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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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㈡叁州路这是由饭田经驹场、进入三河的道路。
㈢美浓路这条道路是从饭田经过驹场出美浓,可分成经神坂峠穿过惠那郡中津川的道路、
与从平谷通往惠那郡岩村的道路。
另外还有木曾路,但是这一条是需要绕远路的,因此大家从一开始就不把它当成路线。
关於进攻路线,他们从通过伊那的三条路线当中,选择二俣街道与叁州路,然後开始讨论
要走哪一条。
「从二俣街道南下、通过二俣城,一口气攻下家康所在的滨松城,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不
打伤德川军,会有被他们切断补给路线之虞。」很多部将都这么说。
「如果家康躲在城里不出来作战怎么办?」昌景反驳。
「到时再说,我们可以丢下城急速西上。如果我们战胜了织田信长,天下的情势就变了,
家康不会不理会这个时势的。」穴山信君回答。
德川家康也是一个想称霸战国的人,他不是织田信长的家臣,也不会一直仰赖信长的鼻息
。战国时代的人一定要顺天下之势才能生存下去。穴山信君已经说出这个时代的武将心理
,而且没有人能与他唱反调。
「那么,就决定由二俣街道南下,至於时期……」
胜赖说著,突然住了口。他本来想说现在就想马上发动大军,可是由於父亲信玄躺在病床
上,因此不能马上发动。他也想说要等父亲信玄的病好了以後再出发,可是这些也都不能
说出口。
一切西上的事情到此都做得很顺利,事到如今也无法取消西上之行,而且也不能公开发表
信玄生病的事。
胜赖一住口,列席会议的诸将也屏息了。他们都很清楚信玄生病的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可
是也隐藏不住了。
「出发的日子由主公来决定,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即使明天要出发,也可以马上出发。」
胜赖总算下个结论。
军事会议结束,诸将退下後,穴山信君来到胜赖的身边,小声的询问信玄的情况。
「三天前突然吐血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胜赖也小声的回答。
「吐血……这就麻烦了啊!」
「不过医生说他没有吐得很严重,因此只要静养一下,体力自然会恢复。」
胜赖知道医生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话还是不可信,因此露出软弱的表情说。知道信玄吐
血的人只是极少数。
「我想去探病,不过大概不行吧?」
穴山信君最後说,他明知不可能,还是试著说说看。
「连我都不许靠近他的枕边,这是医生说的,也是父亲自己的意见。能被叫到父亲面前的
男人只有昌景一个。」
胜赖在公众面前不叫信玄父亲,而叫主公,可是由於与信君有血缘关系,因此在他面前就
称信玄为父亲。
「三郎兵卫(昌景)似乎很受主公的喜爱,可是,不让武田的继承人四郎公靠近他身边,
实在很奇怪。大概主公很担心这个病吧?」
「病?」
「对,他可能认为万一让四郎公感染到这个病就糟了吧!」信君说一定是这样才对,他接
著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糟糕了。」
「为什么这样就更糟糕呢?」胜赖询问。
「主公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一定是病又加重了。」
穴山信君注视著自己的脚说,不久才站起身。
高阶层的人被忧愁包围,可是西上作战的事还是进行著。躺在病床上的信玄,每天还是透
过山县三郎兵卫昌景指挥著,信玄是不肯半途而废的人。
「如果再过两个月我的病还没有好,你们就不要管我,由胜赖担任统帅,开始出兵西上好
了。」
信玄对昌景说。
昌景明白信玄的心意,西上作战是信玄毕生的梦想,也是家臣们的梦想。
「要怎么回答浅井、朝仓比较好呢?」
昌景改变话题,因为气氛变得太闷了。
「可以对他们说要马上出发,也可以说需要好好准备才能发出大军。」
信玄的脸看起来瘦削了,可是眼睛闪著光芒,声音也很兴奋。
朝仓义景在大狱山收到信玄的信。《信长公记》卷五的「奇妙丸公初披战袍、虎御前山御
要害之事」里有如下的记录:
朝仓左京大夫义景统一万五千兵马,七月二十九日抵浅井居城大谷(小谷城),观看情势
,心知不妙,乃停留大狱高山布阵等侯。
朝仓义景来到此地一看,小谷城及其城下町全都受到织田军的压制,无法出手,因此停留
在大狱山,大狱山在小谷城的西方。织田信长的作战奏功,在朝仓义景尚未到来之前,不
只浅井遭受痛击,而且织田军也一直掌握攻击的态势。
率领一万五千大军的朝仓义景,从遥远的地方跑来,结果什么都没做,一直待在大狱山,
实在很令他们受不了。这一年夏天在梅雨季节之前雨量都很充沛,梅雨结束之後,炎阳之
日很多,使得姊川流域的农夫们为水田缺水而大感烦恼。这时,战争来临了。信长那种不
顾人民生活的堵水作战,把姊川下游的农民逼上了困境。如果就这么置之不理,就必须放
弃所有的田地了。
浅井长政对朝仓义景诉说农民的窘状,义景也很同情农民,计画由浅井军与朝仓军合力破
坏织田军所筑的堤坝。两军在白天仔细商讨过场地的问题,到了夜晚,浅井军挖掘堤坝的
南侧,朝仓军则挖掘北侧。由於这是一道高一丈、长五十町的堤坝,因此很难完全看守住
堤坝全域。而破坏了一个地方之後,被堵住的水从那里流了出来,流了一个晚上,农民发
出欢呼声迎接水。
织田军严密的警戒著堤坝四周,以防崩溃,可是需要水的百姓更加努力去破坏堤坝,因此
织田军无法完全守住。他们也不敢派大军去守堤坝,因为害怕本营被偷袭。
信长问木下藤吉郎能否不理会堤防之事,因为原本献计造堤坝的就是木下藤吉郎。
「先暂时不理会吧!这期间敌人会愈来愈厚颜,大概不只是晚上,就连白天都会来破坏。
他们来的话,我们就加以适当的应对,就是不要一次增加很多的兵马,而是慢慢的增加。
如果我方严密警戒,敌人也会逐渐增加兵力。」藤吉郎流利的回答。
「也就是说,敌人受到我们的引诱,就会派出本队,我们可以狙击他们,一举铲平吧?」
信长说。
「是的,浅井、朝仓上次受到惨痛的教训,因此这次不会那么轻易出来。如果没有耐性,
就不能给与敌人重击。」
木下藤吉郎说要有耐性,可是信长却没有听进去,他正在想,如果在这期间接获信玄发出
西上大军的报告,应该如何处理。
「我不想打太需要耐性的战。」信长双眉深锁说道。
「没问题,在冬天之前一定会有结果。」藤吉郎很有自信似的。
在木下藤吉郎的指挥之下,开始了堤坝的攻防战。藤吉郎慢慢的增加防守的人数,而浅井
、朝仓的联军也逐渐增加兵力。本来是夜战,最後竟变成了白昼之战。他们派出一百、两
百的人数,一面作战一面破坏堤防,这种战争就这么重复持续著。
木下藤吉郎一直看著这种情形在堤防边重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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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井那边下了小谷山,又回小谷山;朝仓的人则下大狱山,又回大狱山,朝仓往返的距离
比浅井的大多了。
木下藤吉郎著眼於这一点。他想趁朝仓下山破坏堤坝的时候,派出先锋队绕道去阻挡他们
的退路,如果因而捕捉住敌人,朝仓不能坐视友军被杀,因而可能会加派二、三百名兵力
下山来救援。藤吉郎的本队如果去狙击他们,那么朝仓的本队就有可能下山来,到时就是
织田信长本队开始出动的时候。也就是说,木下藤吉郎情愿让自己的兵陷入危险,也要引
诱出朝仓的本队。
信长想采取这种作战方式。
八月底下了豪雨,堤坝堵住了水,比堤坝更上游的地带则淹水了。
「敌人一定会来的啊!」
木下藤吉郎严密的警戒著。他担心夜里堤坝被偷偷破坏,因此夜间特别严密警戒,而且他
认为夜里对方如果不来,到了白天也会来。他派?#124;原胜兵卫、毛屋猪介、富田弥六、
中野又兵卫等四队连夜潜到大狱山山脚,那里只有数间空屋,百姓都逃走了。
当太阳上山时,浅井的一百名兵从东边的小谷山下来破坏堤坝,而当木下军的注意力全放
在他们身上时,有两百多名的朝仓军如疾风般的自西边的大狱山下来开始破坏堤防。
「好,就是现在!」
木下藤吉郎下令同时射击洋枪作记号,潜到大狱山山脚的四队兵一起出现,阻挡了朝仓军
的退路。
来破坏堤坝的朝仓队看到退路突然被阻断,大吃一惊,他们知道中计了,而对方的四队兵
加起来只有一百二十名,可是看起来像三、四百名。朝仓队朝人少的地方奔去。
「喂!包围起来!」
木下藤吉郎下令後,马上有与对方同数的兵追逐著逃走的朝仓队。
朝仓队在大狱山山脚下一一被俘,如果这么下去,来破坏堤防的两百多名朝仓队会全部灭
亡。
由大狱山来的五百多名朝仓队下山援救了。
「好,进攻!」
木下藤吉郎率领两千余名本队进攻,当然,这是为了引诱朝仓队的本队下山,才采取这个
行动的。
织田信长下令全军准备出动,他认为已经到了与朝仓义景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可是,朝仓队的本队并没有下山,一个穿著溲疏(落叶灌木,花白色五瓣)花花纹盔甲的
侍大将,率领那五百多名下山,并且指挥得很出色,救出陷入窘境的兵士,然後很快的上
山去了。
率领两千本队的木下藤吉郎不能前进,只有遗憾的看著敌人逃上山去。
「敌人的指挥实在太棒了,那个穿溲疏花花纹盔甲的大将是谁呢?」
信长问前来向他谢罪的木下藤吉郎。木下藤吉郎缩著身子回答:
「不太清楚,不过由他们的白底上印有红风铃的旗帜看来,可能是前波九郎兵卫。」
信长点点头。
「有这么聪明的人在,这场战争一定会更容易打了。」
信长面色难看的讽刺。
战线呈现胶著状态。
大狱山的朝仓义景军队,丝毫没有动静。
过了一阵子,前波九郎兵卫才受了木下藤吉郎的引诱,来到了信长的阵营。
信长担心著信玄,如果信玄在这个时候开始西上,就糟糕了。信长送信给上杉谦信,劝他
不如回越後比较好。
山之卷15江马的橡饼
进入九月,日本国中到处散布著武田信玄要西上的谣言,当然这些谣言都是绘声绘影,例
如信玄打垮德川、织田的联军,或者织田信长把武田信玄当做木曾义仲,打算把他引诱到
京都,再包围歼灭他。这些谣言都是传自太过畏惧战火的京都庶民口里,不足采信,不过
信玄西上与信长一战是一般的预测,他们也期待由於这两大势力的冲突,会使血腥的战国
时代结束。
宣传织田信长恶迹的有松永久秀、三好众、一向宗徒等,至於一般大众则并未特别嫌恶织
田信长,也没有理由希望武田信玄代织田信长掌握天下。大家只是希望天下能早日太平。
不过,在战国长大、在战火中获得地位与财富的人,依然希望战国之世能持续下去,而且
他们一看到织田与武田的冲突接近之後,就拚命制造武器,日以继夜的制造洋枪,透过中
间商人分别卖到需要者的手里。
武田京都屋馆的市川十郎右卫门也忙著采购武器及洋枪,同时也拚命与京都四周的诸豪接
触,想把他们拉到武田这边。
诸豪只要一看到市川十郎右卫门来了,就有模有样的说:
「到时我会率领一族加入武田公的阵营。」
但是一旦向他们要宣誓书,他们就说:
「宣誓书只不过是一张纸,随时可以撕破,重要的是人心。市川公该不会怀疑我的心吧!
」
因此,市川十郎右卫门没有拿到什么宣誓书。在漫长的战乱中偷生的京都诸豪,在武力上
不能举足轻重,可是很懂得巧妙的顺势处世,因此都不是容易上当的人。市川十郎右卫门
把这些事情写在信上送到信玄那里。
都城附近的武士、商人都很世故,一旦发生事情,无人可以信任。他们极端个人,只想多
积财货以备不时之需。随武田与织田即将作战的谣言四起,他们把洋枪价格抬高三成,流
行的唐头提高五成。堺港在信长的控制下,很难买到洋枪,必须辗转购买。向山久兵卫拚
命搜集洋枪,最近应可奉上。又则,德川的年轻大将流行唐头,拚命购买,委实令人为之
嗤鼻。
市川十郎右卫门所谓的唐头,是指把舶来的旄牛尾巴装饰在头上的盔甲。旄牛是牦牛的一
种,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行这种东西,下过在当时年轻武将的眼里,这种盔甲看起来是又漂
亮又神勇。
信玄看到信上写德川的年轻大将流行买唐头,就把信递给山县昌景和胜赖看。
「德川的年轻大将们喜欢新的东西,而且只重视外表。十郎右卫门认为这种事贻笑大方,
可是我的看法稍有不同。的确,喜欢新奇、重视外表,是脱离了武士的正道,可是德川的
年轻大将们购买武器这个事实,表示出德川的年轻大将们意气旺盛,对前途充满希望,每
个人对这次战争似乎是跃跃欲试。这次西上之战中,会阻挡我们去路的,大概就是这些戴
著唐头的年轻大将。」
昌景和胜赖听著信玄所说的话唯唯诺诺,如果由正面来看市川十郎右卫门信上最後补充写
上的唐头之事,两个人可以体察到信玄把这件事与西上作战联想在一起的心意,因此一语
不发。
「我的身体这么下去的话,就无法出征,不过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武田要西上的事了,
现在也无法取消。如果到九月底我的病仍然没有起色,就不要管我,你们自行西上好了。
让逍遥轩或其他的人当我的替身,由胜赖担任统帅,昌景在他的侧近辅佐他,并且主持军
事会议。」
信玄过去也曾说过由於自己本身的健康状况,因而想让胜赖指挥西上大军,不过尚未像现
在这样表明意志,并且具体的触及内容。
胜赖与昌景都以复杂的心情聆听这段话,他们不能虚伪的说主人的病马上就会痊愈,也不
认为吐血的信玄会马上好起来。
胜赖和昌景告辞信玄後,去见医师御宿监物。
「主公说如果到九月底身子还没有好的话,就要由别人代替他发动西上大军了。我们必须
考虑周详,因此想先来问个究竟。」
胜赖说。他为了让御宿监物说出真实的情形,自己也必须说出真正的心意。
「主公这么说吗?」
监物的声音显得无力,不过他并没有对信玄所说的话感到吃惊,似乎已经预期到他会这么
说了。
「现在你要说实话,主公的情形究竟如何了,听说上次也去京都取来南蛮进口的药,有没
有效呢?」
昌景的声音有点粗鲁,他的意思好像是说信玄有好几个医生,不只是御宿监物一个人而已
,大家都拼命向四面八方求药,可是信玄却没有什么好转,完全都要怪这些医生。
「关於主公的情形,就如同我每天透过御侧众所告知的一样,自从主公吐血以来,经过特
别的疗养,因此病情还没有什么变化。这种病最怕的是费神,如果主公完全不想那些烦心
的事静静的养病,一定会战胜病魔的。我经常对主公的侧近说这件事,应该也对三郎兵卫
公说过好几次了,可是没有人听进去,只是一味的带很多难题到主公面前,这么一来,本
来应该可以治愈的病也一定会恶化,这已经不是医生的责任了。」
御宿监物对著山县三郎兵卫昌景说。他是在反驳,同时也在讽刺昌景被叫去信玄枕边的次
数最多。昌景没有回嘴,如果回的不好,监物会认为武田家连个有用的人都没有。
「不,监物公,主公在病床上如果有所烦忧的话,是因为我们这些臣下没有尽责之故,我
会好好反省,可是监物公,此时一定要由主公出征才好,如果不能亲自出征,从现在开始
就必须计画没有主公临场的西上作战,希望你仔细体察这件事。」
昌景说到最後突然采取低姿势,因而监物的心情也稍稍好转。
「医生所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主公自己内部发出力量来。要主公自己
发出力量,首先需要充足的睡眠,其次要有食欲。这两点是现在主公最需要的,虽然他的
运动量也稍嫌不足,但最重要的是他的失眠。如果他夜晚能安睡,白天的神情就可以舒爽
,也可以出热。还有一件最糟糕的事,那就是他不吃东西。目前他不想吃任何东西,不论
端什么东西给他,他都只是用筷子碰碰而已。有些患肺痨的病人,甚至可以因为进食而痊
愈。如果能吃营养的东西,也就是说,只要有进食的力气,都可以战胜病魔的。站在医生
的立场,我认为这句话具有某种程度的真实。目前主人的病情之所以不能好转,是因为他
不吃东西。如果不能引出主人的食欲,再怎么变化食物的花样也没有用,如此下去,他更
无法在九月底以前下床了。」
监物下了悲观的结论。
胜赖和昌景只能深深的叹息。
翌日,奥飞騨的高原乡神冈城主江马时盛派使者来到古府中。
使者是江马时盛的家臣柿下助左卫门雅房与江马党十骑之一的佐藤十郎左卫门清嗣。
山县昌景接见这两个人,并听取使者所带来的口信。
「我们很希望帮助这次西上的事,可是接获您这边的指示,要我们备战直到越中的骚动平
息。因此,高原乡的江马一族等高原众纷纷防备著越中的动乱,随时准备出征,以取上杉
谦信的首级。这一次派使者来,是要向信玄公传达江马党的觉悟,以及在将发动西上大军
时,送上祝贺的橡饼。自古以来,橡饼就是奥飞騨最吉祥的东西,出征时固然要吃,订婚
、拜堂之前也要吃。除了橡饼之外,我还带一樽蜂蜜来。可以烤橡饼沾蜂蜜吃,也可以用
蜂蜜煮饼来吃。请信玄公品尝,我们由衷祝福这次出征能得胜凯旋。」
柿下助左卫门雅房看起来不像奥飞騨的乡下武士,很流利的述说著橡饼的那些功能,他是
个嘴巴伶俐的人。
「特地带橡饼来祝贺出征吗?真不好意思。」
昌景答礼著,可是在内心深处笑著,因为他认为可以不必特意自奥飞騨带饼过来。
「那么,这个所谓的橡饼,一定要沾蜂蜜来吃吗?」
「不,不必要。」一直沉默著的佐藤十郎左卫门清嗣回答:「沾蜂蜜吃的主要是病人,一
般的人就如同烤普通饼一样的烤来吃。不过,这种橡饼与普通的饼不同的地方,是它具有
特殊风味,吃後会产生力量。从飞騨带来的橡饼全部由十头马驮,其中的九头份当做携带
用的粮食来处理,也就是说,把这些橡饼先冷冻,再晒乾,因此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加水
吃。」
昌景这才恍然大悟,所谓橡饼,大概就是乾粮之类的东西,不过他从来没有吃过。
佐藤十郎左卫门说话的方式与柿下助左卫门相比较是稳重多了,由於柿下的说法比较有趣
,因此这一回他转向柿下询问橡饼的制作方法。
柿下助左卫门以异常快速的口气敍述橡饼的制作方法,不过,他的话说得太快,说明又过
於详细,所以抓不住重点,昌景苦笑了。
「如果简短的说呢?」昌景问佐藤十郎左卫门清嗣。
「剥下橡果食的皮晒乾是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是从晒乾的橡果实抽出涩液,因为不抽出涩
液会苦得吃不下。等抽完涩液後,再度晒乾、碾粉,以饼米七成、橡粉三成的比例捣匀後
,就是橡饼。这种橡树的果实是凶年时的代用粮食,本来就不好吃,平时橡饼之所以被人
爱用,应该是因为它的风味和效用。久病不愈的病人吃了用蜂蜜煮的橡饼後,马上有了元
气,病也痊愈了,这种现象不乏先例。这是一种祝贺的饼,同时也是去除厄运的饼。」
佐藤十郎左卫门说完後双手拄地行一个礼。
昌景的眼睛闪著异样的光辉,因为他听到佐藤十郎左卫门所说的有久病不愈的病人吃了蜂
蜜煮的橡饼後痊愈的话,因此想让信玄试试看。
昌景重赏了江马时盛的两个使者,让他们回去了。
昌景亲自点收江马时盛送来的礼,十匹马当中有九匹所驮的,是携带用的橡饼,只有一匹
所驮的是必须马上吃的。光看它那淡棕色,就可以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好吃的饼。
昌景试吃橡饼,觉得舌头有一股新鲜的感觉,那是稍涩的风味,他把饼给家臣们吃,大家
纷纷称赞橡饼的美味。
「同样是橡饼,我所吃过的却和这个味道完全不同。不知他们怎么除去橡实的涩味。」郡
内(山梨县都留郡)出身的男子疑惑的说;也有人说他一直认为橡饼不好吃,可是现在要
改变看法了。总之,江马的橡饼获得大家的好评。
昌景去见御宿监物,问他能否把橡饼献给信玄品尝。
「什么?橡饼?那种涩得要命的橡饼要给主公吃?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能给他吃橡饼!」
御宿监物严词拒绝。昌景对监物说他所吃过的是甲斐的橡饼,而这种奥飞騨来的橡饼很好
吃,可是不管昌景如何说明,御宿监物就是不肯相信。最後,监物终於把山县三郎兵卫昌
景当成味盲。
「三郎兵卫公,你的舌头大概认为什么都是甜的吧?这种人在一百名当中会有一个左右。
」
昌景不死心,他用蜂蜜煮橡饼,下令厨房拿去信玄的内室给大家试吃,那些夫人果然毫无
例外的称赞橡饼,也有人更是赞不绝口。
昌景在铃间会见里美夫人,把他的意图说出来,向里美夫人恳求是否可以拿用蜂蜜煮的橡
饼给主人吃。
里美夫人是信州小县豪族弥津元直的三女,也是信玄最早迎娶的侧室。精通马术,也善长
交际。当三条氏和湖衣姬还在世时,局内的协调也都由里美夫人来负责,而且做得相当好
。她现在等於是信玄第一夫人的地位,管理著内室的女人们。信玄生病後,治疗的部分由
御宿监物指示,至於照顾信玄的身子,则由里美夫人负责。里美是个才女,与信玄结合也
是因为诗缘。
里美为了使在病床上的信玄平心静气,就在他的枕边读她自己作的诗歌与内室里的女人们
所作的歌。里美用她那好听的声音读歌词,再怎么难听的歌听起来也都很好听。信玄总是
一面听歌一面入眠。
「我相当了解三郎兵卫公的心情,请交付给我吧!」里美夫人接受了昌景的要求。
里美夫人带著侍女们离去後,铃间就只剩下昌景一个人了,他以一种祈祷的心情坐在那里
。
里美夫人已经尝过蜂蜜煮橡饼的滋味,知道很好吃,因而相信信玄会喜欢。不过,她并不
像一般人那样对信玄说请吃,或者说吃了会增加力量等,如果这样,信玄一定不想吃了,
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拒绝反应。人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别人拿来劝自己吃的,
一定不好吃,因而会继续抗拒所有的食物。
里美在信玄的枕边唱歌:
奥飞騨的江马橡饼啊,
令人怀念的似蜜恋情。
这时信玄正好把他瘦削的脸转向一边去看庭院的景色,秋意已浓,枫叶转红了。他已经对
没有起色的自己死心了,发动西上大军成了画饼。正当他心里想著画饼充饥的词时,传来
里美的歌,而他好像如梦似幻的听到饼这个名词。
「再把刚刚的歌唱一遍吧!」
信玄命令著里美,并把脸转向里美。里美还是打扮得一如往昔的美丽,她好像不受年龄限
制似的。昔日乘马在战场上来回奔跑,以及对信玄撒娇时所发出的光芒依然如故。
里美这一回用比刚刚更具弹性的声调唱橡饼之歌。
「江马的橡饼是什么东西?」信玄问。
「啊!主公不知道吗?奥飞騨有一种相当好吃的饼,叫做江马的橡饼,他们习惯沾蜜吃而说
著情话,我是听内室的女人这么说,才想品尝,因而要了一些过来,内室的女人们说这种
饼虽然好吃,可是说情话的对象是主公,主公现在既然卧病在床,就暂时把情话预留起来
吧!」
里美说完,高兴的笑了,信玄也被引得发笑。
里美从来没有在信玄的病床边露出黯然的神色,即使信玄经常说些泄气话,她也说:
「主公不是生病,是太疲劳了,一旦时候到来就会痊愈了,我一点也不担心!,」
她露出相信信玄会痊愈的表情,信玄被里美救了。
「江马的橡饼真有那么好吃吗?」信玄问。
「好吃得无法形容,女人们都拚命的吃,而吃过以後也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
「身体内部好像燃烧似的,我甚至也作了梦,希望能与主公共枕一夜。」
里美偷偷笑了。
「我也想尝试那种橡饼。」
「生病时让身体太过兴奋不太好,我先徵求御宿监物公的意见。」
「不要对监物说,他虽然是个名医,可不是什么名厨。对於供食的事完全外行,尽拿一些
不好吃的东西给我。」
「真的?这太不应该了,那么,我就去用蜂蜜煮橡饼,再端来好了。而且我也会在这里陪
您,这样好吗?」
可是,里美并没有马上去端来,约过一个钟头後,才把用蜂蜜煮好的橡饼,添加一些香菜
端来当信玄的一餐。
「真好吃,我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再给我一点。」
信玄把两片橡饼吃得精光,连香菜也不留,还说茶很好喝。
「一次不要吃太多,这一次吃这样就好了。」
里美不再追加,因为她知道如果一次吃太多,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也会腻,信玄当然也明白
这一点。
信玄从下一餐起,每次都吃用蜂蜜煮的橡饼,他觉得体力奇迹般的逐渐充实。过了一阵子
,信玄开始要求吃泡饭,接著又说想吃味噌粥,而且每次都吃的精光。
十天後,他显著的恢复了元气,可以起床在院子里散步了。
「奇怪,为什么可以恢复得这么快?」
御宿监物疑惑极了,等到他听里美夫人讲橡饼的事後,就说:
「是吗?这使做医生的我真没面子。」
结果,当御宿监物在馆里看到山县昌景时,会偷偷的开溜,不过,有一次还是碰著了。
「主公恢复元气是再好不过了,请更加注意他的疗养。」
昌景完全不提橡饼的事,监物想提时,昌景还故意改变话题,反而说主人的身体会好转,
完全是监物的功劳。监物惶恐极了。
「照这样下去,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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