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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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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几张纸,可是青书却觉得。分外的烫手和沉重。就在青书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青书心里一急,便把奏章草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中。
“你还在这里?”看见青书,日轮愣了愣似是有些诧异,便脱口而出问道。似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日轮便又开口说道“不虐待无依无靠的人,而又不畏显贵,臣下这样有才能有作为,就要让他献出他的才能,国家就会繁荣昌盛。你既然有光明正大的本事,那又何必做这些?”
谈论大道,却非议大道安排下的秩序,这就不是真正在尊崇大道;谈论大道,却非议体悟大道的人,怎么能真正获得大道!日轮静静的看着青书,这些道理青书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做罢了。虽说投机取巧是捷径,可到底不如光明磊落来的好。
“我。。。。。。我先回去了。”看着日轮略带复杂的眼色,青书只是匆匆忙忙的低下头。倒不是内心有愧疚,或是真的觉得日轮说的有道理。只是袖子中的奏折,实在是叫人心慌。
看着青书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日轮摇摇头。君主喜好贤能,群臣就粉饰行为来迎合君主的欲望,这样群臣的实情便不会显露;群臣的实情不显露,君主便无法识别他的臣下了。所以越王喜好勇敢,以致民众大都轻视死亡。楚灵王喜爱细腰,结果国内有许多甘愿挨饿的人。
齐桓公心性妒忌而爱好女色,所以竖刁自行阉割以便掌官内宫。齐桓公爱好美味,易牙蒸了自己儿子的脑袋去进献。燕王子哙喜欢贤名,所以子之表面上不接受君位。现在的青书,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过错呢?
“大人,您回来了?”见到青书的脸色实在不好。一边的管家便赶紧上前伺候着“最近天气变化的厉害,大人您可要多保重些。来,喝口姜汤,暖一暖身子吧。”
伸出还有些颤抖的手,青书刚喝了几口,就皱着眉放下手中的碗“福伯,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前也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那我问问你,你对孝悌忠顺之道有什么看法?”
“天下的人,都认为孝悌忠顺之道是正确的, 却没有什么人知道进一步对孝悌忠顺之道,加以认真考察,然后再去慎重实行,因此天下混乱。都认为尧舜之道正确而加以效法,因此才发生杀死君主、背叛父亲的事情。”
尧、舜、汤、武或许,正是违反君臣之间道义、扰乱后世教令的人物。尧本来是君主,却把自己的臣子推尊为君主;舜本来是臣子,却把自己的君主贬为臣子;商汤、周武作为臣子却杀死自己的君主,还宰割了君主的尸体。对此,天下的,人却都加以称赞。
“尧自以为明智,却不能对舜加以控制;舜自以为贤能,却不能对尧尽心拥戴;商汤、周武自以为仗义,却杀了自己的君主。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孝悌忠顺之道呢?不过是谁权力大,就听谁说话罢了。”
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吗?青书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又摸了摸衣袖。然后,仿佛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看着福伯吩咐道:“快,快去备车,我还要再进宫一趟。”
“是。”虽是不明白青书为何这般急切,福伯还是照办了。
在青书的催促下,马车迅速达到了了朝廷。莫离见到了日轮的奏折,也没有直接发下什么定论,而是召集了很多儒生,让他们看日轮的奏章草稿:“这东西,是朕最近才收到的。不知道各位爱卿,到底有什么看法。”
奏折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一时间众人也说不清个好坏,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个结果。
“怎么,难道各位爱卿就是连一个结果,都讨论不出来吗?”莫离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然后看似随意的点了一个大臣,然后问道“不知道吕爱卿,对这份奏折有什么看法。毕竟上面说了太多关于天命的话,我相信你应该明白。”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被莫离点到的大臣,名叫吕步舒,是日轮的朋友。朝凤勾了勾嘴角,轻轻地笑了笑,看来莫离是被日轮气的不轻啊,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利用吕步舒来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怕此时的吕步舒还并不知道,这个奏章草稿,就是日轮写的,只知道莫离的脸色并不好。便知道,莫离并不喜欢这奏折。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吕步舒开口道:“臣认为非常愚昧,简直是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是吗?”莫离笑笑,转头像一边的侍从吩咐道“既然爱卿们都这样说了,你就快去把写这奏折的人,交官问罪,押到死牢中吧。”
见到莫离要这样严厉的去惩罚那个人,台下的大臣们,都是一抖,害怕祸患会殃及到自己的身上。当然,也有好奇心旺盛的,在偷偷的讨论,到底是哪一个倒霉蛋,触犯了龙威,得到了这么可怕的下场。
“对了。”见到堂下议论纷纷的,莫离也没有动怒,而是又吩咐道“既然都要进入死牢了,那就再派人,去把日轮的府邸查抄了吧。这样的危言耸听的奏折,若是流露到世面上,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毒药
古代有句谚语说:‘执政好比洗头一样,即使会有一些头发掉落,仍是必须洗头的。‘看重掉头发的损耗,而忘记促使头发生长的好处,是不懂得权衡利弊的人。针刺痈疮是痛的,吃药是苦的;因为苦痛的缘故,就不刺痈和吃药,就救不了命,治不了病。
自己没有错,青书紧紧地咬着嘴唇,反复在心里这么提醒自己。现在臣下之间的相交,没有父子间的恩泽,却想用施行仁义,去控制对方,那么两人之间的交往,必定会出现裂痕。
况且父母对于子女,生了男孩就互相祝贺,生了女孩就把她杀了。子女都出自父母的怀抱,然而是男孩就受到祝贺,是女孩就杀了的原因,是考虑到今后的利益,从长远利益打算的。所以父母对于子女,尚且用计算利弊相对待,何况是对于,没有父子间恩泽的人呢?所以对于日轮,自己没有错!
“娘娘好计策,您怎么知道,青书一定会背叛日轮,又怎么知道,莫离一定会严惩日轮呢?”看着青书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田和深深地像朝凤鞠了一躬“在我看来,青书和日轮之间,虽多有间隙,可是到也算是生死之交。这突然一背叛,还真叫人怪吃惊的。”
说实在的,虽是从朝凤手中接到了命令,可是田和还真的没想到,一切既然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在朝凤的计划中,只是叫自己放大声音,表面上劝说日轮,但是要务必让青书也听见这些话。可是细想来,话中却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青书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击,这倒是叫田和想不通了。
“想治理国家,必须除掉朋党;不除掉朋党,他们将越聚越多。想治理国家,必须赏赐适当;赏赐不当。乱臣就会要求更多。他要什么我给什么,是借给仇人斧头;借给仇人是不行的,他将用斧头来砍我。”朝凤笑笑,回过头看向田和“日轮错就错在对帝王术了解的太深刻,又是旧贵族的血统,还那么有主见。这样的人,若是作为敌人实在太可怕了,还不如杀了干净。”
君主树立难以达到的标准,而去怪罪臣下没有达到,臣下就会产生私怨;臣下丢掉特长。而去从事难以胜任的事情。心头就会积下怨恨。君主对臣子的。劳苦不抚慰。忧伤不同情;高兴时连小人都称誉,对贤和不贤的人,一律赏赐;发怒时连君子也诋毁,使伯夷和盗跖同遭侮辱;所以臣子中。就有背叛君主的人。
“古代曾有伯夷、叔齐两个人,周武王把天下让给他们,他们却不接受,最后饿死在首阳山上。像豫让和伯夷、叔齐这样的臣子,不畏重刑,不图厚赏,不能够用刑罚来限制他们,不能够用赏赐来支使他们,这就叫做无用的臣子。这是我所鄙视厌弃的人。也是不应当留下的人。”
见到田和一脸沉思的表情,朝凤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赏赐优厚,想要的东西就会迅速得到;刑罚重,厌恶的东西就能很快禁止。怪只怪日轮生错了时代。跟错了主子。”
“我之前听说‘人不会被高山绊倒,却会被小土堆绊倒。‘山大,所以人们会小心遵循;土堆小,所以人们粗心大意。枪林弹雨都杀不死的人杰,现在居然要死在一封小小的奏折草稿上,当真是可悲可叹。”田和轻轻地摇了摇头,似在为什么叹息。或许是为了日轮,又或许是为了日后的自己。
下了朝的青书,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的。日轮的府邸,已经被查抄的一干二净,昔日人来人往犹如闹市一般的门口,现在可以张起网来捕麻雀。青书难以相信,就在几年前,这里还是自己期待,并且向往的地方。
“呦,这不是青书大人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就在青书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个穿着锦衣,略带肥胖的男子,谄媚的到了青书的身边。
那男子,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府邸,嘲讽到:“这宅子破落的还真够快的,不过奸人在一定能被察觉的情况下,才会戒惧;在一定要受惩罚的情况下,才不敢再犯。在不能被察觉的情况下,他就会放肆;在不会受惩罚的情况下,他就要横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青书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极其不痛快。哪怕自己已经把日轮踩到了脚下,他也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更不要说现在,还听见这男子,指桑骂槐一般的话。
见到青书的脸色不悦,男子暗在心中叫一声不好。现在这朝堂之上,可以说是风起云涌。因为迁都,整个朝廷都被换了一次血,现在陛下会相信的,就只有青书和日轮了。现在日轮看着是翻不了身了,自己只有讨好青书才是。
男子撇了撇青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在心里打起算盘。这青书和日轮面和心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甚至就连这一次日轮遭受牢狱之灾,只怕也和青书有关系。自己原是以为青书是来落井下石的,可是现在看来又不像,看来自己还是要小心说话。
“巧匠目测合乎墨线,但必定先用规矩作标准;智商高者办事敏捷,合乎要求,必定用先王的法度作依据。所以墨线直了,曲木就要砍直;测准器平了,高坛挞就要削平;称具拎起,就要减重补轻;量具设好,就要减多补少。所以用法令治国,不过是制定出来、推行下去罢了。法令不偏袒权贵,墨绳不迁就弯曲。法令该制裁的,智者不能逃避,勇者不敢抗争。”
男子心里虽是七上八下的,可是他还是实在不愿意放弃,和青书难得的交谈机会“这日**人虽是聪明,可到底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受到责罚,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还请大人节哀顺变。”
“害怕死亡,逃避危难,本是投降败逃的人,世俗却称誉他们,是珍惜生命的雅士。学做神仙,设立方术,本是违反法治的人,世俗却称誉他们,是大有学问的文士。游手好闲,给养丰厚,本是社会的寄生虫;世俗却称誉他们,是有能耐的人。”
听到这些贬低日轮的话,青书非但没有丝毫的开心,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他用眼角扫了扫男子,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歪理诡辩,玩弄智巧,本是虚伪巧诈的人,世俗却称誉他们,是辩士智士。行侠舞剑,喜斗好杀,本是凶暴而冒险的人,世俗却称誉他们,是刚强威武的勇士。包庇大盗,隐藏坏人,本是该判死刑的人,世俗却称誉他们,是仗义舍身的名士。这样一想,日轮的确有错。倒是您,还真的算是个,值得被世人称颂的人。”
说完这些,青书被冷笑一声走开了,只剩下男子还站在原地发傻。过了好一会,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可是这个时候,那里还有青书的影子。就是再生气,也只能对着地面吐口唾沫,暗骂一声:“道漠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好听,背后落井下石的,还不就是你。”
回府邸的时候,青书难得的没有乘车,而是选择了步行。细细想来,自己已近许久没有这般悠闲的走过路了。还记得在自己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常和日轮一起这样走在街上,谈论着天地,可是现在呢,两人却几乎不曾说话。以后只怕天人永隔,更没机会再说任何话了。
“老爷,您回来了啊。刚刚宫里来了个公公,吩咐老奴把这个锦盒交给您。”青书才刚刚走到门口,福伯就立刻迎了上来“那公公还说,大人您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些东西,是您应得的。若是您还有功夫,就在去看看您的旧友。”
手中的锦盒很是精巧,的确是宫里东西。放在手里,也并不沉重,看来东西应该不大。青书皱皱眉,自己刚刚进宫,若是莫离要交给自己,那又何必送到府上,若不是莫离,莫非。。。。。。
“哦,福伯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青书把锦盒收到袖中,然后示意福伯下去。
等福伯走了后,青书才谨慎的关上门,打开锦盒。盒中放置的,是一个小瓷瓶,上面用红色的木塞塞着。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着这个瓷瓶,青书就有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瓷瓶并不大,放在手中冰冰凉凉的。等到取出了瓷瓶,青书才发现锦盒下方居然还有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鹤顶红’。毒药!青书手抖了一下,差一点握不住这个瓶子。
毒药,旧友。那么连起来,这个就是给日轮的了。可是日轮本来就是要被斩首的了,娘娘又何必要先下杀手?而且还是要自己,去杀掉日轮。看着手中的药瓶,青书几乎要站不起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看来自己,注定是要对不起日轮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日轮之死
地牢与其他地面以上的牢房,有着很大的区别。它处于幽暗地面以下,是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而死牢,就更加阴暗,是关押死囚的牢狱。
“你来了。”日轮看着青书,只是点了点头。此时的日轮,简直是太落魄了,哪里还有以前华衣公子翩翩的形象,简直是连乞丐都不如。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丝毫悲愤都没有,只是淡淡的看着青书“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要不然以后就是你要说,我怕也没有机会听了。”
看着日轮的表情,青书皱皱眉。有些愧疚,又有些愤怒。愧疚是因为那草稿是自己呈上去的,而愤怒却是因为日轮的态度。他总是这般高高在上,不论是自己认识他的第一天,还是现在,他都是这般俯视着自己。为什么他就不能像自己低一次头呢,为什么哪怕就是要死了,他也是这般淡然呢?
“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半个月后,你就要被斩首了,难道你不害怕吗?”青书皱皱眉,看着日轮问道。
听见青书这样说,日轮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人终究是要死的,我不过是提前了些罢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听说:‘臣子服事君主,儿子服事父亲,妻子服事丈夫,这三种秩序理顺以后,天下就能得到治理;如果违背了这三种秩序,天下就会混乱。‘你既然是要治世,那何必又要说那些叫人厌烦的话。”青书皱皱眉,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
看见青书脸上的表情,日轮倒是笑出声来了:“放弃法术,而凭主观办事,就是尧也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不要规矩,而胡乱猜测,就是奚仲也不能做好一个轮子;废弃尺寸而比较长短,就是王尔。也不能做到半数符合标准。良药苦口,若是句句话都好听,那我就不是臣子,而是说相声的了。”
假如中等才能的君主,可以遵循法术,就像笨拙的匠人,掌握规矩尺寸,就会万无一失了。做君主的能去掉贤人、巧匠也办不成事情的做法,奉行中主、拙匠都万无一失的做法,人们就会竭尽全力。功名也会建立起来。可惜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是大多数君王都无法做到的。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若是你肯放软些,又哪里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许是知道日轮活不长了,青书难得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看待他了。
平心而论。日轮有做的确君王辅佐官的才干,即使是伊尹、吕望也不能超过他,管仲、晏婴之辈,是霸主的辅佐,怕是不如他吧。只是日轮的性子,实在是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却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凡事啊,都不能说的太细。
“慧吗?可是我却并不是什么聪明人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得到今天的下场。”说道这里,日轮苦笑了一下。一直端着的淡然气势,终于破碎了一些。就在青书以为日轮要讽刺自己的时候,他却又接着开口道“更愚蠢的是,就是我知道是因为谁。我却也无法责怪他。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的吧,拿出来吧。”
这是什么意思?青书愣了愣,故作欢颜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青书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袖中的东西,若是再不给我,我怕你忘了。”日轮用眼睛扫了扫青书的衣袖,然后轻轻地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是朝廷中人了,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大人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日轮便好,那样亲近。”
“亲近?呵呵,你知不知道,我袖中的是什么?又知不知道,是谁把你送到这里的?”青书冷笑了一些,掏出瓷瓶,扔到日轮的面前。有些恶意的盯着日轮看。似想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一丝的恐惧,或者是其他什么。哪怕是厌烦,也总比这样淡然的好。
小心的接住瓷瓶,见瓷瓶无事,日轮才像松了口气般。然后还没有等青书反应过来,日轮就揭开木塞,仰起头一口闷下瓷瓶中的所有。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来人啊!”看见日轮这样的动作,青书先是一愣。然后发疯似得,扑向日轮,誓要夺下他手中的瓷瓶。不过可惜,等青书夺过瓷瓶,却早已经晚了。
不愧是宫里的毒药,药效发挥的还是很快的。还没有等门口的看守赶到,日轮的脸色就泛白了,就连保持坐姿,都困难了。此时的日轮,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就像是大暑天里,在室外盯着太阳看久了一样。只可惜,只怕自己以后都看不见太阳了。
“你这个疯子,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要我愧疚吗?那你就想错了,我是不会为你又任何改变的。”青书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捏住日轮的脸颊,把手指强行塞进日轮嘴里,似是像把毒药扣出来。
强烈的刺激,使得日轮忍不住干呕了起来。不过吐出的,不是毒药,而是一口鲜血。腹内强烈的疼痛,就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疯狂的搅动一般,痛苦的五官都要缩在一起了。
不过就是这样,日轮还是强拉起嘴角,向着青书笑了笑:“我。。。。。。我不过是,自己动手,做了你要做的事情罢了。这些日子。。。。。。我让你烦心了,难得想为你省省心,想不到还是干了坏事。”
“你闭嘴!狱卒,他这是畏罪自杀,若是他死了,你们也逃不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日轮,青书愤怒的扭头像狱卒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狱卒们被青书吼的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要救人。只可惜日轮是一点也不配合,非但没有要求救的的意思,反而摇头劝阻道:“我,我是救不回来了,与其你们搬动我,让我死都死的难受,还不如咳咳。。。。。。让我这样自作主张的走。青书,你要好自为之。”
“你闭嘴吧,在朝廷上,也没有看见你说这么多话啊。我告诉你,我厌恶死你了。奏折是我传给陛下的,你有今天,全似因为我。从我接近你的第一天,我就厌恶你!”拎着日轮的衣领,青书喊道。
我恨死你了,所以你不要这样轻易的死掉。我因为你,每一天都受到嫉妒之火的燃烧。所以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看着日轮在自己的注视下,越来越虚弱,青书却是丝毫的快感也没有,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道,从大的方面说它没有穷尽,从小的方面说,它没有遗缺,所以说具备于万物之中。广大啊,道没有什么不包容,深遽啊,道不可以探测。推行刑罚德化与仁义,这是精神衰败的表现,不是道德修养高尚的‘至人‘,谁能判定它!青书,我们一起去寻找道吧。”
日轮的身子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僵硬。可是此时,青书的眼前,却是浮现了第一次看见日轮的情景。那时,他说要和自己一起寻道。
道,是弘博广大,而没有形状的;德,是内含道理,而普遍存在的。至于万事万物,都会自然而然地,汲取一定量的道和德,都会发展兴盛,而不能像道和德一样,安温寂静。道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说它是一。这样的圣神的东西,若没有日轮的带领,自己要如何找到呢?
“现在的学者,都称引典籍中,歌功颂德的话。而不考察当代的实际情况,说什么:‘君主不爱民众,赋税总是很重,于是民众因用度不足,而怨恨君主,所以导致天下大乱。‘这是认为使百姓财用富足,并施加仁受,即使减轻刑罚,国家也可以治理好。这话就不对了。大凡受到严惩的人,本来就是在财用富足后才犯罪的;即使财用富足后,君主加以厚爱,并进而使用轻刑,还是会走向混乱的。”
若是你不在了,谁来提醒君主,要小心身边的小人。谁来守护,这万里江山?
“社会上,称道的烈士是这样的人。我认为,清心寡欲,是毫无用处的说教,飘忽不定,是无视法制的谬论。对于这种无视法治的谬论,和毫无用处的说教,天下的人却认为是明察。”
是啊,天下人大多糊涂,所以才会被我这样的人欺骗。若是没有人点醒他们,只怕以后像我这样的小人,会越发的横行霸道。
“我认为,人生在世,一定要事君养亲,而要事君养亲,就不能是清心寡欲;治理民众,一定要提倡忠诚、守法的言论,要提倡忠诚、守法的言论,就不能是飘忽不定。所以,做臣子的不称颂尧舜的贤德,不赞美商汤周武的功劳,不谈论刚烈人士的清高,而努力维护法令,专心一意地侍奉君主,才是真正的忠臣。”
可惜忠臣实在是太少了,简直是屈指可数。你走了之后,就又少了一个,还真的是可喜可贺啊。不过,为什么自己却笑不出来,看着日轮闭上的眼睛,青书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百三十章 权臣之路
事情一下发生的太多,太快,就会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就像现在,青书还是不敢相信,日轮就这样死了。
“娘娘为什么要杀掉日轮呢?他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也没有妨碍到娘娘的道路,您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呢?”青书知道自己不应该是这种态度的,可是嘴巴就像管不住似的,不断的往外冒着不合时宜的话。
出乎意料的,朝凤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青书。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看不懂事瞎胡闹的小辈一般:“本宫何时有杀过日轮?这毒药是他自己喝下的,死牢是莫离送他进去的,东西是你给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的。”
仅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能胜过众人的;仅靠一个人的智慧,是不能尽知万物的。日轮的确聪明,却不是最聪明的。君主懂得君臣之间利益不同的,才能称王于天下;认为利益相同,就要被臣下所挟制;与臣下共掌大权;就会被臣下所杀害。其实莫离一直没有信过日轮,这一次的奏折,也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叫我去呢?”强烈的痛苦,使得青书把自己蜷缩起来,就像是一直受了惊的刺猬“就是没有人去,半个月后日轮也会被斩首。又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古话说:‘麻疯病患者怜悯君主。‘若是君主,不用法术来驾驭他的臣下,即使年龄高而资质好,大臣也还要得势,擅自处理和决断事情。而各为各的私人要事忙碌,害怕君主亲戚,和豪杰之士,借助于君主的力量,来约束和诛罚自己,所以杀掉贤良成年的君主。而拥立幼小懦弱的君主,废掉正宗嫡子,而立不该继位的人。
所以《左传》记载说:‘楚王的儿子围将访问郑国,还没出境,听说楚王病重就返回朝廷。借着进去探病,用他系帽的带子勒死了楚王,于是自立为楚王。齐国崔杼的妻子长得美丽,齐庄王她通奸。多次进入崔抒的屋里。
等到庄公又一次到来时,崔杼的家臣,贾举就率领崔杼的手下人。攻打庄公。庄公逃到屋内。请求和崔抒平分国家。崔杼不答应;庄公请求在宗庙里自杀,崔杼仍不答应;于是庄公就逃跑,翻过北墙。贾举射击庄公,射中了大腿。庄公掉下墙来,崔杼的手下人用戈,把庄公砍死了,然后崔杼拥立庄公的弟弟景公做君主。‘
近期所见:李兑在赵国掌权,赵武灵王被困百天而饿死;卓齿在齐国掌权,抽了齐湣王的筋,吊在宗庙的梁上,过了一夜死去。所以,虽然麻疯病痈肿疮烂。上比于春秋时代,还不至于勒颈射腿;下比于近世,还不至于饿死抽筋。所以被劫杀而死亡的君主,他们内心的忧惧,**的痛苦。一定超过了麻疯病患者。由此看来,即使是说‘麻疯病患者哀怜君主‘,也未尝不可
“君主同时重用两个大臣,二者权势相当,叫做卷祸,它的危害在于私家势力强大,劫杀君主的灾难会发生。这些祸患,君主如果不能察觉,就有被劫杀的灾难。”说道这里,朝凤顿了顿,看向青书“夜长梦多,一个月中变数太大了。你和日轮中,必定有一个人要死。若不是他,那便是你了。”
出谋划策的人,等事情发生后,君主要加以检验;贡献能力的人,等功效表现出来后,君主要对成败进行分析。成败经过核实,随之进行奖赏或惩罚。事情成功了,君主就收取他们的功劳;谋划失败了,臣下就承担其中的罪责。
做君主的,对合符验身这样容易做的事,还不亲自去做,何况是要动手操劳的事呢?君主对用智费心的事,还不亲自去做,何况是要百般推测的事呢?所以君主用人时,不取彼此意见相同的人;意见相同,君主就要严厉地加以斥责。
使臣下都相互制约,而同为君主所用,那么君主就能神妙莫测,臣下也就会竭尽自己的智能;臣下竭尽智能,就不会向上钻君主的空子,而君主驾驭臣下的方略也就完备了。
“你也不要愁眉苦脸的,现在日轮死了,朝廷中能够用的人就更少了,这是你的幸运。”说道这里,朝凤轻轻笑了一下“明君用来控制臣下的,不过是两种权柄罢了。两种权柄就是刑和德。”
杀戮叫做刑,奖赏叫做德。既然日轮已经得到了杀戮,那么自己就会得到奖赏吗?青书愣了愣,抬头看向朝凤,却见对方也对着自己笑。
“凡要治理天下,必须依据人情。人之常情,有喜好和厌恶两种趋性,因而赏和罚可据以使用;赏和罚可据以使用,法令就可据以建立起来,治国政策也就进而完备了。”
朝凤笑笑,开口继续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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