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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素素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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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凝出一点水润的光泽来,越聚越多,渐渐的凝成一颗冰蓝色的水珠,就像是从花朵中渗出的花蜜,细闻之下,竟然有股淡淡的荷香,终于,莲花的娇弱花蕊不堪花蜜的重量,那水珠被逼了出来,悬浮在了顾卿晚玉白肌肤上,欲落不落。
顾卿晚看的目瞪口呆,又惊又喜,突觉一道金光闪来,本能的挡了一下,回头就见兔兔被她打飞了出去,滚落在被子上,委屈的冲她咧嘴挠腮。
顾卿晚不由笑了,好声好气的和它道:“之前你都喝了几回了,这一滴却是不行,我得用来做个小实验,乖,明儿给你。”
她言罢,兔兔便不干了,从被子上一跃而起,吱吱吱吱的叫着冲顾卿晚又是扬拳头,又是踢腿打滚,见顾卿晚不为所动,又支支吾吾的靠在她的腿边儿蹭,一边儿蹭,一边儿偷偷的瞄着她的手,好像是想找机会来个出其不意,霸王硬上弓。
顾卿晚看的一阵好笑,到底心软,用指尖沾了点那花蜜,送到兔兔面前,兔兔立马扑上去,两手抱着她的指头,伸出舌头使劲的舔起来。
没两下舔了个干净,意犹未尽的又冲顾卿晚撒娇,顾卿晚却再也不给了,见今儿无望了,兔兔才撅着屁股躺回床上咋吧着舌头,回味去了。
顾卿晚小心翼翼的将那剩下的花蜜挑了起来,想了想便直接细细涂抹在了脸颊下方的两道深疤上,想着明日好生观察下,是不是真的有祛疤的效果。
她涂抹好后,又再三确定了下疤痕的位置,这才躺在床上,细细想着方才的事儿。如今回想起来,方才那玉莲花吐露花蜜时,好似她的手腕处也有些微微发热的感觉,只是那感觉太微妙细弱了,稍不留神便会忽略过去,故而这些时日她日日与莲花相伴,躺在床上晕晕沉沉的,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东西会吐花蜜。
顾卿晚一阵兴奋激动,这东西果然不是俗物,一定是这妖物把她带到这鬼地方来的,只要自己将这东西弄透了,说不定真的还能回去!
顾卿晚浑身发抖,眼睛都赤红了起来,悠然躺在床上的兔兔瞧她突然这般,唬了一跳,只以为她是中邪了,一蹬腿便从床上一跃而起,抓着顾卿晚背后衣衫,跐溜溜的爬到了她的头顶,对着顾卿晚的头发又抓又挠的。
顾卿晚做梦都想回到爸妈身边,回到工作室里去,如今好似看到希望,整个人沉浸在回去的狂喜中,好似已经看到了爸妈,哪里能觉出兔兔那点力道。
兔兔见顾卿晚毫无反应,更觉要糟,吱吱吱吱叫个不停,许是太着急,便觉一股气往下涌,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抓着顾卿晚的头发便荡到了她的脸上去,往顾卿晚的鼻子上一趴,小屁股一撅,只听卟哧一声响。
一股臭味,冲鼻而来,顾卿晚被熏的差点没翻个白眼,就是多美的梦也得惊醒啊。
回过神来,她一面憋气干呕,一面便将还趴在自己鼻子上,憋足了劲儿,准备再发神功的兔兔给揪了下来。鼻翼间臭味未消,顾卿晚浑身发抖的拎着它,怒吼一声,“兔兔!”
兔兔被顾卿晚拎着,短腿乱蹬,双手乱舞,脸上却满是得意和委屈,吱吱的叫着。
没关系,兔爷我就是这么聪明,瞧,驱邪正常了吧,你误解兔爷我也没关系,兔爷大度,不给你计较。
顾卿晚正和兔兔闹着,房门却被推开,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前,福了福身,道:“顾姑娘,该喝药了。”
顾卿晚点了头,那婢女便走了进来,将托盘上的汤药放在了桌上,顾卿晚探手取过,随口问道:“我大嫂呢,劳烦姑娘了。”
如今虽然有婢女使唤,可到底和她们姑嫂二人也没关系,平日里熬药送药都是庄悦娴亲为。
那婢女闻言,笑着道:“顾夫人听闻后日两位爷便要离开归京,便说要亲自指点婢女做几道点心,作为答谢,让两位爷带着路上食用,这会子正准备食材之物,一时走不开,刚好药熬好了,奴婢便送来了。”
顾卿晚听闻那两位煞星爷要走了,顿时双眼放光,兴冲冲的道:“当真?后日就走了?”
婢女一时瞧着她满脸放光的眼睛发愣,倒是兔兔“吱”的尖叫一声,坐在顾卿晚的肩头,使劲拿头蹭她耳颈。
顾卿晚这才想到,那妖孽走了,兔兔岂不是也要跟着走,以后都见不到了吗?一时竟不舍起来。
那婢女回过神来,却笑着道:“是这么说的呢,走不走的,奴婢们身份卑微也不敢探听。”她说着却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比手掌略长些的白玉盒来,放在了桌子上,又道,“先前在公堂上,多有得罪,孙大人一直心中过意不去,这份歉礼还望姑娘切莫推辞。”
顾卿晚一怔,那婢女已是收好了汤药转身悄然出去了。
房门关上,顾卿晚才挑眉看向那盒子,却见那盒子虽不大,但却是上好的白玉整块雕琢的,刀工极好,上头刻的花鸟栩栩如生,难得的是盒子一角,天然开出一朵黄玉菊花来,宛若点睛之笔,使得整个玉盒愈发精巧可观。
饶是顾卿晚太师府千金,见过不少好东西,也不觉眼前微亮。玉盒触手温润,顾卿晚本以为里头多半放了珠宝,这么个小盒子也不会是多贵重之物,谁知打开竟是塞着满满一盒子的银票。
约莫一数,足有三千两之多,顾卿晚眨了眨眼,看了看兔兔,愣愣的道:“出手这么大方,果然哪里都不乏贪官啊……不过这个孙知府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将今日对孙知府说的话细细又想了一遍,突然恍然,难道她最后说玉佩是抵药钱的那话,让孙知府误以为自己是在向他索贿?
哎呀,她真真没那个意思啊!
------题外话------
晚晚奸笑:瞧瞧,2016姐坐着都来财,知府来送钱
兔兔得意:猴年呀,灵猴在侧,敢不来财
晚晚深以为然:拜灵猴沾福运了
兔兔飞吻献给大家:福运到,2016个个好事连连,好梦圆圆,灵猴作保,一定好好
☆、046 意外的贿银
一个铜板就能买一个烧饼,买十个还搭一个,一千个铜板是一贯钱,也才一两银子,三千两银子,是多少个烧饼?
学建筑擅长算数的顾卿晚不用想,心里就有确切的数字,眼前浮现烧饼如山的情景,非常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复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无精打采的坐在了床上。
要说这人啊,手里有钱时,自然清高眼高,甭说是三千两,便三万两也不屑一顾,只觉算计这些平白沾染了俗气。可这一缺钱,甭说三千两,就是三个铜板,那也是香的,恨不能袖在手中时时捏上一捏才好。
顾卿晚现在就是那极度缺钱的,病秧子身体,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在还能过日子,等隔壁那俩祖宗一走,这日子立马得三餐不继。
哎,真想就把这银子不声不响昧下啊。
可是不行啊,纵顾卿晚再糊涂,也知道这钱不好拿,那孙知府又不是真个傻子,现在送银子来,不过是打量着她和秦御有些不同,生了误会,等到秦御拍拍屁股走了,孙知府一瞧上了当,哪里会绕得过她?
更何况,那妖孽也不是好惹的,她可没忘,半个月前,那厮还警告过自己,不准拉他的大旗作虎皮。自己昧下这银子,让妖孽知道了,岂不是又是事端?更何况,她可是早便想好了,以后离妖孽远远的,半点关系都别扯上,那就更不能让孙知府继续误会下去了。
再有,她又不是没见过银子,没见过好东西的,眼皮子不能这样浅,三千两,外带一个价值连城的盒子,多大点财啊,换成人民币也就四百万,她又不是没见过。这就出卖骨气,出卖灵魂了?
不能够啊!
顾卿晚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这才又摸了摸玉盒子,割肉般塞进袖囊去寻方才那婢女。
岂料那婢女一听她要还回来,跪在地上就是一通哭,直说是要她的命,让顾卿晚可怜可怜她,还银子就找孙知府。
接着不待顾卿晚反应便爬起来,跟避鬼一样,跑了。
顾卿晚抱着盒子一阵傻眼,心想着秦御兄弟既然要走,孙知府总是要来送行的吧,到时候再寻机会还了便是。
一夜无事,待到第二日,顾卿晚早早便起了身,头一件事儿便是抬手摸脸,一触之下,昨日用玉莲花花蜜涂抹过的伤口处,果然光滑一片,顾卿晚虽有心理准备,依旧怔了半天,不可置信的摸索了好几下,确认是真的光洁无痕,她才霍然坐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用早膳时,庄悦娴也发现顾卿晚脸上的不对劲来,原本脸颊到下颌处也布满了疤痕,前两日一边儿靠下颌的地方突然没了伤痕,到了今日,另一边也光洁如初了,若是遮住了鼻子往上部分,下半张脸简直就和从前一个样儿啊。
不对啊,她分明记得昨日小姑的脸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晚姐儿,你的脸……”庄悦娴惊疑万状的问道。
顾卿晚早知她会问起,闻言只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茫然的抬头看着庄悦娴,道:“大嫂,我的脸怎么了?”
她说着放下碗来,在脸上一通乱摸,好像根本不知道庄悦娴在问什么。
小姑自从伤了脸就不曾照过镜子,怕刺激她,这屋子里也没放镜子,想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脸如今是何模样,庄悦娴见她茫然无知,总怕刺激她,又见顾卿晚摸着脸,眼眸黯淡了下来,便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大嫂就是想问问,你脸上这几日伤痂脱落,可有疼痛?下巴这边恢复的倒极好,本以为那郎中没什么本事,没想到开的膏药倒管用的很。”
顾卿晚放下手来,却道:“嫂嫂怎么忘了,那郎中的膏药根本没什么用,好几日伤口都长不好。我这脸能结痂,都亏了世子爷送的金疮药,一夜就结痂生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真是神奇。”
庄悦娴闻言,心想,是呢,像礼亲王府这样的,想必手中是掌控了许多秘药的,小姑的脸一准是托了那金疮药的福。
可什么金疮药竟然如此神奇,刚脱痂,连道红印都没留,直接如此光洁,当真做梦一样。
只到底是好事儿,虽想不通,庄悦娴也没揪着不放,很快便不再盯着顾卿晚看个不停了。
顾卿晚长出一口气,默默抚了抚手腕上的玉莲花。这鬼东西,也不知是个啥,本能的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免得自己也被当成了妖怪。
顾卿晚从庄悦娴处确认了,明日秦御兄弟确实就要启程回京,她发誓要和秦御保持距离,便更不想在那厮临走前,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故而干脆一整日都闷在耳房里,避不出门。
倒是兔兔,大抵也感受到了离别,一大早便跑过来寻顾卿晚,腻在她身边一日,到了近晚时,那朵玉莲花果然又渗出了一滴花蜜来,顾卿晚很大方的将手伸了过去让兔兔舔了个干净。
她越是这样,兔兔便越是舍不得分离,以前入夜后,不用顾卿晚说,它自己就跑回去了,今儿却半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依偎在顾卿晚身边,怎么都不愿离开,一双大眼睛巴巴望着她,里头的不舍和依恋简直要将人心看划。
顾卿晚很喜欢兔兔,它不走,她自然也不会赶,结果到了二更天,秦御便寻了过来。
彼时顾卿晚已经睡了,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一直又拍又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兔兔缩着身子正躲在她的颈窝下,正拿小爪子拍她的脸,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缩着肩的动作,像是受了惊吓的可怜虫。
见她醒来,兔兔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抬手指了指窗外。
“滚出来!”
适时的,窗外便传来了秦御压抑着火气的声音。
兔兔闻声一哆嗦,像是兔子听到了老虎的吼声,一激灵跃起来,慌不择路的便往顾卿晚的襟口里使劲钻了起来。
顾卿晚吓了一跳,忙忙拽了它出来,虽不舍,却没奈何的劝道:“回去吧,明儿早上再来道别,若是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还给你好喝好吃。”
兔兔发出呜呜声,拽着顾卿晚的衣襟,死活不撒手,外头却又响起了秦御的冷哼声,只轻轻的一声,却透着一股子煞气,莫名令人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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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史上最坑知府
顾卿晚被秦御冷森森的哼声弄的一哆嗦,可见兔兔这样,却又实在不舍,眼眶都有些发酸了,咬了咬牙,还是扬声硬着头皮冲外头道:“王爷,要不就让兔兔在我这里呆一夜吧,明儿一早我便送它回去?”
秦御就站在窗外,屋里的动静自然是听到了的。
兔兔从来不爱理人,除了他,和谁都不亲近,而他之所以能成为兔兔的主人,也是当年机缘巧合,曾救过兔兔的小命。
自兔兔跟了他,就没离过身,便征战也带在身边。这还是头一次,这小东西竟然夜不归宿!
还是为着个才见过几面的丑女人,这简直不合常理,古怪至极。
秦御总觉得是顾卿晚对兔兔施了什么手段,一个人,想要糊弄一只蠢猴子,办法还不多的是,谁知道那女人居心叵测的给兔兔吃了什么东西。
故而,对于顾卿晚的请求,秦御非但不同意,反倒愈加恼怒,冷声道:“是你送出来,还是爷进去。”
他言语中的冷意,即便是隔着窗户也能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顾卿晚心想,若然没有前次他闯进来看到了不该看的,这会子只怕早便破门而入了。
听秦御是动了怒,顾卿晚没奈何坐起身来,捡起床尾丢着的外衫套好,略整了整头发,这才推门而出。
心里想着,幸而庄悦娴自打顾弦勇夫妻被赶出去便住到了上房去,不然这大半夜的,岂不要跟着被吵醒。
真真是个煞星,小气鬼,让这小东西在她这一夜怎么了,偏催命一样不让人睡安宁觉!
顾卿晚腹诽着推开门,谁知她刚打开门,还没适应屋外凉爽的风,就觉手腕一疼,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扯的跌出了房门,接着又被人一甩,后退了两步,后背直接撞在了墙上,虽然不怎么疼,但这种感受实在糟糕透了。
顾卿晚平生最恨粗鲁的男人,顿时气的眼冒金星,怒气腾腾想要发作,可旋即便想起,这会子自己已经不是沈晴了,这里也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这里根本没什么人权可言。
想到自己一遍遍做的心理建设,顾姑娘生平第一次生生压下了火气,忍着福了福身,道:“民女给王爷请安,兔兔不懂事,大概是想着明日就要离开,有些舍不得离开我,王爷别生气,民女已经送它出来了。兔兔,快出来。”
秦御听了顾卿晚的话,却愈发后脑勺冒烟,心道,舍不得离开你?好啊,这才几面功夫,就不知用什么手段,糊弄的他的爱宠背弃主子,夜不归宿,这丑女人想要做什么?!
又想到先前离开时发生的事,这女人满院子的吆喝,恨不能大家都知道他闯进她的屋子,毁了她的清誉。
复又想到这次他回来,这女人倒好像突然得了失忆症,先前的尴尬半点不提了,反而日日的躲在屋子里,不出门也就罢了,可昨日他明明瞧见这女人探出身子想要往上房去的,结果一见他出了厢房,身子一缩便又钻回了屋里。
先前他还有些不明所以,如今看来,这女人是搞欲擒故纵的招数呢,左右她糊弄住了兔兔,料定了自己得来找她!
怪不得呢,先前她刁钻尖锐,得理不饶人,没理还要说出三分歪理来,伶牙俐齿,分寸不让,而如今自己摔了她一下,她竟然非但不怒,反倒知礼数起来。
秦御愈发觉得顾卿晚是装乖巧,装懂事端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跟着他走,赖上他,进王府。
秦御脸色愈发阴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握起,静夜中发出咯咯的声音。
顾卿晚听的毛骨悚然,偏兔兔使性子,使劲的往她袖子里钻,拽着里头的亵衣,供着身子往里爬,就是不肯出来。
顾卿晚急的抖弄袖子,谁知没把兔兔抖弄出来,倒先滚出来一物,正正就落在了秦御的脚边。
顾卿晚望去,不觉身子一僵,只因这落出来的不是旁的,正是孙知府送来的那白玉盒。
这东西价值太高,丢了她赔不起,又实在没地儿放,还怕大嫂看到,没法解释,顾卿晚便将白玉盒放在了外衣的袖囊中,随身携带。谁知道这会子她好死不死的就忘了此事,偏将这要命的东西给抖落了出来。
顾卿晚忙忙要去捡,可没等她弯腰,那盒子已经被一只大手拾了起来。
“给我!”
许是有些心虚,顾卿晚急急去抢,却,她越是这样,秦御越觉得有问题,抬手避开,道:“这是什么?”
言罢他直接打开了玉盒,里头放的整整齐齐的银票落入眼中,秦御瞟了顾卿晚一眼,两根修长的手指将银票夹了出来,随手翻看了起来。
顾卿晚额头冒汗,眼珠子转着,想着该如何说这银票的来路,是隐瞒呢,还是实话实说?
不行,不能实话实说,说了,万一这厮迁怒于孙知府,他彻底发落了孙知府还好,若是只斥责两句,回头他一走,自己岂不是彻底得罪孙知府了?还要不要混了,这不是找死吗。
想着,顾卿晚便道:“那是我娘的陪嫁,还给我!”
秦御闻言唇角却挑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来,陪嫁?满嘴谎言,贪婪成性,厚颜无耻,贪慕富贵,攀龙附凤!
好,真好!
秦御顿时心头怒意和说不出的失望,宛若火山喷出,瞬间烧起一把大火来。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的指间正捏着一张纸,那纸夹在银票之中,分明不是银票,而是一封私信。
他的眼力好,即便今夜星光黯淡,也瞧的清楚上头的字迹。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是孙知府送给这女人的贿银!
这女人竟然说是其母的陪嫁!
呵,他便不信,若非眼前女人有意误导,透露了什么讯息给孙俊伟,孙俊伟会如此行事!
秦御莫名有种被人狠狠欺骗,玩弄的感觉,恨意怒意烧腾起来,面上反倒愈显平静和淡漠,他突然上前一步,夹着那一片纸,手上一抖,那些银票哗啦啦落了一地,他毫不在意,踏足踩着又进了一步。
顾卿晚没料到他会突然逼近,只觉黑压压的似压上来一座山,她慌张的退了半步,直接便贴在了墙上,还没回过神,秦御便又上前一步逼了上来,抖着一张纸几乎甩到她的脸上。
顾卿晚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就听秦御一字一咬舌的似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顾姑娘乃王爷爱重之人,鄙人舔居沧州知府,却有失职疏忽之罪,险使两位爷命陨沧州,泣血知悔,望姑娘代为周旋,多多美言。”
顾卿晚听的目瞪口呆,这会子才瞧清,那张眼前飘的纸,不是银票,是一封信!
天啊,怎么银票里还有这种坑爹的东西,她先前怎么没发现!她要被坑死了啊,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顾卿晚慌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口中急急,道:“王爷听我说,这个……”
她话没能说完,下巴便突然被秦御两指捏住,他略用力,抬高她的脸,突然开口,冷声道:“既然顾姑娘已经以本王的枕边人自居了,那本王也不能平白担了这个名头!顾姑娘觉得呢?”
他言罢,竟是猛然凑近,几分恶狠狠的向着她的唇贴了过来!
------题外话------
知府:其实爷是披狗皮的神助攻,以后都表叫爷狗官
☆、048 碰撞
秦御的动作来的迅猛,且毫无预兆,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狂狮,扑向它的猎物,恶狠狠的要将她撕碎一般!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灼热的呼吸,喷抚在夜色下有些幽凉的肌肤上,满满的都是攻击性。
顾卿晚被吓的瞪大了眼眸,连挣扎都忘记了,只感受到下颌上,秦御捏着她的两根手指,强硬的抬起了她的头,迫使她面朝上仰视着,被动承受他扑下来的气息。
那气息太过浓郁,好像要烫伤她的肌肤,顾卿晚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猛然挣扎起来,再也顾不上隐忍了,怒声道:“什么枕边人,我没说过,你放开!臭流氓!”
秦御原本愤恨已极,见自己已念出了孙知府的信,字字句句,不容抵赖,都揭开了这女人的丑陋面目,她竟然还摆手否认,他压下身子,只是想要冷眼看她的反应。
这女人百般手段,要的不就是这个?
他上钩了,她定会欣喜若狂,婉转承受,等她摆出羞怯承受的模样来,彼时他只会冷冷撤开,肆意的耻笑她的虚伪。
然而他怀着这样邪恶的念头欺近后,顾卿晚却完全没如他所料那般反应,她竟然突然挣扎了起来,口中还激烈的冒出狠话来。
这便惹的秦御愈发火冒三丈,也不知是气糊涂了,还是女人叫喊间吐出的气息太过芬芳清甜,亦或者是月光下,她的唇色红润泛着亮光,粉舌微露,太过诱惑,更或者是他被她的激烈挣扎给刺激了。
总之他非但没有撤开,反倒是鬼使神差的,直直便压了上去。
唇瓣相贴,柔软的碰撞,两人同时一僵,四下里突然半点声息都没了。
紧接着,一个像受了刺激,急于征服逃生猎物的兽,毫不迟疑展开了迅猛的攻击,一个却像是受了惊吓,慌不择路企图逃避的兔子,奋力的摇头呜咽,挣扎反抗。
身下女人挣扎的厉害,秦御便又往前跨了半步,一腿微微屈起,将顾卿晚乱踢的双腿牢牢订在墙上,一只大掌顺势将她两只舞动的手,紧紧攥住,固在了她的头顶。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更是纹丝不动,唇齿间突破防线,强势撬开她的,攻城略地,横冲直撞。
少女的唇香甜柔软,说不出的口感,就像是开启了一个神秘的花园,里头有着诱人的芬芳,勾弄着人只想深入探究,恣意品尝。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诱惑,好似蜜糖,一尝到味儿便会像偷腥的猫儿,只想要更多。
秦御有些失控,攻势愈发猛烈,只觉身下女人的身体柔软似水,压在上头便像是跌进了绵软的棉絮中,又比棉絮更有韧劲,更凸凹有致,就好像完全为了贴合他的身体而生,只要狠狠碾压,就能挤揉进身体里一般。
他的所作所为,俨然已远远背离了初衷竟然还无所知。却更不知道,顾卿晚此刻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被非礼了!
他这是性侵,是犯罪!她要告他,要让这个混蛋吃牢饭!
顾卿晚头一个便是这个念头,可转瞬她便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沈晴了,自己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只能任人欺凌的罪官之女顾卿晚。
而对方却是连知府都能揉捏的堂堂郡王!顾卿晚悲哀绝望的眼泪顿时冒了出来,她想要挣扎的,然而秦御的力气太大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破布娃娃,被他镇压着,肆意摆弄。
他强悍的力气透过她单薄的身体,甚至都传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引得屋檐下的红灯笼都摇曳不停,墙角的蛐蛐像是在看热闹,又像是受了惊吓,窸窸窣窣叫的起劲儿。连兔兔也从袖子中钻了出来,挂在她的手臂上,吱吱吱吱的又蹦又叫。
都欺负她,全部都欺负人!
悲哀绝望到极点的顾卿晚突然就怒了,像是被逼急的兔子,左右是死,就算死,也要反咬上一口,也尝些血腥才好。她突然不再被动的承受,展开反扑,主动倾身向上,唇齿间也反击嘶咬起来。
本是单方面的攻击,突然那节节败退的一方开始反扑,即便是蚍蜉撼树的力气,也因前后反差太大,被顷刻感受到了。
顾卿晚突来的主动,令秦御本能一僵,好似被唤醒了神智般,一时退去激情,有些茫茫然,脑子发空。
他尚未反应过来,唇间便传来一阵疼,少女的贝齿,尖尖小小,咬住了又疼又麻,说不出的滋味。
秦御瞬间松开了顾卿晚,猛然退开,因退的太急太快,显得有些狼狈,抬手间,摸上嘴唇,触手指上沾了些血迹。
顾卿晚骤然被松开,身子一滑,差点倒地,她强撑着站稳,目光冷然的盯向秦御,道:“我这副尊荣,难为王爷也下得去嘴,小女可真是荣幸之至,意外之至啊!”
她此刻眼眸中还含着一层水光,气喘连连,声音便有些发颤,可挺直了腰背,冷傲抬着头,睥睨的眼神,却无比清冷,映的那双眼眸,剔透亮泽,宛若寒星。
言罢,却又拿眼眸上下放肆的扫了眼绷着脸的秦御,道:“王爷却是好相貌,好身段,这般一瞧,倒还是小女占了便宜呢,只可惜王爷的活儿实在太差,弄疼我了,不然小女倒要再尝尝堂堂郡王的滋味呢。”
她说罢,似笑非笑的挑起唇来,恶意一笑。
月光洒在那张脸上,随着她的笑,脸蛋上的伤痕又都打结凝在了一块,很丑,一双冷冽剔透的眼眸,却满是张扬的嘲讽。
秦御见她这般,简直觉得被人狠狠往脸上甩了一巴掌,他俊面发烫,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怎么就对着这样一张毁容的脸,发了狂,失了心般,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本要做什么了,这让他无比羞恼。
她刻薄的话,更像一把利刃,捅进心窝。秦御出身高贵,性子乖戾,何曾有人敢对他如此言语羞辱?莫说是女人,便是男人,也是不曾有过的。
这女人怎么胆敢这样说话,谁给了她胆气,居然敢用那样的言语来羞辱他!
如果是他的纵容,那么他将告诉她,得寸进尺是要付出代价的!
身影宛若闪电,猛然欺近,下一刻,秦御的手已扣在了顾卿晚的咽喉上。
不同于上次在巷子里吓唬她,用整个手虎口勒着她的咽喉,这次他只用了拇指和食指,精准的掐在了她的咽喉上,只要两根指头稍稍用力,就能将她的喉骨碾个粉碎!
秦御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冷锐的杀气,宛若来自地狱的魔君,顾卿晚却早有准备,毫不服软,甚至又冷笑了下,用力张口,道:“只会欺负弱质女流,燕广王不过尔尔,呸!”
说着,竟然就啐了秦御一口!
这么近的距离,秦御避无可避,被她啐了个正着,顿时后槽牙便紧咬了起来,一张俊美的面容因此愈显刀刻般线条凌冽,摇曳的红灯笼打下暖光,流泻在他脸上,都不曾柔缓他冷硬的脸部线条。
她说话间,带动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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