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魔极乐-第1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潜能得到了最大的开发,泼骂之毒恐怕骂上三天三夜都骂不完。
通向陵寝的道路是一条长长的石台阶,在台阶前有一块巨大的石碑:殉之于国。光是这简单的四字就可以看出葬在这里的人生前之尊贵,亦可以看出武将战死沙场的身份,在后人的眼里这绝对是一个荣耀。
杨存狠狠的白了一眼,这块碑简直像是路标一样。王公贵族多少为了防盗墓连个碑都不敢立,礼部的人在这磋这么个石碑看似恭敬,不过对于那些盗墓贼来说简直就是无异于在说:这埋了个有钱的主,人家生前有功陪葬物肯定不少,欢迎各位土下夫子大驾光临。
走上了台阶后就可以看见墓碑了,上边所写的都是杨鸣成这一身战死沙场的丰功伟业,说得那叫一个可歌可泣,语气里那痛失贤良的感觉特别的沉重,那痛不欲生的字句让人恍惚间觉得这埋的不是一个与他们素不相识的异姓国公,而是他们家最漂亮也是床上功夫最好的那个小老婆。
礼部那帮老顽固干什么不成,写起这类东西来还真是妙笔生花,毕竟说好话是不花钱的。人家也犯不着去和一个死人过不去,所以这些话写得有些浮夸的成份,几乎把杨鸣成吹捧成了一个完美之极的男人。
巨大的墓碑上全都是肉麻到了极点的歌颂,什么武若天星,文定天下之类的话还真是不用钱的,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总之就一点,能说多好听就多好听,就差没说这敬国公乃是天神下凡之类的话,估计当时这帮家伙也得了杨家不少的润笔费。
杨存一看还就纳闷了,夸得有点太离谱了,礼部那帮家伙不是都讲究什么诚实可靠么?什么时候骗起人来也那么义正严辞,战死沙场这个是肯定的,不过也没死得如此轰烈吧,什么斩百敌之首而身陨,扯蛋。
开什么玩笑,一百颗人头合起来多少斤,打包让你拿都拿不动,抗着那些东西还有力气继续和敌人火拼?这种本事估计没个三头六臂是干不来的。砍人你以为那么好玩啊,还真在那摆个不世之威的架子发发王八之气,估计早被人当靶子直接射成了筛子。
其他人都很敬重,到了墓前后停了下来,纷纷把眼光看向了杨存。杨存这会人前也得当个孝子起个带头作用,只能无奈的跪了下来,以人子之礼恭敬的三跪九叩。
看了墓碑上的那些铭文,这会杨存很想把坟挖开看看是不是埋错人了,杨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高风亮节的圣人。什么撩阴腿,什么插眼锁喉之类的场景历历在目,杨存绝不相信以这一家的血脉而出那么正直的人。
不过这种恶搞的想法只能是一闪而过,杨存脸上还是必须摆出一副很沉重的样子,否则的话容易被人说三道四。
毕竟死者为大,而且生前地位显赫,所有人跪一跪他也不是奇怪的事,就连两位大相师都是跪拜了一下。童怜这时俏面发红模样有些扭捏,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银牙一咬恭敬的行了个跪拜大礼。
门面上的功夫做完,林安国一行人开始照吩咐烧着纸钱,又摆上了一大堆的祭品点上了香烛。两位大相师则是拿着罗盘四下游走着,开始查找盗洞的位置。
靠,礼部这帮臭不要脸的,整日搞什么高风亮节了,关键时刻拍起马屁也不掉帘子。虚伪,无耻,这帮伪君子比老子这个真小人还过份,杨存看着墓碑上的生平记,看一行心里就得大骂一句。
你们这帮龟孙子编,你们继续编,说什么造福一方,佑泽乡里之类的,笼统的写几句你写着玩我看着玩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有些什么路遇不平之事,有什么慷慨解囊救济苦难,什么大公之心行之无私之类的话。
就算你们想讨好死人也不用这么过份,干嘛不写他一直热情的去关心邻居,只是没让她老公知道而已,国公爷一生爱护小动物,尤其是熟的。他是个环保人士,一直提倡节约用水,所以尽量和一群漂亮的小妞一起洗澡。
来来,要不咱加点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段子吧,杨存狠狠的呸了一口,看着这些无耻家伙的文笔,都有点怀疑这里头埋的到底是自己的爹还是穿越而来的雷锋。
“怎么了?”童怜在旁柔声一问,或许是看杨存的面色阴晴不定,还以为杨存是瞻仰着亡父的辉煌一生而心疼。
“没什么,我真没想到,我父亲是如此伟大的人。”杨存一副凝重而又尊敬的模样,不过脑海里依旧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恶搞着。
“节哀吧。”童怜神色一恍,还道是杨存真的心痛欲决,马上柔声的安慰着:“令尊在世时是当世人杰,身为杨门的三公之一可谓的战功显赫,你今日的成就他若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谢谢!”杨存摆出一副极端悲痛的嘴脸,又扫了一眼墓碑,再次怀疑杨鸣成是穿越而来的活雷锋。“找到了。”这时,一旁魔教的人大喊了一声,打破了这份虚假的默哀。
第418章 血脉之疼(上)
墓碑往南的一个小土堆旁杂草丛生,尽数斩掉就看见一个可容数人直过的岩洞。段大相师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这才点了点头:“没错,是这了。”
“这帮家伙,倒是知道省时省力。”杨存骂了一声,第一个走了进去。
盗洞就打在岩洞的深处,外边的土做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有挖动的痕迹,打这个盗洞的人明显手艺比其他路数的人马高明。这个盗洞打得很是方整,几乎可以直立而过,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他还算识趣,给一个国公干活都干得比其他人精细。
明显这批人有了冥敬处的图纸后是采取长趋直入的办法,国公之葬规格奇高,甬道,耳室,侧室之类是必不可少的构造。虽然外表看起来也是气势恢弘,可地下的陵寝面积也是很大,想准确的找到深埋在土下的入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种规格的陵寝一般在最高处的是外围的甬道,盗墓贼打进去的时候,首选的就是把盗洞连接在甬道处。真正的盗墓贼是冲着金银去的,从甬道开始他们可以循序渐进把整个墓地都扫荡一遍,将每个地方的陪葬物都集合起来,在人力有限的情况下选择最值钱的东西带走。
贼不走空是自古的道理,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自然得追求最高的利益,所以在面对这种高规格的陵寝之时一般的盗墓贼会不余余力的扫荡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的黄白之物,所以将入口打在甬道处已经是这一行默契而成的行规。
而打这个盗洞的人明显不是冲着陪葬物而来的,这盗洞一开始是长驱直入,可走了一段马上又变得蜿蜒盘曲,可以说是九曲八拐的几乎把人都绕晕了。洞的四周都是打得很是严实的泥土,没看见一块石板裸露,明显先知的绕开了甬道和耳室之类的地方。
延着盗洞深入地下,在火把的光亮下终于看见了一丝不同。走到了尽头,出来时四周已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大的石板堆砌,在沉重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庄严。
或许是长年累月的封闭,墓室内的味道很是难闻,有那种泥土发瞍的臭味,空气里总有种让人不舒服的压抑感。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毒气,众人先掩住了嘴这才把火把架在四周,仔细的看清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空荡的房间,左边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已经敞开了一条可供人过的细缝。门的前方是两座威武的镇墓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房间的四周都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是前堂。”段大相师左右一看,马上确定道:“这门的后边应该是敬国公所在的主寝,主寝里的设计规格很高但也很是薄弱,估计打盗洞的是人是怕将主侵打塌了,所以才会把出口选择在这。”
“公爷,您看这。”这时,薛利在一旁发现了奇怪之处。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原来在前堂的角落里有十多具形态各异的死尸,他们的血肉已经腐败发干了。身上穿的衣服各异,这时都破烂成了发臭的布片,有的手上还握着洛阳铲之类的东西,带着装满工具的包裹。
这些明显不是殉葬的人,段大相师看了一会,马上嘲讽般的笑道:“看来这些就是打盗洞进来的人,他们的装备齐全是真正的摸金人,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被人灭了口。”
自古贼不走空,盗墓贼也是贼,这些人恐怕是见财起义,才会被避讳莫深的皇家人灭了口。除了这主寝以外,前边的侧室和耳室之类的地方也有不少的殉葬物,在盗墓贼的眼里那些黄白之物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这个陵墓规格之高肯定有不少的机关设计,有的还是杨家的人自己私自设计进去的,想从甬道那过来的话绝对是险像环生。干这种事本来就得偷偷摸摸的,皇家的那批人自然不想冒险,所以才会和这些莫金人起了争执。
两批人各怀鬼胎,一批是为财,一批是差使在身不得不为,不知道一开始是怎么谈的才让这些盗墓贼同意把盗洞打来前堂。而人家打盗洞打得这么辛苦,自然不会满足于单纯的银两报酬,恐怕谁都想顺手牵走这殉葬之物。
盗墓贼一般都是亡命之徒,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帝王之墓不敢想但眼下挖了个国公之墓想让他们老实下来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是在杭州内的敬国公墓,这一趟本来就冒着天大的风险,他们肯定不愿意就拿那几个银子走人。
当下盗墓贼一伙就和皇家的人起了争执,皇家的人想干什么他们不管,对于这帮人来说做的已是丧尽天良的事,自然懒得去理会人家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这伙盗墓贼应该是执意的要返回耳室那边挑选值钱的殉葬物和皇家的人起了冲突,这是引发这场矛盾的导火索。
因为一开始皇家应该是花了重金聘请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自然双方都会隐藏身份,只当是合作盗墓而已。不过下了墓地,为了以防事情败露这些盗墓贼自然不能进去主寝,那最值钱的陪葬之物他们连看都没看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心思自然打在了耳室那边。皇家的人隐瞒了身份,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已经吞了主寝里的东西,自然其他的得归他们所有,皇家的人是百口莫辨,但必须阻止这些盗墓贼肆无忌惮的枉为。
目的倒不是为了维护陵寝,只是这到底是在人家的墓里,他们也担心这群盗墓贼会触动什么机动连累了他们。而且他们的目的只是破坏而已,并不是来搜刮这的殉葬物,这些盗墓贼的行经很可能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盗墓本就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他们身为官方的人马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本来就心虚,而这些盗墓贼的不受控制也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矛盾一触即发,敢下地盗墓的哪个不是亡命之徒,没好的身手谁也不敢轻易下地。这些人干的是丧尽天良之事,连因果报应都不怕哪会怕这些隐瞒身份的皇家人马。盗墓之事本来就很少有和陌生人合作的例子,若不是看上了这帮人手里精确的图纸他们绝不会选择答应他们。
一开始这种合作本来就不可靠,盗墓贼一行随身都带了兵器自然是第一个发难,利益熏心的情况下准备将这些皇家的人灭口,私吞这个规格奇高的陵墓里那足以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殉葬品。
这种隐晦的事情极是重要,皇家敢派出的哪个不是以一挡十的高手,当下双方就在这前堂内火拼起来。盗墓贼身手再好也不过是江湖草莽,自然不是这些大内高手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一伙雇佣来的盗墓贼都被灭了口。
或许皇家一开始就有打算灭口,不过是事出突然不得以提前解决掉他们。毕竟要隐瞒这事的话就不能留下半个活口,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其中的人也是起了贪念,千防万算就是防不住家贼,最后还是有陪葬品流出了市面。
薛利仔细的检查着那些尸身,很快就验证了杨存的推测。这些尸体里还有几个身穿华服的,身上的伤口比较杂乱,明显是被那些盗墓贼手里的家伙所伤,成了这次火拼中比较倒霉的殉葬品。
而那些盗墓贼身上的伤就比较整齐了,全都是清一色的扑刀砍痕,被砍断的骨骼断口都很是整齐。那些皇家的人装备的佩刀都是同一个规格,刀口都是吹毛断发极端锋利,所以从表面一看伤口一致,不知情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做了同一个高手的刀下鬼。
“公爷,您猜测对了。”莫大相师上前几步蹲在了一具华服尸骨之前,以那摸骨之术一探,叹息道:“这双手骨头细腻,关节处没明显的损伤,这人不是练武之人也不是干重活的人,看来是冥敬处的人了。”
“耳室什么的应该都没动过吧。”杨存仔细的看着通向耳室的石门,有些担忧的问道。
两位大相师上前勘察了一下,确定门上老旧的封浆很是完整,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没有问题。毕竟这不是一次盗墓活动而是一次有针对性的破坏,没必要经过机关重重的甬道,皇家的人自然不会去冒这个险。
而他们生怕被连累也解决了那些盗墓贼,按理说其他地方就不会被破坏。只是这盗洞存在了那么久,难以保证没其他人进来过,寻找人看见这么高规格的殉葬物哪会不起贪念的。所以杨存还有些不放心,两位大相师又再检查了一遍,这才确定陵墓里只有主侵被破坏,其他的地方都完好如初,除了皇家的那一次毁灭外再没人进来过。杨存松了口大气,看着已经被人推开的石门,上边的封浆已是散落一地。定了定心神后抬腿朝里走进,其他人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毕竟这可是一位国公风光大葬的陵墓,不少人还是好奇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样的。
第419章 血脉之疼(下)
先前有人进过,倒也不担心会有什么机关之内,就算有也和少设在这主侵之内。一进入大家都感觉眼前一亮,毕竟是十多年的新坟,主寝内的一切都光彩如新,感觉是奢侈大气让人不禁啧啧称赞。
不少人都惊叹出身,这主侵的富丽堂皇实在是让人羡慕,多少活人都享受不了这种奢华,将之长埋地下虽说对于逝者是一种礼敬,但在活人的眼里这是一种暴敛天物。
主寝很大,几乎是一座殿堂一样,四周的墙壁上是一副副精美至极的壁画,画上的油彩没被岁月侵蚀依旧很是鲜艳,大概是记述了敬国公杨鸣成的一生。其中有夸大美化的成分,倒没多少可关注的,但这等精巧的工笔必是出自大家,寻找的官家都很难找到手艺这么好的壁画。
四周的殉葬之物亦是不少,不过这时都被破坏了,凌乱的散落一地显得有些狼狈。不少的金物之物都是随意的丢弃着,而一些稍微贵重又有美好寓意的东西都被破坏,代表逝者生前荣耀的那些殉葬物更是面目全非。
主侵的四个角落里各有一只镇墓兽,但头部却都被砸坏了,地上还有碎落的石块和破坏用的锤子。主侵内的陵碑上边的碑文也是被毁坏了,壁画有的被淋上了类似于狗血之类的东西,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腥臭之味。
陪葬品被随意的丢弃毁坏,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破烂,饶是如此众人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踩到,要是稍微不小心踩到那很容易被敬国公以为是亵渎之举,到时肯定不死都得掉一层皮。
主侵的最重要自然就是陵棺的所在,九数最尊乃帝王之数,八数人极为王爷规格,国公的陵墓是紧随其下的七字。在七级的台阶之上,两具官椁静静的躺着,葬的是敬国公夫妇,椁上盖顶的石板已经被摔落一旁。
开棺的人是抱着破坏的目的来,动起手来自然不会和你客气,那椁板摔在地上已经裂开了,一眼看过去真是惨不忍睹。而在台阶的旁边,两具棺材的盖板也是随意的丢着,甚至上边还可以看见多少年前被踩塌过的脚印。
看到这一切,当第一步迈上台阶之时。杨存只感觉自己胸口一堵眼前也有些发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前所未有的沉痛,心脏仿佛裂开一样的难受,这种感觉是自己预想不到的。
这种感觉极端的不好,那种仿佛撕裂灵魂的疼是来自于心底的,剧烈得让人几乎要窒息。杨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因为躺在这的两人是这具身体的双亲,来自血脉上那种本能的伤痛自己也不能避免。
杨存的脚步一时有些蹒跚,面色更是一片惨白。林安国一看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轻声的劝慰道:“公爷您别伤心了,我们先为老公爷和夫人好好重敛,待出去后找到那幕后主使再将他碎尸万断。”
薛利紧随其后面色也不好看,魔教虽然也少不了干一些杀人放火的事,但顶多就是杀人越货而已。像这样刻意的破坏陵墓又毁坏尸体的行为应该不能称为做恶了,这简直是该天诛地灭的无良之事。
“你没事吧。”童怜跟在一旁,本能的想搀扶一下杨存,可看在场有这么多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羞怯的缩回了手。
“我没事。”杨存紧皱着眉头,脸上少有的出现了狰狞的扭曲,粗重的喘息停滞不畅透着一种疲惫。
这种痛苦的感觉,是因为这具身体与他们的骨肉相连么?尽管杨存的思想上和他们并没有这种血肉之情的存在,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看见眼前的惨状身体的反应之激烈还是让杨存有些承受不住。
凌乱的棺木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薛利先走一步上前,恭敬的在棺木前磕了个头后小心翼翼的往内张望,一看之下呼吸顿时是一滞:“公爷,里边都是狗血。”
“黑狗之血?”杨存这时已是两眼发红,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知不觉的嘶哑。
“好像是。”薛利脸色一片惨白。
“扶我,上去。”杨存这时已经感觉混身无力了,脑子一阵阵的眩晕,想迈步但却感觉脚上和绑了铅块一样难移半步,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天选地转。
林安国和薛利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每一步的前进似乎都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走上台阶后杨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混身都是冷汗,而脑子亦是嗡嗡做响几乎听不见别人安慰的话。
敞开的棺木内,杨鸣成的干尸已是被辱,首级被砍开不说,整具尸体几乎浸泡在了黑狗血内。那狗血经过了多年的时间已经变得粘稠不堪,颜色黝黑散发着一种极端难闻的恶臭,污秽之极简直难以形容。
血液干燥的痕迹延到了棺木边缘,可想而知一开始几乎整个棺木都成了浸泡这些狗血的容器。杨鸣成的尸体已经被染成了一片暗红,那套随之下葬的麒麟袍亦是破裂不堪,死状此时是惨不忍睹。在他的断首之处,有一把造型很奇怪的刀随意的丢在一边。
“这,这,两位大相……”杨存感觉骨髓都在抽痛,双手狠狠的抓住棺木的边缘这才站得稳,心口的痛这时几乎让杨存承受不住,呼吸越来越急促。
“是。”段莫两位大相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查看了一下棺材内的情况后,又命人将那把似是斧子的大刀拿起来。
仔细的查看了一会,二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开口,杨存这时已经闭上了眼,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些疼痛难忍的哽咽:“两位,但说无妨,一切杨某早有准备了。”
“秉公爷。”段大相师犹豫了一阵后,这才战战兢兢的说:“这棺木里浸泡的血,恐怕不只是黑狗血那么简单,黑狗血极易挥发难以保存,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保持这种略带潮湿的粘稠紧紧的浸住尸身。”
“继续。”杨存依旧闭着眼,只是抓住棺木边缘的双手已经在颤抖了。
童怜在旁看得有几分心疼,面对如此的惨状,此时他心里的痛恐怕没人能想象。
“如我与莫兄所料不差。”段大相师说话的时候,看了看莫大相师一眼:“这浸泡的血水里应该还有女子的天葵初血,亦有女子生产时逝命的血崩之物,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门道我们暂时看不出来。”
莫大相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尽管眼下杨存还对他们很客气,可这会两人都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段大相师何必要拉他一起下水呢,要是这敬国公怒火中烧把他们杀了泄恨的话,那莫大相师绝对是躺着都中枪了。
“好,好。”杨存眉头紧皱,面色骸人的惨白,咬牙切齿的问:“那这把刀呢。”
“应是屠夫所用。”莫大相师见不能避开,只能苦笑道:“这刀应该是杀猪用的,用凶术的话来说这叫执红之刀,恐怕这把刀杀过的牲口无数,所以那些人才选择用它来砍老公爷的首级。这方面的事我不太精通,但隐约听过好似是叫同之宰牲,用这执红之刀砍断首级,死人哪怕是能投胎亦不能入人道。”
“公爷,令寿堂这边,亦是一样。”薛利再查看了一下旁边的那具棺木,再说话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好,好。”杨存混身已经在抽搐了,嘶哑的低吼了一声后,突然心口疼得几乎碎裂,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公爷,公爷。”林安国和薛利惊慌的喊着,赶紧搀住了杨存不让他摔入棺内。“公爷……”主陵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第420章 入水化龙
晌午的湖边,漫天都是成片的乌云,遮天毙日夺去了冬日里唯一的温暖。
寒风渺渺,伴随着潮湿吹拂而来,就像是利刃一样刮骨而痛。在这温润柔和的南方,潮湿的南风比起萧瑟的北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本就寒冷的冬日里让人感觉到极端不适的阴寒。
湖边的人马陆陆续续的进出着,延着台阶攀爬的人陆续不停,主陵的规格奇高修复起来难度也大。虽说破坏的面积比较小,但修缮起来必须谨小慎微,在这种情况下耗费的人力之大可想而知。
牛皮布盖顶,行军用的营将帐篷内这时多了几丝暖意。摇曳的太师椅上,杨存身盖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火盆里摇曳的火苗,比起前两日的失神心痛,此刻脸上的平静更让人感觉到害怕。
“没事了吧。”门帘子一开,长裙袭地,天国之色款款而来。
“进展得怎么样了?”杨存一开口就感觉喉咙一阵干燥的疼,声音也是嘶哑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童怜俏面上冷若冰霜,一听这语气不知为何心里微微一疼,这感觉不像往日里亦友又伴随着暧昧的那一种轻柔。僵硬的语气仿佛是在斥令手下一般,居高临下又毫无情绪,那种冰冷的隔阂感十分的强烈。
“快好了。”童怜沉吟了,那种越发陌生的感觉让她不悦,可看着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满面的憔悴,再多的不满却不敢说出口。
二人沉吟之间,杨存又闭目小歇了,那一脸的平静叫人看着都感觉毛骨悚然。
这两日大举的修缮敬国公杨鸣成的陵墓,其中的讲究极是烦琐,两位大相师不得不日夜守在那以防出任何的纰漏。杨存那日晕厥过去后马上被薛利背下了山,在这湖边搭起帐篷修养了两日才算有些起色。
马六和张明远也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归来了,在这山上以祭祀为名已经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眼下人马充足立刻兵分两路,段大相师继续修缮着杨鸣成的陵墓,莫大相师立刻带着其他的人马往更高处去。
“你多休息一点。”童怜软语的叹息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事终归会过去的,你可千万别跨了。”
“谢谢。”杨存闭上双眼,此时心内沉重已是无暇乱想。
这一眯,再醒时已是月上柳梢。营地外人声开始鼎沸起来,隔着帐篷可以清晰的看见外边火把的闪耀和篝火的摇曳,在这黑暗的大山里一丝丝的光亮感觉都那么显眼。
主陵那边修缮的人马直到半夜已经回来了大部分,杨存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听着外边的热闹和杂乱的脚步声。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后这两日都把自己藏在这孤独的世界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就是感觉自己疲惫到了极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公爷,段大相师求见。”这时,一直守侯在门口的薛利小声的请示着。
段大相师连续在山上忙碌了两天两夜,他来求见想必事情也快结束了。杨存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已经干燥得几乎燃烧的喉咙,这才嘶哑道:“让他进来。”
“参见公爷。”段大相师风尘仆仆,混身都是泥土显得有些疲惫,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个魔教的人抗着一口木箱。
“劳烦您了,修缮得如何?”杨存微微的一直腰,或许因为这两日都这样纹丝不动的关系,一动之下混身的骨骼都嘎吱做响,感觉身体彻底的松懈过后有些难受,又有些说不出的舒服。
“上天保佑,进展顺利。”段大相师欣慰的一笑,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立刻把那箱子打开了。
那口木箱子的外边雕的都是一些古怪的纹路,看起来埋在地下许久了,即使刻意的洗过但被泥土腐蚀的痕迹还是很明显。这种邪门的东西一上来就让人感觉很不好,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思想作祟,杨存的第一感觉就是里边不会又是人头尸体之类的东西吧。
长埋地下的箱子,普通人的想法或许会期待的以为里边藏的是金银珠宝。不过这几日来遭遇的东西实在够诡异的,这会哪怕是里边埋的全是人骨或者是断尸杨存都不会感觉奇怪。
箱子缓缓的打开,出乎意料的是里边的东西一点都不血腥也不变态。箱子里装的是一段黝黑而又奇怪的东西,一眼看不出是生铁还是石料,形状细细长长的,细看之下表面上还覆盖了一层鳞片,是一断精心雕刻的蛇尾。
“这是?”杨存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披着毯子站了起来。
“蛇尾。”段大相师极是恭敬,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截东西放到了杨存的面前,解释道:“自古玄武是龙头龟身蛇尾,三合之相坐镇北方,主土而拒尸。那玄武之身藏于湖边,莫兄推断出方位后我们在另尊下葬的山地上找到了这条蛇尾。”
这条蛇尾,尖细的尾部才是张着獠牙的蛇口。做工栩栩如生,感觉上似乎时刻都要噬人,用的料子不知道是什么石料,但那种浓重之极的黝黑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只是一眼看过去杨存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那龙头呢?”杨存眼里的怒色一闪而过,马上又被一脸的平静所取代。
“莫兄已经在找了。”段大相师恭敬的答应了一声。
杨存看着蛇尾沉吟半晌,良久后叹息一声挥了挥手,段大相师就认趣的告退了。
这两日主陵那边的修缮已经要完结了,剩的是一些小的修补和盗洞的封闭工作。玄武拒尸之局眼下是重中之重,将这最后的一局破除以后才能以凶化吉,将其他的手尾之处解决。
原本百岗尖在最高点,那里葬着玄武的龙头最是合适,昂首青天拒人之葬乃是大凶。不过毕竟这山上可用之地不多,权衡再三后那里因为是在敬国公陵的正上方,最后还是用来做了坟下坟的局,而且那里被削去了山峰已经成了一块绝地,葬之龙头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
雁荡山比较高的山峰有只两座,一座为做将军之像葬的是敬国公杨鸣成。百岗尖那边动不得,那只能把龙头藏在了另一侧的灵岩上,那里的位置更高一些,葬的是杨鸣成之父,墓葬的高度正好比敬国公陵更高一些。
夜里的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