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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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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了她这模样,反倒可怜起她来,可眼下却不是可怜她就能轻轻放过的:“你去问问那两个跟着的丫头,既是你的奴才,你就问问明白,这两个干了甚事。”
    甘氏回去就把水晶白露叫了去,宋之湄告诉她们要守口如瓶,可这样的好事,既是甘氏问了,白露便一言一语全都说了。
    甘氏差点儿厥过去,银凤扶了她,一口痰堵着,使力拍了才吐出来,痰里还带着血丝,白露水晶这才害怕起来,还告诉了甘氏:“太子殿下待姑娘极好,太太再别忧心,往后我们姑娘也是金凤凰了。”
    甘氏伸手抓了茶碗,也顾不得茶泼出来烫了手,一下子砸在白露额前上,碎瓷片儿割破了白露的额头,她捂了眼睛还跪在原地,水晶却明白这是逆了太太的意,她们两个听了姑娘的,可太太想的却是让姑娘回乡嫁人。
    甘氏盯着这两个丫头,此时再说些怎么不劝着姑娘的话也是无用,叫婆子把人捆了看押起来,宋之湄久等丫头不来,亲自来寻,甘氏抬手要打她,巴掌却迟迟落不到女儿身上:“你这是,你这是要我的命!”
    一口气忍到这会儿才散,才刚是叫痰堵着了,这会儿见了女儿,一口血喷在衣襟,宋之湄吓得惊叫一声,赶紧扶了母亲,甘氏又抬起手来,软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叫婆子把女儿锁在房里。
    又使了银凤告诉白露水晶的家人,叫他们收拾东西回乡去,说是嫁妆的田舍得要打理,以便她们回乡的时候好住人。
    这两家不意还有这样的好事落到头上,偷灯油哪比得上看田庄,总归女儿跟着姑娘,还会没个好?这个庄子只怕就是宋之湄的嫁妆了,他们先去,等女儿当上了管事娘子,还有甚可愁的。
    两家人前脚走了,甘氏后脚就把这两个丫头卖了出去,一文身价不要,这半辈子的心血叫两个丫头坏了,恨不得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不必替我积德,什么地方脏就往什么地方卖了去。”
    白露伤了脸破了相,反留下个清白身子,水晶的情状却比她惨得多,才卖出去一日,当天夜里扒开窗子跳河死了。
    消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睁睁眼儿:“早有这手段,也就没人敢弄这个鬼了。”等那两盏宫灯送进来,她一时立不住,握了璎珞的手:“上头画的什么?”
    璎珞一把扶住老太太,半晌才低了声儿答道:“芍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吃酸菜鱼上火了
    没错酸菜鱼……
    发了个大溃疡,于是怀总只好噘着嘴唇皮码字,痛死了
    然而再痛也要存稿,二十二号要出去玩
    为了保证更新,每天都在努力起码写两章,太苦了
    北京有啥吃的呀,据说大董的烤鸭挺好吃的~
    谢谢地雷票,噘着嘴的怀总谢谢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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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芍药

两盏芍药花细纱宫灯,除了说的是余容,还能有哪一个,想必太子知道宋之湄是隔了房的侄孙女儿,这才打起这个主意来。
    老太太一口气都没提上来,璎珞替她擦了些药油,老太太坐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出这事的时候,老太爷跟老太太两个便想过了,万不得已,之湄是必得进宫去的。
    老太太心里还想过,得亏的是之湄,若是余容泽芝两个,大房是怎么也撇不干净的,进了宫若是没生孕也就罢了,要是再生下个孩子来,便是想脱身也难。
    宋老太爷尚且年青的时候还想着要搏一回,也叫他押对了宝,那会儿他还有雄心壮志,儿子死后越发心灰意懒,太傅的位子坐了这许久,无功无过,只想着到了年纪把孙子给扶上去。
    那会儿才多少身家,如今拖了这么一大家子,更是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宋家此时也算得荣宠,便是在这时候退下去正好。
    宋老太爷聪明,可太子身边也不全是笨人是,宋老太爷的孙子已经是庶吉士了,天子的近臣,再往上升还得等上十几二十年,宋老太爷又到了这把年纪,名同利还有什么能打动他的?
    陈家将要出一个皇后,自陈湘宁接了旨意起,陈家便天然成了太子一条船上的人,那么宋太傅呢?陈阁老比他还更晚些,当年没能使上什么力气,宋老太爷却是自当今圣人还是藩王的时候就已经站了队的。
    那会儿情势凶险,只这一个功劳,就足够稳固他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太子要拉拢他,除了早些年那点子师生之谊,还有甚个能拿得出手的。
    说到师生之谊,睿王的启蒙师傅也是宋太傅,他们俩打小年岁差不多,弟弟开蒙的时候,哥哥还教他握笔,只睿王于读书一道并不钻研,太子跟宋太傅更相得些。
    反而年长起来,倒渐渐疏远了,等知道宋家有三个姑娘,倒想透出意思来,纳一位进宫,纵不是皇后,也是妃位。
    哪知道宋老太爷会给孙女们报免选 ,这事儿还在圣人跟前挂了号,太子一心把宋家当作是自个儿身后的助力,眼瞧着宋太傅没这个意思,他心里发急,越发觉着叔公料事如神,这事儿还得听了他的,挑一个宋家姑娘,不拘是谁,只要姓宋就成,上了船再要下去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这个主意太子听了,到了宋老太爷这里却是长叹一声,一眼就瞧出来,这些话必是出自颜家人之口,陈阁老这把年纪还有野心,颜连章比他可还年轻的多,折过一回还等着再出山,眼看着陈家就是未来后族,眼前这些好处都要叫别人吃了去,他怎么肯这么容易拱手让人。
    这个计策算是一石二鸟,陈家宋家相互牵制,陈阁老纵然起复,太子相信的还是他这位外叔公,自求娶纪子悦起,太子果真步步如愿,二弟弟去了封地,封地的事务就够他忙乱,三弟尚小,还看不出什么来,等到了年纪,哥哥都去了,他自然推辞不得。
    宋老太爷初时还看不明白,到这一步若还不明白,也白当了这些年的官,宋荫堂要娶叶文心,只怕是不成了。
    这话却不能此时就对孙子说,好在还有孝期,颜家那一个隔了这些年,还不安份,圣人自来不是没有决断的,这一回只怕不会再看着皇后的情面,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
    还是那一句话,一百板子开发下去,九十九板不是落在太子身上的,也不能落在颜家身上,叶氏这些年跟颜家不清不楚,又是树大招风,何况还出了那么一桩事,圣人怎么能容,刀锋过处,头一个砍的就是叶家。
    老太爷在书房连声叹息,老太太赶紧叫了叶氏过去,问她余容的亲事议得如何:“赶紧着些,叫媒人也透出些风声去。”
    叶氏还想替余容挑个好些人家,不说出不出息,总得是书香门第,婆母讲理才成,如今这样急,干脆把余容叫到鸳鸯馆来。
    “这几户人家,你自己看着办罢。”叶氏不说家里出了事,余容自个儿也觉出来了,宋荫堂隔得几日总会来一趟松风水阁,告诉她们些家里的事儿,这些日子眉头深锁,说起祖父的身子也不好,朝堂事纷乱。
    余容泽芝心里明白,却怎么也猜不到是跟太子有关的,叶氏自来不曾这样肃穆,满桌子铺的都是红笺,由着余容自个儿挑。
    余容红着一张脸,她再是历练过了,也还是个年轻姑娘,哪里敢伸手去挑这个,叶氏挥挥手,春燕替余容把红笺一张张收起来,交给了紫楼:“这是要紧事,让你们姑娘好好挑一挑。”
    紫楼眼儿一扫没见着石桂,连个能打听的人都没有,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跟着余容一道出去,让玉板跟着,自家留下来去了石桂的屋子:“听说她着了暑气,一直不得闲来看,都踩进来,总得看一眼再回去。”
    石桂这回却是一个字儿都没吐露,她连太子送灯的事儿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上头画了大朵的芍药花了。
    石桂蹙了眉,紫楼也面带急色,哪有让姑娘家自个儿挑夫婿的,叶氏此举算得是开通,可就是这份开通,越发让余容心里不安。
    石菊送走了紫楼,回来瞧见石桂还皱眉头,倒一杯茶给她:“太太有太太的难处,可怎么也是为着二姑娘好的。”
    余容回去第二日,姚姨娘就拿了两又亲手做的袜子来给叶氏请安,叶氏知道她是为着甚来的,叫她进了屋:“这是老太太的主意,你不想她过苦日,就及早劝她定下来。”
    事儿办得急,媒人尽了心力,可挑出来的人家还得她去说合,要赶着小定,便不能这么细挑细拣了。
    这会儿又往哪里去寻十全十美的来,又有功名家世又好的,还更想着要往上挑一挑,余容的身份尴尬,叶氏原是想着多带她出去见见人,自有太太夫人们是挑人品的,嫁到相当的门户里头,往后也不吃苦。
    此番成了低嫁,挑的人就不那么四角俱全了,老太太全盘交给了叶氏,叶氏也为着这事儿发愁,宋荫堂打宋老太爷那儿知道了这事,他同太子也算能说上话的,只依着祖父的意思,不远不近,太子身边又不少那些个勋贵,倒也显不出他来。
    家里急着嫁妹妹,宋荫堂也想了一回,倒是有一个同榜的,这会儿还没补上官儿,还在会馆里住着,家里又没父母亲朋,把一家一当都卖了,这才进京赶考,若是这一科考上了,那自然有了生路,来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若是没考上,盘缠用尽就去跳秦淮河。
    宋荫堂知道这人是很有学问的,只苦于无钱使不上力气,这才等着补官儿,不说县令,就是教谕这样的从七品,于他也是天上掉下来的。
    宋荫堂先把这事儿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直摇头:“家里无人帮衬,往后这些就都成了你的拖累。”
    宋荫堂笑起来:“这才不敢欺负二妹妹,本来就是家里亏待了她的,这一个虽不好,总也比旁的要强,他身上有功名,扶一扶也就起来了。”
    宋老太太还皱着眉头:“你年轻,这些事自然还不明白,人在微时,自然什么脸皮都能拉得下,等他翻身了,你妹妹可拿捏得住?”心里又恨起宋之湄来,若是早早就跟赵士谦成了,哪里还有余下这些事。
    宋荫堂还自皱眉,老太太又道:“咱们家是不要那白衣的女婿,可你说的这个却不成,等他当官儿,山长水远的,你妹妹受了欺负你还能飞不成?这样的人连见都是不必见的,十个里头有九个不安好心,分明天上落下来的好处,也能当是自个儿天纵英才应当应分。”
    “是孙儿想的不周到,必不能坑了二妹妹。”进士难寻,举人倒是有的,可家境拿出来便不足看了,大户人家光是相看就能拖上个一季两季,真等到太子再说得明白些,余容也不能另嫁了。
    一时半会亲事是说不成的,姚姨娘跟汪姨娘两个,常年缩在房中,寻常并不出来,连家祭都不能出场,这时节为着女儿也出来打听,拉了余容让她去哭求叶氏:“姑娘怎么也是宋家的姑娘,上赶的不是买卖,往后婆家看轻了你,你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姚姨娘成了水作的人,见天眼泪流个不住,还往叶氏跟前磕头:“我进了门也十来年了,自来没求过太太什么,二姑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太太给她寻个好人家,我下辈子都替太太吃斋。”
    叶氏轻轻一声:“这样的话别再说了。但凡有法子,也不会走这条路了。”
    姚姨娘给叶氏磕了十来个头,还是婆子把她架回屋去的,春燕叹息一声,对叶氏道:“太太,当真就没法子了,这样着急,婚事也办不圆。”
    “要紧的是先过定,不过才急了这头一个,后头还有个泽芝呢。”太子这步棋,臭是臭了些,却依旧搅得宋家人仰马翻,宋老太爷不能再装病,宋荫堂也常被他带在身边进进出出,再纳一个宋家女,宋家除了一门心思跟着走到底,是没有正当中的位置能站了。
    叶氏给纪夫人递了帖子,此时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她了,纪夫人这一向病着,递过去许久没回音,叶氏只当这事儿纪家不打算伸手,哪知道今儿有了回帖,请她过府一叙。
    春燕立时去预备了些桃李瓜果,不似平日里出门那个套着车,她一个再叫一个石桂,带着三四个婆子,坐着小轿一路往纪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急急忙忙第一更
    我想起来了,不仅吃了酸菜鱼,我还吃了酸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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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想喝酸梅汤,因为太爱酸梅汤还给写过的娃起了小名
    又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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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救急

石桂先是知道了太子这件隐密事,跟着宋家又急着要嫁余容,外头虽不知道,鸳鸯馆里却瞒不住,春燕一个个嘱咐了,不许她们把这事儿漏出去,若是听着了风声揪出牵头的来,也不必在院子里头当差了,全打发到乡下看房子去。
    这比革月钱都管用,上下瞒得死死的,也只关着门能说上两句,淡竹蹙了眉头怎么想都不明白,石桂却知道了,这其中出了什么茬子,太子想要的是余容,余容跟宋老太爷才更近些,宋之湄不过是隔了房的侄孙女儿,老太爷要是真个能斩断了名利,于他又有什么舍不下的?
    春燕戴了帏帽儿,石桂却素了一张脸在街上走,到了纪家早有婆子出来迎,把叶氏迎进去,一路走一路道:“我们太太病着,还念叨着等宋夫人来,只起不得身,才刚好些,就立时吩咐人去请呢。”
    叶氏也知道纪夫人身上不好,她自女儿定下亲事来身上就没舒坦过,好容易强撑着送了女儿出门子,三朝一回门,立刻就启程了,夫妻两个一个坐马一个坐轿,一路送出东城门外近百里地,这才眼看着女儿走了。
    好似生生剜了她心头一块肉,怎么能好,茶不思饭不想,人比原来还更瘦些,女儿走了不说,纪大人在朝中也有麻烦,不知是哪一个起了头,说是既为藩王妃的父亲,便不能再京中为官,不合祖制。
    折子有理有据,圣人一时驳不得,又不能顶个不纳谏的名声,旨意虽还没下,看着也快了,往后就是一辈子的外官了。
    这些杂事石桂是从淡竹迎春玉簪几个嘴里拼凑出来的,她心里倒觉得纪子悦也是个可怜的,好好的姑娘家叫泼上这么一盆脏水。
    春燕扶着叶氏,石桂跟在春燕身后,一路穿过花园子,到了石舫中,来的时候天色尚早,走到一半就已经汗湿衣衫,叶氏坐着轿子都觉得暑热,更别说石桂跟春燕两个。
    石舫上回还办过宴,掀了竹帘子进去,里头全变了模样,纪夫人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好薄毯子,坐在窗边避过日头吹风,见着叶氏来了扯扯嘴角:“我也不跟你多礼了,实是身上不松快,起不来呢。”
    石桂上一回见纪夫人的时候她不过略有病容,这回再看人生生瘦了一圈,脸色泛白,说话都没了精神。
    叶氏不意她竟病得这么重,赶紧走到跟前:“你要是病着,就仔细将养,怎么还回了帖子。”
    纪夫人轻轻笑一声:“你我哪还不知道,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哪会先给递帖子说要过门来,这是怎么了?”
    叶氏同她没甚个好瞒的,只看一眼身边的婆子丫头,纪夫人身边的姑姑倒是知机,全都退了门边,垂了帘子,只听见里头在说话,说甚却听不分明了。
    叶氏拉了纪夫人的手:“这事儿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来寻你……”张了口反有些难启齿,纪夫人同她再好,也是皇后的族妹,太子的姨母,这桩事要请动她开口,总归有些难办。
    先在心里转一回,想到她是为着纪子悦才生了这病,细论起来,太子任性便罢了,非得在儿女婚事上作文章,两家也算同病相怜,这才开口:“太子殿下……送了两盏细纱宫灯来,上头……上头画了芍药花。”
    纪夫人同叶氏打趣的时候还曾笑过她,说她自家素淡了,一院子都是花名,两个女儿一个是芍药一个是水莲,叶氏不便明说,便把这个点了出来。
    纪夫人虽知道她是有为难事,却不意竟会听见这么一句,本就身子不适,才说到太子,她就侧了脸儿咳嗽起来。
    叶氏调上一碗蜜水,送到她嘴边,外头姑姑探头一张望,没听见纪夫人叫人,也不进去,一杯蜜水咽下,纪夫人抬起头来看着叶氏,阖了阖眼儿:“这孩子,当真动了这份心思了。”
    这话纪夫人说得,叶氏却不好接口,朝堂大事她纵原来不明白,听儿子说一说也明白过来,宋荫堂到底年轻,还想不到圣人要拿叶家开刀,纪夫人跟丈夫两个也曾设想过,眉头轻蹙,看一眼叶氏,到底没有说话。
    她抚着胸口顺顺气,这才拍拍叶氏:“若是原来,我哪会不帮你,可如今,你看看我自家,外调的旨意挨不过七月就要发了。”
    纪舜英要外调,当了十来年的京官儿,眼看着就要升迁的,纪夫人跟着又叹一口气,叶氏不知要说甚,纪夫人已经扬声道:“九红,过府请了三姐姐过来。”
    说完了对着叶氏微微一笑:“我是管不动了,可还有人能管上一管,我这个姐姐脾气直,你有甚就说甚,她要是肯兜揽,你也不必发愁了。”
    金陵城里哪个不知道吴夫人脾气古怪,不喜欢的当着人也能甩脸子,可她是皇后的妹妹,丈夫又是圣人眼前第一个等受重用的,锦衣卫指挥使,当官的看见恨不得能绕着走。
    颜家的女婿要么是御史,要么就是这么个祸头,但凡见着他总没好好事,还真只有纪舜英一个是斯文好相处的。
    叫九红的姑姑转身出去了,也不往府门外去,往假山上去,过了亭子就是吴家,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三姑娘说既有外客,换件衣裳再来。”
    叶氏反而忐忑起来,她跟这位吴夫人可半点交情都没有,纵请了过来,也不定肯帮忙,话都已经说了出去,只得坐着干等,叶氏一刻也坐不安定,纪夫人却很是安闲,还吩咐了丫头拿新造的紫藤饼来。
    “这是陈家送来的紫藤花。”上回去宴饮,纪夫人身子便不大好,坐了一程都不曾说话,只随口说陈家的紫藤开得好,这一向陈家那位八面玲珑的大儿媳妇有了新鲜的就送了来,纪夫人往叶氏身前推一推:“急着过来罢,拿这个先垫垫肚子。”
    叶氏在里头坐着,外面小丫头也不是干站着,石舫前头架了棚子,立在里头不晒太阳,瓷壶里头还有凉茶,那个叫九红的姑姑出来招呼了一圈,让她们喝了凉茶,又有果子:“都是新鲜的,尝尝罢。”
    春燕若是原来必是在屋里的,纪夫人退了人,叶氏有求于她,也跟着退了出来,知道要等吴夫人过来,捧了茶,不住往假山子上看。
    那个姑姑笑一声:“你们吃罢,没这样快。”论起来确是吴夫人身位最高,等她也成了应当,纪夫人是用了自个儿的情面替叶氏求人,春燕石桂站便站了,好歹在棚底下,腰间取出香骨扇儿来,没一会儿就热得一身汗。
    石桂是中过暑的,出来的时候石菊往她荷包里塞了仁丹,她取出来含上一枚,还递了一枚给春燕,九红取了冰盆过来,又指一指回廊:“往那儿去罢,这一时半儿会的,里头也不叫人。”
    石桂春燕两个坐到廊下,这才凉爽起来,小丫头子还送了一碟子紫藤饼来,紫藤花花期都快过了,原来宋家按时当令也会吃这些新鲜东西,沾着蛋液炸一炸,或是摊成饼子来吃,这几个月里人人不得闲,哪一个还能想到这个上头。
    春燕叹一口气,石桂立时知机,笑一声:“等回去我就去收罗,总要在落干净之前吃一回紫藤饼才是。”
    春燕笑一回,两个才要说话,那头环佩叮当作响,抬头一看,吴夫人来了,她分明过了假山就能来,非绕了一圈走正门,身后带着几个丫头,小丫头子拎了茶来,一见吴夫人来了,喜行于色,石桂一望就知是有赏好拿,一样是当丫头,月月四百钱的拿着,金陵城里物价贵,没有赏钱,连买花戴都是难。
    石桂冲她笑一笑,接了茶:“你去罢,我们自个儿吃着就成。”小丫头子冲她一笑,快步跑过去,在石舫跟前等着给吴夫人打帘子。
    走得近了,这才看见吴夫人身上是一件竹节衣,拿细竹儿磨成长圆用丝线串起来,颜色浅绿,罩在身上还当是霞帔,石桂眨了眼儿,春燕笑起来:“这衣裳穿着才凉快呢。”
    说完又蹙了眉头,这事儿还不知道到底成不成还得看吴夫人的,这么想着,心又跟着吊了起来,吴夫人不好相于的名声金陵城里哪家不知道,只盼着别给叶氏难堪才好。
    小丫头子得了赏,笑嘻嘻的去了厨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食盒子,里头摆了个瓷碟儿,搁了一块紫藤花摊面饼子,澄黄澄黄的蛋液裹了紫藤花瓣,里头还切了碎肉丁,微微冒着热气,显是刚摊出来的。
    那丫头笑眯眯的送上来,取了两双筷子给她们:“我让我娘多打了两个蛋。”石桂不意她还能拿这个来,冲她笑一笑,从兜里摸了一把玫瑰糖给她。
    吴夫人进了石舫,纪夫人起不了身,叶氏起身迎她,吴夫人先是冲着叶氏点点头,跟着又对纪夫人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你这真是……娘挂心了多少日子,见天的问我你可好些了,走都走了,她过得好,往后你去看她是。”
    纪夫人长叹出声,对着姐姐,比对着叶氏松快许多,拉了她的手:“倒让母亲替我操心了。”想一想女儿还忍不住眼眶泛红。
    吴夫人见她又伤心起来,伸手掐一掐她:“得啦,说吧,这回子又有甚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吃摊蛋饼啊
    好馋啊……
    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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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保媒(捉)

叶氏看她们姐妹两个亲厚,先松一口气,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外头看着再好,非得等到这事儿上才知道能远近亲疏。
    纪夫人微微叹息,这事儿总是涉及了颜家人的,一时还真张不开嘴说个明白,总不能直言太子经了父亲的挑唆,要把宋家绑上船。
    叶氏知机,借口更衣,九红赶紧把她送出去,纪夫人这才拉了姐姐开口:“你赶紧叫慧哥儿离得远着些,咱们家的保命符总有用尽的一天,钱财也还罢了,骨肉怎可离间。”
    圣人能忍,不过是颜连章还未动根本,先是皇后再是太子,两个他最看重的人压着,这才咽下这口气,到算计了睿王,他就已经憋了气,再到纪家陈家宋家,他若还能忍,当年就败在夺嫡上了。
    吴夫人握着妹妹的手紧了紧,她的两个儿子,打小就是跟着太子睿王一道长到大的,哪知道会有今日这个局面。此时听见纪夫人说了,越加忧虑起来,倒不是为着叶氏宋家,是为着自家那两个儿子。
    年小的时候玩在一处,大了自也在一处,一个同太子交好,一个同睿王相厚,小时候是兄弟,如今却尴尬起来,何况太子还办了这么一桩事,已经不是任性就能圆过去的了。
    她眼儿一扫,同纪夫人想到一处,叶家只怕要糟糕,这个糟糕还会带着自家的亲爹,吴夫人挑挑眉头:“她可知道了?”
    纪夫人摇摇头:“怕还没想着,关心则乱,哪还能看得这样远呢。”说上一阵就觉得气不顺,吴夫人止了她的话头,替她倒茶,又把毯子掖上一掖,这才从窗里看出去,见着一色的碧水,久久才缓缓叹出一口气来,嚅嚅道:“没成想,竟是这么个没出息的。”
    她生平最恨女子被人算计婚嫁,好好的姑娘,偏叫剥肉剔骨称了斤两卖钱,还当这辈子再碰不上这样的事了,偏偏又是同一个人出谋划策,想到少年事,一时心头起伏。
    纪夫人隐约知道她叹的是甚,询问的看她一眼,吴夫人却不再说话,想着自家两个儿子,大儿子
    袭了爵位,二儿子闹着要出门闯荡,还说睿王在封地等他,他爹还真许了他,说他这点功夫自保足够,如今想来,真有甚事,便把这些年的经营都填进去,也不够补的。
    叶氏出了石舫,春燕石桂立时到她身边来,由九红领着往屋里去,九红守在外头等,春燕扶着叶氏的胳膊,问上一声:“太太,如何?”
    叶氏捏捏她:“看她的造化罢。”心里没底,吴夫人同她本也没交际,举手之劳也还罢了,偏偏是桩棘手的事,烫手的山芋哪个不想抛了去,不肯兜揽是人之常情。
    这屋子就是预备了给女客歇息的,里头还设着软榻妆奁,纪夫人同她姐姐总有话说,叶氏心里不安也还是坐得片刻,喝了一盏茶,这才往回去。
    等她再进去时,姐妹两个已经说完了了话,叶氏心头忐忑,吴夫人脆声笑问道:“不过是一桩亲事,家里可给她相看好了?”硬着来自然不成,换个软办法,只说已经保了媒,纵是太子也没有扫了两位姨母面子的。
    叶氏叹一声:“家里早早就相看起来,一向没有合适的,我的意思是给她寻个门户相当,婆母慈和的,是不是显贵倒在其次了。”
    吴夫人被她这一句触着心肠,看看妹妹,算明白过来她为甚会伸手帮叶氏,父亲摔了跟头,还当就此老实了,哪知道竟还打挟天子的主意,趁着太子没上位,先把他哄得事事听从,等他登基,又是用人之际,到他壮年,总归自家也已经老迈,把一辈子都打算进去了。
    吴夫人笑一声:“那不过是媒人人面不广,你真个有合适的,我们俩替你保这个媒。”姐妹两个猜测着姐姐只怕还不知道这桩事,只要眼前有合适的人,把事儿定下,再起个由头说是她们俩保过的媒,这事儿就算了了。
    叶氏不意她竟真肯,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纪夫人沉吟得会儿:“若是,若是不嫌着官位小些,我这儿倒是有个人选的。”
    叶氏面上神色一松:“我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若是成,便多补些妆奁,家里也没有不肯的。”宋老太太原就觉着亏待了余容,这会儿又要把她急急嫁出去避祸,不说多补些妆奁,若是结亲的人家好,陪得再多些也甘愿,总比胡乱之中跟不像样的人家成了儿女亲家要好得多。
    纪夫人笑一回:“原来默存在蜀地任官的时候,同他一道有个姓沈的同知,他娘子人极好,我还让了她女儿作干女儿,这许多年也一向通信,前些日子进京述职,又见了一回,女儿已经嫁了,有个小儿子,十四五岁模样,还未定亲。”
    沈家到这会儿还是四品,前头没人拉,后头没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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