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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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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小婿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天下奇女子,加上叶儿已是十五位了。”
“天哪!这么说小女就是你的第十五位妻室了?”乔金桂正色道。
“正、正是。”小太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你这不是口袋里卖猫吗?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婿昨日已向小姐秉明一切了。”
乔金桂扭头质问南桥枫叶,小姐道:
“母亲,孩儿是自愿的!”
乔金桂还要数落女儿,老南见生米已做成熟饭,再说也是枉然,遂解劝道:
“贤婿既有通天的能耐,多娶几房妻室又有何不可?你没见昨天在阵上,贤婿挥洒自如,视邸家五员虎将如同草芥,一鼓将其歼灭,救了我南家庄老少数千性命,而且让邸家一败涂地,这是多大功劳?自古以来如此英武的少年有几个,我女得遇此等丈夫也算是人得其时物归其主了。”
两位妻舅也在旁附合道:“父亲说的极是,母亲不必计较小节。”
乔金桂见大势已去,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怅然道:
“安儿请自便,叶儿多保重,你们去吧!”
小太监仍旧骑在他的大白马上,小姐不善坐轿,为了路途方便,打扮成俏书童模样步行跟在丈夫身后。张保保、王横横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直奔南越国而去。
第二七三章 贤王庵妃庵堂见姑爷
黄冠果出了牢门之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南桥枫叶安排到一个妥贴的地方然后便托人稍信给他的表妹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回家一趟。
老黄的表妹叫黎惠琴,惠琴姑娘听说家中有急事,不敢怠慢,她以为必是她病重的母亲那儿出了什么问题,急急找王妃娘娘告假回家料理母亲的后事。大越王宫虽不比天朝的规模,但毕竟也是小国之都,能是随便请假来去自如的地方吗?但是王妃娘娘则是与众不同,她本也是出身于贫寒之家,深知民间之苦。尤其对待宫女下人等体恤关照,恩爱有加。听惠琴姑娘前来告假,一般宫女一辈子也难得请几回假?情知不是小事,即刻点头恩准,着心腹太监开了后门,让她速去速归。
惠琴姑娘在她的娘家见到了老黄和恢复了女儿妆的南桥枫叶。叶儿说了大越王的东床驸马潘又安要见岳丈,因是走得匆忙未带有关手续故被守关人等关押于牢中。惠琴一听,便道:
“娘娘自公主去寻夫之后,一别数月音讯皆无,焦急万分,整日以泪洗面,若知是驸马爷前来省亲探望必定高兴万分哩!”
黄冠果道:“妹妹若是促成此事,让他们女婿岳母见上一面,必是大功一件,我作主让那位驸马爷给你买件上好的礼品。”
惠琴道:“宫中啥样东西没见过,我才不要他的礼品哩!”
“你说你要啥?”老黄说。
“我要他给他丈母娘说个情,把我从宫中放出来,找个、找个……”
“找个什么你说呀妹妹?”老黄焦燥道。
“找个人家嫁人,我要过老百姓的日子。”惠琴脱口道。
“你不是说娘娘对你恩重如山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她,宫中金山银海,山珍海味,顿顿管饱,那么好的地方,好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老黄故意揶揄道。
“王宫虽好,奈何戒备森严,每日抬眼望去只有王爷一个老男人加上一个乳臭未甘的小王爷算是男人,然后偌大人群中除了一些无用的太监便是无数的女子了,你说宫中有什么意思?”惠琴姑娘幽幽的说。
老黄笑道:“妹妹没羞,想嫁人哩!”
惠琴反唇相讥道:“你有本事别找老婆呀!”
黄冠果还要逗趣,南桥枫叶着急,打断说:
“你俩别闹了,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潘将军一定会设法让惠琴妹妹出宫,嫁一个得意郎君。”
“我才不要什么得意郎君哩!”
“那你要什么?”南桥不解。
“我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惠琴低头羞涩道。
“谁?”老黄在旁一听不由咽了口唾沫。
“就是我们村卖年糕的范小倌。”
老黄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妹妹好没志向,嫁谁不好,选那个满身油污的范团子啊!”
“范团子怎么啦,我愿意,要你管?”惠琴翻白眼睋了一眼表哥。
南桥怕误事,急忙说:“妹妹不吵了,范小倌就范小倌,这事我一定替你传到就是。”
“姐姐你是何人啊,说话倒是很通情达理的,不像我表哥。”
南桥不便亮明身份,黄冠果解围道:
“这位是我给你新找的嫂嫂。”
黎惠琴不依不饶,讽刺道:“真是鲜花插到牛粪堆上了,姐姐仙女般的容颜,怎会看上我哥这样一个窝囊废?”
老黄笑道:“牛粪堆上的鲜花才开得艳呢,因为肥料足啊!”
“好了不说了,正事要紧,黎表妹快快行动吧!”南桥阻止道。
黎惠琴回到宫中之后,把她遇到黄冠果的情况向王妃说了一遍,王妃惊道:
“这些混帐东西,王爷的驸马他们也敢关起来啊?真是反了他们了!”
惠琴劝道:“娘娘切勿焦急,为今之计是要和那位驸马郎见上一面,辨明真身再认不迟,如要是遇上赝品,冒充皇亲的,岂不坏了大事。”
王妃娘娘胸有成竹道:“这个不怕,即便是他没带任何信物,只要真是哀家的驸马,我一说起氏梅公主身上的情形,一问便知。”
“怎么见呢?”惠琴倒是为娘娘担起心来了,说,“王宫里不能带进男人,娘娘何等样人,又岂能和那个北方佬去私自约会,王爷知道了是耍着玩的?”
娘娘稍沉吟,道:“丫头不须多言,这个哀家自有主张。”
说罢,娘娘吩咐宫内太监总管,传她的懿旨,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第二天,娘娘放出风去要率人去普慈痷进香还愿。
管小太监的典狱长名叫张广西,外号人称掘地鼠,是个爱财如命而且又好色的的家伙。头天他就听下面人说新来的几个北方佬被巡逻兵抓住送来监舍,并说他们带得有许多金银珠宝,半道上让巡捕头儿的人没收去了。张广西恨得牙痒难耐,他恨不得把那些巡逻兵抓来, 一个一个审问一遍,让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再怎么吐出来。可惜他的职务微贱,不够资格和那些人分庭抗礼,只好吃个哑巴亏。但是这口气又咽不下,所以左思右想之后,他才决定私审小太监,看还能轧出些什么油水出来?但是一见之后掘地鼠忽然改了主意:两个小白脸,一个比一个动人。另一个有些女像,他不感兴趣让姓黄的领走了。昨晚他一夜未睡好,心里头一直都再想着那个让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小白脸。
“你们几个,想死还是想活啊?”张广西说。
小太监并未将此人放在眼里,头天见面瘳廖数语,他就判定这位城府不深,大概是个刚升了官抑或是稍有些来头的家伙。
“大人,想死怎样,想活又怎样?”小太监问。
“想活就是每人交一百两银子的罚金,三人共是三百两,不多吧?想死就简单了,饿你们几天,水米不供,看你们能坚持多久?”张广西昂着头说。
“我们是买卖人,本钱都被你们的人没收了,哪里还有钱?”小太监如实说。
“我不管,谁没收的你找谁去,反正我没见你们一分钱!”张广西一副认钱不认人的口气。
“按说三百两银子也不多,要不这样,大人,”小太监知道遇上小人了,不便和这种人硬撑,想了个缓兵之计说,“我们派一个兄弟到外面去找钱,你给我们三天期限如何?”
“你们外乡人,说话的口音离这里足有十万八千里,哪里去找钱?分明是耍老子!”张广西看出了破绽。
“哪怎么办?”
“也好办。我有个想法,”张广西说话时脸色微微一红,说,“你们仨人每人陪我睡一夜,罚款就免了,而且我还管你们一顿好饭,怎么样,不算吃亏吧?”
“我们都是男人呀,有鸟意思?”张保保不解,不屑道。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有男人的味道呀!”
“行,我第一个陪你!”小太监一听说有这样的好事,他岂能放过?
张广西大喜,道:“好哇,我昨天一眼看中的就是你呢,就他俩个那水平我还不看不上哩!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顶仨,少一回都不行的!”
小太监道:“这个自然,保你满意就是!”
第二七零章 龟镇龟邸府倾刻化尘埃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人岂能斗得过五人?周公进情场得意,悦香楼得红颜知己欲为其赎身缺大笔银子,因而破坏单打独斗的规矩发起五打一。
当然,武艺武艺,有武不一定有艺,反之也是一样。武艺并存,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五头老虎扑向一只狮子,不管是从力量上的对比还是勇猛的程度来分析,谁胜谁负,不太傻的傻子也能预见个**不离十,还需要大预言家章鱼保罗费脑子吗?况且这五头大虫并非凡凡之辈哩,除了他们显赫的祖先更有他们本身的造诣。
中国有句老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话不全面,还应补充一句叫作狭路相逢智者胜。小太监单人独马战五将,双拳对十手,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才不干呢!不光是他有重任在肩,不光是他还有十数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在倚门相望,现在说那些、想那些都没有用,眼下关键的关键是如何脱离险境,然后再觑机取胜。
邸王府的五虎上将将可怜的小太监围在垓心,小太监如不是马匹高大雄骏,否则被这些大汉掩没,怕是人影儿也不见了。
南家这一侧,小姐不仅是芳心嘣嘣,双目似火,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几次欲要冲上前去帮丈夫一把即便是白送死,要死也死在一起,这才是患难夫妻嘛!老南示意两个儿子看住妹妹,不要让她轻举妄动。南老经多见广,他深知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潘大帅(眼下是钦犯)身经百战,出生入死,什么样的阵式没见,小河沟里会翻船,怎就会轻易败在这几个乡巴佬的手下?只要潘将军缓过这口气,度过这个关口,情形就会立刻大变,老太监难道没想到他的螟蛉之孙如今在谁的手里吗?
好个勇太监,面不改色,气不长喘,刀来枪迎,矛来枪挡,一杆神枪舞得风雨不透,白龙驹咴咴嘶鸣,为主人壮胆助威。五条大汉气喘如牛,恨不得一口生吞下这个小白脸,然后再去分老太爷家的那一半家产。小太监毕竟是身单力薄,十个回合之后,他便感到力不从心,在这要命关头,他忽然想到座下这匹雄壮矫健的老马。他必须把这五个人的力量分散开来,再各个击破,否则凶多吉少。危急之中,小太监打一声口哨,白龙驹会意,稍一用力便腾空而起,跳出圈子之外。
小太监马快,迅速绕场一周,甩开五将。五将再追来时,不再可能齐头并进,有前有后。冒出头的被小太监候个正着,将第一个赶上来的灌疆灌运常一枪刺于马下。可惜一代名将之后,竟死于非命!拜将封侯扬名立万的事儿也只能再等下一个轮回了。
两边阵上,各发一声喊,高竖大拇指:这一招太高!不亏是前兵马大帅,真是皇家眼中有水啊!高就是高,人要讲理,主持公道,不能偏向哪一边,管人家钦犯不钦犯呢!这里是战场又不是法院。
五虎将少了一个,其余四人有喜有忧:喜的是少了一个分钱分物的对头,忧的是同时也少了一个干活的壮劳力,五个人的麻袋只好四个人扛了。
小太监不给他们喘息之机,四人正犹豫间,小太监飞马赶到 ,又是一枪出击,众人看时,原来是倒楣的麻巢麻梦棋落马。老母猪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看样子这个麻子将军不经打,比他祖先麻叔谋差多了。两边府兵庄丁又发一声喊。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此时他们方才知道,邸老爷子的家产也不是轻易就能分到手的。周公进牵挂着他的水蜜桃,一是他不能死,二是他不能没有钱。空手进**院讨人,即便是水蜜桃愿意,老鸨子也不会放人的。气可鼓而不可泄,老周叫道:
“弟兄们别急,还有我们仨呢!谅他也没有三头六臂。”
两将会意,因为头前吃了亏,这会再不敢分头行动。三个合成一个,刀枪并举,朝小太监杀来。
小太监故伎重演,待他们几位逼近,又是一声响笛,白龙马依样画葫芦。这几位用力太猛,被小太监闪到身后,再要回身已是不及,那个章邯的后世儿孙叫章肥章二德的后背上着了一枪。老章邯再不及,总还死在西楚霸王的手下,他却葬送在一个正被通辑的钦犯太监之手,亏死先人了!章肥章将军心犹不甘,临死之前还骂了一句:
“你小子不讲武德,高手岂能在背后下手?”
黄老将军黄肿黄汗盛则是识世务者,见状不妙,调过刀头,搂在怀中,双手抱拳,两边揖了一揖,诚惶诚恐道:
“各位请多多包函,我家中有事,侄孙媳妇快要临产了,我这当太叔公的避不过,只好先行一步,不陪了,你们接着玩。”
说罢,黄老儿加上一鞭,撒马落荒狂奔而去。
还玩,玩屁呀?五个都不是个,凭他周游周公进的一人的本事,还不是白送死。小周虽无他先祖周都督的大能耐,却是学会了油嘴滑舌、看风使舵的一套。邸老太爷的半分家产是没希望了,但是这条小命却不可以不要,否则水蜜桃的后半生依仗谁去?他一骨碌从马上跳下来,双手合十,一躬倒地,道:
“爷爷放过小子一马,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别叫爷爷,叫哥就行!咱俩不一定谁大,弄不好我还沾些便宜哩!”小太监笑道。
“哥哥饶命!小弟来世变驴变马孝敬哥哥。”周公进毕恭毕敬道。
“你也是错投昏主,罪不至死,以后放灵光些。加上你今晨帮我叫开了大门,功过相抵,权且饶你这回,速速逃命去吧!至于下一辈子的,也不是你说了算,去吧去吧!”
周公进趴地下“咚咚咚”连磕仨响头,然后翻身上马,叫一声:
“哥哥我走了,后会有期!”
周公进拐了一匹邸府的马,少说也能值五百两银子。直奔悦香楼,抢了水蜜桃,不知投奔何处去了。这是后话,表过不题。
小太监灭了五将,然后立马横枪,朝对面阵上大喊道:
“不想活的前来报到,要战要退快快定夺!”
小主子被捉,五虎将被杀的杀跑的跑,还有哪个敢上前?不知是谁发声喊,顿时队伍大乱,马撞人挤,踏死无数,其余大队人马掉头便撤。乌龟镇前有条河,河上有座小木桥,小桥太窄,容不得这许多人马,只听“咔嚓”一声断为两段,数千人落入河中。争相逃命的,喊爹叫娘的,混乱不堪。到了府中,老太监让人清点了一下人数,踏死的、溺毙的、逃跑的不及其数,眼见已是大势所去,剩下不足五七百人,老头叹口气道:
“可怜我苦心经营一辈子,未料想落到今日这般结果!”
朱高亮在旁劝解道:“主公无虑,胜败乃常事。”
老太监睋了朱高亮一眼,怒道:“你也去吧,我不想再创济世霸业了,如今用你不着,你去总管那儿领十两银子做盘缠,自谋生路去吧!”
老太监邸世绩泼天似的一份家业,倾刻之间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也是他人心不足,贪得无厌,咎由自取。
第扮二七一章 美少女扮作男儿妆
邸军已退,小太监打马回庄,南桥枫叶欢快地迎上前去,叫道:
“潘郎呀你真行!力战五贼还活捉了一个,这下子邸家的威风算是丧尽了!”
“不足挂齿,小事一桩。”
小太监从马上跳下,有庄丁接过,牵马去溜。
老员外老两口和他的俩儿子站在门口迎候小太监,南老赞道:
“将军真乃天神也!不是老夫拦挡,小女几次都要冲上前去,她怕你有闪失呢!”
俩舅子哥更是佩服至致,肃手垂立两侧,眼含羡慕赞叹之色,口中喋喋连声。张保保、王横横两个好似天大的功劳也有他们的一份,得意地东张西望,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说话间前厅已摆好酒席,老员外执意要小太监上座。小太监那里肯依,正推推让让,庄丁报说:
“老爷,邸府来人了,还带来许多礼品哩。”
“有请。”南光宇道。
总管(就是在马厩里脱逃的那位)进门之后就咕咚趴地下朝座位上的主人们磕了三个头,可见此一时彼一时,昨天还专横跋扈的大管家今天就成了可怜兮兮的小二哥。人和人的关系既有亲情的建立又有互相利用的成份更又是打出来的交情,看来财力和拳头是缺一不可的。总管磕罢头,然后很从容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打开就独自念了起来:
“南年兄台鉴:
小老儿邸世绩多多拜上。想你我当年同朝为官,虽少往来毕竟同乡。小老儿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年兄海函。
今有孙儿邸朝天被禁锢舍下,能否放还,望示。
现奉上白银十万两、金一千两,以表谢罪。
邸世绩再拜
某年某月某日”
总管念罢,命人将真金白银等项一并抬入。南老刚要严加阻止,被小太监从身后扯了一把,老南不知小潘是何用意,遂不再作声,且由他们整筐整箱地抬了进院来再说。
小太监擅自作主,对总管道:
“管事的,按说咱俩也是老相识了,不打不成交嘛!看在你的面子上,东西我先收下了。不过,即是送礼嘛,依我的意思,似乎少了一点,你家少爷就值这么点银两?亏你们好意思拿得出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金、银各翻五倍,少爷方可送回,否则免谈,你回复消息去吧!”
总管回去把小太监的意见和老太监一说,老家伙立马直了眼了,咬牙切齿道: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五千两金子,五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如不按他说的数目送去,怕少爷凶多吉少哩。午间在阵上,你没见那个小白脸,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好吓人。我们不主动送上,倘若他们来抢,五虎将都不是对手,我们更阻挡不住,还不如做个人情,打发他们去了球。”总管诺诺道。
老头儿思索了片刻,默然道:“头前我在阵上说哪个救了我家少爷,我分他一半家产,这下好,倒让这狗钦犯分了我一大半去!”
“老爷坦然些,人比钱重要,钱可以再赚的。”总管劝道。
“放狗屁!”老太监斥道,“我的钱都是先皇爷赏的,你让我去赚,我去哪里赚?八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也是我们自找,人家起先也没有主动找我们的碴,大不了就是为争个座儿的事。”总管是当事人,他清楚前因后果。
“算了,给他们送去!以后的日子过紧巴点就是了。”老太监狠了狠心说。
总管走后,南老问潘又安为何要收他家的银子。小太监笑道:
“不义之财,人人可得而取之。况我这次去南越国借兵,正需要大量军饷,送上门来的买卖怎能拒收?这不是拂了人家一片好心吗?”
南老恍然大悟道:“既如此,收也就收了,那个阿朝也送还给他吗?”
小太监微微一笑道:“一个废物,留下也没用,打发他去便了,我估计他家若想翻身,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南老挽留小太监多住些日子顺便养养身体,小太监说明原诿,一天都不能耽搁,明天就走。小姐说她要和潘郎一道去南越国,老南阻挡不住,又觉得不妥,和夫人商议一番,回道:
“既如此,今日就为你们办了婚事,何去何从我俩也不操心了。”
小姐大喜,小太监更是求之不得,由于时间仓促,准备不够周全,因而婚礼忒简单了些。奈何俩新人不拘这些礼数,要紧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俩人欢欢喜喜入了洞房。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小两口早早去拜别岳父母二位大人,乔金桂说:
“安儿,老身此生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从来没说过一句硬话,更没动过一手指头的,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岳母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的妻子个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断不会让她们受气的。”
“个个,你有多少老婆?”乔金桂听出小太监的弦外之音。
小太监自知失言,再要哄瞒已是不及,只好照实说:
“母亲,小婿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天下奇女子,加上叶儿已是十五位了。”
“天哪!这么说小女就是你的第十五位妻室了?”乔金桂正色道。
“正、正是。”小太监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你这不是口袋里卖猫吗?你为何不早说呢?”
“小婿昨日已向小姐秉明一切了。”
乔金桂扭头质问南桥枫叶,小姐道:
“母亲,孩儿是自愿的!”
乔金桂还要数落女儿,老南见生米已做成熟饭,再说也是枉然,遂解劝道:
“贤婿既有通天的能耐,多娶几房妻室又有何不可?你没见昨天在阵上,贤婿挥洒自如,视邸家五员虎将如同草芥,一鼓将其歼灭,救了我南家庄老少数千性命,而且让邸家一败涂地,这是多大功劳?自古以来如此英武的少年有几个,我女得遇此等丈夫也算是人得其时物归其主了。”
两位妻舅也在旁附合道:“父亲说的极是,母亲不必计较小节。”
乔金桂见大势已去,知道多说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怅然道:
“安儿请自便,叶儿多保重,你们去吧!”
小太监仍旧骑在他的大白马上,小姐不善坐轿,为了路途方便,打扮成俏书童模样步行跟在丈夫身后。张保保、王横横一行四人说说笑笑直奔南越国而去。
第二七二章 大越第国不识驸马郎
小太监夫妇、将士等四人一路往南,晓行夜宿,渴饮饥餐,一路无话。不日到了一个所在,和当地土民一打听,才知地名叫作震南关。再往前去便是越国地界凉州城了,越国虽是大朝附属之地,毕竟是疆域有别,除了边民,一般商贾、游客及走乡串亲、流浪乞丐等,寻常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小太监等既无金牌令箭又无边界来往通行证件,甚至举目无亲,被边兵拦住,不许通行,令其原路返回,否则将按奸细论处。小太监虽贵为越国当朝驸马郎,但是和这些守关兵士无法说的清楚,因而也一筹莫展。
几人回到旅店权且住下,草草洗漱一遍,胡乱吃了些酒饭,正要准备上床安歇,忽然店门口吵吵嚷嚷,紧接着店家跑来问他们身上带不带得有路条?
“何为路条?”小太监明知故问。
“就是出入大越国的证明信,上面有当地政府盖的官印,没有这玩意,可是要接受处罚的。”
“我们有银子。”小太监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要银子何用?出入边界需办理通关证件或是边民常备的便条的,你们不带这些东西,如何得过。门外有巡捕正在搜查过往行人,如被当奸细捉去,可别怪我没把话说在前头?”
“这些东西在哪里去办?”小太监问。
“州府衙门办的,不过也不是天天办的,十天半月才办一回。再说如今天色已晚,还不知今日是不是办证的日子,你们去了也是枉然。等会巡查的来了,问起来你们自去说便了,且莫把我等牵连进去。”
小太监不以为然,道:“说就说,反正我们也不是奸细。”
店家道:“客官好说话,奸细不奸细,脸上也没写着,莫非真奸细走在大街上会高喊‘我是奸细’不成?”
小太监见这位店家口齿伶俐,说话又幽默风趣。使他不由想起华世雄,这人长相以及说话的口气等都酷似老华子,因而不由问道:
“请问阁下,你是店主还是小二?”
“我既不是店主也非小二,我乃是店主的远房亲戚,姓黄名冠果的便是。先前也曾熟读四书五经,论语春秋,胡乱写几个字耍耍,奈何屡试不中,终了只好落魄于此做个管帐先生,甚是惭愧呀,丢人的说不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小太监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
“兄弟这话不错!”落第举子黄冠果赞叹道。
正这时搜查的巡捕到了,一人问:
“这屋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我的几位朋友,前来游山玩水的。”小太监临时交的朋友黄冠果帮腔说。
“朋友,有证件吗?”
“今日刚到,明天就去办。”黄冠果很会说话。
“怎么没有一个说话的,这一伙不会都是哑吧?”一个巡捕看着不对劲。
“不会,怎么会呢?”黄冠果嘴快。
“不问你,问他?”巡捕指着小太监说。
“我、我是他的朋支。”小太监一张嘴便露了馅。
“妈的,北方佬,带走,一看就不地道!”
“他们真是我的, 不信……”老黄还要力争。
“你***,通匪的,一块带走!”黄冠果也被上了铁链子。
五个人被关进一间号子,尴尬的事一件连一件。老黄不知南桥枫叶是女子扮的,所以随便掏出那样物事就往马桶里泚尿。小太监几次想提醒他一下,说不出口又张不开口,怕老黄说他多此一举。南桥枫叶要小解,当着这些大老爷们的面如何脱裤子?男女混杂一起而且还有个生人总是显得十分别扭。
小太监仔细观察黄冠果这个人不单是讲义气,为朋友不怕两肋插刀,品行也不坏,而且文墨也不错,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所以索性冒一次险,把他的身份以及这次来大越国的目的如实告诉了老黄。
老黄听了之后,马上就要趴地下磕头请罪。被小太监阻止住,道:“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又是为何?”
“我有一计可保你们见到大越王。”黄冠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说说看。”小太监不经意的言道。
“我姨妈的女儿是大越王妃的侍女,这丫头鬼精鬼灵,深得王妃的信任。明日官府派人审讯时,因我是本地人,他们必定对我不会深究,放我回家。我再借口南姑娘是我亲戚,南姑娘是粤人,会说客家话,官员不疑,再说官员贪图银两,必会放了我等。我们出去后,想法与我表妹联系……”
小太监拍手道:“此计大妙,就依兄弟意见办。再问一句,你说甘愿受罚,不知要罚多少?”
“官员心黑,怕是要罚一百两银不止哩!”
“这是小事,过后我替你补上。”
“些须小事,不足挂齿,交你这样一位伟大的朋友,也算我黄某人三生有幸了,就算倾家荡产又有何妨?”
小太监暗叹:这个朋友还真是交着了!
“另外我想,巡逻兵抓你们,并无证据,决不会坏了你们的性命。我给老板处借些钱,贿赂贿赂衙役,让他们不要对你们太苛刻,时常送些酒肉来。”
小太监又叹道:这个黄秀才分析得有条有理,真还是个人才哩!事成之后,定给他一个机会。
第二天,狱头带几个狱卒领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进来。只见这位长得黄皮寡瘦,眼眶深陷,个头矮小,罗圈腿迈着八字步,走起路一摇一晃的,神气得很。狱头先说:
“起来起来,你们***倒会享清福?这是我们典狱长亲自问案来了,知道吗小子们?快起来给大人磕头!”
小太监怕惹事,跟着做了个磕头的样子。
典狱长挥挥手,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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