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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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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刚才吃得太腻,你的茶水我又享受不了,叫你的人给我换杯铁观音吧,平时我就喜欢那种茶。又解渴又爽口……”牛二查言观色,他专会往人的痒处挠。

小太监招招手,烫烫的沸水,让人沏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端了上来。牛二吹吹茶沫,眨巴着眼睛偷眼瞅瞅小太监,这才又入了正题,说:

“早先荷叶岛上有位好姑娘叫莲心,模样长得跟九天仙女一般,不是我吹牛,哥哥的三位夫人至多和她比个平手,全海城没有第二个了。她时常和人一起来海城买些盐茶佐料针头线脑什么的,当时我一见了她就被她把魂儿勾走了。反正我也没啥正经事,她走哪儿我跟那儿,人多拥挤的时候我也乘机摸摸她的屁股,挨挨她的腰,顺便吃点她的豆腐揩揩她的油。咱哥俩实话实说只是他们人多我怕挨揍,不能明目张胆,大的动作从来不敢有的。另外我听人说莲心不但人品出众,还会下海打渔而且武功也十分了得,能飞檐走壁哩!谁要犯她手里,挨顿打可就不划算了……”

“好了兄弟,长话短说。”小太监心急他的胡夫人。

“可惜呀,可惜!”牛二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

“你可惜什么?”小太监又把心提到嗓子眼。

“在一次来海城采购办货的时候,她的家被小倭子给占了。”

“那位莲心姑娘呢?”

“被人剿了老窝,莲心岂能善罢甘休?她也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带着她同来的几个人强行登岛……”说着牛二又去端茶杯。

小太监是急性子,恨不得伸手一拳将牛二打翻在地。奈何是有求于人不敢托大,忍了忍,问道:

“后来怎样了?”

“人家小倭子是一支队伍,他们几个渔民如何是对手?还没进云水洞就被全歼了。”牛二说罢又要去端茶杯。

小太监无法容认,一把推开牛二喝茶的嘴,嚷道:

“你这个混帐快说呀,急死老子了!”

“那个莲心又不是你老婆,你急个毛呀?”牛二知道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他并不惧怕小太监。

小太监此时也顾不了许多,稍倾他和缓了下口气,几乎是恳求道:

“兄弟,你的故事讲得太感人,我想知道后文呢!”

牛二窃笑了笑,不由暗忖:还大帅呢,几句话让我哄得团团转,为人不做官,做官都一般呀,换了我也能当这个狗屁大帅。

“后来听说,”牛二斜眼瞅了瞅小太监,加油添醋说,“我可是听说啊!”

小太监不做声,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牛二那张嘴,心说:***,等你讲完了咱就过河折桥,杀了你这个狗杂种!

牛二的排场摆得差不多了,接着又说:“那个莲心并没有死,她又回到海城来了。”

“回海城了?在哪儿,你怎么不说了兄弟!”小太监仍旧是有点沉不住气道。

“只是有人说她进了一家尼姑庵,我可是听说,具体我再没见过此人。”牛二总算把问题交待清楚了。

小太监从地下爬起来,踢了牛二一脚,哼道:

“妈的,喝了我一晚上的好酒好茶,就听你讲了这么个不咸不淡的破故事。起来滚吧,今晚就打发你上窑子店去,来人,给他十两银子!”

“大哥,不不,大帅,你也太抠擞了,才十两呀!你是打发要饭的啊?五两给老鸨,五两给**,一碗茶钱都没给我剩下。大帅你行行好,好歹再加五两吧!”牛二爬在地下,一副赖皮狗的样子。

“给他再加二两!至多十二两,能让他***活着就算是面子了。”小太监气咻咻的说。

牛二还想再讨价还价多讨点银子,明天的饭钱还没着落哩!抬头见小太监早已经倒背双手,迈着八字步儿,扬长而去了。

第二五零章 胡老儿寻亲见丞儿相

老胡头没敢去旅馆,他怕错过了地方,遂站在方才遇到丞相的路边儿上,瞪着双眼翘首以待,好不容易盼到丞相下朝回来。

王书贵的大轿过来,他刚要伏地磕头张嘴喊冤,有人报告了轿主。丞相掀开轿帘,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跟在轿子后面,有话府里去说。

抬轿的皆是些青壮男子,又是八人抬一个瘦老头,荷载不重,因而脚下生风,十六条腿轮流交替如走马灯相似。老胡则年事已高,又是远道而来,这几日着急上火,饭都没按时吃上几口,如何跟得上?奈何此事关系他的女儿性命,不拚命也不由他。一路小跑到了丞相府邸之际,老人家已是大汗淋漓,浑身如水洗一般。

进了书房,丞相令人看座,有侍女在老胡面前摆了一杯香茗。老胡虽是家有万贯,然而毕竟是土财主进京,虽然喉咙里冒火,那杯茶他看都没敢看上一眼。

“老头,你和那个姓潘的是什么关系?”王书贵正襟威坐,冷冷的言道。

老胡头纳闷了:女婿女歹也是朝中叫得响的官儿,主管兵马的大帅又是皇封的钦差,怎么到了这老官儿的嘴里就成了姓潘的了?莫非此潘又安非彼潘又安。老胡怕出错,急忙解释说:

“丞相老太师,小民的女婿叫潘又安,奉皇差遣曾去华阳公干,后又奉旨挂帅领兵八万平定反王的便是。”

“那他怎么又成了你的女婿?你不知道他是太监?”王书贵翻了翻白眼说。

“什么什么,老恩相你说我女婿是太监?”老胡虽说祖居偏野孤陋寡闻,但太监是何等人物倒是有所知的。

王书贵装糊涂,故意讥笑道:“太监就太监,这还有假?潘又安在宫中做事,四周围除了皇上都是让人落口水的妙龄美貌女子,皇家能容他一个大男人裤裆里夹个大棒捶?怎么,这么大的事你不清楚,你女儿也没告诉你?”

“啊!”老胡头用粤语回了一声,他顿时发懵了,女儿再不济也不能找个太监哪!八辈子祖宗都丢完了。对面坐的是丞相,丞相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栋梁,他怎么会撒谎?

“算了,”王丞相道,“不和你啰嗦了,你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还是哪儿来回那儿去吧!”

“不行不行!”胡老儿执拗的喊道,“我女儿失踪了,我一定要找到潘又安,尽管他是太监,但他总和我女儿有夫妻的名份吧?”

“你女儿丢了算你倒楣!”王丞相吼罢又小声揶揄道,“堂堂一个大财主家的千金小姐,嫁谁不好偏要嫁个太监?缺钱花了?”

“丞相老大人,麻烦你把那个姓潘的给我找来好不好?我要亲自问问他,这事他管不管?”胡员外哀求道。

“你见他也没用。”王丞相沉吟片刻又劝道,“算你命大遇上我了,我好说话把你带到府上问明原委,好歹奉劝你两句。如是碰上那个姓潘的,他不杀你灭口还怪了?民不和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依我看你还是回吧!”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就没个说理的地方,还真反了他了?不行,我一定找到那个混帐,我要和他当面评评理!”胡老儿气急败坏道。

王丞相不由皱了皱眉,心下暗忖:这个犟牛肯定还要在上朝的道上喊冤,碰上别人不打紧,万一要是碰上小太监的几个臭婆娘,没准又是一场麻烦,不如这样。想罢,王丞相朝外喊道:

“来人,把这位老人家先送到大理寺文大人那儿,好生照料,不可有失。”

胡三随小太监出征,大理寺不可一日无头,文世昌在王丞相的推荐下进了大理寺。

胡员外虽为乡民,但对大理寺却是再清楚不过,遂发急呼道:

“丞相大人,小老儿不曾有过,为何要押我去大理寺说话?”

王书贵纠正道:“不是押送,是护送。你想啊,倘若潘又安知道你在京城找他的麻烦,他岂能放得你过?大理寺是说理的地方,文大人又是难得的清官,你有话可对他说。”

胡老儿想想有理,便高高兴兴地随人去了大理寺。

恰巧文世昌正在署衙里办案,刚结了一宗公案,正想回后院休息,忽见有丞相府上的差人送来一个南蛮老头,心里老大的不悦,便问:

“来者何人?有何冤情?”

差人道:“报告大人,这是个寻亲的老头,他说他是潘又安潘公公的老丈人。丞相说他冒认官亲,让送你这儿问话。丞相交待了,说不可让他走了,以免乱了朝纲,坏了潘公公的名声。”

“什么什么?潘又安的老丈人!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一个太监何来的老丈人?丞相说的不错,分明是缺钱花了,前来诓骗钱财的。”文大人自言自语了一阵子,也不问话也不断案,擅自说道:

“来人哪,把这个老家伙打入死囚牢,三天不管他饭食,看他有何话说?”

文世昌别看没本事,对这号事却是极有见地。

胡老二不服,高声喊道:“大人哪,冤枉啊!我又没犯什么罪过,焉何将我入狱,而且还是死囚牢,没有王法了?顶累老胃(粤语:骂人的话),原来你们都是和潘又安是一伙的,你们这是官官相卫,公报私仇,我死了到阴间也放不过你们这伙贼人!”

文世昌不由暗自冷笑,忖道:“***,我们和潘又安一伙?老东西死了都找不到苦主,冤死鬼找潘又安算帐去吧!”

刹时过来几个人,不由分说,上枷的上枷,戴锁的戴锁,一时三刻便把老胡头全副武装起来。胡老员外长叹一口气,道:

“罢了,我还以为是找了位乘龙快婿哩,没成想却是这样的结局。我死不打紧,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啊,最终却落入倭贼之手。”

文世昌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速速将这老儿带走,传我话下去,谁若给这老儿一口水喝,我查出来定要取他性命。我就不信,治不了潘又安,还治不了潘家的亲戚了!”

老胡头是死是活,暂且表过不题。

第二四八章 胡员外善善心招狼豺

“哎呀,牛兄大名如雷贯耳,原来是你呀!”小太监说罢,翻身离座而起,大踏步走将过来。

牛二这一惊非同小可,犹如刚出雪地猛又进了澡塘子,瞬间冷热两重天。如果不是耳热心跳他还真以为是在做梦,牛二由满心惊慌变为满腹狐疑,小声问道:

“你是谁?”

“我是他们的头啊?怎么,兄弟你看不像?”小太监玩世不恭的笑问。

牛二敢说不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堂堂兵马大元帅竟和他这个街头小泼皮兄弟相称,莫非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好运到我家了?刚才他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冒当一回英雄,这会儿则是重新伏倒在地,带着哭声颤抖着声儿叫道:

“大哥饶恕小弟一回,下回再也不敢了!”

牛二也只好顺杆爬了,他说不敢也只是这么一说,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不敢什么?”小太监一边解捆在牛二身上的绳索,一边大度的说,“既然你我兄弟一回,我老婆就是你嫂嫂,小叔子和嫂子,开水和面包饺子,有什么不好说的?来呀,雪儿们,快过来见见你们这位小叔子。”

尹天雪几个虽然不情愿,但又拗不过丈夫的面子,再说她们也知道这是丈夫一向办事的作风,他不论做何事就是与众不同,不知他这回罐子里卖的是什么药?先依了他再说,几位走近,道一声万福,笑道:

“叔叔辛苦了!”

牛二又一次 惊呆了眼睛,如果说刚才是吃惊,这下却是如雷轰顶,不由心下纳闷:怪不得天下有如此好看的娘们,搞了半天原来是骚扰了人家大帅的老婆啊!真他妈出怪事了,他不杀我,反过来却和我套关系做朋友,看来牛二的牌子算是打出去了,真是人横了鬼都怕,没见朝中的要员都让咱牛二三分哩!牛二又要跪地磕头,被小太监一把拉住,道:

“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说罢又吩咐一声下去,“上酒上菜,我要和牛兄弟两个好好喝一场!”

言未乾,突然上来四五个大汉,添火的添火,执铡的执铡。牛五不禁又是一身冷汗,心头一凉,暗忖人心真是难测,原来是先甜后苦,这不狗头铡也掀起来了,小油锅也烧开了,他的小命倾刻间也该结束了。

接着又过来几个厨师,狗头铡切肉,油锅里炸丸子,一时三刻便凑起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牛二乐了:刚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好意待客,咱还说人家的坏话,是人吗?

趁小太监和牛二在这里饮酒的当儿,咱抽空儿赶紧说说胡芬仙的事儿。

小太监和胡芬仙成亲之后便带领人马回朝中去了,胡员外此时志得意满、踌躇满志,攫有百万身家,又得乘龙快婿,此生足矣!自此之后他关门闭户,不经商、不开业,就守着这份家业安心度日了。人心都是无底洞,多少是个够?胡老儿口袋里的铜板尽可以供他四五代人的吃喝了,还要怎样?胡太公严令家人:不许对人宣扬是皇亲国戚,活人低姿态。不许趾高气扬,蔑视街邻,平等善待大家。不许恃强凌弱,多做善事,扶助穷人。胡老儿本人,时常做些善举义举,架桥铺路,资助孝子贤孙,办了数家义学,免费为穷人子弟就读。逢灾年,也广开粥棚济助逃荒灾民什么的,还偶去山中寺院进香,捐款修缮庙堂等等。

这一日清晨,老胡头夜晚和老伴乘酒兴做了些不尴不尬的事儿,这阵尚未恢复过来,正想借机睡会懒觉呢,突听门丁报告:门口有具死尸。

老胡一听便如惊雷轰顶,人命关天这还了得,是什么人死在他家门口?别没事再摊些事,招来些不必要的官司,老胡匆忙穿衣出门去看。

大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看客,除了他的家人另有不少街坊。有人吵吵着最好去报官,有人喊着先请医生看看有救没救,熙熙攘攘,不亦乐乎。老胡拨开众人,一眼就瞅见一个壮汉,好像是习武的,腰里还横挂着一把剑,正四脚拉岔地仰面躺在地面上,双目紧闭,面如黄纸,动也不动,只是口中尚有些许白色的分泌物往外溢出。胡老儿大着胆儿用手背靠近鼻孔一试,竟还有一丝气息,他急忙回身朝家人叫道:

“这人还有些气息,是死是活先救人要紧。过来几个先把他抬到家中将息,胡安打发人快去请郎中前来救治!”

壮汉竟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开始他并不言语,甚至都不知道给东家道谢一声,仿佛老胡一家救他都是应该的。他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就是到后院里练剑习武。这样大约过了半年天气,他突然开口说话。他说他叫高桥正二,家住东洋倭国,后因生意上的事来到粤地。这次是海上遇到狂风,船翻人亡,他只身游泳上岸,腹内空空加上疾病交加,他不幸昏倒在胡员外家门口。

高桥说,他想娶小姐胡芬仙为妻。他带小姐回倭国,第二年一准把聘礼送来。

胡老儿老大的不悦,心说这人太没道理,救命之恩就不说了,反过来还想谋算人家的闺女。又一想,倭国乃是蛮夷之地,多不通礼性,与这号人讲什么道理。也不说破,就直接了当地说:

“你命也保住了,身体也复原了,给你十两银子做路费,请你即刻离开我家。”

老胡说罢,立马令人将高桥赶出家门。

当夜便有家丁急报:小姐不见了!

这还了得?小姐不仅是他的女儿,而且是钦差大臣兵马大帅的老婆,皇封一品诰命夫人。倘若是女婿有天找上门来问媳妇哪里去了,他如何交待?

老胡不敢怠慢,急命全家出动四处寻找,并上报总兵府衙官府人等。各级官员知道胡小姐是谁家的夫人,哪个敢不卖命。然而七八天过去了,竟是踪影皆无。胡员外无奈之下,决定进京找女婿说话,让他再去想办法。

京城之大不是老胡所能想象得到的,尽管他有钱,有钱在这儿是派不上用场的。皇宫是找到了,但是进不去。不但不让进,多逗留一会儿都不行。他乞求守宫的武士说:

“兵爷,泥猴泥猴(你好),我要找潘又安、潘钦差、潘大人,我是他亲戚,有要事相告得啦。”他用粤调加北方话说。

武士不屑,道:“呸,瞧你这酸模样,潘公公也是你这号人找的?去去去,再啰嗦就把你抓起来了!”

老胡宫门前找不到潘又安,他就猫在午朝殿前等,早晚他会来上朝,不怕他不从眼前过?他的轿子一到,他就伏地喊冤枉,女婿官再大,还能不认老丈人?

然而等了几天之后,他却一直都没见女婿的轿子过来。老胡彻底没辙了,他决定二天找个官大的喊冤,他是女婿的上司或者同僚,该不会不管他的事吧!

老胡头拦轿喊冤,果真让他拦住了一乘大轿,轿主人非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王书贵。王相本想令人乱棒打开这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突然他听了一句潘又安如何等情。王丞相这些年最感兴趣的就是“潘又安”仨字了,不是这仨字的主人干扰,他怕是登龙位乘龙辇坐北朝南山呼万岁大赦天下有些年头了。老狐狸终究没有斗过小狐狸,老谋深算没算过小谋浅算,真他妈日头西出乾坤倒转了。老王听是和潘又安有关,也不问青红皂白,立即喝住轿子,撩起轿帘朝匍匐于地的胡老儿念道:

“老人家快快起来,你先去近处馆驿住下,待老夫下朝之后再来断你和潘又安的官司如何?”

胡老头尚未回言便被几个如狼似虎的护卫架起来扔出人墙,半晌老胡才回过味来,朝轿子大喊:

“青天大老爷呀,我可是来寻亲的,不是和女婿打官司来的!”

奈何轿已去远,锣声噪杂,人声鼎沸,王老丞相在轿中如何能听到他单薄而又拗口的粤语。熟知内情的人悄悄告诉他,方才和他说话的是当朝丞相王大人哩!

第二五零章 胡老儿寻二亲见丞相

老胡头没敢去旅馆,他怕错过了地方,遂站在方才遇到丞相的路边儿上,瞪着双眼翘首以待,好不容易盼到丞相下朝回来。

王书贵的大轿过来,他刚要伏地磕头张嘴喊冤,有人报告了轿主。丞相掀开轿帘,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跟在轿子后面,有话府里去说。

抬轿的皆是些青壮男子,又是八人抬一个瘦老头,荷载不重,因而脚下生风,十六条腿轮流交替如走马灯相似。老胡则年事已高,又是远道而来,这几日着急上火,饭都没按时吃上几口,如何跟得上?奈何此事关系他的女儿性命,不拚命也不由他。一路小跑到了丞相府邸之际,老人家已是大汗淋漓,浑身如水洗一般。

进了书房,丞相令人看座,有侍女在老胡面前摆了一杯香茗。老胡虽是家有万贯,然而毕竟是土财主进京,虽然喉咙里冒火,那杯茶他看都没敢看上一眼。

“老头,你和那个姓潘的是什么关系?”王书贵正襟威坐,冷冷的言道。

老胡头纳闷了:女婿女歹也是朝中叫得响的官儿,主管兵马的大帅又是皇封的钦差,怎么到了这老官儿的嘴里就成了姓潘的了?莫非此潘又安非彼潘又安。老胡怕出错,急忙解释说:

“丞相老太师,小民的女婿叫潘又安,奉皇差遣曾去华阳公干,后又奉旨挂帅领兵八万平定反王的便是。”

“那他怎么又成了你的女婿?你不知道他是太监?”王书贵翻了翻白眼说。

“什么什么,老恩相你说我女婿是太监?”老胡虽说祖居偏野孤陋寡闻,但太监是何等人物倒是有所知的。

王书贵装糊涂,故意讥笑道:“太监就太监,这还有假?潘又安在宫中做事,四周围除了皇上都是让人落口水的妙龄美貌女子,皇家能容他一个大男人裤裆里夹个大棒捶?怎么,这么大的事你不清楚,你女儿也没告诉你?”

“啊!”老胡头用粤语回了一声,他顿时发懵了,女儿再不济也不能找个太监哪!八辈子祖宗都丢完了。对面坐的是丞相,丞相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栋梁,他怎么会撒谎?

“算了,”王丞相道,“不和你啰嗦了,你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还是哪儿来回那儿去吧!”

“不行不行!”胡老儿执拗的喊道,“我女儿失踪了,我一定要找到潘又安,尽管他是太监,但他总和我女儿有夫妻的名份吧?”

“你女儿丢了算你倒楣!”王丞相吼罢又小声揶揄道,“堂堂一个大财主家的千金小姐,嫁谁不好偏要嫁个太监?缺钱花了?”

“丞相老大人,麻烦你把那个姓潘的给我找来好不好?我要亲自问问他,这事他管不管?”胡员外哀求道。

“你见他也没用。”王丞相沉吟片刻又劝道,“算你命大遇上我了,我好说话把你带到府上问明原委,好歹奉劝你两句。如是碰上那个姓潘的,他不杀你灭口还怪了?民不和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依我看你还是回吧!”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就没个说理的地方,还真反了他了?不行,我一定找到那个混帐,我要和他当面评评理!”胡老儿气急败坏道。

王丞相不由皱了皱眉,心下暗忖:这个犟牛肯定还要在上朝的道上喊冤,碰上别人不打紧,万一要是碰上小太监的几个臭婆娘,没准又是一场麻烦,不如这样。想罢,王丞相朝外喊道:

“来人,把这位老人家先送到大理寺文大人那儿,好生照料,不可有失。”

胡三随小太监出征,大理寺不可一日无头,文世昌在王丞相的推荐下进了大理寺。

胡员外虽为乡民,但对大理寺却是再清楚不过,遂发急呼道:

“丞相大人,小老儿不曾有过,为何要押我去大理寺说话?”

王书贵纠正道:“不是押送,是护送。你想啊,倘若潘又安知道你在京城找他的麻烦,他岂能放得你过?大理寺是说理的地方,文大人又是难得的清官,你有话可对他说。”

胡老儿想想有理,便高高兴兴地随人去了大理寺。

恰巧文世昌正在署衙里办案,刚结了一宗公案,正想回后院休息,忽见有丞相府上的差人送来一个南蛮老头,心里老大的不悦,便问:

“来者何人?有何冤情?”

差人道:“报告大人,这是个寻亲的老头,他说他是潘又安潘公公的老丈人。丞相说他冒认官亲,让送你这儿问话。丞相交待了,说不可让他走了,以免乱了朝纲,坏了潘公公的名声。”

“什么什么?潘又安的老丈人!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一个太监何来的老丈人?丞相说的不错,分明是缺钱花了,前来诓骗钱财的。”文大人自言自语了一阵子,也不问话也不断案,擅自说道:

“来人哪,把这个老家伙打入死囚牢,三天不管他饭食,看他有何话说?”

文世昌别看没本事,对这号事却是极有见地。

胡老二不服,高声喊道:“大人哪,冤枉啊!我又没犯什么罪过,焉何将我入狱,而且还是死囚牢,没有王法了?顶累老胃(粤语:骂人的话),原来你们都是和潘又安是一伙的,你们这是官官相卫,公报私仇,我死了到阴间也放不过你们这伙贼人!”

文世昌不由暗自冷笑,忖道:“***,我们和潘又安一伙?老东西死了都找不到苦主,冤死鬼找潘又安算帐去吧!”

刹时过来几个人,不由分说,上枷的上枷,戴锁的戴锁,一时三刻便把老胡头全副武装起来。胡老员外长叹一口气,道:

“罢了,我还以为是找了位乘龙快婿哩,没成想却是这样的结局。我死不打紧,可怜我的宝贝女儿啊,最终却落入倭贼之手。”

文世昌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速速将这老儿带走,传我话下去,谁若给这老儿一口水喝,我查出来定要取他性命。我就不信,治不了潘又安,还治不了潘家的亲戚了!”

老胡头是死是活,暂且表过不题。

第二身五一章 莲心女纵身虎鲨崖

泼皮牛二所言不差,荷叶岛确实有个花朵儿一般、人见人爱的好姑娘莲心女。莲心女姓吕,本名叫吕莲心,年方二八,打渔世家,祖居荷叶岛。

吕莲心自幼随父母在海上打渔,风里来雨里去,练就一身好水性。渔家人一般吃住都在船头,母亲分娩,姑娘就生在船舱里。甫一落船时,乘她呱呱啼哭之际,父亲便将婴儿抛入大海之中。母亲急了,颤声哭道:

“你疯了,丫头不是命?都是娘的心头肉,你为何把她扔了?我要和你拚命!”

父亲笑道:“你知道啥?女儿是咱俩的,你疼我不疼?这是我要她习练水性,你放心,溺不死的。”

姑娘在汪洋大海中漂泊了半个时辰,父亲才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小丫头连打三个喷嚏,竟然啥事儿都没有。自此,小莲心如同蛙人一般,她的童年生活嬉戏基本上都是在汪洋大海中度过的。

她七岁那年,有位老道士偶然登岛,见到小莲心先是大吃一惊,大呼一声“无量天尊,此女日后定有大造化”,而后和父母亲商量要带她去山中习武。吕父母起初不肯,后来也是为女儿的前程着想,再退一步想,海岛偏辟,时有盗匪侵扰,女儿学些本事也未尝不是好事。于是爹娘狠了狠心,索性让她去了。五年之后,老道如约把女儿送来,嘱咐道:

“女儿的武功已成雏形,还要慢慢在家习练,不可懒惰,爹娘还要时常督促。再过数年,此岛恐遭大劫,那时让莲心再来道观找我。”

父母欲问端详,老道只说了一句几个字:“此乃劫数也,对此我道祖袁天罡早有预言”,然后竟再也绝口不言。摇摇头,叹口气,猛一转身,便飘然而去。或乘船、或游水无人得知,总不会是腾云驾雾吧?

转眼间姑娘找女婿的时间到了,可是远近也没个趁心的。不是条件太高,也不是嫌贫爱富,师父曾留下话,要找就找个武功盖世的,最不济也要在她之上。师父一再交待说,宁为大英雄之妾也不做赖汉子正妻夫人。师父还给她在地上画了一个草图,说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夫婿。有道是缘分可遇不可求,按照师父说的择偶标准,荷叶小岛不说,这样的男孩就是全海州城到哪里去找啊?

小岛离大陆很近,岛上的居民定时定期都要登陆海城采办些生活必需品,莲心水性好又会武术,自然每次都是她带队出行。

在一次去大陆“赶集”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行人老远就看到小岛上浓烟滚滚。他们立刻想到必是有强盗袭扰海岛,大家不由加快划船,以便增援留在家中的父老乡亲们。

他们刚刚划入进岛的水云洞口便遭到伏击,全体七人除一人身亡外其余皆被俘。倭军头目小野看中了姿色极佳的吕莲心,他暗中令人将莲心捆绑在他的住室。

小野饮酒吃饭时想起他的“猎物”和他即将做新郎时,他的心不由嘣嘣乱跳,他怕饿坏了新娘坏了他的兴致,遂命人去给莲心姑娘送饭送水。

一个人五花大绑着如何能进食,总不能着人给她喂饭吧?大男大女,多有不便,虽说这女孩儿是俘虏,可如今人家是队长的心上人,过了这一夜就成了岛上的内当家,以后谁看谁的眼色吃饭还难说呢!看管的小头目动了恻隐之心,他让倭兵松开莲心的一只手。不是小头目粗心大意,原本他压根就不知道莲心姑娘会武功,心想一个渔家打鱼妞还有上天的本事?莲心他们一上岛即遭伏击,一张大鱼网迎头罩下,莲心的浑身武功还未来得及施展开呢!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头目带着他的几个弟兄吃饭抑或是喝酒去了,莲心的身旁只留了一个看守。莲心瞅瞅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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