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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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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太监预谋兵变

又是一个五年。

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皇上的头脑似有了一些进步。除了生理方面的那些问题已久成痼疾、无法救药之外,思想上言语上却是有了不小的起色。

皇后娘娘王诗媚天遂人愿果然生了个小王子,不期然母贵子荣顺理成章地被册封为皇太子。

大内深宫之中常有婴儿的啼哭之声传来,时不时还见有宫女、太监们带领着小王子、小公主们在皇宫院内的草场上花园里嬉戏疯跑捉谜藏等。

皇太后身为后宫之尊,她的脑子又没进水,断不会不知道这些小家伙都是谁的作品?可是她不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唆使太过分,说纵容也牵强,听之任之或是顺其自然吧!佟碧玉不傻,内宫不是女儿国,这一大堆生理健全的女人们如处在一个没有男人的可怕环境里,会是一种什么恐怖样子?或者统统解散,或是做一些必要的改革,当然她选择了后者。这几年,她在后宫之中做了几次大调整,对一些年龄稍大的宫女,允许她们出宫,或是家人掏些银子领走,或是卖于官员做妾甚至卖到青楼的也不少。佟太后奇怪的是,宫里没多少重活,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还有好吃好喝,这么好的条件,可她们这些贱人宁肯出去做婊子,自愿留在宫中的却一个也没有,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吸引大呀,佟碧玉心想。儿子虽然高居庙堂之首,尽管他的位置和太监有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却和太监也有共同之处,有时候还不如个净身不净心的太监哩!原来她还以为儿子不近女色是年少不懂,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功能。全后宫的妙龄女子都是为儿子准备的,而他一个也受用不了,这个老天爷呀,也太不公平了!最后,佟碧玉不得不把目标和希望转移到小太监潘又安的身上。后宫虽大,但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潘又安的一举一动绝不会逃过她的视线。有时候她把潘又安当工具,有时候她把潘又安当情人,更多的时候则是做儿子。小太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是他,她早就在深山野林里冻饿而死了。小太监是个靠得住的人,她断定日后即便把这座江山交给他,他也不会背弃她。小太监又是个有能耐的人,王世贵六部(吏、户、礼、兵、刑、工)里占去了五部,只有一个兵部在小潘手里,王老贼硬是没拔掉这根独(毒)剌。

皇家的权力分在六部,六部官员报上议折,皇上点个头就成了法律条文。太平年间兵部不值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兵部尚书也成了聋子的耳朵。小太监几次想要从王书贵手里搞点文权过来,奈何一直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王书贵老贼上次进宫之后,对小太监的态度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不时还请他到宰相府中做客,宰相夫人亲自下橱,指挥伙头军,头几天就开始准备,精工细作,道道菜肴均是精品。老王头拿出窑藏几十年的陈年老酒待客,使女、仆人统统躲到别处,同僚官员也不坐陪,就他们仨人同桌共饮。丞相执手、夫人抚背,喜笑言欢,此情此景不啻于父母子婿。只不过大家腹内有话,心知肚明,不说在明处就是。小太监自幼失了父母,没人疼没人爱的,见此状触景生情,不由得眼眶含泪,恨不得趴到地下咕咚磕俩响头,喊一声爹妈。事后小太监冷静下来,觉得有些可笑,丞相夫妇待他,不过是由于女儿的关系。他若投降了王世贵,皇太后那边可真成了傻儿寡母,无人依靠了。不是他有心巴结权贵,凡事都要凭个良心。不是太后,那有他潘又安的今天?大不了和张旦旦、王小五、马四海、李长江等同样结局。王丞相会把那些太监们也请到府上,奉为座上宾吗?

王丞相飞扬跋扈、頣指气使,小皇上在朝中已成了空架子了。小太监实在看不过眼,他决定再来一次兵谏。自从五年前他率军出关,回来后就牢牢占着兵部尚书兼边关大帅的位置,帅印兵符一直没交,按常规这是不可容许的。起初王书贵在朝中也议过几回,后来不知怎么就不吭声了。

回到碧霞宫,小太监挽着太后的手说:“母后,儿有一事向您请教。”

皇太后轻轻拍了小太监一掌,笑嗔道:“臭小子,在娘面前还这么做假,有啥你就直说吗?”

“王丞相的事你早就知道了,若是不采取必要的措施,日后必受其害!”

佟碧玉叹口气说:“王世贵包藏祸心,娘久有耳闻。上次进香被劫,还不是出自他手。可是儿啊,你想过没有,王老贼三朝为相,树大根深,朝野上下,均是他的眼线,你我怕不是他的对手哩!”

小太监说:“娘,论斗心眼我可能斗不过他,来横的吓吓他有何不可?”

“你怎么来横的?”太后惊问。

“发动兵变!”

“儿啊,这可是灭九族的勾当,开不得玩笑的。”

小太监说:“娘啊,皇兄自不做主,朝中大事都是王老贼一人定夺。我们如不及早下手,一旦老贼阴谋得逞,那时血洗内宫,母后您想过后果没有?”

皇太后沉吟了一阵,说:“你想咋办?”

“我传下令去,命三军士兵占领四座城门,围定皇宫,午朝门前鼓噪呐喊,就说请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不行不行,我一妇道,岂能专政?”

“古有吕后,前有武后,人家皇帝都敢做,母后你怕什么?”

佟碧玉还在犹豫,说:“儿啊,你让我想想好吗?”

“娘啊,再想就头落地了!”

“……豁出去了,那就干一回!”皇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想了想又说,“儿啊,六部里头你准备换谁,眼下有合适的人选拔吗?别到时措手不及。”

“六部换四部,只给老贼的人留一个礼部,让他也当一回空架子。这四部人选我也考虑好了,就是张旦旦、王小五、马四海、李长江,您看行吗?”

“一窝子太监。你想好了?”太后笑了。

“能力上可能差点,用蠢才也不能用内奸呀!”

太后笑道:“行,就依你。”

(有更新)

第三十章 皇太后垂帘听政

大清早,王世贵正搂着几个侍女丫头赖在热被窝里嬉笑言欢说古论今呢!翠儿丫头说:“老爷的那个真大。”红儿丫头说:“你没见过大的,让老爷给你讲个大大的故事吧!”老爷说:“快上朝了,晚间来了再讲吧。”翡儿丫头说:“去也五八,不去也四十,您晚去半个时辰,他们能翻天?那个傻皇上还能怎么样你?”艳儿丫头说:“老爷偏心,给她们讲,不给我们讲,就要听那个大大的故事。”

老爷无奈,开口讲道:

有一人那话儿极是雄伟庞大。一天河边去洗澡,刚脱了裤子坐到岸边一不小心那话儿就伸出来了。因是奇长无比,一头竟到了河对岸。此时过来一个新媳妇,到了河边叹道:“早晨回娘家时尚要乘船摆渡,眨眼间竖起一道桥,好神速!”新媳妇想罢,袅袅婷婷从“桥”上走过去了。这时又过来一个老头,有点纳闷,平空里咋会长出这么座怪桥呢?老人家端详了片刻,心想新媳妇能过他也能过。于是老头晃晃悠走到“桥”中央,见有茅草丛林,悠遮住太阳,很是惬意。遂掏出烟袋烟锅,席地而坐,点火抽烟。吸完烟后把烟锅往桥墩上轻轻一磕,这时“大桥”突然忽地举了起来,将老头“扑嗵”扔进河里。老头会水,好不容易从河里爬出,埋怨道:“搞了半天是座吊桥,关城门也不给人事先招呼一声,只可惜了我那祖传的烟袋锅儿……”

这时忽听家丁急急来报说:

“老爷,不好了,军队造反了!围定四面城门,午朝门外也聚满了数千士兵,手执刀斧剑戟,大声呼喊口号:太后不出,死不瞑目!云云。”

王丞相急忙让丫环侍候着提上裤子,一感觉不对,怎么没穿内裤?找了半天裤叉子,又把长裤脱了,重新穿了一遍。慌慌乱乱,紧紧张张,好一阵才算整理清楚。

老王这人一辈子就喜欢舞文弄墨,撰写文章。自小就遵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从不和人打架斗殴、使横撒泼、争勇斗狠的,动辙以拳腿相加、大打出手更是为君子所嗤之以鼻不屑置辩的。他靠自己的真本事考取进士,由七品县令做起,步步高升,直到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也算是没有白来人间一回。人就怕不知足,按说王老这一生也算可以了,如若早死几年,没准还落个大大的忠臣结局。事就出到先皇死了之后,遴选皇子的大权落入他手,这回老家伙突然萌发了私心,百里挑一,紫玉龙冠扣到傻子头上。傻子当政,等于是他说了算。朝中上下,惟他独尊,文武百官有事先找他商量请示汇报,小皇上倒成了小傀儡。这时他忽然才悟出一个道理:坐天下竟原来这么容易!

王丞相的野心日益膨胀,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朝野上下就统统换成了他的人手,唯独剩下佟氏一家。正当他外借番兵,推波助滥就要事成之际,没料想半道上杀出个没把儿的小人物。小太监别看人小,可是个鬼精灵。凭他那点本事竟能平定番寇之乱?还在边关置下八万雄兵,而且班师后一直牢牢抓住兵权不放。好在,这个太监原来是个假的,既然他和女儿已经玉成了那事,还生了个小太子。一婿半子嘛,将来外孙儿坐了天下,还不等于是他老王家的一半,所以他才算勉强忍下这口气。

他老王已经不找事了,怎么还敢有人找事?说什么“太后不出,死不瞑目”?太后不像她的傻儿子,是个人精。她一旦临朝称制,岂还有他王世贵说话的地方?如果再查出五年前那事,那还了得?

王丞相边想边嘀咕,说话间轿子已到了午朝门外。兵士们见了他也不打也不骂,只是自顾自地呼喊口号:“请皇太后垂帘听政!”真是反了天了,王丞相心想,一个女人在家不好好做女红,太后太后,后宫享受,出来做什么官呀!男人都死光了吗?

小皇上一看王丞相上朝,老远里急忙就喊道:“亚父相父,你说这事该咋办才好?”

王书贵拿眼往小太监这边瞅了瞅,没好气地说:“你问我干啥?你问你的皇弟呀!”

傻皇上从老丞相这里讨不来主意,只好又把目光转向小太监,说:“皇弟呀,你老半天不吭声,你倒是帮朕出出主意啊!”

小太监往前一站,道了声万岁,奏曰:“老太太临朝称制万万不可!”

“什么什么?朕的老娘才四十三岁,你竟把她呼为老太太,有那么老吗?朕妈也是你妈,有你这么不尊重老人的吗?”傻皇上不悦,驳斥道。

“潘尚书既然说是不可,臣也以为不可。”王书贵眼前一亮,以为小太监向着他说话了。

“你俩倒说得好听,哪外面的兵士谁去说?”小皇上眼皮子上的事要紧,不由问道。

“谁的兵谁去说。”王丞相斜眼瞟了瞟小太监。

“皇弟还是你去。”小皇上又转向小太监。

“他们提的条件能答应吗?”小太监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小皇上,眼睛的余光却落在王丞相的身上。

“坚决不能答应,母鸡打鸣,公鸡下蛋,这不是翻了天吗?”王书贵气急败坏的说。

“哪咱们就在这儿干耗着,午饭也别吃,晚饭也别吃,睡觉也在朝堂上。”小太监不冷不热的揶揄道。

“你刚才不是说老什么不能临朝吗?”王丞相反问道。

“我是说不能临朝称制,没有说不能垂帘听政?有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多把椅子,又不是没地方坐?”小太监嘟嘟囔囔的说。

“是啊是啊!不就是多把椅子的事吗?这事就这么定了,来呀,传朕的旨意,答应闹事兵士的条件。”

王丞相突然发现小太监原来才是一条白眼狼!事到临头和他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头,或者说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条船上的客。如此看来,他们家宴客的那些好酒好菜统统喂狗了!不用猜测,这场兵变肯定又是他搞的鬼,他到底想干什么,傻子都明白,唯独皇上不清楚。如再不据理力争,后果不堪设想,他觉着自己势单力薄,拿眼神四处搜罗他的党羽。

奈何这几位,以文世昌为首,个个都是进士出身,熟读诗书,满腹经纶,让他们口诛笔伐、指桑骂槐、唇枪舌剑乃是行家里手,真要动真格的,不行!外面有数万兵马摇旗呐喊,大兵压城,不提防冲进来几个,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的,给他们那些愣头青讲什么讲?索性还是徐庶进曹营………不开口的好。

王丞相还要说话,小皇上那儿圣旨已经拟定。小太监将皇上的公文捧在手里,问王书贵:

“老丞相,这旨是宣还是不宣?”

王书贵手足无措,当然不敢违抗圣命,只得顺水推舟说:“宣呀!皇上的旨意怎么能不宣呢?”

小皇上一辈子就办了这么一件聪明事。

凭心而论,皇太后佟碧玉信守妇道,本不想垂帘听政干预朝政。可是她不出山,有人就谋算她的性命,皇太后也被逼上梁山了。

(有更新)

第三十一章 小太监南辕北辙

宫中虽有无数的美女侍寝陪伴,小太监仍旧心事重,愁眉不展,因为他的脑海里始终是萦绕着一个美丽的面容矫健的身影………那就是可爱的乌儿苏丹。乌儿苏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最钟爱的女孩,如果乌儿苏丹生下他的小孩,那个娃娃如今也快要四岁多了。他不知道找得到找不到,也不知道乌儿苏丹嫁人没嫁人。甚或是当了女单于也可能是嫁了个剽悍的番将,生了好几个小番娃。不管怎样,找一找,见一面,说句话,心愿也就了了。因为乌儿苏丹曾留给他一句话:此生是汉家的媳妇,生儿生女都姓潘。

小太监不是傻瓜,他知道虎视眈眈的王书贵老贼时刻不忘攫取他的项上人头,但为了了却这份相思之苦,他最终决定还是冒险启程,单骑独马到北国大漠去寻找那位心爱的女人,去看看那位曾称呼他为夫君的女孩现在境况如何?

晚膳之后,小太监独自跑到碧霞宫,面见太后,说:

“母后,时下太平无事,我想到处走走。”

“王儿,你想去哪儿呀?”

“没有准数,走哪算那吧!”

“你要带多少人手?”

“就我独自一人。”

“你自小人侍候惯了的,一人出去不方便,姹紫嫣红里挑一个,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就我一个,我想自由一下。顺便到民间走走,看看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

“怕你路上不安全。”

“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娘你放心。”

“你需要多长时间?”

“长短不好说,大约半年到一年吧!”

“不行,就准你三个月的假,娘想你了怎么办?朝里朝外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办,本来一日都不准的,见你进宫之后十年了,也没机会出去玩玩,小孩子脾气未改。行了,早去早回,路上多带些银两。”

“三个月就三个月。”小太监说。

“明天早朝你当着众大臣的面说清楚,要不你老不上朝,人家还说你失踪了呢!”皇太后笑道。

第二天早朝,小皇上正要说:“有事启奏,无事散朝”呢,忽听小太监出班奏道:

“吾皇万岁,我有事奏。”

“皇弟请讲。”

“臣告假三月。”

“干什么?”

“臣的姑妈年迈多病,想去探望一番。”

“在哪里?”

“江南水乡。”

“那里好玩吗?朕也想去走走。”

“臣弟先去打个前站,凡是有好地方我统统记下来,然后再带皇兄前去游览不迟。”

小皇上还要争辩,突然觉得身上有绳儿拽动,知道是母后发话了,不敢再纠缠,只得说:

“你去吧!下回可要带上朕呀!”

小皇上哥俩的这一席对话可是惊动了另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宰王书贵的便是。老王头每日上朝有个特点,总是爱眯眯着双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觉没睡醒,其实是他在琢磨事呢!如非军国大事,他绝不睁开自己的眼睛。这次也没睁开,只是略微张开了两条缝隙,这已经足够了。小太监要下江南!真是半夜三更骂阎王,想死等不到天亮了!他躲在宫里他没法治他,一旦出了宫门,到处是他的耳目。他小太监也不打听打听,除了朝堂上正襟危坐着一个傻皇上,竹帘后还装模作样地潜着个贼老太婆,出了京城往外瞅瞅,如今这锦绣河山可是谁的天下?当初给脸不要脸,心想既然有女儿的这层关系,想把这个假太监笼络在自己的羽翼下,没成想他还不买帐!好,老丞相心想,先要了这小子的小命,让他来个热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次。没了这小子使坏,傻皇上老太婆没了依靠,庙堂改换旗号还不是早天晚天的事情。只可惜他此生无子嗣,唯一个女子还差点没让傻皇上给耽误了前程,几乎断了后。如一日他称了帝号,传子不传女,没准还得传给那个假太监留下的小杂种。但是眼下,如要得势,必先杀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太监再说。

小太监尚未出发,王丞相算计一定:既是江南水乡,南面那儿就要多加些人手。这小子鬼大,再别来个指东打西,当心上了他的当。

小太监不知前途渺茫,执枪挎箭,收拾利落了。兴冲冲跨上他的大白马,腰里揣了不少银子,皮靴里藏着皇上哥哥赐于他的那把匕首尖刀,大清早从南城门出发,直往江南的方向狂奔而去。(有更新)

第三十二章 王丞相八面设伏

小太监纵马驰骋,似漏网的鱼儿如出笼的鸟儿像脱缰的马儿,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城门五十里,才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小太监举目一看,四周静谧,山青水碧。往左手拐弯山坡上是茂密的山林。遂多了个心眼,悄悄打马进山,隐入丛林之中,然后将马拴在树上,一人回过身来,细看路上过往行人的踪迹。

不消片刻,有十数匹马风驰电掣般奔来,到了小太监拐弯处,猛地停住,举手加额,驻足四望。

半天不见动静,为首一人说:

“这小子马快,莫非已经跑远了。”说罢,头儿扬了扬手。

随即,十数匹骏马绝尘而去。

小太监惊出一身冷汗,果不其然:老贼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如按实力对比,这十数个强贼完全不在自己的话下。问题是你杀了这几个,老贼还会增加后续部队,他独力难支,能杀多少人?幸亏当时说的往南,往北有没有埋伏也未可知。如若就此回京城,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开弓没有回头箭,好马能吃回头草?这样回去,不说王老贼耻笑,没准傻皇上哥哥都说他玩都找不到好地方玩呢!小太监思索了半天,觉得暂不能暴露前进方向,索性就和老贼折腾一段时间。小太监主意已定,扳鞍上马,朝南疾进。

刚走出约摸四五里路,迎面和刚才那一伙人相撞。那几个人是没有看到人影而又折返回来的,小太监旁若无人般地从他们中间串过。走出十几步,又回头问:

“各位大哥,前面路好走吗?”

“好走,好走,嘿嘿!”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头儿般模样的人。

“请问你们去哪儿啊?”小太监又问。

“往南,往南,嘿嘿!”还是那个头儿搭话。

“往南怎么朝北走啊?”

“噢噢,是这么回事,”头儿分明是在找词儿,“有位伙计把东西丢了,想回去找找。”

“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这么多人回去找?”

“没啥要紧的,算了,不找了。”头儿招呼一声,说,“弟兄们,东西不找了,丢了就丢了,咱们继续赶咱们路!碰巧和这位大哥一路,大家做个伴儿,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伙子人唿啦一声调过马头。

“你们去南方有什么公干?”路上走着,小太监故意找岔儿搭话。

“我们去给皇上买马。”头儿不加思索的回说。

“原来是官家的人,失敬失敬!”小太监朝这一伙人拱了拱手。

“好说好说,不就是个吃饭的勾当嘛!大哥你呢?”开口说话的一般都是头儿。

“我去探亲。南方有个老姑妈,十多年没见了,想去看看。”

“大哥听口音你是北方人啊,怎么南方有亲戚?”头儿说。

“姑妈嫁到外国去,那是姑妈的事。你们去给皇上买马,怎么往南跑?没听说南方出骏马呀?”

头儿满不在乎地说:“借买马的机会出来蹓蹓,玩好了再说买马的事。”

小太监笑道:“皇上买马的钱成了你们的差旅费了,你们胆子够大的呀?”

头儿红了脸说:“大哥不瞒你说,买马是借口,实是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找一个太监。”

“找太监干嘛?”

“相爷府里的人传下话来,要把那个太监找到,杀了,不留活口。”头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小太监的脸上瞟,一副瓮中捉鳖的得意样子。

“你往我脸上瞅什么,我又不是太监。”小太监嘻嘻笑道。

“大哥,”头儿说,“实话跟你讲吧,你一出城门我们就瞄上你了,那个太监我们没见过,可是看图形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就跟了过来,我们十个你一个,想跑是跑不了的。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是太监,肯定没有那物事。你下马撒一泡尿,如站着尿尿,尿能撒出二尺,你就走人,咱们两家无事。”

小太监笑道:“那有何难,不用下马,我尿给你看。”

小太监说罢,枪交马鞍桥,右腿横过马背,撩开袍衣就开始放水,呲出去足有一丈开外。

十来个壮汉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作何说。头儿不依,还要纠缠,说:

“大哥,不是我们不近人情,即是如此不如你一并把裤子脱了,让我们看个清楚,回去也好有个交待,没听说官身不由己吗?”

小太监斥责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让我尿,我尿给你看了,你不想想没有货的男人能呲出那么远吗?你让老子脱裤子,你不回家让你爹脱裤子去!”

头儿恼了,骂道:“呔,看你就像那个狗太监,不知你从哪里鼓弄了个撒尿的家什出来?老爷有交待,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叫你脱裤子是给你留了面子,说,到底是要命还是要脸?”

小太监说:“怎么,不脱裤子就要我的命?你们是不是太不讲理了,小子们过来试试?哪个先上,还是一齐来?”小太监自恃武功高强,家什都没亮。

这些人自然知道,如果真是小太监,人家当过兵马大元帅的,武功盖世,曾擒获番女将,射瞎老单于,他们几个哪里是对手?有个老成些的壮汉怕事情闹僵果真打起来他们吃亏,遂打圆场说:

“好汉大哥息怒,我们大哥话说差了你别见怪。大家看到了,你并非太监,既然如此脱裤子还有什么必要呢?我看是算了,不要引起误会,咱们赶路要紧。”

头儿当过副总兵,仗着有几分本事,不把小太监当回子事。手执一把半长不短的大砍刀,走马过来,说:

“弟兄们闪开,让我见识一下这个阄人的手段!”

小太监平生最讨厌别人叫他阄人,本不想计较,听他说话嚣张,暗地里就起了坏主意。看看头儿走近,也不搭话,单手挺枪,分心便剌。头儿见小太监出手太快,躲避不及,刚一回身,露出了后身。小太监岂是省油的灯,枪身下翻,直朝头儿的屁股上剌去,回手一扽。只听“哎哟”一声,头儿屁股上的肉被勾出足有半斤多………小太监的枪尖是带倒勾的。头儿砍刀落地,人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小太监刚才尿尿的姿势都没变,嘻嘻笑道:“还有要来减肥的吗?”

这些人情知不是对手,哪个还敢上前,纷纷下马打躬作揖,说:

“好汉爷爷,错都是小的们的错。冒犯您老神威,多有得罪,还望您老不要和小的们一般见识。”

小太监说:“如此说还有点礼貌,好了,老子有事赶路,不和你等计较了,闪了!”

说罢,小太监顺过那条腿,打马扬鞭,扬长而去。

这帮人吃了亏,回去不好交待,凑近了又怕小太监发火招事。稍稍给头儿包扎了一下,只好把他又抬回到马背上,远远地跟在小太监的后面。


第三十三章 蒗荡山遇女匪

小太监马快,那一伙人又驮着个伤兵,自然跟不上来。再说他的目的是北不是南,主要是为了迷惑人的,所以也不能走得太快太远。可是就这样走了没多久,突然发现沿路大小各城镇的墙壁上到处贴满了捉拿钦犯潘又安的告示,他的模样画像、穿戴、马匹以及使用武器等等全在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并且还特别注明一条,本人名虽为太监,有时可能会做出非太监之事。这句话别人无法捉摸,小太监心里当然跟明镜似的:王老贼是为自己的女儿留下一分余地,怕一旦说的太露骨,将来他女儿那里不好收场。潘又安觉得可笑:堂堂朝庭官员,官封兵部尚书,手握兵权、而且怀里还揣着皇上亲发的通关诏书的他,出门才三天就成了钦犯!由此,小太监才感到王书贵的权势之大,什么叫权倾天下、一手遮天?

小太监估计老贼的视线已经在南而不在北,南边必有重兵设伏,所以他决定打马回头,转西向北。不走大路走小路,不进城镇,专拣小村小店住宿过夜。

这一日,他在一家村头小店住了一夜。第二天要走时,店小二拉住他的胳膊,道:

“客官慢行。”

小太监一惊,还以为是认出他了,遂说:“何事?”

“客官由此往前,十数里有座山,名曰蒗荡山,山里聚集了五七百贼匪,打家劫舍,好生厉害。我见客官单人独马,前去必有危险,不如多住几日,等聚得人多时再结伴成行或是绕路而过。因此上小可多一句嘴,望客官仔细斟酌一二。”

潘又安冷笑一声说:“某乃三军大帅,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你却用几个毛贼吓我,莫非想诳我多住几日,多诈我几日店钱不成?”

小二摇头乍舌道:“真是把他家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既为三军大帅,为何独自一人走入我荒辟野林之中?我念你孤独一人,长得又文弱秀气,本好心劝你,你倒干起吹牛皮不上税的勾当咧。也罢,你去只管去,到时吃了大亏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呢!”

潘又安不听,催马前行,十数里的路程也就是一袋烟的工夫,忽然一座高山拦住去路,只见山势嵯峨,犬牙交错,极是凶险。山腰间林木高耸,杂草密布,碧蓝的天宇间偶尔有一两只苍鹰掠过,寂静的山林中鸟儿也难闻得啼鸣一声。

此时小潘方知传说不是虚谬,他不敢怠慢,急催胯下宝马良驹,欲要急速通过此山。正行之间,忽然“呛啷啷”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冲下一路人马。为首两人,一个骑一匹漆黑骡子,一个骑一头瓦灰叫驴。骑骡子的是个黑大个,身高两米有二(现在尺寸)黑头黑脸,络腮胡几乎遮住全脸,眼似铜铃,面如恶鬼。穿一身黑色盔甲,身披黑色战袍,手执两柄黑铁锤,观模样分量,粗略估计,锤重至少也在三百斤上说话。另一位骑瓦灰叫驴的,脸黄肌瘦,灰头土脸,面颊上少许几根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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