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龙争大唐-第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话一出,那利额头上立时汗如泉涌,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是低着头道:“大王英明,臣弟、臣弟愚鲁,不敢多言,只是,只是越王此人……”

“哼!”那班肥胖的双颊猛地一阵抽搐,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在书房里急促地来回踱着步,脸色阴沉得可怕,良久之后,猛地顿住了脚,斜眼看着那利道:“他们要打就让他们自己先打去,本王却是不能坐视龟兹灭国,哼,想吞了我龟兹,谅他李贞也没那个本事,本王的三万甲兵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嘿,唐军胜了放不过我龟兹,难道西突厥那帮狗 娘养的胜了就会看着本王逍遥么?怕是不可能吧,唯有两强并立方是我龟兹国渔利之场所,无论倒下了哪个,都将是我龟兹的末日!”

在内政方面那利或许胜过那班不少,可一旦涉及到国策乃至算计方面,十个那利加起来也算不过那班,这一条那利心中自是有数,此时听那班之言似乎打算改变往日那种谁势大就帮谁的做法,顿时有些子茫然起来,满脸子迷惑地看着那班,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不懂!”那班见那利在那儿发傻,立时有些子不耐地挥了下手道:“越王固是野心勃勃之辈,如今的西突厥只怕也不存啥善意,嘿,乙毗咄陆那个老东西刚灭了米国,如今正野心勃发了,否则也不会不顾天时,派大军在此等时分出击,这里头的奥秘瞒得过别人,却瞒不得本王,哼,乙毗咄陆这个老东西除了盘算着一统西域之外,只怕还存了排斥异己、消耗五弩失毕部实力之心。这一条本王知晓,阿史那瑟罗未必就会不知,嘿嘿,西突厥此来势大却不是一条心,想胜只怕不那么容易!”

那利本就不是个笨人,一听那班如此说法,立时醒过了神来,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口中喃喃地说道:“大王远见卓识,臣弟叹服,只是,只是我龟兹该如何应对此危机?”

“废物!”那班就是因拿不定主意,这才要召那利前来商议,可没想到那利听完了分析之后,竟然将问题给踢了回来,顿时险些令那班的鼻子都气歪了,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你是国相,该怎么办倒问起本王来了,那本王要尔这等废物何用?”

那班之心狠手辣那利可是见得多了,此时见那班发作,顿时吓得脸都绿了起来,忙一头跪下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臣弟有一计能保我龟兹无恙。”

“哦?快说,快说!”那班胖脸上怒容一收,一迭声地催促了起来。

见那班发急,那利不敢怠慢,忙整了整思路道:“大王明鉴,臣弟以为不管越王与西突厥此战谁能胜,这仗只怕都还有得打,也只会越打越大,李贞若败死,则唐大军必定会大举增兵,只是大唐虽是强大,怎奈远离西域,纵或能派大军前来,势必也无法久驻,并不能从根底上动摇西突厥这座大山,当然,若是越王胜了,则形式恐有不同,一旦越王挟大胜之余威,再以关内唐军之配合,只怕真有席卷西域之可能,我龟兹纵然再强,只怕离高昌尚有差距,又如何能挡得住唐军的攻击,是故,臣弟以为让越王败而不死实乃上策也,我军可趁唐与西突厥大战已起之时,以谋求高昌故地为代价,与越王协定出兵相助之事宜,而后却按兵不动,等唐军与西突厥大战正酣之际,突然发兵,占了高昌故地,却又派兵协助唐军,与唐军成犄角之势,逼迫西突厥撤兵,如此一来,我军既得了高昌故地,又救了李贞一命,其大战之余,势必无法向我国索要高昌故地,等唐军从关内调兵前来,我国自可再转向西突厥,共抗唐军,条件是西突厥默认高昌归我国所有,如此一来,大唐与西突厥固然还是得接着打下去,却谁也灭不得谁,此臣弟之浅见耳,还请大王明察。”

“唔。”那班听完了那利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急着表态,摸了摸额头,在书房里来回转了几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末了抬起头来,看了那利一眼道:“那明月之事……”

明月公主一向是那班的心头肉,此时人既已在李贞手中,那班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这一条那利自是心中有数,对于明月公主的事情,那利可不敢多言,深恐无意中触怒了那班,白白吃了场苦头,此时听得那班问起,自是装成没听见,木然地站在那儿,啥话都不说。

“罢了。”那班等了好一阵子,见那利不肯接口,无趣地挥了下手道:“女大不中留,她爱如何便如何好了,唐使那头本王不宜出面,五弟就先应付着,不必落下实话,一切等大战起后再定好了。”

“是,臣弟告退。”那利见那班发了话,顿时暗自松了口气,忙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了书房,那班望着那利恭敬倒退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丝不忍之色,不过很快便被一股子狂热之意所替代,握了握胖乎乎的双拳,邪邪地笑了起来……

大漠的春天总是来得迟,这都元月底了,伊州的春天才姗姗来迟,雪化了,天冷得很,可却挡不住新生的嫩草从泥泞不堪的土地上冒出新芽来,只不过是一夜间的功夫,伊州所处的这块绿洲上便绿成了一片,绿得令人赏心悦目,哪怕是人来人往的西突厥大营里也是如此,不得不令人感叹野草的生命力之顽强,或许正因为是野草发芽的时辰之故,出身牧民的西突厥大军这一日里都不怎么动弹,别说攻城了,便是行出帐篷来活动一下都很少,宛若唯恐踏坏了柔弱的嫩草一般,直到一大队骑兵从远处汹涌而来,这才打破了伊吾城外这难得的宁静。

这一队骑兵人数并不算多,也就是千骑的规模,可气势却很盛,所有的骑士全都是一色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披风,身强体壮,再配合上高头大马及隐隐笼罩在马队上空的丝丝杀气,整支队伍冲将起来,气势着实惊人得很,当先一面黑色的大旗,旗上绣着匹仰天长啸的白狼,旗下一员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目不斜视地看着愈来愈近的西突厥大营之营门,丝毫也不曾有减速的意思,那等狂傲之态顿时惹得把守营门的五弩失毕部巡哨们一阵气恼,却不敢挡住这队骑兵的去路,只能是骂骂咧咧地搬开了路障,让出了道路,无他,这队骑兵正是有着王庭亲兵之称的侍卫之士,俗称白狼军,而领头的那员战将正是乙毗咄陆可汗之长子乙毗拔夺,故此,尽管五弩失毕部士卒极为痛恨乙毗拔夺的嚣张,却也无人敢挡其道。

乙毗拔夺确实很嚣张,可他有着嚣张的足够资本,不说他乃是可汗长子的身份,也不说身后那支白狼军战力之强乃是西突厥诸军之冠,就说他本人的战功、武艺也是整个西突厥芸芸诸将中最出类拔萃的几个之一,当然,跟阿史那瑟罗的赫赫战功比起来,乙毗拔夺还是差了不老少,不过嘛,乙毗拔夺却不怎么将阿史那瑟罗放在眼中,这里头除了乙毗拔夺所属的五咄陆部与阿史那瑟罗所属的五弩失毕部素来不睦之外,更主要的是乙毗拔夺此来另外负有重要使命,并不怎么将身为主帅的阿史那瑟罗放在眼中,当然,阿史那瑟罗乃是二皇子乙毗那耶身后的顶梁柱也是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之所在,故此,尽管乙毗拔夺是到主营参见主帅,却故意率部直冲营门,丝毫也不给阿史那瑟罗留面子,领着一起子手下呼啸着冲入了大营,也不管溅起的泥浆将左右行人污了满身,就这么大刺刺地冲到了军中大帐之前,这才勒住横冲直撞的战马,也不先下马,就这么傲慢地扫视了眼早已迎出了大帐的阿史那瑟罗及其手下诸将。

“狗东西!父帅,让孩儿去砍了他的狗头!”乙毗拔夺的嚣张气焰顿时惹恼了五弩失毕部诸将,尤其是以勇武著称的阿史那瑟罗之长子阿史那鲁达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挺身,低声对站在身前的自家父亲发泄了一句。

“放肆,还不退下!”阿史那瑟罗虽也恼怒乙毗拔夺之嚣张,可他毕竟是一军之主帅,久经沙场,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头也不回地训斥了阿史那鲁达一句,自己却整了整身上的铠甲,上前一步,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大殿下,帐外寒冷,还请帐内叙话如何?”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乙毗拔夺虽瞧不上阿史那瑟罗,也有心给他难堪,可面对着阿史那瑟罗的笑脸相迎,乙毗拔夺也不好做得太过分,待得阿史那瑟罗发了话,乙毗拔夺眼皮子抽了抽,耸了下肩头,不怎么情愿地下了马,咧着大嘴呵呵一笑道:“主帅大人有令,末将岂敢不从,呵呵,还是主帅大人有威望啊,这一声令下,末将便是爬也得爬来了,天气冷点又算个毬。”

乙毗拔夺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哪像是副手跟主将该说的话,简直就是在当场嘲弄阿史那瑟罗的权威,五弩失毕部诸将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的脸,此时已满是愤怒之意,若不是顾忌着乙毗拔夺的身份,只怕众人立马就会冲上前去,将其乱刀分尸了,不过阿史那瑟罗却似乎不怎么在意乙毗拔夺的无礼,淡然一笑,摆了个请的手势道:“大殿下说笑了,来,里面请。”

乙毗拔夺几番试着要激怒阿史那瑟罗,却都落到了空处,见阿史那瑟罗不上钩,自是没得奈何,无奈之下,耸了下肩头,也不回礼,嘿嘿一笑,自顾自领着白狼军诸将大摇大摆地率先走进了大帐,甚至经过阿史那瑟罗身侧时连头都不曾点一下,饶是阿史那瑟罗心性沉稳,也不禁被乙毗拔夺的张狂气得脸色变幻个不停,默默地在原地站了一阵,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这才摇了摇头,领着手下诸将也走进了大帐之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各方算路(下)

“大殿下想来也该知道了罢,越王已派出使节向龟兹国提亲,打算迎娶龟兹国明月公主,另,据闻,这位明月公主如今极可能就在越王府中,看样子,龟兹国那头并不稳妥,一旦龟兹国出兵助唐,绝非儿戏,如今我军兵力分散,须得防唐军各个击破,大殿下以为如何?”阿史那瑟罗端坐在帅位上,环视了一下帐下诸将,而后身子微侧,看着坐在身边副帅位子上的乙毗拔夺,很是诚恳地问了一句。

乙毗拔夺并无甚特别的表示,只是翻了翻白眼,嘿嘿一笑道:“哦,那大帅之意如何呢?”

与其说乙毗拔夺是在答话,倒不如说他是在挑衅,饶是阿史那瑟罗以善忍而著称,到了此时也不禁心头怒气勃发,脸立时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乙毗拔夺好一阵子,却见乙毗拔夺兀自是那等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抽刀子剁了这讨人厌的小崽子,只可惜阿史那瑟罗不能,除非他打算起兵造反,否则便动乙毗拔夺不得,无奈之下,也只能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沉着声道:“大殿下明鉴,越王用兵素以诡异著称,善偷袭,如今我军兵分三处,散落于方圆百里之中,无法事权统一,一旦被袭,彼此间救援不及,某以为是该到了合兵一处的时候了,还请大殿下移部前来伊吾城会合可成?”

此次西突厥出兵击唐,用意颇多,乙毗拔夺虽是大军之副帅,但其所部并不受阿史那瑟罗的节制,也不必听从阿史那瑟罗的号令,此际白狼军正远远地躲在纳职,围城而不攻,自有其用意所在,要乙毗拔夺移军前来听从阿史那瑟罗的调遣自是无可能的事情,这不,阿史那瑟罗话音刚落,乙毗拔夺便放声狂笑了起来道:“哈哈……,大帅太过小心了罢,就李贞小儿那么点兵马又能派甚子用场,嘿嘿,龟兹兵更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大帅若是担心遇袭,那就将您那二儿子的兵调回好了,至于末将的兵虽少了些,却不惧李贞小儿玩甚玄虚的。”

见乙毗拔夺不单不听调遣,反倒讥讽自己胆小如鼠,就算阿史那瑟罗涵养再好,到了这个份上,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拍案桌道:“大殿下请自重,某乃主帅,自有调兵之权,无须大殿下提醒。”

“哼,末将之兵乃是侍卫之士,非大帅能调遣之兵,大帅要调也成,拿父汗的手令来,末将便俯首听令,否则想都别想,告辞!”乙毗拔夺见阿史那瑟罗发怒,却一点都不惧怕,也不管自个儿现如今正在阿史那瑟罗的地盘上,立马翻了脸,冷笑了一声,起身便要往外走。

“放肆,想走,留下尔之狗头!”阿史那瑟罗尚未发话,其长子阿史那鲁达“锵”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唰”地指向了乙毗拔夺的胸口,与此同时,五弩失毕部诸将也同时拔刀而出,而乙毗拔夺所率的白狼军将领自是不甘示弱,同样出刀相迎,霎那间,满大帐都是抽刀声,场景分外火爆。

乙毗拔夺人是嚣张了些,却不是傻子,哪可能真儿个地在阿史那瑟罗大军中与其火并,眼瞅着五弩失毕部诸将来势汹汹,立时冷静了下来,也不出刀,只是冷冷地扫了眼阿史那鲁达手中那柄雪亮的弯刀,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面色铁青的阿史那瑟罗道:“大帅打算造反么?”

阿史那瑟罗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之后,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一摆手,示意帐下诸将收起刀子,苦笑着道:“大殿下误会了,犬子无礼,某自会严加管教,来人,将鲁达拿下!”此令一下,数名把守在帐外的亲兵一拥而入,将阿史那鲁达下了刀,捆将起来,也不管阿史那鲁达如何挣扎吼叫,推着便出了大帐。

“大殿下,军情非同儿戏,越王之勇名天下闻名,绝非易与之辈,大战将起,你我二人同为领兵之将,该当同心协力,相互配合,方能保我大军全胜之势,这一条还请大殿下明鉴。”阿史那瑟罗长出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说道。

“嘿嘿嘿,大帅过虑了,想那李贞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罢了,纵或打过几仗,也不过是侥幸而已,有何值得称道之处,嘿,大帅怕他,末将却是不放在心上的,他若敢来,末将定叫他有来无回,告辞!”乙毗拔夺话音一落,根本不给阿史那瑟罗再次开口挽留的机会,率领着一起子白狼军将领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中军大仗,径自上了马,呼啸着冲出营门,向来路疾驰而去。

“都下去罢。”见乙毗拔夺擅自离营而去,阿史那瑟罗宛若一下子老了几岁一般,默默地坐了一阵之后,对手下那帮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诸将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吩咐了一句。诸将见好端端的一场军事会议尚未召开便告夭折,各自都有些子垂头丧气,待得听阿史那瑟罗下了解散令,自是不想多留,各自行礼告退不提。

“父帅,为何不让孩儿砍了那厮,趁机收编了其军,大不了反了,他乙毗家的可汗本就是篡位来的,也该轮到我阿史那家……”众将才刚退下不久,后帐的门帘子一掀,本已被拿下的阿史那鲁达走了进来,口中无遮无拦地嚷道。

“放肆,你给我闭嘴!”阿史那瑟罗不待阿史那鲁达将话说完,猛地一拍桌子,断喝一声,打断了阿史那鲁达的话头。

阿史那鲁达虽是个莽撞之人,可素来怕自己的老爹,一见阿史那瑟罗发怒,忙一头跪倒在地,可口中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父帅,乙毗家都要打上门来了,您还……”

“混帐东西!”阿史那瑟罗气恼地拍了下桌子,恨恨地骂了一句,铁青着脸在中军大帐内来回踱着步,好一阵子喘息之后,总算是定了下来,看着兀自跪倒在地的阿史那鲁达,有些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鲁达,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冷静,就你这样子,为父怎敢放心让你领军?”

阿史那鲁达磕了个头,跪直了起来,看着阿史那瑟罗,很是诚恳地说道:“父帅,孩儿自知不如二弟,也从不奢望能独自领军,可孩儿却不是傻子,那乙毗家实是欺人太甚,打下米国乃是父帅头功,乙毗家不但有功不赏,还让父帅去硬碰唐军,甚至不顾天时也要我等出兵,其心叵测啊,父帅,见天就要开春了,这战事一拖下去,部落里牛羊无人看护,误了繁殖季节,那今冬只怕难熬了,父帅,既然乙毗家那个混帐不听号令,我军索性以此为借口,退兵罢,要打,让乙毗家的打去好了。”

阿史那瑟罗乃老于世故之人,如何会不晓得阿史那鲁达所说的那些道理,若是能撤军,他早就撤了,又如何会留在此处白白受乙毗拔夺的气,只所以不撤军,非不愿实不能耳——西突厥部族繁多,彼此间并不是很融洽,五大俟斤与五大啜这十大部族之间素来勾心斗角,一向以来,突厥可汗泰半是出自五大俟斤,可偏生本届可汗却是出自五大啜的乙毗家的乙毗咄陆,此人贪婪狡诈,又多疑心,对于五弩失毕部的逐渐强大早已心存顾忌,无论是先前的征战米国还是如今的挑衅大唐,其真实用意都是为了削弱五弩失毕部的实力罢了,阿史那瑟罗虽明知乙毗咄陆不怀好意,却奈何他不得,毕竟乙毗咄陆乃是可汗,手中握有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五弩失毕部,若是阿史那瑟罗胆敢不战而退的话,接下来只怕不单要面对唐军的报复,恐怕还得面临着乙毗咄陆的讨伐——乙毗拔夺那一万五的白狼军与其说是来助战的,倒不如说是来督战的,一旦阿史那瑟罗不战而退,白狼军又岂会坐视不理?

“唉,这事情你不懂,不必再多说了,起来罢。”阿史那瑟罗心中虽跟明镜似的,可却不敢宣之于口,哪怕是面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成,无奈之下只好叹了口气道:“这一战不但得打,还得胜,鲁达,尔派人去通知赫鲁,对柔远攻得再凶一些,我就不信李贞能沉得住气,另外,加派人手,严密监视交河唐军的一举一动,一旦唐军大举出动立刻让赫鲁撤军来伊吾会合,切莫盲目迎敌,去罢。”

“是,父帅。”阿史那鲁达磕了个头,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可又有些子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父帅,那龟兹国那头……”

“唔,那班老儿……”阿史那瑟罗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对龟兹国王那班的可能反应也有些子拿不定主意,沉吟了一下,苦恼地摇了摇头道:“先不管那头了,派人严密监视便可,一旦龟兹国有变,我等即刻撤军。”

“是,父帅!”阿史那鲁达不再多问,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出大帐自去忙碌不提,阿史那瑟罗走到大帐右侧悬挂着的大幅地图前,一双鹰眼在交河与龟兹国都之间来回地竣巡着,陷入了苦思之中……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一条乃是常识,久在大漠的秦文华自是了解得很,尽管室内燃着盆熊熊的炭火,可气温还是低得够呛,冻得人直哆嗦,不过秦文华却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的心是火热的,体外的那些个寒冷丝毫也影响不到心中的火热,没错,是火热,是一种报答知遇之恩的强烈愿望在心中熊熊地燃烧着——一个出身寒门,而且又曾是沙盗头子的读书人被官兵捉住了,不但没死,还当上了官,不但当了官,还是大官,虽说大西州如今还只是个中州,可身为大西州刺史那便是从四品上的高官了,按大唐体制,五品以上的官便是高级官吏,能有具本上奏及面君的资格,而这等殊誉不是寒门子弟所能有的,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越王李贞所赐,秦文华又怎能不深感其恩,更令秦文华感佩的是李贞的绝对信任——自打秦文华上任以来,李贞从来就不曾干预过民政上的事务,甚至连王府长史莫离也不曾干预过,一切全都由秦文华说了算,这等用人不疑的气概实是令秦文华心折不已,故此,别说只是天冷了些,哪怕是下刀子,秦文华也敢往前闯上一闯。

冷秦文华不怕,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地微微有些子发抖,但并不是因为冷的缘故,而是因为紧张——三天了,抵达龟兹城都已经三天过去了,除了头一日龟兹王露了个脸之外,接下来几天不单龟兹王不曾出面,便是龟兹国相那利也不见了踪影,虽说秦文华不断出击,四处拜访龟兹国的权贵,礼物送出了一大把,也很是结交了不少龟兹国的权贵,可有用的消息却始终不曾得到一条,哪怕是传闻中犀利无比的“旭日”系统到如今也不曾有消息反馈回来,着实令秦文华烦心不已,好在,这一切煎熬就快要过去了——秦文华托人给龟兹国相那利带去了个口信,言及时限已到,若是龟兹国再行拖延,那就是对大唐的无礼,一切后果由龟兹国自负,不敢真儿个地得罪大唐的龟兹国王终于同意面见大唐使节,举行正式会谈,身为会谈使节对于秦文华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却也由不得他不紧张了些。

“大王有令,宣唐使觐见!”就在秦文华等得有些子心焦的时候,一迭声的呼唤终于从王宫内庭里向外传递了出来,秦文华从容地站起了身来,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双手捧着大红使书大步走出了等候的朝房,由数名宫廷宦官引领着,目不斜视地步入了龟兹王宫内庭。

“大唐使节、大西州刺史秦文华见过龟兹王殿下。”秦文华走到内廷中央,依照大唐使节面见外藩国王的礼节躬身为礼,很是客气地自报了家门。

“啊,秦刺史客气了,呵呵,来人,看座。”龟兹王那班不是第一次接见大唐使节了,对相关礼仪自是熟捻得很,不过这一回却并没有按惯例寒暄一番,甚至没有对大唐皇帝进行问安,只是大刺刺地挥了下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吩咐了一句。

龟兹王随意之举一出,秦文华的心顿时一凛,不过却并没有当场指出,而是不动生色地接着说道:“外臣奉圣天子及越王殿下之命而来,请龟兹王殿下交接国书。”

“啊,嘿嘿,瞧本王这个记性,呵呵,好,好,接国书,呵呵,本王这就接国书总成了罢。”龟兹王见秦文华持礼甚紧,不由地略有些子尴尬,嘿嘿地笑了一阵,自我解嘲了一番,这才挪动着胖大的身躯,步下了宝座,走到秦文华的身前,略一躬身,双手接过了国书,却并没有展开来看,只是讪笑着走回了自己的宝座,随手将国书放在了身旁的几子上,而后像是突然才发现秦文华尚未落座的样子,满脸子故作惊奇状地问道:“咦,秦刺史怎地不坐下?莫非嫌弃鄙国乎?”

到了此时,秦文华又怎会不明白那班是故意瞎整,虽不明白其用心何在,可心中却是暗自警醒,却并不生气,笑了笑,也不多言,轻轻一撩棉袍的下摆,端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那班,却不开口,脸上满是淡然的笑意。

秦文华不开口,龟兹王也不着急,这两人可就对上了,都快一柱香的时间了,还是没人先开口,满庭一片诡异的寂静,到了末了,龟兹王实在是有些子受不住秦文华的凝视了,侧了下头,算是避开了秦文华的视线,讪笑了一下,故作不知状地问道:“秦刺史此来是……”

“外臣奉圣天子及越王殿下之命前来向贵国求婚,请殿下应允将贵国之明月公主许配于越王殿下,外臣带来了丝绸六十匹,绢两百匹,骏马十匹……,为聘礼,望殿下看在贵我两国交好的份上,应允了此婚事。”秦文华自然知晓龟兹王这都是明知故问,不过却并不动气,笑盈盈地将所带来的下定礼物一一报了出来。

“啊,是这样啊,这个,唔,这个……”那班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却没将话说个明白。

“殿下可是有甚为难之处?”秦文华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啊,没有,没有,呵呵,只是呢,这个,这个,唉,实在是不好开口啊,嘿嘿。”那班讪笑着说了一大通,却故意不说有甚为难之所,摆明了就是要吊起秦文华的好奇心,由秦文华来接着往下问,却不料秦文华根本就不上钩,笑了笑,索性闭紧了嘴,只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端详着那班,搞得那班反倒心虚了起来。

眼瞅着秦文华不肯开口,那班只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下肩头道:“秦刺史,这事情是这样的,嘿嘿,小女虽是蒲柳之姿,可在这西域之地也算是薄有名气,能入得越王殿下法眼固是小王之荣幸,只是求亲之人却并不是只有越王殿下一家,疏勒王纳穆阿也曾派了人来为其长子求亲,当然,呵呵,当然纳穆阿之地位跟越王殿下是比不得的,只是呢,唔,只是纳穆阿答应以疏附城为聘礼,这个条件,啊,这个条件令小王很是为难啊。”

秦文华来龟兹国三天并不是白来的,对于疏勒王曾派人来求过亲的事情自是了如指掌——去年五月中旬,疏勒王确实曾派了人来为其长子求亲,给出的聘礼也很是贵重,但并没有拿疏附城为聘礼的事情,至于结果嘛,也不是像那班说的那样尚未定夺,而是被明月公主给回绝了,至于那班为何在此时提出此事,秦文华心中已然抓到了个边——土地、城池,这才是龟兹王真正想要的东西,不过嘛,秦文华却并没有当场点破,只是笑了笑,也不接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班,一副等着他接着往下说的样子。

龟兹王那班一向以能言善辩而著称,可这一回遇到了不露声色的秦文华却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见秦文华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实在是无可奈何,心一急,话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越王殿下若是真有心迎娶小女,那就以高昌故地下聘好了。”这话才刚一出口,那班立时后悔了,忙不迭地笑着打哈哈道:“哈哈,小王乃是说笑话,秦刺史不必放在心上,啊,这桩婚事嘛,小王心中有数了,且容小王回头与群臣们商议一下,再作定夺如何?”

秦文华乃是精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何话是真、何话是假,待得龟兹王露出了底牌,秦文华心中虽急,可脸上却依旧笑得有如春风般可亲,也不多废话,起了身,笑着对龟兹王行了个礼道:“商议自然是该当之事,外臣就再多等几天亦是无妨,只是怕越王殿下那儿不好交待,还请殿下早下定议为妥。”

“那是,那是,呵呵,来人,送客!”那班先前泄露了底牌,心情立时大坏,见秦文华要走,自是不想留客,强自笑着令人将秦文华送出了王宫,自个儿却气恼交加地在内廷里生着闷气,在大殿上急躁地踱了好一阵子之后,突地高声吼道:“来人,传本王之令,即刻封锁唐使驿馆,无本王之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此令一下,整个内廷顿时乱了起来,一群宫廷内侍、宦官们忙不迭地去传令,也有不少的宦官则忙着给各自的“主子”递消息,整个龟兹王宫立时陷入了一片骚动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血腥的开端(上)

兵圣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者也!斯言固是,然,要想不战而屈人之兵,首要条件是自身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威慑对方,还得善于造势,并不仅仅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至少对于眼下的李贞来说,这只能是个虚幻的梦想,可现实却是残酷的——西突厥阿史那赫鲁所部攻打柔远甚急,城破在即;龟兹国蠢蠢欲动,妄想趁唐军受敌之际,乘虚而入,谋求高昌故地,唯一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便是:据潜伏在西突厥军中的探子报来的消息——西突厥正副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