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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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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谣止谣!”朱天保微笑道:“他们能散播谣言,咱们难道就不能够散播?咱们着人散播,皇上已经驾崩,十四爷密不发丧,妄图觊觎皇位。”
胤礽眉头一扬,这谣言好,既符合事实,又对他大为有利,他不由笑道:“这法子好,马上着人去散播。”
立时,京师内外城各茶楼,酒肆,戏园、会馆等热闹地方便开始有人大张旗鼓的高谈阔论,十四爷密不发丧,妄图觊觎皇位,原本一众人等议论都还是遮遮掩掩,一见这情形,胆子亦纷纷大了起来,为康熙生死争论不休,一时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整个京师传的沸沸扬扬,让人无所适从。
……
太子放弃外城七门,全部兵力收缩于内城的消息以及京城的各种谣传很快就传到了丰台大营。
八阿哥胤禩一党对于康熙的生死亦是争论不休,裕亲王保泰率先发表意见,“我认为皇上并未驾崩,试想一下,皇上与十四爷一同落水,十四爷安然无恙,皇上又怎会溺亡?更重要的是,皇上若是溺水而亡,尸首应该要沉入水中一段时间,海军战舰沿河而下,时间不长,根本就不可能打捞到尸首。”
多罗顺承郡王布穆巴则道:“皇上不会水,又被急流卷入海河,万无存活的理由,再说,若是皇上无恙,被老十四挟持,老十四又岂能不稍加利用,就算不能逼迫皇上下旨,至少也会让皇上露露面,以遏制太子登基。”
“那倒未必。”九阿哥胤禟道:“老十四若是让皇上露面,被挟持的朝臣宗亲则有性命之忧,太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必然会大加逼迫。”
“皇上有没可能昏迷不醒?”萧永藻沉吟着道:“裕亲王说的有理,皇上若是溺毙,海军不可能打捞到尸首。”
“这话有理。”十阿哥胤誐凑热闹道:“皇上昏迷不醒的可能性大。”
见众人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说个不休,八阿哥胤禩不疾不缓的道:“不论皇上驾崩还是被老十四挟持,都无关当前大局,纸是包不住火的,解决了太子,这事自然会水落石出。眼下这两种不同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必然是有人刻意传谣,自然不可能是老十四,也不是我们,谁会在此刻散布这种谣言?”
一听八阿哥这话,众人心里都是一凛,略微沉吟,萧永藻才道:“首先散布的谣言是十四爷挟持皇上,这明显是针对十四爷和太子的,既不是我们散播的,难道还有其他阿哥参与进来?”
“没有别人,唯有老三、老四!”九阿哥胤禟阴着脸说道:“老三现在太子的掌控下,可能性不大,定然是老四!”
裕亲王保泰疑惑的道:“老四现在至少也该在江宁或是杭州,甚至是福建,怎么可能?就是八百里加急,也不够时间往返!”
“快马是不行,可还有信鸽!”胤禟沉声道:“信鸽到福建、杭州,二天就足够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如果真是四阿哥,这四阿哥可就真叫深藏不露了,他一路南下,都能及时收到消息,那得有一张多大的网,这得布置多少年?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让人觉察,仅是这份隐秘,就足以令人胆寒。
“我总算是明白,为何十四弟一直提醒我们小心四哥,而且总是把四哥列为强劲的对手,这次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十阿哥胤誐开心的说道。
……
步军营中军大帐内,胤祯一收到消息,根本不用考虑,就断定谣言是老四的手笔,立刻就对隆科多道:“抽掉一千快骑,在京城外围五十里范围内查询,看看哪里养有大量鸽子?查探清楚,暂不要惊动,立刻回报。”
“喳,卑职尊命。”隆科多一头雾水的躬身领命,转身出帐。
李光地反应奇快,微一思忖,便明白过来,立时就试探着道:“十四爷这是怀疑四爷散布的谣言?”
“八哥若要散布谣言,没必要等到今日。”胤祯点了点头道:“三哥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唯有四哥,而且这也是四哥的一惯风格。”
李光地、张鹏翮二人都是天份极高之人,立时就想到这背后的可怖之处,不由面面相觑,这些皇子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竟还有隐藏如此之深的。
第316章 兵油子
老四胤禛的参与,让胤祯大感意外,不由默神思忖,老四既然知道了天津之变及京城的局势,以其性格,定然不甘做壁上观,也不会仅仅只是散播谣言搅局,想来应该是快马赶回京城,这次机会难得,得把老四也一网套进来,省得他老是背后捣鬼。
李光地默然半晌,方才问道:“对于太子收缩兵力,严防内城,十四爷如何看待?”
胤祯正在计算老四大概要几日方能赶回京城,听的李光地问及,不由楞了下,略微思忖,便道:“太子这是兵力不足,力求巩固内城防务,以稳住阵脚,是何原因促使太子进京不过一天就改变策略?却是不得而知。”
“若是料想不错,太子应是窥破了我们欲解救被挟持的群臣宗亲的目的。”李光地沉声道:“如此一来,解救人质,必然更加困难。”
“现在京城有关皇上驾崩的谣言显然是太子散播的,时日一长,众口铄金,则大利太子。”张鹏翮沉吟着道:“另外,京中还有上书房大臣王掞,他一直就是太子的支持者,若是帮着游说,太子很快就能重新聚集起一帮官员宗亲,时间拖的越久,我们越不利。”
胤祯微微颌首,太子这里确实是拖不起,看来是等不及老四了,思忖半晌,他才道:“不能让太子如此安逸,咱们把阜成门或者是西直门拿下来,如何?”
占据一个内城门,进可攻,退可守,解救官员亦大为方便,最重要的是,能让太子寝食难安,让一众官员宗亲看到希望,让京城兵马人心惶惶,逼迫太子不敢登基。
二人闻言皆是一喜,李光地颌首道:“此想法甚好,占据一门,太子便如鲠在喉,坐卧不宁,只是,这伤亡会否太大,各城门皆是易守难攻。”
“伤亡不会太大。”胤祯自信的说道,立时便出去召集隆科多、衍德、八阿哥胤禩等人商议如何攻打阜成门或者是西直门。
……
遥望通州,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马高鸣不由长松了一口气,由于天津至京师的驿道被太子的人马一路走一路破坏,跟在太子身后的各营禁军可谓是吃足了苦头,一路搭桥、绕道,不仅耽误时间,而且跑了不少冤枉路,通州之后,便是一马平川,太子就是再破坏,也无须担忧。
在通州扎下营来,马高鸣不仅又愁了起来,明日一早,骑兵就可到京城,可是康熙仍是没有丝毫消息,他这八千大军到了京城又该持何立场?京城的情况,包括传闻他都一清二楚,纠结的是太子、八爷、十四爷三方势力,他究竟该如何站队?
已经六日夜了,康熙仍然生死不知,他倒是倾向于康熙驾崩,否则以康熙眼里揉不的沙子的性子,岂会坐视太子如此忤逆?但眼下的京城,却是太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过,他也不敢肯定太子就能笑到最后,八阿哥、十四阿哥都不是易于之辈,两人都驻扎丰台大营,已形成联手对付太子的局面,天知道谁的赢面更大一点。
而他这支八千人的火器营,只要一在京城露面,几个阿哥立即就会前来拉拢,难道继续旁观?那阿哥们一旦分出胜负,决对没他好果子吃,苦思无果,他不由愁肠百结。
陆续到达通州的另外数千兵马的禁军将领同样是愁眉苦脸,跟马高鸣一样的烦恼,这可不是一般的站队,站的不好可是抄家流放,甚至身死族灭的大祸,虽然一个个将领都心里没底,却没人想到去找人商量,或者是抱团讨论,历来禁军将领最为忌讳的便是私下串联聚议。
……
黄昏时分,皇太子胤礽摆开仪仗,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开往东城区,西堂子胡同,上书房大臣嵩祝闻报,立即大开中门,率着合府人众到门口恭迎。
一见此番情形,胤礽心下窃喜,这嵩祝看来并食古不化之辈,若是将他拉拢过来,就有了两个上书房大臣支持,再要争取其他官员可就轻松多了。而且这嵩祝历任护军营参领、统领,兵部侍郎,黄旗汉军都统,广州将军,奉天将军,礼部尚书,在军中资历、声望甚高,得其相助,还可稳定军心,甚至拉拢护军营。
一见胤礽下轿,嵩祝便带头跪下道:“奴才嵩祝,恭迎皇太子。”
胤礽此番前来,为的便是招揽人心,以抚慰一众朝臣宗亲,自然不会摆皇太子的谱,立时便上前几步,虚扶了嵩祝一把,道:“嵩中堂快快请起。”
将胤礽迎入正厅落座奉茶之后,胤礽就先屏退了随从,嵩祝自然识趣,亦屏退下人,而后躬身道:“不知太子前来,有何钧旨?”
见他摆出一副公事奏对的格局,胤礽不由笑道:“此番前来,纯是探望抚慰,并无他意。”
嵩祝今年不过才五十有六,系军伍出身,大半辈子跟丘八打交道,早就练的滑不溜手,当下便道:“皇太子亲临寒舍,奴才不胜荣幸。”而后,便默然不语。
胤礽暗骂一句油滑,他晚上还要跑几家宗亲,可没时间耽搁,当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眼下,距离皇上天津落水,已经六天,虽然仍无皇上确切消息,但从十四弟率三千海军来京,便可窥知一二。”
“奴才愚顿,还请太子明示。”嵩祝一脸迷糊的说道。
“皇上已经驾崩。”胤礽脸色已是沉了下来,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嵩中堂可肯继续为朝廷尽忠效力?”
一听这话,嵩祝立时就跪了下来,道:“皇上若是驾崩,皇太子继承大统,乃是天命所归,奴才乃大清之臣,岂敢违背祖制国法?”
听闻这话,胤礽脸色不觉和缓了些,道:“如此甚好,登基之日,我便加封你太子太傅衔,并恩荫你一子。”
太子太傅,已是位极人臣,又还恩荫一子,这可是厚赏,嵩祝暗道太子手笔不小,忙叩谢道:“谢皇太子浓恩。”起身后,却又问道:“皇上若是并未驾崩,太子又当如何?”
这个兵油子,胤礽无心再待下去,含笑道:“数日后,定有消息传来,嵩中堂试目以待,届时可别忘了今日之言。”
第317章 破城
阜成门又名平则门,与朝阳门东西两方遥遥相对,为通往京西之门户,京西门头沟产煤,城内所需煤炭皆由此门运入,因此又称煤门,老北京所谓的九门走九车,阜成门走的就是煤车。
阜成门防御同样是由箭楼、瓮城、闸楼、城楼四部分组成,箭楼外便是阔达四十余米护城河,正对箭楼的河面上则是宽阔的吊桥。
苍劲雄壮的箭楼高三层,面阔七间,通宽十丈有余,进深五间,通进深八丈,连台通高十丈,箭楼三面皆是密密麻麻的射箭孔,楼下却未开门,瓮城东西长二十一丈,南北宽二十五丈,其北侧墙辟券门,上建闸楼,瓮城内东北角有关帝庙,阜成门城楼面阔五间,通宽十丈,进深三间,通深五丈余,连台通高十丈。
一早,胤祯就率着步军营、骁骑营、海军共二万八千余人浩浩荡荡开到阜成门北侧,用望远镜稍稍观望了一下,便道:“开始吧。”隆科多、衍德二人齐齐躬身领命,转身便各自去下令。
很快,海军带来的六门山地榴弹炮便在护城河边架设了两个阵地,而隆科多准备的木筏也搬运了上来。
防守阜成门的士卒一看这架势,不由的心惊胆颤,对方有轻便火炮,他们城头上的火炮却只是摆设,没有火炮压制,这仗怎么打?硬顶着对方的火炮防守?
很快,六门山地榴弹炮便开始了试射,单调而沉闷的炮声立刻就打碎了京城的平静。炮声并不大,略显沉闷,炮击的频率也慢,断断续续的,但听在京城西城区的百姓耳中,却是恍若惊雷,开战了!城中立时就引发了一阵慌乱,靠近西门一带的,都惊慌的忙着转移。
阜城门箭楼内,护军营营总冯长贵脸色苍白的望着城下斜前方一字排开的六门十二磅山地榴弹炮,这种轻便火炮,他在天津见过海军演习,射程约在六百步左右,若是城墙上火炮能够开火,完全可以压制,但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开着这六门火炮明目张胆的在眼皮子下摆开阵势。
望着凌空爆炸的开花弹,冯长贵暗叹了一声,这仗没法打,他心里很清楚,这零星的几炮,不过是炮手在调试校正火炮的射角、引信,一旦六门火炮用开花弹齐射,城墙上根本就无法站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爬上城墙,城墙守不住,这箭楼、闸楼、瓮城、城楼便如同虚设。
闻报丰台大营兵丁在攻击阜城门,皇太子胤礽倒未如何担心,阜城门、西直门皆是重点防守的城门,每个城门的兵力都在三千,虽然火炮没有弹药,但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就算老八他们集中兵力,也不是轻易能够攻下来的。
昨日一晚,胤礽就游说了三个有影响力的宗室,心情正好,当下便浑不在意的问道:“冯长贵呢?”
“回主子,冯军门一早就赶去阜城门督战了。”索安泰躬身回道。
胤礽点了点头,才道:“城下有多少兵力?”
“据报,步军营、骁骑营、海军全部都在,近三万人。”
还真是集中了所有的兵力,胤礽眉头一皱,稍稍沉吟才道:“从其他七门各抽调一千前往支援阜城门。”
“喳,奴才这就去传令。”索安泰躬身领命。
看来是老十四沉不住气了,胤礽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就这么点兵力也妄想攻城?若能毕其功于一役,就更为理想了。
朱天保的府邸就在西城,听到隐隐传来沉闷的火炮声,他不由一惊,昨日才收缩兵力,今日一早,对方就开始攻城,十四爷是何意图?是虚张声势,还是急红了眼?天也顾不上用早餐,匆匆便赶往皇宫,进的毓庆宫,却被告知太子在用早膳,他只得耐心等候。
胤礽用完早膳,听闻朱天保在外候见,立即便着人召他进来,一俟其见礼之后,便笑道:“九如可有要事?”
“奴才是担心十四爷今日攻城,担心其来者不善。”主天保直言不讳的说道。
胤礽却是漫不经心的道:“城外不过三万兵力,有何可惧?”
“太子爷切毋掉以轻心,他们好象有几门小火炮。”朱天保从容说道:“素传十四爷知兵,观其平日所做所为,亦非是莽撞之辈,此举定有深意,太子爷眼下还是谨慎为上。”
几门小火炮,胤礽倒不担心,京城城墙可不是一般的厚,小火炮,根本不可能破开城墙和城门,不过,经朱天保这一说,他也重视起来,老十四这数年来,给人的感觉,都是谋定而后动,极少出差错,也就是办砸了天津军演,此番攻城,倒还真是轻忽不得,略微沉吟,他便道:“我亲自去阜成门督军。”
~文~二人刚刚出的厅门,护卫索安泰急步走了进来,躬身道:“禀主子,阜成门急报,箭楼失守。”
~人~箭楼失守?胤礽简直不敢相信自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的道:“你再说一遍。”
~书~“主子,阜成门箭楼已经失守。”索安泰惶恐的又重复了一次。
~屋~这才多长时间,一顿饭工夫,箭楼就失守了?胤礽登时就涨红了脸,喝道:“报信的军士呢?”
索安泰轻轻一挥手,报信的军士就被带到跟前,胤礽看了一眼,这军士年约三十,一脸的镇定,右脸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还在流血,号褂左臂处也红了一片,心里顿时就是一惊,这军士定然是冯长贵身边的人,居然都伤成这样,战况如此激烈?
待其见礼,胤礽才问道:“阜成门是怎么回事?”
“回皇太子。”那军士拱手一揖,沉稳的回道:“对方虽然火炮只有六门,却是准头极准,弹无虚发,而且发炮极快,用的又都是开花弹,城墙上根本就无法站人,利用这点优势,对方避过箭楼,直接从防御薄弱的城墙进攻,用火炮将城墙两头的箭楼、城楼连接处一封,海军的火枪兵就轻易的上了城墙。
这仗根本没法打,我们的弓箭射程一般只在五十至七十步,火器射程只有五十步,而海军的火枪射程却是异常恐怖,百步内根本就无法站人,北侧的射箭孔同样无法立人,火炮的炮击就没停过,仅仅只打了三轮,士卒们就崩溃了。”
胤礽脸色登时就一片苍白,天津军演,他根本就没看,只听说海军火器犀利,不料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射程百步的火枪,这仗还如何打?难怪老十四有持无恐,原来依仗的是火器。
“冯军门说,一俟火炮上了城墙,阜成门根本就不可能守的住,请太子早做打算。”那军士接着说道:“若无办法压制对方火炮,皇城、紫禁城都不堪一击。”
“守!哪怕用人命填,也要给我拖半天时间。”胤礽立刻就反应过来,吩咐道:“马上出动所有人马,将内城的所有朝臣宗亲给我带到皇宫来!”
“喳。”索安泰躬身一礼。
朱天保却是神情有些暗然,那些个王公大臣,宗室亲贵,那个不是人精,这炮声一响,自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里还肯乖乖的呆在府邸束手就擒?只怕早躲的没影了,更别说,太子现在手头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调动的兵马。
眼见索安泰转身欲走,他忙叫道:“且慢。”说着,对太子一揖道:“不过顿饭工夫,十四爷便能攻下箭楼,再下城楼,更是轻而易举,这片刻时间,又能拘来几个朝臣宗亲?反倒是这许多士卒一旦被乱军冲散,便再难聚拢,还望太子三思?”
经这一说,胤礽已经冷静下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悔不该听从王掞的建议,若是群臣宗亲仍是羁押在地安门,又岂会如此被动?此时说什么也都迟了,有一万兵马,哪里去不得?略一沉吟,他便道:“命令所有人马在北边安定门集结。”
……
阜成门,护军营营总冯长贵连杀了十几个溃兵,方押住阵脚,很快又依托城楼构建起一条防线,衍德担心海军伤亡过重,亦未下令强攻,而是令炮兵用马将火炮驮上箭楼来,箭楼在瓮城方向都建有马道,方便骑兵上下,却是方便了火炮驮运。
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裕亲王保泰等一众人等在河边却看的目瞪口呆,海军也太强悍了,虽说城墙上没有火炮防守,可寻常情况想要硬攻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没个一、二天时间,也休想拿下来。
“器是利器,卒是悍卒,真不知老十四是如何训练的,这才是训练一年的士卒。”八阿哥胤禩长叹一声道。
九阿哥胤禟看的格外仔细,听的八哥长叹,便接着道:“八哥注意到没有,他们虽然悍不畏死,却很少单独行动,虽是交战,但行动仍然整齐划一。”
他们却不知道,打头阵的那批海军在天津是经历过近距离火枪对射,心理素质相当的好,面对这种具有压倒性优势的交火,根本就毫无压力,有他们做榜样,后面的海军自然也变的从容起来。
第318章 太子未路
眼见吊桥放了下来,瓮城券门也打开了,九阿哥胤禟低声道:“八哥,咱们好歹也跟了来,总不能一点功劳也捞不上吧?”
八阿哥胤禩瞅了他一眼,嗔道:“什么意思?你想率骑兵攻城?”
“有海军在上面牵制,骑兵也不是不能够攻城。”胤禟轻笑道:“此时,可是大好招揽人心的机会,不论是否能解救那些官员,咱们冲进城去转一圈,既可出风头,又可让那些官员知道,咱们可是打头阵来救他们的。”
“十四弟说的可是攻下阜成门,并未说进城。”八阿哥胤禩沉吟着道:“若是因此而激怒太子,大杀人质,我们在十四弟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不就溜一圈嘛,多大个事,一句下面将领不听招呼,不就塞搪过去了。”九阿哥胤禟蛮不在乎的说道。
这道也是,总不能白来一趟,寸功未建,对下面的将领也不好交代,胤禩稍一犹豫,便点点头道:“让鄂伦岱领兵去,反正他跟老十四有过节。”
“还是八哥虑事周全。”胤禟眉开眼笑的说道。
六门山地榴弹炮才装上马背,骁骑营五千骑兵便轰然出动,如旋风一般卷了进了瓮城,城楼上下登时就箭如雨发。
胤祯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八哥也忒急了点,难道怕自己不给他立功的机会?这一来要死多少人?
隆科多此时却是从城墙上吊了下来,一阵急跑,胤祯知他定有重要事情,立时就催马迎了上去,隆科多喘着粗气道:“十四爷,末将刚刚问了个俘虏,太子已经将所有被挟持的官员、宗亲放回各自的府邸。”
胤祯听的眉头一扬,自昨日内城封闭,就再没有消息传出,他还以为那些被挟持的朝臣宗亲仍然被关押在地安门,因此才计划先占领阜成门,以做为桥头堡,既然这些人都已经被放出了府邸,攻破了阜成门,岂不就能够安全解救他们?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传令,不计代价,强行攻击,必须尽快拿下阜成门!”说完,又对隆科多道:“步军营所有士卒,立刻进入瓮城,一俟城破,立刻进入内城维护秩序,安定人心,切记注意,不得滥杀俘虏!”
“喳,末将领命。”隆科多躬身一揖,起身又道:“皇宫怎么办?”
胤祯知道他是问太子,他是生怕八哥将太子抓住,不由略微沉吟了下,忠于太子的兵马仅仅只有天津带来的一万二千人,京城的那一万多人马未必会跟他一条道走到黑,阜成门一战,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但预计还是会有大几千人。
一旦城破,太子会做出什么决定?退入皇城?可能不大,内城守不住,皇城他同样守不住,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那么退守皇宫?也不可能,皇宫里还有内务府三旗的数千兵马,退入皇宫,他将面临两面夹击的处境,他不会冒此风险。
那就只有出逃了,他会走哪条路逃跑?向东不可能,通州还有不少后继的兵马前来,向西更不可能,数万兵马堵在这里呢,向南,是外城,估计可能性也小,那就只有向北!
想到这里,胤祯沉声道:“将你手中的骑兵交给我,命令衍德,一旦城破,立刻赶往德胜门,安定门与我汇合。”
“尊令!”隆科多登时放下心来,转身前去传令。
达春却大为担忧的道:“主子,步军营骑兵可是只有四千余骑,太子再怎么说也有近万之众,会否太冒险了?”
“无妨。”胤祯轻笑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他在惶恐之下能收拢多少残余人马?其中骑兵多少?步卒多少?有四千骑兵衔尾追杀,足够!”说完,他又吩咐道:“你率一千骑兵,前去北面德胜门、安定门观察,看太子到底是在哪个门集结?我率大队人马随后就到,阜成门已经无须再看。”
“尊令。”达春一拔马头,径奔骑兵队而去。
阜成门城头,衍德一见骁骑营冲入瓮城与城楼上对射,不由破口大骂,却又惟恐骁骑营伤亡太大,胤祯责怪,也不再等待火炮,当即就命令海军整队稳步向前推进,从上下两方同时夹击。
这一来,冯长贵立时压力大增,下面的骑兵是不断的奔行骑射,箭如暴雨一般,而城墙上的海军更为恐怖,枪声一响起来,便未断过,密集的铅弹打的木板、柱头噗噗直响,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众守军本就被海军打的胆怯,此时一见这波攻击比起先前更为凌厉,都不由大为恐慌,更何况这杀去杀来,杀的都是自家人,一众士卒早就不愿意再打下去,他们可不象那些当官的,谁做皇帝,他们都是小兵一个,心里不愿,一众人的手脚自然就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冯长贵亦是老营伍出身,一瞥之下,就发觉不太对劲,不过,此时,他却不敢再杀人,怕引起兵变,当下就高喝道:“大家再坚持一刻钟,西直门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太子登基,大家都连升三级!”
话音才落,“轰轰轰”的炮声又响了起来,却是山地榴弹炮的炮手们在瓮城内架起火炮轰击,城楼上登时就硝烟四下,倒了一片,一众守兵此时那里还顾的上什么官升三级,先保小命要紧,呼啦一下,立时就往城楼下跑去,这一有人带头,谁还会傻傻的留在城楼吃炮弹,登时就逃了个精光。
冯长贵一见这情形,知道已经是无力回天,只好跟随众士卒一起逃下了城楼,一见对方溃逃,衍德大喜,立刻命令打开城门。
而此时传令兵才堪堪赶到,衍德一听胤祯命他赶往德胜门、安定门汇合,打开了城门,便带着三千海军沿着城墙赶往就近的德胜门。
阜成门下,西直门的三千援兵奉命刚刚赶来,就遇上大股的溃兵蜂拥而出,立刻就被冲散了队形,眼看城门在缓缓绞起,一个个都大为犹豫,恰在此时,太子的传令兵赶来,大声喝道:“太子有令,所有兵马到安定门集结。”
一听这命令,乱兵和援兵登时就放了羊,一哄而散,都撒开脚丫子往北城奔去。
鄂伦岱率领五千骑兵,本来只准备到西安门去兜一圈,一见对方已经溃不成军,登时就见猎心喜,领着一众骑兵随后掩杀。
一听后面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一众溃兵哪有不清楚厉害的,立刻就往小胡同、小巷子里逃命,逃不及的立刻就跪地求饶,都是八旗子弟,很多人也不忍痛下杀手,大多数跪地求饶者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
太子胤礽出了皇宫,一路收拢人马,往安定门急赶,心里是又气又苦,万没想到,入京城才三天,就被老十四赶的狼狈不堪的逃出京城,一路急驰,他一路默想,该何去何从?若是康熙未死,西北、东北都是死路一条,康熙的威望在西北各地实在是太高了,一道谕旨,他就会被西北各蒙古部落追杀,东北就更不消说了,除非是进山当野人。
但若康熙已经驾崩,那么,凭借着皇太子的身份,他大可以在西北招募蒙古各部落的骑兵,组建大军,再杀回京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他毕竟是皇太子,占据着大义。
阜成门被攻破,骁骑营骑兵满城追杀溃兵,步军营则在隆科多的带领下迅速的控制各条主要街道实行戒严,以防发生骚乱,随着步军营一万多士卒逐步的推进,一条条街道很快就控制住。
内城里各王公大臣、宗室亲贵一见这情形,不由长松了一口气,立刻也将各自府邸的家丁仆从组织起来严守各自府邸所在的街道。
两相一结合,整个京城倒未出现多大的乱子,很快就逐步的平静下来。
……
朝阳门。
火器营掌印总统大臣马高鸣率领着火器营三千骑兵赶到时,正逢太子的兵马撤离,找人进城一打探,听说十四爷率兵攻打阜成门,阜成门不到一个时辰即告失守,他不由大感鄂然,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点。
紧接着,又传来了太子败走安定门的消息,马高鸣不由大感头痛,是进城好?还是不进城好?这一进城,无异于就站到十四阿哥的阵营了,正自犹豫,却听的哨探来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前来拜访。”
马高鸣闻言一楞,这十五阿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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