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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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鹄础

呵呵,有趣,着实有趣,这个李义府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嘛,前头那份科举折子风头都还没过呢,这回倒好,干脆跑大殿上闹来了,有意思,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大奸大恶者必是大能之辈,嘿嘿,这把快刀老子就收下了,将来也好用上几回的。李贞也没想到李义府会公然跳将出来为自己摇旗呐喊,还说得如此正义无比,心里头叽叽歪歪之余,悄悄地对李千赫打了个手势,示意其暂时按兵不动。

陛下,臣以为李御史所言甚是,臣也愿保荐越王殿下为储君。

陛下,臣亦愿保越王殿下。

陛下,越王殿下为储君乃是人心之所向,大势之所趋也,望陛下明察!

越王一系的嫡系人马没有动,可朝中不少中低级官员却纷纷站了出来,对李贞表示支持,到了后头,连程咬金、秦怀玉等一干子武将也都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疾呼,为李贞助威不已,于是乎,满大殿中拥戴李贞之声此起彼伏间,形势已是一边倒之状矣!

立李贞为太子,这本就是李世民心中的决断,自是不会有错的,然则李世民要的可不是这等一边倒的局面,此时见形势已然有些子失控,脸色虽依旧平稳,可心里头却不免犯起了叨咕,却又势不能当庭阻拦群臣们的请愿,头也就很有些疼了起来,待得群臣们表态告了一个段落之后,李世民这才一挥手,止住了请愿的势头,环视了一下众朝臣,视线最终落在了李贞的身上,沉吟了一下之后,缓缓地开口道:贞儿,众爱卿一致举荐于尔,尔之意如何?

哈,老爷子您也有失算的时候嘛,嘿嘿,这回收不了场了罢?李贞自是知晓此等一边倒之局面不是李世民所想要的结果在李贞的推演中,李世民所要的庭议当时各方有所争执,而后由李世民来个一锤定音,之后嘛,顺理成章  地将几位皇子安排一下,以示安抚,顺便给李贞留下个制衡,可被李义府这么一闹腾,这算盘自然就打不下去了罢。

老爷子算盘打不下去不打紧,问题是李贞此时还真不能就这么众望所归地入了东宫,万一要是在李世民的心目中留下个尾大不掉的印象,那后头的乐子可就大了去了,指不定老爷子就有可能担心李贞玩上出玄武门二,从而给李贞设下些陷阱,万一再被那哥几个一利用,得,闹不好李贞的东宫之路便有可能走到尽头了,这可不是李贞要的结果,李贞还不致于自大到以为老爷子就非立自己为接班人不可的地步,这一听老爷子问,李贞自是不敢怠慢,借着出列的当口,脑筋动得飞快,已然有所决断。

启禀父皇,众官之厚爱,儿臣惶恐之至,实不敢妄自尊大,一切听凭父皇安排,儿臣断无疑义。李贞满脸子诚恳地说了一番,将球轻巧地踢到了老爷子的脚下。

李贞原本就是个太极高手,这一条李世民早就心中有数,若是往日,李贞一推托,老爷子或许会不高兴,可值此微妙时分,李贞如此之举动,却让李世民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么,老爷子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了李贞,这便嘴角一弯,笑着追问道:朕便令尔为储君,尔可敢为否?

李世民此言一出,满殿大臣们全都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看着李贞,都想听听李贞究竟是如何作答的,一时间满大殿里静得诡异万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我,太子!

很显然,李世民这句话问得有些子蹊跷,内里可是藏着玄机的,一起子文武百官们都不是吃素的,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奥妙所在这话里那个敢字可是很有讲究的,照常理来说,李世民若是真心实意地要策立李贞为太子,那就该问的是:能为否或是愿为否,而不会用这么个令人遐想联翩的敢字,这岂不是说李世民不打算立李贞了?可这跟李世民先前放出来的风声完全不是一码事儿,文武百官们不疑虑万千那才有鬼了。

唉,老爷子终于还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老爷子是再也没有先前那等藐视一切的雄姿了!旁人怎么想的李贞压根儿就不在乎,他只是敏锐地现李世民此际虽面色轻松,这一向以来的整个布局也依旧严谨,给人一种大局在握之假象,然则透过这种种的假象,李贞却知道李世民早年那等无视天下豪杰的霸气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地磨没了,换句话说,那就是李世民此时只剩下帝王之心术,而没有了帝王之大道,这令李贞心里头不禁感慨万千的,然则,不管怎么说,老去的雄狮依旧是凶猛的狮子,尽管爪牙已经有所钝化,可要撕碎李贞这么个儿子却还是能办得到的,这便由不得李贞不小心谨慎了,值此微妙之时刻,其实也容不得李贞有所犹豫,就在朝臣们紧张的期盼中,李贞缓步从朝臣队列中行了出来,借着行走的当口,飞快地调整了一下心态,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沉稳地答道:若能得诸位兄弟扶持及朝中诸大人辅佐,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李贞这话里自然也是有话的,这是在给李世民安排诸皇子的制衡手段留下余地,很显然,李世民听懂了,也很满意,没等满朝文武回过了神来,就见李世民展颜一笑,一挥手道:宣!

站在李世民身后的柳东河一听这个宣字,忙不迭地便一甩手中的拂尘,从一名小宦官的手中接过一份圣旨,站了出来,扫视了一下神态各异的朝臣们,这才将圣旨展了开来,运足了气力地朗声宣道:圣天子有诏曰:朕自承天地之谕令,克难以承大统,今有皇八子越王李贞者,既贤且能,素得圣心,当立为皇太子,以承国祚,诏令裴氏为太子妃,令皇四子魏王李泰督导刑部,皇三子吴王李恪督导工部,皇十子纪王李慎督导礼部,皇六子蜀王李愔参知政事,共辅太子,诏令尚书右仆射房玄龄为太子太师,左仆射长孙无忌为太子太保,侍中诸遂良为太子中庶子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绝大多数朝臣们对于李贞上位为太子早就心中有数,可却万万没想到李世民竟然将所有的皇子全都留在了京师之中,还都委以要务,一时间全都有些子反应不过来,待得诏书都宣读完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参次不齐地各自呼喊起万岁来了。

嘿,果然如此,老爷子这一手制衡之术实在玩得实在不咋地,也太明显了些罢,得,您要玩,咱陪着就是了。诸朝臣们心慌意乱,可李贞却并不在意,除了早就有所意料之外,其实李贞内心里也并不反对这等安排与其让诸皇子跑到外地去积蓄力量扯旗造反,倒不如就让他们在京师里穷折腾,左右京师就这么大,跑也跑不到哪去,将来收拾起来倒也便利得很,来个一锅端了,还真是省事又爽心,至于在上位前一定会有的各种刁难乃至暗算么,那就当成历练也罢,正是有着这种平和的心态,李贞能安之若素也就不足为奇了罢。

—》文—眼瞅着了了一桩心事,李世民似乎开心得很,待得朝臣们呼完了万岁,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高声道:传朕旨意,今日赐宴承天门,朕要与诸爱卿一醉方休!

—》人—臣等谢圣上隆恩。册立了太子,自然是件大喜事,赐宴也属正常之事,朝臣们丝毫也不感到意外,见李世民如此说法,自是各自谢恩不迭。

—》书—李世民笑呵呵地一摆手,示意诸朝臣平身,而后一甩大袖子,便向着后殿行了去,内侍监柳东河见状,立马扯着嗓门高呼道:宣太子李贞甘露殿觐见,退朝!话音一落,疾步走下了前墀,赶到了李贞身边,满脸子媚笑地拱手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请殿下移步甘露殿。

—》屋—有劳柳公公了。李贞依旧平稳得很,丝毫也没有得意忘形之状,笑呵呵地还了个礼,又跟一起子围将过来的朝臣们笑着致意了一番,这才迈步转入了后殿,由柳东河陪着,向甘露殿行去朝是散了,可离着赐宴的时辰却尚早,心情激动的朝臣们也无心去理事,各自三三两两地行出了太极殿,就在殿前的小广场上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今日之事,升了官的自然要道贺,得了彩头自然也得炫耀一番,却又怎个热闹了得?至于几位皇子么,自然也都凑在了一起,嘻嘻哈哈地打起了机锋。

三哥,四哥,小弟说得不假罢,呵呵,今日起,我等都得叫不得八弟喽,呵呵,他还真是众望所归啊,了不得哦。李愔撇着嘴,嬉笑着率先开了口,那话里的意思却着实不怎么地道,既像是在讽刺李贞登龙有术,又像是在讽刺吴、魏双王白忙乎了一场,那里头的酸气和挑唆之意便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吴王李恪素来沉稳,只是一笑了之,压根儿就不接口,魏王李泰此番虽也沉稳了许多,可骨子里的狂性却尤存,只不过他也没有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跟李愔计较的意思,只是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连看都不看李愔一眼,倒是岁数最小的纪王李慎憋不住了,涨红着小脸,咕嚷了一声道:八哥不当太子,谁能当?

屁孩,没你啥事,站一边去!李愔斜了李慎一眼,阴恻恻地哼了一声。

李慎虽胆子素来小,可却并不怎么怕权势最弱的李愔,此时被李愔这么一说,原本就通红的小脸登时就憋得紫,哆嗦地指着李愔道:你,你眼瞅着要爆冲突,吴王李恪忙往中间一站,算是拦住了兄弟俩的争执,笑呵呵地道:十弟说得对,这东宫之位么,还真就只有八弟能坐得上去,我等兄弟既然受命辅佐,自该齐心协力,共襄盛举,岂可兄弟阋墙耶?四弟,您说呢?

呵呵,那是,那是,三哥这话说到小弟心坎里了,哈哈,好,好啊!冷眼旁观的李泰自然听得懂李恪话里的潜台词,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哥几个见李泰笑得如此之畅快,自是也都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意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言一起子兄弟们在胡乱地凑着趣,却说李贞一路走向甘露殿,心中却宛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杂然泛起太子?老子这就已经是太子了?嘿嘿,太子?太,本朝的太子还没谁能有个好下场的,咱却是不信那个邪,从今日起,老子就是太子!

儿臣叩见父皇。李贞百感交集地行入了甘露殿的书房,一眼见到面带微笑地端坐在书桌后的李世民,忙抢上前去,便要大礼参拜。

免了。李世民不待李贞行礼,笑呵呵地一挥手,示意李贞平身,而后饶有兴致地看了李贞一阵子,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贞儿,而今你已是太子了,朕希望尔能为诸皇子之表率,为我大唐之昌盛尽心尽力,朕甚是期许于尔。

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殚精竭力以报父皇之隆恩。李贞一丝不苟地行完了大礼,这才站了起来,很是恭敬地应答了一声。

嗯,这便好。李世民颔一笑道:古人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朕希望尔能与诸兄弟齐心协力,莫要生分了,尔可能办到么?

切,老爷子,都到了这个时辰了,您老还来这么一套,也不嫌累得慌!李贞哪会不知道李世民这是敲打自己来的,心里头歪腻得够呛,可却不敢带到脸上来,而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自当善待兄弟,以全彼此之兄弟情分。

嗯,尔能有此心,朕心甚慰矣,望尔能牢记今日之言,去罢,让你母妃也高兴、高兴。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李贞看了好一阵子,那眼光像是要将李贞彻底看个通透一般,好一阵子沉默之后,这才点了点头,挥着手说了一句。

饶是李贞心性沉稳,可被李世民如此盯着看了许久,心里头不免还是有些子毛,只是仗着演技好,这才没露出甚破绽来,此时一听老爷子放了行,心中稍安,忙不迭地躬身应了声:是,儿臣告退。待得李世民点了头之后,李贞缓步退出了书房,一抹额头,这才惊觉自个儿已然冒汗了,心中暗自感慨不已雄狮虽老,威风尚在,轻辱不得!

因着燕德妃素来喜静之故,也从不参与到后宫的杂事中去,故此,敏安宫绝对是整座太极宫中最安静祥和之地,然则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各宫嫔妃们齐齐前来道贺,韦妃、杨妃、徐妃等等全都到起了,再加上各宫带来的宫女、宦官们济济一堂,将整个敏安宫喧闹得有如菜市场一般。

众多的嫔妃全都可意地围着燕德妃,七嘴八舌地讨着喜,那等热闹劲儿简直能把天都捅出个大窟窿来,可就在这么片喧嚣中,燕德妃却丝毫没有母因子贵的得意,也没有被众人捧着而忘乎所以,只是恬静地笑着,闻声细语地应付着姐妹淘的恭贺,一派从容淡漠之大家气度,直到秦无庸前来禀报说是太子李贞到了,燕德妃这才略有一丝激动之意,面色微红地抬手道了个请字。

厄,不会吧,都到齐了?李贞一路走进宫来,便已知晓来了不少后宫的嫔妃,可真到了大堂,这才现后宫里四十多位有品级的嫔妃们除了杨淑妃没来之外,其余的可都到齐了,暗自感慨这起子嫔妃们消息之灵通外,更是有些子头皮麻这些个嫔妃全都是长辈来着,别看李贞如今是太子了,可该见的礼却依旧少不得,这人都来了,总不能不见礼罢?没奈何,李贞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很是恭敬地给诸位嫔妃们一一见礼:儿臣见过母妃。、儿臣见过韦妃,得,一圈见礼下来,李贞嗓子痒不说,腰也累得够呛,偏生还没处喊冤去,只能陪着笑脸,听一起子莺莺燕燕们打趣着,心里头别提多歪腻了。

一起子后宫嫔妃们生活在富贵堂皇的皇宫里,虽说算得上养尊处优,可实则都寂寞得很,尤其是李世民自贞观十六年起便很少宠幸这帮子嫔妃们,大家伙的日子也就过得无甚滋味,更令人难受的是皇宫规矩森严,不得随意出入,满眼里看到的不是宫女,便是宦官,连个带把的都没有,便是老鼠只怕都是去了势的,难得今日有这么个机会调笑新鲜出炉的太子一把,那还不紧赶着捉弄一番?于是乎,倒霉的李贞也就成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一起子嫔妃们围着问七问八的,被闹得头大无比、心烦意乱,还没处躲去,可怜的李贞脸上虽然尚是温文尔雅的笑容,心里头却恨不得拿把扫帚将这群叽叽喳喳的苍蝇全都赶了出去才好。

好啦,好啦,姐妹们这就先走了罢,让燕姐姐与太子殿下好生聚聚好了。年岁最小的徐妃心最细,隐约看出了李贞的心烦,这便笑呵呵地拍了拍手掌,起了身,说了一句解围的话。

徐妃在一起子嫔妃中虽年岁最小,可地位却是不低,乃是四妃中的贤妃,位份仅在韦、杨两位贵妃之下,又受圣命主持后宫,她的话众嫔妃们倒也不敢不遵,这话一出,一起子嫔妃们虽意犹未尽,却也只能暂时放了李贞一马,各自嬉笑着告辞而去,厅堂里只剩下燕德妃母子俩。

贞儿,来,让娘好生看看。燕德妃慈爱地看着自己这个高大魁梧的儿子,抬手轻轻地招了招。

娘。李贞一想起打小了起,燕德妃便没少为自己担着心思,也没少在暗中帮着自己筹划,此时自己能登上太子之位,可以说燕德妃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尤其是李贞远赴塞外之际,燕德妃坐镇京师之功大焉,这一见燕德妃招了手,李贞感慨之余,唤了声娘之后,眼角立时有些子湿润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去,跪倒在燕德妃的身前。

燕德妃伸出手,颤巍巍地摸了摸李贞的头,眼圈一红,泪水已脱框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不过脸上却依旧满是欣慰的笑容。

娘,孩儿不孝,叫您担心了,是孩儿之过矣。李贞见燕德妃如此之激动,心中一股暖流滚过,泪水不受控制地已然流淌而出,重重地磕了个头,哽咽着说道。

快起来,傻孩子,娘这是开心啊。燕德妃俯低了身子,搀着李贞的一支手臂,语带颤音地说了一句,娘李贞抬起了头来,看着燕德妃已见衰老的容颜,心情依旧激荡不已,叫了一声之后,便说不下去了,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纵横。

燕德妃伸出一只手,抹了抹自个儿脸上的泪水,欣慰地看着李贞道:贞儿,尔自幼便有主见,如今长大了,娘更是放心得很,只是前路尚有坎坷,尔尚须小心才是。

娘,您放心,孩儿知晓该如何做的。李贞自是听得懂燕德妃所言的坎坷是何物,也没多作解释,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决地回答道。

嗯,贞儿这话娘信得过,从即日起,尔便是太子了,须得有太子的胸襟与气度,这一条,尔尚须跟长孙司徒好生学学。燕德妃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指点了一句。

呵呵,老娘的眼光着实厉害,嘿嘿,长孙老儿么?有意思!李贞自是听得懂燕德妃这话是在告诉自己必须对兄弟们的小动作多加忍让,还得跟长孙无忌搞好关系,一切旧帐大可等李贞真当了皇帝之后再行清算,这原本就是李贞的计划,倒也无甚可说的,只不过李贞却另有其他安排,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了,此时见燕德妃如此慎重地提出此事,李贞这便会意地眨了下眼,恭敬地回答道:娘请放心,孩儿心中有数。

那就好,去罢,早点出宫,这几日要搬家,指不定会忙成啥样,娘就不多留你了。燕德妃见李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爱抚地摸了摸李贞的头,笑着说了一句。

是,孩儿告退!李贞外头尚有诸事要安排,听得燕德妃放行,虽有不舍,可还是狠下了心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应答了一声,起身退出了敏安宫。

娘,您请放心好了,我,太子李贞,断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走出了敏安宫之后,李贞回望了一眼,握了握拳头,暗自了个誓言,一拧头,大步向皇宫大门的方向行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  混世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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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就要中秋了,酷热也渐渐到了尾声,秋风一起,满山的林木便已渐枯黄,风过处,落叶漫天飞扬,唯有枫树却在这一片萧瑟中分外的火红,宛若不屈的战士在对抗着步步逼近的严冬,按李贞的话来说,那就是枫树有着战士的不屈之战魄,是树木中值得尊敬的斗士,而此时,李贞本人便站在一棵高大挺拔的枫树下,屹立成一道坚毅的风景线,令山脚下往来不绝的商旅们不住地回张望。

这里是长安城西十里处的一座无名小山,山不算高,也就是百余丈上下,景致倒是不错,满山遍野的枫树在秋风中摇曳得璀璨无比,正是李贞一向最喜爱的风景,只不过喜欢归喜欢,身为皇太子的李贞自是不可能专程为了看一回风景而跑到这等荒芜的野外来的,很显然,李贞来此自是有所等待的,而能令李贞大老远前来相迎的人物,这满天下算将起来只怕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故此,过往的商旅们见到标志着太子徽号的大髦在山顶上随风激荡,会因此而猜疑乃至好奇,也就丝毫不足以为奇了罢。

申时正牌,太阳已经西斜了,风愈大了起来,吹得山顶上的大旗咧咧作响,纷飞的落叶漫空飞舞,可在山顶上屹立了几近两个时辰的李贞却丝毫也不曾动弹一下,依旧稳稳地站在树下,双眼依旧迥然地注视着古道的西方,然则摆列在李贞身后的队伍却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鹰大、高恒等跟随李贞多年的二十余名亲卫依旧如同钉子一般稳稳地站在地上,可其余数百名由羽林军调入东宫四率卫的东宫卫士们则已是站无站相,七歪八斜地松垮着,若不是有李贞这个皇太子在场,只怕这伙子所谓的精兵早就躺满了一地了罢。

等待无疑是种煎熬,哪怕对于李贞这等心性沉稳之辈亦然,可尽自心焦难耐,李贞却也不会有一丝的怨言,只因他等的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些人家眷,从西域出的家眷们经过数月的跋涉,今日便要回到长安城了,一想起久别的爱侣裴嫣、明月公主、陈倩娘以及顽皮淘气的小李纯,李贞的心里头便有若数只小猫在抓搔一般,这不,明知道家眷们要申时过后方能抵达,可李贞却是午时不到便迎到了郊外,李贞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苦了那帮子养尊处优惯了精兵们,瞧,那一个个细皮嫩脸的主这会儿都露出了哭丧的样子。

精兵?中看不中用的一堆废物罢了!李贞虽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可光是听着那一阵阵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便知道身后那群废物已经快撑不住了,心里头登时便是一阵恼火,可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起子大爷可是李世民派遣下来守卫东宫的人马,说是李贞的东宫卫士,天晓得内里有多少老爷子派下来监视的人手,真要是李贞口不择言地作一通的话,回头一准传到老爷子的耳中,与其多一事烦恼不如少一事来得爽利,左右李贞也没打算将这帮子垃圾派甚大用场,也就由着他们爱如何便如何好了。

来了,终于来了!就在李贞等得心焦之际,远处的山弯处一面铁血大旗率先冒了出来,那正是安西铁军之战旗,但见随风激荡的铁血大旗一出,后头一连串的数十辆马车也在近百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而出,迤逦地向着李贞所立的小山处行将过来。

殿下,来了,来了!不单是李贞激动,一起子跟随李贞从大漠归来的铁血战士们也全都激动了起来,不等李贞有所表示,欢呼之声便响了起来。

呼!李贞长出了口大气,强自压住要放声疾呼的冲动,也不管身后的众人如何闹腾,一闪身,人已冲到了火龙驹边上,一个蹬踏,人已翻身上了马背,伸手从马鞍上取下马鞭,可着劲地甩了个响鞭,人马合一便冲下了小山包,向着马车队奔了过去。

殿下,是殿下!殿下来啦!铁血大旗下,负责护送李贞家眷的亲卫将领鹰十九眼尖得很,大老远就现纵马狂奔而至的人正是自家主子,登时便放开喉咙,喊了一嗓子,这一喊不打紧,原本整齐的队列登时就乱了,所有的马车全都停了下来,无论是李贞的几位妻妾还是跟随的宦官、宫女们纷纷从马车厢里涌了出来,激动地翘等待着李贞的到来。

参见太子殿下!李贞才刚纵马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下马,一众人等已经纷纷跪倒在路旁,大礼参见了起来。

平身,都快起来罢。李贞随口说了一句,也没管一众手下如何激动,滚鞍下马,一个闪身,人已经飞纵到了太子妃裴嫣的身边,手一伸,将大腹便便的裴嫣扶了起来,爱怜地摸了摸裴嫣那张憔悴的脸蛋,柔声地道:嫣儿,可苦了你了。

裴嫣自打跟了李贞,还真没怎么享过福,才刚成婚,便怀着身孕远赴塞外,饱经战乱之余,自也没少为李贞提心吊胆,此番又是怀孕在身之际,万里迢迢地回归长安,一路艰辛无算,早已是疲惫万分,然则一见到李贞如此之柔情,万般的委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管此地尚有众人在,流着泪便扑进了李贞的怀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嫣儿李贞心中亦满是柔情,就这么当众拥着裴嫣,低低地唤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啊,殿下,妾身没事。裴嫣幸福地依偎在李贞胸前,好一阵子缠绵之后,突地醒悟过来,这是在大道上呢,忙不迭地轻推了李贞一把,后退了小半步,脱离了李贞的怀抱,满脸子通红地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

呵呵,这傻丫头,还害羞呢。李贞瞧着裴嫣那通红的脸蛋,登时便乐得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却惹出了个人来原本正窝在乳母怀中睡得香甜的小李纯被李贞的大笑声惊醒了过来,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才现敢情是自己的马来了,登时便兴奋地哇哇乱叫了起来,小胳膊小腿乱蹬乱踏地要乳母挤上前去,那动静可是不小,正安慰着明月公主与陈倩娘的李贞立马就听见了不对,再一看是爱子来了,立时顾不得多说,几个大步便行了过去,一伸手将小李纯从乳娘的怀中抱了过来,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哈哈大笑着道:小纯纯,想爹了么?

一岁半的小李存刚会学着说话,口齿自是不怎么清晰,表达上也含糊得很,此时被李贞举过了头顶,倒是笑得很开心,边咯咯地笑着,边用小手指点着李贞的脖子,吭吭叽叽地开口道:咯咯,马,我骑,咯咯啥?又要骑,不会吧?李贞一听这小家伙的话,登时就冒出了满头的黑线倒不是李贞如今是太子了,就由不得自家小子来骑,而是这里乃是通衡大道,别说一起子亲卫们在看着,远处还有不少的围观百姓在,就算李贞能拉下面子,皇家的脸面可是丢不得的,哪能让这臭小子真的玩骑大马的游戏不是?

哈哈哈好,好小子,长高了,也长胖了,爹爹可是驼不动喽,改天爹爹教你骑真马成不?李贞哈哈大笑着将小李纯抱在了怀中,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呵呵地说道。

李纯虽小,却精得很,瞧了瞧李贞的火龙驹,又看了看李贞的脖子,小眉头皱了皱,似乎认真地想了想,还是觉得骑李贞比较来劲,这便伸出一只小手,坚定不移地指着李贞的脖子,咿咿呀呀地嚷道:骑,我要,骑,骑。

呵,这小屁孩还真是不好糊弄。李贞虽是疼爱此子,可疼爱归疼爱,溺爱却是不致于的,眼瞅着小家伙不依不饶地要骑自个儿,李贞登时就是一阵头大,忙不迭地将小家伙往乳娘怀中一塞,嘻嘻哈哈地说了句:改天爹爹教你骑真马。便转身打算开溜了,却不曾想小家伙不乐意了,嘴一张,如雷般的哭声登时就响了起来,闹得李贞尴尬不已,忙不迭地出言哄了起来,可惜小家伙不听哄,依旧哭闹个不休,令李贞分外的没面子。

要见到李贞出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家伙一见一向沉稳的李贞被小李纯闹得手忙脚乱,全都笑了起来,便是几位王妃也都笑得捧腹弯腰,那等嬉闹劲,更是令李贞头大不已,到了末了,还是裴嫣看不下去了,强忍着笑,挺着肚子走上前去,一伸手,拍了拍小李纯的头,只说了一个字:停。

得,裴嫣这么一开口,原本正哭得起劲的小家伙立马就收了声,瞪着眼,含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裴嫣,委屈地抽泣了几下,却愣是不敢再哭出声来了。

厄,这样也行?李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愣是没搞明白自家这个温柔的王妃使的是啥魔法来着,有心要问个明白,可却清楚此等场合有些不太适宜,也就强自忍了下来,讪笑着退到了一旁,才刚一转头,却猛然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傻笑,登时便是一愣。

何承业,阿史那坎宁?尔等怎生来的?李贞先前安排的回京之亲卫里并没有这两小子,可眼前之人却活生生地站在那儿,登时便令李贞有些子气不打一处来,面色一沉,冷着声问了一句。

不消说,这两小子自是偷跑来的,早在李贞的家眷回京的路上,这两小子便相约着暗中跟上了队伍,直到入了关,这两小子才追上了队伍,死皮赖脸地磨着鹰十九,闹得鹰十九没了法子,只能带着二人同行,此时见李贞生了气,自感失职的鹰十九无奈之下,只好走上前来,苦着脸道:殿下,这事本宫没问你,说,何承业,这事情可是尔的主意?不待鹰十九将话说完,李贞便即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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