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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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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床都下不来,怎么会来送我们。”

“你呀!”恩轩懊恼的看着人儿,“以后我若得罪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下药啦?”

“不会,才不会呢。”恩浓举手发誓,“师傅哥哥对我是真心好,那八哥哥平时看着对我不知多好,大哥哥平时看着不知道有多疼我,却在关键时刻扯我的后腿,我当然要小以惩戒。”心中却有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豪情壮志。

听着恩浓的话,看着大眼睛转动的神情,恩轩蹩了蹩眉,扬起当年被恩浓咬伤的手,“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恩浓避重就轻,轻轻抚摸着齿痕,“师傅哥哥,这个伤疤怎么越来越开了。”

这举动、这神情,再也不想追究的,“你呀!再过几年还要开一些的。”

恩浓掩嘴,嘻嘻一笑,“要不,我再咬上一口,将这中间的空余地方补上?”

俊眸微蹩,乜斜着看向人儿。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恩浓急忙讨好,心中却懊恼万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偏生你是我师傅,否则,哪天你若得罪我,保不定比这十倍的下场还惨。

由于恩浓好热闹,沿途又管了不少闲事,恩轩奈着她的性子由着她玩,即使自己不由着她,星辉等人却是极‘支持’她的,变着戏法让她高兴,‘助纣为虐、同流河污’是近段时间日追、月华对星辉和辰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本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到大理。

“轩儿!”一年未见儿子的白彦花得知消息,早已在世子府门口迎候。

“娘!”

恩轩上前扣首,早被白彦花一把扶起。

“轩哥!”白彦花身后一位俏丽的女孩上前作揖,盈盈下拜间风情尽现。

“你是……韵兰!”恩轩依稀记起了小时候和段韵兰一起玩耍时的趣事,她是大理王爷的掌中宝,自己的表妹,大理郡主,“几年不见,长高了。”

闻言,段韵兰羞涩的低下了头。

白彦花半天也未见再有人从车中出来,“轩儿,浓儿呢?”明明收到书信,说浓儿同行的。

“她呀,什么都新鲜,在街上玩得高兴呢,我怕娘担心,先来报个平安。”觉察到娘责备的眼神,恩轩复又笑了笑,“有星辉和辰宿陪着她呢,放心。”

“也好,今天你第一天回来,你姨父已在‘南诏宫’摆下酒席为你接风,你呆会和我们一块进宫!”白彦花看了眼段韵兰,又看向恩轩,“兰儿就是来接你的。”

恩轩四处看了看,“爹爹呢!”

白彦花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牵着段韵兰,“他和你外公在苍山白门切磋武功呢,没有一、二个月是不会回的,我又不懂,正好你姨母要我教兰儿一些琴棋书画,我也就回这府里住下了,这里离‘南诏宫’近,方便大家照应。”

府内下人看到夏恩轩,一个个伫立地喊着“世子爷”,恩轩摆摆手,叫大家都下去了,自己好和母亲说会儿话。

大体上白彦花问了芨芨和飞扬他们这一帮老朋友怎么样了,恩同和恩雅的婚事是否顺利,这一路和浓儿同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等等问题,恩轩一一作了回答。

“浓儿是谁?”久未作声的韵兰问道。

白彦花喜笑颜开的,“她是轩儿这些恩字辈中最小的一个,也是轩儿的小徒弟。”

正是:一别数年待相见,哪知图面却心惊。

女装

048章 郡主预结鸳鸯偶

南诏宫’,金碧辉煌。

大理王段氏,自祖上段思平开国以来,就称自己是汉人,所以历代以来推行的也是汉文化,如今的大理王段思华更是将汉文化推行光大,所以大理其实与中原无二了。

坐在段王爷身旁的正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段韵兰和他最欣赏的姨侄夏恩轩,各臣子纷纷上前劝酒恭贺,斛光交错,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段王爷欣喜之极的看着恩轩,“轩儿,你这次回来预计要呆多久?”

“有些事情要办,估计二年左右。”恩轩礼貌回答着,想着以大理城、苍山、洱海等为主的秀美自然风光、各种族特有的歌舞等盛会,以恩浓的脾性,估计一年的时间应该可能玩够的,再加上临行前飞扬叮嘱的要求将大理武林的事情记载下来,好回江湖楼补录一事,预计也得个一年半截的。

“好,不要象原来那样匆忙来去,偶而闲时多进宫陪姨父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我的时间可不像你们年轻人多的是喽!”

“姨父说的哪儿的话,您老当益壮,定可百岁千秋。”

一席话说得老王爷心花怒放,连连叫好,叫好声引起了下面段王妃和白彦花的注意。

王妃一把拉住白彦花,“姐姐,你看王爷这般喜欢轩儿,我的儿子、女儿都给比下去了呢!”

白彦花笑了笑,“妹妹说的哪里话,只怨我这肚皮不争气,不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哪象妹妹你儿子个个是人中之龙,女儿也是千娇百媚,你这儿女双全,终是大富大贵的命。”

“是吗?”王妃眼睛一亮,趁势的,“想要女儿还不简单,我送你一个。”

“噢?”

“你看,轩儿已满十六了,在这里以他的年龄,有的已是一个孩子的爹了,而兰儿也已及笄之年,他们又从小青梅竹马的,不如趁这次机会将他们的好事办了,你不也就多一个女儿,而我也多一个令自己骄傲的儿子,你说可好?”女儿的心事为娘的最清楚,多少王孙公子的求婚都被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儿断然回绝,不就为了一个夏恩轩么?

白彦花瞟了王妃一眼,“轩儿终究是江湖中人,难免带点江湖习气,这终身大事我这做母亲的也不好干涉,看他们的造化吧。”

王妃挑了挑眉,“瞧不上?”

白彦花笑着摇了摇头,“妹妹说笑了,孩子们都大了,再不可随意开玩笑,以免他们首先生分了,若是既能青梅竹马,又能你情我愿就更好了。”

“难不成个个要像你当年那样你死我活的,我不懂。”

“你这死妮子!”白彦花作势预打,王妃清笑着闪过去了。

“好,依着你。我多希望我们能亲上加亲呀!”王妃指着席上的恩轩和爱女,“你看他们多像一对佳偶呀!”

就在白彦花和王妃互相打趣间,月华急匆匆出现在‘南诏宫’夜宴厅门口,和当值的侍卫说了几句话,当值的侍卫认得这是世子的侍从,放行。

月华悄悄从门角落进去,沿夜宴厅边缘走,两眼焦急的寻找着主子,当看到主子在正中的台上时,犹豫了一下,只好走到白彦花身边,对王妃作揖,然后附下了身子,在白彦花耳边说了几句,但见白彦花的眉头已是锁了起来。

其实从月华进厅恩轩就已经注意到了,看到母亲皱起的眉头,估计和恩浓有关,于是看向老王爷,“姨父,自轩儿回来还一直没机会和姨母说会话,现在轩儿告退,想给姨母请个安。”

“好,去吧!”

段韵兰眼中露出不舍的神情。老王爷拍了拍她的手,“你以为父王为何要你跟你姨母学琴棋书画,还不是为了遂你的意!”

段韵兰娇羞一声低下头,惹得老王爷不停的拍打着爱女的小手。

段韵兰的眼光随着恩轩的身影移动,只因这身影较之以前更为挺拔、容貌更为俊朗。但见恩轩给王妃作揖后,拉着月华来到一旁,状似极亲密,心中不觉疑惑,“这么亲密?”

“主子,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恩轩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都找了么?”

“我们几个陪着小姐逛街,在‘德月楼’吃了晚饭,才结帐瞬间,小姐就没影了,几条大街都找了,没找到。”

听了月华一席话,恩轩的眉头已然皱起,要知道,恩浓的影子武士已经撤了,又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于是断然回头看向王妃,“姨母,今日的接风宴侄儿要先告退了,明日得空再来告罪。”说完,头也不回的和月华匆匆离去。

看着恩轩的背影,王妃站了起来,“诶!怎么回事,正主儿走了,还摆什么接风宴呀!”

匆忙赶下来的段韵兰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再见,已不见了恩轩的身影。

白彦花悄悄在王妃耳边说了几句,王妃似有所知的点了点头。

白彦花又一把拉着段韵兰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兰儿,浓儿出了点状况,轩儿要回去处理一下,明儿再来赔罪。”

看向皇宫外,已没有了夏恩轩的影子,段韵兰心中但觉若有所失。

夏恩轩和月华二人急步行在前往‘德月楼’的街道上。

一条敏捷的身影追上二人,却是辰宿,“主子,找到了,找到了。”

恩轩心中抹过惊喜,“在哪里?”

“在世子府呢,不过……”辰宿看着恩轩,摸了摸鼻子,“是‘大理府’的衙役送回的。”

闻言,恩轩蹩了蹩眉,虽不再七上八下的,但……急忙掉头回赶。

但见大厅内外站满了人,下人们似乎都到齐了。厅内一个浑身碳黑的小人儿居中而坐,旁边站着日追和星辉,还有四个衙役打扮的人在旁边坐着喝茶。

一见恩轩进内,下人们立即叫着“世子爷”纷纷让出一条路,衙役们也立即起身作揖叫着“世子爷”。

不理会衙役的献媚,恩轩急步来到恩浓的面前。

恩浓似知错的将头垂着,一双黑兮兮的小手弄玩着腰带,不作声。

看此情景,恩轩又好气又好笑,弯下腰,双手搭在恩浓肩上,星目上下扫过,见无大伤才放下心来。才半日不见,这一身行头,啧啧……看来她惹的麻烦还不小,冷清地看向衙役,“怎么回事?”

“世子爷!”其中一名衙役揖了揖手,“这小孩说是你的妹子,她在九霄赌馆输了钱,和里面的人大打出手,居然还想放火烧了九霄赌馆,幸亏我等巡夜从那里经过,不阻止的话,不知还要闹出多大的事呢?”

“噢?”恩轩看着垂着头的小人儿。

“赌馆的人本不放人,但听她自称说是世子爷的妹子,我等也只好带她来察证。”衙役又回道。

恩轩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衙役,“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衙役顿了顿,“是的话,大家一团和气,九霄赌馆的人也不会和世子爷一般计较,不是的话,我们就要将她带回衙门,清算应该理赔多少银子。”

恩轩望向垂着头的小人儿,手放在她肩头,“浓儿,你想到衙门去过夜吗?”

坐在椅中的小人儿立马跳起来,扑在恩轩的怀中,双手搂着恩轩的腰,抬起一张黑兮兮的脸看着恩轩,只有一双大眼睛还是相当有神的盯着恩轩眨呀眨的,委屈之极的,“他们骗人。”

夏恩轩又好笑,又心疼地看着这么一张花猫脸,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没有赌,也没有输他们的钱,我只是想进去看一下的,真的。他们抽老千,骗一个老爷爷的钱,我气不过和他们理论,他们急了要捉我,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袖火箭一不小心就射中了屋顶的大油灯,掉下来砸了他们的台子,里面的人趁机拿了钱都跑了,赌馆的人要我陪钱,我说没有,他们见我没钱,就看中了我的碧玉梅花簪,要抢了抵债,我不愿意就又和他们打起来了,正好这几个衙役哥哥过来了,然后就是他们说的事了。”

夏恩轩耐心地听完了恩浓的话后,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暂且不追究她是如何摆脱星辉等人的,只听得有人要抢自己送给恩浓的簪子,已是面目犯冷,回头看向衙役,“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看到恩轩冷清的不带一点神情的脸,再看到‘小要犯’和世子爷那亲密的举动,衙役知趣的作揖,“世子爷,看来这里边有误会,我等回去查清楚、查清楚。”

待衙役走后,牵着小人儿的手,坐了下来,“你呀,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热闹可看,你怎么又犯老毛病了,是要我把你送回青海湖么?”

“不!”恩浓站了起来,抬高声音的,“师傅哥哥,以后我再也不进那种地方了。你不要送我回青海湖。”坐到恩轩的腿上,将恩轩一袭白衣蹭得……

日追等人已是习以为常,其余的仆人却是个个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这块小黑碳的举动……主子可是个极冷清、威严的人,照刚才的事来讲,他不但没有责怪这块小黑碳,而且……大有护短之心。

恩轩柔和的看着恩浓,“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是值得同情的,大凡进去的,受骗也好受诈也罢都是你情我愿的,你还和他们打抱不平,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了,嗯?”

恩浓嘟着嘴点了一下头。

“我的儿。”随着一声惊叫,白彦花亦已赶回来了,看着浑身黑碳的沈恩浓面目全非,虽是认不太清楚,但看她坐在儿子的腿上,大体上也就可以肯定是恩浓无疑了。

“白姨。”恩浓笑嘻嘻的从恩轩的腿上跳了下来,“白姨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简直比我娘还要美。”

“这小嘴甜得。”白彦花早已是抱着恩浓‘心肝、肉’的叫个不停了,“快和白姨说说。”上下看着黑碳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来和你说。”夏恩轩走上前,看向日追等人,“你们将浓儿带下去梳洗。”

经过梳洗的沈恩浓又可以神气活现地站在白彦花和恩轩面前了,只是小手和脸上都有小小的擦伤和火苗扫到的烫伤,好在面积不大。

她沈大小姐从小到大可是沈飞扬捧在手心里的,哪曾受过半点伤,所以日追在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吡牙咧嘴的只喊疼,急得白彦花直叫心肝宝贝,又看向站在房间的丫环,“快快快,去把那瓶进贡的‘朝珠花露’给拿来。”

起初因为恩浓上下一抹黑,未注意到她有轻微的伤痕,如今看到了,恩轩心中惊痛不已,一抹清厉的眼神看向星辉和辰宿,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会意的离去。

早有丫环急匆匆的拿着一瓷瓶进了来,瓶子一开,香味散溢百步之外,恩浓一下子就被这种胜过桂花香味的乳白色液体吸引了,仔细研究起来,倒忘了疼痛了,“这是什么作的,怎么这么香?”

“这是‘朝珠花露’,每年逢润月时才收集的‘朝珠花’上的露水酿制而成的。”白彦花摸着恩浓的头,梳洗之后的恩浓又如小精灵一般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今这专注的神情怎叫人不爱。

“为什么非要是润月?”小人儿的好奇心相当强,因为花露见得多,但……逢润月才采集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棵开花的树是上关的“十里奇香树”,开的花大如莲,香味胜过桂花,颜色呈粉白色,结的果实黑而坚硬,用作朝珠,故又称为‘朝珠花’。花树高六丈,其质似桂,其花白,每朵十二瓣,应十二月,遇润月则多一瓣,且香味更甚,实属难得,俗世以为是仙人遗种,”

“这树长在什么地方?”看来相当有兴趣了。

白彦花笑了起来,这小人儿的话题真多。不似韵兰般越大倒越显得别扭、你敬我、我敬你的生疏感,“在大理府和山之麓,土人因以其地命名。”

恩浓听了白彦花的说辞,回首向恩轩,“师傅哥哥,明儿个带我去看吧?”

“近段时间不许出门,等脸上和手上的疤痕好了再说。”

看到恩轩凌厉的眼神,恩浓还想争执的话缩回嘴中,嘟嚷着说了一串自己才听得懂的话走向里间和衣倒在床榻上。

这里可是白彦花的卧房,恩轩向日追和月华使了使眼色,二人忙会意地进去服侍去了。

白彦花看着儿子,“就让她和我睡吧,我好有个伴。”

怀着一份不明所已的心,恩轩走出了母亲的房间,霍然想起这份不明所已该是失落吧,一向粘着自己的小人儿第一次不粘着自己,让自己反倒不能适从了。

正是:心心念念不能忘,患得患失奈何天。

化妆品

049章 恩浓醉笑德月楼

一大早,日追垂手站在恩轩的房门外,“主子,段郡主来了,在大厅上候着呢!”

“进来吧!”里面的声音相当的轻柔。

日追和月华忙将换洗的衣物和梳洗的茶水端上,一进门,蓦然发现那‘天地一劫‘正无比惬意地躺在主子的床榻上,还在云里雾里呢。

原来,恩浓一心念叨着‘朝珠花’一事,未睡沉稳,加上睡姿相当不老实,白彦花又浅眠,折腾到大半夜,闹得她也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叫丫环‘请’来恩轩将恩浓抱走了。

看到主子无比小心的神情,看着还流着口水而熟睡的恩浓,月华笑了笑,“小姐要不要叫醒?”

“不用了,昨夜她折腾到大半夜,这一路行来,她也辛苦得很,让她好生歇着吧。”穿好衣衫,接过日追递过来的热毛巾捂在脸上,“星辉他们回来了没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情都办妥了。”月华为主子束起头发回答着。

拿着毛巾,走到床边,宠溺地将流在小人儿嘴边的口水擦干净,仔细看了看手上和脸上的疤痕,已然结痂,估计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好了,“她醒后,小心再将伤口处上点药,吩咐厨房煮些清淡的东西她吃。”

一路来到餐厅,看到远处那秣身影,恩轩礼貌的打着招呼,“韵兰,怎么来得这么早?”

“咋天一天因为轩哥忙于应酬,未和轩哥多聊些体已话,担心轩哥觉着生分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你来了。”段韵兰轻细的声音缓缓道着。

“这是哪里的话。”恩轩坐到白彦花的身边,笑看着段韵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怎么会生分呢。”

“是么?”段韵兰轻答着,心中可不愿只当他的妹妹呀。

“轩儿,浓儿呢?”白彦花岔开话题问着。

恩轩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还睡着呢。”

“浓儿?是你的那个小妹妹吗?昨天听姨母讲了她的事,她还好吧,没出什么问题吧?”段韵兰越来越对这个叫浓儿的感到新奇了,看到恩轩提起浓儿时那一脸宠溺的笑,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她还好,只是手上和脸上受了点轻伤,已经结痂了,多谢你的关心。”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这样说,好像太客套了,有点我是外人的感觉。”

恩轩笑着没有做声,想着爱动的恩浓和好静的韵兰在一起,不知韵兰能否受得了她,不知还是否愿意将她看作妹妹。

只到天黑,段韵兰告辞回宫,也未见着沈恩浓的面。

一连过了好多天,段韵兰虽偶有到世子府拜访,但还是未见着这个传言中的沈恩浓,也再未见着恩轩。

派自己的丫环到世子府里打听,知道恩轩对其极为宠溺,万事皆顺着她,而且和世子府的下人们极合得来,将原本肃静的世子府闹了个人仰马翻,但众人皆是喜欢得不得了。

尤其是姨母将那小人儿视为掌中宝、口中肉。那晚见过的月华和另一个叫日追的不过是恩轩的侍从,和恩轩倒没什么,也就放下心中的疑惑了。

恩轩最近在外也很忙碌,好像心也并不是全放在那个叫浓儿的人身上,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如此一想,段韵兰的心也就放得更宽了。

说实在话,不但段韵兰未见着沈恩浓,大白天的即便是恩轩也未见着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吃的,哪里喝的。

好在有了上次的经历,恩轩已派星辉和辰宿在暗中保护她,知道她今天不是在这个佣人房里赖着,就是明天在那个下人房里蹭着,倒也没出过世子府,也就省下不少心地去各地走动走动拜访江湖前辈,记录下发生的大小事件,以备回江湖楼时补录之用。

每天晚上却是必回世子府的。因为准时的,那个白色小人儿就会主动地打着哈欠窝在自己怀中高枕无忧,而自己也会安心地拥着这一身梅馨香味的小精灵睡去。

夏恩轩知道,只因恩浓爱极了梅花的香味,所以,每年梅花开放的时候,沈家都会采集许多制干,装在恩浓腰间的香囊内,以至恩浓的身上总有梅馨香味。

每天一大早,恩轩去练功的时候小人儿还未醒,待自己练功回时小人儿已不见了,成了习已为常的事,倒也见怪不怪了。

如此这般过了一月有余,这一早,恩轩练功回来后意外的发现恩浓居然睁着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躺在床榻上,已然梳洗好了,似在等着自己。

果然,看到恩轩回房后小人儿立马缠着他,“师傅哥哥,你的府邸我已经玩够了,我的伤也好了,你带我出去玩吧!”

将恩浓拉到面前,仔细看了看,面上和手上的伤疤已看不见了,只留下微微的红痕,不仔细看还看不到,相信再过月余,这红痕也会看不到了。想到她能在府上呆一月有余,已是稀奇了,虽然从月华等人的回复中知道她闹了不少事,好在不恶劣,带她出去转转权当作这段时间对她没有闹事的奖赏吧!点了点头。

日追、月华、星辉和辰宿四人一同前往,一行六人同白彦花告辞后出得门来,在街上逛了半天,恩浓怀中各色小吃,各种玩具已是塞满了,兴奋之极,她的情绪也感染着恩轩等人,众人都高兴异常。

到了夜间,一行人来到‘德月楼’前,恩浓指着叫道,“是这里,是这里,我要在这里吃,这里的深井烧鹅、竹笼豆腐鱼、潮州海鲜很好吃的。”

众人相视一笑,上得楼来,进得里间雅间,就着恩浓的味口点了几道菜。只听伙计堆笑介绍,“客官,本楼新近推出‘醉虾’特色菜,回头率很高,要不要尝尝?”

恩浓举起小手,“要!要!要!”

“小心吃成胖子。”恩轩用扇子敲了一下这个不安份的小人头。随即对伙计示意要了这道菜。

在等菜的过程中,恩浓将所有的窗户打开,左看看,右看看,霍然似有所思的盯着一处地方皱着眉。

恩轩早已注意到恩浓变化,“浓儿,又怎么了?”

沈恩浓诧异地指着前方,“师傅哥哥,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前面应该就是‘九霄赌馆’,怎么没有了呢?难道是我记错了!不会呀,这么大的一栋楼怎么会没有了呢?”

星辉和辰宿相视一笑,早在恩浓出事的当天晚上,二人就按主子的意思,将整栋楼毁了,只不过这个小人儿不知道而已,这次主子做得实在是……

好在陆续上的各色佳肴吸引了恩浓的注意,打断了她的思绪,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自是吃得不亦乐乎,包括那盘‘醉虾’亦是。

恩轩等人见她爱吃,都未沾,由着她吃了不少,还未下席,恩浓已是满脸通红,‘咯咯’地傻笑起来,众人诧异之下,只见恩浓已是抚桌而笑,声如黄莺,止也止不住。

恩轩大惊之下急忙来到恩浓身边,拿起‘醉虾’尝了一口,随即丢在桌上,心中暗自叫苦,原来这‘醉虾’竟是用酒浸泡洗肠过,临行前沈飞扬千叮嘱万嘱咐的不要让恩浓沾酒的话响彻耳边,自己一路上很是小心,星辉等人自己也有嘱托,只是这次大意了。

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小手捂着肚子,估计是肚子笑疼了,却又不知该如何控制,情急之下,恩轩点了她的睡穴,急忙抱着她上马往府上赶去。

点了睡穴的人亦是断时续地笑着,但总比醒着的时候强了许多。

月华等人结帐后也匆忙跟上。

看着急急抱着恩浓回家的儿子,白彦花大惊失色,“轩儿,这是怎么了?”

“娘,你快叫人煮醒酒汤来,浓儿沾了点酒。”恩轩未顾及站在白彦花身旁的段韵兰,匆忙间只是对她点了个头,就急急抱着恩浓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段韵兰不觉暗皱眉头:难道真如丫环们所探,这小人儿果然每晚和轩哥同处一室?

这是段韵兰第一次清晰地看见沈恩浓,但见她肤若凝脂,齿若扇贝,那因醉酒而灿若桃花的双颊更显妩媚,双眼因睡穴未解而紧闭着,修长的睫毛却不停地在抖动,显然是极力想压制自己的笑之故,如此年纪已显倾城倾国之姿。

再看轩哥紧张的拥着她靠在床榻上,时不时地擦试着小人儿因时断时续地娇笑溢出的香汗,动作万分轻柔,韵兰心中不觉黯然失落。

醒酒汤送上来后,恩轩给恩浓解了睡穴,双眸净开的恩浓让段韵兰大吃一惊:这一潭黑水清彻之极,配上那上等姿色,如一精灵,对,精灵,原来姨母对她的形容并不夸张,而是属实,但不知长大后又是何等的绝色。

如今,恩浓因穴道解开更是控制不住,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我见犹怜。

在恩轩好说歹说地引哄下,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恩浓总算是将醒酒汤喝完了,也停止了她的娇笑,但因长时间的暴笑,消耗体力太大,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恩浓,白彦花叹了一口气,责备的眼神看着儿子,“你呀!不要由着她的性子,若真闹出个什么事来,你怎么和你的沈伯父交代。”

“孩儿知错了,你们也散去休息吧。”恩轩亦是懊恼之极的,眼睛一刻未抽离恩浓,担心之情溢于言表:笑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她那小小的心脏是否受得住。

众人散去,段韵兰失魂落魄地跟在白彦花身后,心中有着万分的心事。

白彦花看着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段韵兰说,“兰儿,今天也晚了,你就住这里吧,派人回宫支会一声。”

段韵兰点头应允了,却派人回宫说要在这里住几天,请父王、母后不要担心。

看到段韵兰的神情,白彦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心中不觉大惊,这个兰儿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脸相也有三分长得像自己,由于自己亲自调教她的琴棋书画,性子和言行倒是与自己越来越象了,莫非她真的对轩儿有意,而刻意模仿?

只是……快五年了吧,从四年多前自己的儿子见到那个小精灵的第一面起,很多事情应该已经注定了的。

再瞧儿子对浓儿那紧张、宠溺的态度,这兰儿估计是没什么希望的,只是到时不要伤着她的心才好。

回想当年,若不是飞扬和芨芨的苦苦守候,哪有今天自己和夏孜的花好月圆,这兰儿的心只怕是用错了,这夏家的男人遇上了‘药仙子’的后人,没有一个逃得出痴情的命运,如今还远守在唐古拉山的叔父夏桑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想到此,白彦花暗下心思,看来,以后,得好好开导开导韵兰的好。

翌日一早,坐在‘浪穹亭’的段韵兰苦苦的盯着对面夏恩轩的房间,轻叹一口气,“他还没有出来,他真这么再乎她?”

只因那个白色俊朗的身影,一大早她就在这里等候了,可是,他却连早功都不练了,想必是非常担心那个小人儿,还守着她吧。

昨天自己的心本已沉入万丈深渊,但想了一晚上,还是劝说自己,恩浓还小,不可能的,他只是把她当小妹妹而已,所以今天一大早她才又有了勇气守候在这里。

只是,他的房前好静啊!这个府里的人永远是这么默契么?仅有那个叫月华的侍女进去过一次,随即又出来了,匆匆忙忙间像是办什么事去了。

当日上三竿的时候,那抹白色的身影终于从房间闪身出来,不忘万分小心地将门掩上,不知从哪里一下窜出两抹身影,那是他的侍从星辉和辰宿,他和他们交待着什么。

终于看到了自己,嘴角扬着笑向自己走了过来,看到带笑的恩轩,段韵兰心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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