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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予我手术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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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望着佳人款步而来,印象中那个清俊的小少年,竟也有如此摄魂夺魄的美。
风眸中染了惊艳,染上漫天星华,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袭绿衣翩然。
束手束脚地走过去,陆蘅已然长臂一舒,将她拉着坐到自己膝头。
轩窗下,小案旁,蒲团上。
揽着她柔软的腰,他探出手,将头上的纶巾摘下,而后长长青丝便柔顺地倾泻下来,缠绕着撩到他的脖子里。
痒丝丝,软绵绵。
薛妙妙被他反抱在怀中,身后是他密实的胸膛,腰和手也都在他掌控之中。
肩上一沉,便有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
握起她白皙的手指,在自己大掌中勾画着,陆蘅放柔了语气,“在宫中可还应付得来?”
点点头,“还好,梁院卿带我不错。”
纤细的身子被拥在怀里,伴着夜风阵阵,青丝缠绕,这般画面映在铜镜里,端的是养眼。
“那二十亩田地,收成如何?”他接着问。
一听到药畦,薛妙妙便抑制不住兴奋的神采,话也多了起来。
似乎摸到了她的兴趣点所在,陆蘅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多多引到医药上面,看着怀中人儿兴致勃勃的小模样,越发爱不释手。
然而沉浸在未来丰收的憧憬中的薛妙妙,看不到,挂在他脸颊上难得一见的温存。
说了一会儿,陆蘅伸手将瓷杯拿来,递到她唇边,薛妙妙双手被他握的紧紧的,只好将头一低,啄住杯子边沿往里喝。
还没喝完,就见他忽然拿开了,然后放在自己唇边,就着留下的唇痕,仰头一饮而尽。
只看得薛妙妙一阵脸红。
果然是自己修行太浅,在这个已经修炼成神的男人面前,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她却是不知的,陆蘅为人好洁,从不碰他人用过之物。
若此时傅明昭在场,只怕会惊掉了下巴,叹一句红颜祸水啊!
只可惜,傅明昭如何也不会想到,日日在身边的薛大夫,竟然是个美貌的女娇娥。
爱抚着她落在肩背上的发丝,然后撩起来,轻轻捻住小巧的耳珠,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耳洞。
若明月珍珠,配在这只可人的耳朵上,还有曲线优美的脖颈,必然是极好看的。
他揉了揉,“本王给你留着一副红珊瑚耳铛,将来许能用上的。”
先是与赵棣聊了一个时辰的天儿,又被他来回摆弄了许久,薛妙妙早就倦了,这会被他舒舒服服地抱着,更是眼皮子打架。
她强撑着揉揉眼,“夜深了,将军若是不想走,可以睡客房,都是干净的。”
陆蘅瞥了一眼院外,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稳稳放到床帏中。
然后也跟着欺身上来。
被他略微用力的抱着,然后听到耳畔的呼吸音越发粗重,薛妙妙狐疑,“将军的毒性又发作了么?”
陆蘅身子顿了一顿,猛地将她扳过来,拨开脸前的头发,与那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对上,“嗯,还需要妙妙帮忙解毒。”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低头咬开了胸前的系带。
其实经过将近一年的相处,若说全无感情,自然是假话。
但,薛妙妙心中始终存着不安定的心思,身前这个男人太遥远,即便是耳鬓厮磨之事,也仿佛永远都不可触碰。
男欢女爱,水到渠成,两情相悦,本不是什么荒唐事。
她也没有古人这种动辄就以身相许的观念。
但若要彼此真心交付,不仅仅是身体的欢愉,更是心念相合,却还太过渺茫。
陆蘅的动作是强势地,却又藏着温柔。
能感到他的薄唇,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印记。
深深、浅浅的,但并不轻薄,含着无比的珍重。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时,主动接受他的索取和爱怜。
微微迷乱的错觉,并不令她讨厌。
尽管在爱怜中,她还不习惯对一个男人绽放自己藏匿已久的身体。
红烛帐暖,软玉生香。
陆蘅即便忍得再辛苦,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妙妙还没有彻底接受自己,她的思想太过独立,即便是强行将她娶回府中,日日放在身边,也终究是得到人,而得不到心罢了。
良久,刻骨的缠绵渐渐褪去,已是几度高低浮然。
薛妙妙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仿佛那有力的手臂始终抱着自己,陆蘅尊重她,尊重她的意愿,将她当做真真正正的人来对待,而不是如这个时代男子所想,女子只是他们的陪衬品、玩弄对象罢了。
一觉沉沉,鸡啼惊了一场美梦。
醒来时,身旁无人,掀开帷帐,见陆蘅正坐在对面的藤椅中,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把玩。
她披上衣服走过去,身上还带着黏腻的味道。
陆蘅手中的,是一枚精致的玳瑁坠子,薛妙妙并未在意,“此是出谷前,桑温留给我的信物,说是,当年生养我的父亲所留。”
………………………………
第59章 [紫苏地丁]争端
展颜之间; 白驹过隙。
肃帝登基已将近一年,曾经为了平衡后宫; 以为哀帝驱灵为由,暂时延缓立后事宜。
但国不可一日无后; 后宫无主; 何以母仪天下?
而近来朝议之上,频繁有朝臣奏请天子立后上书,尤以礼部、吏部二省尚书劝谏最多。
热门人选,自然是恩宠正盛的谢贵妃,论家事、论品性,皆是不二人选。
而经过良嫔小产一事; 容夫人已然失了人心,天子即便再宠着; 也绝不敢拿后位来儿戏。
何况; 肃帝勤政; 在大燕前几代日渐昏庸的帝王中; 算的上是明君。
大燕势力大抵分为两脉; 一为追随兰沧王的旧部,以武将众多,但多分布于中土各州各郡; 并不全在京中。
另一方则是靠拢于谢丞相; 多为京中传统士族,遍布三省六部,耳目众多; 盘根错节。
肃帝登基乃是以武力颠覆哀帝政权,兰沧王集七州之兵力,弑君谋反,如今的江山寸寸皆为鲜血夺来,朝堂是亦是经过了大清洗,被兰沧王屠杀的哀帝部下,更是不胜枚举,是以至今还令人心有余悸。
兰沧王也因此饱受非议诟病,儒家学士更是暗指他残暴血腥,不得民心。
但,若没有他三年来的铁血挞伐,颠覆昏君,以当年北面戎狄,西面突厥,南面蜀夷之大势,大燕只怕早已内忧外患,分崩瓦解。
届时九州列土皆为生灵涂炭,家国无存。
如今,外患虽仍未彻底解除,狼子之心从未熄灭,但李氏江山稳固,皇权集中,可算国势昌平。
是以兰沧王身处风口浪尖,功过是非,无人能断,即便是当今天子也仍是对兰沧王以最大限度的礼遇。
所以百官之中,惧怕忌惮兰沧王者多,但敢公然作对者寥寥无几。
但谢丞相的核心思想,乃是发展民生,主张休养生息,削减兵权开支,多多修建民生国运工程。
然而京师坊间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金屋银瓦,不敌定国侯府一寸墙,粟米流脂,不及丞相家宴一案香。
足见丞相府富贵奢华,说起来女儿是贵妃,夫人是长公主,自己乃是当朝丞相,富贵发达不算的稀罕。
可是这些钱的来源却并不堂正,尽管无人证实,但买官的风气,渐渐开始在大燕朝堂上盛行。
天子选才虽严苛,亦有不少良臣将相为朝廷效力,但官员众多,难保不会有疏漏之处。
而在这些经过谢丞相“提拔”的官员中,有一人很得他赏识,正是吏部侍郎尉迟恭。
吏部尚书王章和谢丞相同出一门,私交慎密在朝堂上是不公的秘密,就连天子在龙亭宴百官,都会将他们二人排在一座,可见情谊笃厚。
而之前,尉迟恭更是大胆进言,针砭军权扩张,致使国库空虚,主张削减兵力,发展民生。
这一议题,显然说到了谢相的心坎上,然而兰沧王面对满朝议论,只一句四海外寇虎视眈眈,他日若国之不存,谈何民安?
力压满场之后,他自然要给天子颜面,便自请整肃军队,选拔新人,尽最大可能削减军费消耗。
肃帝龙心甚悦,相较之下,谢丞相一味的反对讨伐,倒显得不够大气,更缺少一份安邦定国的豪勇。
就连粗心的薛妙妙也发现了,每每在大明宫官道上遇见,尉迟恭和陆蘅两人都视而不见,更仿佛结了深仇大恨似的,偶有交谈,也是剑拔弩张的姿态。
然而,谢丞相自然不甘心略下一筹,不多时,就提出了另一事关千古民生的水利工程草案。
时值初秋,九月初九重阳节将至,乃是宫中登高祭祖的大日子。
身为御医,乃功课于大明宫内苑,不在文武百官之内,不参与朝议。
薛妙妙得知谢丞相这个惊世骇俗的提议,是从朝霞宫大宫女,也就是谢贵妃的近身女官锦瑟口中传出来的。
朝霞宫听事过后,容夫人近日受了风寒,不能请安,便传薛妙妙过去诊治。
恰好遇见锦瑟同良嫔的婢子文莞一起来太医署取药,便听锦瑟十分骄傲地谈起自家娘娘的父亲谢丞相如何宏图大略,提出要修建大运河一事。
她们这些后宫女子,毕竟见识浅薄,只知道这是大工程,说出去很有脸面,但薛妙妙偶然听见,却是明白其中奥义。
古代重农,乃是农业社会,水利灌溉,河防疏泛,无不为当朝首要工作。
便如灵渠、都江堰和大运河,即便历经千百年而不衰,仍然发挥着灌溉、运输的重要作用。
何况是交通极其不发达的古代,若大运河能修成,便可贯通南北,与东西大江相连,便有五湖四海皆通的盛大局面,发展经济民生,便可事半功倍。
只是一语带过,便又将矛头指向怜光殿的容夫人,讽刺她宠眷不再,风光难复。
文莞也跟着讨好道,说待谢贵妃诞下麟儿,大皇子的位置也就无足轻重了。
薛妙妙与她们隔着树丛擦身而过,赶到怜光殿时,恰逢朝议休沐,刚要进去,就被宛平拦下了,这才知内里肃帝和容夫人颠鸾倒凤一直到日上三竿,都舍不得离开那温柔乡里。
冷笑一声,这哪里像是受风寒之人呢?又哪里像是不受宠的妃嫔?
和宫人们在殿外听了许久的墙角,薛妙妙入内时,满室麝香气味,肃帝就这么抱着徐怜的身子卧在帷帐内,显然是经过极其欢愉缠绵的夜晚。
请完脉,肃帝也终于起身更衣,男人经过滋润后意气风发的餍足模样,让薛妙妙不禁感慨,只怕在男欢女爱上面,谢贵妃永远也及不上容夫人的。
即便再身居高位,位高权重,即便是做了皇后,天子仍然最贪恋的,还是徐怜绝美的艳骨。
肃帝更衣完毕,薛妙妙没得令,只好在外殿等着她们用膳完毕,终于膳毕,肃帝却提出要薛妙妙和他一起回御书房,有些医理上的学术典籍,要赐给她。
天子召见独自在御书房召见御医的先例并不多,但薛妙妙却又无法推辞。
好在御书房内内外外,隔一道门儿就有人守着,还不算太过尴尬。
公事公办地说了一通客套的官话,肃帝似乎又将话题扯远了,并未打算放她回去。
仍是薛妙妙从侧面提醒一句,说到了该给容夫人煎药的时辰后,肃帝才抬起头,毫不避忌地将她从头打量到尾。
那种目光带着审视,让薛妙妙猛然感到一丝没有来的不安。
“近日入秋,朕身体欠安,还请薛倾来诊一诊脉。”说罢,便将袖子挽起,放在桌案上。
从前,天子的脉都是由梁院卿亲自诊理的,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御医。
薛妙妙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铺了张丝缎在他手腕上,然后搭上脉。
微微垂着头,半弓折腰站着,肃帝目光平视,就看见她垂落的睫毛,长长的像一排小刷子。
从前对这个薛妙并不上心,只记得是个清秀的小少年,今日离近处看,果然是俊秀非凡。
也难怪兰沧王会对他另有所图,这样一个阴柔俊美的人儿,既可以满足男人对女子的幻想,也可以满足那些不可言说的癖好。
“回陛下,您的脉象沉稳有力,并无病征。”
薛妙妙一抬头,发现肃帝竟然在盯着自己,那张端正平淡而又透着肃重的脸容上,第一次发现了探究的神色。
她下意识地去握住领口,而肃帝却极轻地握住她的右手,“薛卿这般细致的手,倒不像是敢拿刀子的。”
强忍住心头巨跳,薛妙妙以最淡定的神态回应着,“回陛下,做手术拼的不是力气,而是细心罢了。”
肃帝放开手,但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这种来自于中年男人的审视,让她极其不舒服,独处一室,尽管刻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多想,但肃帝的目光的确有些太过放肆。
但,身为天子,即便是放肆,自己又能如何,只在心里警告自己,日后能避则避,再不可轻易接近他才是。
就在焦灼时,忽然听得安公公入殿通传,说兰沧王求见。
想到他日前提到的整肃军队之时,肃帝便沉了面容,立刻宣他进来。
从这番表现来看,肃帝对于兰沧王的确是倚重非凡。
陆蘅一身麒麟官服阔步而来,修长如风。
日光从他背后射过来,越发显得英武不凡。
单以样貌气质来看,肃帝的确输于她太多,也难怪徐怜心心念念地想着他。
陆蘅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薛妙妙这个人一般,但擦身而过的瞬间,有轻微的掌风将一枚小团子送到了手中。
如蒙大赦地走出御书房,薛妙妙赶忙往太医署走去,与其面对肃帝,她宁愿看容夫人无病呻吟…
……
金银花已然熟透了,另外的十八亩黏土地,也正赶上了秋种。
事实证明,当初自己的确是慧眼如炬,将这荒地变废为宝。
看着自己的丰硕果实,不禁一阵充实喜悦。
薛妙妙亲自示范短工们如何收割药材,然后便在一旁紧紧看着,不放心,生怕损了根叶。
待到收割完这两亩地时,日头已经偏西,将金银花装车,打算晚上拉到怀庆堂,让陶伯和秋桐鉴定一番。
左等右等,也不见陆蘅来赴约。
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时,才从田埂那一头缓缓走来一道淡紫色的身影。
衣摆飒飒,临风之姿。
从没见他穿过紫色,竟能将如此贵气带着纨绔的颜色穿出浓浓的禁、欲凛然的味道,他也是第一人。
“朝中有事,来迟了片刻。”他轻描淡写带过。
“将军最近愈发忙碌了。”她引着陆蘅往田间深处走去。
秋风四起,鹊鸟喳喳,静谧无人。
“妙妙,卸任太医署,辞去御医,不再入大明宫半步。”他说话时,正转头,有风将鬓边的疤痕拂过。
“为何?”她反问。
那日肃帝看薛妙妙的眼神,始终让陆蘅放心不下。
君臣忠孝,他左右两难,尽管肃帝喜爱的女子,但纸包不住火,难保不会有一日被发现女儿身。
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后宫险恶,不适合你。”
薛妙妙轻叹了一声,独自往前面走去,然后转过身来倒着走着,暮色四合,升腾而起,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没能达成所愿,我便辞去职务。”
陆蘅扶住她的肩,强势道,“妙妙,两个月有太多的变数,听本王的话,即刻便辞去。”
眸子里闪烁着,薛妙妙柔和的面容隐隐灼灼,“希望将军也能尊重我的意见,我并非你的附属品。而且你我之间,还没到可以干预各人生活这一步。”
………………………………
60。[紫苏地丁]重阳
上一次不欢而散,一连多日两人都没在宫中遇见。
鸿胪寺全权主办重阳节祭祀大典,连带着后宫里也忙做一团。
谢贵妃仍是知书达理的做派,将上上下下打点的十分妥帖,且十分体恤下人,凡参与准备大典宫装、器具、食材的尚宫局女官们,都得到她的赏赐。
渐渐地,谢贵妃贤名远播,自然也传到了天子耳中。
但在薛妙妙看来,谢贵妃此步棋走的并不高明,妄图以贤惠拉拢帝心,殊不知掌握不好火候,更容易弄巧成拙。
肃帝表面上对她嘉许甚重,该赏的赏,该夸的夸,但就是临幸朝霞宫的次数没有增加,仍然时常彻夜留宿荣夫人的怜光殿。
身为这个世界的异类,薛妙妙对于谢贵妃辗转于后宫消磨本心还是持惋惜的态度,就拿她自己来说,一则没有古代女子细密入微的宫斗手段,二则更不愿意和别人共用一个丈夫。
但在后宫里任职这几个月来,仅以她自己的看法,想要争宠,要么就是隐忍,任何风头也不要出,只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
要么,就用美貌、用能打动男人的任何一种特质,紧紧的将他的心吊住。
然而很可惜,谢贵妃介于这两者之间,反倒落了下成。
不过许是身为“同类”,谢贵妃对薛妙妙上次不答应结扎良嫔一事,并未记恨在心。
宫中照面,仍是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一笑置之。
有了上一次教训,去怜光殿请平安脉,薛妙妙便不再早去,或者说听闻皇上在内,便以配药为借口返回太医署。
果真就再没和肃帝正面遇上,少了诸多麻烦事。
而且,据她身为医者的职业习惯来观察,荣夫人这几日的气色,越发红润,皮肤光洁细腻,吹弹可破,产后的雀斑和细纹亦消退无踪,包裹在纱衣下的身材玲珑有致,仿佛比初见她时,更有风韵。
难怪肃帝虽然将她禁足,但仍是舍不开放不下,流连忘返。
平素里对待肃帝皆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为何她会在重阳祭祀大典前夕突然如此积极准备,听闻更是主动要求陪天子同出宫,参加重阳祭祀。
一旦心里产生了怀疑,薛妙妙便格外上了心,果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就在内殿的香炉下面,有极其细微的黑色颗粒,她取了一颗带回去,竟是中原罕见的犀角香。
犀角有异香,乃是催动蛊虫的最佳香引。
暗自心惊,不知当初徐婉从凤凰谷逃出时,究竟带了多少诡秘的蛊具出来。
回想起当初桑温无意中透露过的一点信息,凤凰谷内有种断肠骨,乃是女子用来控制男人爱、欲的邪物。
百年来被奉为禁忌,但谁也不敢保证,此断肠蛊是否仍流传于世。
而且,所用香引,正是犀角香!
……
正逢这几日秋桐口赤风热,害了病,便拿薛妙妙自己培育的金银花入药煎服,两日下来,果然见好。
得到了药效的肯定,那厢已经培好土的药畦就该秋种了。
第一次是以种子培育金银花,工序繁杂,出苗慢,这一回,薛妙妙采取扦插的方法,将壮实的枝条减下来,直接种下,足足又栽了五亩地。
经过向药农请教,因时制宜,分别是五亩黄芪播种,五亩白芍播种,只这白芍需得更复杂些,待下月里还要再分一下株。
而剩下的五亩地呢,薛妙妙还有自己的打算,嗯,就种益母草好了…
整日宫中无事,便出宫收拾自己的小药园,身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薛妙妙,第一次体会到了劳作丰收带来的喜悦,倒是津津有味。
更何况,如果日后收成稳定,很快就能回本,然后就可以动手承包下一块更大的田地。
荷包日渐丰厚,待将来存够本钱,解决了凤凰谷事宜,便选一处宜居的城市,一面坐诊治病救人,一面买药草当老板。
一想到这里,更是干劲十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小地主”的将来,就连脸容上亦不自觉挂上了甜甜的笑意。
一连劳作了两个时辰,薛妙妙就想着坐在田埂上舒展一下腰肢,便躺在草地上枕臂小憩。
沐浴着阳光好不舒服时,偏偏又有人来打断。
听到远处官道上传来辚辚车马声响,然后接着就有脚步声渐进。
她这才做起来,一看之下,更是心头咯噔一跳。
眼前人深蓝色布衣,剑眉鹤骨,带着温文和蔼的表情,“薛大人好闲情。”
一咕噜坐起身来,拍了拍沾衣的杂草,揖礼道,“谢丞相怎地来这荒山野岭?”
微微一笑,十分亲民,没有朝堂上的架子,平和的就像个林家的阿伯,沿着田埂走了过去。
薛妙妙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得跟上。
“开垦的不错,没想到薛大人小小年纪,扦插的手艺不错。”他撩袍蹲下来观察。
“谢丞相也懂得培育之术?”她咋舌。
又是朗声一笑,“本相年少时,没少下地做活,只是许久不曾做了,恐已生疏。”
两人一前一后往地头深处走,不知为何,从心底里,薛妙妙竟然并不抵触谢相,一番相谈之下,倒是越发随意了。
而他的神态和目光,似乎含着一种近似于慈爱的情愫。
让薛妙妙心头萦绕着淡淡的暖意。
她不禁在心上怀疑,面前人,当真是天下人口中,那个心机深沉,玩弄权术的丞相么?
足足绕着田埂转了半圈,谢相说口渴,将她布兜里带来的两颗青果要去一个,两人便在地头上席地而坐。
待到夕阳将沉,谢丞相便道,“听闻你在怀庆堂坐诊,如此日后相府的药材,便交由怀庆堂供给,明日我会差人将详细的条目以及契约送过去。”
丞相府家大业大,每日的补药,可不是个小数目,且皆是名贵的。
想了想,薛妙妙也无选择的余地,更何况这笔大生意,的确会给陶伯带来不菲的收益,“那便依丞相的意思。”
……
回到怀庆堂时,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消息说给秋桐,却被她迎面捉了过去。
一副神秘而震惊的模样,盯了她片刻,猛地掐了薛妙妙胳膊一下,尽管已经压抑了声音,但仍是惊了她耳膜一下,“薛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那卢公子…卢公子根本不姓卢,他竟然是兰沧王…!”
捂住耳朵往一边侧了侧,薛妙妙无辜地眨眨眼,点点头,“那有如何?总之他是谁,和咱们医馆也没有多大干系…”
秋桐激动地手舞足蹈,正打算拍他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才将手收回来,把她拉到后院,“他早前就来了,有事找你,快进去吧!”
往院子里走了一段,抬头就见他素身立在屋檐下,似乎正盯着树梢一丛喜鹊巢出神。
薛妙妙闷声不语地走过去,与他隔了小段的距离,“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指示?”
陆蘅将目光移回来,自然而然地去握她的手,“妙妙还在生本王的气?”
连忙将手抽回来,这大庭广众之下,若医馆的人看见了,可就名节不保了…
“我整天忙的很,没工夫想其他的。”轻哼一声,她仍在嘴硬。
身上还沾着泥土的芳香,在夕阳的余晖里,衬得鲜活可爱。
“明日皇上启程去圆台山重阳祭祀,阖宫起驾,身为御医,可名正言顺地随本王一起去。留你一人在宫中,本王放心不下,正好也趁此时机出游散散心。”
………………………………
61。 [白芍川芎]情蛊
圆台山位于建安北郊,绵延千里,乃是关中一脉的北面天然屏障。
祭祖敬祖的行程为期三日,要在山中融安寺住宿两夜。
华盖配绦,御驾浩浩荡荡往融安寺去,肃帝只带了心腹重臣和两位后妃前往,宫中位分低微的妃嫔是没有机会登此隆重盛典。
碧空如洗,秋高气爽,车马辚辚一路向北,空气中弥漫着菊花的清淡香味,好不清爽。
薛妙妙和梁院卿同乘一车,紧随谢贵妃和容夫人的轩车后头。
抵达融安寺时,正是日中,秋阳艳照,薛妙妙望着眼前宏大依山而建的古刹,耳畔是悠远的梵音,不禁一阵肃穆。
皇家寺庙,规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天子和后妃、亲王家眷先入内,有主持方丈并寺中高僧列队诵经迎接,场面委实壮观。
原本薛妙妙是不够资格去的,但也不知兰沧王用了什么手段,就叫自己顶替了吴院使的位置同去。
好在薛妙妙表面上是容夫人跟前的“红人”,且医术高明,自然能得到天子青眼,去了也并未多受非议。
如寺前,薛妙妙敛袖,往腰间一摸,却猛地愣住。
陆蘅下马走过来时,就见不远处那一道清隽的身影满地搜索着什么,便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映着日光问,“在寻何物?”
左右仔细翻找了一通,薛妙妙蹙着眉,沮丧道,“先前我一直佩戴在腰间的坠子,竟然不知何时丢掉了…都怪我大意了…”
那可是父亲留给的唯一的信物…
尽管薛妙妙并未将寻父之事放在重中之重,但毕竟和这副身体血浓于水,忽然间断了线索,心中如何也不会舒服。
陆蘅轻轻扶了她肩膀一下,蜻蜓点水般地,就离开了,“本王这就着人将来回路途都仔细搜索一番,晚间安顿好,我再派人给你传信。”
“这寺中耳目众多,恐怕…”
陆蘅微微附身靠近,散着清凉的风,将话送到她耳中,“融安寺大的很,妙妙不必担心,此处要比行宫更加隐蔽。”
这话里怎么听着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薛妙妙脸颊一晕,只好点点头,忙地跟上梁院卿一行人,不与他多多接触,恐引人怀疑。
……
敬祖事宜,由鸿胪寺全力操办,诚如陆蘅所言,融安寺山门狭窄,却内有乾坤,寺院重山叠嶂,铺满了整个圆台山阳面。
规模说是另一座行宫亦不为过,相传乃是伴随大燕数百年国祚而生。
祈福祭祀尤为灵验。
每逢三节,历代帝王便形成了来融安寺祭祀的传统。
御医的厢房安置在靠近天子妃嫔住宿的外院,只隔了一道墙。
忙了半日,肃帝带着两位美人先去前殿简单地进了香,然后寺院给各房分发菊花酒,重阳糕。
山寺中茱萸遍开,卷着清香,最是重阳登高的好去处。
但薛妙妙没等来陆蘅的私信,却等来了另一件轰动融安寺之事。
刚用罢晚膳,还没来及休息片刻,就从隔壁的北厢房谢贵妃那里传来急召。
谢贵妃素来是千珏负责诊脉,但此次千珏并未随行,所以薛妙妙便跟着梁院卿过去。
一入内,隔着紫檀珠帘,就见谢贵妃俯身在小铜盆里阵阵干呕。
锦瑟便在旁叙述病情,说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就开始食欲不振,喜食酸枣,困乏欲睡,许是白日乘车颠簸了身子,这会子呕吐的厉害。
听完她的这番话,薛妙妙凭直觉就预感到似乎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谢贵妃还没吐完,肃帝便得到消息赶来探看。
谢贵妃鬓发微乱,面色略微憔悴,想要下床行礼,被肃帝上前一把扶住,“爱妃身子不适,免礼了。”
然后冲薛妙妙他们摆摆手,“速来给贵妃诊脉。”
梁院卿自是首当其冲,薛妙妙就立在原地等着。
谢贵妃十分虚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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