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名门骄妃-素素雪-第1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锦乡伯府都成笑柄了,世子今日才刚冲进明心院中,没多久就听到了踢打谩骂的声音,世子夫人的哭喊声更是传出老远。
  后来渐渐的哭喊声就没了,下人们也不知道世子夫人如今是死是活。
  刘惠佳还活着,她却恨不能自己已经死了。她心心念念嫁进勋贵高门,如今好不容易嫁了,却看不到一点希望。本来她还想着自己在锦乡伯府过的猪狗不如,等娘家知道了,父亲会给她撑腰的。
  可是她等到的却是父亲被判斩立决,刘家被抄家的消息。刘惠佳嫁到了锦乡伯府,非但没有通过联姻帮助刘家,反倒成了锦乡伯府随意拿捏打杀的可怜虫。
  刘惠佳不明白怎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月前,她还是刘府的姑娘,还享受着不少千金小姐的艳羡,期盼着嫁入高门。
  为什么眨眼间,一切都没了。刘惠佳认真想了想,她好像是从遇到了顾卿晚后,就开始频频出事儿的,所以,刘家的事儿一定和顾卿晚有关系,一定是她那男人燕广王帮她陷害的刘家,顾卿晚她果然是回来报仇的!
  刘惠佳恨的要死,可如今她却毫无办法,恨意支撑着她,她想要活着,想要报仇!
  身上一阵阵疼痛,她被李泽打的鼻青脸肿,可这也提醒了刘惠佳一件事儿,那便是再寻不到办法,再不逃走,她一定会被锦乡伯府直接弄死!
  刘惠佳毫不怀疑此事!
  她正焦灼不已,却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终于辨明,那声音是从后窗发出的。
  房门和窗户明明都被封了,怎么这会子后窗会有动静?难道是锦乡伯府终于忍不住了,准备今夜就结果了她,让她暴毙?
  刘惠佳浑身发寒,毛骨悚然盯着窗户。
  没片刻果然窗户开了,有个黑影探进来,刘惠佳正要尖叫,却听一道声音响起,道:“姑娘?姑娘你在哪里?”
  那分明是她陪嫁妈妈,金妈妈的声音!
  刘惠佳顿时便颤着声音道:“金妈妈我在这里,在这里。”
  “姑娘快跟奴婢走,奴婢花了不少银子疏通,这才能到这里来。姑娘赶紧跟奴婢走,再不走只怕就要迟了。来,奴婢扶姑娘起来。”
  刘惠佳感动的热泪盈眶,跟着金嬷嬷从后窗狼狈的爬出,一路偷偷摸摸的往锦乡伯府的后门去。
  金妈妈果然是摸清楚了路径,也打通了关系,两柱香后,金妈妈搀扶着刘惠佳逃出了锦乡伯府。
  逃出生天正心情激荡的刘惠佳,并没有发现,金妈妈出了锦乡伯府便往东边的暗处看了一眼。
  宋宁就站在那暗处,眼瞧着金妈妈带刘惠佳出来,他挑眉一笑,转身离开。
  宋宁便是秦御答应借给顾卿晚用几日的人,很快,顾卿晚就得知了刘惠佳离开锦乡伯府的消息。
  那金妈妈正是被顾卿晚收买了才带刘惠佳出府的,而顾卿晚帮助刘惠佳离开伯府,却意在刑部大牢里的刘民生。
  这几日顾卿晚为了引出周家来,在刑部大牢也动了手脚,使得刘民生如愿得到了向周鼎兴递消息的机会。
  可不管刘民生是央求还是威胁,他送给周家的消息都像是石沉大海,周家根本不搭理他。
  而明日就是刘民生斩首的日子,相信刘民生对见死不救的周家一定恨之入骨,刘民生若真是手中握着周家的什么把柄,他一定会将这个把柄在他临死前,告诉他信任的人。
  所以,顾卿晚要将刘惠佳送到牢房去见她父亲最后一面。
  听刘惠佳已出了伯府,顾卿晚只让文晴传话给宋宁,道:“你去和宋宁说,让他安排刘惠佳去刑部大牢,不管怎样都得撬开刘民生的嘴!”
  文晴应了,可想到马上又要面对宋宁,她就腿软发抖。
  可主子的吩咐,文晴却是一定要做好的,她几乎是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到了二门。老远就见宋宁站在二门外,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灯笼的红光照在身上,没柔和那人身上的清寒之气,反倒像给他淋了一层血色,让文晴一下子又想到那日鞭打秋鹃的事儿。
  文晴只远远看了一眼便忙低了头,一步一蹭的到了二门,也不抬头便道:“我主子说了,让宋……宋侍卫安排刘……刘惠佳进刑部大牢看刘民生,听听父女俩说什么。”
  她好不容易憋着一口气说完,像是放下了什么大包袱一样,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跑的速度和来时的一步一蹭形成鲜明的对比。
  宋宁眼见着文晴撒丫子眨眼间就没了影儿,想到这几日小丫鬟传递顾卿晚的意思都低垂着眼眸,拧着手指,一眼都不敢多看的僵硬模样,顿时好笑的摇了摇头。
  宋宁前去做了安排,半个时辰后,刘惠佳便从金妈妈那里得知,金妈妈有一个远房的表亲就在刑部大牢中当狱卒。
  明日就是父亲斩首示众的日子,刘惠佳说什么都要去见父亲一面的,她哭着跪地求着她从前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下人,金妈妈到底答应了她,帮她疏通下关系,看看能不能让那个远房的表亲放刘惠佳进去见见刘民生。
  金妈妈答应后便离开了她们暂时落脚的客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却带给刘惠佳一个好消息,道:“姑娘,奴婢答应事后给十两银子酬谢,奴婢那表兄总算是答应了。不过却要姑娘再等等,起码要三更天,才敢放咱们进去。”
  刘惠佳顿时便感激的拉着金妈妈的手,连声道谢,撑到了三更天,刘惠佳瑟缩着身子,吹着寒风等在牢房外的暗处,快冷的晕厥过去了,才等到金妈妈那表兄招手让她们赶紧过去。
  金妈妈扶着刘惠佳,跌跌撞撞的进了牢房,谁知道还没靠近刘民生的监牢,就忽听里头传来惊叫声。
  “快来人,他娘的,刘民生上吊了!”
  “妈的,谁值夜!怎么看的人,人死了明儿还他娘怎么斩首!”
  谩骂声在寂静的监牢中尤其清晰,刘惠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金妈妈不知所措。带两人进来的狱卒也是愣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知道意外了,事没办成。
  出了这等事儿,牢狱很快就要热闹起来,金妈妈和刘惠佳便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狱卒忙催促着两人赶紧离开,道:“这可真不是我不帮忙,如今人都死了,也没见的必要了,赶紧走吧,别连累我。”
  刘惠佳想要大哭,却被金妈妈捂住嘴,连拉带拽的弄出了牢房。
  小半个时辰后,宋宁回到了礼亲王府,却直接进了翰墨院。
  如今已是深秋,夜里凉意刺骨,今夜的风有些大,将廊下挂着的灯吹的摇摇晃晃,好像下一刻就要灭掉。
  秦御书案旁边的大窗户却洞开着,书案上的灯大抵是被风吹灭了,微暗的星光下,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太师椅中,一动不动的。
  夜风从窗户灌入,那身影置身风口,却不知已呆了多久。
  宋宁拧了拧眉,这几日也不知道主子和卿晚姑娘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主子已经有几日没进内宅了。
  宋宁记得很清楚,头一日主子不回内宅正是文试出事儿的当天。
  那日主子晚上回府挺早的,也没什么政事需要处理,可是主子却让他往内宅传话,说是有政务要歇在前院。
  然后当夜,主子便坐在书案后,推开窗拿了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目光却频频看向外头的回廊。
  宋宁便不算什么精细人,也看的明白,主子分明是在等着卿晚姑娘出现,请他回去呢。
  可是那夜等到了二更天,也没有等到该来的人,主子气冲冲的进屋睡去了。
  第二天主子索性二更天才回了府,回府的头一件事儿,便是问卿晚姑娘在干什么,可曾问过他,结果得到的答案是。
  “雪景院已经熄灯落匙了,内院今日并没有派人过来问过二爷。”
  宋宁还清楚记得当时主子那个表情,那浑身上下的冷意,简直让人想退避三丈之外,免得被冻成冰雕。然后主子便迈着大步进了屋,甩了门。
  第三夜和第四夜,主子都是正常时辰回的王府,回来后既没有打听卿晚姑娘的事儿,也没有吩咐他们往内院送任何消息,就像府里从来没有顾姨娘这个人一般,主子在翰墨院该睡睡,该吃吃。
  如果忽略主子迅速消瘦的脸型,眼底明显的青痕的话,大抵连宋宁也会觉得自家主子是放下顾卿晚了。
  可是这两日主子明明伪装的挺好的,何故今夜突然就不装了,反倒如此在夜里寥落的吹冷风呢。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
  就知道顾姑娘就算是进了王府,主子的日子也不会就此消停下来,瞧吧,这进府还没两日功夫呢,闹的比从前还厉害。
  宋宁瞧着秦御在夜色中的那一抹沉凝的残影,想过去,却又不敢过去。
  最后到底忠诚战胜了胆寒,他咬牙握拳走了过去,站在窗外,垂首拱手道:“属下拜见二爷。”
  隔着窗户,秦御半响没动静,良久才略动了下被寒风垂的僵硬发麻的身子,缓缓转头看向宋宁,声音暗哑,道:“忙完就歇着去吧,退下。”
  他的声音很平静,宋宁却不知为何感受到了揪心的难受,跟着主子十多年,何曾见过主子这幅模样过。
  他站着没动,罕见的没立马听从命令,道:“今夜属下奉命带刘惠佳去刑部大牢,可惜出了纰漏,刘民生在刘惠佳到前死掉了,说是用裤腰带缠在牢门上,硬吊死了,属下事后检查过,牢房里有挣扎的痕迹,并且刘民生的尸体虽然确系窒息而死,可脖颈下却有两道勒痕。”
  秦御闻言果然被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冷笑一声道:“爷倒不知,周首辅的手竟然都伸到了刑部去!”
  很显然,周鼎兴在刑部大牢有人。那人发现了他们的安排,提前一步处理了刘民生。
  宋宁也垂首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察觉了。”
  秦御摆了下手,道:“不怪你,是我们都小看了周鼎兴,够狠辣,够谨慎。”
  他言罢,想到他口中的我们,说的是自己和顾卿晚,一时间便又怔住了,身影像是凝住了一般,又化成了一抹沉凝不动的黑。
  宋宁飞快的抬眸看了凝滞不动的秦御一眼,咬牙道:“主子和顾姑娘有什么,不妨回内院当面说清楚,这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躲着算怎么回事。”
  宋宁说完这句,默默为自己竖了竖大拇指,又点了根蜡,缩着脑袋,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然而他预想的却没有发生,秦御甚至轻笑了一声,道:“你小子倒比爷懂了?”
  宋宁简直觉得难以置信,怔了怔才像打了鸡血一样,抬头道:“是属下娘说的,属下爹娘有了争执,便是说开了就好了,属下娘还说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千万别抹不开脸拧着躲着,时间越长越伤感情。二爷这样,说不定人家顾姑娘还以为二爷是真有政事要忙,顾不上回内宅呢,还有,这若是万一顾卿晚以为二爷没回雪景院,是去外头风花雪月了,或者看上了旁的什么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言罢,见秦御不自觉坐直了,显然是听进了他的话,顿时兴致更高了,忙又补充道:“再来了,二爷没瞧见,说不定顾姑娘这几日也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呢。”
  秦御闻言异色眼眸像是一团死灰,突然被风一吹燃起了星星之火一般,他盯视着宋宁,道:“这两日你总往内院通消息,是不是她的丫鬟跟你说了什么?她这两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宋宁迎着秦御灼灼迫人的眼眸,却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浆糊了才敢来开解主子,如今才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压力。可他的脑子好像真的浆糊了,因为在明知道骗主子的后果是什么的前提下,他竟然冲着秦御点了点头。
  瞧着窗户后,秦御猛然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宋宁狠狠的又哆嗦了一下。
  ------题外话------
  呜呜,家里网线忘交钱了,突然就断网了,大晚上出门找网吧也是醉了

  ☆、183 百炼钢已成绕指柔

  秦御回到内院,却见雪景院的大门已经落了匙,远远望去,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有两盏红灯笼散发出一点微光,显然整个院子以及里面的人,都已经陷入了安眠中。
  若真是宋宁说的那样子,顾卿晚又怎么会连个门都不给他留?
  秦御脸色发黑,心里发凉,站在雪景院的门前,想要转身就走,却又像被施了定身咒,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几日了,他好容易鼓足了勇气率先迈出了这一步,走到了这里来,离她那么近。秦御发现虽然心寒难受,又自觉丢面子,可那些却抵不住跨过这一道门,就能见到魂牵梦绕的那人的渴望。
  就像宋宁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拧着躲着大抵真不是办法,这几日来,他已经受够了翰墨院的冷寂和清寒。
  也许,顾卿晚这几日也并不好过,也许她这会子也不曾安睡,还在辗转反侧,甚至偷偷的哭呢。
  他就不信,他几日不回来,她能半点感觉都没有。
  秦御这样想着,上前便叩响了院门,守门的婆子被惊动,披着衣裳迷迷糊糊的出来,隔着门不满的问了一句,“谁啊,大半夜的叫魂啊!”
  “开门!”
  秦御低沉的声音响起,婆子吓的瞬间清醒,忙忙摸了钥匙开了门,院门打开,秦御便大步越过要请安的婆子往里去了,身影像一阵风。
  婆子瞧着秦御的背影,嘀咕倒微微出了一口气。这些天,秦御突然就不进内宅了,院子里难免就有些风言风语,大家都在嘀咕,是不是顾姨娘刚进府就失宠了。
  她们被分来跟着顾姨娘,主子得宠她们才好混,本还提着心,琢磨着要是顾姨娘不好了,该怎么谋求出路,如今瞧着二爷那急切的模样,倒是能放心了。
  婆子打了个呵欠,锁上门,拖着步子又回去睡了。
  今夜文晴守夜,听到动静忙爬起来穿了件外裳便打开了门,见秦御一身清寒站在廊下,愕了一下,忙道:“二爷?奴婢去唤……”
  她话没说完,秦御便抬手阻了她,道:“退下。”
  秦御的神情不大好,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文晴不敢多言半句,手心渗出了汗。
  之前,秦御日日都早早回府,只要回来,便和顾卿晚呆在一起,哪怕是处理政务,也习惯让顾卿晚呆在旁边。这些天,二爷突然就不回内院了,连着五日都没见人影,便文晴也早瞧出了不对劲来。
  不过文晴问了问,当日二爷离开雪景院时,丫鬟们也没听到什么争执声,反倒还要了水送了避子汤的。
  文晴便有些猜不出究竟来,有心想问问宋宁吧,可她实在是害怕那人,又怕引起误会,让秦御觉得顾卿晚有意打听外头的事儿,不安于室。
  本来没什么事儿,再让她闹出事儿来。文晴便隐晦的提醒了顾卿晚两回,问顾卿晚要不要将新做的糕点拿去外院看看秦御之类的,但每次顾卿晚都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轻描淡写的便岔开了话题。
  这会子秦御自己回来了,这是好事儿。
  但是文晴觉得,要是让秦御看到顾卿晚裹着被子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说不定好事儿便会变成坏事儿了!
  她有些忐忑的本能追在秦御身后走了几步,前头的秦御却顿住了脚步,扭头目光淡淡扫了文晴一眼。
  文晴顿时也不敢跟了,福了福身,捏着一手心汗,老实退下。
  秦御进了内室,就觉一股淡淡的幽幽的熟悉的暖荷香萦绕在鼻端,他站定在门前,心神竟有片刻的恍惚,焦躁的心也像是被这气味安抚了一些。
  天气冷了,已经换上了厚些的床帐,垂落下来,遮挡了拔步床里的人。秦御兀自站了片刻,这才迈步走过去,掀开了帐幔。
  屋子里没掌灯,帐幔掀开,秦御略适应了下光线便看清了卧在锦被之间的女人。
  她没有辗转反侧,相反,睡的很安宁。
  外头寒风四起,这暖帐之间却暖香融融,女人神情恬静安然的卧在枕上,黑发散了一床,睡姿比他在时好似要随意不少。她甚至没穿亵衣,两条纤细优美,宛若羊脂玉雕琢的雪臂探出柔软的锦被,右手臂睡意的搭在颈边,左手臂就那么伸展着。
  锦被下隐约的起伏弧度能看出,她两条美腿一条蜷缩,一条肆意叉开横在床上,姿态实在算不上优美,可却怎么瞧怎么舒坦随性,娇小的人躺在床榻中间,倒占了整张床。
  暖帐高枕,睡意酣然!
  什么黯然伤神,什么辗转反侧,果然都是他想出来的,她根本就是冷心冷情,没心没肺!
  秦御气的肺都要炸了,俊美的脸上浮现一团黑沉之气,映着那过分妖冶的眉目,俨然来自地狱,淌着血腥的魔君。
  他恨不能扑上去捏死这女人,他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是不是将这女人掐死了,他就再不会被如此影响,心情忽高忽低的备受折磨了。
  他在床上坐下,缓缓的俯身凑近,探手触上了顾卿晚的脖颈。
  她没穿亵衣,锦被本来盖的就有些低,露出肩颈来,这很方便就让秦御触到了顾卿晚的要害。然而手指碰触上她温润的肌肤,秦御却发现,他好像丧失了那种能力。
  他从八岁杀第一个人起,杀人便像是日常生活,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虽然不至于麻木不仁,却也融入骨髓,稀松平常。
  然而秦御发现,他心里再恼恨,手指触碰上这女人,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他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甚至在想,她的肌肤有点凉,是不是没盖好着了凉气。
  在脑子意识到不对以前,他已经探手捏着被子提了提。
  秦御觉得自己真是犯贱,一瞬间,他的脸色又像刮过了一阵飓风难看非常。
  秦御手握成拳,就想要收回自己不听使唤的手,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再不回来了!
  秦御吹了大半夜的冷风,自己不觉得,可他的手是真凉,整个人都像是移动的冰块。他的手贴上她的肌肤,顾卿晚其实已经被冰醒了。
  即便是突然被惊醒,也不曾睁开眼眸,她也瞬间明白坐在床边的人是谁了。事实上,这是秦御的内宅,除了他,也不会是旁人。
  顾卿晚当日秦御离开时确实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可秦御连着几日没回来,连句话都没传过来,没两日顾卿晚便知道他不对了。
  更何况,文晴还明着暗着的劝她服软好几次,顾卿晚却并不想去找秦御回来。一来,他不回来,她巴不得呢,不用伺候这大爷,她的日子更悠然随意。再来,秦御跟发神经一样,莫名其妙就恼了,顾卿晚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自然也不会去惯秦御这臭脾气。
  她在内宅悠哉游哉的,就跟度假一样。不过顾卿晚却也知道,如今秦御回来了,要是她就让他这么走掉,未来只会酝酿出更大的风波来。
  她还没天真到以为自己这么晾着秦御能晾到让他遗忘了她的地步,顾卿晚很明白,秦御现在还不曾厌倦了她,她的冷淡只会令他更加暴躁疯狂,让两人之间变得更加纠缠失控。
  与其将来面对秦御的狂风暴雨,还是早点将人哄回来的好。
  于是,察觉到秦御想走,顾卿晚内心轻叹了一声,发出些嘤咛的细碎吟声。
  秦御收到一半的手臂不觉顿了下,他望去,果然见床上的顾卿晚像是被惊醒了,她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眸。
  睡眼惺忪,她被浓密睫毛半遮半掩的明眸,似汪着两滩被薄雾笼罩的春湖,眼神是迷离朦胧的,却在看到他的瞬间,自然而然的抬起手来,抓住了他欲收回的那只手,红唇轻动,声音带着睡梦中的飘忽嘤咛,却道:“唔,不要走啊……”
  她拉在手上的力量,甚至谈不上拉,不过是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那力道比兔兔趴在手上时也大不到哪里去,可秦御发现就这样的力量,他竟然都挣脱不开,生生顿住了动作。
  顾卿晚却轻笑了下,似睡似梦的挪了下身子,靠了过来,抓着他手腕的手臂顺势一滑,抱住了他的腰肢,脸蛋蹭了下他的腰侧,似清醒了一些,又道:“殿下忙完了?怎么才回来啊。”
  她似睡意正浓,只是下意识的挪了挪抱住了他,抬身时,满头黑发映着朦胧睡颜,莫名生出股缠绵痴缠之感,似梦似醒的女人,声音百啭娇莺,软糯甜腻。动作间锦被又滑落了一些,露出锦被中遮掩的雪色樱红,宛若牛乳里落了两朵新摘的桃花苞。
  秦御呼吸一窒,身子僵硬,任由顾卿晚抱着他,娇躯靠过来,隔着锦被,贴着他的大腿。
  她抱住他,蹭了两下,便安静了下来,像是又睡着了,方才的所作所为,似真的是混混沌沌时流露的自然而然的依赖和挽留。
  秦御愣了片刻,冰冷的心间好似被注入了一道暖流,那暖流破开坚冰便越溢越多,一下子便溢满了心头,瞬间带来了花开春暖。
  秦御想着顾卿晚的那些话,心想,原来她是真的在等他回来,原来这几日她不闻不问的,是真的没意识到他在生气,她是真的像宋宁说的那样,以为他外头的事忙,没时间回来。
  也许她还想过找他,却怕耽误了他的正事。
  这样想着,他便又回忆了一下那日自己憋着闷气离开雪景院的事儿,是了,当日他们相处的其实还算愉快的,他不小心弄疼了她,她都没有怪他。
  他离开时,也不曾明确表示过不快,她当时那么疲累,兴许真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再说,这些天确实因为武举的事儿有些忙,顾卿晚认为他是因忙才没功夫回内宅也是有可能的。
  秦御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再瞧着顾卿晚揽着自己的柔顺依赖模样,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几日的不正常很是没道理,他甚至有些弄不清楚,当日他为什么生气了。现在想来,彼时顾卿晚好似也没什么错。
  或许秦御心底也知道,这么多天不回来顾卿晚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对劲,可这个时候,他莫名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了。他宁愿相信,她此刻给的依赖和挽留。
  就像那日情绪来的快,来的莫名其妙一样,今日他的情绪也去的快,去的莫名其妙。秦御抬手扯了扯被子,给顾卿晚盖好,又去拉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顾卿晚似有些不安,动了动,眼皮子颤了颤,秦御轻笑一声,道:“乖,爷不走。爷身上寒,你先松开,爷暖暖身体再陪你睡,嗯?”
  顾卿晚闻声果然没再排斥他的动作,任由他将她的手臂都笼到了锦被中,喃喃道:“唔……快点哦。”
  她声音有些含糊,秦御却听清楚了,轻笑了一声,他俯身动作轻柔的给顾卿晚抚了抚散乱在眉心的一缕长发,这才道:“好。”
  他言罢,站起身来,几步到了桌前,从暖巢中拎出水壶来倒了两杯水,暖了暖身体,察觉身上已驱散了夜的寒凉,这才回到床边儿,褪下衣物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他刚躺下,顾卿晚便滚进了怀中,秦御这才发现,这女人锦被下竟然什么都没有穿!她浑身光溜溜的,温暖而滑腻,还散发着一股股清幽沁人的荷香,像一尾游鱼贴了上来,镶嵌在他僵硬的身躯旁,调整了个姿势,舒服的哼了一声,没了动静。
  秦御身上还有些微凉,抱着这样暖香的娇人儿,简直浑身毛孔都舒展开,熨帖的想要叹息出声。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顶顶的傻子,明明是粗蛮的军痞子,闲着没事干做什么要学那吟风弄月,无病呻吟的文人呢,有这么的倾城美人夜里不睡,跑到外院那冷冰冰的书房吹什么冷风。
  有病,太亏了!
  他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这样想着,秦御拥住顾卿晚,异色眼眸专注的望向臂弯。顾卿晚娇艳欲滴的脸蛋就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丹唇樱红,微微张开了一道缝,甚至能瞧见一点皓齿内鲜的唇舌。
  他眸光微黯,俯下身,温热的吻毫无半点隔阂的落在她的唇上,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柔软触感,令秦御轻叹了一声,含着顾卿晚的丹唇温柔的捻转流连,吸允舔舐。
  片刻,他似是有些不满于这样的浅尝辄止,探出火热的舌想排挤开她微微搭着的上下贝齿,顾卿晚却往他怀中钻了钻,轻笑出声,道:“殿下别闹……睡呢。”
  秦御于是抬起头来,蹭了蹭顾卿晚的鼻尖,抱着她竟真的就不闹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从前便是抱着穿了衣裳的她,他的每一个毛孔都能蠢蠢欲动,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多少肢体交缠的画面,不到一炷香时候,他势必得将她压在身下,扒了她的衣裳。
  可是今夜,她就那么光溜溜的缩在身边,又是旷了五日,小别胜新婚的,可他心里竟充满了安宁,生不出多少旖念,就想这样好好抱抱她,看看她。
  这种感觉,竟然不差,让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美好,感觉很充实安然。
  他不明所以的摇头笑了下,将顾卿晚又往怀里抱了抱,闭上了眼眸。这几日,他就没怎么睡好过,这一闭眼,身子像是被丢进了母体中一样舒适疲懒,眨眼就沉睡了过去。
  秦御的臂弯中,顾卿晚睁开眼眸,抬头拧着眉瞧了秦御两眼,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帐幔上隐约的花纹发了一会呆这才又闭上了眼。
  翌日,顾卿晚醒来时,天光微亮,可秦御竟然没去上朝,正支着手臂侧头看她。迎上她惺忪的目光,他异色眼眸似荡过了清风的湖面,划过些笑纹,道:“卿卿这几日忙什么了?很累的样子,睡的倒沉。”
  顾卿晚迷茫的看了秦御两眼,揉了揉眼,道:“殿下昨夜回来的吗?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一句话,使得秦御眼中的笑意直接扩散到了唇边,扯了扯顾卿晚的长发,道:“没清醒就敢往爷怀里滚,身上缠,你这女人真不让人省心!”
  说着探手揽过顾卿晚,在她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拍了一下。
  顾卿晚却扬眉控诉道:“才不是!我这几日要检查酒楼图纸的数据是否有错,要看医书,还要照顾王妃的花房,服侍王妃用药,还要吩咐宋宁外头的事儿,可不比殿下清闲呢。累了,夜里睡的才沉。再说了,我的床上,除了殿下,还能有旁的男人出现吗?”
  秦御闻言便笑了起来,道:“爷倒不知道,卿卿睡觉喜欢什么都不穿的吗?先前和爷睡的时候,怎没见你如此?还是……爷这几日太忙没回来,卿卿想那事儿了,专门不穿衣裳,等着爷回来呢?”
  顾卿晚闻言脸上微红,她现代时就喜欢裸睡,不喜欢穿着睡意,觉得受束缚,裸睡的睡眠质量要更高一些。到了这里,裸睡不流行,她怕吓到人了,才没那么干。更何况,跟着秦御,这厮血气方刚,像是喂不饱一样,她哪里敢不穿衣裳,那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这几日秦御没回来,前日顾卿晚心血来潮,裸睡了一夜,结果就有点上瘾了,以至于昨夜躺下了又起来脱了衣裳,心想着大抵她不去找秦御,秦御也不会回来,谁知道倒被秦御抓个正着。
  见秦御虽面带调侃,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