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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素素雪-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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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就有意思了。
同为带兵的少年将军,秦御虽然不曾见过沈沉,但是对沈沉的了解却也不算少,说起来这还是头一次碰面,故此秦御并没太在意从前风流多情面目示人的苏子璃,顿时便将目光投到了带着鬼面的顾弦禛身上。
顾弦禛显然也在远远的打量秦御,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像是一场无声的厮杀。
顾弦禛的眸光冰冷无绪,如同他的名字,深沉似海,竟是从中什么都看不出来,秦御逼视着他,心道,大燕国的兵马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的视线谁都不让的进行着一番厮杀,转瞬秦御已带着人到了近前,略减缓了马速,冲顾弦禛微微点了下头,而顾弦禛也略抬起手,向秦御抱了下拳,算是礼尚往来。
秦御原和苏子璃也没多大交际,并不相熟,又冲苏子璃点了下头,便带着人从马车边儿呼啸而过。
谁知道就在两队人错身而过的瞬间,一道金光突然从秦御的怀中射出,直逼顾卿晚所在的马车。
说时迟,那时快,顾弦禛的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拍出一掌便将射出的兔兔给打偏了出去。
秦御完全没想到兔兔会突然如此,故此,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眼见兔兔被“沈沉”一掌拍飞,秦御双眸一眯,身影也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追上前,当空便将兔兔接了下来。
仔细一瞧,却见“沈沉”倒没用力,兔兔并不曾被伤到,只是似受到了巨大惊吓,瘫在他的掌心有些蔫蔫的。
饶是如此,秦御也怒火中烧,将兔兔托好,身影在空中一旋,便冲着“沈沉”拍出一掌来。
顾弦禛却早便料到秦御的性子会还手,他冷笑一声,毫不迟疑的也向秦御出拳,两人一掌一拳直接相击,身子双双一震,视线近距离相触,接着同时被震的退开。
顾弦禛的身子往后飞,单脚踢了一下车顶借力,便又迎了上去,而秦御亦然,将兔兔丢进袖囊,踢了下马头,顿时便和顾弦禛又打斗在了一起。
砰砰的声音不停传来,马车中顾卿晚略拧了眉,而庄悦娴更是有些紧张的抓住了裙摆。
苏子璃倒是悠然,靠在马车旁,笑着道:“表妹放心,你哥哥的身手比起燕广王来只强不差。”
苏子璃这话说的中肯,沈沉的年纪比秦御大了好多岁呢,秦御虽是武学奇才,然沈沉也不差,不然也不会早早便少年扬名,成为大燕的兵马大将军。
同样是习武的奇才,又出身差不大多,都是从小拜了名师的,那年长的那几年就体现出绝对优势来。
沈沉的武功绝对是要高于秦御的,而沈沉能让顾弦禛代替他来大秦,便说明顾弦禛的武功和沈沉是差不大多的。
不然,像大燕和大秦这样不对付的关系,就太容易露出破绽了。
苏子璃所言不差,两人缠斗了片刻便各自分开了,顾弦禛坐回马背上,淡漠的看向秦御,道:“早便听闻燕广王养了一只金毛墨猴,极为宠爱,无法无天,今日倒见到了。不过,下次燕广王还是管好自己的宠爱为妙,不然被误伤了,便算不得在下的错了。”
顾弦禛这话分明是说,这次他手心留情,下次可就不会客气了。
秦御坐回马背,喘息到底没有顾弦禛那样轻松,起码做不到不经过调息就像顾弦禛一样平稳的说话,不过他抿着唇,并没露出半点端倪来,闻言他看了眼扒着他衣袖往外恹恹探看的兔兔一样,挑眉以示询问。
兔兔方才确实觉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这才从马上蹿下来,往马车扑的,可这会子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精力不济,还是怎的,它再没闻到那股熟悉的味儿。
故此,兔兔很老实的蹭了蹭秦御的手腕,然后便怏怏不乐的又钻进了秦御的袖子,再没冒头。
秦御还惦记着去寻顾卿晚的事儿,加上兔兔并没怎么样,便没再多做纠缠和停留,冷冷扫了顾弦禛一言,二话没留,一夹马腹便如一道闪电,往远处奔驰而去。
宋宁等人也紧随其上,一行人宛若风驰电掣,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道上。
马车中顾卿晚长长出了一口气,冲庄悦娴笑了笑,心跳却还有些失速,不过到底如释重负。
外头,顾弦禛将眸光从远处收回来,道:“走吧。”
马车再度动了起来,往鸿胪寺缓缓而去。那边秦御并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他也完全想不到顾卿晚会换了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走过。
不过奔驰过昌盛街,人流变大,他还是不得不放慢了马速,询问宋宁道:“沈沉带了女眷?”
宋宁回答道:“好似是沈家的嫡出二姑娘,因得了一种脸上生疮的恶疾,故此沈沉这次带着妹妹,顺便一路求医。前几日就是因为沈二姑娘求医,这才略滞后到京,今日沈沉亲自去城外接的其妹妹。”
秦御闻言便也没再多想,甩开此事,又道:“确定那艘画舫是从这里登岸的?”
宋宁点头,道:“属下查了一夜,觉得那大胡子带着两个妹妹的,最可能是侧妃和文晴。”
秦御脸色微沉,他早便知道必定是有人接应顾卿晚,顾卿晚才能顺利逃走的,可如今从宋宁口中听到很可能是一个男人带走了顾卿晚,他这心里还是像烧了一把野草一般,火烧火燎的焦灼和郁结。
那厢,顾卿晚松下心神,已是跟着顾弦禛进了鸿胪寺。
鸿胪寺主朝廷的外宾之事,顾弦禛作为大燕使臣,进了京城便被安置在了鸿胪寺的清幽小院。而苏子璃作为来大秦的质子,这些年也都住在鸿胪寺。
一行人进了鸿胪寺,马车一路开进了大秦安置燕国使臣队伍的长青园。常青园的内外早已被燕国使团的人接管,而此次带过来的都是可信之人。
进了常青园,倒不必再遮遮掩掩的。顾卿晚和庄悦娴下了马车,顾弦禛早已让人给她们二人收拾好了住所,两人安置妥当已是中午时分。
长青园摆了午膳,顾卿晚和庄悦娴各自供养着腹中小宝宝,早便已经饿了,顾弦禛心里明白,看了眼翘着腿坐在旁边太师椅上吃茶的苏子璃。
那意思很明显,我们一家人要吃饭了,你个外人本就是不请自来,现在也可以走了。
苏子璃却神情自然地放下茶盏,笑着站起身来,道:“既然已经摆膳了,那大家都移步吧,客气什么。”
顾卿晚,“……”
苏子璃这明显是要赖着吃饭的,顾卿晚觉得以后大家都住在鸿胪寺中,若是这个先例开了,往后说不得苏子璃这个厚脸皮的得日日过来蹭饭。
她不待顾弦禛言语,便率先接话道:“不过是些家常便饭,这等粗食只怕是难入恪王殿下的口,还是等来日准备了酒席,我兄妹二人再请恪王来做客吧。”
苏子璃摆手,道:“表妹这话就太见外了!表妹实在不用将本王当外人,随意些便好,本王是很随和的。”
他言罢,也不再等顾卿晚兄妹说什么,便忙忙转身自行先往外去了。
这人,方才在路上,一口一个表妹的叫着也便算了。
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偏还要这么叫,分明是故意的。顾卿晚揉了揉眉头,看向顾弦禛,顾弦禛却笑了下,起身道:“一会子还要商议事情,就让他在这儿吃一顿吧,以后,大哥会和他说的。”
顾卿晚这才无奈的站起身,庄悦娴也是一笑,道:“这个大燕的恪王倒是……不拘小节。”
膳食是大燕使团里专门带的厨子所做,虽然并不算多丰盛,但味道还真不错,口味比大秦这边的菜品略甜了一些,顾卿晚吃的倒好,庄悦娴却似有些不大适应,顾弦禛见她用的不多,起身出去了一趟,没半响便又有丫鬟端来三道庄悦娴爱吃的菜来。
顾卿晚打趣的看了眼庄悦娴,苏子璃也难免啧啧出声,道:“大嫂好福气,顾兄可是难得的好男儿了。他比沈沉那冷人,可知冷知热的多,幸而没让人看到顾兄和大嫂在一起的样子,不然这哪里还藏得住,早露陷了。”
庄悦娴顿时便红了脸,微嗔了一眼顾弦禛,顾弦禛只冲她丢了个安抚的眼神,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苏子璃,道:“恪王认亲的本事倒不小。”
苏子璃笑着道:“顾兄比我略长两岁,唤声兄长是应当的,更何况,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太见外了可不好,顾兄说呢?”
苏子璃嬉皮笑脸,刀枪不入,顾弦禛索性也不再搭理他,给庄悦娴夹了菜,道:“多吃点,既然恪王如此随和,夫人也莫太拘谨了。”
他这话分明就是暗示苏子璃脸皮厚,弄的人家做主人的都拘谨,不能好好吃饭了。
苏子璃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出来般,拿了公筷便给顾卿晚夹了一道菜,道:“顾兄说的对,表妹也莫拘谨,多吃点。”
顾卿晚,“……”
一顿饭因苏子璃的加入,吃的精彩纷呈,用完了膳,庄悦娴回去休息,顾卿晚却跟着顾弦禛和苏子璃进了书房。
三人落座后,顾弦禛看向苏子璃道:“今日留下恪王是要说下藏宝图的事儿,既然家妹先前已经和恪王说定了,那我顾家人便要遵诺,宝藏寻到之后,还是和恪王三七分。”
苏子璃闻言笑着看着顾弦禛,两人眸光相对,有心照不宣的精芒闪过。
苏子璃半响才笑意荡开,道:“如此,本王便多谢顾兄厚爱了。”
顾卿晚坐在一旁,将两人这一番互动看在眼中,眸光也是略动。
从前她和苏子璃商议时,她是没有办法,手中无人可用,无势可依,只能让苏子璃来分一杯羹,可如今形势不同了,顾弦禛回来,且已找到了一些顾家从前的旧人。
不用苏子璃掺和,他们兄妹便能自行找到宝藏,独吞宝藏。在这种情况下,顾弦禛还表示愿意信守承诺,分苏子璃三分宝藏,这便是一种态度了。
顾弦禛表示出财力支持苏子璃的态度,两人显然是心知肚明。
顾弦禛这才看向顾卿晚,道:“也不必等三个月了,妹妹将那宝藏图现在便拿出来吧。”
顾卿晚本来和苏子璃商定的是,苏子璃帮她逃离王府后,再护她三个月,她才会将宝藏图交出来,这样要求,归根结底,还是顾卿晚不能信任苏子璃的缘故。
现在既然顾弦禛在,自然没必要再等三个月了,顾卿晚站起身来,道:“原本的宝藏图已经被烧毁了,不过大哥和恪王放心,我都已经记在脑中了,这便画来。”
她言罢,往书案后走。顾弦禛略怔了下,宠溺而笑,苏子璃却顿时面露受伤吐血之状。
烧了底图,这女人,这明显是防备着他呢,他的人品有那么糟吗?
苏子璃顿觉遭受一万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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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滴滴,明天素素这里要停电一天,晚上七点半才能来电,白天偶会用上网本的存电写一点,但估计写不了多少,明天肯定会晚更,早睡的妞们不要等哈。
☆、249 顾弦禛出手
秦御遁着宋宁查到的线索又追查到大半夜,结果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秦御心情难免更加糟糕。
这两日他已经派人出京,沿着各方向搜寻了下去,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秦御知道,自己这般漫无目的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找到顾卿晚的可能根本就微乎其微,可到现在,他都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甚至连到底帮顾卿晚逃离的人是谁,他都没弄清楚。
这让秦御当真是郁结在胸,前所未有的挫败暴躁。他已经仔细想了一遍又一遍,还亲自审问过雪景院其她的丫鬟,然而却觉得顾卿晚根本就没和外人联络的机会,她到底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联络了外人,又到底联络的是什么人,秦御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将目光盯到了最为有可能的大国寺,他觉得如果说顾卿晚有机会,只能是趁着去大国寺那段时间,联络了人。
因为除了大国寺,顾卿晚多在王府内宅之中,或者身边总有王府婢女跟着,王府固若金汤,顾卿晚根本没任何机会。
秦御已经让人去严查,顾卿晚每次去大国寺时,大国寺可有值得注意的人出入。
然而时日过去这么久,这些事却并不好查。
找人的事儿,变得迟缓而毫无进展,秦御再度无获而归,回到翰墨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也没休息,提着长剑便去了练功房。
他心中有火,自然是要找个发泄口的。
翌日一早,秦御便让人拖着回京路上那个被捉的刺客进了宫。
早朝上,秦御状告周鼎兴和吴国公狭私报复,派隐卫在其回京路上设伏刺杀,请秦英帝严查此事,严惩吴国公府和周鼎兴。
礼亲王府因此事在朝堂上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秦英帝传了那被掳的刺客上堂,刺客当堂指证吴国公,偏吴国公连声喊冤,而那刺客又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来。
一时便陷入了僵局,秦英帝最后便令刑部彻查此事,又吩咐禁卫军先将刺客拉下去关押于刑部大牢。
那刺客许是因为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再无生机,本来好似生无可恋的被往外拖,却突然情绪爆发,费力挣扎着就往吴国公的方向扑去,口中嚷嚷着,“国公爷救命!属下从前立过大功的啊!”
他一副疯了的模样,禁卫军竟然一时不防,被他挣扎了去。
吴国公见他扑过去,却本能的一脚抬起踹在了刺客的身上,那刺客重重摔了出去,显然身上早便因酷刑而不堪重负,当下口吐鲜血。
“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护驾!”
“快,拖出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朝堂上略乱,禁卫军再度上前,控制了那刺客,拖着他往外走。
那刺客挣扎间却露出了右边胸前三颗一红两黑的痣来,大殿中有些乱,没有人注意到吏部右侍郎周鼎文面色大变,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三颗痣,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很快,那刺客便被拖了下去,周鼎文神情却有些恍惚,只是众人还被方才的一幕所惊扰,无人发觉他的异样。
“皇上,何为死士?那是宁肯丢掉性命,也不会出卖主子的。既然燕广王口口声声说方才那刺客是我吴国公府的死士,何故其非但听燕广王的命令,上殿来指证为臣,临被拖走,还大喊让微臣救命?这做戏的成分也太大了些,燕广王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人,污蔑微臣,还请皇上明鉴啊!”
吴国公正神情激动的请奏着。
周鼎兴也上前,躬身道:“皇上,吴国公说的有理,那刺客前还指证吴国公,转眼又向吴国公求饶,何其可笑?燕广王任何证据都没有,单凭此来历不明之人,便要污蔑朝廷国公,实在是难以服众。”
秦御闻言冷笑,道:“谁说死士的嘴就一定撬不开?只要火候到了,便没有撬不开的嘴!那死士已被破开了防线,生出了求生之念,指证吴国公,是为了将功折罪,求得生机,方才见无望了,最后关头,求助于原来的主子,难道不是本能反应?更能说明吴国公难脱嫌疑吗?”
“燕广王说的有道理。”有人附和起来。
吴国公气的面红耳赤,还要争论,上头秦英帝一拍龙案站起身来,道:“行了,等刑部查案结果吧,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秦英帝甩袖而去,朝臣们或真心,或假意都上前关切了秦御两句。
那厢,周鼎兴和吴国公自然是不会上前的,两人怒目往外走,出了大殿,周鼎兴见前头周鼎文脚步沉沉,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个人走的失魂落魄的,便上前两步,开口道:“二弟,怎么了?”
周鼎文正是周鼎兴的同袍兄弟,两人父母已过世,本早就该分家的,然因周鼎文没有子嗣,周鼎兴便将自己的嫡三子过继给了周定文。
也因此,两家的关系密切亲近,虽父母过世多年,却一直不曾分家。
周定文抬眸看到自家大哥温和而关心的模样,却心里窜起一股寒意来,突然看向了吴国公,道:“国公爷,刚刚那个刺客当真是国公府的死士吗?”
周鼎兴和吴国公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周鼎兴顿时神情一紧,满脸沉怒,道:“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呢!”
吴国公也是满脸错愕,遂亦怒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问!这分明是那燕广王信口污蔑!”
周鼎文见二人都拧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眼中分明有精光闪动,心里一个机灵,脸上露出了安心之色来,道:“不是就好,我只是太担心了。既然不是,料想那礼亲王府也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来。”
周鼎兴二人听他如是说,便也没有多想,三人闲谈着往宫门而去。
其后的两日,周鼎文一直心事重重的,这日夜里,其夫人崔氏到底问起他来,道:“老爷这几日总似心神不定一般,可是朝堂上的事儿太过忙碌了?”
周鼎文沉默了片刻,却道:“夫人你可还记得咱们强哥儿身上的胎记生在何处?”
崔氏顿时神情一僵,哆嗦着唇,道:“老爷,你说……你说谁?”
周鼎文和崔氏其实从前是有过一个儿子的,但是那个孩子却在一年的上元节灯会上走失了,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曾找到。
那是周鼎文的独子,也是最珍贵的嫡子。其后他又纳了好几个年轻貌似好生养的妾室,但生的却都是女儿,最后人到中年,连女儿都难怀了,只好过继了其大哥周鼎兴的儿子。
如今离他那孩子走失已有二十多年了,这么些年,他们从来不提那孩子的名字,免得伤心。
周鼎文今日突然提起,崔氏整个人都僵住了。
周鼎文安抚的拍着崔氏的手,崔氏眼泪便落了下来,道:“咱们的强哥儿右胸口上有三颗痣,一红两黑的!”
周鼎文瞳孔一缩,道:“夫人不曾记错吧?”
崔氏哭着道:“那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何会记错!”
周鼎文其实也记得清清楚楚,听闻崔氏的话,他神情更加恍惚起来。崔氏察觉到不对,摇晃着周鼎文不停追问,道:“老爷,你为什么提起强哥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咱们强哥儿……是不是他……”
崔氏说着浑身都发起抖来,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周鼎文却突然站起身来,道:“你别瞎想,爷就是随口一问。行了,爷想起来外头还有些公务,你先睡吧,爷去处理下。”
他言罢,大步便冲出了屋,身后却响起了崔氏压抑痛苦的哭声。
周鼎文出了崔氏的院子,大步便出了周府,上马后直奔刑部大牢。
世上人千万,但他儿子身上的痣却生的奇特,右胸口,三颗,一红两黑,他不相信这样奇特的胎记也会有一模一样的!
想着那刺客的模样,周鼎文越发觉得年岁也差不多,甚至觉得那刺客的眉眼和自己确实有些相像。
他将马催的更快,赶到了刑部牢狱,使了不少银子想要狱卒通融一二,让他进去看上那刺客一眼。
偏秦御状告的是吴国公,京城谁人不知因吴国公唯一的女儿嫁进了周家,吴国公府和周府那根本算是
一家。现在周鼎文作为被告,要进去见重要人证,狱卒自然是怕出事,死活不肯的。
还在交涉,可牢狱中却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喧嚣声,依稀听到有狱卒在喊。
“糟了,今儿才送来的那个撕裂了囚衣拧成绳子,挂在牢门上吊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快来人啊!”
里头乱成一团,和周鼎文交涉的狱卒大惊,顾不上周鼎文,匆忙往牢狱里跑去。
周鼎文身子顿时便晃了晃,接着反应过来,白着脸,也跟着往里跑。
许是狱卒们太慌乱,竟然没人注意到趁乱跟进了的周鼎文,周鼎文跟着到了一处牢房前,果然见那犯人已被狱卒们七手八脚,从牢门上放了下来,有狱卒正在拍打他。
“不行了,死透了!”
声音传了出来,周鼎文却死死盯着那地上躺着的死尸,他果然是扯裂了囚衣拧成绳子上的吊,因此光着上身,僵硬的胸前,三颗痣明晃晃的刺着周鼎文的眼睛。
周鼎文浑身直哆嗦,方才和他交涉的狱卒从牢房出来,瞧见周鼎文顿时一惊,忙上前拉扯了周鼎文往外急走,低声道:“我说周大人,你这是疯了吧,那人上吊了,你做为周家人这时候还往里冲,是想害死你自己,还是害死我啊!赶紧走,赶紧离开这儿!”
现在犯人自己上吊死了,他们这些狱卒难免都要担责了,若是再让人知道周家人也在,那礼亲王府和燕广王可都不是好招惹的,还不得觉得是他们这些狱卒给周家人行方便,弄死了人证啊?倒时候他们这些狱卒就都完了。
周鼎文被赶出了刑部大牢,浑浑噩噩,神不守舍的往回走。谁知道到了周府门前,竟看见有辆马车从另一个方向也到了府门前。
那辆马车上没有任何徽标,也不曾挂灯,这么晚了,如此行事,总让人觉得鬼鬼祟祟的。
周鼎文本能藏了起来,然后他发现,马车中的不是旁人,正是死了的周睿之父,他的大侄子周江延。
想到周睿的死,周鼎文一点不怀疑周鼎兴和吴国公会去给周睿报仇,那刺客八成是吴国公派去刺杀秦御的。
现在出了纰漏,周鼎兴自然是要赶紧善后的,再想到周江延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外出,刚好是在刑部大牢那边刺客死了之后。
周鼎文浑身发寒,他想,周江延一定是奉周鼎兴之命,去疏通了刑部大牢,那孩子在被脱离大殿时还求吴国公救命,那孩子当时还有那么大的求生欲,怎么可能刚关进大牢就自己上吊了?
所以,是他的好大哥和好侄子,他们毫不犹豫杀了那孩子。
而那孩子,他很可能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嫡长子啊!
如果那真是他的强哥儿,那么问题来了,他的儿子明明是在二十二年前的上元节上走失了的,这么多年了,遍寻不到,为什么他会成了吴国公府的死士?
天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吗?
周鼎文神情恍惚的躲在周府门外不远的暗处,一股股寒意从脚底心往上冒。
他心思纷乱,却并不曾发现在他的不远处,也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那道视线将周鼎文僵硬的身影看的清楚,勾唇一笑,转身飞快的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鸿胪寺中,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冲书案后的顾弦禛禀报了刑部大牢的事儿,道:“一切都按爷的吩咐,进行的很顺利。周鼎文此刻应该已对周鼎兴起了疑心。”
顾弦禛闻言并没有抬头,将手中的一副字写好,这才道:“知道了,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站在顾弦禛身旁面部做了修饰的朱公公道:“可要老奴现在便安排第二步?”
顾弦禛轻吹着墨迹,却道:“不急,先让周鼎文自己琢磨几日吧。太急了,便少了乐趣了。周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我顾家所受的,我总要周家人一样样慢慢都品尝个遍!”
他声音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谈论阶前花般随意,朱公公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杀意和势在必得来。
周鼎兴通过一个刘民生,陷害了顾家,现在顾弦禛便要分裂周家,让周鼎文成为他手中最锐利的刀,一刀捅进周家的心腹之地去。也让周鼎兴尝尝被亲人背叛的滋味!
那些刺客在秦御回京的路上,伏击刺杀秦御,虽然一方面是顾弦禛对秦御记恨在心,最主要的还是将那个早准备好的刺客送到秦御手中去。
秦御那样逼迫欺负他顾弦禛的妹妹,如今被利用,顾弦禛半点都不会觉得有压力。
更何况,顾家的覆灭,和礼亲王府也算有些关联。若非礼亲王府权柄太重,引得秦英帝太过忌惮,当初周鼎兴污蔑顾家和礼亲王府私下过往从密,秦英帝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顾弦禛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即便没有拿礼亲王府说事儿,周鼎兴想要对付顾家,也总会有其它的缘由,顾家的覆灭到底是怪不上礼亲王府的,但到底是心中存着疙瘩的。
想到礼亲王府,难免便又想到了妹妹顾卿晚,继而又想到了庄悦娴劝说他的那些话,让他不要和礼亲王府将关系弄的太僵。
顾弦禛丢下笔,揉了揉眉心。
☆、250 刺猬秦御
所谓的证人死掉了,秦御状告吴国公府派人刺杀他一案,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秦英帝只训斥了刑部几个官员,刑部官员又拿当日看守牢房的狱卒作伐子,算是给礼亲王府交代。
秦英帝令刑部继续追查此事,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也就只能这样了,连唯一的证人都没了,往下根本也查不到什么真凭实据。
礼亲王府中,秦御也怀疑是周家和吴国公府动手脚杀了那刺客。
不过将那刺客送上朝堂时,他便做了准备,事先预测到那刺客会被投入刑部牢狱,也已经让人盯着牢狱中的动静了,他不怕吴国公和周家动手脚杀人,就怕他们不动。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刺客确实死了,但他派去盯着牢狱的人却回报说,刺客确实是自尽而亡,周家和吴国公府并没查出做了什么。
“当天夜里周二爷确实是去过大牢,但是他还没和狱卒疏通好进入大牢,那刺客已经自尽而亡了。”前来禀报的人如此道。
秦御顿时便挑起了眉,道:“周鼎文去了大牢?他亲自去的?”
“是,二爷。”
秦御愈发觉得这事儿奇怪了,即便是周家真做什么,也不该让周鼎文亲自出现在刑部大牢啊。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吩咐道:“派人盯着周鼎文,查查他当日到底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周鼎文并没有将心中的怀疑和任何人说,他怀揣着这份心事儿,整日都心事沉沉的。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越想就越觉得那个刺客就是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他心中充满了对大哥周鼎兴的愤恨和揣测。
他通过一些法子,疏通了关系,买到了那刺客的尸体。夜半时辰,他从周府中偷偷出来,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乱坟岗。
刺客的尸体刚刚从乱坟岗被弄出来,已被清理过,静静的躺在一辆破旧板车上,周鼎文亲自提着灯笼上前,颤抖着手指挑开那尸体的衣襟,右胸口的三颗痣顿时露了出来。
周鼎文触摸上去,那三颗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画出来的,也不是造假的。
周鼎文像是被刺扎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再度看向那刺客的脸,青白的脸在灯笼的光芒下,僵硬而扭曲,因是吊死的,舌头有些收不回去,恐怖的很。
但周鼎文一瞬不瞬的盯着,怎么看都觉得这尸体的五官和他有点肖似。
他手中灯笼突然脱手,落在地上,噗的一声灭掉了,接着他扶着板车,身体颤抖,夜色下响起了压抑的哭嚎声。
翌日,鸿胪寺中,大雪纷纷,顾卿晚和庄悦娴让人在窗边儿的罗汉床上支了一个炕桌,上头放了红泥小炉,吃起了汤锅子。
这汤锅子自然就是现代的火锅,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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