”
  这次我没有点头,因为太过用力,我都感觉有些眩晕了。
  但易迟晰还是笑了。其实我很少看见他这样的笑,没有任何目的和忧虑,只是因为心情愉悦而展露的笑。他不愧是名动海城的贵公子,只不过是俊朗的眉宇舒展开来,就足够让人怦然心动。
  只不过我没有机会细看,因为这个男人用力地吻了上来。他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就撬开我的唇关,舌头像蛇一样灵活地游走在唇壁,舔舐吮吸,搅得我津液顺着嘴角直流,“别……车上还有人……我话还没说完……”
  他完全不理会我支离破碎的呜咽,只是顽固的,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恨不得将我囫囵吞下腹,直接藏在心口。他还嫌不够,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顺着背脊往下摸,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被他的手指惹得一阵阵战栗。他顺着我的胸口亲了又亲,我的两个乳头上沾满了他的口水,只听他埋在我的肩膀处,闷闷地问道,“那为什么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要和我退婚?”
  我顺了顺他的毛,“你和林疏严说话的时候,我也在。”
  他抬起头看我,眼里染了情欲,“什么意思?”
  我感觉屁股下面有个火热的东西在抵着我,有些后悔方才大胆的举动,讪笑着把我死后的那段经历告诉他,“因为你说下辈子不要遇见我,我当然不愿意你要为了这件事付出什么代价,所以能做到的就是主动离开你。”
  “我——”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大约也想起来自己在那时说了什么混账话,“我当时只想在林疏严面前逞强,不愿意丢面。”
  易迟晰低声地苦笑了一声,“他大概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羡慕的人吧。说来也是好笑,我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不缺,但偏偏唯有一样最想要的得不到。”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从小就很难说真心话。因为每次只要我一眨眼,不管是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就会全部摆在我的面前。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如何主动地去得到。”
  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胸腔起伏的热度,“但当我想开口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我想起上辈子易迟晰至始至终不愿意面对我的尸体,忍不住轻声安慰他,“我没有怪过你,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人,从厉秉学长告诉我好多事的时候就知道了。”
  易迟晰猛地抬起头,紧蹙着眉头,“厉秉?他和你说什么了?”
  我轻咳一声道,“很多啦,比如你偷偷用我的名义建基金会,帮助孤儿院,给寺庙捐钱,每次酒会结束后都偷偷跟着我,跑到我公司楼下偷看……”
  “停!”他面红耳赤地打断我,“你别听他的,都是些胡说八道。”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这些你都没做过吗?”
  易迟晰把头扭到一边,脖子红得比脸还厉害些,“……就只做过一点点。”
  我噗嗤地笑出声来,俯身上前环住他,“怎么会只有一点点呢。”
  “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小事,但是……”他的嗓音低沉又嘶哑,“如果早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早在球场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该放下一切的顾虑和自尊心告诉你……”
  “这位小同学,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


第八十九章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
  李松辛问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学生时代我和他最喜欢去的咖啡店里。我把他约了出来,把这个荒诞、堪称是离奇的经历告诉了他。他不得不信,因为他藏在心里极深的那个女孩前几日才变成了他的未婚妻,已证实了怀孕。李松辛也确实有过不愿牵累她的想法,也从未与过外人说。
  他消化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看着我的眼神极其复杂,正想开口的时候我就打断了他,“感谢的话千万别说。我只是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你而已,你可千万别做让人掉眼泪的事情。”
  李松辛被我噎住,沉默了半响才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谁说我要感谢你了,我看上去像是会煽情的人吗?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都和易迟晰把话给说开了,却还是到处在传你和他推迟了婚约的消息。”
  我说道,“我觉得这样的决定比较好。”
  在易迟晰准备把我带回易家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了他。其实我是没想过他会答应的,毕竟看上去我和他之间已经毫无阻碍,但易迟晰什么都没问,他只是沉默之后又沉默,垂下眼眸,平静地说了句好。
  这样的纵容就像我告诉他,我想亲自质问梁安世一切的时候似的,像一摊死水,沉寂又让我不安。他送我回了家,车孤零零地停在院子里,直到我在阳台向他挥了挥手才走。
  李松辛想了想道,“可是你还爱着他,不是吗?”
  “把喜欢的心意告诉他,好像只是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而已。我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至于相守在一起,对我来说好像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可能还是在怕吧。害怕就算没有别人捣乱,我和他也不能得到一个善终的结局。”
  “我倒是认为,你好不容易重新能活一次,就该及时行乐,喜欢谁就和谁一起快活。上辈子你不就是顾虑的太多,最后才不得不走入了死局吗?”
  我瞥了他一眼,“你别是因为易迟晰上辈子救过你,才在这可劲地为他说好话吧?”
  李松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本来看在你酒醉后吐了他一身,他都没有计较的份上,我就觉得这人还不错。再听你这么一说,你在没有向他开口的时候,他就默默帮我找到了证人帮我作证,这心偏了不也很正常嘛。”
  我有些忧虑地搅拌了下面前的拿铁,“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要判断你爱上的是不是合适的人,要看他是在你不幸的时候陪伴你,还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才开始了不幸。但这句话好像不适合我,因为无论是过去和现在,无论我爱上的是谁,不幸和痛苦总是都伴随着我。”
  李松辛大概是很不赞同我说的这句话,他正色道,“顾小凛,这世界上任何感情都有两面性,再恩爱的夫妻也会吵架,再孝顺的孩子也会叛逆,再和睦的朋友也会互相有秘密。这世上没有一顺到底的关系,我很爱我的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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