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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食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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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回,她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共享天伦,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甜蜜,难道就要丧命于此?

“不行,”萧月儿不假思索的摇头:“皇兄,你别乱来。她骗了我,我也很生气很失望。可我不想她有事。”

大皇子无奈的摇摇头:“你的心也太软了。就这脾气,将来不吃亏才是怪事。”

萧月儿倔强的抿着唇角:“我不管,反正你不准动宁汐一根头发。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这威胁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偏偏对大皇子最管用。只见大皇子叹息着轻笑:“好好好,都依你,我不动她就是了。”

萧月儿这才稍稍放了心,神色复杂的看了宁汐一眼,久久没有说话。

宁汐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又松了口气,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简直难以言喻。屋子里又陷入沉寂。

大皇子沉吟片刻,便吩咐所有人都退下。一时之间,宫女们退的干干净净。胡半仙也被拖了出去。高侍卫本想留在里面,却听大皇子吩咐道:“你在门外守着。”

高侍卫一愣:“殿下,这里没人伺候怎么行。”再说了,宁汐还跪在地上,万一突然有什么举动,大皇子和公主可就危险了。

大皇子斜睨了他一眼,语气略有些不耐:“出去守着。”

高侍卫只得应了声是,临走之前还给宁汐来了个警告的一瞥。

门开了又关上,屋子里只剩跪着的宁汐还有萧月儿大皇子三人。大皇子也不急着追问,先哄着萧月儿坐了下来,这才淡淡的说道:“宁汐,你到底有什么苦衷,现在说吧”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如果再有半字虚假,我绝不轻饶。”

世上有的是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宁汐自然听懂了这其中的警告,心里一颤,强自镇定下来,静静的张口说道:“我自幼与人不同,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一开始我也不知这些稀奇古怪的梦有什么意义,直到我懂事之后,才明白这些梦代表什么。”

萧月儿正在气头上,本不想理宁汐,却不自觉的被这些话吸引住了,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细细聆听起来。

“这些梦里出现的人,都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或是我熟悉的人。在梦里出现过的事情,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现实。”宁汐低低的说道,浓密的眼睫毛下,一双黑眸沉静如水:“有一次,我梦到哥哥摔了一跤,结果没过几天,哥哥就摔断了胳膊。当时我被吓坏了,生怕被人当成怪物,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爹娘我都不敢说。所以,没任何人知道我有这个特异的能力。”

大皇子也听的入了神,忍不住问道:“这跟月儿有什么关系。”

宁汐轻轻的应道:“自从认识公主殿下之后,我和公主殿下一直很投缘。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公主殿下的真实身份,却把公主殿下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难道这个噩梦和我有关?”萧月儿脱口而出。

宁汐点点头:“是。”

听到这儿,大皇子也渐渐回味过来,眯起了眼眸,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梦见月儿出了意外,所以才特地借着胡半仙示警?”

宁汐轻轻的点头,表面看似镇定,实则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就不知大皇子和萧月儿会不会相信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场噩梦

大皇子面色深沉,不置可否。

萧月儿却长长的松了口气,面色好看多了,显然已经信了宁汐的这番话。起身走了过来,拉起宁汐的冰凉的手:“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点说,这么拐弯抹角的骗我做什么。害的我刚才差点误会你。现在总算一切都说清楚了。地上又凉又硬,你都跪了好久了。快些起来”

宁汐哪里敢这么起身,偷偷瞄了大皇子一眼。萧月儿性子单纯善良好骗,大皇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大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宁汐,缓缓的开口:“宁汐,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宁汐不敢有半分迟疑,坚定的回视:“千真万确,若是有半字虚假,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雷神一定会体谅她的一片苦心,不会真的“光顾”她的。

见她郑重的发了毒誓,大皇子的神情总算和缓了许多,微微点头。

宁汐总算敢稍稍松口气,挣扎着从地上起身。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双腿又酸又麻,宁汐倒抽口凉气,咬牙硬撑着站稳了身子。

萧月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膝盖是不是很痛?”

跪了这么久,膝盖只怕已经肿了。宁汐定定神,挤出一抹轻柔真挚的笑容:“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我没事的。”

萧月儿叹息着拉起宁汐的手:“好宁汐,你有这样的苦衷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好在刚才我肯听你解释,不然你今天这条小命可要送在我皇兄手里了。”大皇子和她一母同胞,感情深厚,最容不得有人欺瞒她。

宁汐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苦笑:“自从六岁以后,我断断续续的做过几次这样的噩梦,每次都异常灵验。我连爹娘都不敢告诉,更加不敢告诉你,生怕你会嫌弃我……”

眼里那一抹自卑自怜,让萧月儿看着心疼极了,忙出口允诺:“放心,我绝不会嫌弃你。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妹妹。要是别人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月儿,你说的这个别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萧月儿轻哼一声,不满的说道:“本来说的就是你。就算宁汐有什么事瞒着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好好问就是了,干嘛弄的像审问似的。还把那个胡半仙也找来,要是刚才我没来,说不定宁汐就会被你打入牢里拷问了对不对?”那种地方进去了,哪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大皇子被说中了心思,面色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就是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警告宁汐:“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要是让我知道你胆敢欺瞒月儿,我绝不会饶了你”

宁汐镇定的回视,轻轻的应道:“还请大皇子殿下放心,公主殿下待我一片真诚,我今后绝不会再骗她。”她没有刻意抬高音量,也没发什么毒誓,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一片真挚,略带苍白的小脸散发出异样的美丽。

大皇子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丝毫不露,随意的嗯了一声。

萧月儿好奇的追问道:“宁汐,你说做过有关我的噩梦,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样子,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宁汐早料到好奇心重的萧月儿会有此一问,故意犹豫了片刻:“这……”

“快点说嘛”萧月儿扯着宁汐的胳膊晃了晃:“反正只是个梦罢了,再说了,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儿,什么事也没有。你就说给我听听权当是解闷了。”

宁汐踌躇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大皇子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也竖长了耳朵。

宁汐清甜柔润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一天晚上,我梦见你坐上马车出去游玩,后来马匹忽然受惊,直直的撞到了树上,然后马车便翻滚到了山坡下。”

萧月儿听着这些,忽然想起了当日西山遇险。可不正和宁汐说的一模一样么?若不是有荷香及时推了她一把,再有容琮救了她,只怕遍体鳞伤的就是她了想及此,萧月儿苦笑一声,长叹口气:“没想到你的梦如此灵验。”

宁汐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苦涩。这些本就是前世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当然“灵验”了。

“你做的梦不止这些吧”大皇子忽的开了口。

宁汐微微一怔,冷不丁的看入大皇子深幽的眼底,心里陡然一跳。一直以来,她对大皇子的印象稀薄的可怜,仅止于皇位争夺失利。理所当然的认定了大皇子性子敦厚温软,远不及四皇子狠戾。现在看来,她根本是大错特错。眼前的大皇子心机深沉,精明过人,根本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不敢欺瞒大皇子殿下,我当日做的噩梦确实不止这些。”宁汐稍一权衡,便决定尽量多吐露些实情:“在我梦里,公主殿下不是受伤,而是当场身亡”

什么?

大皇子一惊,悚然动容。萧月儿更是脸色发白,握着宁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宁汐怜惜的握了握萧月儿的手,继续说道:“我被吓的惊醒之后,几天都没睡好。想着不管如何,也要提醒公主殿下避开此劫难。只是我人小力微,而且此事听起来很荒谬,我怕说出来公主不肯信。无奈之下,只好想了个法子,借胡半仙的口说了出来。心里想着只要公主殿下不出宫,这意外就不会发生了。后来,到了那一天,我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所以才一个人悄悄去了西山……”

再后来,便有了西山的那一幕。

萧月儿苍白着俏脸,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了宁汐的手。如果不是有宁汐之前借着胡半仙之口提醒,荷香也不会如此警惕,在危急关头推了她下了马车。她岂不是一命呜呼魂归九泉?

大皇子紧紧的盯着宁汐的面孔,沉声问道:“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月儿的真实身份?”如果宁汐一直懵懂不知萧月儿的公主身份,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去西山?

宁汐没有退缩,勇敢的回视大皇子冰冷怀疑的目光:“做噩梦那一晚,我隐隐约约便猜到了,不过没敢确定。直到西山那一天,我才知道五小姐就是公主殿下。”

她回答的毫不迟疑,有条不紊,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可他为什么就是觉得她还有所隐瞒?

大皇子微微眯起双眼,一脸的高深莫测。

宁汐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勉强维持着镇静。她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只要有一个小细节没考虑周全,就会露了馅。到时候可就不是她这条小命堪忧了,宁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会被她所累……

不,前世的悲剧绝不能重演

宁汐努力平复紊乱的心跳,静静的和大皇子对视,绝不露半分心虚。

大皇子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我暂且相信你,希望你日后不要做出令月儿和我失望的事。”

宁汐心里一松,眼里跳跃出几分欣喜:“多谢大皇子殿下。”太好了,总算是安然过关了大皇子瞄了她一眼,眼神深沉,让人捉摸不出其中的意味。待落到了面色苍白的萧月儿身上,陡然变的柔和起来:“月儿,你别怕,这不过是宁汐做的一场梦罢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萧月儿却惊魂未定,被他这么一哄,反而怔怔的落了泪:“皇兄……”

大皇子怜惜的叹口气,揽住萧月儿的肩膀,低低的哄了几句。萧月儿哽咽着哭个不停,不一会儿脸上便满是泪痕。

宁汐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涩。只有她知道,萧月儿确实和死亡擦肩而过。好在有她提醒,好在有忠心的荷香,好在有及时出现的容琮,萧月儿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

这一世她重生而活,不仅改变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甚至影响到了别人的命运,容瑾、萧月儿、邵晏,甚至还有四皇子的命运轨迹,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大皇子对别人冷厉无情,对萧月儿却百般呵护。出了这次意外,以后必然会加倍保护萧月儿。四皇子想再下手也不容易了……

宁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冷不丁的和大皇子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生平从未见过这样一双深沉的眼眸,看似平静无波,却深邃悠远,让人丝毫窥不出他的心思……

宁汐呼吸一顿,匆匆的垂下头避开了大皇子的目光。也因此错过了大皇子眼中飞逝而过的赞许。

他贵为皇子,身边从不缺少各式各样的美人。端庄的美艳的妖冶的冷艳的清纯的可爱的应有尽有。宁汐的清丽秀美不算最出众,却有种奇异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机智勇敢镇定更是令人激赏……(文*冇*人-冇…书-屋-W-R-S-H-U)

大皇子不动声色的按捺住心里的涟漪,淡淡的说道:“月儿今天心情不太好,你暂且回去,以后再召你入宫。”

宁汐总算等到了这句话,忙不迭的跪下谢恩。

第二百三十九章 莫名敌意

出了宫之后,宁汐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只觉得全身酸软一丝力气都没有,后背上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裳,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坐在她对面的高侍卫,冷冷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讥讽的笑道:“你倒是好运气,居然能安然无事的出宫。”如果不是有公主护着她,只怕现在已经到牢里了。

宁汐淡淡的一笑:“高大人谬赞了。是大皇子殿下格外开恩,才免了我的欺瞒之罪。”

高侍卫目光犀利,追问道:“你到底说了什么,殿下竟然肯放过你?”他一直守在门外,只隐隐约约听到只字片语,根本不知其中详情。

宁汐轻柔的应道:“我一直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大皇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高大人如此好奇,不如去问问大皇子殿下。”

高侍卫被堵的哑然,眼里射出森森的寒意。

宁汐刚经历过一场狂风骤雨,哪里还把他这点不善放在心上,索性闭上眼睛假寐,心里却暗暗诧异。

她和这个高侍卫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加上今天也就见过两次,说过的话寥寥可数。压根谈不上有什么恩怨。可高侍卫却对她有些莫名的敌意。这份敌意到底是从何而起?

到了半途,宁汐忽的睁眼说道:“我想直接回家,麻烦你送我回去。”她这副狼狈的样子,还是不要出现在众人眼前为好。

高侍卫不甚热情的应道:“殿下吩咐我送你回鼎香楼。”显然是不想理睬宁汐的要求。

宁汐压住心里的不快,淡淡的说道:“高大人,大皇子殿下今天没有大张旗鼓的叫我去训话,反而借着公主殿下的名义让我入宫,显然是不想让这件事让太多的人知道。要是我这副样子回了鼎香楼,你猜会有多少人起疑心?”

高侍卫神色一凛,直直的看向宁汐。

宁汐还是那副苍白娇弱的样子,可黑幽幽的眸子却异常的平静坦然。在高侍卫居高临下的审视中丝毫不露怯意:“我现在想回家休息,你放心,我不会乱跑,也不会乱说。”

高侍卫暗暗咬牙,这个宁汐,看似纤弱,可胆量机智都不容小觑。几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憋屈的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旋即撩开车帘,吩咐车夫改道。

那车夫先是一愣,正想多嘴问几句,待见到高侍卫阴沉的脸色,立刻噤若寒蝉,连忙驾车改道。

待到了巷口,马车便停了下来。

宁汐双腿酸软无力,好不容易撑着下了马车,挤出一抹笑容:“多谢高大人送我回来,我家就在前面,不劳烦你多送了。”

高侍卫面无表情的应了句:“我得亲眼见宁姑娘进了家门再回去复命。职责所在,还请宁姑娘谅解”

宁汐懒得和他多说,随意的点了点头,便抬脚走进了巷子里。高侍卫冷着脸跟在后面。

在这儿住的久了,街头巷尾的邻居都认识她,有两个坐在门口闲磕牙的妇人笑眯眯的和宁汐打招呼,一边正大光明的打量着高侍卫。心里暗暗惊叹不已。宁家的闺女长的好,身边出现的男子都出色的令人眼热。那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状元郎不必细说,这个高高壮壮的男子也是个俊朗的男儿呢这么想着,那两个妇人的笑容愈发的暧昧。

宁汐暗暗苦笑,心知这两个妇人定然是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随意的笑着点点头,便匆匆的敲了自家的院门。没曾想等了半天也没见阮氏来开门。

高侍卫等的有些不耐,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没人应门?”

宁汐也在奇怪,面上却平静如常:“我娘大概是出去买东西了。”说着,从身上取出钥匙开了门,院子里果然空无一人。也不知阮氏去哪儿了。

宁汐瞄了高侍卫一眼:“高大人若是有空,进去喝杯茶再走吧”摆明只是随口说说。

怎么也没料到高侍卫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也好。”抬脚便进了院子。

宁汐恨不得把说出口的话立刻收回来,却是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侍卫在院子里四处转悠。一双锐利的眼睛四处张望。

宁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淡淡的笑道:“我家共有四口人,除了爹娘,我还有一个哥哥,正在学馆里读书。这个院子是今年年初买的,才住了半年多。不知高大人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出她话语中的讥讽,高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身为大皇子身边的亲随,就算是朝中官员见了他也要客气三分。何曾被人这般当面讥讽过?若是依着他平日的脾气,早就发作了。

不过,眼前这个少女有公主做靠山……他暂时还是放她一马好了“怎么到现在连杯茶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高侍卫故意找茬。

宁汐只得去厨房找了热水,泡了茶端到待客的小厅里。高侍卫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儿,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也不多话,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宁汐脸上,像是在探视什么。

那种被敌视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宁汐忍不住问道:“高大人似乎对我有些成见,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哪里让高大人看的不顺眼?”

高侍卫没料到她问的如此直接,咳嗽一声:“宁姑娘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和宁姑娘只见过区区两次,哪有什么顺眼不顺眼。”

话说到这份上,宁汐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秀眉微挑:“既然如此,高大人就请自便,我现在很累,打算休息了。”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

高侍卫显然有些错愕,猛的起身:“你这是在撵我走?”眼神阴鸷的让人心里发毛。

宁汐心里乱跳了一拍,面上倒还算镇静:“高大人这么说可折煞我了。我是担心你回去迟了,大皇子殿下会怪罪,这才提醒你一声。”

一提到大皇子,高侍卫果然冷静多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多谢宁姑娘提醒,我这就告辞了。”

宁汐巴不得快点送这个瘟神出去,连句客套的挽留都懒得说,立刻扬起笑脸送他出了门。

待亲眼看到高侍卫坐上马车走了,宁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迅速的拴门落锁。看着厚重的铁锁,总算有了几分安全感。然后,疲惫无力便涌了上来。

这半日的凶险,是她生平从未有过的经历。比起西山那一日的惊心动魄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急中生智,想法子敷衍了过去。不然,现在的她还不知被关到了哪座牢里。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是未知……

膝盖处的刺痛阵阵袭来,宁汐打起精神,卷起裤脚。白皙柔嫩的膝盖果然又红又肿,稍微碰一下,疼的钻心。宁汐倒抽口凉气,忍痛拧了热毛巾,轻轻的敷在膝盖上。温热的毛巾一碰到膝盖,先是一阵不适,然后才觉得舒适多了。

宁汐先是坐在床边,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滑到枕上,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她睡的很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甚至连院门被敲的震天响也不知道。

此时,阮氏正站在院门外,着急的团团转。

她一个人在家无事,便去找了大嫂徐氏闲聊,眼看着天色将晚才回来。没想到原来锁在外面的铁锁没了踪影,她一急之下,连连敲门。可不管怎么敲里面也没动静。

隔壁的妇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笑着走出来说道:“宁家嫂子别急,中午的时候你闺女回来了,肯定是从里面反锁了。”

汐儿回来了?阮氏松了口气,笑着谢过那个妇人,又扬声喊了几句。没曾想宁汐根本没回应。

这么一来,阮氏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若是宁汐在家,不可能听不到这样大的动静吧怎么还不来开门?

正在此刻,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娘,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

阮氏一喜,连忙回过头来:“晖儿,你回来的正好。快些翻墙进去看看,听邻居说汐儿早就回来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个人把门反锁了,我怎么喊也不见她来开门……”

宁晖听的面色一变,顾不得多问,立刻卷起袖子,翻了墙头跳进去。又用钥匙开了门,待阮氏进来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跑到宁汐的屋子里。

待见到睡的沉沉的宁汐,才齐齐松了口气。

阮氏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的抱怨:“这丫头,大白天的,把门反锁起来做什么。”害的她在担心了这么久。

宁晖笑道:“好了,娘,妹妹没事就好。你就别发牢骚了。”边说边走上前,为宁汐盖好被子。

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睡相。瞧这裤脚,卷的这么高……

宁晖的目光落到宁汐的膝盖上,笑容忽的一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娘,你快过来。”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阮氏絮叨着走上前来,顺着宁晖的目光看了过去。待看清楚宁汐的膝盖之后,面色一变。

第二百四十章 坦承

那一片红肿异常的刺目。在白皙的小腿映衬下,简直令人心惊分明是跪的太久了才会变成这样是谁这么对宁汐?

宁晖眼里闪动着怒火:“妹妹一大早就被公主派人接进宫,肯定是在宫里被罚跪了。”即使在睡梦中,宁汐也依然皱着眉头,面色苍白憔悴。令人看了心疼不已。

阮氏怜惜的叹道:“怪不得我刚才敲了半天门汐儿都没来开门。诶,每次去宫里都好好的,怎么这次会成这样。”

宁晖越想越恼火,冷哼一声道:“那个公主根本就是不怀好心,以后千万别让妹妹再入宫了。这次是被罚跪,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激动之余,声音不免大了些。

宁汐终于被吵醒了,睁开迷蒙的睡眼,弱弱的喊了声:“娘,哥哥。”一副有气无力精神恹恹的样子。

阮氏心疼极了,见宁汐挣扎着起床,忙扶着宁汐坐了起来。

宁晖沉声问道:“妹妹,你的膝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公主欺负你了?”眼里闪动着不容错辨的怒意。

宁汐苦笑一声:“哥哥,你误会了。今天若不是公主殿下,我能不能安然回来都不一定。”

宁晖一愣,满脸的疑惑不解:“可今天派人接你入宫的不就是公主吗?难道还有别的人刁难你?”

阮氏也急急的追问:“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两双盛满了关切的眼睛,宁汐忽然没了撒谎的勇气。这是她最近最亲的家人,是她发誓要守护的亲人。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她怎么可以无休止的欺骗他们?

以前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敢说,可现在,大皇子和萧月儿已经知道了部分实情,她又何苦隐瞒一切。至少,也该告诉家人一些秘密了……

宁汐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我一直在瞒着你们,等爹回来,我一并告诉你们。”

阮氏和宁晖面面相觑,心里满是疑云。见宁汐精神萎靡,却又不忍追问了。暂且将心里的疑问按捺下来,一切等宁有方回来再说吧晚饭很丰盛,香喷喷的粳米饭,红烧肉糖醋鲤鱼炒青菜外加一盘凉拌黄瓜。宁汐饿了一天,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偏偏没什么食欲,硬撑着吃了半碗就搁了筷子。

宁晖似乎也有些心事,匆匆的吃了一碗之后,就和宁汐一起去了小书房待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可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兄妹两个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书房里,各怀心事,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

到了子时左右,宁有方终于回来了。阮氏迫不及待的扯着他去书房,一边快速的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汐儿这丫头嘴紧的很,非等你回来才肯说。也不知她今天到底跪了多久,膝盖都肿了……”

宁有方听的心惊不已,急急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喊道:“汐儿”

宁汐等了半天,早已昏昏欲睡,被这一声陡然惊醒,反射性的站了起来。没曾想动作过猛,一下子牵动了膝盖上的痛处,忍不住“诶哟”一声叫了起来。

宁有方等人都是一惊,一起围了上来。

“妹妹,是不是膝盖又痛了?”宁晖抢着问出口。宁有方阮氏都是一脸的关切和焦急。

宁汐心里一暖,挤出一抹笑容:“刚才用力过猛,膝盖确实有点痛,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是怪事宁有方皱着眉头说道:“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宁汐只得卷起了裤脚,过了半日,膝盖处的红肿还没消褪,在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愈发触目惊心。

宁晖和阮氏之前看过一次,早有心里准备,倒还算镇定。可宁有方却粹不及防,脸色陡然变了,眼里满是怒意:“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汐低低的说道:“爹,你先别急,坐下听我慢慢说。”

宁有方按捺着怒火坐了下来,目光仍然在宁汐的膝盖处流连,心被纠痛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宁汐收敛了笑意:“今天接我入宫的,不是公主殿下,是大皇子殿下。”

什么?众人都是一惊,一起看向宁汐。

宁汐既然打算说出大部分实情,便也不再遮遮掩掩,将对大皇子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爹,娘,哥哥,我知道这事听起来有点荒谬,但确确实实是真的。我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断断续续的做这样的梦,后来竟然一一应验了。我很害怕,却谁也不敢告诉。这一次若不是被大皇子抓住了把柄,我大概会把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底,永远不会说出口。”

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屋子里一片沉寂。阮氏一脸错愕,宁晖嘴巴张的老大,宁有方瞪大了双眼,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宁汐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一时半会儿可能接受不了,不过,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已经尽量多的说了实话,希望家人不会被吓到才好。

宁有方最先回过神来,皱眉问道:“汐儿,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瞒这么多年?

宁汐的笑容里有几分苦涩:“爹,我不是不想说,可我真的很怕,一旦说出口了,你们会害怕会嫌弃我。要是一不小心让外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我当成怪物。”一个人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种滋味绝不好受。若不是怕吓到家人,她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宁汐垂下眼睑,满脸的落寞与凄清。

阮氏心里一痛,温柔的搂住宁汐,像哄孩子一般轻声安抚道:“你这傻孩子,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如此温柔贴心的话语,宁汐满腔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这么一哭,宁晖的心里也酸酸的,挤出笑容哄道:“别哭了,以后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宁有方迅速的接口:“晖儿说的对,皇子公主我们惹不起,总能躲得起。以后少和他们接触来往就是了。”

宁汐哽咽着点头,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不一会儿便将阮氏的肩膀哭湿了一片。

不知哭了多久,宁汐的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宁晖拧了热毛巾来,替她擦拭脸上的泪迹,边笑道:“妹妹,你到底做过些什么样的梦,说来听听。”

宁汐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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