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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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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都赏下了年轻时候戴的冠子,叶氏便也寻出几件年轻时候的首饰给余容,珍珠的东西经年失色,宝石却不要紧,她出嫁的时候叶家陪了许多金银宝石,她自来就没上过头,拿出来还是崭新的。
    石桂手上捧着托盒,底下是轻软的细料子,上头就是一整套十三厢的金首饰,头冠镯子压发扁簪样样齐全,这一套光金子就值二三十两。
    “太太说了,不能跟老太太那一顶比,今儿翻箱子寻出来的旧物,不如给了姑娘,年轻轻的正好打扮。”石桂学着叶氏的话,宋之湄的眼睛却落在首饰上头,眉尖一挑,心头冷笑,这会儿不过跟个从四品的人家结亲,就备下这许多东西,等她进宫,看看她们拿什么出来。
    宋之湄往石桂脸上一扫,认出她是叶文心那儿的丫头,想是叶文心走了,她就调回了鸳鸯馆,嘴角含笑,指一指石桂:“你过来,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石桂知道她不怀好意,慢慢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托着盒子一只手扣住了,拿得稳稳的,宋之湄伸手假意要拿,自瞧得出石桂是使了力气的,伸手一拂,上头一顶金冠儿滚落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今天怀总纪念日
    来发下红包吧
    大家一起高兴一下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186章 牵挂(捉)

这时节屋里头早就已经不铺毯子了,金冠儿落地就磕在青砖上,只听金石相碰一声脆响,一路滚动着磕到了罗汉床的床脚,就停在余容的脚边。
    这只花叶金冠是打了重阳节里戴的,打着菊花模样,脆响过后,上头千丝万缕垂下来的菊花瓣儿竟碰掉了一瓣。
    “你这丫头,怎不拿稳了!”恶人先告状,这屋里的便没看见,也知道是宋之湄打落的,还赖到了石桂身上,一个个不则声,玉板弯腰去捡,捡起来摆到一边,使软布擦拭一回,金冠子上头嵌的碧玺石上有一道刮痕。
    不细看自是瞧不出来的,玉板轻轻抽口气,宋之湄倒先问了:“怎么?可是刮着了?”说着挑了眉头去看石桂:“这可怎么好,你把二妹妹的嫁妆都给摔了,这样贵重的东西可是难得呢。”
    话里话外都是余容好容易得些好东西,沈家是再给不起的,她心里厌恶这么个小丫头子也来给余容撑腰,这会儿身上没个封号,要是落定了,哪会让她受这个气。
    这个大姑娘,到这会儿还张牙舞爪的,就差把小人得志四个字给刻在脸上了,石桂咬咬牙,没对着宋之湄,冲着余容行了礼:“是我失了手。”
    宋之湄还未开口,余容就先冲她点点:“不赖你,你去罢,告诉太太我很喜欢。”她面上半点没有怒色,竟还对着宋之湄笑一笑:“姐姐仔细了手,可别割着了。”
    宋之湄火气无处发,她过来就是想看余容羡慕她的,哪知道这几个俱都一言不出,她便又想着,事既没捅破,外头自然不知道,又不好自个儿说出来,鼻子里头哼哼出声:“二妹妹当真是个好性儿的,这样的丫头,要在我屋里,怎么也得罚了。”
    屋里无人理会她,紫楼得了余容的眼色,气鼓鼓的转身去理围碟,一把桃仁装进去又拿出来,再倒进去再拿出来,就是不愿给宋之湄上茶点心。
    玉板把衣裳首饰一件件的收拾起来,连玲珑秋月都不搭腔,纵是独角戏,没人听没人看也依旧唱不下去。
    宋之湄已经心满意足,余容嫁个从四品小官的儿子,想想都觉着畅快,立起来一搭手:“妹妹这儿一杯茶可我等不得了,我下午还得去学规矩,就不陪妹妹了,改明儿,给妹妹添妆。”余容不给她上茶,她也不是觉不出来,可这会儿余容离她差了十万八千里,便不再同她计较这些小节。
    若不是叶氏老太太补给她,这份嫁妆都办得不体面,出了门越想越是掩不住嘴边的笑意,奈何身边竟无人可诉,若是白露水晶在,也不会像这两个呆子似的,长得倒是机灵的,脑袋里偏偏塞着草。
    想着就斜了眼儿去看玲珑秋月,才刚在屋里就该掌了那丫头的嘴才是,先前在叶文心那儿也是她处处碍眼,她自个儿不好动手,这两个竟也这样蠢笨,心里越发觉着这两个丫头不得用,今儿回去必要让母亲把水晶白露接了来不可。
    宋之湄一出门,紫楼就冲着门帘子“呸”了一声,石桂赶紧去看那套金首饰,幸好只有金冠儿落地,下面的花楼无事,拿在手里仔细看过一回,这才松一口气,可碧玺上头有刮痕,总归不美:“要么我去同太太说一说。”
    余容赶紧摆手:“不必了,这东西我就是收着怕也没功夫带,只太太这份情我再不敢忘。”沈家的儿郎此时还是童生,这金冠儿拿出去,怕跟沈夫人戴的相当了,余容收虽收了,却没打算上头。
    紫楼盯着窗户外头看:“凭白来恶心人的,还是个姑娘呢。”
    泽芝一直不说话,这会儿才叹出一口气来:“还是姐姐说着了,福兮祸兮,大姐姐就是念经念得少了。”她说话一本正经,人又有些呆,别个说话,她自家出神,等人都走了,面上这才浮现惊愕神色,开口还是那付慢悠悠的语调,说完一句,又闭上了嘴巴。
    余容轻声一笑,捏捏妹妹的脸颊:“你这个性子,同人怎么也争不起来。”泽芝红了脸盘,低头摆弄起衣角来,心里实是为着姐姐高兴的,那天余容臊得没抬眼,她却是看见了的,沈家儿郎生得像他母亲,眉眼端正口角带笑,很是体面,往后姐姐的日子总不会难过。
    余容还宽慰了石桂一句:“你回去可别说,免得节外生枝,我如今是再不想同她攀扯什么了。”她能说出这些话来,就是厌恶已极,连见都不想再见了。
    可这事儿石桂却不能不告诉春燕,回了鸳鸯馆就去寻春燕,告诉她在松风水阁里碰上了宋之湄:“大姑娘说是去给二姑娘贺喜的,要看一看太太给二姑娘的金冠儿,一时没拿住,滚落到地上去了。”
    金冠的花瓣落了一片,宝石还刮出一道细痕来,石桂一说,春燕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疯了不成,不干你的事,你下去罢。”
    她有意作弄,石桂也挡不得,进了屋子禀给叶氏,叶氏正捏着叶家来的信,听了春燕的话,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来:“看看库里还有没有更好的,你亲自送去,宽慰她两句。”
    这说的自然是宋余容,春燕看见叶氏脸色不好,知道那信上怕有什么坏消息,便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眼儿一扫问道:“可是家里有什么消息?”
    叶氏身边,也只有春燕能问上这么一句,叶氏满面倦意,是哥哥来信,说给宋老太爷写了许多封信,都没有回音,问问京中有什么动静。
    叶氏打小学着诗书琴棋,若是顺顺当当嫁给了宋思远,这些许还能说上一些外事,如今她能知道的也不过就是宋老太爷预备着把宋之湄送进宫去。
    宋家不主动提这个茬,可也不会嫁了宋之湄,若是太子垂问,她必定得进宫去的,她心里觉得这个姑娘可怜,年轻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好的,哪知道前头是青云还是深渊呢。倒也不愿意再追究她,摆在眼前就有的苦头吃。
    她把信纸一搁,春燕替她收拾起来,存在信匣里头,这半年的信,比往前五六年的还要更多些,心里猜着叶家要不好,却不敢张口问,叶氏往妆台前坐了:“你去问问老太太醒着不曾,我要去永善堂。”
    叶氏此去,是想求着老太太把叶家姐弟接进京来,把话先说了,热孝过了,立时就上京来,这才不负嫂子沈氏的情谊。
    春燕才掀帘子,廊下的丫头俱都立起来跟着,还是叶氏摆摆手:“看着都热,不必叫她们多走一回了。”
    春燕打了伞遮了日头,扶了叶氏往永善堂去,到无人处这才问起来:“太太若是心里烦闷,我虽出不了什么高明的主意,可太太总能跟我说一说,怎么也比闷在心里要强。”
    叶氏看她一眼,轻声叹息:“扬州来了信,前一向老太爷还写信送去,说要给荫堂结这门亲,这一段日子,却不再问了。”
    春燕知道叶氏最关切的就是叶家姐弟能不能接到京中来,若是不结这门亲,人也接不过来了:“那太太要去求老太太把婚事定下?”
    叶氏摇摇头,脚步一顿,立在葡萄架子下,顶上罩着一片绿荫,枝叶密密叠起来,细微的光落到她眼睛里:“这事儿,怕是不能成了。”
    她再不知外头事,也是知道宋老太爷的,因着十七年前那桩事,老太爷怎么也不会逆了孙子的意思,若是他都用了个“拖”字,那就是叶家当真要倒霉了。
    心里明白,却半点波澜都无,只先把侄子侄女接出来,随他怎么办,身子微微一动,落在眼睛里的微光立时不见了,春燕扶了叶氏的手:“那,少爷怎么办?”
    叶氏心知儿子未必就对叶文心种下什么情根,看他的模样就能知道了,就怕他为了自个儿,分明不能娶的,还去求老太爷定下亲事来,倒不如她先把话跟老太太说明白,旁人顾不得,两个孩子,总要能庇护。
    老太太才又念完一轮经,念一遍手上转的珠子就转一下,把一轮都转完了,才提起朱砂笔来,在那黄纸上点一个小红点儿,一张黄纸密密麻麻全是黑圈,老太太念经点的黄纸,叠起来都比人高了。
    她听说叶氏来了,还没猜着叶氏要说什么,先让璎珞上一碗绿豆百合汤给她:“顶着日头来的,别过了暑气。”
    叶氏喝了半碗,搁下道:“我来是有事儿要求老太太的。”宋老太爷迟迟不回信,叶氏也怕再拖下去,叶益清又拿女儿作梯子随意发嫁,这才急着来求老太太,她垂了眼儿:“我想着,把我侄女侄子接到金陵来,安置在别苑里。”
    老太太心知她来是为着叶家的事,还在想怎么回绝她,听见叶氏这么安排,抬眼看看她,寻思着怎么开口告诉她,这门亲事是绝计不成的。
    叶氏叹息一声:“我也知道……哥哥身上是有要案的,父亲一辈子的清名,不能叫他带累了,可我两个孩子总是无辜,嫂嫂生前只这一点牵挂,我若是连这个办不到,还有什么面目能见
    她。”哥哥两个字吐得艰难,说到沈氏才又急切起来,这会儿还是孝期,等孝期一过宋家又迟迟不开口,说不准就真个把女儿再卖一回了。
    说到沈氏,老太太越发为难,欠了沈氏的大恩德,她周全住了叶氏,就是宋家欠了她的,得替她把一双儿女看顾好了,替荫堂积福寿。
    老太太手上佛珠转了一轮,叶氏就坐着等,老太太半晌长出一口气:“罢了,就当是为着荫堂报恩了,我盼他多福多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狂吃了一通
    早上一称竟然还轻了一斤多
    我是不是肚里长虫子了???
    按照这个速度,我是一定会瘦哒~~
    对惹,微博改名了,叫一只怀愫
    我也终于克服了拖延症,挑出几样东西来抽奖了,妹子们可以先去微博看看图哈
    为了月月有奖抽,所以不是一次性抽完的,大概有口红腮红还有生巧克力生巧克力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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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不得

宋之湄回到西院,守院门的婆子也知道哪儿有什么香珠串,不过寻个由头出去,可她回来,还得告罪一声,说没寻着珠儿,给大姑娘赔罪。
    宋之湄眼儿都不扫一下,径直往里走,银凤早已经守在门边,甘氏知道女儿出去了,她进门来,甘氏看都不看她一眼,宋之湄心里明白逆了母亲的意思,挨过去撒娇:“娘,这两个丫头半点都不得用,你还把水晶白露给我换回来罢。”
    甘氏听了这话,深深吸一口气,一把掐住了银凤的手:“这两个丫头,撺掇着你办下这样的事来,一早就叫我发卖了,人顺着河走,这会儿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宋之湄细细抽一口气,不意母亲会把她身边人发卖了,转念一想,又笑出声来,挽了甘氏的胳膊摇个不住:“娘,你别唬我了,我知道不该去西院,可我是去求老太太了,求老太太给娘换一个太医看病,又不是去胡闹。”
    甘氏知道女儿心里有她,可若说她没胡闹,怎么也不肯信,侧了脸儿看她,面上似悲还喜,低了声儿:“人已经卖了,我让人牙子有多远卖多远,若不是看着侍候了你一场,打死还更干净。”
    宋之湄这下算是知道甘氏没骗她,勾着她的手儿滑下来,身子往后倾,脸上一阵阵发白:“娘,你当真把水晶白露卖了?”
    甘氏看着这个从小宝贝到大的女儿,宋敬堂她还时时敦促,盼他能考个功名,盯着他读书作文章,可这个女儿确是一句重话都没挨过,大房看不起她们,她就越要把女儿养得比大房那两个庶出的更矜贵,哪知道竟把女儿惯成了这个样子。
    宋之湄蹙了眉头才要发怒,就眼睁睁看着母亲眼里滚下泪来:“要是你好好的,菩萨立时收了我,我也甘愿了。”
    这话在宋之湄听来没头没尾,可这里头的伤心失望却是作不得假的,她听得身子打颤,忽然明白过来,冲口而出:“你根本就没想着我好!”
    抬起袖子捂住脸,放声大哭,立起来就往门边跑,甘氏一把没扯住,抓着女儿腕子上套的开口镯子,一把把那镯子抓了下来。
    宋之湄回到屋里就下了帘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巴望着她出人头第的娘,怎么就改了主意,眼看就要扬眉吐气了,非去看大房的脸色过日子。
    她哭得一阵,玲珑打了水进来,盆里头搁着冰,帕子在里头浸过,绞得半干给宋之湄敷手腕,宋之湄这才觉出腕上火辣辣的,叫开口镯的两边刮出两道红痕来。
    “太太也是为着姑娘好,还是太太说了,姑娘的手必是伤着了,让我们给姑娘上药。”玲珑轻声说着,宋之湄本就哭得累了,收了泪盯着腕上的红痕,知道甘氏心痛她,想一回自以为是的明白过来,甘氏定是怕她进宫之后日子不好过。
    她怎么能叫娘知道太子是真个待她不同的,,如今想来,这哪里是巧遇,分明就是命中注定,又怕说了再惹甘氏伤心,打定主意不再说惹着母亲伤心的话,等到太子下旨意来接她,母亲自然就明
    白了。
    余容的亲事一定,宋家便渐渐平静下来,宋之湄老老实实学起规矩来,甘氏每日有拜不完的菩萨,发不完的愿,还曾想过写信回去求一求宋望海,让他拿主意,反是银凤点醒了她:“太太,老爷原就不想替大姑娘免选的。”
    甘氏心里明白,不过侥幸报那一丝希望,连这点都叫浇息了,越发没了指望,心里苦涩淌下泪来,娘家拿她作了垫脚石,夫妻又没存下半分情义来,如今连儿女都保不住,这辈子倒还不如不活了。
    金雀跟着宋望海回了乡,银凤留在甘氏身边,这才显出她的好来,甘氏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无,便渐渐倚重了她,时常也问问她的主意,不论听不听,好歹身边有人宽慰她。
    西院无事,东院也一时相安。
    叶氏从老太太那儿得了句准话,等出了热孝,就把叶文心姐弟两个接到金陵来,就住在郊外的别苑里,多派几个人去侍候着,别露了消息。
    叶氏肯退这一步,老太太对她越加满意,宝贝孙子若是非要娶,叶氏出面劝解,比他们出面要好得多。
    院里无人知道叶文心将要来金陵,叶氏派了春燕出去过几回别苑,修葺屋子,收拾起来,再挑一房老实的人家先住进去,把事儿瞒得死死的,半点也不能透给宋荫堂知道。
    既要瞒着宋荫堂,院里这些小丫头自然也不知道,只道宋家要去别苑消夏,这才派了春燕过去先理屋子,淡竹还奇一声:“年年七月都要斋月的,都多少年没去别苑了,怎么忽的想起这个来。”
    石桂这才知道宋家在京郊还有宅子,她一问,淡竹便全吐露了:“也没什么,那是早些年老太爷置的宅子,是个小院儿,纵要去也住不下这许多人的。”
    谁也没当一回事,春燕寻了个好由头:“哪里是消夏,是前两日下雨,院里的树倒了,太太派我看看可伤着了人。”
    这事儿风过无痕,叶氏却再没想到她样样都安排好了,送信回去说要接了叶文心来,叶益清竟回绝了,说再没有好好的姑娘家没名没分住到姑姑家里去的。
    叶氏接着信气了个仰倒,这是眼看着宋家要抽身了,想赶紧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只要跟宋荫堂定了亲,宋家就再脱不得身。
    这信还不是写给叶氏的,直接送到宋老太爷的案前,老太爷拆开一看,叶文心上京的日子只得往后拖了,朝中态势越发吃紧,这时候再不能节外生枝。
    宋老太爷不肯同他牵扯,还是叶氏写了信回去,告诉兄长先把侄女接了来,叶文澜也一并过来读书,孝期一过才好科考。
    叶益清却叫咬死了不肯,他惯会拿捏人的短处,知道叶氏急着要把两个孩子接到身边,就越发拿这个做了筏子,自家瞒了妻子丧报,此时反说要叶文澜叶文心姐弟替沈氏守坟,博个孝子孝女的名头,说这两个孩子一片赤诚,是他们自家不愿,自己并未逼迫。
    叶氏捏着信久久不能言语,对这一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派去的嬷嬷回来说叶文心当真跟叶文澜两个没进叶宅的大门,就在宗祠替沈氏点灯,叶氏听着不住心疼,天气又暑热,她又多思多忧,几个夜里不曾睡好,心疼病又发作了。
    薛太医顶着日头往宋家跑一回,宋荫堂亲自迎了他,一路把他领到叶氏堂屋里:“母亲往年都是春日里心口不适,怎么这会儿盛夏时节,竟也发病。”
    薛太医能坐上院判,年纪就已经不轻了,笑一笑道:“这病症难以根治,年年浸得合欢花酒既吃着,多歇息少烦忧,病灶便慢慢减轻些,府里结亲,怕是劳累过了,我开两幅药,先煎来吃着。”
    薛太医常年替叶氏看诊,她的病情了如指掌,说白了就是烦恼太过,隔着帘子摸一回脉,出了一张药方递给宋荫堂,他打小时候起就跟着薛太医看药方,这会儿捏在手里一看便知这是益气养阴的方子。
    “母亲夜不能安寝,除了五味子,该再加一味夜交藤。”宋荫堂指点出来,薛太医略略一想动笔改过,知道宋荫堂为着叶氏病看了许多医书,那会儿还玩笑一句,若不走科举路,还能来太医院。
    宋荫堂递了方子给药童,让药童取药来,亲自替叶氏煎药,春燕劝了几回,他都不肯歇,连小丫头子都躲在屋里头贪凉,只他拿了个药扇对着药炉子扇火,淡竹缩在荫凉处:“咱们大少爷,那可真是没得说了。”
    石桂热得满脸通红,抱着瓷枕头添些凉意,淡竹回头看她这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她道:“你抱这个还不如抱石菊,她可凉快呢。”
    石菊血凉,比抱个冰驼子还舒服,大热的天也只有她往外走动不怕热,院里的丫头都知道这个,有甚事就求她跑腿,她在外头走上一圈,也只出薄薄一层汗,面颊微微泛红而已。
    这会儿春燕差了她往老太太屋里报信,说薛太医已经看过诊,并没有大碍,隔得会儿她便拎了一篮子梨子来,是老太太送给叶氏解暑的,知道宋荫堂亲给叶氏煎药,虽心疼他,也不好让他停下,给他捣了冰梨汁来解渴。
    那一篮子各样的梨子由着春燕赏下来,石桂摸了一个,咬上一口,一声脆响甜得流汁儿,一口咽了这才想到:“早知道该拿冰湃过的。”
    那头春燕已经把梨肉片得薄薄的,摆在冰上端出去给宋荫堂用,淡竹隔着门看着直流口水:“再有两天咱们也有冰吃了。”
    七月里天最热,这时节院里的丫头婆子一日能分着一碗冰汤,也就是往大锅汤里头搁些碎冰,总比喝热的强些,淡竹砸吧了嘴儿解眼馋,石菊笑一声:“你要真贪那一口冰,不如明儿跟着我一道去静中观,回回我送冰去,千秋师傅总给我饮一碗,你知道我这肚肠不争气,明儿你去了,自然有的喝。”
    静中观比旁的地方不同,天儿才冷就有碳火,才热就有冰盆,里头住着一个尹坤道一个千叶,再没别的婆子丫头,东西都是日日送去的,都是从叶氏的份例里出,不走公帐。
    石桂奇一声:“这位尹坤道这样受太太的看重?”
    石菊笑一笑:“尹师傅来了许多年了,我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有静中观了。”说着坐下来取出剪刀绞荷包上的丝绦,绞下来重打一个串新的,旁的话却不再说,她去的多了,天又暑热,千叶便把她请到屋里坐着,眼见着尹坤道在做针线,细细看来跟叶氏贴身穿着的小衣是一样的针脚。
    作者有话要说:  急着出门办事的怀总先更了
    这章还没修过
    回来再修
    妹子们么么哒
    昨天有妹子中奖啦,还有妹子攻略了隐藏关卡得到生巧克力一盒,不一定回答不出问题就没有奖中哟,下月的抽奖可以继续期待

  ☆、第188章 往来

第二日淡竹还真想着要去静中观,不仅自家跟了去,还拉着石桂一道去:“静中观里不过两个人,天天那么一碗冰送去呢,料想她们也吃不完的,这东西又不能放,咱们一道去就是了了。”
    石桂跟着春燕瞧见过那雪地上的脚印子,很有些不愿意同静中观那两个女道扯上什么关系,一径的推脱,淡竹失望的叹一口气:“那就罢了,我也不去了。”
    鼓了脸儿生闷气,今儿比前几日都要闷热,坐在窗边也没风,拿扇子扇着反越扇越热了,干坐着比在外边走还更出汗。
    石桂看她一回,明白过来看她平日里嘴巴利害,竟也怕羞,石菊不吃,她一个人门倒跟讨吃的差不多,这才不肯去。
    想着搁下手上绣件儿,叹一口气:“成啦,我陪你一道。”淡竹一下笑起来,挽着石桂的手,就要出门,又缩身回来:“这天儿怕要落雨,我拿把伞。”
    一个夹着伞一个挽着手,天看着阴阴的要落雨,还没起风,只闷得人难受,石桂最畏热,走一程就叹:“为着吃碗冰,先把汗都给淌尽了。”
    淡竹满面是笑的挨着她:“见天坐在屋里骨头都锈坏了,这天儿又不能跳百索,走一走总是好的,我娘说了,出汗治百病。”
    石桂拿她无法,不肯走没遮挡的地方,只绕着回廊走,紫藤花已经落尽了,葡萄架子上却结了一颗颗青葡萄,一粒只有黄豆大小,鸟雀啄来吃了,小丫头子坐在底下打瞌睡,淡竹叫一声:“你再不看着,葡萄都叫吃光了。”
    小丫头这才醒了,淡竹这才道:“这是看院子俞家的女儿,这些花木都归了她管,院里结的葡萄没人吃,看着熟了她就摘了去,等九月里我们来摘一串。”
    蝉虫才还鸣声不住,没一会地上的浮尘落叶叫风卷了起来,眼看着就下雨了,这下吃冰变成了接人,石桂淡竹两个快步往静中观去,石菊人还没来,她拎个盒子走得慢些,两个人便坐在廊下等她。
    天儿说阴就阴,淡竹伸了头往院子里头看,就怕这雨立时落下来,把石菊困在哪个亭里廊下走动不得,等了好一会儿,才刚阴下来的天又亮了几分,淡竹才把头伸出去,一道闪电打下来,她“唉呀”一声,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石桂拉了她,兰溪村夏日里也多雨,挨着山就怕把山上的沙石树木冲下来,知道虽有雷声闪电,这雨一时半会儿还落不下来:“你赶紧坐着罢,这雷有一会儿好打,雷公电母才来开道,雨神还没来呢。”
    淡竹挨着石桂坐下来,石桂摸了荷包里装的玫瑰糖,油纸包都叫糖沾子粘了起来,挑一个给淡竹,坐着总也无事,问起这静中观是何时建起来的。
    淡竹摇摇头:“这我可不知,只知道尹坤道来的时候还年轻,比咱们太太大着几岁,千叶小师傅也就比咱们大一二岁。”
    两个正说着话,石菊从廊道上过来了,一个闷雷打下来,雨也跟着落了地,地上立时被砸出一个个水坑,雨下的又密又打,拔不开的帘子似的,倒灌下来,打落了一地的珍珠梅。
    三个人撑一把伞,从回廊到静中观观门口,不过几步路,石菊叫两个人夹在当中,她不过湿了裙子,石桂跟淡竹两个半边身子全叫浇透了。
    鞋子踩了水花,半幅裙子湿的贴在腿上,里头的穿的薄纱裤子也湿了大半,奔到静中观院门前,雨声太大,里头一时竟听不着拍门声,三个人顶着一把伞,雨水倒灌下来,里头又久不开门,淡竹干脆高声叫起来,隔得好好一会儿,门才开出一道缝来。
    里头千叶也没成想能瞧见这许多人,怔一怔道:“怎么下雨还来了,赶紧进来罢。”她也撑着伞,因着离得石桂最近,便把伞往她身上倾一倾,石菊带上门,告罪一声:“烦请小师傅让咱们避过雨再回去。”
    石桂见过千叶两回,回回她都板正着一张脸,既不说话也不笑,人看着极冷淡的样子,这会儿竟点点头:“进来罢,吃一盅茶再走。”
    静中观石桂还是头一回进来,院子极小,在外头倒看不出来,两边一边种了竹一边种了柏,显得越发深幽,还有一棵老槐树,这会儿也没槐花了,只绿荫荫一片看着人心头爽快。
    石桂立在门边把裙子撩起来绞干,淡竹立时有样学样,石菊略一踌躇,淡竹便笑:“又没旁人,这湿乎乎的,甚时候才干呢。”
    千叶取了毛巾来,给她们几个擦头发,收拾的干爽些了,这才往屋里带,屋里头几乎见不着艳色,供着三清像,香炉里插着三枝香,香烟袅袅,一屋子都是檀香味儿。
    进了屋子千叶反而低了声:“师傅在午歇,你们往我屋里来罢。”石菊来了这许多回还从没进过千叶的屋子,掀了帘子进去,一床一桌一凳一张小竹榻,还有一个架子,里头摆着许多典经文集。
    三个人挨坐在竹榻上,千叶坐在圆凳子上,雨一时难住,都进了人家的屋子,总不能干坐着,千叶还烧了茶来,这会儿淡竹也不嚷着热了,叫雨一浇,哪里还有热,一时爽快,跟着又冷起来。
    千叶同石菊这些日子算是熟识的,看她脸上泛白,知道是冷着了,开了柜子取同一件水田衣来,看看石桂淡竹,又翻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来。
    石桂先时还当她已经十六七了,石菊说她只比她们大一二岁,这才知道她身量高,又生得老成些,小姑娘的衣柜打开来半件艳色衣裳也无,一水的道袍,便是家常穿着的,也都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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