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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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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等愿战,请公爷下令!”众将各自躬身,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某命令:侯国孝、林龙、林虎听令!”侯君集很是满意地点了下头,一挥手,突地抬高了声调道。
“末将等在!”侯国孝一听自家老爷子率先点到了自个儿,立时兴奋地站了出来,高声地应答了一句,另两名身材魁梧,相貌相似的壮汉对视了一眼,也忙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等候侯君集下达作战命令。
侯君集冷着脸,看着站在面前的三将,沉着声道:“尔三人各领五百人马,多带弓弩、火种,到东、西、北门监视此三门的守军,一待此处挂出红灯笼,即刻在此三门处大肆放火,展开佯攻,一待火起,城外自会有接应,尔等不可强攻,只求绊住守军即可,若是守军打算强行增援皇宫,尔等务必死战,绝不能令一兵一卒通过尔等之防线,有敢后退者杀无赦,只消能坚持到天明,便算尔等大功一件!”
“是,属下遵命!”林龙、林虎兄弟俩各自上前接过了侯君集手中的令箭,退将下去,可侯国孝却迟疑着未动。
“侯国孝,尔竟敢不领命,来人,拖下去,砍了!”侯君集丝毫也未因侯国孝是自己的儿子而有丝毫的仁慈,冷着脸,断喝了一声,立时有数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冲上前来,准备动手拿人,吓得侯国孝忙高叫道:“且慢,末将并非不接令,而是想起了一事——南门守军!父帅,南门守军目下无人阻挡,况且李贞小儿也在南门一带,若是南门回援皇宫该当如何?”
“嗯,尔能虑及此事也算是用了心了,南门之事尔无需多虑,只管好你的北门便是,须知秦怀玉乃是员虎将,得小心其拼命,去罢!”侯君集挥手示意甲士们退下,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侯国孝不敢再行迟疑,忙上前一步,接过了将令,退到了一旁。
“王风,李宗,程贺听令!”侯君集面无表情地继续点着将。
“末将等在!”三名身着明光铠的战将站了出来,躬身应命道。
侯君集扫了眼三将,点了下头,这才冷声道:“尔等三人率三千兵马,等三门火起之后,即刻强攻东宫,直取通训门,老夫令‘黑衣军’一部配合你部行动,务必于子时四刻前拿下东宫,而后不计代价强攻通训门,限丑时四刻拿下通训门,威逼大内!”
“黑衣军”正是李元昌手中培植了多年的暗底势力,其中能人异士不少,大多是李元昌这些年依靠着万花楼的滚滚财源而收罗来的各路好手,王风等人虽从不曾见识过“黑衣军”,可私底下却没少听说“黑衣军”的厉害,原本一听要用三千人去强攻东宫,正自发愁,再一听能有“黑衣军”相助,立时喜出望外,忙各自上前领命不迭。
待得王风等人退下之后,侯君集看了眼始终不言不语,显得有些子落落寡欢的自家长子,暗自叹了口气,这才提高了声调道:“侯国忠听令!”
侯国忠始终不赞成侯君集造反,平日里也没少私下进谏,怎奈他根本就说服不了侯君集,直到东宫案发,侯家满门抄斩就在眼前,侯国忠这才不得不跟着自家父亲走上了这条造反之路,只是心中始终不怎么放得开,心气自然也就高不到哪去,此时见自家父亲点到了自己的名,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道:“末将在!”
身为侯国忠的父亲,侯君集自是很清楚侯国忠的心态,原本还担心侯国忠会抗命,此时见侯国忠领命而出,暗自松了口气,面皮一阵抽动之后,沉着声道:“皇宫八门,玄武最重,然其守卫之羽林军人数虽多,却不堪一击,为父料定宫中守卫定以玄武为重,那些个羽林军不过是摆在面上做样子的罢,其后定然有大军坐镇,为父令尔率三千兵马,多带云梯、弓弩强攻玄武门,不求攻破此门,但求能击溃羽林军,迫使宫中隐藏之重兵出动,便算尔立了一大功,待得宫中伏兵出后,尔立刻以烟花为信号,为父自有安排。”
“是,孩儿遵命!”侯国忠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令箭,躬了下身子,退到了一旁。
“已接令之诸将即刻出发,本公在此恭候诸位佳音,都下去准备罢!”待得侯国忠退了下去,侯君集大手一挥,下达了行动开始的命令,诸将见状,各自轰然应命而去,京师血夜就此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喋血长安城(四)
帝王之位,金口一开便能决天下之大事,此等诱惑又何曾有人能抵挡得住,即便李贞是两世为人,却也一样心痒难搔,更勿论他人了,只可惜李贞想归想,却还是不敢造次——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若是李贞真儿个地起心要插上一手,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玩上一把玄武门之变倒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只可惜李贞不能,倒不是动武的实力不够而是形势所迫罢了,除非李贞打算天下大乱,否则他便无法如此作为,道理很简单:姑且不论能否趁乱拿住李世民,逼迫老爷子禅位,就算能做得到,以李贞目下在朝中的势力而论也无法完全掌控住朝局,如此一来,不单诸皇子会起来造反,便是各地手握大权的李氏诸王也一准会举起反旗,到那时天下一乱,闹不好李贞就成了董卓第二了,那等图一时痛快却背上千古骂名的蠢事李贞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故此,尽管李贞心头发痒,却依旧没有由着性子胡为,只能是率领着王府亲卫队会同一千羽林军按老爷子的事先部署,在城南一带绥靖,以确保宵禁的正常进行。
亥时一刻,夜已经有点深了,原本就因宵禁而显得冷清的长安城此际已是漆黑一片,绝大多数的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原本星火点点的灯光也都渐渐地熄灭了,满长安城里一片寂静,除了那些个往来巡哨的兵丁、衙役们的脚步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一丝的杂音,李贞率领着手下部众在南大街一带往来巡视了数遍,始终未曾发现有何异常之处,眼瞅着与老六的约定时辰将至,李贞这便率部向着风亭口缓缓行去,打算先看看老六到底想玩甚把戏,可才刚行至离合巷口,离着风亭口尚有两个街口的地儿,京师的动乱便开始了——先是城东,而后是城西、城北,大火冲天而起,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喊杀声响成了一片,大乱开始了!
“全军止步!”李贞抬头看了看被大火映得通红的夜空,一抬手,断喝了一声,下令全军即刻在原地待命,挥手将燕十八叫到了身边,沉着声下令道:“十八郎,通知京畿处,速将详情报来,本王就在此地等候,快去!”燕十八也不多废话,高声应答了一句,身形一闪,人已离鞍飞起,落在了街边的房顶上,一抬手,一道火红色的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出朵耀眼的火花。“旭日”不愧是李贞手中的强力武器,烟花才绽放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数道人影已先后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分头落在了房顶上,片刻之后,又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禀殿下,城东、城西、城北均出现乱兵,人数不详,贼兵四下纵火,城外也出现大队敌军,目下肖、乔、秦三位将军已率部进行全面戒备,南门一带尚未发现任何动静,左领军卫郎将林耀武将军正在集结兵马,意图不明。”燕十八纵身飞下了房顶,跪倒在李贞的马前,高声地禀报道。
集结兵马?妈的,这个林耀武想干什么?奶奶的,老猴子哪有甚实力攻打长安城,那些个城内放火、城外攻城的不过是疑兵罢了,其用心不过是拖住三门的守军而已,这一条绝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南门,嘿,莫非林耀武是老猴子的人?那他想干啥?偷袭老子?就他那一千七百多人又能耐老子如何?李贞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将林耀武的背景过了一番,却始终无法断定林耀武集结兵力的真实用心所在,正自沉思间,突地望见皇宫方向火光大起,激烈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心中猛地一惊,正待下令挥军直奔皇宫之际,却见一道人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来人正是雁三,但见雁三一头跪倒在李贞面前,口中高声禀报道:“殿下,数千贼兵正狂攻东宫,其势极凶,程老将军已率部与乱兵展开血战。”
雁三的话音未落,雁五也赶到了,同样是跪倒于地,高声道:“禀殿下,大队贼兵已至玄武门,目下正狂攻玄武门。”
妈的,老猴子好大的手笔,如此多地方同时动手,攻打玄武门也就算了,连东宫那头都不放过,这还真是奇怪了,以老猴子用兵之老道,怎可能犯下分散用兵的大错,不对,这里头一定另有蹊跷,这些攻击应该都是佯攻!可老猴子的主攻到底放在何处?面对着侯君集四下发难的架势,李贞还真是有些子被绕糊涂了,怎么也看不透侯君集的真实用意所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李贞手下拢共也就只有两千两百余众,再扣除那一千无甚用处的羽林军,也就只有一千两百余人马而已,虽说全都是百战精兵,又以骑兵居多,战力极为可观,可毕竟人数有限,压根儿无法兼顾各处,若是不能判明侯君集的主攻方向所在而盲目出兵的话,根本无法解了皇宫之危,反倒有落入侯君集算计之中的可能性。
棘手!分外的棘手!原本按李贞的想法,侯君集主攻的方向就是玄武门,其余各处不过都是疑兵而已,其用心不过是牵扯唐军的兵力,为攻打玄武门制造有利局面罢了,可如今侯君集一上手就分别攻打玄武门以及东宫,还真令李贞不敢下此定论了——攻下玄武门固然是绝对能钳制内廷,可从通训门一样可以杀入内庭,只消玄武门的兵力被牵扯住而无法回援的话,内廷一样会陷落,到那时玄武门腹背受敌,哪有不破之理?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却是一道道地传来了,就在李贞犹豫不决的当口,“旭日”子弟接踵而至,所带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震撼:“城西肖成功率八百兵力回援皇宫受阻于西大街望春巷口。”
“城东副将王城率七百兵力回援皇宫,受阻于东大街鹿茸巷,死战不克,王副将身负重伤,所部已退回城门处。”
“城东秦怀玉亲率一千兵马赶往皇城,于玲珑街口受阻,目下正与贼兵激战中。”
“东宫陷落,程知节率部退守通训门,形势岌岌可危!”
“玄武门陷入激战,敌军势大,守此门之羽林军将士死伤惨重,已呈不支之态。”
“南门守将林耀武已率军出动,目下正沿南大街而来。”
妈的,该死的老猴子,还真是能打,这才多长时间,东宫就丢了,玄武门也危险,娘的,连林耀武这等小角色也跳将起来了。到了此时李贞已能断定林耀武来意不善——按老爷子的旨意,李贞可是南门一带的总负责人,林耀武也得受李贞的节制,如今李贞并不曾下令林耀武出击,而此人竟然擅自行动,其反意已是暴露无遗的了,只不过李贞心中尚存有一丝的疑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清晰,可问题是到了目下这个地步,不管林耀武是不是侯君集的杀手锏,李贞都已没了选择,不管是为了自保也好,击破侯君集的阴谋也罢,眼下只有参战一条路可走了,打是固然要打的,还得打得猛,唯有尽快击溃林耀武所部,李贞才有脱身去援救皇宫的可能性。
“窦福麟”想明白了事情关键的李贞,眼中精光一闪,头也不回地高呼了一声,正自有些子魂不守舍的羽林军郎将窦福麟被李贞这声断喝吓了一大跳,白胖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这才紧赶着纵马上前,躬身道:“属下在!”
“窦将军,本王令尔率本部兵马就在此地布防,无本王将令不得擅离,封锁此街口,掩护本王后路,任何兵马不得擅自通行,有敢进入此地之军兵无需多问,一律格杀,若违此令,本王便砍了你的狗头!”李贞狞笑了一声,一双眼锐利如刀地死盯着窦福麟,一股子狠戾之气暴然而起,吓得窦福麟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好半会才回过神来,哆嗦着答道:“是,是,是,末、末将领命。”
大敌当前,李贞也懒得计较窦福麟的那幅孬样,说实话,若不是担心这起子羽林军一打起仗来便先行溃散,导致冲乱了自家阵型,李贞也不会下这道命令,此时见窦福麟已然接了令,也懒得多跟他废话,一领胯下的战马,从得胜钩上取下亮银枪,高呼一声道:“羽林军留下,其余人跟本王杀贼去!”话音一落,一马当先,沿着宽敞的南大街向南城门方向冲了过去,越王府亲卫队及“鹰组”高手各自轰然应命,紧跟着李贞便冲将起来,隆隆的马蹄声顿时轰然而起。
“窦将军,我等如今该当如何?要不要去增援皇宫?”李贞等人都已去远了,一名羽林军校尉策马踱到一脸呆滞状的窦福麟身边,小声地请示了一声。
“屁!你想害死老子啊,奶奶个熊的,没听殿下有令吗?就地布防,不得有误!快点,都他妈的下马,布阵,弓箭手上房顶,盾刀手列阵,快点!”窦福麟猛地醒了过来,暴怒地大骂着下达了戒备令,一起子羽林军官兵大多是没见过血的老爷兵,一听不用去打仗,只需原地布防,立时人人暗自庆幸不已,布起阵来到也麻利得很,好一通子慌乱之后,倒也布成了个尚算严密的防御阵型,将十字街头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
快,再快点!忧心着皇宫那头的局势,李贞心急如焚,策马狂奔了起来,座下那匹枣红马立时放开了四蹄,一阵狂冲将王府亲卫们全都甩在了身后,不过片刻,李贞便已瞅见前方街头点点火把正高速杀来,心知是林耀武所部杀到了,虽说身后的亲卫队尚离自个儿有段距离,李贞却并没有因此而勒住战马,反倒是用力一踢马腹,高呼一声“驾!”吃疼之下的枣红马嘶鸣一声,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风驰电掣般向着林耀武所部冲将过去。
“来军止步!越王李贞在此!”远远地已能透过火把的光亮瞅见隐约的人影之时,李贞放慢了马速,气沉丹田,高声断喝道,那如滚滚的声浪如同炸雷一般在夜空炸响,正滚滚而来的军马顿时一阵骚动,前行的速度大减,缓缓地停了下来。
“本王在此,林耀武何在?滚出来!”李贞在离南门守军一箭之处勒住了战马,高声吼道。
人的名,树的影,这话一点都不假,校场比武,神武血战都才是刚过去不久的事情,李贞勇冠三军之名早已传遍天下,如今李贞既到,语气又不善,南门众军顿时一阵慌乱,原本整齐的队列顿时扭曲了起来,议论之声大作。
“众军听令:越王李贞阴谋叛乱,本将奉圣旨擒拿叛贼李贞,上,杀死李贞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躲在乱军之中的林耀武眼见李贞一到,己方军心便乱了,不由地急了,高声断喝了起来,此言一出,原本处于迷茫中的南门守军顿时更加乱了几分——不信的有之,贪图赏赐、想趁着李贞孤身至此,冲上前去拿下李贞的也有之,为李贞威名所骇,想要后退避战的也有之。
一片大乱中李贞早已悄然将腰间箭壶里的大铁弓和三支羽箭取到了手中,只可惜先前林耀武虽躲在乱军中开了口,可说的话却并不多,李贞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林耀武的确切位置,此时见敌军大乱,更是无从探知,眼瞅着不少乱兵已经开始前冲,李贞还真是有些子急了,倒不是担心自个儿会被乱兵所擒,实际上,就凭这些个无甚阵型的杂兵,就算来得再多,李贞也不放在心上,李贞担心的是一旦战事开打,一时半会无法结束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后续对皇宫的救援,想要尽快解决战斗的唯一机会就是尽快将林耀武击杀,可眼下这个架势,林耀武显然防备到了此点,只是鼓动乱兵出击,自个儿却躲将起来,还真令李贞头疼不已的。
“大唐将士听令:林耀武勾结叛贼侯君集意图谋反,本王奉旨平叛,尔等即刻退回城门,既往不咎,否则便是诛灭九族之重罪,还不退下!”李贞并没有理会那些个越冲越近的乱兵,再次高声呼喝道。
李贞此言一出,原本就军心混乱的南门守军此时更是乱成了一团,大多数不知情的士兵到了此时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不少军士不但不往前冲,反倒是悄然向后撤退,一千多号人在大街上挤成了一团。
打仗打的就是士气,一支没了士气的军队就算人数再多也是枉然,此时见己方乱势已现,林耀武藏不住了,在乱军中挥舞着长矛,高声怒骂道:“众将士,李贞小儿才是勾结侯君集的反贼,上,速速拿下此贼,当是大功一件……”
哈,找到你了!李贞眼力过人,待得林耀武再次开口,已然锁定了林耀武的身影,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弓箭拉圆了,暴喝一声:“汰!”三箭连珠而出,呼啸着划破夜空,直奔林耀武而去,可就在此时,十数名冲得快的乱兵却已纵马杀到了李贞的近前,十数把锋利的长矛在月色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李贞!
妈的,该死!李贞来不及去看那三箭是否射中了目标,也来不及取下得胜钩上的亮银枪,甚至连不及将手中的大铁弓收入箭壶,眼瞅着两把长矛迎面而来,李贞大怒之下,暴喝一声:“贼子敢尔!”手腕一抖,手中的大铁弓轮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两把长矛上,但听“咔嚓”连声响起,两把长矛顿时被李贞的大力打折成了两截,率先冲将上来的两名骑兵见势不妙,左右一分,向两边逃了开去,露出后头十数名形成集团冲锋的长矛骑兵。
大唐骑兵的强悍是毋庸置疑的,就这么十几名骑兵所形成的集团冲锋阵型,其气势却宛若全军万马般震撼人心,饶是李贞艺高人胆大,面对着这十数名骑兵的疯狂冲击,心里头也不禁打起了鼓来——若是双方对冲,就算杀来的敌军再多上一倍,李贞也不放在眼里,可此时李贞胯下的战马并不曾启动,手中除了把大铁弓之外,也没有别的武器,要想挡住这些骑兵的冲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麻烦的是李贞还没法逃,先不说此刻战马要想掉头启动时间上来不及,就算能逃李贞也逃不得,道理很简单,除了不能弱了气势,让乱军有了重整的可能性之外,更主要的是:这一波发动冲击的骑兵是林耀武的心腹手下,若是能将这拨人马击溃,即便林耀武没被射死,大局也将被李贞所掌控了——按大唐军制,练兵的不管带兵,带兵的不负责练兵,林耀武也是十六卫的军官之一,他对目前这拨士兵一样谈不上熟悉,之所以能掌控这支军队,靠的是圣命以及一拨心腹手下的配合,若是没了这拨心腹手下,就算林耀武还能勉强掌握住军队,也必定挡不住李贞所部的冲击,大溃败便是难免的事了,故此,李贞就算能躲也不可能去躲!
“来得好!”眼瞅着敌骑越来越近,李贞的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大吼一声,人已如同飞鹰一般跃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喋血长安城(五)
躲不开,那就只有拼了,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着急速杀来的十数名骑兵,李贞一声狂吼,脚下用力一踢马镫,人已跃起,只不过李贞并不是高高跃起,以躲过迎面攒刺而来的抢林,而是平直地向前飞去,人在空中,手中的大铁弓顺势一横,弓弦朝下,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利箭般射了出去,转瞬间便已迎上了那群冲杀而至的骑兵们。
很显然,李贞这一飞身而起,大大地出乎了乱兵的意料之外,双方的势子都快,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但见冲杀在最前方的那名骑兵爆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凄厉的惨呼,硕大的人头已被弓弦生生割了下来,无头的尸体依旧骑在狂冲的战马上向前飞奔,一腔热血冲天而起,片刻之后,才不甘地掉下了马来,转瞬间被随后而至的群马踩成了一摊烂肉。
快,实在太快了,冲杀在最前方的七、八名骑兵眼瞅着李贞飞身杀来,却根本来不及做出刺杀动作,除了当先那名倒霉蛋之外,其余骑兵全都伏低了身子,算是躲过了袭击而来的大铁弓,呼啸着从李贞身下冲了过去,性是保住了,可短时间里却无法勒住狂奔的战马,自然也就无法去攻击身在半空的李贞,紧随其后的七名骑兵虽也有些子措手不及,可毕竟是大唐强军,并未曾因前方队伍的慌乱而受到影响,但听骑兵队列中一声狂吼响起:“举枪,杀!”七名骑兵几乎同时抬起了手中的长枪,整齐划一地刺向了迎面扑至的李贞。
枪风呼啸,枪刺如林,别看这七名骑兵所处的位置不同,出手的角度也不同,可出手的时机却配合得恰到好处,七柄枪错落有致,交叉而过,转瞬间封死了李贞前后左右的退路,而此刻李贞人在空中无从借力,变招已是不及,继续前冲便是撞上枪林,可若是下坠,就算李贞是铁打的人,在怒马的践踏下,只怕也难逃一死的下场。
危险!极度的危险!饶是李贞也算是出生入死、久经沙场的人了,此际已一样感受到了死神的召唤,额头上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好在李贞的头脑尚算清醒,并未盲动,身形不变,依旧向前狂冲,速度反倒更快上了几分,宛若铁了心要验证一下肉体是否能比铁矛尖硬一般。那些个冲杀过来的骑兵眼瞅着李贞竟然如此行事,人人眼中都冒出了狂热的目光,毫无疑问,就算没有林耀武许下的那些重赏,能将勇冠三军的越王李贞刺杀于枪下也绝对是件极其荣耀的事情,就算不能名载史册,也一定是扬名天下的结果,于是乎,所有骑兵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狂啸,脚下各自狂踢马腹,原本就快的冲刺速度立时更加快上了几分。
找死?不!李贞从来都不是那种行起事来顾头不顾尾的莽夫,更不是那种所谓为了理想抛头颅沙热血的人物,尤其是经历了两次人生之后,李贞比任何人都更不想死,尤其不可能为了别人而无谓地牺牲自己,他之所以敢如此行事,自是有他的把握,这个把握就在人心上——李贞在赌,赌那些个骑兵面对着荣耀的诱惑会压抑不住狂热的冲动,很显然,李贞赌对了——不错,那些个骑兵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也加大了攒刺的力度,看起来枪阵更加凶悍了不少,可实际上,因为彼此间实力的不均衡,众骑兵出手的力度和反应的速度并不一致,配合上立时出现了些微小的破绽,若是换成旁人,在这等凶悍的冲击之下早就乱了心神,又如何能发现得了破绽所在,即便是侥幸发现了,也未必有做出正确选择的能力,可李贞却不是常人,那一身高明的武功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就在那一霎那的混乱中,李贞已经找到了枪阵的漏洞所在——左手边杀来的那名骑兵!
那名身着一身骑曹服饰的骑兵并不是所有骑兵中最弱的一个,恰恰相反,此人是剩余这七名骑兵中的最强者,也正是因为他比其他诸人要强上不少,因此,他的反应速度也是最快,出手的力道和速度也是众人之冠,倘若这些骑兵并不曾加速,而是依照原定阵型杀将过来的话,这名骑曹有着极大的可能性将手中的长矛刺入李贞的身体,可惜的是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如果这么一说,很不幸,他出手最快,枪势最猛,可也因此破坏了枪阵的完整性,错误既然已经犯下,惩罚自然也就将随之到来!
“哈!”身在半空的李贞,眼瞅着迎面攒刺而来的枪林,爆发出一声狂吼,腰身一折,原本笔直向前的身形突地折成了九十度,还没等那些个骑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但见李贞右脚一踢,准确地点在了那名骑曹的枪脊上,魁梧的身子借力一个上冲,人已冲天而起,如同大鸟一般越过了如林的枪阵,落到了众骑兵的身后,可怜那名骑曹哪能想到李贞竟然会出脚踹在了枪脊上,如何能挡得住李贞脚下那般神力,但觉双手虎口一阵剧痛,手中的长抢急剧下沉,可由于他已是全力出枪,身形剧变之下,人已无法再保持平衡,整个人倒翻着从马背上飞了出去,不幸地落在了狂冲的众骑兵身前,被蜂拥向前的乱马踩得不成了人形。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交手的过程虽是凶险无比,可实际上却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罢了,饶是李贞生性坚忍,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上了一遭,也禁不住出了身冷汗,只可惜李贞却没有时间去后怕,无他,骑兵冲过去了,可后续数十名狂奔而来的步兵却又杀到了近前,险境依旧是险境,面对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李贞依旧处为危险之中,好在此时李贞总算有时间抽出腰间的宝剑了,一剑已出,问天下谁是敌手!
于剑法之道,李贞可是下足了苦功的,打小了起便在一代战神李靖的手下练剑,剑法之高自是不消说的了,更别说《猿公剑法》本就是门刺客剑法,最适合的就是在混战中取敌首级,尽管此刻蜂拥而至的乱兵人数不少,可李贞却不怎么在意,轻蔑地扫了眼来敌,冷笑了一声,不但不退,反倒是冲了上去,一声断喝道:“挡我者死!”手中的长剑一领,施展开身法,如同游鱼杀入了乱军丛中,剑光闪烁而出,每每于间不容发处刺入当面之敌的咽喉,身形过处,惨叫声四起,手下无一合之敌,不过片刻便已杀倒了十数人,那等取人性命如同割草般的气势,凛然如同杀神降世,挡着胆寒!
大唐之所以能屹立在这个时代之巅,靠的就是士兵的勇武和不怕死的敢战精神,饶是李贞勇武过人,剑下无情,却依旧无法吓退那些个悍不惧死的乱兵,蜂拥而来的乱兵依旧前赴后继地杀将而来,将李贞团团围在了中央,大呼酣斗不已,尽管李贞已是拼尽了全力,却杀不胜杀,始终未能杀透重围,而就在此时,先前冲过了头的骑兵此刻依然勒马回转,开始调整马的步点,准备开始下一轮的冲击,形势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人力有穷时,就算李贞武艺再高,也不可能去单挑一支军队,若不是此时南门守军兀自处于军心涣散之中,并没有全军压上,大多数人都畏畏缩缩地停在了后头,否则就算是挤也能将李贞挤死,绕是如此,面对着源源不断攻将上来的敌军,李贞的气息已经开始有些子乱了,再也无当初一剑既出,必杀一人的气概,只能是拼死挥剑,抵挡着四面八方攻将过来的刀枪,身法也渐渐有些施展不开了,每击杀一名乱兵都得费上不少的心力,一个不留神大腿上便中了一刀,好在李贞躲得快,再加上身上的铠甲尚算厚实,这一刀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流下的鲜血和腿上传来的剧疼却令李贞本就缓下来的身形更加艰难了几分,一旦那些个骑兵再次发起冲击,李贞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得交待在此地了!
“保护殿下,杀啊!”就在李贞处于危险的关头,落在后头的王府卫队总算是及时赶到了,心系李贞安危的燕十八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手中的长剑高举着,口中狂吼地杀向了那群正准备再次发动冲锋的乱军骑兵,而紧随其后的陈亮虽没燕十八那般大呼小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但见陈亮一声断喝:“看箭!”手中的大铁弓拉得浑圆,一阵连珠箭法使出,但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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