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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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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世武却并不就此罢手,又缓缓引导,戴名世又供出《南山集偶抄》中很多资料是来自方孝标所著的《黔南纪闻》,同时,《南山集偶抄》的附篇《孑遗录》也供了出来。

次日,齐世武就递牌子觐见,康熙在养心殿召见了齐世武,一俟他礼毕,康熙就开口问道:“戴名世《南山集偶抄》违禁可是属实?”

齐世武恭谨的回道:“回皇上,《南山集偶抄》实属大逆,沿袭前明年号不说,其中还公然称南明余孽为‘尚’。”

康熙听到这句就恼怒异常,“尚”这个字是不能乱用的,只能被用来称谓皇帝,这个戴名世竟公然称南明的余孽是皇帝,在他眼里,朕是什么?

齐世武却是接着道,“不仅如此,《南山集偶抄》更是影射世祖爷当年处理伪朱三太子一事,而且此书很多事实皆是来自方孝标所著的《黔南纪闻》。

方孝标系桂林方氏一族。其祖上可追溯至明初的方孝孺,方氏一族,族巨裔繁,而且屡世官宦,与明朝依附至深,方孝标本人与‘三藩之乱’、伪朱三太子案都有牵连,他曾为吴逆伪学士,吴三桂之叛,系伊从中怂恿,伪朱三太子一案,亦有其名。”

齐世武说完,便躬身将早已标记好的《南山集偶抄》呈上,康熙仔细的看过一遍之后,不觉有点发楞,原本以为是一起简单的逆书案,岂料背后竟然牵扯如此之大。伪朱三太子案终康熙一朝是层出不穷,屡灭屡现,可谓是阴魂不散。

而其根源便是自于满清初入中原之时,当年李自成率军入北京,逼死了前明的崇祯帝,随后,满清才挥师入关,初入中原时,为了赢得民心,也为了安抚缙绅阶层,满清打出的政治旗号就是‘平乱’,打着为前明复仇的旗号进军中原。

这个策略在开始是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不仅稳定了民心,也博取了广大的士族、地主、缙绅阶层的支持,不过,打到了江南,这一策略的后遗症就显出来了。

满清军队围剿了南明在南京建立的小朝廷,抓住了崇禎皇帝的儿子——被立为太子的朱慈烺,即所谓的朱三太子。杀则有悖于前面的宣传旗号,不杀则后患无穷,最后,顺治帝借口朱慈烺并非本人,而系伪冒太子,将他杀死,不想却就此给康熙留下了无穷的后患,各种伪朱三太子案层出不穷。

戴名世的《南山集偶抄》现在又将这段掩埋了六十余年之久的历史翻了出来,康熙不由恼羞成怒,更何况背后又扯出一个方孝标和《黔南纪闻》,还有方氏一族,默然半晌,康熙才冷冷的道:“定为大逆,彻查。”

大逆是指危害君父、宗庙、宫阙等行为,是十恶大罪之一,而且仅排在谋反罪后面,是很严重的罪名。听到康熙把此案定为大逆,而且命彻查,齐世武心里大喜,这一下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大肆折腾一番了,他忙稳重的叩头回道:“奴才尊旨。”

戴名世《南山集偶抄》逆书案被康熙定为大逆案,而且下令彻查的消息都立便传了出去。整个京城官场、儒林都为之惊鄂,朝廷已经四十年没有大兴文字狱了,难道《南山集》一案又将重演康熙初年庄廷珑《明史》案的那一幕?

整个京城立时间就乱成了一团,刑部大堂差票频出,快马缇骑及一众差役四出缉拿抓捕有关涉案人员,满城官员、士子人心惶惶,纷纷四处打探具体的情形。

第162章 胤禩反击

戴名世不过而立之年,便已文名动天下,所着《南山集偶抄》一经问世,即风行江南各省,其发行量之大,流传之广,在当时同类的私家着作中都是极为罕见的,发行十余年来,更曾屡次被翻印。

现在《南山集偶抄》被定为禁书,而且被康熙亲自定为大逆案,江南地方官员不知道有多少会遭受牵连,江南各省驻京耳目一得到这个消息,立刻纷纷快马传报江南各省。

廉贝勒府。

《南山集》大逆案一传开,继戴名世之后,被抓捕的就是礼部侍郎汪灏,听闻此讯,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就匆匆赶到了廉贝勒府。

胤禟一进屋正准备开口,就瞥见八哥胤禩面沉如水的端坐在书桌后,立时就闭了口,胤誐却是大大咧咧的说道:“八哥,汪灏可是咱们笼络士子的一杆大旗,得想个法子捞他啊。”

胤禩见他二人进来,勉强挤出个笑容,“九弟、十弟来了,坐。”

一落座,胤禟就关心的道:“八哥,是否有些棘手?”

胤禩点了点头,沙哑着道:“庄廷珑《明史》案株连近两千余人,入狱者上千,因此案夺职罢官者不计其数。《南山集》一案,皇阿玛亲定大逆,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依附咱们的官员,附庸风雅者不在少数,这次怕是有不少要被牵连进去,汪灏不过是第一个落马而已。”

胤誐闻言一惊,“八哥,有那么严重?”

胤禟却是问道,“会不会连累我们?”

“难说。”胤禩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这案子会牵连多大,不过,何焯跟戴名世关系极好,怕是会被牵连。”

话刚落音,门外就有下人禀报,“主子,何学士来了。”

胤禩才迎到门口,何焯已是步履匆匆的进了院子,见了胤禩三人忙要上前请安,胤禩却道:“别闹那些虚礼了。”几人进屋,一落座,胤禩就开口问道:“先生可跟《南山集》一案有关?”

何焯沉吟着道:“没直接关系,不过,我跟戴名世交往过密,相互诗书往来不少,《南山集偶抄》我亦有一册,出来时已经烧了。”

胤禩点了点头,“当此之时,谨慎为上。”

何焯却说道;“八爷,刑部这次动作出人意料的迅捷,昨日皇上才下旨严查,今日就将此案定为大逆,此事颇为耐人寻味。”

“齐世武。”胤禟脱口道,“难道是太子背后捣鬼?”

“现在传闻纷纷,皆说赵申乔与戴名世有过节。”何焯缓缓说道:“不一定是太子授意,但太子在其中推波助澜,这是肯定的,如此好的机会,他岂会放过?我现在担心太子会把这起案子有意扩大。”

“那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胤誐大为担心的问道。

“坐以待毙岂是大丈夫所为?”胤禩声音沙哑的说道:“此番不出手,必将人心涣散,太子既然将我们逼到了墙角,咱们也不用在藏着掖着了。”

胤禟惊喜的道:“八哥手上捏有太子的把柄?”

胤禩点点头,沉声道:“太子现在圣眷正浓,原本我还准备找个好时机的,现在却是顾不上了,要乱咱们就好好乱一乱。”

次日,康熙就接到镇国公景熙密折,弹劾九门提督托合齐在安郡王马尔浑丧事期间,多次邀集一些满族官员于都统鄂善家宴饮,参加宴饮者约有二十余人,除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外,余者也皆为八旗都统、副都统等武职人员,都统鄂缮、都统牙图、副都统悟礼皆在列。

康熙看完,半晌才起身在殿内疾走,大案竟然一个连着一个,江南科考案、南山集大逆案,现在又加了个托合齐会饮案,朕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些什么牛黄狗宝。

转了几圈,康熙便停下脚步,吩咐道:“李德全,传旨,步军统领衙门责任重大,事务繁杂,步军统领托合齐重病缠身,着以病解任。”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着一等侍卫行走隆科多接任步军统领一职。”

消息一传出,原本还想乘此京城人心惶惶之机,策划下一步行动的皇太子胤礽顿时就如当头挨了一棒,半晌没回过神来,托合齐的九门提督之职一离任,再想有所行动,难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

再说康熙继满蒙八旗统领和护军统领对调之后,又撤换了九门提督一职,其防范自己的意图和心思已是相当明白,自己还能,还敢有何企图?想到这里,胤礽立时间就面如死灰,想不到两来的辛苦煎熬,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

隆科多一接到圣旨,差点没喜晕过去,九门提督,那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职位,不仅位高权重,那油水也是一等一的,十四爷说的可真准,这不,转眼间就飞黄腾达了。

赋闲在家的佟国维听到这一消息,立马就想起了十四阿哥胤祯在康熙四十八年提点隆科多的事,微微思忖了下,便着人将隆科多叫了进来,瞅了满脸兴奋之色的儿子一眼,他才缓缓问道,“可还记得十四爷?”

隆科多一听这话,忙收敛了笑容,肃然说道:“阿玛,孩儿这几年不得志,可谓是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十四爷在孩儿最落魄的时候提点、指引之恩,孩儿岂敢稍忘?”

佟国维微微颌首道:“知恩图报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十四爷当初的指点,今日你即便任了九门提督,也要牢记,你切记一点,九门提督就是皇上的看门狗,否则便是祸不旋踵。另外,十四爷当年说的是三、五年,为父据此预计,就在这一、二年内,朝廷必有大变,你得小心谨慎办差,对十四爷的恩情放在心里便是,平日里不要跟他往来,到用你时,他自然会找你。”

隆科多听到这番叮嘱,不由心头发热,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父亲不重视他,没想到竟然为他想的这么长远,他忙跪了下来,叩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第163章 《南山集》案(二)

步军统领衙门其任务与编制不同于一般的驻京八旗军队,其下所属部队有满、蒙、汉八旗军及绿营兵丁二万余人及巡捕三营马步军一万余人,不仅掌管北京内城九座城门的警卫任务,外城的七座城门也由其负责把守,是京师地区最主要的警备力量,主要职责为保卫京师安全及维护社会治安。

步军统领即九门提督一职可谓是权责重大,极为引人注目,康熙在江南科考案及《南山集》案爆发后,京城人心惶惶之际,又撤换托合齐的九门提督一职,自然引起了京城所有官员的注意和猜疑。

朱天保听闻这一消息后,匆匆赶回毓庆宫,一进门就见太子胤礽一脸苍白,神情木然的斜靠在背椅上,心里不由一惊,太子此时可千万不能失态,他忙轻声唤道:“太子爷……”

胤礽茫然的望过来,见是朱天保,不由挤出一丝笑容来,“九如来了,坐。”

朱天保却没坐,而是躬身道:“太子爷,事情真想究竟如何,现在还未可知,太子爷千万不可自乱阵脚,皇上此番举动,仰或是有意试探亦为可知,再则,托合齐担任九门提督一职已近十年,实属罕见,撤换亦是正常,新任九门提督隆科并未依附阿哥,能否拉拢尚在两可之间,现在皇上及满朝文武皆在关注太子爷的反应,奴才祈望太子能淡然处之,再说,太子爷眼下恩宠未减,何须自忧?”

“九如不用宽慰我了。”胤礽意兴索然的说道:“我跟随皇阿玛近四十年,深悉其手段,月前才将满蒙八旗、护军营将领对调,今番又撤换九门提督一职,犹如国手布局,步步紧逼,一俟布置周全,便是动手之时。”

听胤礽说的如此笃定,朱天保心里亦是一凉,思忖半晌,他方才说道,“太子爷,奴才妄言,皇上此番布置,不外乎两个目的。其一,逼迫太子爷——异动。其二,断绝太子爷异动的念想。奴才以为,皇上禀性宽厚,又极重名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皇上春秋已高,希企安稳,定不愿大动干戈,太子爷何不暂避锋芒,淡然处之,撇清一切不利之事,或可安然无事。”

经这一提醒,胤礽心思也活了起来,康熙年事已高,又极好面子,对一应谋逆之事,定然不会深究,就此罢手,不问政事,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况且,以现在的情形,动手亦无丝毫把握,而且一旦动手,便再无退路。

沉吟稍许,胤礽才道:“既是如此,那就着人吩咐齐世武他们不必再广为牵连。”

朱天保微笑道,“太子爷,八党势大,皇上亦是不喜,打击八党,既能博皇上欢心,又能消弭后患……”

一听这话,胤礽不由暗道,心慌则乱,怎得忘了,打击八党,方能显出自己一党存在的价值,康熙为平衡计,方才有可能放过自己,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九如说的有理。”

在康熙的默许,太子的推波助澜之下,《南山集》一案开始逐步升级,但凡与《南山集偶抄》、《黔南纪闻》、《孑遗录》等书有关联的人纷纷被捕,与戴名世交往过密的也在抓捕之列,就连雕刻、印刷、售卖的商人亦被牵连进去不少。

借着这股东风,官场上太子一党亦掀起了检举、揭发之风,很快就形成了互劾、互举的局面,一众与戴名世交从过密的官员纷纷被请进了刑部,八党中不少官员因此被牵连,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京城的情形,康熙是洞若观火,随着满蒙八旗、护军营将领对调及九门提督的撤换,太子胤礽安静了不少,一众党羽亦是深居简出,而南山集一案的不断升级、扩大,胤禩一党官员亦是惶恐不可终日。

康熙冷眼旁观了二日,又发了一道谕旨,“着皇十四子恂郡王胤祯回京述职。”此时一众官员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胤祯的事。

雍亲王府。

不管是江南科考案还是《南山集》大逆案,都与四阿哥胤禛毫无关系,他素来面冷,京中一众官员即便是人心惶惶,四处打探消息、求情、打点,亦无人到他的府上叨扰,他也乐的清静自在,不过,康熙招胤祯回京的谕旨,他却是甚为上心。

‘粘杆处’于广州和福建两次策划刺杀老十四都未得逞,胤禛不由多添了几分小心,值此康熙打击太子的关键时刻,想必对身为太子一党的老三、老十三和他三人的防范和监控也大为加强,他不得不谨慎,再说,他亦不想节外生枝,转移康熙的注意力,因此才下令终止一切行动。

折进后院,胤禛便直奔南院,这段时间,他闲暇无事便与邬思道手谈几局,一进屋,略略寒暄,邬思道便默契的摆开棋盘,胤禛含笑道:“今儿,皇阿玛发了道谕旨,着老十四回京述职。”

邬思道微微一顿,动作立时就慢了下来,稍倾,他才淡淡的道:“皇上应该是让十四爷来救火的。”

救火?胤禛眉头不由一皱,救哪门子火?略一思忖,他神情便峻然起来,“先生是说皇阿玛有意让老十四做好人,捞《南山集》大逆案的一众涉案官员?”

邬思道放下手中的棋子,微微点了点头道:“国朝以来,最大的逆书案,便是庄廷珑《明史》案,株连之广,牵连之大,实属罕见。不过,彼时圣上还未亲政,实际上《明史》案乃是鳌拜所为。

但自《明史》案之后,江南各省颇多无赖便私刻逆书,胡乱署名,借以敲诈勒索当地之名士、大户,随后,此诬告敲诈在江南便蔚然成风,各地官府是查不胜查,影响极为恶劣。

圣上亲政之后,便采取了‘诏命举山林隐逸’、‘特开博学鸿儒科’、‘开明史馆’等举措,不仅消灭了上述隐患,而且还一网打尽天下名士。经此种种举措,以文罪人之风便大为宽松,至今四十年,鲜有逆书案。

圣上历来以宽为政,为何在《南山集》一案背道而驰?不过两日,就定为大逆案,而且任由太子一党肆意株连,不置一词?

《南山集》思道也曾读过,涉及朱三太子是其取祸之根源,但广为株连,特别是对官员的株连,却非圣上一贯风格,亦不符圣上宽厚秉性。

从圣上近期对满蒙八旗、护军营将领的大量对调及撤换九门提督这两件事情来看,圣上已绝心铲除太子一党,所以才急于借此机会一举将十四爷的十四党强行捏合成能与八爷一党相抗衡的大党。”

胤禛凝思半晌才道:“皇阿玛最恨朋党,为何又要助老十四结党?”

邬思道瞥了胤禛一眼,才缓缓道:“十四爷若未自立一党,圣上在铲除太子一党之后,必然要铲除八爷一党,不可能给八党一党独大的机会,但十四爷既自立了一党,圣上倒是省了番手脚,没必要再铲除八党,以免大伤元气,动摇根本,扶持十四党即为平衡之故。

十四爷虽然出自八爷一党,而且关系也不错,但在大宝面前,所有一切都是浮云,圣上根本就不须担心两党联手,太子党一完,八党十四党必成水火。”

京城、江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上海却是一片繁忙,县城改建工程开展的如火如荼。

洪港一片现在已经形成了规模,工厂、大小作坊、各类商铺,大片新建民居,学堂以及街道等都规划的井井有条,由于大量的招收工匠、学徒,而且工钱、待遇较之其它地方要高出不少,所以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人口,每天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涌入洪港。

各个工厂亦是一派火热情形,造船厂、炼铁厂、被服厂、火药作坊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原料,无数的商号、店铺都被吸引了过来,再加上大量的人口,洪港街面日盛一日的繁华起来。

历经七月,首批一十二艘快速风帆战舰已经下水,仿建的二级战列舰则预计要到明年二月才能下水。现在洪港的两个造船厂和张元隆扩建的造船厂都是开足了马力,紧张而忙碌的建造船只。

新式后装火炮在胤祯的刻意引导下,早就被戴梓鼓捣出来,经过无数次的试射、改进之后,终于成形,不论是在射击速度、射击精度还是射程及炮膛的清理等各方面来说都有极大的提高,胤祯在检验之后,便下令批量生产。

首批一十二艘快速风帆战舰全部安装的是新式后装火炮,早就望眼欲穿的武格,立刻就组织海军学院第一届三千余名老学员分批的上船出海开展各种训练。而五千新招的学员却还在咬牙忍受着一众堪称变态的老学员非人的折磨,队列训练不仅枯燥乏味,而且极为磨练人的意志,对普遍没进过学的他们来说,确实是种极大的煎熬。

不过海军学院不仅伙食开的好,而且饷银也开的高,即便在苦再累,一众新学员也都是咬牙硬扛着,每当看到老学员出海或者是打靶,一个个都羡慕的眼睛发红,心里期盼着早早熬过这要命的第一年。

第164章 方苞

对于江南科考案和《南山集》案,胤祯一直都极为关注,有关两案的各种信息他随时都在留意,这两起案子在江南都影响巨大,江南科考案牵扯到江南盐商、缙绅及寒门子弟,直接关系到朝廷在江南士子、百姓心目中的印象。

《南山集》案则更不用说了,《南山集》一书在江南风靡近十载,几经翻刻,江南士子家中多有留存,一旦大肆株连,后果不堪设想,而更为胤祯担忧的是,《南山集》一案直接导致了日后文字狱的兴盛,极大的禁锢了文人士子的思想,其危害比江南科考案更甚。

接到康熙令他回京述职的谕旨,胤祯不觉鄂然,京城这时就象个泥潭,太子党和八党正斗的你死我活,康熙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回去做什么?而且江南科考案才刚刚拉开序幕,这时回京岂不是错失良机?

不过,康熙既然下了谕旨,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这一去,没三、四个月怕是回不来,沉吟了片刻,他才朝外吩咐道:“来人。”

达春立即就小跑着进来,一揖道,“主子,有何吩咐?”

“马上去传陈鹏年、完颜海锋、徐世桢、武格、衍德、张远隆几人前来。”胤祯不疾不缓的吩咐道。

徐世桢来的最快,待他见礼之后,胤祯便直接开口问道:“徐大人,可愿意去台湾?”

台湾?台湾就一府三县,难道是让自己去台湾任知府?从四品?没那个可能,通判倒有可能。这且不说,十四爷能如此相问,便已经是将自己视为他的人,十四党,徐世桢心下电转,忙一揖道:“王爷,下官得以追随王爷已是莫大的福分,岂有挑肥拣瘦之理?王爷但有所谴,下官莫不欣然。”

胤祯点了点头,“本王回京,便去吏部走一趟,台湾知府要明年才到任,凤山知县今年期满。”

一听是去台湾做凤山知县,徐世桢心里不由一凉,凤山那破地方哪里赶得及上海,这不是从肥却跳到差缺了?我在上海可是三年的卓异,不过,他心理很快就平衡下来,大不了熬三年,跟着十四爷还怕升不了官?他忙躬身道,“下官谨听王爷安排。”

“恩。”胤祯满意的瞅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七品吧,连着三年的卓异考评,爷帮你去试试,先挂个通判、知州什么的去上任。”

通判、知州已经是六品、五品,他忙躬身长揖道:“谢王爷提携。”

徐世桢一出去,陈鹏年、完颜海锋随后便进来见礼,胤祯含笑伸手道:“坐。”待二人坐下,他才道,“本王马上要回京,至少也得开年才会回来,上海现在事务繁忙,你二人要多多留意,不能出乱子,别又闹出什么军民械斗案之类烦心的事来。”

陈鹏年、完颜海锋忙躬身道:“属下谨尊王爷钧旨。”

张元隆进来后,胤祯直接摆手叫他免礼,而后才道:“我今年回京过年,庶福晋就不跟去了,南洋的情况,你要给年初出海的船队交待清楚,专卖的生丝、棉布以及贸易船队的一应帐目,我会让郑帐房清算,你自己先整理清楚,该拿的钱,不该拿的钱,要分清楚。另外,关于噶礼那案子,你心理要有个准备,罪倒不用受,罚金怕是要缴纳一点的。”

听说只是缴纳罚金,张元隆松了口气,忙揖手道,“草民明白,王爷大恩,草民铭记在心。”

待张元隆出门,武格已快马赶到,见礼后,他就说道:“报告院长,衍德带队去靶场了。”

胤祯微微点了下头,“坐,我要回京几个月,学院新、老学员的训练要抓紧,放假的事,你们自己商量,不许给我再出事。另外,明年我回来后,二级战列舰也下水了,要开始逐步剿灭海贼,一是情报收集,一是战舰训练,都给我抓紧点。”

听说海军终于要开始做战了,武格兴奋的一个立正,响亮的道:“是!”

二日后,胤祯带着三百亲卫赶到了江宁城。

这次来江宁,胤祯没通知任何人,他没直接回京,绕道江宁为的便是给《南山集》做序的方苞,方苞,字灵皋,安徽桐城人,生于江苏六合留稼村,桐城派散文创始人,桐城三祖之一,32岁考取江南乡试第一名,康熙四十五年考取进士第四名,却因母病回乡侍奉,未应殿试。

方苞后来白衣拜相,成为康、雍、乾三帝的高级智囊,实为不可多得的谋士,他因是正牌子的进士出身,而且性情高傲,胤祯虽然早想到了他,却是没把握能招揽他,一直等的就是《南山集》案发,再捞他出来。

《南山集》案发,方苞即是为《南山集》作序之名士,又是方氏一族,属于朝廷重点抓捕对象,因此海捕文书一早就传到江宁,《南山集》案是康熙钦定的大逆案,江宁知县哪敢怠慢,海捕文书一到,急忙就带人将方苞抓下大狱。

对方苞的情况,胤祯一直分外留意,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他被抓下了江宁县的监狱,因此到了江宁城,胤祯便直趋江宁县衙,因是身着便服,他便着人拿了自己的名贴前去通报。

江宁县知县冯长军是满人,笔贴式出身,一见到胤祯的名贴,唬的连官服亦未换就迎了出来,一见面,就规矩的行了个跪安礼,“奴才冯长军请恂王爷安。”

胤祯没料到这江宁县知县竟然是个满人,见他行的跪安礼,便笑道:“你认识本王?”

冯长军躬身回道:“回王爷,奴才是镶蓝旗的,以前在内务府任贴写笔贴式,远远的见过王爷几次。”说着又躬身道:“王爷请。”

胤祯昂然而入,进屋后,自在主位上坐了,才一伸手道:“坐下回话。”

冯长军心里一直嘀咕,不知胤祯突然赶到江宁县衙,所为何来,当下就笑道:“王爷面前,奴才岂敢放肆,王爷有事,尽管吩咐,奴才竭尽全力也要办的妥当。”

胤祯含笑道,“那好,你县监狱里关着一个叫方苞的人,把他交给爷带走。”

方苞?冯长军一听就傻了眼,这可《南山集》大逆案的重犯,交给十四爷了,怎么给朝廷交待?

第165章 胆大包天

见冯长军犹豫,胤祯不由暗忖,这家伙也就是个溜须拍马的主,轻咳了一声,他才道:“方苞是《南山集》大逆案重犯,解送进京是肯定的,本王奉旨回京述职,受人所托,携带他一道前行,免其押解之苦,怎么?你不放心?还是信不过本王?要不要本王给你写个手条?”

冯长军一听这话,登时就大松了一口气,虽然想抱胤祯的大腿,可方苞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不仅官当到头了,他本人只怕也会被卷进《南山集》大逆案中,听说京城已经有不少的大员被此案牵连入狱。

胤祯既然是顺路将方苞解送进京,冯长军也就没什么顾虑,忙跪下了磕了头道:“王爷如此贴谅,奴才感激不尽。”

见这家伙如此谨慎,胤祯也懒的多话,起身,写了一张提走方苞的便条,用了印,稍稍吹了吹,才递给冯长军,道:“去将人给爷提来。”

冯长军恭谨的接过便条,揖手道,“喳,奴才这就着人去提。”

见他转身欲走,胤祯又改了主意,“罢了,前面带路,爷亲自去监狱提他。”

冯长军听的一楞,忙道:“王爷,监狱是阴秽之地……”

胤祯一则是想见识下监狱,二则是成心要方苞领一个大人情,以便日后招揽他,便摆了摆手阻止冯知县绕舌,径直出了门,慌的冯长军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进监狱,胤祯便不禁皱起了眉头,里面不仅阴暗,而且气味实在太难闻,在一众人的镞拥下,一路前行,胤祯是第一次见识监狱的情形,不免略微留意了下,牢房虽然是隔成了无数间,却是用粗木栏栅草草隔开,犹如一个个大木笼,里面却是连床都没一张,地上稻草倒是不少,想来都是打地铺,间间牢房都是人满为患。

胤祯一行前有衙役开道,后有亲卫扈从,一路前行,吸引了所有犯人的注意,过道两旁栏栅后面挤满了犯人,一个个都好奇的盯着看,怎么会有大官跑到这个小监狱来了?虽然人犯众多,却无一人敢喧哗,方苞所在的牢房在最里面,这里的条件尚好,至少还有两张床,有个通风口,想来是因为方苞是进士身份的缘故。

胤祯扫了一眼,见牢房里人仅只三个人,都身着长杉,一副士子打扮,衙役已经打开牢门,喝道:“方苞,恂王爷亲自来提你,还不出来。”

恂王爷,十四皇子?方苞一楞,立即就望向了气度雍容的胤祯,难道朝廷派恂王爷来江南处理《南山集》一案?

胤祯仔细的打量了方苞几眼,见他容貌清瘦,双眼有神,上唇蓄着两撇浓密八字须,不过四十左右,一袭长杉稍显凌乱,发辫却甚是整齐,虽在狱中,却仍显的十分从容,不仅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方苞微稍稍打量了一下,就拱手一揖,“方苞见过恂王爷。”这一举动,弄的镣铐叮当做响,胤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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