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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攻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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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让人觉出几分清凉舒爽。孙太后并一干女眷有说有笑地赏着御花园内的花,承启帝在旁时不时品评几句,场面十分惬意。
说话间,只见对面袅袅行来一队仪仗,举着龙旌凤翣,提着销金提炉,顶着曲柄黄伞,天威厚重,皇皇者华。定睛细看,不是皇后并吴氏母女,又是哪个。
吴皇后慢慢走至跟前儿,欠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身后的吴氏母女并一干内侍宫俾也跟着请安问礼。
承启帝负手叫起,洪贵妃与孙家诸位女眷等才向皇后请安。相互厮见后,吴皇后笑向孙太后道:“恭喜太后与妹妹,得以家人团聚。”
孙太后一瞧见吴氏这一家子,便想到之前两次家人团聚,吴氏前来闹事的情景,心下略有些不自在。淡然说道:“皇后好兴致,难得也出来逛逛。”
吴皇后微微一哂,因说道:“臣妾不比贵妃妹妹好福气,得以长伴陛下左右,赏花风月,好不惬意。臣妾既为六宫之主,掌六宫事务,平日里自然繁忙。何况这些时日臣妾又忙着大选之事,更抽不出空闲了。今儿难得母亲与妹妹入宫看视臣妾,因说道御花园里的花儿开的很好,臣妾方才动了心,想要出来逛逛。”
孙太后十分不喜吴皇后说话间夹枪带棒的态度,因笑道:“既如此,你们便好好赏花。”
吴皇后微微一笑,伸手抚了抚身旁盛开的一朵团菊,有意无意地冲着洪贵妃道:“宫中风水甚好,养的这花儿也十分精神。这么好的风水单单供养一种花儿,实在可惜了。合该引入百花齐放,再看这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方不浪费这一番风水。妹妹你说是否?”
洪贵妃脸色略有些不虞。吴皇后因不满承启帝专宠于她,几经吵闹之后又把主意打到后宫大选的上头,此事虽然经由承启帝压制,还未宣扬的人尽皆知。然而以洪贵妃在宫中的地位权势,又如何能半点儿不闻,自然也是隐隐约约听到些风声的。若说心酸吃醋,自然是有的。只是洪贵妃也明白承启帝贵为帝王,总不会只守着她一人。因而心酸再多,也从不在承启帝面前吵闹。
如今且听着吴皇后故意滋事,一时间新仇旧恨皆涌将上来,恼怒之余,不免强压下心中酸楚,故意缠缠绵绵地看了承启帝一眼,笑向吴皇后道:“浪费不浪费,端看这风水自己如何觉得。倘或这风水愿意这么着,旁人火急火燎的,岂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承启帝闻言,也不觉含笑握了握洪贵妃的手,两人相视而笑,十分亲密。
吴皇后见状,微微变色。旋即强压下一口怒气,冷笑道:“陛下登基一载有余,后宫还是如此冷清。臣妾身为皇后,实在难辞其责。因而昼思夜想,不敢辜负老祖宗的规矩,遂劝谏陛下,应允选秀,充实后宫。”
吴皇后身旁的吴清姝年纪尚小,心思难免浅白了一些。听吴皇后如此说,不觉幸灾乐祸的看了洪贵妃一眼,开口附和道:“是啊,姐姐为了陛下,可是煞费苦心呢。哪儿像有些不贤德的妃嫔,只顾着向陛下邀宠献媚,却不把大雍江山,皇室香火放在心上。”
一句话说的洪贵妃微微皱眉,不觉伸手抚了抚凸起的肚子,笑着说道:“皇后果然是贤良大度,品行端方,为闺阁女子之典范。这一点上,我就不如皇后。纵然明白女子之德行,不该拈酸吃醋,可我总不能像皇后这样,心平气和的将陛下让给别的女人。可见……要么是我对陛下用情更深,要么是皇后并非如女子在意夫君一般的在意陛下。如若不然,又岂会自作主张的在陛下之前,张罗起选宫中大选的事情来。”
吴皇后闻言,勾唇笑道:“贵妃妹妹说笑了。本宫既然身为皇后,便有责任为陛下开枝散叶,让我大雍皇室不至于后继无人。既然本宫
无才无德,不得陛下看重。那便依着陛下的喜好,为陛下挑选品性端庄的女子为妃为嫔,伺候陛下。一切自然以陛下为紧要,儿女私事,又岂能越过江山社稷。妹妹乃是从小陪在陛下身边的老人儿,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洪贵妃看着吴皇后气定神闲,言笑晏晏的模样,不自觉的再次抚了抚凸起的肚子。
承启帝见状,略微心疼的搂住洪贵妃消瘦的肩膀,皱眉说道:“皇后既然明白绵延子嗣乃是皇族大事,如何又这般不体贴芫儿,非得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闹腾出诸多是非。倘若因此叫芫儿心伤,动了胎气,岂不是你的罪过?”
吴皇后躬身见礼,口内说道:“陛下明鉴。臣妾所作所为,均是为了大雍江山,并无半点私心。陛下心疼贵妃妹妹,乃是妹妹的福气。可妹妹身为陛下的妃嫔,却不该仗着陛下的宠爱为所欲为,更不能仗着腹中龙嗣行邀宠独占之事……”
洪萱在后头听的不耐烦,不免嘟囔了一句道:“说这么多,还不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声音虽小,却有意叫跟前儿的人都听得清楚。一时间众人忍俊不禁,就连恨得火冒三丈的洪贵妃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吴皇后被讥讽的面色大变,吴清姝在旁看着,不由怒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后不敬。”
洪萱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少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若是对皇后不敬,你还对陛下不敬,对贵妃娘娘不敬呢。咱们两个半斤八两,谁说谁啊?”
吴清姝一时气急,连忙说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对陛下不敬了?”
洪萱就等着吴清姝这句话,连忙接口道:“你方才说的有妃嫔不贤德,只顾着向陛下邀宠献媚,却不把大雍江山,皇室香火放在心上。难道不是在讥讽陛下昏愦无能,只顾贪恋美色,却不顾皇室江山,国祚安危?陛下本是长情之人,因顾念着我姐姐从小跟在陛下身边,方才对我姐姐恩宠有加。同理可证,陛下因念着吴阁老的功劳,方才在前朝十分重用恩宠。这原是陛下仁德,怎么到了你们嘴里,竟成了陛下的过错。难不成在你们看来,唯有陛下刻薄寡恩,又或只宠着你们一家才是好的?”
洪萱此身年纪尚小,不过十一二岁,恰是童言无忌的时候,因而说话间故意放诞,十分犀利。可是听在旁人耳中,却如尖刀刺破了心头一般,鲜血淋漓。不提面色大变的吴家众人,就连一直笑容满面不怎么在意此事的承启帝也不免冷了容颜。淡然说道:“想来在皇后眼中,朕便是这等糊涂昏愦的昏君。除了为皇室开枝散叶,竟也没有旁的用处了。”
只此一言,虽轻飘飘的不似洪萱那一番话有火气,然则诛心之处,更比洪萱那一番话还要厉害。听得吴家众人连忙跪地不起,口中连连说道:“陛下明鉴,臣妾等并无此意。”
天子一怒,除了孙太后外,御花园内其余人等也都跪了下来。倒是承启帝惦念着洪贵妃腹中胎儿,舍不得叫她行跪拜之礼,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轻声责备道:“都叫你顾念着身子,不要这般多礼,你怎么总是不听。”
“宫中规矩森严,礼不可废。臣妾若不警醒些,恐怕看在旁人眼中,更觉得臣妾轻狂了。”洪贵妃幽幽埋怨了一句,看着承启帝越发无奈的神情,抿嘴一笑。
吴皇后看在眼中,更是暗恨。
吴清姝则方寸大乱的指着洪萱骂道:“你血口喷人,胡搅蛮缠。明明我姐姐并没有这个意思,都是你挑唆的,实在是奸猾至极。”
洪萱撇了撇嘴,既已挑拨成功,便懒得同吴清姝斡旋。当下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感受着御花园内乱青板石的冷硬冰凉。
跟在吴皇后身侧的花蕊瞧见众人方寸大乱的模样,略微思忖片刻,开口说道:“陛下明鉴,皇后娘娘对陛下何等敬重爱戴,陛下心里是明白的。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如此做,不过是爱不得,求不得之苦。陛下既然怜惜贵妃娘娘,懂得体贴贵妃娘娘之苦,如何不能理解皇后娘娘这一番心事。后宫大选,若说皇后娘娘没有私心,陛下也是不信的。可若说皇后娘娘私心藏奸,只为着陛下不好才如此做,皇后娘娘又何其无辜……我们娘娘这一番心事,不过是存着一些傻想头罢了。只盼着陛下能看到我们娘娘的贤良大度,明白我们娘娘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不能容人的人,因而看到我们娘娘的好,以此感动陛下罢了。”
这一番话说的着实情真意切,可怜可爱。不说承启帝,就连在场的诸位外人都有些唏嘘怜悯起来。承启帝因厌着皇后,厌屋及乌之下,从前并未注意过吴皇后身边的这位丫头,只听玉沉偶尔说起过吴皇后对这宫俾很是器重。今日一见,倒是言辞机敏,伶俐的很。
承启帝心下略一忖度,不免开口说道:“你倒是很会说话,比你主子略强一些。”
花蕊闻言,躬身跪道:“多谢陛下赞誉。只是奴婢能有今日,都是我们娘娘调、教的好。陛下只是不知我们娘娘的好处罢了。”
承启帝打量着花蕊音量轻柔,娇憨婉转,心下一哂。眼睛溜过因自己赞了花蕊一句,便有些不痛快的吴皇后,更是心中一动。突地开口吩咐道:“你且抬起头来,叫朕瞧瞧你的模样儿。”
☆、第三十七章
承启帝这一句话出口,不但是吴皇后,就连洪贵妃都不由得心下一跳。下意识朝花蕊看去。
只见花蕊应了声是,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却规规矩矩地盯着面前承启帝的一双龙靴。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向下垂着,浓密的睫毛在日光下形成两道淡淡的扇影,颤颤的宛如蝴蝶的羽翼。低眉顺目之下,越发衬出一张清秀的脸面——
并非绝色佳人,然肤如凝脂,臻首娥眉,却也有几分动人之处。
承启帝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花蕊一眼,开口说道:“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承启帝因厌恶吴阁老挟恩自重,以婚事逼迫,自吴皇后入宫以来,就从来没有和颜悦色的时候,这会子难得赞了花蕊一句,吴皇后非但不觉得欣喜,反而有些不是滋味的看了花蕊一眼。
洪贵妃本来因着承启帝这一句话略有些捻酸,瞧见吴皇后如此一言难尽的脸色,立时便觉得痛快起来,故意说道:“臣妾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难得听见陛下称赞人。看来这花蕊真是个不错的。可见是皇后调、教的好。”
一语未落,又笑向吴皇后道:“听说这花蕊还是皇后的陪嫁丫头,从小儿跟着皇后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皇后入宫之后,对她也是十分倚重。每有劝谏,言听计从。今儿一见,果然是个极伶俐的丫头,皇后真是好福气。”
吴皇后闻言,勉强回笑道:“贵妃妹妹谬赞了。”
洪贵妃见状,不免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刻意的摸了摸凸起的肚子,另一只手故作乏累的抚了抚腰肢,笑向承启帝撒娇似的说道:“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身子骨儿倒是越发惫懒了,只出来逛了这么一会子,臣妾就有些累了呢。”
承启帝闻言,十分小心的扶住洪贵妃,开口说道:“你如今身子重,实在经不得乏累。既然累了,那便回罢。”
洪贵妃闻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吴皇后并跪在地上的花蕊。口中却道:“陛下才出来逛逛,因着臣妾的缘故,这会子便回了,臣妾十分过意不去。不若叫萱儿扶着臣妾回去,陛下陪着太后逛逛罢。”
孙太后闻言,也笑着应道:“哀家这把老身子骨儿也经不得走动。何况这会子也没了逛园子的闲心。哀家也回去罢。”
说着,又向孙家等人歉然说道:“只是难为了母亲和几位姑娘们,好容易来一回,也没得好好逛逛。”
孙老夫人等见状,忙躬身赔笑,口内说道:“能得幸入宫觐见,对于孙家来说,已然是天大的荣宠。实不敢当太后娘娘这一番话。”
承启帝瞧着孙家众人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觉朗笑出声,十分不在意的摆手说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何至于如此。今儿没得逛园子,以后常来宫中陪着太后逛逛就是了。太后如今年岁大了,越发想念天伦之乐。你们既然回京,便时常想着进宫陪伴太后。说不定过些时日看着园子里的花儿草儿,都觉得腻歪。”
有了承启帝这一句话,今后孙家时常进宫便不会遭人非议。孙老夫人并一干子女又惊又喜的谢过隆恩。孙太后也十分满意的向承启帝笑道:“陛下英明仁孝,能体恤哀家期盼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情,哀家十分感激。这人若是老了,什么名啊利啊,其实都不放在心上了,唯惦念着骨肉团聚罢了。哀家如此,想必周太后也是如此。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
这便是孙太后的精明之处。虽然打心底里,出身世家的孙太后未必把周太后,或者是周家放在心上。可周太后毕竟是承启帝的生母,血脉天性,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因而孙太后从不在承启帝面前说周太后如何不好,反而一味劝着承启帝同周太后亲近。如此一来,便是承启帝自己不愿同周家亲近,外人也无法指摘孙太后做的不对。
承启帝经孙太后这一番提醒,不觉心中微动。只是同诗书传世,名满天下的孙家不同,周太后的母家十分卑寒粗鄙,毫无半点儿书香之家的底蕴。且周家众人能力平庸又好利揽权,自承启帝登基之后,没少打着皇室的名义干混账事。向来为承启帝所不喜。为着周家这一脉不成器的外戚,承启帝也没少同周太后打饥荒,甚至连累的承启帝与周太后母子关系一度紧张。直到洪贵妃怀有身孕之后,周太监将全部精力放在了洪贵妃的肚子上,双方关系才略有缓和。
既然是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相安无事,承启帝可不想因为这一时的心血来潮,再弄出什么波折来。因而听了孙太后这一番劝言之后,承启帝只是皱了皱眉,略微思忖一回,便在心底否决了叫周家人时常入宫陪伴太后的旨意——
饶是没有入宫的便宜,周家都能折腾的周太后与承启帝鸡飞狗跳的,倘若真允他们入了宫,叫他们时常在周太后身边撺掇着,岂不是要让他永无宁日?
承启帝心内想着,口中缓缓说道:“此事不急,且从长计议罢。倒是太后与芫儿,既然走的累了,不如叫宫人抬了轿辇过来可好?”
孙太后见问,颔首笑道:“陛下有心了。”
洪贵妃却笑意盈盈的看了承启帝一眼,口中说道:“陛下实在麻烦,臣妾哪儿就那么娇弱了呢?”
承启帝闻言一笑,伸手握着洪贵妃的手,柔声说道:“你如今不必以往,且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许逞强。”
洪贵妃忍不住红脸一笑,缓缓说了句:“臣妾遵旨。”
人却顺势依靠在承启帝的怀中以示柔弱,唇边则勾出一抹炫耀至极的笑容向吴皇后示威。承启帝看在眼中,莞尔一笑。并不认为洪贵妃是仗着怀有龙裔便肆无忌惮,反倒觉得洪贵妃自怀了身孕之后,性子越发直率娇憨起来——
挺好!
心中得意之余,承启帝看向洪贵妃的神色越发柔和宠溺。
两人大秀恩爱的举动看得吴皇后五内俱焚,面上却还得维持端庄大度的表象,眼睁睁看着承启帝吩咐宫人抬来轿辇,与洪贵妃一同坐上龙辇,孙太后则坐上自己的太后凤辇,孙老夫人则坐在洪贵妃的轿辇上,其余人等跟在后面步行,一行人等翩然而去。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的吴皇后十分憋屈的深吸了一口气,冷眼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花蕊,寒声说道:“陛下都已经没影儿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花蕊低眉敛目的说道:“未曾听见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起来。”
“你倒是听话。”吴皇后冷笑一声,看着行事举止越发规矩的花蕊,心中反觉没意思起来。当下丧气的摆了摆手,低声道:“起来罢。”
“谢皇后娘娘。”花蕊躬身跪拜,方才缓缓起身。
又转身扶起瘫跪在地上的吴夫人和吴清姝,只见吴清姝“啪”的一声拍掉花蕊的手臂,又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花蕊本跪的膝盖发痛腿发软,这会子被吴清姝大力推搡,一时站不稳竟坐了个仰八叉。花蕊不觉一愣,怔怔的看向吴清姝,却见吴清姝居高临下,满脸鄙薄的瞪着她,口里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惯会在皇帝姐夫跟前儿讨好卖乖。真以为皇帝姐夫能看得上你吗?”
花蕊闻言,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向吴皇后表白道:“娘娘明鉴,奴婢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表,奴婢若是有半点儿不好的心思,便叫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娘娘明鉴啊!”
吴皇后本想着弯腰扶起花蕊来,可听着花蕊这一番话。不知怎么便想起承启帝方才的那句评价来。不觉心里酸酸的说道:“你自然是忠心护主的,陛下金口玉言,怎么会有错呢。”
花蕊心下一凉,向吴皇后扣头表白的越发恳切可怜了。
吴清姝因着一些私密事,向来看不惯姐姐身边的这个丫头,只觉得花蕊年纪虽小,但生性阴沉,必定是心理藏奸的。只是从前她为难花蕊的时候,吴皇后必定为花蕊撑腰,甚至好几次都为了花蕊惩治与她。今日吴清姝一时情急,推了花蕊一把。原本还怕吴皇后出演教训,心里正忐忑着,却见吴皇后并未向往常一般为花蕊张目。不觉心下一喜,连忙说道:“姐姐明鉴,我看花蕊这丫头早有了攀高枝儿的想头,不过是从前没机会接触皇帝姐夫,所以才不得不老实。如若不然,怎么今儿一见了皇帝姐夫,就引得皇帝姐夫大加赞赏,可见她是早有准备的。没听那洪贵妃说的话,皇帝姐夫可是轻易不夸人的。”
吴皇后本就因着承启帝那一句赞扬对花蕊略有芥蒂。因听了吴清姝这一番话,不免惊疑不定的看向花蕊。
花蕊心中连连叫苦,有心辩白,可才刚因着口齿伶俐得了承启帝一番赞赏,方引得吴皇后心里不痛快。这会子她若再舌灿生花,岂不是叫吴皇后更有芥蒂了?因而花蕊放弃了一贯的巧舌,只在地上连连叩头,嘴里翻来覆去的只说“奴婢忠心于娘娘,不敢有别的想头,求娘娘明鉴……”
没一会子,额上便磕出碗大的红淤,甚至隐隐渗出血迹来。
花蕊到底是跟了吴皇后许多年的老人儿,没有功劳且有苦劳。吴皇后见着花蕊这一番惨状,也不落忍,遂轻叹了一声,开口说道:“罢了,终归是我自己不争气,怨你又做什么呢。你且起来罢。”
花蕊这才千恩万谢的爬了起来,扑扑自己身上的灰,低眉敛目的走到吴皇后身侧站好。
吴皇后看着花蕊头上的伤,开口说道:“前儿外头进上了几瓶上好的伤药,听说抹过之后不留疤痕的。回宫之后,你自己抹了罢。”
花蕊诚惶诚恐的躬身说道:“奴婢卑贱,怎么配用那么好的东西。娘娘不必为奴婢费心,奴婢自去找太医寻些膏药抹了便是。”
吴皇后闻言,沉默半日,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行事越发莽撞的吴清姝皱了皱眉,沉吟半日,方开口说道:“母亲家去后,且寻两个教引嬷嬷好生教一教妹妹的规矩罢。瞧她如今这轻狂的样子,哪儿还像是咱们吴家出来的女儿?”
吴清姝闻言,愤愤不平的挑了挑眉,冲着吴皇后跺脚喊道:“姐,我是为你抱不平,你怎么反倒埋怨起我来了?”
吴夫人看着吴清姝这般天真烂漫,世事不知的模样。又想到今儿就因为吴清姝的一句话被洪萱抓到了漏洞,借引子翻身的那一番犀利果断,不免长叹了一声,开口说道:“怪道世人都说惯子如杀子,今儿我算是明白了。娘娘放心,便是为着咱们吴家的清誉名声,我和老爷也断然不会再放纵姝儿了。”
吴清姝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夫人,惊愕的问道:“娘,你说什么呢?”
“你闭嘴。”吴夫人看着吴清姝这般只晓得吵嚷胡闹的模样,就一阵头疼。忍不住数落道:“你瞧瞧那洪家的鬼丫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比你小两岁,少说得有一万个心眼子。你成天除了胡闹惹事,仗着你父亲的强肆意妄为,还会什么?从今儿家去起,你便跟着张嬷嬷李嬷嬷学习规矩。诗会赏花一概不许去,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子罢。”
张嬷嬷李嬷嬷乃是吴家的教引嬷嬷,调、教起人来十分严厉。吴皇后小时候便是跟着这两位嬷嬷习学规矩的。吴清姝因是吴夫人的老来女,颇得吴夫人的喜欢,从小儿就舍不得她受委屈,因而更舍不得让她跟着生性严厉的张嬷嬷李嬷嬷学习规矩。没想到反而养的女儿如此骄纵。若不是这回亲眼见了吴清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事,恐怕吴夫人还舍不得对吴清姝严加管教。
当下吴清姝不觉又是满心委屈的想要吵闹。却被心绪烦闷的吴皇后喝令一声,吓的不敢轻狂了。她虽然骄纵,却也是察言观色上的一把好手,不然也不能哄的吴阁老和吴夫人对她溺爱至极。虽然不知今日自己错在哪里,可是看着母亲和姐姐面色铁青的模样,就知道两人心里窝着一股火儿呢。自诩伶俐的吴清姝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死。
只是她被家人宠惯了,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母亲姐姐的冷待。当即满心愤愤的看了一眼默默不语的花蕊,啪的打了她一巴掌,恨声说道:“看什么看,狐媚惑主的东西。别以为你骗得了姐姐就能骗得了我,倘若你在宫中敢不老实的话,小心你那当奴才的爹和弟弟。”
花蕊脸色一变,越发恭谨的道:“奴婢不敢。”
吴皇后早知今日乃孙家觐见之日,因想着要给孙家一个下马威,早吩咐了小太监守在寿康宫外打探动静。所以才能在孙太后众人前脚进了御花园,后脚便赶过来。原打算着凭借后宫大选之事扰乱洪贵妃的心神,却没想到横生波澜至此。又见着自己妹妹不知反思,一味拿旁人撒气的模样,越发不耐烦的道:“行了,这还是在御花园中,你便这么着,倘若叫旁人见了,还嫌咱们吴家的名声不够乱吗?”
☆、第三十八章
不提吴家众人如何,只说洪萱一行人等陪着孙太后回至寿康宫,承启帝因惦念着前朝公务,只略坐了坐,便起驾回至乾清宫。孙老夫人等又陪着孙太后说了一会子话,见孙太后并洪贵妃均有些倦意,便识趣的起身告退。孙太后与洪贵妃见状,少不得嘱咐了一些“明儿得空便递牌子进来,今后的日子且长着”云云,孙家众人一一的答应了。孙太后这才吩咐宫中内侍引着他们去给周太后请安。
一时到了寿宁宫拜见过周太后。周太后因这几日季节交替,天气忽冷忽热,不慎染了风寒,这会子懒怠见人。只是看在周太后的面子上,又不好避而不见。因而只随意说了两句话,寒暄一阵。便推脱身上不好,略有些精力不济。孙老夫人闻言歌而知雅意,立刻起身告退。
这么一折腾下来,等众人被送出宫门各自家去时,已然是掌灯时分。不说别人,洪萱早已是饿的饥肠辘辘,恨不得吃下一只烤乳猪。
好在孙氏母女时常入宫觐见,理国公府厨房上的人已经习惯了在灶上备好热热的酒菜,等着她们家来后食用。
回至理国公府上,洪赋一家照例先到寿安堂省过杨老太君。彼时国公夫人冯氏并长媳陶氏人等正陪着杨老太君吃西瓜,一壁吃着,一壁商议中秋家宴之事。文姨娘与周姨娘皆立在一旁伺候着。
瞧见洪赋等进来问安,杨老太君不免笑道:“今儿孙家入宫觐见,想必太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很是高兴罢?”
“才开始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陛下百忙之中,还带着大舅父二舅父一家到寿康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又赐了午膳。之后太后娘娘兴致很好,还带着我们去御花园子逛了逛。结果刚到了御花园没多久,又碰上吴皇后带着吴夫人和吴家二姑娘,说了那样一篇话。惹得陛下生气,太后不满,他们自己也没趣。好好儿的搅得大家都没了兴致。”洪萱一壁脱了外面的云锦披风,一壁向杨老太君笑道:“还好太后娘娘仁德,贵妃娘娘心宽,不跟她们计较。倘若换了别人,这么三番五次的闹腾,早就恼了。”
宫中吴皇后和洪贵妃为圣眷一事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外头的人早有所耳闻。这些年风言风语的传下来,始终都是洪贵妃占上风,吴皇后经常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因而大家也都习惯了洪萱这一篇话。洪葵之妻陶氏笑眯眯的向洪萱递了一块儿西瓜,开口说道:“不拘她怎么闹腾,只要陛下心向着贵妃娘娘,那都不作数。何况贵妃娘娘如今还怀着小皇子,那可是陛下的头一个孩子,还怕什么呢。”
“我只是恶心吴家人那种自己不得好就要坏别人的作态。”洪萱到了声谢,随意坐在一旁的嵌螺钿的红木圆凳上,低头吃了口西瓜,方说道:“我听说这吴家也是诗书钟鼎之家,吴阁老更是朝廷器重的老臣,怎么他家的家教门风,竟是这么样儿?”
众人瞧着洪萱愤愤不平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孙氏忍不住摇头笑道:“行了,有道是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你知道什么不好,心里记着便是。何苦这么吵吵嚷嚷地让天下人都知道。没得叫人说咱们得理不让人。既家来了还这么气鼓鼓的,你现在的气性倒是越发大了。再者今儿原是你占了上风,你还这么着,倘若下一回叫你吃了亏去,还不得气的要杀人了?”
洪萱听着孙氏一番数落,静静思忖了一回,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方才说道:“阿娘只管说我气性大,却不知她们那做派有多厌人。”
杨老太君见状,不免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这事儿暂且不说了。你们刚从宫中回来,想必晚膳还没吃,饿了罢?今儿外头进上来几篓极大极肥的螃蟹,我知道萱儿爱吃,特给你留了好些,都在屉上热着呢。”
洪萱闻言,立时起身拜谢。杨老太君笑眯眯地应了一句,又吩咐小丫头子在寿安堂的小花厅摆膳。
如今乃是八月金秋,恰是秋蟹肥美的好季节。理国公府上的人又多半爱吃螃蟹,因而自家田上也都聘了养螃蟹的好手,每到秋蟹肥美的季节,按着府上的人头每日不断的送新鲜螃蟹来。因是府中的主子们要吃,每天挑着送来的螃蟹都是极大极好的,一斤只好称了两三个,真真是肉嫩黄香,十分新鲜。再陪着自家酿的桂花酒,以及用螃蟹各个部分的肉做出来的蟹肉羹,蟹黄饼之类的。这一顿全蟹宴,实在吃的洪萱等十分尽兴。
除洪赋这一房外,府内其他人都吃过了,因而并不吃饭,只在一旁陪着吃了回茶。寂然饭毕,洪赋与洪茅辞过杨老太君,则去前边儿书房考校功课,其余人等回至正堂上,商议起中秋家宴并给各家的节礼来。
洪萱与洪芷乃是没出嫁的小辈,这些礼尚往来,张罗筵席的事儿,原不与她们相干。因而坐在一旁听了没多久,便恹恹地走起神来。
孙氏瞧着洪萱的模样,知道她是在宫中折腾了一天也累了,便笑着回过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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