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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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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承启帝和大雍皇室而言,都是意义重大的。至少证明了承启帝作为一个皇帝和一个男人而言,是有着为皇族开枝散叶,为江山绵延子嗣的能力的。
而在宫中的几位主子看来,以前洪贵妃一直没什么音讯,可洪赋一家只不过入宫觐见了一回,就带来了洪贵妃怀孕的喜事。可见洪赋一家人身上,是带有福气的。
因此高兴坏了的承启帝并两宫太后,很愿意同洪赋一家共同分享这份喜悦。而皇家的看重与欢喜,向来就表现在源源不断的赏赐之中。
而这个孩子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出现,对洪贵妃自己来说,也是极为幸运的。因为他的出现,可以缓解洪贵妃因为皇后自缢所面临的危机与责难——虽然这件事情因为承启帝和两宫太后对后宫的绝对控制和严防死守,已经死死的捂住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那些宫俾内监得了上头的命令不敢嚼舌根儿,也难保皇后不会自己讲出去——为自己博得世人同情的同时,也能叫外人留下一个洪贵妃专横跋扈,逼死皇后的印象。
更何况,洪贵妃最害怕也最不希望的,则是皇后这么一闹,会在承启帝心中能留下一个“为情而死”的忠贞形象。
要知道在长久的相处中,没人能比洪芫更清楚,承启帝那表面冷漠,但内心多情的性子。所以洪芫不敢赌,虽然她向来鄙薄于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家子伎俩。然而不得不承认的,则是女人为了博得男人的注意才有的哭闹和蛮不讲理,很多时候都能激起男人心中的自得与怜惜。
而这样的局面,可不是洪贵妃想要看到的。而当她同承启帝一起进了椒房殿,看到了形容狼狈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但却绝对经过了精心装扮而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的皇后时,虽然承启帝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洪芫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了强大的危机感。
又急又怒之下,洪贵妃一时气闷的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洪芫躺在了椒房殿的偏殿,她的身旁坐着又惊又喜的承启帝,孙太后与周太后则十分关切的站在地上打量着她,地上跪着的太医也一脸惊喜的禀明了她怀有两个月身孕的事实。
不过在恭喜的同时,太医也说出了对洪贵妃这个“高龄产妇”怀头一胎须得分外谨慎保养的担忧。更提醒洪贵妃在三个月内,不得太过劳累,须得安心养胎。
对于太医的遗嘱,承启帝并两宫太后自然是认认真真地听着,并嘱咐洪芫宫中伺候的人要分外精心。孙太后拨了两个心腹嬷嬷照料洪贵妃的身子,而向来瞧着洪贵妃有些不太顺眼的周太后干脆免了洪贵妃在三个月内的所有请安问候,也不要洪芫明儿起早为她准备早膳了,更嘱咐承启帝道:“陛下也要小心注意,这是洪贵妃的头一胎,她年岁大了,怀了孩子不容易。且她多年跟在陛下身边,也吃了很多苦,身子也单薄。须得好好保养才是。尤其是三个月内,洪贵妃胎相不稳,陛下若是有了什么兴致,也得忍耐一些才是。”
这会儿倒也不赶着劝谏承启帝要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了。大概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叫洪贵妃添堵,影响了腹中胎儿。
而承启帝也难得的,对周太后的嘱咐表现出了顺从的意愿,
这厢皇帝与两宫太后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对洪贵妃怀有身孕的紧张和高兴。多少奇珍药材,稀世珍宝不要钱似的赐给永宁宫。为庆祝天家喜事,后宫内的宫俾内监也全都多得了三个月的月俸,真真是普天同庆,竟把正殿内刚刚闹了一场自缢的皇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寝殿中,得到了风声的皇后却只能心有不甘的死死攥紧了身上的锦被。掩住口中的呜咽,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看着皇后如此绝望不甘的模样,守在一旁又替主子心疼又替主子委屈的花蕊立刻开口劝解道:“娘娘且莫伤心,仔细想想,永宁宫那位主子若真有了,兴许对娘娘而言,也并非坏事。”
“不是坏事,难不成还是好事?”吴皇后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的陪嫁丫头,忍不住哭诉道:“原先她没有子嗣,只仗着陛下宠她,就将本宫逼迫至此。如今她且有了身孕,还不知是男是女,就连周太后都忘了当日承诺,对她百般殷勤。若他日真为陛下诞下麟儿,这后宫还哪里有本宫的立足之地?本宫莫不如今日就自请下堂,给那妖妇腾位置。”
“娘娘错了。正是因为永宁宫那位主子怀孕了,才有娘娘的机会啊。”花蕊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帕子为吴皇后擦了擦眼泪,细细分析道:“娘娘心想,那永宁宫主子怀了身孕,不拘她生男生女,可太医说了,她身子骨不好,且年岁太大,若是为了安胎起见,这几个月是必然不能侍奉皇上的。这不就是娘娘的机会吗?难不成永宁宫那位主子为了博得陛下的专宠,就连不能服侍陛下的时候,也要拦着陛下,不让他去其他妃嫔宫中吗?倘若真是如此,不说周太后与满朝文武的态度,恐怕陛下也会心生芥蒂的。”
“一旦洪贵妃失了陛下的宠爱,就算她真的为陛下安然诞下麟儿,也不过是个人老珠黄的妃嫔罢了,娘娘又何必惧她?”
吴皇后闻言一怔,不觉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花蕊。
花蕊见状,继续说道:“娘娘再想,周太后虽然一时对洪贵妃改了态度,却也不过是为了子嗣着想。老人家年岁大了,难免喜欢孩子些。这也是寻常事。可洪贵妃毕竟是孙太后的嫡亲外甥女儿,有着这一层关系,想叫周太后全心全意的对洪贵妃好,那也难。可是娘娘就不一样了,娘娘是周太后亲选的皇后,自娘娘自入宫来,每日晨昏定省,从来没错过规矩。周太后对娘娘也是满意的。如今洪贵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奉陛下,若娘娘能趁此时博得陛下的欢心……将来有幸怀有龙嗣,那娘娘腹中的胎儿便是皇帝的嫡子,又何必在乎一位贵妃之子?”
“正如娘娘所言,如今洪贵妃也不过是刚刚怀有身孕,生男生女且还不知道呢?更何况……”花蕊说到这里,倾身上前,凑近吴皇后耳旁,悄声说道:“她洪贵妃年事已高,身子骨儿也弱,能不能安然生下这一胎,谁也不知道。且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极危险的一件事儿。倘或运气不好,如奴婢的娘生弟弟的时候,就这么一尸两命的去了,也未可知。”
说到最后,不知怎么地,花蕊的声音竟是低沉了许多。她一张清秀的容颜隐藏在一片阴影里面,显得越发冷漠。
“你说的很对,不过是刚刚得了她有孕的消息,是男是女还未得知,本宫又何必自乱阵脚。”在花蕊温声细语的分析下,越发镇定清醒的吴皇后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含笑拉过花蕊的手,满面叹息的说道:“多亏了你这番金玉良言。不然本宫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花蕊,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若没有你,在这冷冰冰的后宫中,本宫真的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娘娘何必如此。奴婢乃是吴家的家生子,生来便是为主子做牛做马的。能帮上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呢。”花蕊低眉敛目,遮掩住眸中真正的情绪,柔声提醒道:“不过当务之急,娘娘是否该梳洗打扮一下,去瞧瞧偏殿的贵妃娘娘。免得叫陛下和两宫太后误会娘娘是因为贵妃娘娘怀有身孕而不痛快,才不去道喜的?”
吴皇后闻言,如得了金科玉律一般,立刻点头应道:“你说的对,本宫这便梳洗一下,去给本宫的好姐姐道喜!”
于是盏茶功夫以后,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的皇后便在贴身宫女花蕊的搀扶下,摇摇欲坠的进了椒房殿偏殿。因着她刚刚在宫中大闹了一场,承启帝并两宫太后见着她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心下一跳,生怕她想不开又来闹腾。
岂料吴皇后只是怯生生的看了众人一眼,神色羞愧的冲着承启帝并两宫太后行礼问安后,便走到洪贵妃的床榻前,略施脂米分却掩不住面色苍白,神容憔悴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冲着洪贵妃柔声说道:“听太医说贵妃姐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本宫特来给贵妃姐姐道喜。”
只是吴皇后口中说着道喜,那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以及语气中惋惜惆怅的情绪,却将她的糟糕情绪暴露无疑。不过在承启帝和两位太后眼中,皇后这样的表现也属正常。毕竟这可是一位因着承启帝不爱搭理她就能闹自缢的任性女子,如今得了这样的消息,却还能忍着性子不哭不闹,甚至还过来道喜,已是极为难得了。
洪芫见状,也不想在承启帝面前留下一个她得理不饶人的印象,遂勾唇一笑,很是诚挚的说道:“多谢皇后。”
再多的话却也没有了。毕竟言多必失,更何况当你极为欣喜且面对着极为落魄的对手时,很容易就会得意忘形,从而做出一些能叫人瞧得出破绽的事情。
得意时不忘形,失意时更冷静,这边是洪芫在后宫争斗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体会的最为深刻的道理。
吴皇后看着眼前虽未表现出一笑泯恩仇的大度,却也淡定从容无懈可击的洪贵妃,看着她与承启帝相视时会心一笑的默契与幸福,心中微微有些刺痛。
周太后打量着打扮素净的吴皇后,也是微微一叹。
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吴阁老家的嫡长女为皇后,除了不满洪贵妃比皇帝大了太多,且跟孙太后关系太过密切,生怕这两人联合起来笼络陛下不亲近她这位生母之外,也是打听到吴家嫡长女同她的母亲一样,是一位极其娴静端庄,明白事理的才女。周太后想这样的女子入宫,必能同洪贵妃与孙太后好生相处,且以女子之柔顺安抚儿子那颗虽然年轻却也历经人情冷暖的内心。为陛下绵延子嗣,打理后宫。
可谁承想这吴氏自入宫后,只消停了几天,便仗着家世才学,年轻貌美,跟洪贵妃斗得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纵然这当中也有几分是周太后的手段,可是眼看着自己相中的儿媳不能拢住儿子的心,周太后心中对吴皇后的表现也是不满的。
至如今,周太后眼睁睁看着她与吴皇后被孙太后和洪贵妃联手逼得节节败退,越发得了承启帝的厌烦。甚至洪贵妃如今更是连身孕都有了——
正如吴皇后身边的心腹花蕊分析的那样,老人爱孙辈,周太后一时也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有借此机会下了台阶,与孙太后与洪贵妃一脉握手言欢的打算。
不过当周太后看到神色憔悴,楚楚可怜的皇后,看到皇后脖子上那一抹淤青的时候,又觉得于心不忍且心有不甘——这好歹也是她为陛下挑选的皇后,若是真的就这么遭了陛下的厌弃,岂不是说她周太后的眼光不行,所以才闹得后宫不合?
更何况周太后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孙太后与洪贵妃联手独霸后宫,迷惑陛下。要知道对于帝王来说,将太多的宠爱与关注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其实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周太后也不能允许承启帝专宠于洪贵妃一个人。
不过这一年的节节败退与处处失利,也让周太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寻常的手段去争宠,让承启帝疏远洪贵妃而亲昵其他的后宫妃嫔,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因为周太后机关算尽,却也忘了琢磨承启帝的心性——这位年少的帝王,当真像他的父皇一般,念旧,长情,且从不受人胁迫。
因为承启帝少年时被继宗迫害囚禁的往事,他在成为顺王的那几年,并没有机会遇见更多的女人。而在他最艰苦危难的时刻,又只有洪芫这么一个女人无怨无悔的陪着他,保护他。充当着爱人与亲人的角色。
老话总说“相依为命”,这样的情感也许在外人的眼中,并不能体会的如何深刻。但是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那种只有彼此的感觉,早就深入骨髓,无法遗忘。
而在承启帝的眼中,与他共同经历困苦的洪芫自然是最特别的。所以在登基为帝之后,承启帝为了报恩,也是为了维护心中积蓄已久的情感,他一直不顾外人的强烈阻力与反对,执意专宠于洪贵妃。
而为了表示他对洪芫的特别与器重,承启帝也甘愿在很长时间以内不触碰别的女人,所以大雍朝承启初年的后宫一向是比较清冷的。这也是皇后为什么从入宫后,就没消停过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洪贵妃的怀有身孕,虽然是孙太后与洪贵妃短暂的胜利,但是对周太后和吴皇后来说,却也是打破了目前僵局的契机。
一个能让承启帝暂且将注意力从洪贵妃身上移开,留意到后宫其他女人的契机……
不谈后宫中,因为洪贵妃的身孕而再次酝酿的暗潮涌动。且说玉沉公公在宣读过圣旨与宫中的赏赐之后,也特别宣了孙太后的口谕——孙太后希望孙氏与洪萱能够经常入宫陪伴洪贵妃。一则是贵妃有孕,有娘家人在旁照顾,可以宽慰贵妃的心情。二来孙太后也觉得孙氏与洪萱是有福气的,能带来好运的。不提这两人还是同自己有着血缘之亲的家人,谁都喜欢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
所以次日一早,孙氏并洪萱又递了牌子进宫请安。
而这一次,她们冤家路窄的,又遇见了吴家众位女眷。后者也是递了牌子入宫请安的。只不过与孙氏母女想要探望洪贵妃的喜庆不同,吴家女眷,是奉了周太后的懿旨,入宫劝慰皇后娘娘的。
☆、第十八章
同吴家众人看到孙氏母女便觉得心堵一样,孙氏与洪芫看到了吴夫人和吴家二姑娘的时候,也觉得分外糟心。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冤家路窄”,不过大面上却也客客气气地相互见礼,寒暄客套了几句闲话。
这大概便是京中上流人家的社交礼仪了。哪管背地里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当面还能亲亲热热的好像一家人。不过如果吴家二姑娘眼中的愤恨和怨毒能稍微收敛一下,那就更好了。
看着面前恨不得扑上前生吞了她的吴清姝,洪萱好整以暇的想道。
不过好在两家人相看两相厌的时间也不长,不过盏茶功夫,便有宫中内监奉旨引两家人入宫。不过同上一次冯六之日的宫中女眷入宫觐见不同,这回因是两宫太后的召见,竟不必给后宫内的所有主子请安。因此吴家母女在内监的引领下,先去了寿宁宫。而孙氏与洪萱则照例先去寿康宫给孙太后请安。
大抵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孙太后对她们母女两人的态度显然比第一回见的时候更加热络亲近。毕竟第一回觐见的时候便遇着皇后大闹后宫,孙太后虽说经历的多,不太把这些糟心的事儿放在心上,也难免觉得败兴。
可是这一回便不同了。洪贵妃侍奉陛下多年,终于有了身孕,且怀的还是承启帝头一个孩子,不论怎么想,这都是件喜事,且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大喜事。
因此孙氏母女这回一进了寿康宫,便敏锐的察觉出宫中上下抑制不住的那股子喜气洋洋。坐在上首的孙太后更是满面春风,十分得意。瞧着孙氏母女在宫俾的引领下进了宫来,也不叫两人行大礼,只笑意盈盈地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拘礼,坐着就是了。”
早有伶俐的小宫俾奉了茶水糕点上来。孙太后摆手示意一直侍奉在侧的安嬷嬷上前,将安嬷嬷手上捧着的一直锦盒接过来,满是唏嘘的抚摸了片刻,又将锦盒交给安嬷嬷,示意她送到孙氏手上。孙氏见状,忙起身推却,明言孙太后已经赏赐了不少珍奇异宝,自己实不敢如此贪得无厌。
却见孙太后摆手阻止孙氏继续说下去,开口说道:“当年孙家被佞臣陷害,满门流放。妹夫作为父亲的入门弟子,为了给父亲洗清冤屈,四处奔走,自然也是遭了那些佞臣的忌讳和奸计。妹妹和姑爷被流放江州的时候,哀家人微言轻,自身难保,实在帮不到你们什么。只能想眼睁睁地瞧着你变卖嫁妆,跟着妹夫去了江州。好在苍天不负,邪不压正,陛下终能如愿登基。哀家也好使人悄悄采买,将这些流落在外的东西全都收了回来。到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孙氏闻言一怔,连忙打开手中锦盒,却见这锦盒当中放着一张嫁妆单子,并几张屋舍,店铺乃至田庄地契,可不是她当年出嫁时,她母亲为她置办的嫁妆。昔年之物辗转又出现在眼前,可早已是物是人非。孙氏看着这些田庄地契,难免想到当年孙家还在时,一家子人丁繁多,是何等其乐融融。不觉又红了眼眶。
孙太后看着孙氏激动的模样,也是感慨万千。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哀家也知道,经过了这么些年的损耗消磨,这些个嫁妆到了如今,也不值什么了。不过哀家还是想方设法收了回来,算是留个念想罢。且如今你们一家子刚刚到了京中。天子脚下,居之不易。这人来客往,礼尚往来之事,总不能动用一针一线都和理国公府禀明。手上有了田庄店铺买卖,也好使你们手里宽松一些。”
孙氏听到这里,早已是泪如雨下。
洪萱虽然从未经历过那些事,也从未见过那些人,不过看着孙太后与孙氏如此悲伤的模样,也忍不住唏嘘失落。只是孙氏向来身子体虚,经不得情绪如此大起大落,遂上前细细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孙氏才渐渐平静下来。孙太后也在安嬷嬷的服侍下净了脸面,又吩咐人伺候孙氏洗脸敷面,重整了妆容,这才开口说道:“好了,现如今陛下登基,仁德圣明,洗清了父亲的冤屈,且召回这些老臣回京。眼见着日子越来越好,你我实在不必如此悲伤,且打起了精神,朝前看才是。”
孙氏闻言,连连称是。
孙太后又道:“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快些去永宁宫瞧瞧芫儿吧。估摸着她在永宁宫早就等得着急了。”
说着,又吩咐宫中下人预备凤辇小轿,同孙氏母女一同到了永宁宫。
正如孙太后所说,洪贵妃在永宁宫早已等得着急了。只是她腹中孩儿方才两个月大,还有些胎像不稳的征兆,承启帝实不敢叫洪贵妃奔波,免得劳累了她影响胎儿。遂不说禁了洪贵妃的足让她安心养胎,却也不许她到处走动,出了差错。
因此洪贵妃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守在宫门口等着,也不敢叫人去寿康宫打听消息,免得催了孙太后与孙氏母女相见。
好在孙太后与孙氏母女只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便顾念着洪贵妃思母情切,往永宁宫来。
母女再次相见,这回且没有皇后这个搅家不良的来闹腾,自然是亲亲切切的好一番闲聊。好生絮叨了一番别后情景,洪贵妃又打量着静静坐在一旁的洪萱,笑眯眯说道:“妹妹长得同母亲真像,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洪萱坐在一旁,一直看着孙氏与洪贵妃闲聊,偶尔低头喝口茶水,吃块点心打发打发时间。冷不防听到洪贵妃将话题扯到了她的婚嫁之事上,不觉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了孙氏。
孙氏见状,笑向洪贵妃说道:“她今年入冬了才满十三,年纪还小,且不着急。”
洪贵妃抿着嘴笑,看了怔怔的洪萱一眼,开口说道:“也不小了。京里像她这般大的姑娘们,家里也都开始给议论亲事了。如此,也好使得及笄之后,不至于太过忙乱。不过咱们家究竟又不比别人家,不知母亲想给妹妹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孙太后闻言,也凑过来插口说道:“正是呢。以咱们家如今的条件和恩宠,不说将京中优秀的世家子弟扒拉个遍,却也可以随性挑一挑。依哀家说,不如先叫人把京中与萱儿适龄的,且未婚配的世家子弟的情况搜罗一下,咱们先做个准备。如此等萱儿及笄之后,也不至手足无措。”
洪贵妃闻言,更是兴致勃勃的建议道:“既这么着,倒是可以把这件事交给玉沉来做。左右他现在秉承陛下的旨意,开了西厂,也要搜集朝中大臣们的消息。不若一事不烦二主,就让他一个人兼着吧。”
孙太后闻言,细细思忖了一回,很是满意的点头应道:“嗯,玉沉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机敏伶俐,办事妥当的。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办,哀家也放心。只有一点,万万要嘱咐他低调行事,切莫张扬的满城皆知,那就不好了。”
洪贵妃闻言,颔首打着包票说道:“太后放心,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芫儿一定谨慎行事。”
孙氏见孙太后与洪贵妃三言两语就要定了洪萱的终身,不免有些着急,连忙开口说道:“太后与贵妃娘娘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萱儿从小长在江州边塞之地,性子是野惯了的。且她从小受着她父亲和妾身的耳濡目染,只怕是受不了公侯子弟人家三妻四妾的毛病。更何况妾身在江州之时……”
孙氏说到这里,止住了话语,且看了洪萱一眼。
孙太后与洪贵妃心领神会,遂笑向洪萱道:“听我们闲聊说话,竟是一些讲古的事儿,恐怕萱儿也烦闷的紧吧?不若叫彩墨带你去御花园里走走,瞧瞧宫中的花草,打发打发时间如何?”
洪萱听着三人旁若无人的议论着她的婚事,虽然觉得自己年龄太小,有些着急。不过事关自身,也乐得听个热闹。没承想只刚刚听了几句话的工夫,这三人竟要打发她走。心下虽然有些无语好笑,却也明白孙太后三人是主意已定,当下起身说道:“如此也好。我还从来没逛过御花园呢。早就听人说御花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具是奇珍异草,别处不能见的。今儿我也开开眼界。”
言毕,向三人躬身见礼,跟着洪贵妃身旁的彩墨出了永宁宫,逶迤行至御花园。
时至五月初夏,御花园里也是百花盛开,处处争妍斗艳。洪萱因性格粗犷,两辈子对花花草草都无甚研究。不过世人都爱美好的事物,洪萱自然也不例外。她瞧着满园子的花草开得精精神神,招蜂引蝶的,也觉得十分高兴。
于是穿花度柳,走走停停,正欣赏的高兴呢,猛然听到身后有人气急败坏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也不知是我是撞了什么瘟神,怎么走哪儿都能看见你呀?”
☆、第十九章
洪萱正赏花赏的高兴,冷不防就有人在身后蹦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声音倒还算得上是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只可惜这语气中的阴狠嫉恨太过张扬,生生将这好嗓子弄的尖细刺耳,叫人未曾见面,心中便勾勒出一副小家子气的尖酸刻薄。
听得洪萱微微皱眉,顶好的兴致也难免败坏了一两分。心中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洪萱越发笑容满面的回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吴清姝。发觉她年纪虽小,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长得却与吴皇后有六七分相似,也算得上姿色上乘。只可惜她现下正一脸愤恨的瞪着洪萱,横眉怒目的,高高扬起脸用下巴看人,越发凸显出两个黑黢黢的鼻孔,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蛮横模样,实在不是个美人儿应有的状态。
难得的倒是吴清姝身后跟着的那位宫俾——洪萱前儿在寿康宫时,曾瞧见她跟在吴皇后身边来着,好像是吴皇后入宫时的陪嫁丫头,很得吴皇后的信任。听说吴皇后被承启帝训斥一番,想不开自缢时,也是这位宫女及时发现并救下皇后的。
留意到洪萱的打量,这位一直跟在吴清姝身后低眉敛目的宫俾陡然抬了抬头,看了洪萱一眼,躬身行礼道:“奴婢花蕊,见过洪二姑娘。”
这一眼便让洪萱看清了花蕊的容貌,不觉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位花蕊姑娘虽然长得不似吴皇后与其妹吴清姝这般的艳丽无方,却也是难得的清秀佳人。尤其是这一抹低头时的恭顺柔静,楚楚动人的气质,倒是特别像——
后世电视中着意刻画的心机阴沉,但总爱表现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洪萱不知道自己是小说看多了,颇爱脑补,还是这位花蕊姑娘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不过人是吴皇后身边的,好歹碍不着她什么事儿。遂冲着花蕊点了点头,笑向吴清姝道:“这风和日丽天朗气清的,难得御花园里面的花儿草儿又开得这样好看,都是外边不得见的。吴二姑娘不说好生鉴赏花草,陶冶情操,怎地做出如此一副横眉怒目的表情?总不会是对着满园子的花草不满意吧?”
吴清姝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冲着洪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本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当朝吴阁老家的嫡出二姑娘。从小便跟着母亲出入后宫请安拜见的,这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虽然珍奇,可我见过千八百遍,也早就看厌了。何况我父亲是何等风流清雅的人,因着父亲大人的喜好,满京城的世家官宦谁不知道,我们吴家伺候的花草才是最稀奇的——”
吴清姝说着,颇为鄙夷的打量了洪萱一眼,冷笑着说道:“哪里像是你们这等偏远边塞之地出来的寒门小户……眼界窄小见识浅薄,恐怕连着满园子的花草都认不全吧?”
让吴清姝说着了,洪萱确实不认得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究竟是个什么品种。不过瞧着吴清姝这般清高傲慢,目下无尘的模样,洪萱倒也十分好奇,这吴阁老家的家教究竟是什么模样,才能养出如此“天真无邪”的女儿,竟然敢站在皇宫的地界,非议皇家的花草不如自家的好看,并为此沾沾自喜。
而另一厢,听着吴清姝大放厥词的花蕊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拽了拽吴清姝的衣角,低声告诫道:“姑娘慎言,这里可是宫中,比不得家里,可以随意说话。”
“怕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皇帝姐夫在去年的赏花宴上,不也承认了宫中的花草没有咱们府上的有风骨吗?”吴清姝说着,又转头打量着站在一旁好似看戏的洪萱,径直讽刺道:“不过……我想以你的资质教养,恐怕也看不出花草的风骨与好坏罢?”
“估计在你这等俗人眼中,怕是不拘什么花花草草,只要开了就是好的!”
洪萱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着吴清姝的话道:“不错,吴二姑娘说的很对。在我看来,这花儿草儿不拘如何珍贵,只要能开能绿,就是好的。”
吴清姝不妨洪萱居然会顺着她的话说,当即狐疑的看了洪萱一眼。旋即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要像你那个出身卑微的姐姐似的,明明只是个下、贱的宫俾,却非得不知廉耻的独霸着皇帝姐夫。女子的三从四德,都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吴清姝此言一出,众人面色皆变。洪萱身后的彩墨更是忍不住厉声叱道:“吴二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非议贵妃娘娘——”
却见洪萱好整以暇的摆了摆手,止住了彩墨的斥责。彩墨虽然不忿洪萱的举动,碍着贵妃娘娘的吩咐,却也不敢僭越,只得强忍着心头怒火,慢慢退了下去。
吴清姝本来还因着彩墨的叱骂有些不安,瞧见洪萱如此懦弱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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