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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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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要急著赶路,必须日以继夜地赶到川中岛。」

信玄说道。在场诸将同时抬头,他们讶异的神情似乎在说为什么主公说话前後矛盾。

「我之所以急著赶路,是在到川中岛之前,要装出赶路模样,如此一来,越军会以为我军

是飞蛾扑火,而到处张网在等待。我正想看对方张网的方式,因为破网远比张网容易。甲

军到达川中岛附近时,需要充分休息,然後观察敌军动态,再思考如何歼灭张著这些网的

光头蜘蛛上杉政虎。」

听到信玄的结论後,诸将低头行礼。当他们离去时,信玄想著如何把行军的快慢配合敌人

的动态,这是信玄深谋远虑的作战方式。

不久,响起出发的法螺声。大军团越过大门峠。

林之卷19敌前作法事

武田信玄的军队向川中岛急行前进。原以为若照目前的速度,明天早上可能会遭遇越军的

前哨,於是来到小县上田原城时,信玄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各军队头领都被召集在一起。

「我要为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以及在上田原役战中阵亡的将士举行一场法事。」

各武将原以为要召开军事会议,却不料信玄会有此举而都面面相觑。他们心想,从古府中

开始日以继夜的赶到这裏,突然想举行法事是否妥当。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对信玄的一番话提出询问。其实在信玄的军事会议上,是允许自由发言

的。他不拘泥於能力或年龄,只要是有建设性的意见,都被鼓励发表,若在会议中,有人

顾虑到阶级意识而发言时,反而会不愉快。

信玄预期会有某些反驳,却意外的没有人说话,於是对经常在会议中表现积极的诸角丰後

守说道:

「你去筹备一切有关法事事宜吧。」

他认为对方必定不肯,而且会说:「板垣信方和甘利泰虎等人的法事,不妨等到把越军逐

出信浓之後再举行,相信他们二人地下有知也会赞同的。」不料诸角丰後守却回答说:

「这是无上的荣誉,丰後守遵令,即刻去准备。」

这一口答应,使得信玄无话可说。

「我从未遇过像上次上田原那样艰苦的战役。在村上义清的包围下,我险些丧命,若不是

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二人的牺牲,我今天不可能还在这儿。板垣信方、甘利虎泰以及和他

们一起成仁的许多将士,在长达二十年来征服信浓的梦想即将实现之际,我要告诉他们,

我要与上杉政虎决一死战,因为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上田原去向这五百余名武田得力

助手们的英灵致敬了。」

信玄说完这番话後,闭起了眼睛。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十三年前,天文十七年(一五四八)二月那一场天寒地冻的战役。积

雪不深,却很寒冷,这股自西北吹来的寒风甚至比村上义清的军势更令人难受。几乎找不

到民家,只好钻进附近一间堆放乾草的小屋,而躲避村上义清狙击队的恐怖偷袭,可以说

有二个月没有合眼了。若在当时撤军,则花费牺牲代价所得来的佐久和小县就会发生叛变

。诹访的人士都眼睁睁的观望这场战争的结果。晴信在寒风中坚持不肯撤军。而板垣信方

和甘利虎泰这两位老家臣之死,宛如夺去了晴信的双臂一样。收到母亲大井氏来信之後,

撤离此地已是三月三日了。

「那时我还年轻,由於不听从信方和虎泰的意见,以致於牺牲他们的性命作为代价,才能

全身而退。但上次在上田原的教训,却改变了我对战争的想法。」

武将们对信玄的话铭感於心。信玄在想念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人,表现他对部属拥有深

厚的情感。他们并且深深体会到如今面临川中岛的战争,信玄誓死奋战的决心。

在上田原阵亡的甲军有数百名,他们的子弟兵被编到各路队伍去。

自认是武将之一的虎泰之子甘利左卫门尉,听到信玄这番话後,涕零流泪,久久抬不起头

来。

诸角丰後守於当天派遣家臣到各处寺庙邀集僧侣,并遣快马到古府中去取天文十七年於上

田原之役阵亡将士的名册。

在上田原板垣信方、甘利虎泰等阵亡将士的坟前,做法事的佛堂一切准备就绪。

不在寺院追悼,而一定要在这古战场阵亡将士的坟前举行,也代表著紧张的气氛,士兵们

称此为敌前法事。

甲军在上田原停止前进,而为板垣信方、甘利虎泰等阵亡者举行追悼会的消息,传到部署

在妻女山列阵的上杉政虎的耳中。

「信玄玩这把戏能骗得了谁?」

政虎的亲信对他说。

「信玄可能在拖延时间,一定是面临了这次大战,为了想安抚信浓武士,掌握其向背,而

故意在上田原做法事,信浓的武士至今仍有些心存观望,不少人表面上是在帮甲军,其实

在对越军示好,他们不想参加战争,而是希望最好在参加行动时,胜负已分,或有人心中

在想,等大势抵定,再协助胜算大的一方。信玄打算召集这股游离的势力。」

「召集这些不可靠的力量,信玄到底打算如何?」

直江实纲问他时,上杉政虎答说:

「不久便可分晓了。」

而未再作答。

做好法事准备後,首先由善光寺的栗田永寿轩率领三百骑兵报到,接著柴见入道庆俊和浦

野民部左卫门各引二百骑前来,室贺入道一叶轩领三百骑运输队,另外在北信浓的豪族中

带领十骑、二十骑或百骑来加入武田的军队的也十分众多。

信玄将这些信浓武士编入原隼人佐的队伍中。

原隼人佐把作战的规矩教给这些信浓武士。

「连续打鼓就表示危急或紧急的信号,平常听到这种鼓声时,表示有敌人来袭,整军听令

,在作战时,连续的鼓声是冲锋的信号。连续的法螺声是开战的信号,保持长间隔的吹号

是停止攻击的信号,此外,还依鼓声和号声来改变阵式,由於内容繁多,不必记住,而攻

击的目标及攻击的方法和其他的命令,则由蜈蚣传骑负责传达。」

原隼人佐如此一番教导後,当天深夜连打大鼓,信浓的将士立即携取武器集合在原隼人佐

的旗下。

「敌人的奸细曾企图进攻内藤公的军阵,立即被发现而击退,请各位多加提防。」

蜈蚣传骑在马上叫嚷著奔驰而去。

次日永禄四年(一五六一)八月二十三日,信玄骑马来到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的坟前。虽

然在高亢土丘形成的两名将领及五百余名士兵的坟墓及周围的枯草已一概割除,却无法割

尽整个上田原上的枯草。抽穗的芒在显示秋天已到。

甲军依战斗队形排列於坟前,信玄代表甲军到坟前烧香合掌,二十三名僧侣的诵经声,穿

越秋野,逐渐传到远方。甲军一万七千名将士在上田原的墓前合掌向阵亡者膜拜。

法事约一小时结束,僧侣离去後,拆除佛堂的同时,在佛堂的後方立即搭建起一座了望塔

,而下方则设置了信玄的本营。

鼓声响起,起先缓慢,而後称快,接著又缓慢,甲军各队向本营的两侧散开。蜈蚣传骑在

各队伍间如箭般穿梭,但鼓声响起後,分开在两侧的军队,朝著本营开始冲锋,骑在马上

手持朱缨长枪的武士,如阵风般的向本营冲锋,在本营前分两路转回头,军队的行动灵活

,在本营前分开左右的兵团又转了回来冲锋过来,从远方望去,仿佛有两股兵马在本营前

不停的环绕。

信浓武士那团已不知不觉的融入原隼人佐的军团中,虽然开始较为陌生,然而一旦被军团

行动牵引後,便不再感到不习惯了。

法事後,军事操练完毕,给各部队供应酒菜,火堆彻夜不熄。

甲军的哨兵逮捕了一名越军的哨探,将他押到本营,那是一个其貌不扬四十来岁的男子。

「杀了我吧!」

每次向他问话,那男子总这般回答,虽然不知道他的籍贯、姓名,但从说话的口音,可以

断定他是越军的人。

「今天是作法事的日子,饶了他吧!可能肚子饿了,让他吃些东西,如果喜欢喝酒,给他

一碗喝。」

信玄下令道。

那男子照著信玄的命令,吃了一碗荞麦汤面,喝了一碗酒後,被带到步哨线的地点放走。

「你这家伙,运气真好。」

甲军把他放走时说道。

那男子头也不回的跑了,他连夜跑到妻女山的上杉政虎的阵营,报告在上田原看到的一切

。起初他还隐瞒了被捕一事,但却有人看到。

「听说你被甲军俘虏,为何刚才不说!」

他受到严厉的斥责以外,也被质问,因为他被怀疑是否成了反间谍。当这话传到上杉政虎

的耳中时,政虎下令召见那名男子。

「如果照实供出,不另追究,这一次你所见到的事情之中,何事最让你印象深刻?」

那男子思考了片刻,说:

「对一万七千甲军,每人供应一碗酒,使我佩服。」

虽然在场的将领们听到这话後都笑了出来,只有上杉政虎一人没笑。因为他正在脑中计算

著共需要多少酒。若是一人饮一合,十人则要一升,百人要一斗,千人要一石,一万七千

人则需要十七石的酒,而命令在一场大战中的运队去准备这么多酒,表示甲军颇有余力



「我再问第二个问题,让你感到最奇怪的是什么?」

那男子立刻回答:

「甲军无论大将或士兵都把荞麦和黍米粉用开水调和後,沾著塩巴吃,没看到一个人吃米

饭。」

虽然这一回答也相当可笑,但近侧的将领看到上杉政虎一脸正经,都强忍住笑声。政虎再

问第三个问题:

「依你的看法,甲军的士兵所带一人份的兵粮大约有多少?」

「每人大约带著有二十天份的粮食,实际上,属下是由於饥饿而前去偷窃粮食时被俘虏。



那男子愧疚的说。

「好!你可以回到家乡去。一旦被甲军逮捕之後,以後一定还有更多别扭的事情。」

政虎把路费送给那男子,放他回乡去了。

到了八月二十四日的早上,信玄的本营得到了新的情报。

「据守妻女山的越军在那裏设立本营,派兵到矢代(现在的屋代),并管制交通。」

「在妻女山上的越军已经完成了四面八方要道的部署,准备甲军来袭时,一举歼灭。」

「越军正从雨宫、塩崎、稻荷川沿途构筑阵地,准备迎战甲军,似乎想坚决阻止我军进入

海津城。」

信玄只是聆听,并不作明白指示。在旁边的饭富三郎兵卫和马场民部二人,交互使著眼色

。马场民部先开口。

「敌人此刻尽得地利,当对方设陷阱在等待时,何必去自投罗网。属下认为目前应该从上

田经过傍阳,通过地藏峠再前往海津城,才是明智之计。」

「没错。确实是明智之计,但并非最好的计策。我自从和长尾景虎交战以来,这八年间,

一直在回避决战,因此被人误会,以为我畏惧敌人而始终在逃避。但这次不同,这次的目

的是要逮捕并歼灭敌人。敌方有一万三千,我方连海津城在内,共有两万人,因此,我方

绝对有利,应该是战无不克的。」

信玄瞪大眼睛肯定的说。

「这一回一定不让上杉政虎再踏上越後的土地了。」

马场民部看信玄心意已决。不再强调自己的意见,他想正如信玄所说「是明智之举,但非

最好的计策」。一万七千名大军,在傍晚的山径上行走,其实并不是一件风光的事。

「要不要召开军事会议?」

饭富三郎兵卫问道。

「不必了,我们继续前进。在雨宫布下阵势和妻女山对峙,相信敌人也会因我方的接近,

而采取适当对策。与其先拟定对策,不如随机应变。不过目前我方最重要的是了解敌情,

因此,得多派些哨探。」

经过信玄的裁定,甲军向雨宫进军。

来到山田里(现在的上山田温泉)附近时,为了窥探越军动向而事先潜入敌阵的驹泽七郎

,派使者前来报告上杉政虎在妻女山本营中的情况。

「政虎公在军营中作诗自娱,往往在深夜裏听到政虎公吟诗之声。」

驹泽七郎是仅次於山本勘助的有名间谍,尤其深知越後的情形。而驹泽七郎所以把政虎在

本营中的动静,用此种方式报告,是意图刺探敌将心理,并告知信玄。这便是他与其他间

谍不同之处。

信玄听完驹泽七郎的报告後说:

「政虎这种作法到底想瞒过谁?其实政虎心中不但无心作诗,而是正在苦思如何迎击时刻

逼进的大军吧!」

「政虎是否会来攻击我方?」

饭富三郎兵卫问信玄。

「我倒希望他这么做,但是政虎可能不会。」

「这么说政虎不一定有计策?」

「他会有什么计策呢?」

这一次,信玄反而问饭富三郎兵卫,当三郎兵卫回答不出时,信玄命令侍童摊开地图说:

「问题在於山、河川以及在其下的狭窄土地。如果想要利用此地形来获胜,需要利用山川

形势。如今敌人据山防守,假如我军背水布阵,敌人可能会下山来。但是万一敌人轻率下

山,他们会落败。由於越军一万三千之中,有两千兵力前往攻打海津城,因此留在妻女山

上的只有一万一千人,而我军的兵力是一万七千,且其中有许多熟悉地利的信浓武士,万

一交战,我军必胜,敌人必败,但政虎不可能明知会败而作战。」

信玄继续进兵。

闻知甲军大军即将来到,设在矢代(屋代)一带的越军岗哨迅速撤走。根据情报,正在塩

崎兴筑阵地的越军也撤到妻女山去了。

「敌军似乎在提防把势力分散。」

饭富三郎兵卫与马场民部等信玄的亲近武将似乎也开始了解敌将上杉政虎的心意。

信玄告知全军将在雨宫布阵。

雨宫与妻女山的距离约是半里(三公里)远。雨宫位於高亢台地上,其部落的东边是山峰

,有山脊一直绵延到妻女山。雨宫部落的周围是菜园。

信玄在雨宫布阵後,立即召来当地百姓,询问有何路可以从妻女山沿著山脊通往雨宫,而

得到的答案是「无路」。

信玄在地势险要的地点设下多处哨岗後,召集军事会议。

「妻女山的形势仿佛是向川中岛平原伸出的海岬一般,如果我军兵分二路,从东侧的会田

口及西侧的药师山口往上进攻时,敌军会像被切断根部的酸浆一般完全孤立,将会朝向千

曲川溃败而逃。」

拟定此项作战计画的是马场民部。

「属下认为最好采取使越军孤立的计策。如果包围妻女山时,反而会使我军产生势力薄弱

的地方,因此倘使在千曲川对岸布阵,切断越军的物资补给路线时,不出二十日,越军将

难耐饥饿而下山,此时即可趁机予以剿灭。」

内藤修理亮昌丰说。

作战计画大致上分为这两派,各武将即针对这两种意见而展开议论。

结果迟迟未有定论。

武将们时而偷眼窥望信玄,似乎表示大家的意见已被提出,希望信玄决定。

「这两种计画都无法歼灭敌人。」

信玄仿佛要抑制在场的武将们似的,他的视线从武将们的脸上扫过。然後望著妻女山的方

向,说道:

「这次战役的目的,在於彻底打击越军,让其永远不能再踏上信浓的领土,要达成此一目

的,任何计策均告不足,我打算在雨宫停留三天,静观敌人的动态。如果对方无任何动静

时,将放弃妻女山,直接前往海津城,只要和海津城的兵力合并,将有两万兵力,之後,

等待政虎下山而予以歼灭。他们必定会下山,因为从今以後,气候日益寒冷,粮食也逐渐

匮乏,他们无法长期停留於该座山上。」

信玄终於宣布结论。

每当信玄提到「歼灭」这字眼时,武将们仿佛感到心悸一般。信玄坚定的决心,令他们心

生畏惧。

「政虎必定正在等待机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机会是什么?虽然我同样也不知道,但我

猜想当政虎认为机会来临时,将会下山来而越过千曲川。」

「他是否打算攻打海津城?」

原隼人佐询问。

「不!政虎必定也企图要歼灭甲军,这一次的战役关系著两方今後的兴亡。」

当信玄端正姿势时,武将们也一齐正襟危坐。

由於甲军在雨宫布下阵势而不动,使妻女山上的越军心神不宁。因为甲军逼近至此,因此

对方不能轻易走下妻女山。此外,也由於甲军在各处设有哨岗,事实上越军的补给路线等

於被封锁一般。

越军召开军事会议。

柿崎景家提出积极的计策。

「卑职认为从妻女山奔驰下山,一口气杀进甲军,此乃最为妥当。若要如此做,应该及早

采取行动。明晨由我担任前锋,自行奔驰下山,直捣甲军本营,趁敌军混乱时,我军诸队

一起下山攻打,相信我方稳操胜算。」

然而直江实纲等老臣们却说:

「在甲军动态尚未分明之前,不宜轻举妄动,所谓寡不敌众,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因此需

要等到适当的转机才能采取行动。」

老臣们所考虑的,乃是人数上的差距,他们知道如果正面交锋,势必对越军不利。

「转机这二字说得妙极了!」

上杉政虎赞扬这两位老臣,他的语气仿佛是在批评别人的战争一般。

「不过只是空等转机是无法作战的,有无更好的主意?」

甘糟近江守虽是这么说,但是他本人也束手无策。

「既然想不出良策,勉强苦思也是徒劳无功。遇此情势时,最好饮酒、充分睡眠来养精蓄

锐,相信武田军也下敢上山来。」

政虎说完之後,立即利用军事会议设下酒宴。

甲军留在雨宫按兵不动,而越军也一直据守妻女山。虽然双方频频派出哨探去刺探军情,

但是并没有得到新的情报。

永禄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天亮前,驹泽七郎出现在信玄的本营。

「属下有紧急情报要报告侯爷!」

这声音吵醒了信玄。

驹泽七郎单膝跪在信玄面前说:

「派往攻打海津城的越军信浓众和饭森摄津守、辛崎左马助等两千军队中的部分军马有移

动迹象,据推测,可能要返回妻女山。」

信玄回答说好极了。

「我们首先收拾这只小老鼠,相信越後的那只光头大老鼠将会下山来搭救。」

信玄说完之後,派这蚣娱传骑通知各队进击,这是由於害怕击鼓时会被敌人察觉所采取的

措施。

假如比平时早些生火炊饭,也会被察觉我军的移动。

为了因应这种情况,甲军平时即准备携带用的乾饭,只要在乾饭中加水,立即可以食用。

这是非常时期的粮食,士兵们在乾饭中加水,并且放入味啥,用筷子搅拌後,便匆忙咽下



天色已经亮了。

突然间,军鼓声在拂晓的天空中响起,那是急促的鼓声。甲军一万七千整顿队伍开始前进

。方向并非朝著妻女山,而是朝向千曲川。

当妻女山那一方以为甲军来攻而正准备应战时,甲军从妻女山前面渡过千曲川。

渡过千曲川的甲军,为了要捕捉越军的信浓众及饭森队、辛崎队而急忙前去。

当信浓众、饭森队、辛崎队闻知甲军渡过千曲川时,自觉面临危机而拚死向妻女山撤退。

当甲军一万七千来到川中岛时,信浓众、饭森队与辛崎队已经来到了妻女山山麓的寺尾。

甲、越两军并无发生任何冲突,越军支队走向妻女山,而甲军本队进入海津城。

当两军彼此和己队会合时,太阳已经高挂天空了。

林之卷20川中岛大会战前夕

进入海津城後,信玄立即召见山本勘助。

「勘助,关於雾之事,调查如何?」

山本勘助听到这句话後,便了解信玄要说些什么。

「臣属已经找到比农民善右卫门更擅长预测天候的人。」

勘助胸有成竹地说。

「把那人给叫来。」

「这个嘛……」

勘助以略带困扰的神情望著信玄和在他旁边的饭富三郎兵卫。

「那男子名叫权藏,一副痴呆像,外表邋遢,耕作能力只有常人的一半,而且沉默寡言。

喜欢观察天空、河流,只要有空,便会跑到千曲川的河滩上去观赏天空与流水。此人擅长

预测天气,问他明日天气为何,他会回答下雨、刮风,或是清晨晴朗但傍晚下雨等,可以

说是铁口直断,屡试不爽。」

信玄以充满兴趣的表情在聆听,他的眼睛似乎比平常睁得更圆。

「你是否曾经试过权藏预测天气的手段?」

「简直百发百中,分毫不差。」

勘助得意洋洋地说著。

「你有没有把权藏带回城裏来?」

饭富三郎兵卫代替信玄问话。由於上次擅长预测天气的农民善右卫门被上杉政虎那一方带

走,因此不希望这次也发生同样事件。

「曾经把他带回城内住两、三天,但可能他对环境不习惯,问他的话他都不肯作答,因此

我把他带回去,并且严加监视。权藏似乎要在自己习惯的环境下,才具有预测天气的能力

。」

「办得好,但要小心为是。」

关於监视方面,信玄另外交代饭富三郎兵卫。

「从明天起,把权藏朝晚所做的天气预报通报给我。」

信玄吩咐勘助後,又说:

「只挑一人我不太放心,最好多找几个这方面的人才,我想只要是当地的百姓,至少能预

料最後这段话信玄自言自语著。」

信玄放眼望著川中岛的平原。

从海津城看去,田裏的稻米大部分已经收割完成,可以望见农人们正将稻米装在马背上运

走。农民们对战争颇为敏感,认为万一被卷入战火,不但房舍将被烧毁,连性命也是难保

。虽然农民们觉察到战争的迹象,而早已逃离川中岛,但是为了收割,他们只好战战兢兢

地回来。农民不忍将辛苦一年所换来的稻穗放弃,他们埋首拚命地赶著收割。

永禄四年(一五六一)九月七日的傍晚,山本勘助前来向信玄报告天气的事。

「根据权藏的说法,将从明天九月八日的黄昏开始下雨,九月九日放晴,并且从九月九日

夜半到十日天明会起一场浓雾。」

勘助的表情颇为紧张,因为权藏第一次提及雾的事。

「过去只能预测明日的天气,为何现在能知那么远的事?」

「属下曾经问过权藏,但也只是如此作答,并末说明理由。」

「我想亲自问他去!」

信玄将要站起身来。饭富三郎兵卫劝阻他,他表示大事当前,不宜轻举妄动。

「主公出城的时机,只有在作战的时候。」

三郎兵卫说。

「何足以惧,连近在咫尺的千曲川都不敢出去,岂能算是布下阵势。如果我说要出去巡视

阵营,你们该不会阻止吧?」

信玄领二十骑出城而去。

山本勘助担任向导,出城走了一段距离,便来到权藏所住的部落,围绕在部落四周的是开

始成熟的柿子。

来到这裏时,便能望见在部落周围负责防卫的甲军士兵。有些士兵看到信玄等一行人来到

时,便向他们行礼致敬。枪尖在秋阳下闪闪发光。

信玄环顾左右,在部落中几乎不见人影,因为部落居民们发觉即将爆发战争,皆已逃走。

然而,既然已经逃走,还会回来割稻,可见他们只逃到一、二里远的地方,他们可能以为

逃到那裏便可安然无事。

(好像是由农民来决定战场似的。)

信玄对农民敏感的直觉,心生畏惧。

来到部落中央时,信玄勒住了马,因为他发现前方隐藏了一股异常的气氛。从那裏开始,

道路变得狭窄,两旁民舍接近道路。如果那民房内隐藏敌人而开枪射击的话,简直是走投

无路。

由於信玄勒住了马,臣属们立即围在信玄的四周,他们与信玄一样,似乎觉察到一股不寻

常的气氛。

饭富三郎兵卫先让三骑人马走在前头。当那三骑跟在山本勘助的马後而开始奔驰时,突然

响起轰然枪声,子弹从信玄头上飞过。

替信玄守卫的武士们,将开枪的民房团团包围。

「这么做是枉然,敌人必定已经离开那屋子。」

信玄说完之後,拨转马首,启驾回程。随後接到权藏被杀的消息。

「施以严密戒备,尚且如此。」

饭富三郎兵卫感到万分的遗憾。

「既然敌人的奸细如此靠近,那么我们的行动更要小心,我方的任何动静,可能都瞒不过

敌人耳目。」

信玄如此说。

「乾脆一把火把这附近的部落烧光,如此一来,敌人便无容身之处了。」

虽然诸角丰後守如此建议,但信玄不允许。

「这里是属於我方的领土,无论如何,不能在自己领土上纵火。」

从九月八日的黄昏起,天空开始下起雨来。虽然雨量不少,但是到了九月九日早晨,雨已

经歇了。

永禄四年九月九日(阳历十月二十八日)天气晴朗,虽然白天处处云生,但是当日头偏西

时,云层逐渐变淡,到了傍晚,便告消失。

信玄偕同山本勘助与饭富三郎兵卫走上海津城的城楼。

如权藏所预测一般,曾经下了一场雨,而第二天是晴天。如果权藏所言全是属实,那么从

今晚夜半起将会起雾。

三人心中都有同样的想法。

如果会起雾,则一到傍晚,必定会出现前兆。

当太阳在筱山的那一侧沉落後,便开始产生一股寒气,没有刮风,但是空气略有移动。

「主公,您看!」

山本勘助指著妻女山的方向。虽然妻女山的方向残留著落日的余晖,但是山麓已经隐没在

阴影裏。有一层淡淡的烟霭从妻女山的山腰正向千曲川开始移动。虽然那只是一层淡淡的

烟霭,但的确是属於一层霭气。

「农民善右卫门所说的像天女羽衣般的烟霭,是否就是指那一类的事物?」

信玄喃喃低语著。善右卫门曾经说过,将要起雾的第一个前兆,便是天空会出现像天女羽

衣般的烟霭;第二个前兆是黄昏的气温会骤然下降。如今开始出现了第二个前兆。

「似乎比平常还冷。」

饭富三郎兵卫说。其实三人几乎同时发现此事。当饭富三郎兵卫提到寒冷时,在原先像羽

衣般的烟霭前方,另外出现一团类似的烟霭;同时在海津城的前方,也突然出现同样羽衣

般淡淡的烟霭。霭气保持同样的厚度,逐渐地扩大。不久,笼罩著千曲川到整个川中岛一

带。

日落後,寒气侵人。

「看来很可能会起雾。」

信玄说著。下楼时,驹泽七郎正在等候。

「关於雾的事如何?」

信玄问驹泽七郎。

「我曾经向数名农民打听,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今晚必定会起雾。」

原来除了山本勘助之外,信玄也派驹泽七郎去调查有关雾的事情。

「那么夜半起雾後,何时会消散?」

「有关雾气消散的时刻,他们只说将在黎明时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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