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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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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桂想跟着去看一看的,可又不愿意见到俞婆子,只看着明月去了,回厨房里涮碗,秋娘还道:“你待他上些心,剃头挑子也没一头热到底的。”
石桂眨巴眨巴眼儿,想到才刚明月搂着她亲的那一口,抬手扇了扇风,避出去找瑞叶,瑞叶在屋里做针线,给叶文心做夏日里的葛纱衫子,看见石桂进来就抿了嘴儿笑:“你甚时候成亲?我旁的不成,手上活计倒还能拿得出来。”
一面说一面又怕石桂忌讳,她是给人当过妾的,外头那些姑子街的,手上哪一件拿不出来,可喜事是半分都不敢沾,也没人肯买,说她们命苦,苦命人的东西用了不是好兆头。
哪知道石桂双手合什长出一口气:“你真给替我绣,我就要念佛了,你且不知道,我娘可急了,这会儿就把红绸子裁了来,我哪里会绣百子帐。”
瑞叶这手艺,是叶家专请了人教的,为着就是往后给叶文心绣嫁妆,瑞叶再没成想叶文心会要进宫选秀去,只当这手艺再没有用上的一天了,竟是山回路转,又在这儿用上了。
“你拿了绸子来,我能描一百零八个不重样的,边上给绣上石榴葡萄,或是暗八仙,看你喜欢哪一样。”嘴上说着,心里已经算盘起来,除了白胖娃娃,还得绣些桃子,多子多孙长命百福的好意头。
这么一顶帐子,做起来费工又费时,石桂也不能走的就让她一个人绣,明月也不知道懂不懂得这些个,听瑞叶说完便笑:“哪个方便就要哪个,满绣还落了灰呢,要不是我娘,我就想用素布的红帕子算完。”
瑞叶抿了嘴儿笑起来:“可不能这么不上心,能坐花轿正正经经嫁一回,已经是福气了。”她说得越是认真,石桂越是难受,看她还细细给彩色葛纱料上绣上花,这几天的工钱全买了这纱线,专给叶文心做衣裳,石桂咬咬唇,等叶文心回来得同她仔细商量商量,瑞叶要是想嫁人,就给她寻摸一个好的。
石桂手上看着葛纱衫儿,外头已经响起明月的声音,连着声的喊她,石桂嘴上应都来不及,急急出门去,扔下瑞叶一个又不好,嗔上一句:“又不是火上房了了。”
瑞叶点点她:“作怪呢,赶紧去。”一面笑一面低头穿针,心里倏地想起太丰县令来,面上一黯,一朵花叶半天都没绣好,听见外头热闹,干脆搁进箩儿里头,往屋外头去,就见石桂拿着箩,里头装着磨尖的碎瓦片。
秋娘正在厨房里熬浆子,明月跳到矮墙上指给石桂看:“我能跳上来,别个也能跳上来,明儿就抱只狗回来,狗能看家。”
石桂原来那只猫,留在金陵没能带回来,它也不肯离开宋家,这会儿只怕已经成了野猫了,明月知道她喜欢猫儿,这才说狗能看家,轻巧巧跳下来,怕她不乐意:“要么我再去寻一只猫,就跟狗一齐养着,打小养起就亲近了。”
石桂也不真的非得养一只,可养了猫狗这屋子就更有人气了,点头笑起来,明月一面磨碎瓦片一面问道:“要什么毛色的,黄的,狸花,还是白的?”
石桂想一想,原来养的是小黄猫,这回养个毛色漂亮的黑狸花,绿眼仁儿,雪白肚皮雪白爪子:“要个白肚皮白爪子的,挑只亲人的小猫回来。”
原来这些事都得石桂来做,明月点头应承下来,等浆子熬好了,用泥灰调好,在矮墙上粘上一片碎瓦,连他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才跳下为,手上满是浆子黑灰:“这下好了,便我不在,你们也不必怕。”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家懒了半个夏天的怀总
在剩下的半个夏天里也依旧不想努力……
还有三天要见你萌了,吓得我今天吃了个四宝饭喝了杯星冰乐
有木有要去参加作者大会的妹子啊
因为群里正好有几个读者妹子都接着通知了,于是大家决定凑一桌吃个饭啥的
如果去又怕落单的话,可以加我的群,萌妹子们一起吃饭(不能离得远,就在酒店里,我还想吃烤鸭的呢,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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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买田
顶着大日头晒了半天,石桂替他搬梯子,他只笑一声:“用不着这个。”旋身跳了下来,身上衣裳都叫汗打湿了,眼儿瞥见水缸,就要过去冲澡。
院子里还住着瑞叶呢,石桂赶紧把他赶到屋里去,红着耳朵道:“院里还有别个人呢,你就是想冲澡,也得到屋后去,我给你烧水,你先拿巾子擦一擦。”
明月眨眨眼:“我没想冲。”眼睛都盯着水缸了,还说没想冲,在工地上便是这样,热得受不住了,就去水缸边,拿小木盆舀些起来,对着身子浇一浇,又解了热,又算洗了澡,浑身**的,继续去干活。
他当着面不承认,石桂把干毛巾往他身上一甩,瞪了他一眼,去厨房里拿绿豆水给他喝,进了屋子却见他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分明累的很了,也没往床上躺,石桂一看便笑了:“怎么不靠一靠?”
明月只是摇头:“我衣裳脏呢。”要是营里早不管不顾了,鞋也不必脱,滚到床上去挨着枕头歇一会儿,可这会又不一样,床上铺着竹席子,薄被上还琐着一圈边,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明月心里头痒痒,却怕沾上汗味,这才不敢躺上去。
石桂也知道做工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便是饭铺里头忙过一**家都还得躺一躺呢,天又热又晒,不歇一歇下午还怎么开工。
石桂端了水盆进来,里头盛的是温水:“我娘说了,不许拿井水冲,落下病根来,年老了才知道。”明月乖乖听话,他本来就听石桂的话,到秋娘更是非听不可了,拿起巾子就擦身,石桂红了脸往外退,点一点柜子:“里头有给你的干净衣裳,你……”
话还没说话呢,明月就已经扒下衣裳扔到桌上,石桂急急退出去,在海边的时候不知看了多少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还是觉着脸红。
秋娘在厨房里喊上一声,看着女儿面红,脸上就笑眯眯的:“才刚给你爹送吃的去,他这一向可好?”
还没来得及问,若是不好,相必明月早就说了,拉住秋娘让她歇一歇:“料想不会坏,我只怕他吃不好。”俞婆子好不好,两个人都不关心,可石头爹本就辛苦,再吃不好人怎么受得住,他原来就生过病,就是天再热,吃了冷食也一样伤了肠胃。
秋娘低低应一声,石桂听她主动问起来,立时把想招了石头爹来当监工的事告诉了秋娘:“别个看着,也不放心,叫爹看着总是精心的,咱们如今手上余钱足够用,正让宝芝爹替我看寻铺面呢。”
最好后头带个小院子的,码头的生意交给肖娘子,让王娘子看着店铺,或是两头跑一跑,再招一个跑堂的伙计,王娘子母女两个也算得有地儿住了。
秋娘半天没应,石桂偷眼看过去,秋娘伸手抓了两把面粉添进面团里,家里除了石头爹,可没人爱吃馒头面条,穗州也少吃这个,她嘴上虽不应,心里到底记挂着,这才揉面团发面要做馒头。
等了好一会儿,秋娘才应了:“让他粉也还罢了,监工的活儿,你爹从没干过,叫他在店里头呆着,总比天桥底下揽活要强。”石头怎么做得监工,他老实惯了,别个都不把他看在眼里,就是村里头修路,他干活最多,还得受人挤兑。
真个当个监工,可是得事事盯着的,样样事都要安排,石头没干过,又不会说话,让他闷头干活还成,让他分派别个真不成。
石桂抿抿唇,这事儿怕还得交给肖娘子,石头爹好容易住上大杂院了,可不论是秋娘还是石桂都不敢去看,就连喜子也不许他去,怕叫俞婆子看见了,再不能脱身,纵不惧她,也想惹得一身腥骚。
秋娘还劝:“天儿这样热,你也不必就急着再开铺子,慢些来,咱们多积攒些,余下的钱再盘算着买些地。”
秋娘还想着要买田地,就跟那些贩丝贩茶赚了大钱的船商一样,还是想着要置下田地,再雇些佃户,就不怕船上海上有风险了。
石桂笑起来:“近郊的地都卖的差不多了,便真的要买,也不知远到何处,咱们住在城中,要城外一块地做甚用处?”也无人手去看管,一亩两亩的买下来,自己不去耕种,还能交给谁。
秋娘又是半天不说话,石桂这才恍然,张大嘴巴看着秋娘,她这意思是买上几亩田地给石头爹,石头爹还是有地有屋才安生。
石桂想一回,猜中了秋娘的意思,却不好说破,秋娘是怕石头这样东打一个短工,西再做个零工,做工时自是有吃有喝的,可等他干不动了又怎办,大杂院都住不了,还能往什么地方去。
这事儿存在秋娘心里许多时候了,想想买了田地一样是养了俞婆子又不甘心,可再不甘心,想想往后的日子,女儿要出嫁,儿子要成亲,既然想好了不在一处,有没有俞婆子都是一样的。
石桂看她拿布盖着面团发面,想一回道:“要么就按着咱们家原来那样,我去问问姑娘,荔枝园里,还要不要看果树的。”
还是跟在庄子上头好些,没村没族的,独个人怎么支撑,石桂说完,就见秋娘点一点头,嘴角露出些笑意来。
这事儿要等叶文心回来商量,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明月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又要帮秋娘干活,秋娘推了他:“哪里用得着你,往堂前坐着去,我来切瓜。”
两个坐在堂前,石桂低头做鞋子,阴影底下倒不觉得有多热,偏偏明月眼珠儿都不转的盯着她,被他看不过,抬头叹口气:“你就不看看兵书?”
明月这才想起来,等他真的拿起书来,秋娘来送瓜,石桂纳完了鞋底,他都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石桂给他添了茶,他也想不起喝来。
明月这些字都是东一个西一个跟着学来的,看一会就皱皱眉头,咬唇想一回,跟着再继续往下看,石桂看他这样,心里明白,碰一碰他的手:“你哪个不会,问我就是了。”
明月搁下书来,伸手挠挠头:“咱们新来的总兵,原来考过武举人。”总兵见他们时,也要说些话勉励一番,又说自己曾经考过武举,营中识字的,也能去考,只要报送到他跟前,他必是准了的。
石桂看他满面难色,轻笑一声:“你也想考武举人?”考武举比科举还更难些,既要能文又要能武,武艺上头明月不怵,他识得字,可要作文章远远不成,这考武举与他,难似考科举。
明月难得有泄气的时候,他都没正经读过书,先是跟着念道家经文,后来是跟着读兵书了,也是半桶水,喜欢是喜欢的,真要怎么作文章,甚都没学过,何况他还没练过字。
石桂在宋家时知道宋荫堂的字写得极好,深得宋老太爷的真传,还有人玩笑,说光是凭这一笔字,就能入翰林。
她想一回道:“要么,咱们先从练字起。”字写得不好,文章锦绣也是无用,明月既有这个想头,那就由着他去。
也不等着吃瓜果了,翻箱子把她原来用过的毛毡子寻出来,又出门买了纸,又买了一本字帖,让他先练起来。
她想要来穗州的时候,他一句没问就跟了来,如今轮着他想考武举了,石桂自然肯支持他:“你们营里可有人一道?”
各县各州府不似科举那样设了乡试府试的,考武举就得往金陵城去,若是人多,还能结个伴一道上路。
要紧的是营里也有人跟着明月一齐读书,石桂怕他性子跳脱,不能安下心来读书练字,哪知道明月倒很有兴头,写出字来要说差也不差,小时候还要抄经书,可若要说好,那也真算不得好。
秋娘看见明月也写起字来,一个劲儿的夸好,她知道女儿读过书的,倒怕两个在一处没话说,年轻的时候凭着喜欢什么不能忍耐,年纪大了就得是日子好过,再没哪一个能忍二三十年。
明月在堂前写字,秋娘就在一边跟石桂说嫁妆,让她绣大红的鸳鸯枕套,要绣出水纹来,还得再绣上并蒂莲。
石桂手上拿着眉笔画花样子,耳边全是蝉声,一声声叫个不住,秋娘替她打结子,算着日子还有几天就是夏至,那一天要吃馄饨,定下几样肉菜,再做些虾圆子:“我算着怎么也得裹上百来只馄饨,还得分给街坊,咱们搬是搬进来了,也没请过客,该做些花糕粿子才是。”
秋娘觉着家里有个男人,这才算是定了心,出去就说女婿在营里当兵,比她们一家子都是女人交际起来要方便的多,这才知道女儿想的长远,若是挑个屋子便宜地方差的,邻居也不如这一片的好相处。
石桂听着秋娘说这些就笑:“成啊,咱们多做些,正赶上节里,等酸菜做好了,买大鱼来片肉做酸菜鱼吃。”离了金陵城还没吃上过,干脆买了些坛子来,自家做酸菜。
一面说一面馋,要是能有个铁丝架子,还能吃烤肉,便没有鹿肉獐子肉,也能烤五花肉,有了自己的屋子,吃什么都不打紧,石桂适适意意叹出一口气来,想着铁锅也能烤,笑眯眯的道:“我去买刀肉来,夜里咱们吃烤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就去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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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烤肉
石桂还从来没这么馋吃过一样东西,在兰溪村的时候时常饿着,想吃的太多,也只能梦里念叨一回,到了宋家虽不挨饿了,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丫头小丫头都有份例,想吃什么拿钱打点厨房,厨房自给你办了来,可石桂攒下的每一文钱都有用处,从那儿起,不到发布料绝不裁衣裳,也自来不打首饰买香粉,院里丫头哪一个不打扮得花花黎黎的,偏她身上只有那几样简单首饰。
还是来了穗州,开起了饭铺,这才知道心上宽裕是个什么滋味,想吃的想喝的都能办了来,穗州鲜果还卖得贱,家里瓜果就没断过。
原来住在沈府里,秋娘虽能造一手好汤水,也不能常给她们开小灶,住出来又不一样,想吃什么就做些什么,喜子最爱吃饺子,也不知是不是在燕京这两年养出来的,秋娘已经做了两回,白菘猪肉调的馅儿,这儿鱼肉虾肉都卖的贱,剥出满满一盆子虾肉来,打成虾肉茸,下到汤里滚了就是虾肉圆子。
听见女儿说要吃烤肉,秋娘笑起来:“成啊,难得你也有想馋的东西。”要是天天这样想着吃,也不会越来越瘦了,问石桂要预备什么,夜里当真就吃烤肉。
明月写满五张大字,跟在石桂身后去菜场,石桂空着一双手,明月拎着菜篮子,他那么大的个子,拎着篮子手里空落落的,难免叫人多看一眼,却浑不在意,瞧见什么都问她要不要吃,把秋娘说她一天比一天瘦的话听在心里。
石桂切了四斤五花肉,拿绳子串着提在手里,又买了新鲜瓜菜,可惜没多少酱料能用,秋油辣油调一调,又买了一篓儿青桔子,反是蜜最贵些,这时节已经有了荔枝蜜,石桂只买了一小罐头就用了百来钱。
难得想吃些,干脆把想吃的全吃了,她兴致这么高,连明月都笑起来,难得看她买东西,跟着她从街头走到街尾,经过钟表铺子的时候道:“怀表是买不起了,得亏还能吃得起肉。”
一面说一面笑,装了满满一篮子的菜,明月手里都提满了,光吃肉也不成,又买了两条活鱼,石桂因着想到吃烤肉,又想起要吃烤鱼来,浅浅的铁盆子里什么都能放,摆上土豆腐竹粉丝百叶,拿豆豉做烤鱼吃。
她把这个列在菜单子上,倒从来没想到要开个烤鱼店,本地鱼贱,三四斤的鱼算起来也是便宜的,又是炭又是火,总归不方便,倒是能寻铁匠铺子打一个,在家里能常吃。
喜子回家的时候,屋里一股肉香味,他早就肚皮饿了,知道今儿明月要来,寻常总要在街边吃个馒头,今儿也来不及了,一路跑回来,肚里打鸣,汗湿衣衫,拿着茶壶一气儿灌,尝着些酸味儿这才停下来。
秋娘端了托盘,里头满满当当的摆着东西,看见儿子眨巴眼儿笑起来:“你姐姐往里头挤了些酸汁儿,说更解腻些。”
秋娘心里高兴,事事都顺着石桂,也没甚不能顺着她的,她从来只为着家里考虑,好容易有些想吃的,又不是天上的月亮,叫她吃一次也没甚。
只不习惯生吃这些菜,黄瓜切了丝,豆芽也拿酸汁子拌过,包心菜一片片浸在井水里,怎么也不信就这么能吃了。
家里没有铁丝架子,也没有取暖用的炭盆,穗州就没有卖这个的,连雪都不落,还要什么炭盆,倒是明月拿石头搭了一个出来:“咱们行军的时候就要搭这个,人人都得会,拎出来就能当伙头兵。”
就在屋后搭个简易的灶头,铁锅就架在上面,底下放些木柴,先切下肥肉来把锅子都擦一回,再把肉片儿贴上去。
明月烧火,石桂翻肉,没一会儿就烤出一盆子来,拿菜叶子裹了沾酱的肉,一口下去又是菜汁又是肉汁,多少年没尝过的味儿,到今天才算是吃到了。
明月看着她吃,喜子倒是包了许多个,一桌子上只有她们俩吃得开怀,秋娘哪里吃得习惯这个,肉沾着料也不入味,锅上还是蒸了米饭,还切了一段蜡肉,再放就坏了,干脆全焖在饭上,满满一砂锅,明月吃了一多半儿。
百来钱买来的蜜糖全沾了肉吃,秋娘嘴里哎哎,可看着女儿吃得香,嘴上埋怨她两句,还替她包了肉:“多吃的,下巴都尖了。”
这大油大肉的东西瑞叶不能吃,却也瞪大了眼儿看着,抿着嘴巴笑个不住:“姑娘回来还夸过你沉稳能办事,哪知道是妆相的。”堂屋里都铺满了,为着吃个肉,又是柴又是菜,想着原来雪天烤肉吃,可不就是这样子。
石桂且还罢了,秋娘听着就心疼,又替她包了一个:“多吃些好,姑娘家圆润些才好看。”一面说一面去看明月,明月蹲在锅前翻肉,喜子在他边上拿着碟子等盛肉,原来过年也没这么个热闹法。
吃过一顿,石桂原来那些想过的没想过的,全部涌上心头,都自己当家了,关上门谁管她吃什么,明月顿顿吃的肚皮滚圆,回到营里就一肚子油水的模样,走的时候拎着换洗衣裳,饭铺里的饭再好,也没家里的花样多。
明月才住了两日,秋娘就越发喜欢他,家里的事不必去催就能办的好,还对着石桂叹道:“你往后过日子,才知道好处呢。”
石桂半刻都没闲,找了宝芝爹,去看新铺子,这跟码头上送饭又不一样,得挑那些临街的,既是还做竹筒饭,门楼铺子边上就不必看了,倒是宝芝爹,替她想了个地儿,竹匠木匠泥瓦匠,这样的人也得吃饭,就靠这头租一个铺子,把饭卖给这些人。
石桂知道来买饭的多是收入不丰的,码头上还更好卖些,竹匠木匠可不是按天领钱,不似码头工人,一天赚的钱当天就领掉了,又是孤身在外,吃用上头很肯花钱。
宝芝爹见识过石桂的生意经,知道她能干,倒不敢替她作主,石桂看了几处都不满意,倒想起了喜子读书的那几条街,那儿一片住的都是做小买卖的,茶叶贩子丝线铺子,比木匠竹匠钱又得的多些。
石桂等到日头落下去,果然有人是不开伙的,就在外头买了吃,宝芝爹不明白她做甚在这儿坐着,一杯茶从下午吃到傍晚。
石桂心里记数,点过人头心里叹息,人头还是不够旺,甚地方都没有码头钱好赚,她想一回便道:“除了东头,我记着还有旁的码头,那儿可有地方能租?”
再要开分店,石桂就谨慎得多,好容易前头一笔做的不错,若是挑不着好地儿,后头的生意也得砸,石记在码头一带是出名的,城里可没多少人知道。
石桂印的招贴画儿,是有人来领,人却不多,离她想的还差得很远,没收到效果,石桂也不泄气,刻版做好了,总有用得着的一天。
外头没有合适的店铺,码头边上倒有人空出一间来,也是原来卖糖水豆花的,只有浅浅几张桌子,生意做不下去,学着石桂的样子,挑了担子卖糖水仙草,调些饴糖,煮些玉米须,走街串巷去了。
因着店铺小,租钱便少些,石桂立时拿下,在码头上就算有了一间铺子,还叫石记,反慌得那跟石桂签过契约的糖水铺子老板娘过来打探消息,怕石桂不租她的地方卖饭,她连一文一杯的甜水都卖不出去了。
石桂笑着安抚她,又说要跟她签长约,老板娘吃了定心丸,知道石桂生意帮的好,还赞她:“要是没见着,哪个知道石记当家的这样年轻轻的,寻常老积年也没你生意做得好。”
她光是一天搭着饭卖糖水,一天都有二三百进帐,这才能勉强支撑,石桂既没这个意思,她便想着在这小铺子里头也搭伙卖糖水。
石桂这回却没一口答应:“我铺子里头倒也想熬些,搭着一齐卖,正预备人手呢。”老板娘一听就急了,这笔生意拿下来,她进帐可不又多了一半,拉了石桂好声劝她:“你没做过糖水生意,还得往外头去买冰票,冰票拿着了,还得能领着冰,不如就用我的,我再给你让一成。”
石桂笑着不说话,老板娘跌了足:“让你两成!”石桂本来也没想着能做糖水,王娘子一个都已经忙不过来了,哪还有人手再去做糖水。
她笑眯眯应了,老板娘还夸她不住,看她把铺子盘下来,桌子摆开,摊着红纸,倒有些奇:“你这店铺才刚租下来,就要出租?”
石桂笑一笑,也不答她,老板娘也不再问,记挂着要把定契,把这糖水生意做定,石桂是写了一张招租单子,她一时没能雇到合意的人,铺子的租金可比租小院要贵得多,由不得她不想法子。
石记竹筒饭只有午市晚市,不如把早上这段时间租出去,那些上工的码头工,也得吃早饭,开不起店的,就担了来卖,一样是挑在街上卖,还能有个檐遮一遮风雨。
这张红纸贴出去,说只租早市,却无人来问,料想的没人会来租子门口看这些,石桂便让宝芝爹把话传出去,那些个头顶一块油布做早饭生意的,听说了倒很意动,卖豆花馄饨包子,都是卖完即走,问定了租金,两边就定下契。
开铺子要的就是红火,自早到晚不能停人,挂上石记的幡,放两挂爆竹,从码头上的小院子,到开出了第一间门面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发去北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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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脂已经来不及,就是一个圆滚滚的怀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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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吴
石记饭铺从一个烧灶一个伙计一辆小车,到如今五个雇工一间店面三辆送饭小车,开张的头一天热热闹闹放了两串挂炮,头天开张,到铺里头买饭的俱都便宜上两文钱。
让出两文利也还有赚头,因着多雇了人,便分了两样菜色,大荤不一样,素食瓜果糖水都是一样的,石桂还画了水彩画出来,广告画只要颜色鲜亮惹人眼就成,要紧的是在小车上贴上一张,在码头转了一圈,让大发把新店开张,头天买饭让利的消息传出去。
石桂想到头一天人会多,却没成想会有这许多人,得亏着饭都是装好的,店里只有两三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人不住进来买饭,天这样热,不支个棚子,买的饭也没地儿吃去。
石桂往女学里佣了两个年轻姑娘帮手,原是想让阿珍收钱的,可阿珍算术不成,一份份的收钱还行,几个人一道过来买,她就算不过来了。
面孔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在柜上站了一会儿,就来求了石桂:“姑娘还叫我跑腿吧,烧灶也成,这收帐我是真不行。”
石桂无法,这事儿都是练出来的,大发跟着石桂也学了些字,他没念过书,每每看见石桂抽出纸来写契书,眼睛里就全是艳羡,店里能算帐的只有一个绿萼一个石桂。
绿萼跟着叶文心往漳州去了,就再没人能在店里收帐,石桂想得一回,再去雇工来还不如就去女学馆里找那些个想做工的姑娘们,她这儿的活计,是比不得缫丝织绸赚得多,可只要人勤快能干活都能上手。
也不是人人都能织出好绸来的,石桂把这事儿跟纪夫人说了一回,她倒很是乐意,还笑起来:“我早说该叫这些姑娘们多看看多听听。”
石桂原是想雇工的,也只是随口提上一句,纪夫人却上了心,这些姑娘进了女学馆,就一直被颜大家护在羽翼之下,便是出去做工,也是往吴夫人的丝坊绸坊里去,学里就有织机,织出来拿出去卖钱,安稳是安稳了,可离了女学馆却没地方去。
颜大家原来办学,是给这些可怜女子一个可来的地方,也没想到会办了这么大一间女学馆,前前后后进来女学生,总也有百来个,可来是来了,却无去处可以去。
石桂一提,纪夫人合掌叹一声:“这也也好,我还想着倘无处可去,总不能一辈子就关在女学馆里。”躲进来不易,走出去更不易,受过苦痛的,能有个安生的地方呆着,十几二十几个女孩子一道上工一道上学,再不想着往外头去,可颜大家办女学的初衷却不是这个。
纪夫人赞许的看着石桂:“你那儿活计虽简单,却是个见人的地方,看看外头是怎么营生的,这些姑娘总不能在女学里呆一辈子。”
石桂再没想到过这些,她想的还是一样雇工,给别个工钱,不如给这些姑娘工钱,纪夫人让她去挑人,还同她说起自己的生意来,石桂也说起码头上的女挑夫,女牙行里头讨生活的,纪夫人半晌都没言语,好一会儿才道:“知易行难,咱们慢慢来,总有好的那一天。”
石桂挑了一对姐妹到饭铺里来帮忙,说是姐妹,是在女学馆里才结的异姓姐妹,一个十九一个十五,大的那个是自家出来的,小的却是颜大家半买回来的。
哄着她家人说是做工,月月送些工钱回去,来之后就一直在女学里,学了织绸,寻常门都不出,冷不丁的出来做工,缩手缩脚半天都不动。
纪夫人把工钱全揽了过去:“她们总不至于裹乱,就说工钱是你出的,慢慢把她们练出来,我恨不得这一个个都似你一样,走得出拿得起。”
石桂闻言倒有些面红,她到如今也没能真正为这些个姑娘做些什么,想一想颜大家做的,叶文心做的,以至纪夫人做的,她皆比不上,可能想办法的时候也愿意想一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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