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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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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呀,不杀你就不是你老子养的!”老侯伸长脖子叫道。

潘又安突然想到,这人之将死,其性则刚呀!昨天还爬在地上喊爹叫娘的县官大人,怎么一转眼倒成了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了?想罢,他朝齐光元挥挥手说:

“老齐,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了。昨天他不是在后花园挖了个坑要埋我吗?今天你带几个人过去,坑是现成的,把他扔到里头填上土就得了。”

侯勋臣知道自己这回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了,遂就耍开了横的,高声叫骂道:

“潘又安,你这个狗太监!我保你死无葬身之地,喂狗狗都不吃。老子虽然死于你手,毕竟生前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有子有孙。你呢,靠鸡鸣狗盗的一点小本事,傍依太后,蒙骗皇上,尽管娶妻无数,有一个是明媒正娶的吗?”

潘又安嘿嘿一笑道:“我把你这个愚夫俗儒,死到临头还抱着陈规旧律不放,人活一天就要有一天的痛快,要那么多的名份有鸟用?你说的不错,老子就靠了这一点鸡鸣狗盗的小本事,但是人间富贵我得了,人间的幸福我享了。官至一品,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皇上听我调遣,全国听我指挥。除恶霸、铲贪官、平反王、戎边关、荡倭寇、杀奸相,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二十几年,一个人有此际遇,还要如何?如果我现在就死,我也会含笑九泉。对得起祖宗先人,无愧于黎民百姓,一辈子杀人无数,但却洠в型魃币蝗耍槐沧泳智莆藜疲珱'有私拿过皇家一分一厘。而你呢!你这个小人,口念圣贤之书,说的冠冕堂皇,实则一肚子坏水。活埋我的事就不说了,你身居七品县宰,享皇家俸禄,不思报效国家,却在这不毛之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要娶人家十几岁的女孩为妾,你能陪得她老吗?杀你是为民除害,你还有什么话说?”

潘又安这一席话,直说得老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脸上的汗珠子如雨点般地落下,身上的汗水湿透了前心后背,心里一发毛,小便也失禁了。吭哧了半天,他又分辩说:

“你说你洠в型魃币蝗耍蔽揖褪峭魃薄>退阄也皇瞧咂废亓睿褪瞧酵防习傩眨惨榘肝拾福ㄇ氤バ滩亢俗迹挂惹锖笪收丁D慊盥窳宋宜闶窃趺匆换厥拢磕阏獠皇且源蠊倨坌」佟⒉葺讶嗣穑俊

“好好,你活埋我不算,我活埋你就是草菅人命。咱们就让全两当县的百姓们评评,十个人有九个说你该死,我还是把你埋了,三个人有一个说你不该死,我立即让你官复原位。怎么样老侯,这样公平吧?”

事已至此,老侯也洠в谢八怠2还跃墒强镏笱甲樱饫米觳焕茫W挪弊雨竦溃

“评就评,我的百姓我清楚,我给他们当了三年父母官,难道他们会让我上断头台不成?”

潘又安立马吩咐:“保保、横横,带几个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拉到大街上,等老百姓评审。”

刚一打开县府大门,就见有成百上千的人踊上前來,不知谁走露了风声说钦差大人把***侯扒皮抓起來了。两家相遇,分外眼红,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顿时石头瓦块,雨点一般落到侯勋臣的头上脸上。再往近些,手抓脚踢锥子攮的,吐口水擤鼻涕,哭的骂的,喊的叫的连成一片。不是张保保、王横横动作快些,侯县令早被拔成洠暮锪恕

“怎么样伙计,百姓们对你评价如何?”潘又安笑嘻嘻的问道。

侯勋臣耷拉着脑袋,叹口气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两当百姓自古以來势力,落井下石者居多。”

“妈的,”潘又安骂道,“自古以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自己作恶多端,还怪百姓势力。來呀,按我们原先约定好的把侯勋臣老贼拉到后院土坑里给我埋掉!”

侯老爷人品不敢恭维,学问却是真的。闻听潘大帅令人将他拉去活埋,当堂赋诗一首,朗声咏道:

“洞房花烛换新人,挖坑反而埋自身。天不公道难怨天,倒楣莫过侯勋臣。”

第归三零一章 太监郎荣归故里

埋了两当县令侯勋臣之后,县衙里立刻少了个管事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能一日无主,县衙再小也是一级政府,总不能洠Ц鐾范习傩沼惺抡宜亢霸┙星紱'个地方。皇上另派人是來不及了,潘又安思虑再三遂决定让他的老丈人魏致中暂时接替县宰之位,任命书当然要等他回京之后奏明皇上,另行颁旨授命。

老魏一听女婿的意思之后,心中自然是高兴万分。他一辈子做生意,钱倒是挣了不少,可是做官的事想也洠Ц蚁牍2皇撬幌氲惫伲菦'机会,考取功名太费工夫,他整天钻到钱眼里,哪里能顾得上考秀才、考举人,再进京考进士等等。花钱买个官做的心思倒是有过,可是两当地方小,一万两银子顶多买个县衙副师爷,而且还是候补待选的,人家在任的副师爷死了之后他才能到任。不能盼着人死,也不能等着人死,而且生死簿上无老小,谁前谁后还不一定呢!如今一个现成的七品县令送到手里,他岂有不高兴的理由?

潘又安知道,他丈人老魏这人,能力也有、威望也高,在两当也是个举足轻重、数一数二的人物。奈何,买卖做得久了,难免生奸猾之心,不谋利取巧生意如何做大?因此,势力是势力些,自私也是自私些,但人品不是很差,贪脏枉法的事断然不会有,起码比起那个侯勋臣來不知要强过多少倍。

翁婿俩一拍即合,老魏当官心切,稍一收拾便匆忙走马上任。

一切安排妥当,潘又安携新婚妻子魏新梅去探望老岳母。老太太一见新姑爷,果是非同凡响。真是人有人才,貌有貌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当今天子都和他称兄道弟哩!不是眼见,哪个肯信?还是女儿有眼力,一个小小的绣球,巧不巧就抛到他手里了。瞧她选得这郎君,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不仅模样生得帅气,正而素怀一腔正义,浑身是胆,为国家和黎民百姓挣得一个太平盛世。临行还给女儿她爹谋了个一官半职,也了了老头子一生梦想做官的心愿。

不说丈母娘夸女婿,潘又安诸事已毕,遂拜别岳父岳母。并告知他们将來如不想做官或是想女儿了,可捎个信去,他派人來接他们老两口进京,那时父女母女全家再团圆。

算算出京城已有半个來月的天气了,竟一事无成,两个爱妻一个也洠Ъ健K故遣辉趺吹⑿南拾蓝媳谘履羌父錾椒艘驯凰秩校拇缶烁缦适辣R惨扬讹廴胗赡芩懒艘参纯芍W游绱寤褂行矶嗪孟缜祝蚨换嵊刑蟮穆榉场Nㄓ醒μ文嵌钍侨盟判牟幌隆9碌ヒ蝗巳チ怂募蚁纾謇锶硕喟牒闷凵堑ト饲皝恚瑳'有凭据,就在老潘家旧址起房盖屋。嘴里说是潘又安的媳妇,谁见了?

思前想后,此时又非战时,潘又安手下亦无可用的谋士勇将,当然也许用不着。回家接趟媳妇就劳师动众的,乡亲们见了不笑话?潘又安想罢,便对齐光元、林如贵笑笑道:

“麻烦二位哥哥辛苦一趟,先行到我老家旧址打个前战,我随后就到。不过记住一条,见了你们的兄弟媳妇,千万别说岔了。如不见人,就在原址安营扎寨,等我回去。”

二人会意,齐光元拍拍**子说:“妹夫你一百一千个放心就是,这回如再办砸了,好好寻不回兄弟媳妇,你把俺老齐的头割下來当球踢!”

潘又安有心嘱咐他们一声路上少喝酒,又怕他们多心,毕竟是为私不为公,他把到了舌尖上的话又强行咽了回去。

齐光元、林如贵二人,率领二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潘又安的老家。按图索骥,到了村口一问,村人指给他们确切的位置。村人说罢,撒腿便跑,边跑边喊:

“抢亲的队伍到了!”

齐、林二人不禁纳闷:我们怎么成了抢亲的队伍?有心想派士兵把那个村人捉來问个端祥,因这是大帅的故乡,不敢乱來的。倘若那人正好是大帅的某一位亲戚什么的,不又是麻烦?

到了那家院墙门外附近,齐、林二人不敢惊动主人 ,命令军队远远扎住,他们俩轻轻去扣那家的门环儿。不一会,门开处出來个老妇,老妇一见这俩老兄,唬得满脸皱纹开花,老心乱抖,急转身就要走,被老齐一把拽住,叫道:

“大嫂莫怕,我们是这家女主人的男人派來的。”

“好洠Ы萄忝悄昙颓崆岬木拱盐乙桓銎呤嗨甑睦掀抛咏写笊衅淦捅阌衅渲鳎磥砟忝羌抑魅艘膊皇悄罟榈娜恕Hグ桑缓湍忝钦庑┐逡捌シ蚍芽谏嗔耍嫠吣忝牵颐羌覜'有男人。”

他们倒成了村野匹夫了?好个伶牙利齿的老太太!为个称呼竟摆出一堆大道理。齐、林二人不敢和老夫人抬杠,换了副口气,喜眉笑眼地亮开大嗓门叫道:

“奶奶,老奶奶,我们真是这家男主人派來的!潘又安,你听过这个名字字吧,是他叫我们來的,他随后就到。”

“叫奶奶倒大可不必,折煞老身了,叫个婶婶或是姨娘啥的就足可以了……”

“妈妈,让他们进來吧!”声音來自屋内,一个年轻女人说话的声音。

老夫人见说,打开了大门,让两位进了院子。隔着一道帘子,屋里又传出声音说:

“家中洠в心腥耍磺胫共健!

齐、林二人当院站定,往屋内双手抱拳,揖了一揖,唱个肥诺,道:

“弟妹一向可好!我们是奉了潘大帅的命令前來迎候弟妹回京的。”

“潘又安呢?”

“大帅随后就到。”

屋里的人叹口气道:“你们來得正好,倘若再晚半个时辰,潘又安的老婆恐怕就是别人的人了。”

“这是为何?”二人惊问道。

“两位将军请问妈妈吧!”

齐、林二人转向老夫人,老夫人这才把事情的根末曲直一一道來。

潘又安他们老家的这一县叫作太平县,就是当初胡三做县令的地方。隔壁一县叫作山阴县。山阴和太平虽一县之隔,但山阴是个大县,地广人稀,丛林密布,山川险要,是个多民族聚集的地方。山阴县的女人多事地头劳作,平田整地、春耕夏作、秋收碾场、修剪果树之类,还要操持家务,一日三餐,侍奉老人、抚养子女、喂猪喂鸡等。男人们则是操枪弄棒,习练武功,洠碌氖焙蚨嗍谴蚣芏泛荨⑺G染啤⒀靶谱魇碌取R蚨饫锩穹缜亢罚嬷渤隽瞬簧偃宋铩W畛雒囊桓鼍褪强跗诰陀懈鼋姓趴诵⒌母胬匣嗜致戆肷锢匣实昧颂煜露崃嘶饰弧@匣矢性厮墓σ担馔跻蛭尴壤头饬怂桓龉颐纳揭鹾睿砩痛退矶嗲疲蚍⑺叵缫醚炷辍@险糯糯蟊室踊氐缴揭踔螅阒猛恋兀笮送聊荆⑵弈涉俗泳排0烁龆永洗笳盘炝⒗隙盘旎ⅰ⒗先盘煨邸⒗纤恼盘毂⒗衔逭盘旖堋⒗狭盘旄!⒗掀哒盘旃蟆⒗习苏盘炻弧8龈鲦缬拢砀咛遄常湟崭咔浚揭跞顺瓢搜滞酢@献蛹由隙樱烁鍪俏⒆髫觯桓鍪亲葑映研住6蓝勒飧稣爬习耍坏涔Ω撸夷Q部±剩苑獍讼屯酰顺苹ɑㄌ辍Wㄔ谏揭跻淮懊儆凶松呐樱宦勰炅浯笮。罴腋患遥惩城懒藖恚媾涣吮阃稚纤姹阋蝗樱纹涮犹蚴亲孕谢丶一蚴橇骼怂纭

张天禄不知从哪儿听到当年万花楼有位叫薛涛的绝**子,突然不知了去向。有这样一位天仙美女,专事色工作的张老八岂能舍弃?遂派出鹰犬四处去找,功夫不负有钱人,最终让他打探到薛涛现在居住的地方。

薛涛奈是何等样的烈性女子,岂肯就范花花太岁张天禄?但是经不住张老八的威逼利诱,软硬兼备,无奈之下答应说某月某日是她和丈夫约会的日子,如到那时丈夫不來赴约就可与他拜堂成亲。

张天禄大喜,果真在家老老实实呆了一些日子,不再來纠缠骚扰。算算时日即到,薛涛女早早备了些砒霜之类的毒药,到时就让那个无耻的张老八抬个鬼回去。

头天,张天禄派人送來了大批聘礼、嫁衣以及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并约定说好第二日正午时分就來娶亲。

薛涛女单等喇叭鼓乐一响,接亲的轿子一到她就服下毒药。她正在一边埋怨潘郎不守信,一边整理衣物,就在这时,巧不巧不料门口却來了两个自称是潘郎派來的人。薛涛唤进來人,细细一问,知是丈夫到了,她心中一喜,急急立起身來,翻箱倒柜,遍寻她最得意的衣妆。梳妆打扮一毕,张天禄的轿子先到了。

第二好九八章 好运太监两当做新郎

來人非是别人正是张保保、王横横两个。海城大捷之后俩人负责送还双龙寨和匈奴王布雷达的借兵,完事后说好在此外聚首的。那一日偶然在抛绣球的场子上碰见大帅和南桥俩人,本想当场相认,王横横使坏说,他乡遇故知,不如给大哥一个惊喜,等大哥坐到哪家饭馆里正端杯喝酒的时候就抢他的酒杯子。因此俩人悄悄跟在后面,走着走着感觉不对,怎么还有几个官家打扮的人也偷偷跟踪大哥?他们放慢了脚步,看这一伙人究竟要对大哥耍什么手段?那些人当场捉拿大哥时他们就想结果了这几个的性命,奈何时机不成熟,他们忍耐下來。侯县令唆使衙役人等把大哥他们二人扔进土坑之际,这两个家伙正伏在墙头上看热闹呢!

潘又安从土坑里爬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土,笑道:“妈的,老子命不该绝,这条命又检回來了!”

南桥在旁揶揄道:“看把你得意的,还高兴呢?不是张、王二位将军,我俩这阵子大概是土也埋得差不多了。还不快快谢谢两位兄弟!”

潘又安不经意的说:“谢什么,自家兄弟,回朝之后我封他俩一人一个大大的将军。”

二人齐说:“才不呢,我俩愿终生陪在哥哥左右。”

“傻瓜!”潘又安借着月光回身斥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应做些顶天立地之事,你俩浑身的本事,不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耀祖宗,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我又不搞同性恋!”

二人面面相觑、喏喏连声,遂哈哈大笑。

侯县令侯勋臣根据这几人说话的口气,他面对的是何人就是估计也猜测个**不离十了。可是他终究还是想不通,一个朝中重臣跑到这狗不屙屎的地方干嘛來了?莫非就为了接个破绣球?不管怎么说,他触犯了天条,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如此一想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哭咧咧地央求道:

“大老爷饶我一条小命,是本官狗眼看人低,不识真君子,差一点误伤了大老爷的性命,实实是本官该死!”

侯勋臣毕竟是读书人心眼多,他几次本官本官的说,意思是说我是朝庭任命的官员,杀我还得经过朝庭。此事若能到了王书贵老丞相的手上,他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他并不知道老王头已被削为平民百姓,此时自顾不暇,还能有机会关心他的案子?当然他不知他所面对的是何人,更不知王老丞相早已卷铺盖卷回老家享福颐养天年去了。

还未待潘又安开口,突然院墙外人声喧哗,火把高举,不一时有许多人破门、破墙而入,为首的正是齐光元、林如贵二将。

齐光元双手抱住潘大帅的肩,左右上下望望,然后开怀一笑道:

“妹夫你洠掳。「詹盼掖蛱接腥怂倒废毓僖盥衲隳兀 

潘又安笑道:“你俩只知喝酒,哪里还能想到我啊?不是保保和横横二位,这阵怕是早就断气了。”

“谁干得好事?”林如贵骂道,还未等他寻到苦主,齐光元的大耳刮子早就把县太爷扇了个仰巴叉,老林一脚踢过,接着骂道,“你***犯了弥天大罪,你知道你要活埋的是何人吗?”

“小、小官委实不知。”侯县令躺在地上喏喏言道。

“他就是当朝皇上封的一字并肩王、兵马大元帅潘又安大将军啊!你***想死也不换个方式?”齐光元又飞起一脚。

侯县令心里一怔:潘大帅,该不是冒牌的吧?心里这样想,嘴里却嗫嚅道:

“潘、潘大帅是早就听说过的,只是一字并肩王的文件还、还洠Х⑾聛怼

“你瞧瞧你那狗熊样子,竟敢和我们潘大帅争风吃醋抢老婆呢?瞎了你的狗眼了!”林如贵说罢又要打。

潘又安命人去扶灰头土脸的侯大老爷,说:“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今晚咱反客为主,先到大老爷的客厅坐一会,顺便讨扰一杯茶喝。”

侯勋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來,身上的土也洠Ц遗模退担

“潘大帅光临,真乃小县蓬壁生辉呀!据下官考证,您乃是我县自立县以來所到的官职最高、名声最响的高官,为慎重起见,下官这就去着人布置一番,明日一早大街小巷小米撒街、香油铺路,号令全县百姓隆重欢迎大帅來我县巡视督查。”

潘又安挥挥手道:“督查个鸟!我只是路过,稍事停留就走的,不必大动干戈骚扰百姓。你偌是有现成的干净房间借我用上一两日才是正事。”

“有有,下官刚刚布置了一间新房,本來是准备迎娶新梅小姐的,”侯县令说着偷觑了潘又安一眼,又说,“既是大帅要用,就让于你了。”

潘又安道:“我正是拿它作新房的,新娘子不变,新郎倌可是换人了,大老爷不会计较吧?”

“哪里话,哪里话?”侯县令此时只想保命,讨媳妇的事早就抛之九霄云外,“大帅借小官的新房办喜事,不知给了我多大的面子哩,我也想跟着沾点喜气呢!”

潘又安道:“夺人所爱,受之有愧。大老爷不会因为我抢了你的老婆而耿耿于怀吧”

“大帅见笑了,下官何等样人,岂敢和大帅争抢佳人?早知是大帅光临,我当亲自派人送新娘与您完婚才是。”

潘又安瞅瞅这个可怜兮兮的半老不老的小老头儿,心想若是新梅姑娘嫁了他,倒真是花骨朵插在牛粪上了。按他的作为,定是个贪官、恶官,潘又安本想杀了他。转念又想,算了,新官未到任,老官暂留守,日后交胡三兄弟、老华子他们去处理吧!犯到胡三的手里,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说话间东方发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潘又安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忽有人报,本县首富魏致中老员外率当地一大群士绅前來贺喜了。

潘又安降阶相迎,魏老员外等就要跪地磕头,被小潘扶住,笑道:

“岳丈在上,当受小婿一拜。”

“免了免了,贤婿旅途劳顿,又受了些惊吓,日后再拜不迟。”魏老儿捋捋胡须、四周瞅瞅说。

潘又安顺坡下驴,道:“也罢,权且寄下,请各位佳宾进屋说话。”

翁婿间的礼可免可不免那是家事,百姓见了官家岂有不拜之理?当地士绅、商贾等名人扑通通跪倒一地,口中念道:

“两当小民给潘大将军磕头了。”

潘又安一一扶起,并让进厅堂入座。

这壁厢几人喝茶聊天,说话寒喧,那壁厢锣鼓喧天,声乐齐鸣,齐、林、张、王等已着人花轿抬得新人入县府了。

第二九九章 侯县令九作孽自取祸

洞房花烛,红灯高悬。小太监嘻笑道:

“娘子,前日你盲目把绣球投给一个毫不知情的陌生人,假如他是个歹人或是穷光蛋,你就不怕闪了你,误了青春大事?”

魏新梅芳容变色,笑嗔道:“郎君不知,当初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是一门心思想啊,即便就是嫁个瘸子哑巴,或是地痞流氓,也强似那个天杀的侯勋臣!”

“哪有这等事?”潘又安故作惊讶道,“娘子呀,那姓侯的再不济,人家也是一县之尊,嫁过去就是官家夫人,总强似那些残疾人、街混混流氓之类。莫非娘子嫌他老了些、丑了些?”

“当官谁稀罕?丑俊无关缘份,老幼则是天定。官人有所不知哩,这个姓侯的为官不正,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两当人无不以手加额,仰天长叹:何时老天开眼,晴空里响一声雷,劈死这个侯扒皮才好呢!就是过路客商都饱受他的盘剥,对此人恨之入骨,有人送他一首打油诗,单道这位县老爷的好处。”

“娘子记得内容吗,说來让我听听。”潘又安突然來了兴致。

“记得的,官人且耐心,奴家背给你听。那诗上说:两当县令本姓侯,心如蛇蝎脸皮厚,雁过拔下毛三根,人去割下四两肉……”

“四两,怎么偏偏是四两?怎不说半斤或是五两?再说,人身上的肉岂能割得?就是半两也割不得呀!”小潘讶异道。

“官人你装傻呀!”小姐面红过耳低头笑嗔道,“四两是指的男、男人那、那事儿。再则虽说是割肉,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这小子,应该是活到头了!”潘又安恨道,“本來想回京之后再取他的病的,如今看來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了!”

“官人可以杀他?官人是多大的官呀?如是这般,官人可是为两当人除大害了。”魏小姐欢声言道。

“小生原先倒是官也不小,但是如今却已是无官一身轻了。不过我朝里有人,杀个把贪官也是有这个权力的。”潘又安解释道。

“郎君杀过人吗?”小姐睁大妩媚的大眼睛问道。

“杀人无数!”小潘微微一笑。

“天哪!郎君原來是个杀人魔王!”小姐叫道。

“是吗?”潘又安微微一笑,说,“我杀人可是很讲原则的,一般有三种人不杀。”

“哪三种人?”

“女人、老人、凡人。”

“凡人是什么人?”小姐不解。

“凡人是指老百姓。”

“我原想嫁个凡人平平安安度一生,未料却撞了不知天上的哪一路魔王。”

“小姐后悔了?”

“不后悔!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认命吧!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请郎君满足为妻的好奇。”

“讲吧!”

“请郎君告诉我你的來历。”

“这个简单。先说我的名字,我叫潘又安。”

“呀,郎君原來是个太监呀?”

潘又安眉头微微一皱,含笑说:“前日我曾立誓谁若以后叫我太监者犯杀头之罪,娘子不知者不怪。至于我是不是太监,待会你就会见分晓了。”

“刚才还说郎君是天上的哪一路魔王,果不幸被我言中了,潘又安大名鼎鼎,天下谁人不识君啊?”魏小姐仿佛自言自语说罢,接着又道,“潘郎不要说下去了,只潘又安这个大号足可让我幸慰平生,其它不说也罢!”

俩人新婚燕尔,你贪我爱,洞房花烛自不必说。第二日潘又安刚睁开眼睛便喊道:

“來人,快去把那个姓侯的小子给我传來!”

新娘在身旁,轻轻拉拉他的胳脯,小声埋怨道:“郎君且慢叫人,妾身尚未穿衣服哩!”

小潘道:“娘子无妨,你不知我向來性子急,处理公务一般是不分什么场合的。你等我把这个姓侯的杀了,咱俩再宽衣起床也不迟。”

侯县令闻言急忙赶來,人尚未进门先哈着腰接着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直着嗓子叫道:

“大元帅、潘大人、噢不不不,潘公公,您叫小官有何吩咐啊?”

潘又安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骂道:***不识时务,将死的人了还揭人的伤疤。妈的,老子就是公公又如何,难道杀不了你!随后叫道:

“來人,把这个姓侯的给我绑了,拉出去砍了剁了!”

说是來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原先人家县衙门的使役。进來的这几个当差是刚上早班,不知昨夜的事,听说心想,昨天还是县太爷呢,怎么听一个钻被窝的外姓旁人一句话,说绑就绑了,二天这个据称是什么大元帅的外乡人如果扭屁股走人了,倒楣的还不是他们这一伙支差的,洠迪毓俨蝗缦止馨。蚨笥铱纯矗锤叶帧

潘又安此时尚在被窝里还洠Т┥峡阕恿ǎ乃瞪妒焙蛩幕罢饷床恢登考麤'动静,顿时无名火三丈高,光膀子坐起來喊道:

“***真反了你们这些狗东西了?老子的话也不听,难道还要我亲自下去动手不成?”

此时侯勋臣动心眼了,他猜测:姓潘的一大早就发火杀人,必是这个姓魏的丫头说了什么坏话,所以这个姓潘的才要他的老命。若想活命,如今之计必须一不作二不休了。想罢他一蹦子从地下爬起來,朝周围这几个差役大声喊道:

“衙役们,你们不看床上躺的这厮是个冒充的假货吗,你们几个快给老爷我把这小子拿了,一顿乱刀砍了、乱棒打死了,总之是老爷我重重有赏,每人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吧?如不够老爷还可以再添十两八两的!”

从洠Ъ靥饷创蠓焦≌饧肝惶涤姓庋暮檬拢话倭揭涌梢愿羌冈悍孔尤⒓阜坷掀帕ǎ〔痪褪巧备龉菲ú蝗绲耐庀缛寺穑坑姓庋暮檬拢恐厣椭拢簧锨疤稚偷牟攀钦嫔倒夏兀慷一箍梢运潮愠蛄窖廴缁ㄋ朴竦墓馍碜有履镒印

七八个家伙听罢唿啦拉一拥上前,七手八脚围拢过來。潘又安立时手足无措,因为此时他还光着屁股呢!

第三零零章 掘墓人挖坑埋自身

两当县衙几个捕快、衙役人等,如何是南桥枫叶的对手,剑光闪处,但见血肉横飞。未死的几个扑嗵跪倒在地,大叫好汉饶命。南桥不依,还要砍杀这些为虎作伥、翻脸不认人的恶仆,还是潘又安劝道:

“叶儿算了,他们毕竟也是为了混碗饭吃,别难为这些衙役们了。”

南桥枫叶嗔道:“还不难为?我若來迟一步,你的命就坏在这伙狗奴才的手上了!”

刚才还欲想舍命帮老爷恢复县纲的那些衙役捕快们,这阵个个犹如丧家犬一般,心里仍想着今后官家这碗饭怕是吃不上了,但手脚并洠耐纷饕荆谥谢挂桓鼍⒌剜┼┎恍莸溃

“好汉爷爷饶命啊,小的们如得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呀?县老爷给我们发饷银,不听他的,听哪个?”

这时潘又安听衙说的也不无道理,遂摆摆手,示意南桥放下手中宝剑。潘又安此时早已穿好衣裤,新娘魏新梅也躲进别屋去了。

那位县老爷未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看來是一命休夷!遂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梗着脖子,昂起头,倒背双手,仿佛这儿什么事都洠Х⑸频模鄢蜃糯巴猓魍鸫Α

此时,张保保、王横横、齐光元、林如贵等一干人马统统到齐。潘又安升帐,弟兄们站列两班。县官侯勋臣也不用绑,也不用刑,任由他站在堂前散步。齐光元笑道:

“妹夫,都怪我和如贵哥俩昨晚多喝了几杯你的喜酒,差点又误了大事。”

潘又安道:“这不关你们的事,都是这个狗官出尔反尔,几乎洠Шα宋业男悦!

“毋须多言,要杀要刮请便,士可杀而不可辱也!”站在堂前的县官反唇相讥道。

“杀你?老子这就宰了你!”齐光元说罢,从怀里摸出把牛耳尖刀就朝侯勋臣扑了过去。

“杀呀,不杀你就不是你老子养的!”老侯伸长脖子叫道。

潘又安突然想到,这人之将死,其性则刚呀!昨天还爬在地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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