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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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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桢听完便着人去将顾家族长顾长风请来,而后就把自己陛见的时说的处理办法细细说了一遍,众人一听已得到康熙的允准,哪里还敢多嘴,皆是唯唯诺诺。
胤桢却是笑道:“别这样子,有什么别的想法都说出来,这里又没外人。”
一句没有外人,让在座的几人心里倍感舒坦,海锋笑道:“主子这样处置,既安抚了上海的士绅和百姓,又整饬了海军,而且对以后改善两方的关系也大有益处,奴才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宗室子弟不肯就此罢休。”
“那倒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胤桢不以为意的说道:“海军马上就开始授予实职了,还怕他们跳?”说着,他又把在座的一众人等的升迁情况说了一遍。
海锋、朱延志、武格三人都是兴奋不已,犹以朱延志最为感慨,一下就自从四品升到从三品,官场上果然是要跟对人,若不是跟了胤桢,还想升官,只怕早就被流放辽东了。
海峰在礼部苦巴巴熬资历,几年下来不过才从六品,现在一下就是实职的从四品,而且还仍然跟着胤桢,自然是兴奋不已。武格本以为会被狠狠斥责一顿的,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将要授予实职的消息,自然也是激动。
最郁闷的就是徐世桢了,都升官了,就他没份,不过,他却是不敢流露出来,胤桢却是对他笑道:“东平(徐世桢字)你跟着本王已是一年有余,本王心里有数,你放心,只要是安心办差的,本王都不会让他吃亏,眼下上海本王还不想换个不熟悉的人来。”
听得胤祯如此安慰,徐世桢心情也变的大好。
胤祯一连四个本王,听的几人大为惊喜,海锋率先恭喜,“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年前封的郡王,邸报怕是要到开印以后才回传到。”胤祯矜持的笑道。
得到胤祯亲口证实,几人连忙重新见礼,闲谈了一阵,顾长风便诚惶诚恐的赶了过来,胤祯对他温言安抚了一番,才说道:“鉴于此案影响极为恶劣,造成极为严重之后果,决定对抓捕在案的刁民处以站笼三日的刑罚。”
顾长风一听,一张脸就变的苍白一片,顾家这次可是被抓了八十多人,虽然陆陆续续放了一些,可现在仍然有六十多个在押,全部站笼?他是久经世事的人,对站笼可是清楚的很,站笼的刑罚说轻就轻,说重就重,轻重全在一念之间,要你死,那也是容易的很。
站笼,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特制的木笼,上端是枷,让犯人站在里面,下巴正好卡在枷上,根据犯人的高低,下面可以用垫砖来调节,但一般以跷脚尖刚够底为标准(也就是说,你要踮着脚尖,人才不会被吊在枷上),站笼,受罪的轻重和苟延性命的长短,全在于抽去砖的多少,要你死,把脚下的砖多抽一块而已,不用一个时辰,犯人就会颈椎脱离而死,决对是杀人不见血。
胤祯见顾长风脸色蜡白,知道他是想左了,轻笑道:“顾族长不必惊慌,本王保证站笼不死人。”
啊?顾长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是保证不死人的话,那站笼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无非是受点苦而已。他根本没有料想到胤祯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的了解此案,一时之间不由呆了,这打死的可是一个宗室子弟,就是打死个一般的七品县官,那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祸,杀官,不论是在任何朝代可都是株九族的大罪,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立刻就跪了下来,一顿猛磕头。
胤祯急忙让海锋把他拉起来,顾长风兀自哽咽着道:“十四皇子恂贝勒爷,顾家一族给你立生祠……”
第98章 白费劲
打发走顾长风,胤祯便望向海锋,“海军学员新式的军装赶出来了吗?”
一提到海军的新军装,海锋就一阵肉痛,一整套新军装,包括棉大衣、冬装、内衣内裤、宽皮带,圆棉帽(雷锋帽),袜子、快靴,足足花了他五两银子,而且胤祯又要求每人两套,仅仅这一项就花了近四万多银子,他愁眉苦脸的回道:“都已经赶出来了,主子,今年的春、夏装必须坚决由咱们的被服厂做,这铜扣子能不能换一下,太费钱了。”
听说已经做出来了,胤桢心情大好,微笑道:“军装要的是威严,别心痛那点银子,爷不缺钱,今天就让他们换装,给爷也送一套过来,爷休息一下,下午就赶过去检查着装的效果。”
一听胤祯下午要去检查着装效果,海锋和武格连忙就忙乎去了。
经过一年多的赶工,海军学院的建设基本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因为这起案子的缘故,海军学院的学员连过年都没放假,而且每天的训练量都是翻倍,一众学员不由叫苦连天,但却没人出言抱怨那些打架的学员,非是不愿,而是不敢。因为牵扯到很多教官,出事之后,各级教官每天都对他们进行轮番的训示,教育,还别说,经过十来天不断的灌输,他们的团队意识增强了不少。
午时,随着一车车的军装拉进学院,换装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整个海军学院立马就沸腾了起来,这套军装他们可是早就听说了,那些个教官吹的神乎其神,他们可是连脖子都望长了。
经过一阵喧哗,军装很快就分发到了个人,有讲究一点的,急忙去洗澡,性急的却是马上就穿戴起来,每个分队都有教官指导怎么着装,倒也不虑不会穿戴,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新军装一穿戴整齐,一个个学员立时就精神不少。
“娘哎,这衣服上都是黄铜啊,帽子上的这个牌牌也是黄铜的。”
“别什么牌牌的,那叫帽徽,这叫铜纽扣,都把辫子盘在头顶夹好再戴帽子。”
“这套衣服得多少钱啊。”
“十四爷可真有钱,这军装可比御前侍卫的行头还威风。”
“快看,这腰带是牛皮的。”
“啧啧,这棉大衣,我们那旮旯,老财主都没这么气派的棉衣。”
“哎呀,这套军装值老鼻子钱了。”
“就冲这套军装,俺这兵就当地值。”
在乱纷纷的议论声中,一众学员都换上了新军装,互相兴奋的打量着自己的同伴,相互整理着装。
集合的哨声很快就在训练场上响了起来。
胤祯亦是一身崭新的军装肃立在点将台上。
不到五分钟时间,四个大方阵就整齐的在主训练场上排列开来,一阵阵熟悉的报数声此起彼伏,看着已经是有模有样的队列,胤祯大感欣慰,海军的队列、会操、礼仪,他全部照搬后世的,他也不担心有人在这上面作文章,反正海军与八旗、绿营有着极大的差别,一旦有人问起来,一句抄袭、糅合西洋的海军军制就可含糊蒙混过去,上海现在可有不少的西洋人。
不一会,武格就以标准的跑步姿势跑到台前,立正、行礼,大声禀报道,“报告院长,海军学院全体学员集合全毕,应到四千三百五十二人,实到三千八百五十二人,未到五百人在值勤巡逻。报告完毕,请指示,大队长武格。”
面对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胤祯也不觉有点紧张,不过一想到这些兵都是自己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才感觉稍微好一点,他回了个军礼,“稍息。”
深吸了口气,胤祯才扬声说道:“去年腊月二十九,你们在县城打了一架,首先,我要表扬你们,打赢了,没给我们海军丢脸!其次,我还是要表扬你们,表扬你们的团结精神,战友打架,你们没有袖手旁观,而是积极的参与。这种风格必须继续发扬下去,海军,是一个团体,你们都是这个团体中的一份子,海军的荣誉,必须靠我们所有的人共同来维护。
不过今天,我有个问题问问大家,你们当兵是为什么?你们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是为吃口饱饭?是为那二两的饷银?是为了欺负百姓?是为升官发财?是为封妻萌子?还是为了战功封爵?”
扯着嗓子吼了几句,胤祯大感受不了,不由回头看了海锋一眼,明天非的教人做个喇叭出来不可,胤祯的这一串反问,让一众学员都感到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交头结耳,一个个只得闷在心里想,自己当兵是出于什么目的,有没有目的。
海锋见胤祯看过来,立马就让人把准备好的茶水送上来,胤祯转身润了润嗓子,回过身来又继续吼道:“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有一点是不允许的,我们海军不允许出现欺负百姓的行为。你们绝大多数都是百姓出身,若是你们的爹娘、兄弟姐妹被人欺负了,你们会怎么想?
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当海军,吃的、穿的、用的、饷银都是谁给的?你们可能会说是朝廷给的,我今天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所有的一切,都是百姓给的,百姓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欺负百姓就是忘恩负义,就是白眼狼!”
实在是吼不起了,胤祯招手将武格叫了上来,“传令下去,小队长以上的留下,学员解散,回去以小队为单位讨论刚才的两个问题。”
胤祯带着二百多人,转移到了议事厅也就是小礼堂,嗓子难受,他也不废话,直接就说道,“你们之中,大多数都是识的字,读过书的,现在以分队为单位讨论两个问题,海军的职责是什么?海军与百姓应该是什么关系?”
能进议事厅的大多数都是名门世家子弟,宗室子弟,谁都不傻,胤祯急冲冲的赶回上海,一来就要求讨论这两个问题,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冲着打架这件事情来的,而且刚才的大会上,他已经明确的说了欺负百姓就是忘恩负义,就是白眼狼,一个个哪里敢吭声,再说了,他们还真不敢当着自己上司的面说三道四。
见所有的人都沉默,胤祯不由苦笑,自己是否太想当然了,现在可是封建社会,等级森严,他让海锋拿纸笔来,在纸上写下了,统一思想,安内攘外,鱼水,三排大字,然后将纸钉在墙上,再次的扯开嗓子说道:“海军从上到下必须统一思想,什么是思想?就是看法,认识。为什么要统一思想?我们后面再谈。
现在来说海军的职责,安内攘外,很多学员没读过书,咱们必须说的通俗点,那就是对外,开疆拓土,对内维护安定,再通俗点就是保家卫国。
军民关系,鱼和水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吧,海军就是鱼,百姓是水,鱼离不开水,离开了水就要死。
回过头来,我们再说统一思想,要是在这两个问题上,海军上下不能够达成一致的看法,海军就没战斗力,没有前途,什么都是空谈,没有统一思想的海军,跟海盗有什么区别?纯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谈何战都力?所以我把统一思想放在首位,你们的思想统一了,才能让所有的学员思想都统一。”
说到这里,胤祯停了下来,望着下面一群表情严肃、呆板的学员,心里却甚是懊恼,纯粹是白费劲,浪费口水,郁闷之后,他索性直接宣布道:“现在宣布,对参与打架的学员一律罚以五十军棍,贯耳游营一日。”
这话一落音,总算是有反应了,海军太子一党的领军人物塔克泰,立马就跳了出来,“恂贝勒,他们打死了额尔奇,这笔帐怎么算?”
第99章 立威
胤祯冷冷的扫了塔克泰一眼,这个塔克泰是镶白旗都统杨岱之子,是海军中太子一党的头领,对于海军中的派系之分,他是一清二楚,原本是打算等太子倒台以后再整饬的,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个案子一出,他最担心的就是康熙另外委派大员接手海军学院,虽然陛见的时候,康熙没提,但难保康熙没这个想法,所以,他现在必须快刀斩乱麻,将海军整合成铁板一块,以后就算康熙委派大员下来,他外可以用饷银控制,内可以用属下架空,任谁来,都只能是个傀儡。
塔克泰这一冒出头,却是正合胤祯的心意,他淡淡的说道。“这里没有什么贝勒,只有院长。”
听到胤祯这冰冷而又充满威压的话语,塔克泰心里一阵发毛,可既然已经出头了,就万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他只的硬着头皮说道:“是,院长,中队长塔克泰不明白,难道额尔奇就白死了不成?”
胤祯面无表情的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打死额尔奇的凶手,自有地方衙门惩办,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我只负责惩办海军中违反军规的学员。”
“回院长。”塔克泰一口就顶了回来,“按大清律,旗人打死汉人,军前效力者可以免死一次,可以鞭责、枷号代之,对方只死了五个人,我们这么多旗人都罚五十军棍,责罚过重,还请院长三思。”
“混帐!”胤祯勃然变色,厉声斥责道,“我海军中没有旗人,没有满人,也没有汉人,只有军人!所有的军人一视同仁!犯了军规,处以军法,天经地义。”
没有满人,没有汉人,只有军人!所有人都被胤祯这句话给震住了,自大清入主中原以来,满汉之分就已深入人心,不论是在满人还是汉人心中,这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虽然太宗皇帝和当今的康熙帝都极力提倡、推行满蒙一体,满汉一家,但满族在政治、经济、法律等等各方面都享有汉人无法比拟的特权,却是不争的事实。
胤祯这句话无异是宣布在海军中推行满汉一家,一众人等如何不惊震?不过一想到胤祯的身份,所有人都紧紧的闭上嘴巴,宗室子弟和旗人子弟心中则是凄凄然,没了这个优势,他们想战功封爵,想往上爬,可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了,名门世家子弟,汉人则是欣欣然,没有满汉之分,他们迁升的机会就大的多了。
众人正自乱想,胤祯接着又道:“塔克泰扰乱军心,降为普通学员,分队长刘知生升为中队长,所有参与械斗的学员一律降为普通学员,关一晚禁闭,明日行刑。”
刘知生是浙江金华刘家子弟,在一众世家子弟中最为突出,武格年前才把他提为分队长,他也没料想到,这才不到半个月时间,胤祯又把他提成了中队长,心中不由大为激动。眼下海军学院是分成二个大队,八个中队,四十个分队,二百个小队,中队长可是实打实的高层。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紧,眼下海军虽然还没有授予实职,可谁心里都明白,以后官职的授予肯定是跟现在的职务挂勾的,胤祯现在一句话就剥掉了塔克泰的中队长,而且马上就提了一个汉人顶替,看来不分满汉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动这真格的。
从这一刻起,他们也都才真正意识到,海军的当家人是胤祯,管你什么太子党,八爷党、中立派,也不管你是宗室子弟还是旗人、汉人,在海军中,胤祯一言就可决定你生死,说升就升,说降就降,而且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一股无形的压力登时就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一众人望向胤祯的眼光都大为改变。
回到留春园,完颜海锋不由担心的说道:“主子,海军中可尽是宗室子弟,主子这话怕是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胤祯轻叹了口气,拧着眉头道,“这一点我何尝不知,晚上我就给皇阿玛写折子,海军是满汉杂处,却又不比官场,不能沿袭官场那套,更不能把官场的风气带到海军来,为将之道,最忌讳的就是赏不均,罚不公,若是妄分满汉,则赏罚不均,待遇不等,日久必然导致满汉对立,影响战斗力不说,恶劣的话甚至会出现将令不通,互相推委,见死不救等种种恶习,更别说,海军一旦出海作战,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二年,海上单调、枯寂,若是存在这种对立情绪,一点小事就可能导致哗变,这种后果,我可是万万担负不起。”
他这话是说给海锋听的,也是准备呈报给康熙的,不过胤祯却是另有想法,海军确实必须融合满汉,否则是不可能有战斗力的,以康熙的眼光和见识,应该不会反对,也没理由反对。之所以在这当口提出来,是因为这起案子,他是铁定要遭弹劾的,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乘着这个机会,把这个观点提出来,不仅是这个观点,明天,他还准备再爆点猛料,反正那些人是要借机弹劾的,倒不如索性让他们爽一把,让他们一次好好弹个够,省得他们以后再唧唧歪歪个不休。
喝了口茶,胤祯又温言说道:“你虽是授了文职,可文职却是很难封爵的,平日里对海军的事务多上点心,日后海军一旦有了战功,爷也才有借口给你请战功。”
完颜海锋没料到胤祯竟然为他想的这么远,不由大为激动,当即就跪了下来,“奴才谢主子隆恩。”
“起来吧。”胤祯微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呐,说了多少回了,别动不动就跪。”
见胤祯语气轻松,海锋边起身边凑趣道,“奴才这是跪惯了,主子时时为奴才着想,主子就是烦,奴才也得多跪几次,否则心里不塌实。”
胤祯正欲笑骂,却听达春在外禀报,“张鹏翮,噶敏图二位大人来访。”
胤祯一听,忙迎了出去,张鹏翮,噶敏图二人是钦差,没奉旨是不能回京的,张鹏翮一直就呆在上海,噶敏图本在江宁忙活秦淮河的试点,却是特意赶到上海陪张鹏翮过年来的,闻知胤祯回了上海,二人便赶了过来。
第100章 公开审判
对张鹏翮,噶敏图二人,胤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们骗上了船,自然是要客气几分,特别是张鹏翮,已经晋了大学士,将来可是他十四在朝堂上的一面大旗,一见面,胤祯就满脸笑容的说道:“恭喜二位大人。”
朝廷的邸报因为过年耽搁,迟迟未到,二人升迁的消息还没传到上海,因此听到这话,张鹏翮,噶敏图两人都颇为诧异,心里更是万分疑惑,上海才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十四爷却怎得跟没事人一样,还笑的这样灿烂?这恭喜又是从何而来?
二人请安见礼后,张鹏翮就笑道:“敢问十四爷,这喜从何来?”
胤祯笑道:“张大人已授文华殿大学士,噶大人迁户部左侍郎,这还不是喜?以后,我可得改口叫你张相了。”
文华殿大学士,纵是张鹏翮素来沉稳,听了这话也不仅一阵激动,这可是正一品,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噶敏图虽然没升品级,可迁为左侍郎实权却是增加了,而且他跟张鹏翮是亦师亦友,张鹏翮授大学士,对他来说亦是好处多多。
张鹏翮心思灵敏,一默神便已是猜到这次升迁是因为奢侈之风的事,忙问道:“不知十四爷是何赏赐?”
胤祯笑道:“晋郡王爵。”
“恭喜十四爷。”两人一听都忙着重新见礼,张鹏翮却是心情复杂,辩论了这么长时间,康熙都是不置一词,胤祯一回京,康熙立刻就表明了立场,而且是以升赏三人的方式来表明立场,感觉康熙是有意把自己二人跟十四爷绑在一起的,同时,他也很好奇,胤祯究竟是如何说动康熙的?这位十四爷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进到客厅,一落座张鹏翮就询问胤祯对上海这起案子的处理,胤祯自是将处理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二人听说已得康熙首肯,自然是不再多言,张鹏翮接着将话题一转,问道:“十四爷,皇上既然是支持正确引导奢侈之风,不知十四爷接下来将如何引导?”
胤祯笑着将自己让八哥胤禩以京城为试点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鹏翮、噶敏图俩人听后不由大为感叹,没想到胤祯背后隐藏的竟然是如此大的手笔,改革工商杂税,以税收来调节引导奢侈风气,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也不知道这位十四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鹏翮由此对胤祯更是刮目相看,这位爷想法独特,新颖,却又实用,心思就更不用说了,一环扣一环,即便是到了最后,不揭谜底,也根本猜不出目的何在,这一上了他的贼船,却就下不去了,而且也不想下,大学士岂是那么容易得的?
胤祯却又笑道:“张大人,你可是户部主官,这方面经验丰富,不仅要帮着出谋划策,还要把握好这其中的分寸,咱们可不能好心办了坏事。”
“呵呵,那是自然。”张鹏翮轻笑道;“下官职责所在,岂敢轻忽?”
胤祯转而看向噶敏图,“噶大人,秦淮河试点的进展如何?可还顺利?”
“回十四爷。”噶敏图恭敬的说道:“秦淮河两岸的所有青楼已经完成统计造册,二月便可开始翻番征税。”
“好,征税要根据其规模和收入,因此你要把所有的资料都留档保管好,随时注意变更。”胤祯温言说道,“另外把所有资料全部抄送一份给张大人,秦淮河的试点、京城的试点都将成为工商杂税革新的有力依据,切不可轻忽,另外,有暇的话,可以对江宁的其它行业多做调查,这件事办好了,胤祯亲自到皇上面前保举你。”
徐世桢的上海县衙因为这起大案的缘故,也是连年都没过好,虽然还没正式开衙署事,但一众衙役也都是每天必到衙门点卯,值日、巡逻,不敢稍有懈怠。
正月十三日清早,上海县衙就四处鸣锣张贴告示,定于正月十三日午时,在关帝庙公开开庭审判腊月二十九日,‘德明轩’门前军民械斗一案。
告示一张贴出去,便引起了轰动,历来象这么大的案子没个半年是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况且这案子中还打死了一个黄带子阿哥,打死五个百姓,伤了七十余人,而且又是军、民之间的械斗,不管是百姓、商贩、还是缙绅、世家都对此案极为关注,消息一传出,上海县城居民纷纷涌向关帝庙,得去早点抢占位置,迟了怕是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关帝庙前面有一块极宽敞的空地,历来是说书唱戏,练摊卖解的地方,现在早已经被衙役清理了出来,巳时才过,空地上已经是人满为患,四周的茶楼、酒楼也早就满坐,到处都能听到低低的议论:
“怎么突然就开审了呢?事先可没听到一点风声。”→文·冇·人·冇·书·冇·屋←
“你不知道,听说十四皇子昨天回上海了。”
“十四皇子回来跟开审有啥关系?”
“那些打架的兵,可都是十四皇子管的,怎会没关系?”
“哎哟,今天不知道一下要杀多少人?这可是死了一个黄带子阿哥。”
“不灭族就烧高香了,肯定会杀不少人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阵短促的哨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循声望去,就见一群身着整齐的,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深蓝色军装,排着整齐的队列的海军小跑着过来,令人惊讶的是,那动作太整齐,不论是手臂的摆动还是脚步的起落,上百人的队列竟然就如同一个似的。
场面登时就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队列,这就是十四皇子练的那什么海军?这就是跟顾家人打架的那些兵丁?
一队接一队的学员源源不断的开进到早已规划出的两块空地上,只能听到短促的口号声和整齐的脚步声,整整两千学员站在那里,不仅是鸦雀无声,连晃都没见晃一下,一股无形的压抑立时便四下蔓延开来。
半晌之后,才有人轻声嘀咕,“他们怎么没辫子?”
“盘在头顶上的,别作声。”
“这身号褂得多少钱?虽然怪异,可看着挺顺眼的。”
“眼谗啊,德盛隆的掌柜说,那扣子都是纯铜的,五两银子一套。”
“顾家的就是跟他们打架?那不是找死吗?”
“这次顾家可是凶多吉少,来了这么多的兵啊。”
第101章 奖罚分明
“哐哐哐”随着三声锣响,又开来一队人马,不用看也知道是正主儿到了,前面是上海、松江的三班衙役,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之后,是三乘大轿,到了关帝庙正门,上海知县徐世桢最先下轿,接着是朱延志,最后才是胤祯。
胤祯不喜这种场合,本不欲来,可想到今天这情形肯定要报到康熙耳中,不得不来走走过场,他一身官服,下轿后便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徐世桢向二人见礼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一拍惊堂木,“带犯人上堂。”便开始了审案,一个个轮流问下来,胤祯在后面差点睡着。
一众看热闹的对具体的审案过程也没兴趣,只到徐世桢起身宣判,“‘德明轩’门前军民械斗一案,人证物证俱全,一应案犯均供认服罪,判决所有案犯立枷三日。”
短短两句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这就完了?这么大的案子,所有的案犯都判立枷三日?没有主犯从犯之分?难道是顾忌名声,打算用站笼处死?
朱延志这时却是用力一拍惊堂木,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之后,他才扬声说道:“这起案子的审判结果,是皇十四子恂郡王胤祯奏请圣上,圣上御批下来的。”
一听是康熙御批的结果,所有的人先是一楞,继而就暴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万岁。”的欢呼不绝于耳。顾家早就准备好的鞭炮也适时的点放起来,一时间,场面几近失控,顾氏一族的族人们在顾长风的带领下都跪了下来,三跪九叩,高呼万岁。
胤祯望着几近疯狂的场面,不由一阵无语,是我恂郡王提出的处理方案,我才是正主呢,咋就没人感激我?这年头,对君王的狂热看来不可小觑。
唯一没有丝毫动静的就是那二千木桩一样矗立的海军学员,从入场到现在,晃都没人晃一下,一众来看热闹的海商船主、缙绅、世家以及西洋传教士见了这情形都不由暗暗吃惊,神父白理华稍懂点军事,自打海军入场,他就一直在留意观察海军的军装、队列,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武器,但仅从队列、纪律、站姿这三条,就将欧洲的士兵比了下去。
最为震撼的是张鹏翮,噶敏图两人,他两人一身便服坐在临近的酒楼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海军学员,不论是军装、队列还是站姿,都与他们以前所见的八旗、绿营大不相同,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都说十四爷是众皇子中最善兵事的,看来传言不虚,仅从练兵一道来看,就非比寻常,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等众人的欢呼声稍稍平息,一阵响亮短促的哨声响了起来,一众人等还没回过神来,武格已然是跑出队列,高声说道:“‘德明轩’门前军民械斗一案,海军学院对参与械斗一案的四十名学员每人处以五十军棍的处罚,现在行刑。”
早已准备好长凳的学员列队将长凳放到场中,被罚的四十名学员在口令声中,列队走了出来,随后又是两队学员走了出来,上前剥掉他们外面的军裤,两人挟持一个将其按在长凳上,口令声中,又是一队学员执着水火棍上来,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打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得一声声闷响,十几棍下去就开始鲜血飞溅,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叫唤,只看得众人心里一阵阵发紧。
刚刚还欢呼雀跃的人们一下就被这一幕给震蒙了,场面立刻又变的安静无比,人人脸上都是惊疑交加的表情,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海军执行军法,没有呻吟,没有呼叫,就只听得一阵阵“噗噗”的闷响,屁股上的内裤很快就被鲜血染红,看来格外让人心惊肉跳。
又是一声哨响,衍德带领着一队手臂上戴了一个红袖套的学员跑了出来,面向百姓立正站好之后,他扯开嗓子说道:“海军学院从今日起,成立海军督察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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