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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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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没料到邬思道反应如此强烈,噎了半晌才道:“摊丁入亩乃是我倡导的,自然是想做的尽善尽美,以尽全功。”
“世上哪有尽善尽美之事?”邬思道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宗亲皇族,王公大臣、官吏士子是国之基石,侵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跟朝廷便会离心离德,此事,皇上亦难两全,四爷最好不要涉足其间。”
“先生说的有理。”胤禛微微点了点头,又才道:“若是皇上命我负责推行摊丁入亩,又该如何?”
默然半晌,邬思道才开口道:“两个选择,一,应承下来,用心办差,不畏艰辛诽谤,咬牙将这差事办好,坏处是得罪天下的缙绅,甚至有可能是天下的官员士子,益处是,皇上对您定然大为赏识,虽有身败名裂的危险。亦有获得圣心争得储位的可能。
二,托病推掉,另找机会,胜在稳妥,此法乃四爷首倡,推广成功,亦少不了四爷您的一份功劳。”
第267章 八党危机
听闻邬思道给出的两个选择,胤禛暗自权衡了半晌,最终倾向于前者,抬头瞅了邬思道一眼,见他神情悠然,便知他成竹在胸,当下便试探着道:“先生以为我该如何选择?”
“于四爷而言,摊丁入亩是一盘残局,一盘奖赏丰厚的残局。”邬思道身子一正,侃侃而道:“这法子并无新意,不过是前明张居正‘一条鞭法’的延续,‘一条鞭法’在前明仅仅实行了十余年就人亡政息,由产可见,缙绅对此法实乃深恶痛绝。
不过,时移势易,我朝的情形已是大不相同,立国之初,朝廷在江南对缙绅数次严厉打压,他们至今仍是记忆犹新,而最根本的是,缙绅在目前而言,并非国之根本,基石,眼下,也是推行摊丁入亩的最好时期,错过了这个机会,一旦缙绅成长为国之基石、根本,就无法再推行了。”
缙绅能发展成国之基石、根本?胤禛听的疑惑不解,不由眉头微皱,大清,满人才是国之基石、根本。这缙绅也能发展成国之基石、根本,那还是大清吗?还是满人的大清吗?
见胤禛蹙眉,邬思道不由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说道:“四爷不须疑惑,历朝历代,缙绅都是国之根本,于朝廷而言,县官是亲民之官,于百姓而言,县官不过是缙绅之官。
县令治理地方,依靠的便是缙绅,赋税、教化、治安、礼仪,凡此种种,无不依赖缙绅,最为亲民者,莫过于缙绅。
四爷之所以对缙绅没有足够的认识,实乃立国之初,朝廷对江南缙绅的猜忌、提防和弹压,而后又是战乱不断,缙绅根本就没有喘过气来,如今,天下承平二十余载,缙绅势力又开始抬头。
思道敢于断言,不过数十载,缙绅势力必将足以影响朝局,到那时节,再想推行摊丁入亩,就无异于与虎谋皮。”
缙绅竟然如此不可小觑!胤禛不由暗自惊心,沉吟半晌,才问道:“既是如此,又何苦推行摊丁入亩,难道就不虑步‘一条鞭法’的后尘?”
“四爷又钻进死胡同了。”邬思道微微笑道:“张居正不过一臣子,因此方有人亡政息的情形,如今可是皇上力主推行,大清以孝治天下,新君登极,敢废此政?数十年一过,亦就成为祖例,缙绅也不会再反对。何况,推行此法,无异于又狠抽了缙绅一记,没个十年八年,他们恢复不过来。”
说完,邬思道呷了口茶,沉吟了片刻,才肃然道:“四爷立志争储,思道以为,四爷该全力推行摊丁入亩方是正途。
四爷甚少独立办差,数年前清理户部亏空亦是不了了之,根本就无法显露四爷之才,皇上乃一代雄主,众皇子又皆是智资超群之辈,三爷编书且不说,八爷如今亦是走的务实的套路,京城整改、京师税改,十四爷就更不用说了。
四爷虽说现今出任宗人府宗令,却是难以取得让皇上刮目相看的成绩,摊丁入亩,可说是国之根本大法,利国利民,唯损缙绅,缙绅的势力如今又不足惧,四爷若能成功推行此法,就足以将八爷、十四爷都比下去。
如今局面,八党、十四党已成气候,四爷若是继续单枪匹马,日后怕是根本就无法与八爷、十四爷抗衡,即便是得登大宝,亦是如履薄冰。不如借着推行此法,明正言顺的招揽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
皇上本着平衡的朝局的目的,想必亦会大力扶持四爷,此可谓是一举数得,还望四爷仔细斟酌。”
“先生此言,正合我意。”胤禛含笑道:“先生有暇不妨多琢磨一下摊丁入亩的事,咱们也出京去透透气。”
……
廉郡王府。
九阿哥、十阿哥二人自胤祯的恂亲王府出来后,便直接来到八阿哥胤禩的府上,一进书房,就发现何焯也在,而且两人皆是眉头紧锁,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见礼落座之后,老九胤禟就迟疑着道:“八哥,难道又出了棘手之事?”
胤禩颇为忧虑的道:“刚刚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四哥上了份摊丁入亩的折子,很受皇阿玛赏识。”
“摊丁入亩是什么?”老十胤誐好奇的问道。
“十爷,摊丁入亩是……”何焯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这可是大手笔。”老九胤禟眉头一跳,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相比于摊丁入亩,工商杂税革新根本就不值一提,四哥若能顺利推行,立时便能将咱们压下去。”
“老十四当真是眼光贼准。”老十胤誐恨恨的说道:“四哥果然是有争储之心,而且一出手,就是天大的手笔。”
几人闻言,皆是心中一凛,老十四确实一直就在不断的提醒注意四哥,看来老四这滩水很深,否则也不至于让老十四如此警惕,不过,他此番浮出了水面,倒也是件好事,明枪总比暗箭好防。
“八哥,咱们能不能把这份差事抢过来?”老十胤誐直言不讳的说道。
胤禩微微摇了摇头,道:“十弟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摊丁入亩棘手之极,一旦推行,得罪天下的缙绅富豪,咱们八党中不少官员都是代表着缙绅富豪的利益,咱们若是出头推行,先就乱了自个的阵脚,此言不可再提。”
老九胤禟却道:“咱们不便出面,老十四如何?他必然亦是非常乐意打击四哥的。”
“九弟说笑了。”胤禩含笑道:“十四弟固然乐意打击四哥,却断然不会采用这等法子,这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十四弟重商,岂会做此等得罪遍天下缙绅富豪之事?”
何焯接着说道:“四爷性情冷峻,人又刚直,且无党众制肘,乃是最为理想推行此法的人选,皇上对此,应是洞若观火。”
“目前局势可谓严峻,原本一个十四党,咱们就已经是穷于应付,如今,四哥又是异军突起,以皇阿玛的作风,定然会大力扶持,而咱们却是不进反退,此消彼长,时日一长,必然人心涣散。”胤禩沉声说道:“当务之急,咱们须得如四哥一样,想出利于咱们、适合咱们的好差事以抗衡。”
第268章 肥水不落到外人田
闻听胤禩这番话,在座几人都是默不作声,这差事岂是如此好找的?现有的差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是创新,又或者是革新,再说了,摊丁入亩乃是国策,什么革新能与之相提并论?
安静了半晌,老九胤禟才轻叹道:“八哥,京城的改造工程已经结束了,咱们手头眼下就一个工商杂税革新,别说是利于咱们、适合咱们的好差事了,皇阿玛能随便指派一份差事,咱们也能稍稍喘口气。”
老十胤誐却道:“八哥要在府中守制,九哥跟我又有杂税革新的差事,即便是有差事,咱们也是无暇分身。”
胤禩微微笑了笑,道:“我身子已然无碍,虽是在府守制,但京师杂税革新的事情,还是能够担的下来。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差事,指望皇阿玛指派,实属渺茫。”
老九胤禟瞅了老十胤誐一眼,道:“听十弟的意思,似乎是有想法?”
“我能想出什么来。”胤誐不以为意的笑道:“咱们之前的差事,不都是十四弟想的,与其在这里发愁,还不如去找十四弟,让他再给咱们想个主意。”
“老十!”胤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何焯脸色也显的有些不好看,担心的望了胤禩一眼,暗骂十阿哥口无遮拦,这话让八阿哥情何以堪?
胤禩却是笑着摆摆手道:“十弟性情梗直,遇难能够想到十四弟,说明他没把十四当外人。只是,十四弟现在毕竟是自立一党,还会如以前一样,帮我们出谋划策?咱们与他不说是敌对,却也是竞争储位的对手,十弟何以会有这想法?”
“八哥,我口直,您别见怪。”老十胤誐也意识到不妥,解释了一句才道:“十四弟自立一党,我开始也恨他,时日一长,也就淡了,我是直人,看人看事,全凭直觉,老十四虽说是自立出去了,却是从来就未针对我们过,实际上,是咱们一直在针对他,我一直觉的,我们有难,十四绝不会袖手旁观。”
闻听此言,老八、老九、何焯不由面面相觑,老十竟然如此相信老十四?稍楞之后,老九胤禟才道:“《南山集》一案,咱们八党可是有不少人,被老十四罢职,怎能说他从未针对我们?”
胤禩心里清楚,老九这是怕他对老十多心,忙微笑着道:“九弟这话有失偏颇,《南山集》案的处理,易位而处,我未必能做到十四弟那样。”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十弟说的不错,一直以来,都是咱们在针对十四弟,储位只有一个,不争不行!不过,与十四弟,咱们都是君子之争。眼下四哥异军突起,我也很想知道十四弟是何态度,又将如何处理?九弟、十弟不妨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老九胤禟闻言不由一怔,诧异的问道:“八哥,即便十四弟顾念旧情,难道不虑皇阿玛多心?”
“九爷虑的极是。”何焯跟着道:“皇上如今最忌讳的,应该便是八党与十四党合流,八爷还是慎重为好。”
“十四弟虑事周密,眼光长远,岂能看不出这点?”胤禩却是显的甚为轻松,含笑道:“是否援手,如何援手,十四弟自有决断,岂劳我们操心?你们只管把话带到。”
……
“王爷,王爷,该起来上朝了。”包福全在外低低的叫道。
胤祯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瞥了外间一眼,但见窗纸才微微发明,不由含糊的咕哝了一声句,嫡福晋海若却是一骨碌就爬起身来,稍微理了下自己的衣物,便起身下床,门外的几个丫鬟听到动静,立刻就端着一应洗漱洁具、衣物依次进来。
胤祯昏昏沉沉的任由丫鬟和海若摆布,待洗过脸,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又有几个丫鬟端来米粥,点心,他胡乱吃了几口便洁手出门上轿而去。
进入四月,天气一日日的暖和起来,虽然晚间下了场雨,却也感觉不到寒意,在西华门外下了轿,胤祯感觉一阵清爽。一路前往西华门,不时有大臣上前见礼祝贺,胤祯都一一含笑点头回礼。
因只是常朝,西华门聚集的人并不是很多,九阿哥、十阿哥二人心里有事,来的格外早,也不扎堆聊天,见到胤祯一路踱了过来,二人便迎了上去,见礼寒暄了两句,胤誐就直接说道:“四哥昨日鼓捣了个摊丁入亩,咱们手头仅有个杂税革新,可谓是相形见绌,八哥又要在府守制,十四弟可有法子压制一下?”
胤祯暗道,八哥他们消息倒是蛮灵的,老四的摊丁入亩可是我一手促成,他要敢负责推行,就由暗变明,相当于公开亮出争储的旗号了,八哥有危机感,亦是正常,不过现在不是打压的时候,怎么也得等到老四接手推行摊丁入亩之后,他要是撂挑子,不接手推行的差事,还真找不出适合的人选。
想到这里,胤祯点了点头道:“十哥把心放宽,肥水不落到外人田。”
一听这话,老九胤禟心里一热,忙道:“十四弟,九哥之前有孟浪之处,还请海涵。”
“九哥这就见外了,先散了吧。”胤祯轻笑道:“我心里有数,叫八哥安心休养。”
乾清宫,早朝。
处理完日常朝务,康熙便正式宣布了海军大捷,一众王公大臣早已知道,一个个早就挖空心思准备好了颂扬康熙的赞誉之词,康熙话音一落,立刻便是一片如潮般的称颂。
康熙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大小战事,值得称颂的政绩更是不知凡几,对于群臣的颂扬已是耳熟能详,听了片刻,便摆了摆手道:“皇四子胤禛昨日上了一道奏折,李德全,读给诸臣工听听。”
听李德全干巴巴的读完了请摊丁入亩折,一群王公大臣立刻就警惕起来,康熙上个月只是颁布了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不过是固定了全国的丁额数量,就引起了南、北两派争论不休,谁也没料想到这四阿哥竟然更激进,直接就要摊丁入亩。
联想到四阿哥近段时间一反常态,频频在朝会上大出风头,稍稍敏感的大臣,都意识到四阿哥怕是也坐不住了,这是他开始为公开争储做铺垫。
康熙扫了众人一眼,道:“对于摊丁入亩,大家有何看法?”
上书房大臣王掞是江南太仓人,对此自然是双手赞成,当即就站出列道:“摊丁如亩实乃是万世良法,不仅有益于朝廷,亦泽被天下万民,微臣恳祈皇上尽快推行。”
张鹏翮是四川人,四川地广人稀,又是战后重建,早就将丁粮编入田赋,他自然亦是支持摊丁入亩,更何况他在地方任职时间长,很清楚目前赋税的弊端,当下就紧跟着站出来,道:“微臣附议。”
南派、北派的丁税之争,胤祯早有耳闻,他既不想北派搅黄了摊丁入亩,也不愿意自己十四党的大员出声反对,徒惹康熙不快,当下就紧跟着站出来道:“摊丁入亩乃是保证大清长治久安,促进商贸发展,压抑土地兼并,维持地方稳定的唯一良法,儿臣恳请皇阿玛大力推行。”
胤祯这一出声支持,一众大臣都是微微一怔,前段时间南、北之争,并未有阿哥们掺合,今日,先是四阿哥抛出摊丁入亩,十四阿哥又紧接着力挺,北派一众大员都不由谨慎、迟疑起来,这里面会不会牵扯到党争?胤祯可是十四党的领袖。
听到胤祯如此旗帜鲜明的支持,老九胤禟不由一阵疑惑,老十四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仅不反对,反而是大力支持起来,他是打的上屋抽梯的主意?还是跟老四联手了?
三阿哥胤祉消息没那么灵通,此时听闻老四突然抛出了个摊丁入亩,心中不由一惊,这老四果然是有争储之心,看来,与老四联手是没什么指望了。
这时,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也站出来道:“微臣在江南时,便闻知有不少地方自行以地起丁,可见摊丁入亩极得人心。微臣附议。”
上书房大臣嵩祝略微犹豫,仍是站出来说道:“禀皇上,南方田土一亩所出约三石,而北方一亩所出不过一石有余,且南方一年两季,北方一年一季,摊丁入亩,于北方数省而言,不异于雪上加霜,还祈皇上明察。”
嵩祝这一打头阵,北派各大臣立刻就纷纷跟着站出来,附议之声顿时就响成一遍。
虽然反对之声一片,始做俑者——四阿哥胤禛却是老神在在,有康熙支持,他根本就不担心,何必浪费唇舌。
见反对者甚众,胤祯却是担心这事被搁置起来,稍稍沉吟,他才道:“禀皇阿玛,南、北田土产出有异,乃是实情,但丁口分布亦是南稠北疏,京师直隶算是例外,可以另行考虑,此法不妨先在广东一省试行,以积累经验,为日后推广做准备。
另,高产抗旱作物最迟三、五载内亦可在北方各省普及,有望极大提高北方土地产量,如此一来,足以弥补北方的差异。”
一听胤祯提及到高产抗旱作物,康熙不由微微颌首,老十四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一旦高产作物推广开来,南、北差异将大为缩小,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道:“摊丁入亩,事关重大,朕意在广东一省暂试行之,北方,待高产作物推广开来,再议。”
第269章 新式禁卫军
见康熙明确表态,而且言明北方待推行高产作物之后再议,一众北派大臣自然是就坡下驴,没人敢做仗马之鸣。
康熙说完之后,见无人言声,眼光便在众皇子和一众大臣身上梭巡,一见这情形,众人便都知道康熙这是临时起意,心中连主办这差事的人选都还未定下来。心里不由都怪怪的,一众大臣争了半晌,十四阿哥却是一句话就促使康熙下了定了决心,足见他在揣摩帝心这方面,有过人之处。
四阿哥胤禛心里却是一凛,难道康熙并无意让他负责这份差事?这个机会可不容错失,稍一犹豫,他便站出列奏道:“禀皇阿玛,摊丁入亩利国利民,唯损缙绅豪强,地方豪强大族,皆是盘根错节,手眼通天,必定极力阻挠新法的顺利推行,此法是儿臣首倡,儿臣愿彻底贯彻、推行此法,一则为皇阿玛分忧,二则亦可借次机会历练地方政务。儿臣恳祈皇阿玛允准。”
一见老四站出来请战,胤祯不由暗松了口气,摊丁入亩由老四去推行,可保万无一失,康熙略微沉吟,便开口道:“摊丁入亩,乃是国家赋役制度革新,牵扯甚广,意义非凡,以皇四子雍亲王胤禛、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前往广东试行,刑部右侍郎萨尔台,户部左侍郎王原祁随同协助。”
一众大臣听的都是倒吸冷气,康熙对摊丁入亩可说是重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省试行,居然派出了如此大的阵容,不过,‘官屠’赵申乔被谴去广东,不少大臣都是暗暗松了口气,这老小子离京一段时间也好。
不少大臣更是兴灾乐祸,这下广东官场可是有热闹瞧了,去了一个‘冷面王’,还要加上一个‘官屠’,连刑部侍郎都有,不知道有多少官员顶戴不保?
胤禛则是大为郁闷,康熙竟然指派赵申乔做他的副手,这可真是要命,这老小子性情古怪,堪称是铁面无私,老十四都被他参了两次,这要被他抓住把柄,铁定要被参,真不知道康熙怎么想的?
胤祯倒是暗暗高兴,如此大的阵容,康熙应该是准备借此机会整顿广东的吏治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一举两得,既推行了新法,又整顿了吏治,康熙可真是好手段。
一散朝,胤祯就被康熙叫进了西暖阁。
请安见礼之后,康熙照例是赐座赏茶,待胤祯落座,康熙就开口问道:“海军舰队何时能抵达天津?献俘仪式日期可能预定下来?”
这事胤祯早有盘算,立即便欠身道:“回皇阿玛,海军舰队预计最迟在四月十二可抵达天津卫,具体献俘日期,还请皇阿玛定夺。”
康熙点了点头道:“那就暂定在四月十八。”紧接着,他又道:“改良的火炮威力巨大,一旦流传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对此,你可有想过?”
听康熙提到这个问题,胤祯却是胸有成竹的回道:“回皇阿玛,不论是火炮还是火铳,儿臣管理都极严格,内外岗哨,明兵暗探,层层严防,即便是废品,也绝不允许外流,儿臣最近还在盘算,欲将火器厂、铸炮厂、火药作坊都迁移到小洋山,以便于更为严格的管理。”
小洋山?康熙微微一怔,疑惑的盯着胤祯。
胤祯忙解释道:“小洋山乃在杭州湾出口的一个岛屿,儿臣前去实地考察可几次,小洋山乃是一个天然的深水良港,且无淤填之虑,距离陆地不过三十海里,乘船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
一应军工厂坊迁移到小洋山,不仅有利严格管理火器,也可有效防止外人窥探火炮的秘密,而且海军舰队亦可驻扎在小洋山,以防止西洋商人清楚海军的真实情况。只是工程颇大,原料输送颇有不便,儿臣一时之间,颇为犹豫,还请皇阿玛定夺。”
康熙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迁移到小洋山,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如此一来,就不利于监控,海军一旦有变,根本就无法遏止,沉吟半晌,他才道:“军工厂坊不在少数,其内工匠数目庞大,亦不可能长期禁足于岛,此事重在监管,不在地势之险,眼下处处用钱,以后再说吧。”
“是,儿臣尊旨。”胤祯此议不过是试探,见康熙对海军防范严格,更是坚定了在马尼拉建后勤基地的想法。
康熙却是顺着话头问道:“天津这支舰队的火器弹药补给,你是如何考虑的?”
说一千道一万,康熙最关心的还是他皇权的安危,胤祯不由暗自腹诽,不过,对于天津,他也是极为重视,当下就回道:“回皇阿玛,天津这支舰队亦是要不断发展壮大的,不能总是依赖于上海转运。
儿臣窃以为,必须在天津建立军工厂坊,海军学院,扩宽、翻修天津至京城的驿道,修筑防御炮台。”
康熙不过是想在天津建立军工厂坊,以免受制于上海,没想到胤祯竟然借题发挥,又是修筑炮台、又是海军学院,居然还要修驿道,他不由暗自纳闷,老十四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天津发展成第二个上海?
沉吟了片刻,康熙才道:“修筑炮台、建军工厂坊倒是题中应有之意,为何在天津又要建海军学院?”
“回皇阿玛,实则应该是叫军事学院更为妥帖。”胤祯欠身回道:“不仅是培训海军,儿臣还打算为皇阿玛训练一支新式近卫军。”
新式禁卫军?康熙心里一跳,老十四还想染指步兵?狐疑的瞅了胤祯一眼,他才闷声道:“何谓新式?”
听的康熙闷声闷气的话语,胤祯不由提了分小心,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是先把康熙的兴趣勾起来,否则只怕这计划要夭折,稍稍停顿,他才沉吟着道:“与汉军火器营相仿,不过,配有新式陆战火炮,以三千新军足以横扫大漠。”
三千新军足以横扫大漠!康熙一听,眼睛立时就亮了,虽说噶尔丹已死,但准噶尔部、南疆、北疆、回部都并不稳定,迟早还有大战,新军战力真能如此强悍,可谓是国家之福。
第270章 康熙发飙
康熙三次亲征噶尔丹,对西北兵事可谓是洞若观火,西北用兵,实际上打的是钱粮,拼的是后勤,西北地广人稀,茫茫草原、万里戈壁,一则难觅敌军主力,二则难护粮道周全,十数万大军几路夹击,仅仅是后勤供给,就足以拖垮整个大清。
若是仅凭三千新军就足以横扫大漠,则完全灵活机动的多,战术亦可千变万化,不必受粮道束缚,不用为粮草发愁,甚至可以战养战,就地征用、掳掠粮草,真若如此,何愁西北不稳?康熙一时间不由怔怔出神。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此言当真?”
胤祯不过是为勾起康熙兴趣,有意夸口,见康熙如此激动,亦是骑虎难下,只得狠狠的点头道:“皇阿玛,天津献俘,儿臣计划进行一次兵演,皇阿玛一观便知,届时,再由皇阿玛定夺是否训练新军。”
兵演?康熙点了点头道:“好,朕届时命八旗火器营内、外两翼各带一营去天津,与你海军一较优劣。”
对于八旗火器营的情况,胤祯亦是熟知,虽然鸟枪、子母炮不少,训练也算勤勉,不过,要想与海军的陆战队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见康熙兴致勃勃,他微微笑道:“皇阿玛,对抗兵演更为直观,相信皇阿玛定然不虚此行。”
见胤祯信心满满,康熙对天津的兵演不由更为期待,想了想,他又才问道:“扩宽、翻修天津至京城的驿道,是何目的?”
胤祯欠身从容的说道:“回皇阿玛,天津是京师的门户,又是北方数省最为重要的港口,亦是大运河南粮北运的入京枢纽,水运繁忙无比,随着海运的开通,海军舰队的进驻,运输将更为繁忙,一旦遇到紧急军情,靠水路调运物质是指靠不上的。
陆路,京师到天津的驿道,却并不宽阔,仅为一丈有余,只能容纳两匹马并行,两辆马车都无法并行,根本就无法进行大量的物质运输,更为重要的是道路崎岖难行,不过二百六十里距离,快马却要跑七个时辰以上,实在是非修不可。”
康熙这时却是想到去年,这老十四就想在上海修路,也不知道他怎得对修路如此关注,当下便问道:“这条路你欲拓宽几何?可曾有详细的计划?”
“儿臣自天津进京,一路留心,现有驿道,多处需要改道。”胤祯欠身侃侃而道:“天津不出几年,其繁华便能及得上现在的上海,既是为了缓解水路运输,不妨一次到位,儿臣计划拓宽至三丈,减少坡度,尽量拉直,要让驿道运输及的上水路,快马驿报,五个时辰必须到京,这才不至于浪费银钱。”
一听这话,康熙半晌没有做声,这得花多少银子?这银子花得值吗?仅仅就为了驿报快两个时辰?还是老十四另有图谋?
胤祯哪里知道康熙的猜疑,见他默然不语,又再次解释道:“天津是京师的出海口,日后,随着漕粮海运的实现,京师大量的物质集散都会走海运这条路,天津至京师的道路自然越发显的重要,眼下,不过是出点银子征地,那近万的西班牙战俘完全可以做修路的苦力。”
“用西班牙战俘修路?”康熙眉头一扬,瞬间就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老十四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那是自然。”胤祯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么多战俘总不能白养着,闲极无聊,儿臣还担心他们生出事非来。”
“好主意。”康熙点头笑道,稍想了下,却又道:“这批战俘有无归顺的可能?”
京师已经有个百余人的俄罗斯佐领了,康熙不会是再想弄几个西班牙佐领吧?胤祯不由有点冒汗,这可能性很大,没法子,康熙的优越感实在太强了,思忖片刻,胤祯才回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况是近万人,皇阿玛,这批俘虏,儿臣是准备换银子的,皇阿玛若是想再建个西班牙佐领,儿臣从中挑些有一技之长的留在京城。”
换银子?康熙一下来了兴趣,含笑道:“怎么换?让西班牙赎回去?能换多少银子?”
“回皇阿玛。”胤祯甚是轻松的回道:“西班牙地多人少,连年战争,更是导致士兵奇缺,占领了马尼拉,儿臣就让人带话给西班牙国王——腓力五世,不怕他不来赎,少说也能卖个一、二百万吧。”
二百万!康熙心里一跳,海军打仗可是太能赚钱了,那支舰队少说也值上千万吧,俘虏还能卖二百万,挖银矿也没这么快,若能再缴获一支舰队,岂不是连造远洋舰队的银子都省下了?想到这里,康熙沉吟着道:“西班牙损失了一支舰队,难道不会报复?”
一听这话,胤祯就清楚康熙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为了自保已经跟荷兰干上了,荷兰是绝对不会放弃远东贸易的,南洋必然有场大战,战舰,他是不愁的,但若是西班牙也大举东进,局势就复杂远了,荷兰和西班牙虽然在欧洲不至于联手,但在远东还真有点难说,即便是各自为战,南洋海军的后勤怕是也难以跟上,他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正是基于此点,他才有心跟西班牙缓一缓,西班牙在欧洲亦是战争不断,只要给个台阶,想必不至于举国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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