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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予我手术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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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陆蘅咯噔一声,随手搁下书卷,“速去凝华殿。”
身为将臣,陆蘅直接去长公主寝宫自是不妥,只好中途取道天子御殿。
肃帝对于他的伤势十分关切,君臣交谈片刻,陆蘅状似无意地问起了长公主的病情。
太医院院卿梁大人已经抵达行宫,但是肃帝却忽然道,“陆卿带来的那个薛妙,年纪轻轻倒是有胆识,方才已经来禀明朕,说愿意替长公主手术治病。”
果然,她还是如此做了!
此时的陆蘅,并未想太多,只以为薛妙看见疾病不救,心下过不去,却不知她心中的另一番筹谋。
辞别天子,傅明昭就见将军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沉默地往凝华宫去,带着肩伤,步履疾行。
此时的凝华宫,因为长公主连日来发病,气氛显得沉重不已。
殿内殿外,宫人们往来进出,十分忙碌。
经通禀,陆蘅畅通无阻地入了殿内,然谢丞相正在宫舍外来回负手踱步,见了兰沧王,两人明面上仍是要维持应有的客气礼貌。
“梁院卿既来此,谢相便可心安了。”陆蘅顾左右而言他,浅意试探。
谢丞相眉须紧蹙,“这回倒是王爷误会了,里面治病之人,是薛大夫。”
印证了猜测,便往门缝里瞧去,只可惜门楣紧闭,一丝一毫也看不到。
说话的功夫,就有宫人从里面出来,端着染血的纱布铜盆,急忙下去清洗,有热水往里面送。
看到这熟悉的工序,脑海里薛妙妙手术救人带着口罩白衣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隔着一道门,陆蘅便可以对于那种血腥残酷又极其精妙的手术过程感同身受。
这种胆识和笃定,普天之下,也唯有薛妙可以。
隐忧之时,见梁院卿等太医院御医,皆侯在殿外,薛妙施行手术时,素来不让外人在场。
此种治病手法,自然也绝不会让太医院众人瞧去。
耳聪目明,将他们低声谈话听取了些许,皆是对于薛妙的怀疑和揣测。
还有一些治病药方的探讨。
当今太医院,医术属梁院卿和吴院使最高明,今日齐聚一堂,却都让薛妙压了一头。
旁人不能理解,但陆蘅如今已经接受她的所有大胆乖张的手法,和如今盛世医理,大有相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丝毫没有在薛妙心上。
掩饰住内心的不安,谢丞相客气地引着他入座,陆蘅不饮茶,发问,“丞相为何会放心交给他来医治?”
此举,并不符合谢丞相一贯谨慎奸猾的做派。
“江山代有才人出,薛大夫虽然初出茅庐锐气方刚,但却自有令人信服的沉稳,何况,他是王爷来带之人,本相自然信得过。”
陆蘅眉眼一冷,不置可否。
半个时辰之后,寝宫的门终于打开,清落的身影脱下染血的衣袍手套,面容略显疲惫,却目光坚定,“回相爷,长公主的手术很成功。”
谢丞相点头,面有喜色,接着薛妙妙又道,“术后恢复事宜,草民需要亲力亲为,已保最佳治疗效果,相爷能否答应不让其他人插手?”
“听凭薛大夫安排。”
眼前的少年,给了谢丞相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
阑尾炎乃是外科小手术,好在长公主的病情不复杂,没有化脓,阑尾已经明显水肿,若再拖延一些时候,难保不会并发腹膜炎,如此就更难办了。
此时,谢贵妃也来了,阖宫上下都忙着伺候长公主,人多力量大,收拾摊子也是井然有序,婢子们皆是心灵通透,一点即可,薛妙妙倒是没费太多力气。
只需仔细护理好,这手术大约能算成功了大半。
正在理着头绪的薛妙妙,一抬头,穿过人群便望见了兰沧王。
缓缓走过去,微微欠身,“耽误了片刻,这就回去给将军换药。”
辞别谢丞相等人,两人一前一后离了凝华殿。
一路上,陆蘅的脸色皆是阴沉沉的,十分不好看。
薛妙妙亦是一语不发,一改往日的轻快。
一直到入了殿,只剩下他们二人,薛妙妙仍然沉默着例行公事一般地上药、换绷带,目光落在伤口上,始终不去看他。
“你可知万一失败,面对的将会是何种境地?”他冷声问。
手指挑了药膏,抹在伤口上,“既然我敢去做,便有十成的把握。”
被她不冷不热的话语堵了回去,陆蘅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妙妙是在和本王置气?”
“草民不敢。”她依然无动于衷。
上完药,薛妙妙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走。
“之前你答应过本王,不再存着入宫当御医的想法。”陆蘅高大的身影将她拦住,微微扶住肩头,便将她颊边的细发抚到一旁。
仰起头,直视与他,“将军究竟是何时认识容夫人的?”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问,转而想到徐怜可能去私下找过薛妙,陆蘅便浅描淡写地一语带过,“起兵时认识的,后来她便随了皇上。”
“起兵时,究竟是哪一年?”薛妙妙似乎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
“应是两年前,本王记不清楚了。”
对上他深如幽潭的凤眸,尽管里面含着和从前一样的浓幽,但薛妙妙的心,却冷了下来。
她笑着推开陆蘅的怀抱,稳稳握住医药箱,“三年前,凤凰谷伽罗湖,将军还需要草民提醒么?”
“妙妙。”这一声沉沉,似哄劝,又凝重。
开他的手,薛妙妙气极反笑,“将军明知道我一直在寻找她,却在身边而不相告,这便是您口中所谓的待我好!”
凤眸冷了下来,陆蘅浅浅地锁住她,薛妙妙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猛地抓起医药箱,跑出了殿外。
有幽暗的眸光,散在她身后留下的阴影里,良久不落。
薛妙横空出世的一桩事迹,医治好了令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可谓是一战成名,整个行宫无人不知。
天子龙心大悦,大手笔一挥,赏赐丰厚。
不论地位名望如何起伏,薛妙妙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卑不亢的态度更令谢丞相欣赏。
本着一颗平常心,淡然地拒绝了厚重恩赏,她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希望能入选太医院。
………………………………
第48章 [银翘天麻]思量
但薛妙的请求递到皇上那里,却如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这样的结果,原本也在薛妙妙的意料之中,御医乃是长伴天子妃嫔之爵位,能进出禁宫内院,作用可大可小,御医弄权,参与宫廷斗争的血淋淋例子数不胜数,所以入太医院,要比登科入仕更难上几分。
在凝华殿为长公主术后护理的几日中,谢丞相来宫里歇息的次数越发多了,几乎次次都能遇上。
他不仅没有丞相架子,却是十分平易近人,至少对薛妙妙是如此,询问病情很是仔细,字里行间对于夫人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若不是提前打了预防针,倒真是对他好感加倍。
病人如期排气排便,能够正常进食,薛妙妙保险起见,头几日只让用流食,吃软饭。
凝华殿上下对于这个少言寡语、清俊秀气,却医术精湛的小薛大夫皆是客气有礼,长公主如今已能下床走动,除了右下腹落了一道极浅的疤痕外,几乎恢复如初。
但鹤骨沉稳的谢丞相,和傅明昭从前给她传输的老奸巨猾,形象差别很大。
七日护理很快将要结束,这一日黄昏,从凝华殿中出来的晚了,却迎面遇上了回宫的谢相。
原本只是行了个礼,就要离开,却被转了身子赶上,说是一起送她回宫。
行走于竹林松涛之间,谢丞相年长薛妙妙太多,此时并肩走在一处,竟有些长辈间慈爱的模样,“不知薛大夫家籍何处,小小年纪独自来建安城,倒是勇气可嘉。”
薛妙妙摸摸鼻尖儿,“家住东郡清远城旁小山镇,来京城投亲。”
谢丞相若想查,自己必定是瞒不过的,不如索性就直言不讳,反而免去怀疑。
“如此,亲人可是寻到了?”他步履悠然,蓝袍随脚步摆荡,浑身皆是沉稳而在握的笃定。
许是上了些年纪,相比于陆蘅的凛冽锋芒,谢相整个人都显得随和。
不说话,摇摇头,薛妙妙心里正在盘算该寻个什么借口脱身。
谢丞相似是随口道,“本相生平最惜才,薛大夫入太医院之时,自会在圣上面前力荐,若你在建安无根无凭,不妨到本相府中当差,正巧缺个大夫的空。”
“多谢丞相美意,草民不需要。”
这份好意,她可消受不起。
谢相再重复一问,得到薛妙妙的拒绝后便不再多言,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凭此书信,可以先去城中保仁堂暂时落脚,谋一份生计。”
薛妙妙仍想推辞,但谢相却已经将信笺放入她手中,阔步离去。
拿着那份烫手的引荐信,走出竹林不久,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路过初来行宫时,陆蘅带她去过的凤仙台,正映着漫天繁星。
她驻足,抬头,猎户座星星闪闪发亮。
“在想何事?如此专注?”从不远处角亭里走下来的身影,温润的声音随风而至。
看了一眼尉迟恭,虽身为吏部侍郎,但仍是浑身脱不去的洒脱出尘的气质。
“在想晚膳该吃些什么。”薛妙妙故作松快的语气,眼光却不自主地往他身后的凤仙台上瞟去。
俊颜含笑,拿过她手里的信笺,“保仁堂,这可是建安第一字号的大医馆,很适合妙妙你一展身手。”
眉眼微垂,她小声嘀咕,“不知道谢相为何对我多番示好。”
尉迟恭捻起她头上束发方巾的飘带,甩到脑后,眉眼润泽,“我还是认为妙妙当太医最合适。”
这才掀起眼帘,薛妙妙歪头抱着信笺,问,“为什么?”
尉迟恭笑了笑,云淡风轻,在星光绰绰映衬下的脸容,温润如玉。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妙妙以为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有退路么?替长公主手术治病,开创大燕未有的先例,你的身后已经盯了太多双眼睛。若在从前,我赞成兰沧王的主意,但现在,反而入太医院,昭然身份,才是万全。”
换句话说,谢丞相对薛妙妙的拉拢,也大抵是想在后宫内院安插一个能收为已用之人。
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从不懂得权谋弄术的薛妙妙,生平第一次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庙堂高远,云波诡异,自己的确没有退路。
“无妨,如不想做太医,可以恢复女儿身,做个侍郎夫人也是不错的抉择。”尉迟恭说话时,眸中闪着星子,笑着望过来,煞有介事地伸出手。
薛妙妙握起拳头,示威地举在眼前晃了晃,瞪圆了眼儿,“休要再提此事…”
那模样非但没有半分可怖,反而带着一股子倔强的可爱,尉迟恭敛衣肃容,“妙妙别忘了,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人虽然清雅,但脸皮的厚度甚是可观,薛妙妙笑的无奈,“那不叫婚约好么!”
尉迟恭挑眉,靠近,柔和如月光的模样,盈着蛊惑人心的温柔,“那便叫做肌肤之亲好了,只要妙妙喜欢。”
一把将他推开,做贼心虚似得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并无人经过,薛妙妙这才安心,心知道和眼前这个衣冠楚楚却总不正经的男人实在不该多说,便提了步子转身就走。
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随我上去,此处不宜解释。”
凤仙台上临江仙,端的是好精致,可谓行宫至高至寒之处,远处有山峰高耸入云。
步入内室,不期然看见陆蘅冷厉的面容,正如天幕悠远。而此时,他身旁还有另一人坐在木凳上。
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容刚毅。
目光扫过在场三人,尉迟恭和兰沧王暗中结盟之事,薛妙妙大约是有所察觉的。
但眼前这人…
“此是本王身边新选的武卫孙伯勇,”陆蘅并未过多解释,“他不能说话。”
薛妙妙立即会了意,端来灯烛上前,撑开嘴巴,顺着喉前庭向内探看,又命他试着发了几个音节。
面容沉了下来,吹熄烛火,三人皆是齐齐望向她,仿佛在等待她最后的判决。
“喉部和声带发育并无异常,你并非先天失声。”
孙伯勇点点头,陆蘅始终一瞬不瞬凝在薛妙妙脸容上。
“少年时期,服用过成分不明的药物,”她顿了顿,“是毒致哑。”
陆蘅眸中有丝光亮闪过,“可有办法医治?”
想了想,“可以尽力一试,先查出致哑的药理,但需要一段不确定的过程,将军可能等得?”
“不急于一时。”陆蘅若有所思,“各自散去吧,休要引人注意。”
“我送你。”尉迟恭先一步过去,微微触碰到薛妙妙略显淡薄的肩头。
陆蘅嗯了一声,摆摆手,眸中映出两人相伴离去的身影,薛妙妙转头和尉迟恭说话时,侧脸上柔和一片。
这几日,她没有来给自己上药,而是托付给了唐青青。
……
时值春猎,大燕尚武,是百年来的传统。
春猎秋狩,乃是一年之中皇室男儿的大节气,地位甚至高于元日传统佳节三分。
天子卯时天刚微亮,便带着一众爱将们往乾元猎苑而去。
男儿一展身手,女眷们则是由轩车接送,去场外喝彩鼓劲,在男权社会里,分工皆如是。
而作为陆绣的主治医师,如今还要加一层名医的光环,薛妙妙又随着大军出发。
和初来时默默无名不同,现在随行队伍中,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或多或少能认出薛妙妙,亦或是顺着名声打探,时不时收到各方递来的眼光。
乾元猎场离行宫不远,正在山南水北的广袤草原之上,开阔的地界,沃野百里,端的是气势恢宏。
精心打理过的草场,仔细看去,很远的地方有粗如儿臂的铜丝围城的护栏,圈出不见边界的内场。
和官家女眷不同,薛妙妙可以跟在队列后面,抛头露面一睹风采。
天子一身明黄色鎏金铠甲站在队列最前方,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气魄,此时容夫人和谢贵妃分别上前送行,一春花,一秋月,在充斥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场面中,显得分外亮眼。
果然,英雄还是要配美人的。
而此时,从对面稳稳驶来一匹汗血宝马,马背上的主人通身银白色锁甲在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
冰冷的甲胄,更衬出凌厉非凡的气概。
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还是薛妙妙第一次见到陆蘅身着甲胄的装扮,和平日白衣凛冽的形象,甚是不同。
他银甲执剑,剑指苍穹,那一刻,仿佛看到踏尽尘烟,踏过万里江山的壮阔波澜。
陆蘅下马,拱手行礼,虽为臣下,但那份慑人的气度,却有着别样的王者气概,保持的恰到好处,既略逊于天子,又有着天子所不具有的俊美冷厉的气息。
这毫厘之差,把握的极其精准。
简单的开场仪式之后,兵分数路,正式开猎。
兰沧王、谢丞相等重臣分别各成一派,暗自比试。
站在围栏外面,只见那汗血宝马绕场奔袭一圈,又折返回来,陆蘅天神一般的俊逸风姿,从马背上俯身下来,“可想去一睹狩猎盛况?”
薛妙妙迟疑中,他一声口哨,便从那头奔来一匹身量较小的马儿,“此为骅骝驹,可野行千里,身量大小亦与你合适。”
陆蘅扬鞭,极为潇洒地策马转身,薛妙妙推开围栏木门,摸索着,登上了马背。
………………………………
第49章 [银翘天麻]缱绻
印象中,还是白日里轰轰烈烈的狩猎盛况,陆蘅连下三城,猎得珍贵麋鹿将鹿皮献于天子,又猎了一只生性狡黠的银貂打算送给自己做一件围巾,被拦下了。
印象中,薛妙妙抱着银貂挤在一群武将之中,把酒啖肉,对篝火邀明月。
怎么迷迷糊糊间,却感到有人将自己衣衫层层剥落下来,就连闷气的裹胸带也解掉了,好不畅快。
手儿下意识地揉了揉胸前,微醺的眼眸张开一缝,望见圆圆的一轮明月挂在密密丛丛的枝桠间。
这般景致如此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凤凰谷伽罗湖。
继而身子一轻,荡入温热的水波之中,霎时层层涟漪将她包裹。
当真不该喝酒的,都怪该死的傅明昭,脸皮薄被他硬塞了一杯女儿红。
酒劲上涌,艰难地抚了抚额头,薛妙妙挣扎了几下,连忙去捉周围可以攀附的东西,却被拦腰抱住,在水里划开荡漾。
“妙妙。”冷玉一般的声音随着背上粗粝的触感,将她神智打的清明。
奋力凝住眸子,是陆蘅鬓若刀裁的俊容。
清纯的眸光,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那一瞬间陆蘅双臂发紧,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迷离的夜晚。
“我这是在哪儿…啊?”薛妙妙含糊不清,在水里跌跌撞撞,笨拙的可爱。
被他拉了回来,禁锢在怀中,今日又到了他毒性发作的时辰,虽然凭借意志力解除了朱砂的瘾,但那种蚀骨腐心的痛苦却并未消失,“此乃陛下御赐的汤泉,不会有外人来。”
薛妙妙放心地点点头,目光往下滑,就看见自己不着寸缕的上身…
陆蘅的脸儿在眼前左摇右晃,“什么东西在我背上来回乱动…起开!”
满头青丝散在水中,陆蘅右手在那朵刺兰上留恋不舍,将她按在怀里,“妙妙怨本王从前没告诉你实情,如此,今夜,本王便帮你从头回忆一遍可好?”
酒精产生的欣快感,让人飘飘欲仙,薛妙妙扯开唇角一笑,又耷拉下来,“我不气你了…这事也不能全部怨你啊,告诉你哦,我很大度的,不记仇,第二天我就忘了,只是…”
但她此刻推在身上的手,就像是猫儿爪子,挠的他邪火升腾。
这番醉后吐露的真言,让陆蘅的情绪都因为只言片语而触动,“只是什么?”
薛妙妙笑的有些无奈,用力按住他高挺的鼻尖儿,“只是你那么高高在上,我反倒不好意思和你搭讪啦!”
“搭讪又是何意?”陆蘅被她撩的不行,“你总是有太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再问,薛妙妙已然不回应,眯着眼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湿粘的发丝,铺了他满肩。
青丝长,情思短。
一挥手,掌风将汤池边的烛火尽数熄灭。
“妙妙,嫁给本王可好?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本王去解决。”他诉说的真诚,但薛妙妙却软泥一般挂在身上;没有听见,没有回应。
辗转在刺兰上的吻渐渐深浓,出于本能地,薛妙妙只有轻哼嘤咛的回应。
感官的触觉,酥麻麻地一拨又一拨袭来,让她如同浮萍般无可依靠,只有紧紧攀住陆蘅精壮的身躯。
迷乱中,啄住她的唇,纠缠不休,夜色还很漫长。
汤泉浴四周皆被遣散了众人,如此时有伺候的宫人在,必定会听到里面传来古怪的对话,还有引人遐迩的声音。
“这里,可有想起来?”捻住她的手,按在腰上。
薛妙妙张大了眼,手上左捏捏,右揉揉,摇摇头。
“还有此处…”
回应陆蘅的,只有几声清脆的笑声。
然后,汤泉浴中再也没有传出多余的话来,唯有寂静的山风吹走时轻时浅的吟喁。
不多时,只闻殿外一阵脚步声渐进,然香风袭来,外门上守候的宫人定睛一瞧,丽影非凡,正是如今盛宠的容夫人。
便连忙禀报,说是兰沧王正在汤泉沐浴。
岂料容夫人毫无打道回府的意思,便将天子恩赦搬出来,说即刻命人通传兰沧王出来。
当差的宫人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惹兰沧王。
两头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宫人夹在两端甚是难办,踟蹰着前后迈不开腿。
容夫人平素里只在陛下身边,鲜少和宫人们交流,一时间也摸不透她的脾性。
为难之时,汤泉浴里面先传来了动静。
风卷帘起,映出修长高挺的身影,男人依然冷硬的面容上,挂着从未见过的一丝缱绻。
多日病容苍白的脸容上,竟有些许潮红的晕色。
容夫人悠悠起身儿,似水的眼波顺着他刚毅有力的手臂下移,陆郎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子!
如此情景,任何人看到,皆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尽管他将怀中人的脸容埋在胸前,看不清面貌,但从绿色水裳下露出的一对儿玉足,还有散在身后湿漉漉的长发,不难断定必是个女子。
“原来王爷寻不到那个人,左右是谁都可以了的,”她冷笑连连,眸中哀怨不可抑制,“怎么,王爷已经厌倦薛妙了么,怀中又添了新人?”
陆蘅衣衫完整,那种对怀中女子明显维护的神色,狠狠刺痛了容夫人的眼。
既然自己得不到陆郎的爱,那么所有女子都不配得到!
拂袖低眉,浅笑,她忽然关切地问,“王爷的旧伤可是好了?”
没有看到她眸中隐含的一丝别意,陆蘅淡淡道,“多谢容夫人关心。”
擦肩而过的瞬间,容夫人回头,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只看到半张白皙稚嫩的脸儿,陆郎已经大步离开。
宫人们连忙上前殷勤,“不知夫人选哪处汤泉?”
她却心不在焉地问,“方才是谁在里面侍候的?”
宫人缄默其口,摇摇头,他们的确没有看到,从一入内,兰沧王就将她们遣得远远的。
……
入夏之后,建安的空气逐渐炎热起来。
从行宫回来的这段时间,薛妙妙一面等着朝廷太医署最后的裁决,一面儿热火朝天的着手准备打理已经属于自己的那二十亩良田。
薛妙妙先用部分积蓄买了一辆小马车,又租了当初光禄坊相中的一间宅子,付完一年的房租,手里的钱就只剩下一半。
其实回来第一日,陆蘅便提出要她搬进王府内住,正好也可以照顾陆绣的病情。
但都被她拒绝了,那一晚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狼藉一片,在迟钝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支离破碎的片段,身为没有任何经验的薛妙妙,竟然觉得懊悔中还有一丝欢愉。
总之,那种感觉称不上是讨厌。
但酒后乱、性,果然要不得。
除了最后那一道防线,该做的不该做的,陆蘅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算是齐全了…
他们如今的关系,应该算是恋人未满吧…
只是他的气场太强大了,薛妙妙总觉得不平等,但他对待自己却又是十分体贴。
简直猜不透,藏在他冷厉背后的另一张面孔,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回建安之后,陆蘅政务开始繁忙起来,十分繁忙,忙到几乎见不到面儿。
也是经历过那晚之后,薛妙妙才真正明白他从前所说的解毒,是个什么意思…
收回胡思乱想,驱车来到城郊那片广袤的荒地,仔细研究了相关书籍,又顾了专人来帮自己犁地除草。
忙到日暮,眼见几亩田地已经初具雏形,和原先的荒芜相比,看着便十分喜人。
坐在田埂上,薛妙妙心中顿时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高唱一曲的壮怀激烈。
嗯,歌名就叫在希望的田野上好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路哼着小曲儿策马往城内赶,心中还在勾画未来蓝图,等到自己有足够积蓄和能力时,便开一间医馆,自己当老板娘,不必再给旁人打工。
瞬间又是斗志满满。
行至西大街的路上,薛妙妙下车买糕饼时,忽然摸到了躺在这件旧衣服里的一封信。
正是谢丞相很久之前给的那封引荐信。
打听了一下,保仁堂就在光禄坊地界,离自己的居所只有两条街巷的路程。
左右思量之下,她便将马车停在宅子里,步行过去,闲暇时能谋个营生,正好也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建安的民情。
毕竟她一个外地郎中,若无名声,是很难出头的。
去往保仁堂的路上,薛妙妙一抬头,竟然瞧见不远处也有一家医馆,上头赫然写着怀庆堂三个大字。
心头猛地一动,想起清远城分别时,秋桐曾说过也要来建安的话。
她连忙提步走了近去,“请问,陶大夫可是在这里?”
掌柜的正要说话,就听内帘里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补货的清单可是列好了?明儿我去取。”
心中登时溢满了莫名的喜悦,如同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掀开帘子,抱着药箱的秋桐抬头,脚步也猛然一窒,两人对面相视了片刻,秋桐猛地搁下手头东西,几步就冲了上来,狠狠地在薛妙妙额头上敲了一下,但那力道落下来,也只是轻轻的。
秋桐喜不自胜,仍是如从前一般的急性子,“好你个薛妙,这些日子都躲到哪里去了!我和爹爹上月就到了建安,一直托人打听,怎么也没有你的下落…还有那个卢公子,根本没有此种大户人家。”
连珠炮似的一通,薛妙妙却非但没有生气,而是难道感到了心安和感动。
她只是笑了笑,“等我一会儿给你慢慢解释。”
秋桐又扯了扯她的袖子,“还愣在外面作甚,进来一起用晚饭。”
这厢才将薛妙妙安置在桌子旁,筷子还没动一口,外面店伙计就匆忙忙进来唤人,说是外头有个官差模样的,点名要找薛妙。
秋桐疑惑着跟着薛妙妙出门,但见那官差一身锦黄色常服,但顶戴上的珠饰彰显了地位。
秋桐小声道,“怎么看样子像个宦官…”
薛妙妙去过行宫,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大内宦臣,仿佛在安公公身边见过。
展开谕旨,宣读完毕,秋桐已经听得云里雾里的。
“薛妙…皇上为何会召见你?!”
握着圣旨,薛妙妙心中也颇为忐忑,不是应该是太医署下的调令么?为何会是天子召见?
辞别秋桐,“此事说来话长,只怕要先入宫一趟。”
………………………………
第50章 [银翘天麻]入宫
皇宫玄武门外宫花禁柳,肃穆中弥漫着夏日燥热的气息。
薛妙妙手持圣旨,经过严格的查对,这才由宫人引着往御书房去。
一身山青色丝缎长衫,发髻束的齐齐整整,经过暗中修饰过的“身材”,显得结实不少。
皇城巍峨,厚重威严,和从前旅游时游览过的古都皇城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但眼前的皇宫,因为有了人气,更显得鲜活,也愈发让人提心。
外臣入宫见皇上,走的是玉阳道,中有白墙玄瓦的宫墙隔开,和后妃女眷所行的是一条完全不相干的道路,在半路上能遇见的,都是男臣和宦官,宫女女官都很少见。
所以,电视剧中动不动就和妃嫔在深宫偶遇的桥段,要比登天还难。
正是如此,反而坚定了薛妙妙成为御医的想法,在宫里能和妃嫔们见面的正常男人,唯有御医尚有些许机会。
穿过香雪如海的御花园,就到了气派非凡的宫舍。
再次见到天子,想来是心情好,倒没有在行宫时的严厉苛责,先问了些户籍师从的问题,然后其间夹杂了些看似关怀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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