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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予我手术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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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众人看不懂她的手法,本是图个热闹,都知道薛大夫治病自成一派,遂围观者众多,久久不散。
  看了片刻,渐渐就看出了些许门道。
  将颈子护住,便是护住关紧的器官,若损伤了脊髓,后半生只怕就成了废人,要在床榻上度过。
  那公子经这样一收拾,竟然张开了眼,颤声说了句头晕的缓和些了,脸色似乎也有了丝血色。
  快速检查完全身,薛妙妙不禁松口气,“除了右腿胫骨骨折,这位公子应无内伤,现下急需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安置,行复位之术。”
  锦衣公子显然没吃过苦头,一直都在低声哀叫,他越是呼痛,薛妙反而越放下心。
  车夫头缠纱布,颇为不解地看着这位小大夫淡笑的唇角,“我家公子疼痛难当,又为何发笑?”
  “你家公子福大命大,倒是你以后驾车可要注意了。”
  车夫没地脸皮一热,心头突突直跳,这回府后可如何交代…
  经历了惊魂一刻,薛妙额头上已是微微出了汗,有一缕发丝黏在脸颊上。
  “去请这位大夫来诊病。”躺在担架上的公子脖颈被固定着,只能斜着眼说话。
  车夫连忙上前作揖,显然心虚害怕的紧。
  说起来,此人当真是幸运,成功避开了各种尖锐的利器,没有伤及腑脏分毫,只落下一个最轻微的小腿骨折,可不是捡回条命?
  但奈何这位公子哥儿因为她方才及时镇定的抢救,心下就只对她信任不已。
  更重要的原因,薛妙也是晚些时候才知道的。
  此人是来清远城探亲,人生地不熟,才非她不可。
  对面就是醉花阴,有现成的场所,这公子显然是贵胄子弟,车夫出手阔绰,订下了醉花阴三楼的一间雅舍。
  后又给安铁匠等人打点了些,为人行事倒是还不错。
  秋桐很快就从怀庆堂回来,将药箱提来。
  热水烧酒醉花阴里应有尽有,薛妙妙坐在床尾,剪开裤腿,慢条斯理地处理创口,那公子因为疼痛,一条腿忍不住地抖。
  薛妙妙拿过一条棉巾递过去,“疼的话就咬住。”
  锦衣公子煞白的脸上有些许的微红,“我能忍住!”
  薛妙妙略带告诫的口吻,“一会儿若再动,骨刺刺破肌肉,可就长不好了。”
  分明是吓唬他一下,那锦衣公子终于拿过棉巾,慢悠悠咬在口里,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闭上眼,一动不动。
  薛妙妙顺着骨骼的走向,握住,然后猛地用力。
  只闻闷哼一声,复位成功。
  那公子已经冷汗如流,薛妙妙也同样一身是汗。
  胫骨上三分之一骨折,乃是小腿骨折的常见部位,好在他创口不大,并未伤及动脉,出血情况良好。
  经过她细心包扎消炎,就外观来讲,已经没有方才可怖。
  但想要促进愈合,完全恢复,还需要打石膏固定。
  石灰古代早已发明出来,但并未用于医疗。
  “目前是初步处理,可以抬回府上了,”薛妙妙双手泡在水盆里净手,“下一步,需要你们准备大约三斤的石灰。”
  车夫连声应下,又塞了一包银子给她,“还请这位大夫留下住址,届时府上亲自去接您。”
  正在思索着,醉花阴的侍者已经先开了口,“这位公子怕是外地人呢,咱们城中怀庆堂有名的薛大夫,谁人不知?”
  出了雅舍,薛妙妙一转身,忽然眸光凝注。
  对面楼梯上有白衣肃身而立,风华绰约,今日再见,在满场纸醉金迷中,更有一分摄人心魄的冷然。
  一瞬的屏息,仿佛时间都静止下来。
  正是她要找的捕蛇人,而此时,薛妙妙一身布衣落拓,和他鲜衣高华的模样,反差极大。
  捕蛇人的眼神投过来,陆蘅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渐渐想起方才傅明昭说的话。
  怀庆堂的薛大夫。
  军中伤病是常事,陆蘅自己也略通医理,战场上,以备急症。
  但方才见她在人群中,清华坦荡,处事决断,然而救治病人时却胆大心细,那些手法,他亦是闻所未闻。
  这份镇定从容,令他有了些许印象。
  这厢薛妙妙被他盯得一阵莫名其妙,心道他抢了人的东西,倒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委实可恶。
  谁知没往前走两步,秋桐忽然从后面扯住他的袖子,“还愣着做什么!这边下去的。”
  她刚想挣扎,一抬头,那人已不在原处。
  环顾四下,脂粉莺艳,哪里还有白衣踪影。
  ~~
  出了醉花阴的大门,而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然散去,宛平不知何时从雪霞阁内走了出来,冷眼站在不远处。
  方才,她透过窗户,目睹了救人的整个过程。眼前清若晨雪的小大夫,给她留下了足够深的印象。
  镇定、从容,还有细看之下清秀非凡的面庞。
  秋桐攘了攘她,一路往前走,小声道,“咱们也不知道那公子的底细,你当真要去登门看诊么?不成,我得和你一起去。”
  言下之意,隐隐有些觉得薛妙太好说话了些,见那家子不是普通人,怕他此去受欺负,别惹来祸事。
  从王兰芝手术过后,秋桐本着自己不欺负薛妙也不许旁人欺负她的原则,对他事事关怀备至,倒真是当成了自家人一般。
  就连前些天王家丫鬟香儿来取药,对薛妙多瞧了两眼,多说了几句好话,都惦记上了,非要刨根问底可是对那丫鬟有好感。
  薛妙很想回她一句,作为一个很直的软妹纸,她喜欢的是男人…
  可是看着秋桐长辈一样的神态,竟然忍不笑了几声,“就算我喜欢你,也不会喜欢她的,放心好了。”
  秋桐一愣,颇为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叹道,“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我对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阿弟没兴趣,皮肤比我还要白!我心中的英雄,自要是那般丰神俊朗…”
  话没说完,薛妙已经凑了上来,“如谁那般啊?”
  秋桐脸面一红,“干嘛要告诉你!”
  便端了药盒跑去后院,显然是害羞了。
  回过神,薛妙妙将剩下的布匹递到她手中,“你还是回去试试衣服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着准备往回去走,宛平却款款几步上前拦住了脚步。
  经过了一通险象环生,秋桐乍看之下,还没忘记这位出手阔绰的娘子。
  “不知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薛妙客气地道,“在下薛某,不知娘子还有何事?”
  宛平淡淡一笑,“我在雪霞阁用软烟罗订做了两条汗巾送给薛大夫,以表方才试衣的谢意。”
  薛妙推辞,“娘子客气了,况且我也不惯用汗巾。”
  宛平扫过她腰间露出的一方帕角,倒是个讲究之人,“总归是我的心意,薛大夫若不用送给这位姑娘也好。”
  薛妙对此人讳莫如深的态度,颇有些不自在,“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宛平显然还有后话,“薛大夫医术精湛,不知对娠妇生产可有研习?”
  薛妙谦虚,“略有涉猎,不知娘子可是…”
  古时医者多为男子,妇产科属于冷门,接生多有产婆代劳,凭的是经验。
  古人生孩子,说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丝毫不夸张。
  “如此,日后想来还有劳烦薛大夫的时候,这厢先告辞了。”宛平放出这没头没脑的话,便悠然离开了。
  薛妙却发觉秋桐的面色有些古怪。
  略微联想,似乎和那位娘子所说的娠妇有关,之前秋桐还神秘兮兮地八卦来着?只是八卦的内容记不得了。
  若按原先,秋桐少不得和他说起方才的车祸,但这次很反常,一路上兴致也不高涨,没有她在耳边絮叨,反而是有些不习惯。

………………………………

10。 [朱砂蛇胆]因缘
    回到医馆,秋桐意兴阑珊地去烧菜,薛妙随意用了些饭,就上厢房里备了大木桶烧水。
  生活中诸多的不方便都还可以忍受,唯有洗澡这件事情,委实成了大~麻烦。
  一来没有合适的沐浴场所,二来她洗澡还要时时刻刻防着人,生怕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饭可以吃不饱,身上洗不干净的话,对于有职业病的薛妙来说,简直无法容忍…
  已经将每日沐浴减少到三日一次,但即便是这样,她的洁癖还是被秋桐他们嘲笑了好一阵子。
  借用小吴伙计的话来说,男人就需有男子汉气概,薛妙猜测着,他所谓的男子汉气概,大抵也包括了不讲卫生的汗味在内的。
  就像城中大多数寻常养家糊口的汉子一样,薛妙妙这样细皮嫩肉的主儿,算是老百姓中的异类。
  而富贵人家就要再讲究一些,比如白日里救下的公子,一打开车门,能闻见血腥味中含着淡淡的芷兰香味儿,熏过香的。
  再比如,那个可恨的捕蛇人,分明是行径霸道,偏偏又像是不沾染世俗尘垢。
  将厢房的门板从内锁上,大半人高的木桶,捆扎的十分紧凑结实,桐木的保温效果也很好,这是薛妙妙来清远城添置的头一个家具。
  虽然只是准备热水就足以让她到井边打水来回许多趟,但整个身子侵入热水中的舒适,但将所有的烦恼都驱散一空。
  一旁的火炉里烧着碳,开了一丝缝的窗户外面是凛冽的寒风,她的小屋内热气蒸腾,颇有种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的惬意。
  水汽中,皎洁无暇的少女香体随水荡漾,薛妙妙一头长发散下来,已然及腰。
  她细心地打理着柔顺的乌发,只可惜平时都高高束起,掩藏了风华。
  水珠顺着柔白的脸颊滑落,点点滴到水中,紫绡纱团沿着脖子一路揉搓下来,薛妙妙的手停在蝴蝶骨上,仔细在纹路上来回婆娑,触手是微微凹凸不平的起伏。
  眸中隐隐有别样的情绪,清纯如一汪碧水,幽深中卷起了一阵轻薄的浪花,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蔓延在柔和纯净的脸容上,将所有表情晕染开来,着墨上色,而后重新掩藏好。
  沿着那刺青的轮廊勾画,细白的指尖流连了一会,这才沉入水中去。
  静谧温厚的一刻,是被秋桐突兀的叩门声惊醒的。
  “薛妙,洗好了么?王家派人来接你啦!”
  打开门,湿漉漉的头发被强行梳成结,秋桐沿着她脖颈柔美的曲线往下看,正好落在忘记系扣的领口…
  竟然比他平时露出的脸儿还要白嫩…
  薛妙妙连忙用手握住,关上门来,“王家的人怎么来了?”
  秋桐也并未细想,帮忙去收拾医药箱,“说起来,咱们和王员外家当真是渊源不浅,先救了他们家女儿在前,又救了女婿在后。”
  “你是说那公子?”薛妙妙圆睁了眼儿,无辜的表情让秋桐的魔爪又蠢蠢欲动了。
  “那公子姓冯,乃是河间府冯国公府的小世子,王兰芝的表哥,此回来清远便是商议提亲之事。”
  薛妙妙嗯着声应下,秋桐抑制不住的一丝忐忑,“国公世子可是我见过最大的官儿,原不知道王家还有这么个亲戚。”
  对于他们一介草民,若不是机缘巧合,倒真是和国公府高攀不上,如果车祸出在河间府,至少要请医官来诊病,也轮不上薛妙这等小大夫。
  可国公府往大了说,是封爵位世袭的高官,代表着冯家祖上曾为国立过功勋。但细论起来,虽然爵位高,手里却并无实权,官场上算是个好看的花架子,见了尊一声国公爷,其他的,就另当别论了。
  王府的马车侯在医馆外,薛妙妙对他们王家有恩,自然是上宾待遇。
  两人来到员外府上冯世子的房间门前,就听里头传声道,“别按我的腿,疼!”
  薛妙妙暗自点头,中气很足,问题不大~
  紧接着就有另一道男声,“早先让你跟着我去军营历练,今日一点小伤就当不得了。”
  冯世子哼了一声,哎哟一声惨叫,“大夫来之前,你最好离我远点!”
  薛妙妙还在回忆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的时候,秋桐已经喃喃道,“傅公子怎么也在里面?”
  门推开,傅明昭倒是一派落落大方地盯着薛妙妙进来。
  白日里醉花阴中,他恰好在隔壁。
  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傅公子也在,薛妙妙心无旁骛,就开始专注于冯公子的伤腿,接骨上夹板固定的很好,并未见血,骨刺平整,“伤筋动骨一百天,冯公子头一个月要卧床静养,否则骨头长不好,腿要变形的。”
  冯麟最在乎形体容貌,自然是白着脸应下。
  傅明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人虽瘦小,手法却利落干脆。
  “唉,如此婚期要拖到明年了。”冯麟颇有些颓丧,想来是心中记挂着如花似玉的表妹。
  薛妙妙行医有原则,对于病人的隐私,向来是不予窥探,守口如瓶。
  倒是秋桐在旁问道,“傅公子,和冯世子是旧相识么?”
  傅明昭乜斜了床上吊绑着一条腿之人,点头,“自幼相交的发小,正巧在清远遇上了。”
  冯世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在傅明朝的目光里咽了回去。
  秋桐绞握着双手,红霞淡淡,“看伤势,冯世子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傅明昭撩衣坐在榻边“是啊,想要出城,少则也要等这场雪过去。”
  “在下要替冯世子治疗,还请你们几位先回避一下。”薛妙妙言下之意指的是傅明昭。
  “薛大夫是嫌弃傅某了,”他撩衣起身,“罢了,今儿还有事,改日再来探你。”
  说罢,还不忘在冯世子的腿上轻弹了一下,笑着出了门。
  只见秋桐也站到了一旁,素来喜欢凑热闹的她,不得不说从一进门起,就显得十分不寻常。
  算是默许,想着她一个大姑娘看着陌生男人裸露的腿…似乎也很不合适,便温和道,“你先去院外等我,很快就好。”
  秋桐点点头,悠悠然跟在傅明昭身后带上了门。
  先用密实的棉布将胫骨到膝盖上十公分的位置紧实地缠住。
  然后摊开长纱布,裁剪成合适的大小,一共分了十几层。
  浸泡入铜盆里的石膏中,先一层沥匀称,石膏就粘附在棉纱上,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沿着他右腿的脉络缠了上去。
  腿上被包裹的严实,除了刚才一瞬间的痛感,现下倒是没多少感觉,冯世子好奇地看着她的细致的手法,一丝不苟,却并不如其他郎中那般粗鲁。
  慢条斯理,又透着一股子成竹在胸的笃定。
  “小薛大夫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表妹的病,还要谢谢您。”冯世子一副半真半假的客气,但因着王兰芝的事情,薛妙妙对此人如何也生不出太多好感。
  在她眼里,这冯世子俨然就是个纨绔子弟的形象。
  而且,冯麟并不知晓王兰芝是宫外孕,而且为了他的一时痛快偷欢,赔上了一半的受孕几率。
  王家对外宣称的,一直是肠痈之症。
  薛妙妙便配合着演好这场戏。
  “难为世子还记挂着。”薛妙妙面不改色,手上却微微用力,惹得他闷哼一声。
  其实她想说的是,亏你还有脸提起?
  冯世子此刻想的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小大夫柔柔弱弱的模样,手劲可真不小。
  今日本是来清远城议亲,不想却出了差错。
  “薛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师承何处?”他本是嫌室内太安静,随口找话题。
  薛妙妙面不改色,细白的手指力度把握的刚好,一层裹好,再涂第二层,“民间偏方,不登大雅,腿上可有酸麻?”
  冯世子被他摆弄的十分舒服,点点头,是有一些。
  如此手法反复足足缠了十二层,才将这一条腿缠紧固定住。
  等到石膏冷却凝固下来,便能彻底定型。
  “薛大夫和傅明昭熟识么?你可知道他的身份?”冯世子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薛妙妙不禁联想到老宅里的八卦,今日又知和冯国公府有交情,自然是非富即贵了。
  “他来医馆拿过药,并不算熟识。”
  见她态度冷清,冯世子欲言又止,吃了闭门羹又躺好。
  绑好最后一层,她拿来双拐,“世子可以扶床走动一下。”
  冯世子将信将疑,见薛妙妙站的远,不禁道,“过来扶我一把。”
  见这小大夫虽然手法熟练,但却很有距离感,始终保持着疏远。
  被他这么一说,薛妙妙自然不好意思,只好伸出胳膊过去让他握住。
  冯世子一瘸一拐地来回走了走,喜道,“薛大夫的方法果然管用。”
  “但不能掉以轻心,右腿不能沾水,不能弯折移动,按时服药。”
  嘴上应着,冯世子毕竟是少年心性,促狭道,“薛大夫也该好生锻炼一下,怎么比我府上丫头的手臂还细。”
  他说这句话本是无心的,但奈何正戳到薛妙妙的隐私上。
  白了他一眼,四两拔千斤地抽回胳膊,冯世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床上,哀嚎道,“医者父母心,薛大夫好狠的心。”
  薛妙妙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有情况的话,还请世子差人到怀庆堂取药,告辞了。”
  “若是腿再疼怎么办?”他揉着胳膊。
  薛妙妙打开门,回眸一笑,“忍着。”
  说罢径直推门而去。
  庭院外,古槐树下,映着融融月色,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在不远处。
  薛妙妙走过去,见秋桐面容上竟有几许温婉,她抬眼问向傅明昭,“傅公子不是说有事先走了,怎么还在?”
  说罢,不忘将秋桐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傅明昭将手握在胸口,做痛心状,“傅某与薛大夫怎么也算是熟识,这话好生无情。”
  “傅公子家有妻儿,就不该深夜四处游荡,更不该招蜂引蝶。”薛妙妙小脸上一副鄙夷的神色,眼前俊逸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大写的渣。
  虽然古时有妻纳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明目张胆出来勾搭良家女子就是不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我。
  她得替秋桐防着些,敬而远之才对。
  秋桐难为情地跟在他身后,扯住袖子,“薛妙…不是你想的那般,傅公子他…”
  傅明昭大步走过来,竟然并不生气,翩翩笑道,“如此说来,小薛大夫可是用情专一之人呢,若将来哪位女子能嫁给你,可是福分了。”
  只顾着和他争辩,薛妙妙理直气壮地拍拍胸脯,“这是自然。”
  她这一挺胸脯,无形中就将原本束紧的隆起挺了出去。
  傅明昭看着那似有似无掩盖的衣衫下的弧度,再顺着她高高束紧的领口,目光渐渐上移,心中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

11。[益母当归]印刻
    薛妙妙这会儿也察觉出了异常,连忙往后缩了缩,转过去看秋桐。
  心中却是打鼓一样惴惴不安,生怕露出了蛛丝马迹。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揭穿身份,在外行走,若没有男儿身做掩护,只怕会事事绊脚,十分的不方便。
  秋桐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不可开交,夹在中间急于辩解。
  可两人谁也不听她的话,就这么往外走。
  过了拱门,小花园前但见王家小姐悄然过来探视,身旁还跟着香儿,不住地往屋子里探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薛妙妙过来,她后退了几步,想要避开,毕竟,他曾经为自己施行过手术,颇有些难为情。
  虽然救了性命,却也看过自己的肌肤,总是心中别扭的紧。
  倒是薛妙妙一派落落大方,上前道,“冯世子恢复的很好,王小姐请放心。”
  “表哥无事便好,”她微微颔首,香儿便将一包银子递了过去,“三番两次劳烦薛大夫,小小心意。”
  薛妙妙连忙推辞,“诊金已经付过了,王小姐不必客气,救人义不容辞,怎能无功受禄。”
  王兰芝这才收回手去,看了面前三人,见有旁的公子在场,遂退没多留,窈窕柔婉的身姿弱柳扶风一般穿过花园消失不见。
  “还算冯世子懂得惜福。”
  傅明昭摸摸鼻尖儿,又看了一眼薛妙,这话怎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立冬之后,一场大雪飘然而至。大雪连日而下,清远城和烟云山皆被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诚如预言,行程要再次延后,何况天寒地冻,出行极不方便,薛妙妙也不会因此犯险。
  原本想要租赁的马车,先付了订金,预定到开春之后。
  医馆门上放下厚厚的棉布帘子,格挡住了寒气,屋内生了炭盆,存留了几分温暖。
  今日来看诊的病人都要问上一句,薛大夫怎么没在?
  秋桐挨个解释,薛大夫偶然风寒不能出诊,要好生歇息几日。
  薛大夫生病的消息一出,到了后晌,就有街坊往医馆里送东西,蔬菜果子,鸡鸭鹅鱼,说是给小薛大夫补身子。
  秋桐拿着大包小包站在薛妙妙厢房内,摆给她看,“没想到咱们薛大夫很受人爱戴的嘛。”
  望着窗外仍然纷纷扬扬的大雪,薛妙妙窝在厚重的棉被里,肚子上放了个暖水袋,一张脸儿煞白丝毫没有血色。
  秋桐往前探看,“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别不将小病当回事,药也不喝,我这就去教爹爹来给你瞧瞧病!”
  薛妙妙连忙阻拦,这一动,小腹里又是一阵酸疼。
  身子猛地一顿,有种濒临决堤的预感…
  当真是有口难言。
  谁能想到,清远城名赫一时的薛大夫,手术刀前面不改色的薛大夫,竟然被痛经打败了…
  抖着唇,还要掩盖住阵阵绞痛和热浪,“我已经喝过药,这会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秋桐将信将疑,薛妙妙已经裹成了粽子躺下,无声的抗议着。
  “那一会儿炖好鸡汤再给你送来…”秋桐嘀咕着关上门,“身为大夫,自己都照看不好,也不好生吃饭,饿的比我还瘦…”
  她这一走,床上的薛妙妙艰难地扶着墙起来,赶忙将门反锁上,然后去换行头。
  折腾了好一会儿,痛的她两眼热泪滚滚,又将床单上不小心染上的血渍清洗干净。
  原本早晨时趁着人都没起床,薛妙妙悄悄去药库里配药,当归和红花都只剩下少量,而最有效的益母草叶子粉已经断货有几日了。
  于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更不能被揭穿了女儿身,只好喝了点糖水回去歇着,挨过这几天再说。
  每个月这几日,都是最令薛妙妙最头疼的。
  好在大雪天,病人不多,在秋桐的“关心照顾”之下,几日之后,薛妙妙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秋桐打量着他,天青色的棉布衫子系着腰带,那不盈一握的腰,还有纤细的手腕,皱眉道,“薛妙,你病得都脱形了…真可怜。”
  “所以我得去市集上买些东西好好补一补,”薛妙妙挎了个小布囊,裹上厚厚的围巾和雪帽,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眸子。
  正如纷纷扬扬的落雪。
  一掀开帘子,寒气扑面而来,门前的落雪已经打扫过了,远处主街上干净整洁,路旁堆着清扫下来的积雪,还留有深深浅浅的脚印。
  风歇雪住,凛冽的空气十分清新。
  “正有有祭冬庙会,我陪你一起去!”秋桐笑吟吟地过来凑热闹。
  薛妙妙脚步利索,不等她就连忙踏入雪地去了,“你陪陶伯去吧,我还有事。”
  背着小包,眼前呵呵地冒着白气,薛妙妙好想大喊一句,没有痛经的日子真美好!
  城门处,出入城的百姓左右分开两道由铁栏杆格挡着,一入一出,排成两队长龙。
  “现在白日出城也需要盘查么?”薛妙妙拿出随身户牌,上月兰沧王接管清远城之后,重新整饬民风,挨家挨户发放户牌,作为证明。
  守城的卫兵是熟识,便道,“如今新法律例严格,上面有命令下来,咱们得奉命行事。”
  打开布囊,检查过里面的东西之后,等了许久的薛妙妙才终于顺利出城。
  冬天正是冬益母草最繁茂的季节,尤其是大雪覆盖之后,那叶子最是入药佳品。
  有了惨痛的教训,这一次下定决心,要私自囤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以备急用。
  上山的路上,正遇见张屠户带着儿子从山林里归来,手上却只提着几只野山鸡,“小薛大夫上山采药去?”
  张屠户声高爽阔地打招呼,薛妙妙点点头,应承道,“可是雪天收成不好?张大叔的收获好像比从前少了些。”
  张屠户啐了一口,冲着后山仰仰脖子,“自从那甚么新军入城,就开始圈地封山,这儿也不许打猎,那儿也不能动手,娘的!八成都教他们充了军饷了。”
  薛妙妙淡淡一笑,表示同情,张屠户眼里,这小薛大夫是斯文人,和他们这些粗汉子是不一样的。
  就连这上山采药的行头,都整理的盘亮条顺,干净俊秀。
  “小薛大夫赶紧去瞧瞧吧,别是草药也被他们充军了。”张屠户大咧咧地往回去。
  薛妙妙莞尔一笑,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私下栽种的药畦风水隐蔽,恐怕军队是找不到的。
  去往烟云山,薛妙妙已经是轻车熟路。
  自从鱼腥草断货之后,她便开始琢磨自己种植草药,来防备不时之需。
  然后秋冬并非栽种的好时节,但益母草却是特殊,冬日的品种更为珍贵。
  时值大雪覆盖,山中白茫茫一片,路上偶有背柴下山的人群,稀稀疏疏,遇见相熟的面孔,便浅浅打个照面过去。
  薛妙妙此时腰缠软藤,手柱拐杖,背着布囊一步一蹒跚。
  进入山南深处,脚下的雪越发厚重,没走一步,靴子就陷进雪里。
  沿途的植被多为雪所遮盖,看上去十分荒芜。
  日近中午,薛妙妙坐在雪松下的大石上歇脚,就着凛冽的风,津津有味地吃着两块带来的白米团子。
  酒足饭饱之后,再次出发,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不料这胃一满足,四肢就越发迟钝了,加上衣着厚重,还没走几步远,便一脚踩空。
  雪下见冰,更是湿滑,左摇右晃中拉住的枯枝也咔嚓地断了开来。
  如此一来,她便如同滚雪球一样,顺着山坡势不可挡地滚了下去…
  薛妙妙只觉得天旋地转,倒是并没感觉疼,只是双手胡乱地抓攀,却丝毫不起作用。
  积雪滚了一身,胸前火辣辣地一疼,滚入了平地,翻滚的架势才终于停了下来。
  满脸是碎冰花,薛妙妙雪球一般的身体一动,她狼狈地抬头,拨开额前散落下来的几缕碎发,脸上却绽开甜甜的笑意。
  “没想到竟然滚出了捷径,倒省下半个时辰的脚程。”
  拍了拍雪站起来,眼前山南水北,是为阳,一处悬刃峭壁之下,赫然是一块开阔平坦的红土地,风水绝佳。
  足有一亩见方,虽然被雪所覆盖,但益母草清苦的气味随风送来,飘入鼻端。
  薛妙妙小心翼翼地沿着药畦边沿走过去,看着叶子从雪中冒出头来,满是成就感。
  这连月来的辛苦耕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布囊放在树下,仔细收割着长势喜人的药草,开春入京远行,这些随身的药草是必备的,消炎药和止泻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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