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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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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一口一个老子,你是谁的老子?圈到笼子里还这么嚣张,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对老百姓也只是个累赘和烦恼。来人哪,拉一条凶猛的狗关进去陪着他,而且不准往里头放任何食物,一滴水都不行。他如果把狗吃了,算他***命大有本事,如果是狗吃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胡三动火了,呵斥道。
过来几个小兵,齐声说道:“大人您放心,这个好办,我们立马去找一条恶狗来!”
“别别别!”牛二这才知道是得罪了真神,带着哭声喊道:“大人大人,大爷大爷,小的我生来就怕狗,您老高抬贵手饶我一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胡三不理睬,径自去了。
王友符投靠倭贼日久,深得倭人的信任,在万般无奈之下,狗贼透露了一个天大的机密:
东去大海十余里,汪洋里有一叶小岛,名曰荷叶岛。岛名是好听,四周地势却是极其险恶,周围全是悬崖峭壁,壁上生满苔藓,高不可攀。岛下有一个密洞,只有小船方可入内,进入洞中再摸黑向前划行十数丈,直入岛中湖,抬头方见蓝天。
此岛说大不大,说小非小,方园数十上百里,一眼望不到边。岛的南面是一个湖泊,和秘洞中的海水相连,但湖水却是淡水。湖的三面皆是一马平川,土地肥沃,树木成林,而且多是果树。北面有座大山,亦是森林密布,山中多有野羊野免儿梅花鹿等,因是没有天敌,加之草木丰盛,此等野物几乎泛滥成灾。
早年间,岛上有三五户渔家,靠打渔种田为生,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后来倭人得了消息,秘密潜入岛上,将岛上居民悉数杀光,占据了小岛。这以后,荷花岛便成了倭人的据点。
倭人抢了东西和人,大都先在岛上清点一番,然后拣有价值的集中起来用小船送到大船上,再启运回倭国。
王友符说:“数日前,有倭人奸细密告说刚从内地劫掠了大批珠宝美女等送往岛上,其中一位绝色女子,说是要献给天皇做妃的,我只有幸看了一眼,只听她娇声骂道,‘你们这帮土匪,我丈夫在朝中做大帅,倘若有一日捉到你们,让你们这些狗贼统统下油锅,一个也不饶的!’”
小太监见说,脸色徒变,急忙插嘴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
王友符苦笑笑说:“模样我说不清楚,反正是好看得不得了,听翻译说她叫胡女。”
“胡芬仙!”小太监暗自捶胸顿足、叫苦不碟。
王友符说:“我身为朝庭命官,干得却是吃里扒外里勾外连的勾当,我知道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不如一骨脑儿全倒腾出来,求你们让我死个痛快。我原本就心脏不好血压偏高,笼子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的根子毕竟还是咱国人,我想在我临死之前能为国家出点小力也多少折点我过去的罪过。请潘帅速速定夺,看是押送我回朝受死,或是就地正法,我死无话说了。我说的全是实情,另外我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不知潘帅、胡大人你们,就是能否在我死前满足我一下?”
见小太监目光呆滞、一筹莫展的样子,胡三急忙接过话头:
“说吧。”
“能不能给我一张床,让我先睡上三天,而后再让我去死可否?”王友符可怜怜兮兮的央求道。
胡三摆摆手,几个小兵押着王友符睡觉去了。
第七二四七章 潘元帅夜审牛保国
胡三回头一看小太监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暗想:大哥是何等风光的人物,风里雨里、泥里火里,啥样的磨难没经过?啥样的阵式没见过?可如今为了夫人的事竟如此焦头烂额,可见古人没说错,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小太监十好几个老婆,胡三怎能一一得知,不过胡芬仙其人胡三却是再也清楚不过了。当初这这段婚缘,他胡三都曾经是名正言顺的保媒证婚人哩!王友符不自觉地露了一句胡女说的几句话,小太监当即就断定是胡芬仙,按说此话也着实有些来头,朝中做大帅的有几人?偏偏她又是胡女?胡三走近劝道:
“大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哩。”
小太监摇摇手道:“兄弟你也别劝我,这事我已断定十成十就是你芬仙嫂子。”
胡三点点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如果真是芬仙嫂子,有两种可能,一是已被送往倭国,一是仍在岛上。我们自当鼎力去救,至于成功与否只有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小太监道:“兄弟说得对,这事我能想得通,现在我们也就只能是尽力而为吧!不过,为今之计,荷叶岛在汪洋大海之中,我们旱鸭子过河,两眼一抹黑,如何才能到了那里?”
胡三道:“我也想了,如果强行划船上岛,几乎是不可能,倭贼不同于先前的老百姓,他们肯定有防范。此洞既是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我们从洞里过去,他们见一个杀一个,我们就是一千一万人也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那依兄弟之计是?”小太监心乱如麻,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三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另外寻一条路。”
“你没听王友符说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上岛再无第二条路了吗?”
“说是这样说,大哥你忘了了当初火烧叶城的故事吗?”
小太监恍然大悟道:“差点坏了大事,有张发存、黄仁两个飞檐走壁的能工巧匠,还怕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胡三摇摇头说:“大哥先别着急,二人的本事我自然了若指掌,关键是峭壁不是城墙,他们的龙虎爪无处下爪还不是白搭?”
“哪咋办?”小太监发急道。
胡三不慌不忙言道:“我刚才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若问进山路,先找打柴人。”
小太监催道:“兄弟你快说吧,别再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我性子急。”
胡三讥笑道:“哥哥真没出息,一个嫂嫂就把你急成那样子,何况还有许多呢!”
小太监信誓旦旦道:“我的老婆个个都是我的命,好比十指连心,她们每个人和我相遇都有一段美妙无比的故事,如果少了其中一个就是断了一根手指,增加我一生的痛苦,此生就索然无味、活着没有多大意思了。再说一个堂堂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呢?”
胡三受了感染,赞道:“哥哥喜新不厌旧,果真信人也,我等实实不如啊!”
“兄弟别在这儿咬文嚼字了,快想办法吧!”
胡三道:“我想,荷叶岛距离大陆这么近,必定和海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岛上的居民难道就没和海城有亲戚朋友关系?”
小太监道:“兄弟所言不谬,问题是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找谁去打听情况去?”
“眼下就有一位顺风耳。”胡三微微一笑道。
“哪一个?”小太监以为胡三成竹在胸。
“泼皮牛二。”
“嗨,你说的是他!”小太监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一个街头混混儿,他知道个球呀?”
胡三正色道:“大哥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人物,谁家有钱谁家缺粮,谁家嫁了姑娘,谁家来了亲戚,那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荷叶岛上的蛛丝马迹,决逃不过此等人的耳目。”
“兄弟说咋办?”小太监来了精神。
“连夜审牛二!”
“好,连夜审牛二!来人哪,布置下去,本帅要连夜审牛二牛保国!”小太监传下令去。
牛二一辈子就喜欢人多,哪里热闹那里有他,哪里出了希罕事那里少不了他。人多处当然热闹好趁水和泥、顺手牵羊什么的,可是他老哥啥时也没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呀!让人关进铁笼子里,当猴一样引来不少参观者。牛二胡乱扒了几口晚饭,还没喝汤呢被几个小兵拴猪一般脖子上套了根铁链子从笼子里牵了出来,人家骑马他步行,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抬头一瞅:啊哟妈呀!杜家庄门前操刀手排成两排,一排大约有十数个人,好像专门就是冲着他来的,灯光下只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人人貌相凶恶,鬼头刀掌在手中,刀光耀眼,寒气袭人。
大殿里灯火通明,台上坐满文臣武将,还有几位裙钗美娇娘,容貌可人,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偷觑一眼便妙不可言。可能都是名花有主了吧。他牛二也只有啧啧称羡的份儿,多看一眼都是福,更不敢有别样奢求。台子下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左面是一口平底小油锅,炉下火势腾腾,锅中沸油滚滚。右面横置着一把狗头小铡刀,看样子刀口倒是很锋利。牛二看过戏,这方面他是内行,他大概一估算,连同那口油锅算起,两样东西尺码都不对。审案的大老爷真是个财迷,贪污了皇上给的银子买酒喝了不说,甚至在有关朝庭声誉和国家尊严的刑具上都做起了文章。倘若是真用起刑来,半锅油只会把犯人烙成油饼子,狗头小铡头至多把犯人铡成废人,那么小的家什一刀毙命门都没有。吓唬谁呀,这点小玩意,开封府包相爷的铡刀、殷纣王的油锅谁又不是没见过?牛二不禁把脖子挺了挺。
“台下站的是何人?”
牛二抬头一瞅,喊话的是个小白脸,年龄和他也差球不到哪里去,可他不能和人家比,人家是将相龙种,他是什么东西?但有一样,大家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他一辈子怕过谁?杀死不能吓死,丢了海城人的脸,传出去坏了他牛二哥半世的英名。这样想着,他便大咧咧地回道:
“小民牛二大号牛保国的便是。”
第二四五章 恶两个恶徒入樊笼
“不行不行,大人此举万万不可!我是朝庭命官,决不能和一个下九流的牛二同台受审。”王友符摇头如风车一般道。
“有何不可?你有钱不出,既然钱比你的命都重要,那你就要钱别要脸啦。”胡三揶揄道。
“我怀疑你们这伙人的身份!”王友符还想再寻找合适的词儿。
“这个好办,我正好身上带得有皇上颁发的圣旨。”说罢,胡三从怀里摸出一副纸卷,展开来,郎声念道,“钦命皇弟潘又安为扫倭行军统帅,总督江浙闽等各项事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如有贪官、赃官、无为之官员或就地免职法办等尽可便宜行事,如有通敌之官员,更要严加审问,罪大恶极者定严惩不贷,就地正法先斩后奏枭首示众……”
王友符头上的汗珠子顿时如雨点子一般滚落下来,他知道他的官运已到头,他的厄运即将开始,因为在胡三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偷眼看到了那枚碗口大的玉玺红印。其实在这之前,他也依稀感到这一伙决非常人,之所以他还要一意孤行,是因为他在倭人那边也得到了大大的好处,他还存有侥幸之心。
“既是这样,胡大人,”王友符不死心,还想做垂死挣扎,他说,“下官遵命就是,我拿不出那么多的银两,进笼子就进笼子吧。不过有一条,咱们只好先小人后君子了。”
“怎么讲?”胡三的眼皮都没抬。
“笼子里都有什么设备,比如说尺寸大小、结实不结实、水火问题怎么解决等等?我是人不是畜牲,这些问题你们总该考虑到吧?”王友符绞尽脑汁想问题提条件。
胡三摆摆手说:“不劳王将军吩吩咐,笼子是现成的,就是你王将军令人定制的那两副铁笼。据说曾有四副,两副已锈蚀不堪,就这两副还在贵府前空置着。当然了既是木已成舟、米已成饭,我们就无法改变铁笼的尺寸大小了,别人能用你也能用,你就将就着使用一回吧,王将军想必对那俩笼子的构造和舒适条件等是非常熟悉了。”
“不行不行,那是关老虎的笼子!笼子太小,站不直、坐不成、伸不展,如何能行?你们这不是想整我死吗?”王友符咆哮道。
“你喊什么,想让你死还能等到现在?笼子里关过老虎吗?”
“老虎倒是不曾关过。”
“关过什么?”
“不法刁民、抗捐拒税、江洋大盗的人等。”
“他们是人吗?”
“他们是人怎能和我比,我是朝庭命官呀!”
“他们曾卖国吗?还有比卖国更恶劣的丑事吗?”
王友符无语。
海城刺史府门前算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平时这里鸦雀无声,过路行人匆匆来去,向来是不敢高声喧哗和驻足观望的。府门前的兵士十数人一字儿排开,荷刀执枪,鹰瞵鹞视,个个如虎狼一般,谁没事敢招惹这些阎王爷的干儿子?与众不同的是,府前并无雄狮一类的吉祥物,而是一左一右竖着两副铁笼子,这是王刺史的治国宝器。往常,凡是捉了强盗或是抗粮不交的刁民,统统关进笼子,强盗直到被杀了头、拒税者直到纳齐了粮米才可放出。后来加了一条,有国人得罪了倭人,倭人告了状,也要把国人关进笼子,只有到倭人消了气原谅了肇事者并且交足一定的罚金才能将国人放出。
王友符为长,被押到左面的笼子,牛二不入流,被关进右面的笼子。原先笼子各有一段距离,现在为了管理方便则干脆放在一起,没事还可让他俩做个伴儿聊聊天说句话儿。笼子前置有警示牌,共是三条,上写“危险”两个大字,其余条目是:
“一、请勿靠近铁笼,以防被抓伤、咬伤或是有秽物从人犯口中喷到你的身上,坏了你的好心情。二、请勿投掷石块、土块、砖块等,不要激怒人犯招来谩骂,惹得大家不高兴。三、请勿投放食物饮水茶酒等项,以免引起人犯消化不良,否则还要请医用药耗费钱财。”
字体介于柳体魏体之间,笔力苍健遒劲,笔锋犀利,用词妥贴,语法严谨,不用问此作必是出于胡三胡大人之手。
海城的两个老虎关进笼子里,迅即轰动了整座城市。顿时家家闭户,万人空巷,刺史府前摩肩接蹱人头攒动。胡大人对此早有预见,派得力士兵维持秩序,大家排队入场,只准观看不许逗留。如此一来,秩序井然,全海城的居民每家每户至少有一人得已瞻仰到了这两位名人巨匠的尊容。
太阳落山之后,疏散参观人群清扫了场地之后,又有人把笼子下面的污物秽物处理一遍。
牛二是个不拘小节的街头小氓流,随地便尿本就是家常便饭。不管人多人少,他则随时脱了裤子方便。王友符不同,他是四品官员,虽说凤凰下架但仍不同于鸡,虎落平阳决不能与狗为伍,因此牛二做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大便是忍住了,小便忍不住,俗话说活人不能叫尿憋死,王刺史的裤子可就倒楣了。这一天,不知撒了几泡尿,水溜溜的,臊臭难挡。趁没人的时候,他急忙脱下裤子两手往外拧水,牛二在一旁揶揄道:
“哥呀,这是何苦呢?到那步说那步,你把把东西掏出来撒了不就完事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呸!谁是你哥?你***给我住嘴,我可是朝庭命官哩!”隔着笼子,王友符愤怒的大声呵斥道。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牛二岂能把个断了脊梁骨的王友符看在眼里?他不屑地骂道:
“狗的球!你是朝庭命官,我还是玉皇大帝的干女婿哩!我叫你一声哥,算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如今以为你是谁?为官一方,吃的是皇粮,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做的那些吃里扒外、勾结倭人的事,全海城哪个不知?那可是丧尽天良、出卖祖宗的大恶之事!”
“不敢胡说!”听牛二这一说,王友符嚇得脸都绿了,他小声言道,“兄弟,山不转水转,念咱们同吃一江水的份上,吃里扒外的话可不敢传出去,钦差大人正找我的岔儿呢!”
“这还差不多,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吧!咱们扯平。”牛二何样人,捉个跳蚤都要咂磨点血的。
“我凭什么叫你哥?瞧你那德性!”王友符忘了此时是何时。
“那我就喊了,姓王的是汉奸,全海城人都知道!”牛二威胁道。
“别别,我叫你哥还不行吗?”
哥几个正饮酒,小太监对胡三的那一套不以为然,说:
“兄弟,你以为王友符真会交待他投敌叛国的重大问题、甚至说出倭人的老窝吗?”
胡三端起一杯酒,微笑言道:“大哥,前者他姓王的舍不下他的万贯家财,现在让我们滗干了,成了穷光蛋,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如今他决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你们就听好消息吧,这才一天,不出三天,王友符必定会有所反映。”
第二四七保章 潘元帅夜审牛保国
胡三回头一看小太监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暗想:大哥是何等风光的人物,风里雨里、泥里火里,啥样的磨难没经过?啥样的阵式没见过?可如今为了夫人的事竟如此焦头烂额,可见古人没说错,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小太监十好几个老婆,胡三怎能一一得知,不过胡芬仙其人胡三却是再也清楚不过了。当初这这段婚缘,他胡三都曾经是名正言顺的保媒证婚人哩!王友符不自觉地露了一句胡女说的几句话,小太监当即就断定是胡芬仙,按说此话也着实有些来头,朝中做大帅的有几人?偏偏她又是胡女?胡三走近劝道:
“大哥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哩。”
小太监摇摇手道:“兄弟你也别劝我,这事我已断定十成十就是你芬仙嫂子。”
胡三点点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如果真是芬仙嫂子,有两种可能,一是已被送往倭国,一是仍在岛上。我们自当鼎力去救,至于成功与否只有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小太监道:“兄弟说得对,这事我能想得通,现在我们也就只能是尽力而为吧!不过,为今之计,荷叶岛在汪洋大海之中,我们旱鸭子过河,两眼一抹黑,如何才能到了那里?”
胡三道:“我也想了,如果强行划船上岛,几乎是不可能,倭贼不同于先前的老百姓,他们肯定有防范。此洞既是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我们从洞里过去,他们见一个杀一个,我们就是一千一万人也成了他们的刀下鬼了。”
“那依兄弟之计是?”小太监心乱如麻,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三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另外寻一条路。”
“你没听王友符说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上岛再无第二条路了吗?”
“说是这样说,大哥你忘了了当初火烧叶城的故事吗?”
小太监恍然大悟道:“差点坏了大事,有张发存、黄仁两个飞檐走壁的能工巧匠,还怕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胡三摇摇头说:“大哥先别着急,二人的本事我自然了若指掌,关键是峭壁不是城墙,他们的龙虎爪无处下爪还不是白搭?”
“哪咋办?”小太监发急道。
胡三不慌不忙言道:“我刚才一直在琢磨这件事,若问进山路,先找打柴人。”
小太监催道:“兄弟你快说吧,别再拐弯抹角了,你知道我性子急。”
胡三讥笑道:“哥哥真没出息,一个嫂嫂就把你急成那样子,何况还有许多呢!”
小太监信誓旦旦道:“我的老婆个个都是我的命,好比十指连心,她们每个人和我相遇都有一段美妙无比的故事,如果少了其中一个就是断了一根手指,增加我一生的痛苦,此生就索然无味、活着没有多大意思了。再说一个堂堂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呢?”
胡三受了感染,赞道:“哥哥喜新不厌旧,果真信人也,我等实实不如啊!”
“兄弟别在这儿咬文嚼字了,快想办法吧!”
胡三道:“我想,荷叶岛距离大陆这么近,必定和海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岛上的居民难道就没和海城有亲戚朋友关系?”
小太监道:“兄弟所言不谬,问题是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找谁去打听情况去?”
“眼下就有一位顺风耳。”胡三微微一笑道。
“哪一个?”小太监以为胡三成竹在胸。
“泼皮牛二。”
“嗨,你说的是他!”小太监摇摇头,不以为然道,“一个街头混混儿,他知道个球呀?”
胡三正色道:“大哥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人物,谁家有钱谁家缺粮,谁家嫁了姑娘,谁家来了亲戚,那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荷叶岛上的蛛丝马迹,决逃不过此等人的耳目。”
“兄弟说咋办?”小太监来了精神。
“连夜审牛二!”
“好,连夜审牛二!来人哪,布置下去,本帅要连夜审牛二牛保国!”小太监传下令去。
牛二一辈子就喜欢人多,哪里热闹那里有他,哪里出了希罕事那里少不了他。人多处当然热闹好趁水和泥、顺手牵羊什么的,可是他老哥啥时也没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呀!让人关进铁笼子里,当猴一样引来不少参观者。牛二胡乱扒了几口晚饭,还没喝汤呢被几个小兵拴猪一般脖子上套了根铁链子从笼子里牵了出来,人家骑马他步行,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抬头一瞅:啊哟妈呀!杜家庄门前操刀手排成两排,一排大约有十数个人,好像专门就是冲着他来的,灯光下只见他们个个面目狰狞人人貌相凶恶,鬼头刀掌在手中,刀光耀眼,寒气袭人。
大殿里灯火通明,台上坐满文臣武将,还有几位裙钗美娇娘,容貌可人,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偷觑一眼便妙不可言。可能都是名花有主了吧。他牛二也只有啧啧称羡的份儿,多看一眼都是福,更不敢有别样奢求。台子下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左面是一口平底小油锅,炉下火势腾腾,锅中沸油滚滚。右面横置着一把狗头小铡刀,看样子刀口倒是很锋利。牛二看过戏,这方面他是内行,他大概一估算,连同那口油锅算起,两样东西尺码都不对。审案的大老爷真是个财迷,贪污了皇上给的银子买酒喝了不说,甚至在有关朝庭声誉和国家尊严的刑具上都做起了文章。倘若是真用起刑来,半锅油只会把犯人烙成油饼子,狗头小铡头至多把犯人铡成废人,那么小的家什一刀毙命门都没有。吓唬谁呀,这点小玩意,开封府包相爷的铡刀、殷纣王的油锅谁又不是没见过?牛二不禁把脖子挺了挺。
“台下站的是何人?”
牛二抬头一瞅,喊话的是个小白脸,年龄和他也差球不到哪里去,可他不能和人家比,人家是将相龙种,他是什么东西?但有一样,大家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他一辈子怕过谁?杀死不能吓死,丢了海城人的脸,传出去坏了他牛二哥半世的英名。这样想着,他便大咧咧地回道:
“小民牛二大号牛保国的便是。”
第二四八章 胡员外善心招八狼豺
“哎呀,牛兄大名如雷贯耳,原来是你呀!”小太监说罢,翻身离座而起,大踏步走将过来。
牛二这一惊非同小可,犹如刚出雪地猛又进了澡塘子,瞬间冷热两重天。如果不是耳热心跳他还真以为是在做梦,牛二由满心惊慌变为满腹狐疑,小声问道:
“你是谁?”
“我是他们的头啊?怎么,兄弟你看不像?”小太监玩世不恭的笑问。
牛二敢说不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堂堂兵马大元帅竟和他这个街头小泼皮兄弟相称,莫非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好运到我家了?刚才他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冒当一回英雄,这会儿则是重新伏倒在地,带着哭声颤抖着声儿叫道:
“大哥饶恕小弟一回,下回再也不敢了!”
牛二也只好顺杆爬了,他说不敢也只是这么一说,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不敢什么?”小太监一边解捆在牛二身上的绳索,一边大度的说,“既然你我兄弟一回,我老婆就是你嫂嫂,小叔子和嫂子,开水和面包饺子,有什么不好说的?来呀,雪儿们,快过来见见你们这位小叔子。”
尹天雪几个虽然不情愿,但又拗不过丈夫的面子,再说她们也知道这是丈夫一向办事的作风,他不论做何事就是与众不同,不知他这回罐子里卖的是什么药?先依了他再说,几位走近,道一声万福,笑道:
“叔叔辛苦了!”
牛二又一次 惊呆了眼睛,如果说刚才是吃惊,这下却是如雷轰顶,不由心下纳闷:怪不得天下有如此好看的娘们,搞了半天原来是骚扰了人家大帅的老婆啊!真他妈出怪事了,他不杀我,反过来却和我套关系做朋友,看来牛二的牌子算是打出去了,真是人横了鬼都怕,没见朝中的要员都让咱牛二三分哩!牛二又要跪地磕头,被小太监一把拉住,道:
“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说罢又吩咐一声下去,“上酒上菜,我要和牛兄弟两个好好喝一场!”
言未乾,突然上来四五个大汉,添火的添火,执铡的执铡。牛五不禁又是一身冷汗,心头一凉,暗忖人心真是难测,原来是先甜后苦,这不狗头铡也掀起来了,小油锅也烧开了,他的小命倾刻间也该结束了。
接着又过来几个厨师,狗头铡切肉,油锅里炸丸子,一时三刻便凑起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牛二乐了:刚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好意待客,咱还说人家的坏话,是人吗?
趁小太监和牛二在这里饮酒的当儿,咱抽空儿赶紧说说胡芬仙的事儿。
小太监和胡芬仙成亲之后便带领人马回朝中去了,胡员外此时志得意满、踌躇满志,攫有百万身家,又得乘龙快婿,此生足矣!自此之后他关门闭户,不经商、不开业,就守着这份家业安心度日了。人心都是无底洞,多少是个够?胡老儿口袋里的铜板尽可以供他四五代人的吃喝了,还要怎样?胡太公严令家人:不许对人宣扬是皇亲国戚,活人低姿态。不许趾高气扬,蔑视街邻,平等善待大家。不许恃强凌弱,多做善事,扶助穷人。胡老儿本人,时常做些善举义举,架桥铺路,资助孝子贤孙,办了数家义学,免费为穷人子弟就读。逢灾年,也广开粥棚济助逃荒灾民什么的,还偶去山中寺院进香,捐款修缮庙堂等等。
这一日清晨,老胡头夜晚和老伴乘酒兴做了些不尴不尬的事儿,这阵尚未恢复过来,正想借机睡会懒觉呢,突听门丁报告:门口有具死尸。
老胡一听便如惊雷轰顶,人命关天这还了得,是什么人死在他家门口?别没事再摊些事,招来些不必要的官司,老胡匆忙穿衣出门去看。
大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看客,除了他的家人另有不少街坊。有人吵吵着最好去报官,有人喊着先请医生看看有救没救,熙熙攘攘,不亦乐乎。老胡拨开众人,一眼就瞅见一个壮汉,好像是习武的,腰里还横挂着一把剑,正四脚拉岔地仰面躺在地面上,双目紧闭,面如黄纸,动也不动,只是口中尚有些许白色的分泌物往外溢出。胡老儿大着胆儿用手背靠近鼻孔一试,竟还有一丝气息,他急忙回身朝家人叫道:
“这人还有些气息,是死是活先救人要紧。过来几个先把他抬到家中将息,胡安打发人快去请郎中前来救治!”
壮汉竟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开始他并不言语,甚至都不知道给东家道谢一声,仿佛老胡一家救他都是应该的。他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就是到后院里练剑习武。这样大约过了半年天气,他突然开口说话。他说他叫高桥正二,家住东洋倭国,后因生意上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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