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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美相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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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埋了很多铜钱,门口放两座狮子镇住。里面摆了玉石大象,吸纳财气,所以后来先帝才有了军资,得以横扫荡寇。”
李今哈哈大笑,“无稽之谈。”
“唉,你不信便罢了。”我叹了口气,“老头子非说什么各安天命,否则我真想在江汀阁挖个洞埋点银子下去。”
李今嗤之以鼻,扇子柄‘砰’地一声落下来。“江湖术士为了谋生随口乱说的你也信!”
我的脑袋何时成了萝卜想摸就摸,李今想打就打的!
为了报复反抗,我将他府里的玲珑小点心全部塞下了肚子,还顺手牵羊带走了几件狗披风。李今很大方,顺便提出了还要请我吃鲍参翅肚,老子淡定的接受了。
之后牵着丧彪回到家,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青瓷瓦片新修的屋顶很结实,我坐在厅堂里一个人啃着冷菜,随意丢了块排骨给丧彪。日子和以前一样清淡,寂静。
丧彪吃完了也不回到自己的小窝里,而是趴在门槛上向外望。我猜,它是想念酱爆了…
可他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嘛?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喝了口宁神茶,盖上了被子,依旧睡不着。
只好撑着雨伞跑到天井里头,将梨花树下萝卜埋的那樽老酒给挖了出来。
回头,一道闪电划过,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屋顶上有几根稻草横出来。
原来,他离去之前,担心屋顶刮风漏雨,又在瓦片上铺了一层稻草。
空气里,青草和雨水的味道夹杂,腥香清润。却抹不去我心头丛生的闷意。
回到房中,猛灌了两碗老酒。无人阻止之下,自斟自饮,脑袋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一时间,情绪纷涌,不知为谁,不知为何…
越喝越多,越喝越多…
丧彪呜呜几声,在我脚底下蹭着。
踉跄来回数步,我跌倒在地,看着丧彪那身灿烂的行头,一腔愤懑化作口诛笔伐:“丧彪,你个见利忘义,重色轻友,没节操,没义气的坏狗狗!你忘了萝卜了对不对?啊?!你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就不回他给你做的小窝了,对不对?啊?!”
丧彪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汪汪嗷嗷呜呜——
萝卜离开我的第二天。
醉酒,发呆,神志不清。
睡到半夜里,雨停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冻得发抖,摸黑起来找被子,空空荡荡,最后发现原来是让我踢到床下去了。
其实从小我便有这个坏习惯。以前娘亲一夜起来好几次替我掖被子,帮我暖手暖脚。
可这段日子,夜夜睡的香,小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绝无测漏。
更古怪的是,鬼压床消失了…
当我被压成习惯的时候,这股压力陡然消失,使我禁不住怀疑,难道自己的运气已经差到连鬼都不肯骚扰了?
正文16 甜水乡媒婆——金牌俏冰人
太阳落山之前,我恹恹地走了,赶上了最后一班小船,在白瓷湖里飘飘荡荡。
看着小舟被湖水带动,左右轻摇,我想到失去记忆的他,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正如同小舟,随波逐流,不知被带往何处。
失魂落魄的回到江汀阁,发现丧彪窝在萝卜替它造得小木屋里,看到我一个人回来之时,‘呜’地一声又缩了回去。
它居然有了脚套!
我蹲下身撩起它的爪子,脚套用的还是名贵丝绸。
“好你个小家伙,妈妈就离开一天,你就勾三搭四。看萝卜回来不收拾你…”说完,还未意识到自己究竟弄错了什么,直到丧彪晶莹的眼珠由希望再次转为失望…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但更可怕的是人的内心。被奴役惯了,就很难回复到最初。
萝卜离开我的第一天。
头重脚轻,语无伦次。
上床,熄灯,睡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起身,我向丧彪宣布要带它出去好好遛遛,权当作秋游。
丧彪一改昨日的颓废,兴高采烈,摩拳擦掌。连叫声也从昨天的‘呜’变成了‘嗷嗷’。我一打开门,它便蹭地窜出去,前爪热烈的挥舞。
此刻不过稍及卯时,街道上并没什么行人。
丧彪跟吃错药似的发疯乱窜,随后狗鼻子在空气里嗅了两下,好像突然闻到什么味道,大舌头舔了一圈嘴巴。‘汪汪’声不断朝碧水渡奔去。
我在后头追得肝肠寸断!
待到达渡头时,却见到它和另一只小狗窝在一个人的怀里,示好的吐舌头。
那人回过头,“呀?这只小狗是你的?”
“是你?”
白瓷湖水碧绿荡漾,清晨微风吹起他一缕发丝。
我无耻一笑,“美人!我们又见面啦!”
丧彪在李今的怀里死命搂着那只小母狗,敢情大老远它就闻到味道了……极端鄙视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李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我坐下。
我一屁股下去,两条腿舒服的晃荡。“那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他抬头直视前方,“不过你们家的门神不好惹,那张脸可真臭。”
呵呵呵呵……
“萝卜呀,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我告诉他要和气生财…至于为何对你黑脸,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作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李今笑得诡异,“呵呵,男人和男人…无非就像你家丧彪昨天为了我们酱爆,和村口那条小黑火拼是一个道理。”说着,举起丧彪的小脚。“你瞧,爪子都受伤了呢!”
“啊?”我大力的抚摸丧彪,紧张赛果。“丧彪,好家伙!告诉妈妈,你赢了吗?”
丧彪眼泪汪汪的再次举起它的小爪子,向我展示他的伤患,乞求我的爱/抚。
“呵呵。”我拍了拍李今的肩膀,“谢谢你啊兄弟!给我们丧彪作了这么好的脚套,不过,它赢了吗?”
李今眯起一双凤眼冲我笑颜如花。“这种事情,往往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酱爆和丧彪自然是你和我说了算。”
“唔!”我深以为然。
“前天晚上我俩才喝酒喝到天亮,今天一早居然又撞见了。呵呵。”他睨了我一眼,弯着嘴角。“我以为,真正有缘份的人于茫茫人海之中,遇到的几率往往都高过常人。这就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你说是不是?”
我转过头细细打量他,狭长的凤眼,看不清里面的暗潮汹涌,嘴角却像永远挂了一株桃花。
其实,长久以来,我都觉得真命天子一说是确实存在的。
好比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偏生我与他躲在同一屋檐下。又或者演春的市集上,彼此擦身而过,而后在戏台子里比邻而坐。
总是不期而遇。
他这番话说到了我心坎里,是以我慎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和你有缘分的却是萝卜。”
虽然他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我还是继续说道:“以往出来遛狗的都是萝卜,今天刚好他不在,所以…唉,话说遛狗好累。”
我拍了拍老腰,按了按胳膊,揉了揉肥腿。
李今不再言语了,只一味看着对面的白瓷湖。
原先那颗欲露还羞得咸蛋黄不知何时扑腾跳了出来,照得湖水波纹隐约荡出层层金黄。
我还从未如此恬静安然的在渡头上看过日出,两只小狗在我们身边追逐嬉戏,新的一天悄然开始,生机勃勃。
我知道,离开萝卜的日子,生活还要继续。
刚刚入秋,清风微若,我衣着单薄,忍不住双手环抱。李今脱下外衫罩在我身上。
“司徒婉儿已经被我‘洗干净’了,如今在我府上帮忙。”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是通过某些黑市上的手段,帮司徒婉儿脱了妓/籍,重塑新生。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说说要怎么谢我?”
呃……
怎么说的好像我欠了他似的!
“你想怎么样?”
他袖子掩住嘴,轻轻一笑。“不怎么样,陪我喝酒便好。”
我松了口气。
跟着,一人牵了一条小狗去李今那座金碧辉煌的宅子。
他走在我前头,衣袂迤逦,翩若行云。突然顿下步子,半侧转身。“你难道不问我吗?”
我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问你其实…不是残废的事?”眼下他健步如飞,哪有半点不良于行的味道。
“李今,你真当我是庸医啊!那晚上你大腿小腿膝盖骨,我哪里没摸过!我娘亲的悬梁刺骨学习**不是盖的!”
李今轻咳一声,“我就是想知道,你先前说收我当小弟还作不作数?”
哪有人这么着急于作人跟班的?!
“啊呀,你那么能干,自立为王吧!”
“强龙不压地头蛇,往后跟着老大,你可要罩着我。”怕我反悔,赶紧拉起我的手与之击掌。“说话算话!”
我大手一挥,“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站定在他府邸门口,我对着两座金狮子喟叹良久,忍不住上下其手摸了又摸。
像李今这种含金汤匙出生的家伙,断然是不知道这座府邸的典故。
果然,他问。“什么传说?”
“你瞧这座宅子,背靠珞珈山,面对白瓷湖,是真正的‘背山面海’。据说先帝当年打仗的时候,缺乏物资和银两。这座宅子原先是当铺,后来改成了钱庄,在地下挖了个洞,埋了很多铜钱,门口放两座狮子镇住。里面摆了玉石大象,吸纳财气,所以后来先帝才有了军资,得以横扫荡寇。”
李今哈哈大笑,“无稽之谈。”
“唉,你不信便罢了。”我叹了口气,“老头子非说什么各安天命,否则我真想在江汀阁挖个洞埋点银子下去。”
李今嗤之以鼻,扇子柄‘砰’地一声落下来。“江湖术士为了谋生随口乱说的你也信!”
我的脑袋何时成了萝卜想摸就摸,李今想打就打的!
为了报复反抗,我将他府里的玲珑小点心全部塞下了肚子,还顺手牵羊带走了几件狗披风。李今很大方,顺便提出了还要请我吃鲍参翅肚,老子淡定的接受了。
之后牵着丧彪回到家,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青瓷瓦片新修的屋顶很结实,我坐在厅堂里一个人啃着冷菜,随意丢了块排骨给丧彪。日子和以前一样清淡,寂静。
丧彪吃完了也不回到自己的小窝里,而是趴在门槛上向外望。我猜,它是想念酱爆了…
可他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嘛?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喝了口宁神茶,盖上了被子,依旧睡不着。
只好撑着雨伞跑到天井里头,将梨花树下萝卜埋的那樽老酒给挖了出来。
回头,一道闪电划过,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屋顶上有几根稻草横出来。
原来,他离去之前,担心屋顶刮风漏雨,又在瓦片上铺了一层稻草。
空气里,青草和雨水的味道夹杂,腥香清润。却抹不去我心头丛生的闷意。
回到房中,猛灌了两碗老酒。无人阻止之下,自斟自饮,脑袋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一时间,情绪纷涌,不知为谁,不知为何…
越喝越多,越喝越多…
丧彪呜呜几声,在我脚底下蹭着。
踉跄来回数步,我跌倒在地,看着丧彪那身灿烂的行头,一腔愤懑化作口诛笔伐:“丧彪,你个见利忘义,重色轻友,没节操,没义气的坏狗狗!你忘了萝卜了对不对?啊?!你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就不回他给你做的小窝了,对不对?啊?!”
丧彪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汪汪嗷嗷呜呜——
萝卜离开我的第二天。
醉酒,发呆,神志不清。
睡到半夜里,雨停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冻得发抖,摸黑起来找被子,空空荡荡,最后发现原来是让我踢到床下去了。
其实从小我便有这个坏习惯。以前娘亲一夜起来好几次替我掖被子,帮我暖手暖脚。
可这段日子,夜夜睡的香,小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绝无测漏。
更古怪的是,鬼压床消失了…
当我被压成习惯的时候,这股压力陡然消失,使我禁不住怀疑,难道自己的运气已经差到连鬼都不肯骚扰了?
正文17 甜水乡恶霸——流血不流泪
雇了条小船。
船家将绕在渡头上的麻绳松开,小舟渐渐驶离甜水。
我坐在床舱里,看着小船起伏,心意坚定。即使是孤叶扁舟,随波逐流又如何…他既能落到我江汀阁,我就能用麻绳将他拴住。亦可作一个船夫,持桨摇划,任他带我走,或者由我引领去向的彼岸。
薄雾散尽秋风起,船家替我热了一壶茶,送到手边。
“姑娘,这次可有什么不适?”
我抬头一望,竟是上次那个船家!不禁有些赧然,“今天不想晕船了。”
船家笑着退了开去。
不出两个时辰,我便到了枭山脚下。
枭山远不如我们珞珈山这般游人如织,平日里人烟稀少,除却赶路的行人歇脚之外,鲜少见谁逗留。
今次我沿山间小道向上,竟意外的看到人烟痕迹。泥地上脚步凌乱纷繁,前后交叠,夹杂着马粪。待之后行至半山腰,果然见到前方大约五十丈,围了一排人头。
胄甲软盔,一副行军打仗的行头,却无战幔旗幡,不知哪路人马。
“大人,我们是强攻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将向马上的带头人征询。
马上那人似乎是个官儿,大约是在观望形势。还未给出命令之际,却见山顶突然出现一个人,青衫微漾,面容藏在绿翠掩映,薄雾轻蔓之中。
我认得那身衣服,是林夕。
他举起一支玉笛,幽幽之音四散,带着一股子妖异的味道。
我听这笛音本身并无不妥,但层层乐声扩散,夹杂着强劲内力,直抵人头脑心肺,迈不出一个步子。
然这并非真正令人不安的源头,而是隐隐有股躁动,从四面八方涌来。
稀稀簌簌。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看前方人马齐集,看头上林夕吹起古怪魔音,未曾觉察身边异动。等感受到脚上一疼,忍不住下意识轻轻一呼。“啊——嘶!”赶忙用手捂住嘴。
马上那个官儿听到响动,“有人!谁?”
说着,两个步兵举起长戟朝我这个方向跑来。
我猫在灌木丛后面,速速点住腿上的穴道。借树干打力,攀上枝头。士兵在下面徘徊,我在上面用叶子遮住脸。方才咬我的毒蛇已被我砍成稀巴烂。
林夕的笛音其实是为了召来毒蛇。那些蛇通体翠绿,隐没在树林之中,肉眼很难发现。我虽看不出它们是何种类,但可以肯定是头呈三角则必然有毒。
眼下里这等情形,不容我搅到哪门子浑水里头。只能先用小刀在腿上割了个口子放血。
前方人马被突然从四处蜂涌而来的毒蛇搅得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马被毒蛇咬伤,马背上的人纷纷坠落,好不狼狈。三三两两的士兵逃到我这颗树下,嘴里嚷嚷着,“不如放火烧山,一了白了。”
这怎么行!
小伙计还在里头!
我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急救药粉,将脸涂了个雪白,活脱脱一个移动丧尸。
拨开树叶,腿上的伤口刷刷地滴血。滴到那两个喘息的士兵头上,慢慢滑落到脸颊。
两人一摸,“血?”彼此对视,双双抬头。
我鲜血直流,黑发狂乱,面如干尸,顺道吐出长长的舌头,翻个眼白。
“啊————!!!”
两个小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救命啊!黑风寨有鬼——恶灵出没啊!!!”
我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跳下大树。
血虽放的及时,但体内尚有余毒,跳下来时双腿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勉强支撑着四处查看,大凡有动物生灵出没,周围必定有相生相克之物。终于让我在一块岩石后头的夹缝里找到了七叶一枝花。
七叶一枝花,又名七叶莲。是治蛇毒最普通的一剂良药。
我扯开花叶,撕裂之后,粘贴在患处。红色果子咬碎了往喉咙里吞。
皮肤上一阵清凉,伤口也由黑色变成了暗红色,有毒的余血开始往外冒。
我用手帕擦干净之后,包起来打了个结,一瘸一跛地跑去拍黑风寨的大门。
这一次,林夕很快就出来应门,仿佛一早就恭候我大驾似的。只是瞧见我这一身邪魅狷狂的非主流造型,还是免不了一番惊叹。
我从兜里掏出三万两,挺住打颤的脚,大义凛然地丢到桌子上。“钱在这里,还给你们。我要带萝卜回家。”
林夕笑笑,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将我上下打量。
我压下紊乱的呼吸,自以为并无破绽。
他往身后轻轻招手。“出来吧。”
萝卜掀开纱帘,从暗影中踱步而出。身形挺拔,面色红润。似乎比同我在一起过的更好……
我望着他,一时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林夕乐呵呵地数着银票,幽幽地说:“真不知道这样的傻瓜你喜欢什么!当然,除了那里大一些…”
萝卜一个健步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如老母鸡护犊。“你胡说八道什么!专心数钱,眼珠子别乱转!”
林夕看着我们笑的意味深长,伸出拳头捶了萝卜一下。“如你所愿了。”
我看不见萝卜脸上的表情,但他侧脸的弧度一如往昔的柔和。转过身来,他含笑替我轻轻拍掉脸上的白粉。“我们走吧。”
伸出拳头,与林夕互击,道了一声‘珍重’,便拉着我的手往门外去。
原以为,会是千般阻挠,万般刁难。谁知竟走的这么容易,松懈下来便觉头重脚轻。
我强打起精神,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到半山腰,太阳晒得我眼前叠影重重,一不留神便被石头给绊倒。
萝卜轻轻皱了眉,“怎么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没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我,“平时蹦地比兔子还快…”说着,蹲下身拉开我的裙角。
我躲避不及,便看到自己脚上那块白色绣帕如今被染得血红。
萝卜大怒,冲我吼道。“你怎么不说!”
“我…”关键时刻,我总是词不达意,只能埋头自顾自揉衣角。
他一把抓起我的手将我揽到背上,声音总算比方才柔和些。“你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以防万一嘛。”我被揭穿心思,万分羞赧,之后便一直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喘。
其实,我就是怕他不肯跟我走。他在这里吃得好,住的好,人家待他也好。万一要是反悔了…
本一心急着想把他骗回去再说,如今他知道我受伤了,更不能丢下我…
也好。
他问我,“还卖不卖小伙计了?”声音里颇有几分得意。
“不卖了不卖了,打死我也不卖了。”我搂着他的脖子,又紧了几分。
趴在他背上,沿小阶下山,一步一踏,心安沉醉。船舱里,他抱我于膝上,手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自言自语的咕哝。“怕什么,没钱了最多我出去卖大饼油条养活你。再说,控制舆论,没那么容易……”
我在他腿上翻了个身,紧紧搂着他腰。正午烈阳照的湖水泛白,小舟悠荡。恍恍惚惚,困觉来袭,是连着十日来,唯一一次安眠。
正文18 甜水乡传奇——小伙计翻身
回到江汀阁,我扒着他手臂不放,学着胖丫头主顾的娇声连连。
他见我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强忍住笑意。“昨晚上又喝多了?”
“嗯。”我脑袋抵住他心口碾啊碾。“萝卜,你不在家,没人帮我洗头,发臭了。”
他一把揪住我耳朵,拉到院子里,自己一个人跑去烧热水。我像竹竿一样晾在那里,迎风吹散满头浓浓的酒气。还是隔夜发酵的。
小伙计手艺甚好,舀起温热的水打湿我的头发,手指轻轻打圈,刚柔并济。像一股子热流涌到我身上,满身满心都是暖和得,与这十日来的冷清相差有若天地。我望着水中倒影,看着自己脸上是无从掩饰的笑,就知道把萝卜带回来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这边只顾着埋头乐呵,想着想着…一头就要闷到水盆子里去。
萝卜拦腰将我拉住,狮吼功再度发作。“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哪有人洗头还能睡着的啊!!!”说着,一把将我踢进屋子里去洗澡。
我扑通跳进澡桶,满腹哀怨。做个领导,谁有我悲催。偏生还舍不得把犯上作乱的贼伙计给拉出去斩了!T_T这是什么道理…
将自己剥了个精光,我正欲好好美人戏水一番,却发现萝卜早早已经将药粉都洒在了水里。他在门外给我望风,时不时喊上一句。“燕子汝,你没睡着吧?”
我呐呐地‘嗳’了一声,将脚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心里某个角落有一颗不知何时播下的种子,正在慢慢发芽。这个发现令我不安,躁动还带着欣喜。而另一个打击人的事实则是小伙计对我的尊称已从老板变成了燕子汝。
我托腮思索良久,觉得这一个发现和一个事实令人甚彷徨,甚无措。往后我若是打骂小伙计,自然是舍不得的,可要我将他呵护在手心里又好别扭。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太久,屋子的门当下便被‘砰’地一声踢开,萝卜冲进来看着□的我,迅速脱掉自己的外衣,将我像裹粽子般裹好,打横了一抱往外冲。
整个过程里我只‘啊’了一声,眼看着身后的厨房瞬间燃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小屋子跟着一起倒霉。萝卜抱着我站在院子里,我不过是翻动了下眼皮子,木门便吱呀倒地。回想这一天的心路历程,由低到高,再从高到低,好像足足翻了两座珞珈山。而眼下这场火烛,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傻了。
萝卜打破我在院子里种荷花的水缸,拼命泼水,厨房和小屋子的火势去了大半。恰好又不起风,片刻火头便灭了。
萝卜累地直喘气,还是跑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摇了摇头,轻轻擦去他额头上沾染的烟灰。
“呵。”
我们循声望去,是李今倚在门边,笑得阴阳怪气。
萝卜赶忙一把将我紧紧抱住,跟着半转过身,屁股对着李今。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还露在外头。于是十分配合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李今一身脱俗白袍,半点不染尘,手里却提着一个篮子。他的桃花眼里满是揶揄,“我说你们究竟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呢,还是…?”
我躲在萝卜的怀里小声地说,“你怎么来了?”
李今将篮子丢在地上。“我只是来给你送草莓,因为有些人说过请我吃甜蜜鱼头。”
我从萝卜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嘿嘿两声,“萝卜回来了,他做的比较好吃,草莓你放着吧,改天一定请你吃。”
李今哼了一声,抬脚便要离去。我恍惚间觉得他眉眼有些耷拉,桃花今日似乎不开花。
萝卜的双手还紧紧箍在我腰上,李今走后我便见他失魂落魄但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某处。
我摸了摸他发烫的脸,“你怎么了?”
萝卜重重吞了吞口水,“我饿了?”
“饿了?”
“嗯,想吃桃子。”他特别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像受了蛊惑一般。
我顺着他的目光追寻到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他包住我的外衣如今已滑到腰际,眼前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好风景。山峦叠起,沟壑纵横。敞开胸襟,解放天性。
“啊——!”我下意识将一整天来的心酸寂寞,不安躁动,长途跋涉,翻山越岭,高/潮迭起,惊险刺激的满腔情绪冲苍天,冲大地,冲小伙计一次宣泄个干净。顺便又下意识地抬起膝盖对着他猛烈一踢。
萝卜蹲下来捂住裤/裆之处,我拉好衣服一骨碌登登登逃回卧房。
事后,我躺在床上,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和反省。虽然萝卜将我看光是不争的事实,但我同样也可以本着你来我往的精神,互不拖欠的原则将他给看光。但是当时经历了一整天的波折,考虑得不够周全,以至于对萝卜实施暴力,并且第三次武力袭击他的内丹精元。事不过三,如此这般,不知道他猴年马月才能康复。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乘月黑风高乌鸦呱呱呱地飞过,我便摸进了他的卧房。
萝卜在床上安枕无忧,呼吸延绵。他的嘴角弯弯,看起来睡得很香甜。不知道他梦里会不会有我?
趴在他身边,我将他的脸蛋摸了个遍,尤其是嘴巴,沿着唇线来来回回。正预备起身去拿油灯过来,好将他扒光看个够本,岂料刚刚撑起手肘,萝卜突然动了一下,好像梦见什么,一把将我勾住,口中念念有词。“唔,枕头,软绵绵…”
梦中还不忘在我的腰上拧一把。
我‘唉哟’一声想逃,他伸出一只狼腿将我勾住,跟着又是另一条腿叠上来。末了两只手狠狠按住我的背脊和脑袋往他胸口。“唉哟,好重。鬼压床了。”
“压你个死人头。”我忍不住抱怨。
他手脚并用之下,老子正如同被蜘蛛网逮住的小蝴蝶,折翼了,无处可逃。
不知萝卜的梦究竟是如何的精采纷呈,他突然又开始唱曲。“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健的臂弯——”
唱完,我便被压在身下了。
上方传来他温热的呼吸,刮到脸上,酥酥麻麻,微痒。仿佛连心也跟着痒起来。我右边肋骨上方那颗小红桃眼下正对着萝卜的心口,两颗心跳动交叠在一起,时而有序,共同进退。时而快慢有无,前后交错,却不凌乱,更是一番彼此追逐的律动。这种律动在月夜下,让我忘乎所以的意乱神迷。
存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向我袭来。自阿爹娘亲走后,第一次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仿佛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会有人替我担着。带着这种毫无后顾之忧的安稳,我想起他扑火时脸上的焦灼和沾染的烟灰。
这世上或许有人白衣翩跹如李今,他冷眼旁观,他来他走,不为谁停留,尘埃俗事沾染不了一丝一毫。
这世上或许有人隐忍清漠如骁勇,他有自己的坚持和是非对错,永远是他在前头走,我在后面慌不择路的学步。
可这世上也有一个人,他甘愿陪我粗茶淡饭。在我狼狈的时候挡在身前,在我想哭的时候给我安慰,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告诉我。“你很好,只是别人都不知道。这世上的人,都是一路奔跑,一路跌到,却并非每个人都能面带微笑地爬起来。”
我整颗心的充盈,因为他说的每句话而坚定,就算满身疲惫,前路荆棘。他像夜空的北极星,发光发亮,堪破迷失。可他说这不是引领,而是无论我走到何处,天涯海角,回过头都能看到他呆在夜空的一个角落,为我洒遍地星光。
“小汝,小汝…”熟悉的声音是他在耳边的呢喃,一遍一遍和着温热的呼吸,吹到了脸上,吹到了心里。我闭上眼睛,伸手回抱他的温暖,进入梦乡。
正文19 甜水乡饭馆——小伙计化缘
这一夜无梦,是极致的状态。人之所以有梦,是因为现实之中未能游刃有余,不满足和烦恼遍地开花,才需要织一个甜美梦境,于虚幻之中飞天遁地。而我从闭眼到睁眼,不过是黑夜白昼的交替,无任何梦境前来滋扰,则是最完美的酣眠。躺在床上良久,我的意识早已恢复运作,听得我旁边的大萝卜呼吸缓慢深沉,确定他还没醒,我才屏住呼吸,手肘慢慢支起身体。
掀开被子的一角,我发现自己的腿还搁在他腿上,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窗外一声鸟鸣,方回过神来。
跳下床去,桌案上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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