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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极乐-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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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些的乞丐哪怕是一天找不到散活干,到了夜里他们好歹还有这一口活命的粮食,再不济乞丐们也出去讨要点吃食可以果腹。

可这些人里有不少的老人孩子,他们都没干活养命的能力,高家善堂要是不布施的话那这个冬季他们极有可能饿死街头,要知道每年这么死去的人有多少谁都记不清。

年纪轻点的主动多干点活,为的是让高家的人省些钱可以多买点吃食,能多维持几天的布施。他们不敢懒惰,吃完了这一顿就得进城或到码头边找活干,因为近日来虽然吃得舒服,但也让他们明白靠别人的接济那始终不是长远之计。

年轻的饿不死,可老人孩子却管不了自己的生计,更别提是带着孤儿苟且的寡母。

眼下大家聚在一起已如家人一般,所以潜移默化之下他们之前颓废的思想也开始转变了,每日都在商议着该怎么为高家减轻负担,为这些孩子争取多一点的吃食。

“今儿是谁来啊。”老人们坐在一起烤着火取暖,开始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

“昨天那位王大夫我听过,好像是江苏那边的名医,他杂也到这浙江来了。”

“可不是嘛,还记得往小孩粥里放鸡肉的那个大夫么,我以前在金华老家看过他,他也是那边坐诊的名医啊。”

“好端端的,这些人怎么都打着高家的旗号来杭州了?”

这些可怜人都是四面八方而来,虽然生活低下但见识却不比别人少,马上就有人疑惑的说:“你们说这高家到底是哪方的神圣啊,这善堂一开布施的全都是各地名医,咱在这住这么久也没听过有这一号的药堂啊?”

“谁知道,那些人来了,问了也不说,可急死我了。”

“哎,人家不愿意说你们就别瞎打听了,没一副菩萨心肠谁管我们这些废人啊。”

“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的给孩子吃口好的,咱也不能总是追问啊,只是不知道这恩人姓甚名谁的,我心里就是不舒坦啊。”

“哎,可不是嘛,白吃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却干不了啥事,都怨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啊。”

众人正唏嘘的时候,城门方向有几辆马车缓缓而来,众人一看顿时打起了机灵:“赶紧起身,人来了,搬东西去。”

马车上随行的伙计很少,不像以前那样还需要自己搬东西自己煮。围拢的人群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车队来到了灶台前伙计们开始解着上边的绑绳,绳子一解开立刻有人上去帮忙将东西搬下来。

砍完柴火回来的男人们赶紧上前,将一袋袋粮食从车上搬了下来。女人们立刻勤快的搬来了早就乘好水的木盆开始掏洗粮食,以前他们吃饭可没这么讲究,后来也是在大夫们的要求下才有了这个习惯的。

粮食一一的下了锅,依旧是八口杂粮和两口大米粥,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默契了。大人们只求有一口果腹就好,自觉的将最好的都给了孩子和老人。

柴火猛烧之下水蒸气伴随着粮食的芬芳开始在空气里飘荡着。每到了这时刻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他们围在锅边欢笑着,期待着今日果腹的吃食。

今儿来的伙计都很清闲,他们就站在一边看着别人忙活,这会火都烧开了他们就站在一旁歇着,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趁着这空闲的时候,有人忍不住凑上前打听起来:“这位小哥,请问一下您家的堂号是什么?”

“我家啊,城里高成白堂。”伙计说起这话的时候很是骄傲,挺了挺胸脯道:“前几日我家掌柜的就说这几天我们来布粥就好了,不过这高家门下的人多,大家都争着这个功劳,所以我们才排到了今日。”

“高成白堂,时大夫的堂号啊?”人群里又是一阵哗然。

尽管都知道这高家善堂每日来布施的都是各地的名医,不过时敬天是杭州的杏林高手在这一带是声名在外。尽管这答案早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但一听到高成白堂的名号时不少人还是啧啧称叹。

这高家善堂,高字头,成字辈,看来这都是一个辈分的啊。近一个月了都是这成字辈的人在施粥,暂时还没听到有其他的字辈,不少当父母的都隐隐动了心,想问一下这高家善堂的药堂还收不收学徒了。

这年头的学徒就是管一口饭吃,干着活学一门养活自己的手艺。比起工匠或者木匠之类的苦累活儿,这学医可就轻松多了,不仅受人尊敬而且还能多赚些银两,在这年头可谓是黄金职业啊。

高家的善堂门下全都是各地名医,倘若随便投了哪一个堂号当一个学徒,那可以说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为人父母者虽不愿孩子远离自己的身边,可要有这么好一个机会的话,他们自然也希望孩子不要和他们一样,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高成白堂的伙计们个个昂首挺胸,说起这堂号的时候是自豪得很。毕竟高家开堂号不久,他白木恩同城为医得了个高成济堂时可是威风八面的,白木恩虽然为人和善不过那段时日也难免有几分的嚣张。

他那牌匾是刘奶奶亲自赐的号,身为弟子的白木恩是高兴坏了,也不知道是急于炫耀还是出于虚荣。天天这宴请的帖子就下个不停,老是邀其他师兄弟去寒舍一聚,话语里虽然谦虚的表明是相聚一聊,不过谁不知道这家伙的得意啊。

光那帖子的落款就晃得别人眼睛发绿了:高成济堂,白木恩。

多了那四个字,字字如针刺一样让其他人难受,尤其是同城为医的时敬天更是难受。每每路过白木恩家的药堂时心都酸得要命,一个大男人就为了这块牌匾吃起了横醋,可那时刘奶奶还没明确赐号,他也没办法换上一块新的牌匾。

刘奶奶过世以后,这高成济堂的牌子就成了她唯一赐号的,白木恩心里的得意可想而知。哪怕是其他人日后也有了名号,但祭拜先师的时候谁有他高成济堂的人威风啊,光是恩师亲赐这一点其他人就没法比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弟子心里的醋意可想而知了。

不过前段时间高家的后人回来了,伙计们虽然没那个福份见到但也清楚。那位风华绝代的高家后人回来后不少就召集了刘奶奶门下的众徒,开始为所有的徒弟一一的安排辈分和字号,意在将高家的名号传承下去。

这辈分一个成字辈,大家平起平坐没什么可争的,可争的就有只有那一个字号了。这个字号看似小事但在不少人的心里那可是极有分量了,不仅代表着在师门里的地位,更可以说是对他们医术的一种肯定。

小小的一个字可是内有乾坤,取的时候讲究得很,在字义上稍有偏颇那可有着天壤之别。

白木恩是稳坐钓鱼台,有高成济的牌匾高挂,哪怕是在说出天大的道理他照样是门下弟子中的佼佼者。

高怜心思索了许多,为刘奶奶门下那一个个年近半百却又因此争风吃醋的老男人一一的定好了字号。大家的字号大同小异没太大的差别,没那偏袒之心倒没引起多大的矛盾,起码做到了让人认可的公允。

只是在杨存的提醒下,她才记起了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人物得重视一下,而且这头一辈的字号可以取得更有寓意。

当下高怜心就将刘奶奶的名讳刘婉白三个字拆开,分别书高成刘堂,高成婉堂,高成白堂三个牌匾,准备指给刘奶奶门下德行兼备又能妙手回春的杏手。

这下可是闹起了渲染大波,不少的弟子纷纷上门索要,谁都希望能得到恩师名讳做字的殊荣,那对于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肯定,这是一份让人日思夜想的荣誉。

白木恩那时就坐不住了,马上就酸味十足的说用恩师的名讳做字号,不是有德之人恐怕就侮辱了恩师的美名,会让先师九泉之下也难安。

白木恩比较木讷,这嘴也比较笨,为了同门之谊说得倒算婉转。不过谁听不出来,他就差破口骂娘了,就这些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家伙也配?

这些老男人间互相的争风吃醋实在让人难办,在这样的情况下高怜心有些手足失措了。毕竟她不擅于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尤其是在这些老男人的面前,尽管她顶着个家主的身份但实际上还是很嫩,她也知道在这些人心里奶奶的分量何等的重,稍微安排不慎的话甚至有可能导致师门分裂。另一个更重要的是,要是处理不妥善难以服众的话,那她这个家主哪还有威严可言。在高怜心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杨存无奈的唱起了黑脸。

第390章 善心(四)

于心而论,杨存和时敬天有比较好的私交,这狼狈为奸的事也干了不少,虽然身份尊卑有别不过二人间隐隐有种朋友一样的感觉。

权衡再三后,当下杨存就决定把刘奶奶字号的最后一个白字,高成白堂的牌匾给他,瞬间把时敬天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就差没跪下来给杨存舔脚了。

最后的一个字给了时敬天,众人虽然哗然一时但除了嘀咕几声外倒没多少人反对,有的只是无尽的羡慕嫉妒恨。

这一是时敬天在杭州城最久了,离恩师住得近往来得多,尽孝的时候也比他们多。

二是刘奶奶肯同意下山住,兴建高家庄园乃至赐牌匾也都是他时敬天跑前跑后的功劳,于心而论他确实也当得起这个末尾的白字,最起码来说人家就是受这个宠。

当然了,不可避免的考虑因素就是人家姓时的是地头蛇老陈的女婿。眼下还在杭州的一亩三分之地总要给别人点面子,尽管说敬国公才是浙江的无冕之王,不过陈家身为人家的爪牙也不容小觑啊。

俗话说阎王好讲,小鬼难缠,在这件事上陈老爷子的恶名多少是起了些作用。

毕竟这老陈家是地痞流氓的世家,干这坑蒙拐骗的事那是祖宗级别的。身为良民多少得给人家一点面子,最起码自己的身家姓命得顾及一下吧,鬼知道时敬天这表面纯厚的家伙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

众弟子哪怕是心里发酸但嘴上还是不敢抱怨什么,当然也会圆滑的恭喜几句。只是这恭喜完了所有人眼都绿了,直接盯向了其他的两个堂号,婉字号虽然也诱人,但那个刘字号的牌匾在他们眼里的诱惑已经不异于三千骚首弄姿的美人在你面前脱光。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让他们彻底的傻眼了,杨存随后就宣布这刘字号的牌匾已经有归属了。这婉字号的牌匾则暂时封存起来,等若干年后倘若有那美名德赞在外的弟子时,才会赐于那最是优秀的人。

封存一个牌匾,待到日后才赐给声德双佳之人,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

毕竟恩师过世了,身为她的弟子得顾及她老人家百年后的美名,谁把这高家的牌匾发扬光大谁就有指望赐这高成婉堂的字号,有能者居之的事倒也无可厚非。

可为什么封存的不是最为尊贵,以姓为冠的高成刘堂,而是高成婉堂呢?

杨存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高成刘堂的牌匾竟然是早有所属,这堂下谁有那个能耐和德性配得上它。按弟子们的想法,这高成刘堂才该是封存起来,待到日后有德者居之才是。

当下徒弟们互相大眼瞪小眼,互相鄙夷的打量着身边的师兄弟们,眼里透着赤裸裸的敌意。

那鄙视的眼神简直像是赤裸裸的说:以恩师之姓为字号,就这样的败类也配,那简直就是有辱师门。

一帮老男人因为醋意是群情而起,谁还管什么国不国公之类的,立刻就愤慨的要杨存给出一个说法来,他们心里一致认为在场的人不配有谁得到这刘字辈的牌匾,刘字辈的牌匾该永世封存才对。

至于婉字的牌匾他们不敢说什么,就是这刘字的牌匾,在场的人可没一个有能耐悬挂的。

杨存也有些发毛了,这群基情四射的老东西,刚才还一个个乱吃横醋的,眼下又抱成了一团。师门这东西果然是自己难以理解的,最起码在贼老道的手下,自己还真没有这种虔诚而又感恩的心。

众人喧哗之时,杨存马上板下脸了,和他们神神秘秘的说刘奶奶还有一位高徒有事在身没法前来,不管从医术还是师承上,这刘字的牌匾理应是属于他的。

这下众人更是坐不住了,纷纷的追问着那人是谁,个个互相瞪来瞪去的,依旧觉得这附近的人看起来没一个德行比较像人的,他眼下看谁都像是在看牲口。

对于龙池敏感的身份,在场的弟子中唯有时敬天和白木恩心里有数,尽管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位所谓嫡传大师兄的存在。

不过龙池那可是第一钦犯啊,又有谁敢说出他的名号来,这事倘若宣扬出去没准还会给高家招来灭顶之灾。当下杨存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龙池为苗人应该没这种师门之见的,况且他和刘奶奶也没那么深的交情在,虽有那师徒的名份不过才数面之缘。

杨存脑袋那个疼啊,自己也是私心之见才想给他留这个牌匾的,没想到最后事闹得这么大,眼下想自圆其说都有点难了。

白木恩和时敬天无奈,只能站出来神神秘秘的说了师傅门下还有一个嫡传的大师兄。此人得尽师傅的真传,只是行事低调乖张,所以恩师一直密而不宣,极少有人知道这位关门弟子的存在。

这话说得委婉隐蔽,最起码把龙池的身份和名字这个尴尬的问题绕了过去。

只是这一说更惨,那些弟子顿时红了眼,一个个骂道此人真是丧尽天良。恩师入殓之时也不见他前来祭拜,为徒者无异于为子,不守孝床前乃是大逆不道,此等不孝之徒更不配拥有刘字号的牌匾。

骂吧骂吧,你们骂得越狠老子听得越爽,杨存在一旁听之由之,笑咪咪的表示没什么意见。那贱人老子是懒得骂了,现在听着这些大夫嘴下不留德的大骂,混身那叫一个舒坦啊。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毕竟龙池的身份太敏感了。在座的弟子不说是朝廷的走狗,大多也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和他们说龙池的身份没必要,甚至可能惹祸,杨存也只能装傻般的把这事饶了过去。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刘字和婉字的牌匾最后还是一起封存起来。也算让这些心里感恩的弟子们有了些盼头,毕竟这份殊荣在他们看来比金山银山更是重要,这些人心里的虔诚是一向离经叛道的杨存无法理解的。

这事也算是落定了,那刘婉二字的牌匾暂时封寸。所以这段日子里时敬天可谓是扬眉吐气了,师门兄弟间的帖子天天下个不停,互相炫耀着各自的牌匾。

最高峰的时候时家的门子欲哭无泪,一天光收到的帖子就小山一样,送贴的人前脚没出去后脚就有进来的。等回过神来时敬天也不甘示弱,狠咬着牙招来他的弟子,全天候不休息的写着请贴。

你请个午饭,请个晚宴。老子钱多一天三餐全包了,这夜宵也管,要吃什么喝什么都有,一天送几份请贴,不让你们嫉妒死,老子也要恶心死你们。

只是这宴请需要名目,揭牌匾这事只能用一次,这个是无法拒绝的理由。接下来请贴上的名目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每人都是全家总动员,搅尽了脑汁把所有能想的理由全都想上。

发展到最后,几乎是家里的母蟑螂怀孕都得摆宴。有时候一翻开请贴,上边的理由已经足够让人喷茶了,母蟑螂母狗之类的就算了,家里门卫喜得贵子,这算什么由头,难道是你给他家的老婆娘下种不成。

什么丫鬟的七表姑嫁闺女,什么管家的远房姨妈过世,再接下来还有马夫的妻舅的四姥爷家的连襟的孩子百日之类。那理由一个个不忍入目,谁一看都是先骂娘几句,再自己琢磨一下还有没有远房亲戚可以拿来做文章。

这样火拼,最后的结果是胡吃海喝一顿,山珍海味吃多了不是好事。顶不到半个月几乎个个都喝得面无血色,肠胃也是受到了重创,到了一闻酒味和肉味几乎要反胃的地步。

这事是不能再拼了,这么血拼下去别的不知道,身体很容易就跨了。花钱如流水就算了,但这样几乎是在拼谁的命长,再持续下去的话恐怕不到一个月,大家就看谁先给自己摆丧事请客了。

彼此疲惫不堪不过大家在互相攀比中始终有咽不下一口气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躺在病床上立刻又把战场转移了,这次都很默契了把文章做到了牌匾上。

每天各家的学徒都在别人家门前晃悠着,你的牌匾木头用桃木,呸,金丝楠木奉上,总之这牌匾既求最好也求最贵,怎么样都不能弱了门面,目的就是叫谁从底下走都要嫉妒一番。

这百年的金丝楠木一挂上,那头的一看直接买来万金难求的阴沉乌木。牌匾上的字请当世大家写,什么朱砂之类的都小儿科了,这年头不用个纯金大字镶嵌都上不了台面,烫金那丢脸的世是没人干的。

各种各样的名贵之物如八仙过海一样,腰包里尽是银子的大夫们各显神通,为的就是争这个面子。

没两天的光景一看大家最次的也都阴沉乌木了,哪家的牌匾不是纯字做字。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时敬天第一个坐不住了,据说陈家正在为他联络买西域最好的纯雪白玉,打算不惜血本造一个江南独占矛头的玉匾。

攀比一时成风,大家都是卯足了劲想争这一风头。也就白木恩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热闹,尽管他的牌匾是普通的黄杨木,字也是烫金水而已,不过到底是刘奶奶亲赐的,字也是刘奶奶亲写的,就这一点上其他人再怎么折腾都没法和他白木恩相比。

这些大夫不敢说富甲一方但哪一个不是家财万惯,这一攀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散尽家财难道只为了将那几个字装裱漂亮而已。

尽管他们都家大业大,可这么折腾下去还真有散尽家财求一笑的意思。争的只是一口气,不胳花多少钱他们都愿意,可事实上那么名贵的牌匾挂上去却没什么用,顶多就是给百姓一些谈资而已。更何况不少人那都是红着眼来的,一是冲着有刘奶奶亲自赐字的白木恩,二是冲是得了高成白堂牌匾的时敬天。这二人家底再厚,背后哪怕是有陈庆雷的支持,可是再闹下去的话肯定有伤筋动骨的一天。事情越演越烈,高家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向低掉的高怜心立刻以高家家主的身份出了面,定下了规矩阻止了这场没意义的斗财。

第391章 药有灵(上)

字一律只能烫金水,至于牌匾的木料只选黄杨木,违者摘下牌匾收回赐下的字号。

那时众弟子斗得正不亦乐乎,不过这摘牌匾的事太严重了,尽管心有不甘但还是无奈的停下了这场争纷,毕竟谁都不愿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字号,那可远比落了排场更严重。

这些事道听途说,越说越是传神,各种各样的版本是层出不穷。虽然这群老家伙最后都停歇下来了,不过倒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事的时候听一听也算是个乐子。

这高成白堂的人如此的骄傲,大概也是因为得到了白字作为字号的关系,所以时敬天的学徒和伙计们一个个出来也昂首挺胸的,恨不能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好让他们有继续扬眉吐气的机会。

一旁的百姓听得是如痴如醉啊,个个都是在啧啧的称奇。没想到这神秘的高家这么厉害,光一个隐世不出的刘奶奶门下就有如此多的名医,那这高家真正的医术造诣得高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刘奶奶的名号谁不知道,不过门下的弟子都是耳熟能详的一方名医。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高家在他们心里更是神秘,良门善户,又能妙手回春,一时是引起不了少人兴奋的向往,开始在心里猜想着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大族。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神秘的高家之时,数辆马车停在了人群之中。车帘子一开,为首的是时敬天,这货近来是意气风发连面色都红润了不少,走路的时候脚步都轻飘飘的,明显因为那牌匾的关系他到现在还没爽完。

尽管他时敬天有钱,岳父大人老陈也是一方土豪。不过这么拼财说最后是个无底洞,能停歇下来的话再好不过,继续斗下去的话估计谁都受不了,到了这时候其实时敬天心里也很开心。

毕竟不用再比财力了,高成白堂的招牌一挂他就优人一等。哪怕你白木恩的牌匾是恩师亲自赐字,但老子这牌匾可是用了恩师的名讳,再怎么论都不比你差。

在关键的原因上,白木恩和时敬天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爽点,这最被嫉妒的俩人还真的是相处融洽,都觉得自己的堂号是最响亮的。

时敬天这会的脚步有些飘忽,客气的打了几下招呼,笑得始终那么猥琐那么下贱。

随后的马车边上全都是清一色的陈家弟子,个个虎背熊腰的,凶神恶煞得很。尽管现在的穿着已经正派了许多不过也掩不了那一身的痞气,众人咋了下舌可不敢多看,要不他们找茬的话那少不了一顿揍。

第二辆马车,车帘子一开下来一个更是高大雄伟的猛汉。那人双手把玩着一对昂贵的铁胆,一下车就活动了一下筋骨,骂骂咧咧的说:“不是早告诉你们要把马车做得大一点么,这么点屁大的地方别人坐得了,虎爷我会闷死的。”

“是是,回头肯定改大。”手下们擦着汗答应着。

在场的都是流浪人或是乞丐,不过这会一看到洛虎却也不害怕,反而有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虎爷您怎么也来了,今儿是时大夫做好事,没想到虎爷您也过来凑个热闹啊。”

洛虎虽然是大流氓地痞,不过是个市井之气十足,真性情又豪爽无比的的汉子。话不投机的哪怕你家财万惯他都懒得搭理,不想结交的人哪怕是买桌山珍海味加那百年老酒也不会让他动心。

他是陈家的大女婿,在杭州地里就是横着走的人物,不过人家也没什么架子。碰上心性一起或者聊得来的时候,一口最粗劣的老烧几颗花生米照样能开心得泥泞大醉,也不计较那排场或者环境如何。

哪怕对方是个乞丐,聊得来的话他也可以掏钱买酒,就在街头巷尾席地而坐喝个痛快。破庙里,城郊外,兴起之时洛虎可以买个花生买点烧酒就喝个痛快,去了那些真正上档次的地方反而他感觉很不自在。

所以尽管洛虎家世不错,但在百姓里乃至是这些穷苦人群里的名声很是不错,最起码人家没欺负弱小而且为人也豪爽,可以说满城的乞丐谁没喝过虎爷的一口酒。

“得,我看看。”洛虎懒得理他,直接凑到锅前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阵,洛虎就回过头来笑骂道:“敬天你也太抠门了吧,今儿这粥清烫寡水的看不见一点油腥,莫不是最近包小妾包得手里紧。要是短银子使你可要开口,别丢了咱们老陈家的脸面啊。”

“大姐夫,您就别取笑我了,这不是东西还没弄好么。”时敬天清楚这个连襟的性子,笑了笑后吩咐伙计从车内拿来了几个锦盒。

“哟,啥东西啊。”洛虎饶有兴致的笑着,明显也是想看点乐子,前段时间的名医大斗法他可心里清楚得紧,自然看热闹的兴趣比谁都大。

时敬天得了白字号的牌匾,陈家立刻出面大摆宴席。老爷子到了这年纪最注重名声了,有这样的好事哪可能捂在家里,当时差点就使出万惯家财为时敬天买一个玉匾,可想而知陈庆雷这老流氓还是极端的护短。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五大家臣里唯独他一不是嫡系的杨家旧臣,也不是有功名在身的。所以老陈比谁都更看重名望和排场,当时估计再闹下去老陈银子肯定使劲砸,砸不动的话会不会使些阴招就没人知道了。

“白师弟不是那天拿了老山参么,咱再怎么样都不能比他次啊。”时敬天呵呵的笑着,看语气很是和善,不过多少有些得意之色,明显还是想与白木恩一较长短。

眼下在时敬天看来,门下第一人最有竞争力的对手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龙池外,也就眼下同城为医的白木恩了。那刘字的牌匾两人争不争得到是另说,那婉字的牌匾谁都不想放过,到时顶多散尽家财多开一个分号就好了,在他们看来这婉字的牌匾是断不能花落旁家。

想到这的时候,一向温和的时敬天难得的冷笑了一下,洛虎在旁一看都打了个冷战。

所有的百姓都上前问好,又都纷纷的凑上前来,忍不住好奇的想看个究竟。

时敬天把那两个锦盒一打开,在场的人可都是抽了口凉气啊,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第一个盒内的东西他们再不识货也认出来了,那是一支最少百年以上的老人参了,从个头上来看比白木恩拿的那个大了一倍有余,光是一看就让人脑子发晕了。

乖乖,众人吓得直咋舌,哪怕是有钱人家很多都买不起这样一支极品的老参。在这年头百年以上上的老参都是拿来吊命的,寻常生个重病也没几户人家敢买点来吃,那简直是神话里的灵丹妙药一样,是千金都难买的稀罕物。

另一个锦盒里的东西同样奢侈,一打开所有人的呼吸几乎在同时停滞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东西,但稍微有点见识的人立刻认出了里边那奇怪的干黄之物乃是传说中的海马干。

百年山参来自东北,想挖一颗那本就是难中之难,老参客穷其一生有时都难寻一支百年以上的老参。而且据说这人参乃是山神的孩子,哪怕是见到了想得到那也得看福份,还不是说看到就能据为己有的。

采参客一辈子都穿梭在深山老林之内,虽然主要是寻找人参,可人参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往往他们都得采一些别的药物以得温饱,度过漫长而又枯燥的生活,而得一极品老参那几乎可以说是一辈子无忧了。

老参客遵循着山里的规矩,哪怕是看到了百年老参他们也不敢贸然的采摘。须用红绳先将人参的树枝牢牢的绑好,回家沐浴净身换上最好的衣裳才能上山采摘,而且出门前还得先拜过山神,否则的话是不敢采摘。

这里有个玄之又玄的传说,说是想挖老年上的老参那是规矩颇多,哪怕是采挖之前都得虔诚的跪地叩拜,否则的话挖出的可能是无根之物,只见叶不见根,根本就看不到参。

传闻有一位发现了百年的老参,那叶子之大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了。他立刻跑回家沐浴更衣,跪拜山神之时,那供应了近百年的老旧神像却是突然碎裂了,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在他面前裂成了无数块。

那人的老婆慌了,赶紧去找村里的瞎子神棍问凶吉。瞎子掐指一算告诉他们那参是不能摘的,那已经不是人口之参而是山里的神了,这是山神爷帮他们挡了一灾,嘱咐她千万不能有这想法了。

瞎子说得神乎其神,还告戒说叫那男人一月内不能上山,一年月不能爬他发现老参的山头。哪怕路过的话也得烧黄纸叩拜,老瞎子说得满面的凝重,这瞎子在村里多少年没人知道,不过谁都知道他的话很是灵验。那人的老婆吓傻了,赶紧就回去说了瞎子的话。参客的父母敬畏神明,当时是惶恐不安赶紧叫儿子打消了这个念头,挖个参大富大贵不假,不过要是得罪神明的话就不值了。那位参客顿时是郁闷不堪,尽管嘴上答应了但心里就是不甘。在一夜和同村人喝酒的时候他倔性一起,红着眼不管乡亲的劝阻抗着一箩筐挖参的家伙就上了山,摸着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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