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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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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陈太忠点点头,并不多说一个字。

“北崇现在的发展,已经是非常迅猛了,”李强直截了当地发话,“这个钱能不能借给我点,等你需要的时候,我还给你。”

“为什么我要借给你呢?”陈太忠却不吃这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李市长,请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们发展得再迅速,短期内也追不上沿海城市,北崇筹集到资金虽然不少,可没有一分一厘是多余的。”

“这个……好吧,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了,”李强也是有点无可奈何,于是他晓之以情,“就像退耕还林这个事儿,国家林业局批给阳州二十八万亩,你北崇自己跑,了不得十五万亩,市里搞一下统筹规划,效果会更好……你不要光惦记自己的小家。”

“我为什么不能只顾自己的小家?”陈太忠见车里没外人,就毫不客气地反问一句,“我是北崇区长,又不是阳州市长,我争取来的东西,你想要拿走,还这么理直气壮……市长,我以前欠你什么了吗?”

“你不欠我什么,”李强说到这里,也是头疼,我听说了,陈太忠你是个夯货,可是没想到你能夯到如此地步,“但是你北崇现在用不到这么多钱,借给我……回报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吃亏,我说到做到。”

“行了李市长,你尽力了,”陈太忠轻喟一声,轻描淡写地发话,“就是那句话……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市里和北崇,大家各干各的。”

“但是这些钱,你一时半会儿根本花不出去,”李强也急了,他大声嚷嚷着,“北崇能发展的项目是有限的,为什么不能借给市里?”

“借给市里,将来谁买单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反问,潜台词不言而喻,老李,接下来就是市里换届了,你是打算忽悠谁呢?

“那……那你等一等再花行不行?”李强自然不能说,市党委书记是我囊中之物,你尽管放心好了,于是他换一个说法,“市里需要北崇配合的项目,也很多。”

“但是我北崇……不需要市里配合,”陈太忠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真的是傲气无比,“市长,您是来视察卷烟厂的,咱们还是谈谈这个吧。”

“太忠你这么搞,太随性了,”李强终于不再计较资金的方向,而是当面批评起他这个人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犯错误不管。”

“我说不过你,”陈太忠真的腻歪这个话题了,索性单刀直入,“李市长,你真想借钱的话,我介绍朋友借给你钱,三十亿、五十亿随便你开口,你敢不敢借?”

三五十亿摆在面前,敢不敢借……这话里面就有话了,随便搁给一个屁民,估计马上就表示敢借了,反正大不了就是糟蹋完了还不起。

但是对国家干部来说,尤其是厅级以上的干部,还真不好选择,他们就算不借钱,靠着体制也能好活一辈子,借了还不起,那后果还真的不好说——已经能好活一辈子了,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你总得让市里见一见香港人,”果不其然,李强避重就轻地回答,“香港的咨询公司来人了,不能光让你们北崇接待吧?”

其实香港人也是中国人,真不知道你掺乎个什么劲儿,陈太忠心里冷笑,嘴上却是不露一丝破绽,“这个倒是,我一定安排他们,跟市里领导见一下面。”

“不要安排,最好还是你主持,”李强分外明白安排和主持的区别。

“我真没时间主持,”陈太忠摇摇头,心里又补充一句,也不稀罕主持,这屁大一点事,让我主持,还真不够丢人的,“后天接机,我都不会去。”

你都不去接机?李强真的有点吃惊了,“港澳同胞来考察,太忠……还是重视一点的好。”

“来的人级别不够,只是打前站的,”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接着又微微一笑,“市长,这就到了,咱们进去看一看吧。”

腊月二十三的北崇,居然有人在热火朝天地干活,这真是相当罕见的一幕,而且还伴随着机器的轰鸣,走进院子一看才知道,居然有一台挖机和一台推机,推倒原有的几间厂房的同时,还在为新的厂房挖地基。

“这个规划,会不会有点小?”李强随意地扫一扫四周,这一片地真的不算大,看起来也就是两百来亩的样子。

事实上,他来卷烟厂只是打个掩护,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尴尬,真正要说的话,是在来回的路上,不过陈太忠这强硬的脾气,真的让他很头疼。

他只能暗自庆幸,还好,这次来的只是打前站的,那么还有一点时间来做工作。

第3462章 回家(下)

李市长在卷烟厂的视察,大约用了十来分钟,镇长唐亮刚刚赶过来,他已经打算拔脚走人了——年节了,乡镇的工作也宽松了不少,镇党委书记苏卫红甚至中午就去了阳州,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回去的路上,陈区长跟李市长就不谈博睿的事了,他只是大致地介绍一下卷烟厂的布局,又强调一下后面还有一百多亩地,里面还有不少大树,公路对面的地也很好征,将来卷烟厂想盖职工宿舍的话,问题不会很大。

总之就是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路,不多时来到了区政府。

李市长谢绝了北崇的留饭,说今天是小年,甚至连车都不进去了,直到陈太忠走下车来的时候,他才问一句,“后天你真的不去接机?”

“真不去,”陈区长笑眯眯地点头。

“那市招商局的人,跟你的人一起去接机,没问题吧?”李强确认一下。

陈太忠看他一眼,琢磨一下笑着点头,“您看着安排好了,也算市里引资的成就。”

当天晚上,陈区长的小屋里,只有他空荡荡的一人,廖大宝回家跟家人过年去了,看到王媛媛似乎也有这个想法,他把她也撵走了,李红星倒是想借这个机会,来陪领导做伴,不过陈太忠觉得,这厮在自己跟前,更觉得闹心。

这就是过年了啊,陈区长拎着啤酒,孤零零地站在窗口,听着街上时不时传来的爆竹声,看着远处偶尔冒出的烟花,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上一世修行时,陪伴着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清和孤寂。

“两三天内,我也要走了,”他低声对自己说,没道理嘛,别人都能享受合家团圆的乐趣,他这个堂堂区政府一把手,反倒是要忍受这份冷清。

回家这个念头,真的是不能想,一旦想起,就跟三月初的野草一般,疯狂地长了起来,尤其是第二天上午,他见到了来自市里的招商局的人。

来的一共是四个人,是招商局常务副局长卓轻扬带队,而且带来了一辆考斯特。

北崇这边负责接机的人,是政协副主席林桓和北崇宾馆的马媛媛,这是陈区长亲自指定的,其他副区长都比较忙碌,而李红星那个形象,接机实在有点不合适。

卓局长就跟林主席商量,说你们北崇的金龙大巴太大了,前去接机有点浪费,不如上我们的考斯特——李市长指示了,人回来先接到北崇宾馆。

林桓觉得这个建议有点道理,事实上他并不把卓轻扬放在眼里,也不怕对方搞什么幺蛾子,不过想到陈区长或者会在意,他还是给区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你看着处理就行了,一个招商局长而已,林主席你有办法的,”陈太忠挂了电话,他让林桓挑头,就是看准了林主任在北崇的人望,这人要是叫起真来,怕是一般的市领导也不愿意招惹。

不过想到招商局来北崇汇合了,一会儿还要奔向朝田,陈区长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变了,环境慢慢地变了,市里虽然还想分润北崇的好处,却是开始走温和路线了。

对于上级的各种摘桃子,他一直是持非常强烈的抵触心理,但是昨天李强亲自来打招呼,对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指明市里更需要这些资金。

而今天,市招商局也是先来的北崇,这个态度算是相当地端正,陈区长就算想发火,都不知道该冲谁发,陈某人一向是愿意讲道理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陈太忠对这个局面有点无奈,虽然一个小小的区长,能逼得市里领导不得不采用温和手段,是非常有面子的,但是他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中午十二点,吃过午饭之后,接机的人就出发了,飞机是明早到,大家赶到朝田休息一晚上,正好接上人赶回来。

陈区长可是不想再跟这些人碰面了,看着腻歪,说不得交待一句之后,自己也驱车离了北崇,临走之前,他还给廖大宝和王媛媛分发一点个人的福利。

下午一上班,谭区长来到区长办公室,想向区长汇报一下学校危房的该建工作,不成想廖主任直接告诉他,“区长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谭胜利可是没想到,区长现在就回家过年去了,在他印象中,陈区长是那种工作起来没有休息日的主儿,今天才腊月二十四,不可能这么早就回家吧?

“区长什么时候回来,那我还真说不准,”廖大宝有种感觉,区长再回来,怕就是年后的事儿了,不过他也不敢乱说,“您给他打电话吧。”

“他不是回家了吧?”谭胜利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可能。

“这我不知道,不过区长是往海角走了,”廖大宝不可能说得更多。

“那还……真的可能啊,”谭区长错愕好一阵,才重重地叹口气,路经海角到天南,可是比朝田方向要快得多,“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区长自打来了区里,就没有休息过,”廖主任很称职地指出这一点。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谭胜利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干笑一声,心里却是在暗暗地遗憾,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今天早晨来请示工作。

陈太忠一路驱车,赶回凤凰的时候,正是晚上六点,虽然天色已经大黑,但是看着熟悉的街景,他心里有着莫名的舒畅,此刻,他真的有点理解游子归乡的感觉了。

他驾着车,在市里漫无目的地转悠着,良久之后,他才决定,先去看看老爹老妈。

黑色的奥迪缓缓地驶进电机厂宿舍的院子,将车锁好之后,他拎着大包小包拾阶而上,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家里静悄悄的,卧室倒是亮着灯,下一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回来很晚吗?这是事情没谈好?”

“妈,是我回来了,”陈太忠按亮客厅灯,抬脚去换鞋,“我爸去哪儿了?”

“太忠你回来了?”陈母听见他说话,站起身匆匆走了出来,然后放下手上的报纸,转身向厨房走去,“没吃饭吧?我去帮你做。”

“不着急,”陈太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开始脱外套,“我爸办什么事儿去了?”

“唉,还不是要钱?”陈母走进厨房,开始忙乎,嘴里信口回答,“疾风厂的资金,最近有点紧张,他是去请祁主任吃饭。”

“疾风厂的资金紧张?”陈太忠刚想去卫生间洗手,听到这话就是眉头一皱,径自来到了厨房,“紧张谁还能紧张了咱家?”

“你这走了以后,疾风的资金就支付得不太及时了,”老妈蹲在地上摘葱,嘴里却是叨叨着,“爱国说了,那个新来的祁主任,很不像话。”

“祁伟?”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他虽然不在科委了,但是对这里的消息,了解得也算不少,自打他党校的同学宋敏回了科技厅,科委有个副主任的空缺。

就在他上任区长之后不久,省里又派下一个干部挂职,是省政府办公厅的祁伟,这家伙跟殷放关系不错,许纯良去北崇还说,此人阴阳怪气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他分管了疾风厂?”他沉声发问。

“这个我不知道,”陈母还真不是很清楚分管不分管的事,“反正你爸的电机,以前交货就能拿钱,现在就要拖一段时间……问题是,咱家不拖其他人的钱啊。”

“这是找死吧?”陈太忠想也不想,抬手就拨通了张爱国的电话,“我陈太忠,这是我的新号,你现在马上来电机厂宿舍我爹妈家……马上!”

十分钟之后,张爱国出现在了陈家,他气喘吁吁,嘴里还带着点酒气,“老板您回来了?真的太好了。”

“嗯,”陈太忠开门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餐桌前,先喝一口酒,然后拿起筷子吃起来,头都不抬地发话了,“我让你监督我老爸的电机质量,你坚持了没有?”

“坚持了,陈伯伯的电机,质量一直很过关啊,”张爱国一见领导是这个样子,就知道坏菜了,于是他苦笑一声,“问题是那祁伟太操蛋,我死说活说,他坚持要延期付款,还说这是遵循市场规律。”

“坐下吃点,慢慢说,”陈太忠这才招呼他坐下,却依旧不抬头,只是随手指一指身边的椅子,笑眯眯地发话了,“这么对待的,只有我家一家,还是大家都是?”

“大家都差不多,”张爱国迟疑一下,走过来坐下,“只不过别人要给好处的,陈伯伯塞好处,祁伟不敢要……所以也有人结款比电机还快的。”

“这事儿,你和纯良怎么都不跟我说?”陈太忠慢吞吞地放下手里的筷子,扭头笑着发问,餐厅的光线不算很亮,但他的牙齿却显得异常雪白,熠熠生辉……

第3463章 财帛动人(上)

听到陈区长的问题,张爱国先是苦笑一声,才无奈地一摊手,“我是想向您汇报,不过许主任不让,他说等您回来处理就行了……您在北崇挺忙的。”

“嗯?”听到这个回答,陈太忠冷冷地盯着对方,好半天才哼一声,慢吞吞地发问了,“爱国,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回不来啦?”

“老主任您这就是误会了,我一直还帮您打扫屋子呢,”张爱国见他问得如此阴阳怪气,吓得忙不迭地解释。

说完之后,见到对方依旧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呆一呆,然后才苦笑着回答,“就我个人的感觉,主要是因为科委现在的现金流少了一点。”

“现金少了点,”陈太忠听到这个回答,登时就沉吟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科委的资金少了,不但给自己拿过去了两千万,还开始偿还博睿的投资。

但是这个账不是这么算的,严格来说,这是科委走过了最初的发展期,开始自身造血了,那借了人的钱总是要还的,而且丁小宁的京华房地产,也开始还科委的钱了。

所以科委现在的发展,还是正常的,尤其是疾风厂和房地产公司,可谓是日进斗金,连落宁的分厂,也是落宁的明星企业,素凤得不是很好,但养活自己也是没问题的,所以陈区长还是有点不解,“资金真的紧张?这不可能啊。”

“科委的资金还是没问题的,关键是殷放对许主任擅自归还投资,非常不满,”张爱国叹一口气,“章尧东要走了啊。”

“这不是扯淡吗?科委借来的钱,什么时候还,轮得到市政府指手画脚?”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不过这一刻,他倒是知道,许纯良为什么不要张爱国给自己打电话了——这种事情隔着电话解决不了,只能来人解决。

想到博睿的投资还没到,阳州的市长李强就纡尊降贵地找上门来,他也能理解殷放的心情了,这么大一笔资金,别说阳州市长,凤凰市长照样会动心。

不过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殷市长对这资金最多有建议权,科委真要还钱,谁也不能说个不字,这笔账本来就是算在科委头上的,市里想挪用这部分资金?那好说啊,只要把账转到你头上就行,当然,这也得经过博睿的认可。

事实上,这个想法是非常不现实的,别说博睿肯不肯答应,市里就不可能承担这个责任,殷放可以把科委的钱拿来用,因为那不需要偿还,但是港澳的投资机构……谁有那胆子?

想到自己因为弄到投资,在北崇威风八面,而纯良却是因为还了投资,默默地承受着市长的压力,陈区长就觉得胸口有一团邪火,不发作真的不舒服。

而且纯良考虑到他在北崇事情多,还不让别人通知他,真的不愧是兄弟一场。

“殷放明确地表示出这层意思了?”陈太忠整理了一下思路,笑吟吟地发问了。

见到老主任脸上灿烂的笑容,张爱国只觉得心口猛地一揪,他可知道,这是领导发作的预兆,于是他忙不迭地摇头,又不屑地冷笑一声,“殷放哪有这个胆子?”

经过这一段时间,殷放的行事风格,在凤凰也得到了相应的评价,大家一致认为,此人不愧姓殷,很少跟人正面冲突,“就是这个祁伟冲在前头,真的让人讨厌……”

殷放表示不满的方式,在官场里很常见,就是推出个代言人来,像这祁伟就是如此,按说这祁主任仅仅是副职,而且还是挂职来的,连发改会都没位子,真的是无足轻重。

但若是殷市长有意支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祁伟说点什么,科委不理会的话,殷市长就可以把许主任叫来呵斥一顿:小祁在省政府干了这么多年,理论基础和眼光都是没有问题的——省里能把他派下来,也是为了充实凤凰科委,你们还是要多沟通。

所以这个祁伟,在凤凰科委跳腾得很欢实,许纯良本来没兴趣理他,但是架不住殷放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明明是省里对你们工作的支持,你们怎么就能视而不见?

说起祁伟能分管疾风厂,也是因为殷放的支持,殷市长说祁伟是肯踏实苦干的,分管科委驻素波办事处,那绝对是屈才了,让他分管科委房地产吧——正好科委在素波也有地块。

这个绝对不可以,许纯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房地产这个里面,猫腻实在太多了,贪点都不算什么,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话,那败坏的是整个科委的名声。

像科委的前副主任屈义山,就可为前车之鉴——事实上,屈主任都没涉及到施工这一块,只是洗了两个地块,就被纪检委盯上了,最后不得不主动辞职。

许纯良不同意,那祁伟就退而求其次,说你把火炬计划和创新基金的审批给了我吧。

许主任依旧不同意,说这个东西需要很强的专业性,祁主任你是搞行政的,专业的事情就不要掺乎了——事实上,火炬计划和创新基金虽然钱不是很多,但这是拨款性质的,不需要偿还,里面自然容易滋生一些龌龊。

而且,凤凰科委在这一块的拨款金额,要远超其他地级市的科委,所以兹事体大,不能交给一个外行来把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祁伟有点恼火了,最后还是殷放出面协调,那就让他分管疾风吧。

疾风电动车,目前是科委的摇钱树,年产量已经突破了三十万辆,下一个年度更是可能突破五十万辆,等后面的土地征用成功,两条新生产线建起来,可以达到年产两百万辆的水平。

都不用说以后了,只说今年,以每辆车毛利五百元来计算,一年的毛利就过亿了。

所以这个厂子,也很关键,按说容不得外人来染指。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疾风这个厂子,是科委最早的企业,也是管理最严格、监督最彻底、势力最复杂的地方,很多时候,大家都是通过制度说事,没有谁能彻底掌控了疾风,连陈太忠都不行。

疾风是科委接纳了市自行车厂之后,创办的企业,自行车厂这帮人,是绝对独立于科委人之外的,而李天锋不但提供了电动助力车的图纸,更是成为疾风厂的生产厂长——此人一贯的六亲不认,连陈太忠的老爸,也经常就被李厂长顶了。

然后,陈太忠联系了落宁成立分厂,落自人来凤凰考察过的,一致认可疾风的管理模式。

再后来,落自那边出现了点问题,李天锋去坐镇,李总的态度从来都很生硬,但是他也说了,我这一套全是总厂的章程——不信的话,你们看看总厂是怎么干的。

所以说,疾风厂的关碍重大,这并不仅仅是科委的企业,也不仅仅是疾风自行车厂的希望,还涉及到了凤凰市对倒闭破产企业的安置,还有……落自人对疾风人的认识。

简而言之,疾风厂很关键,出入的金额也大,但是这里有形无形的约束,也是非常多的,所以许纯良不怕答应祁伟分管这一摊——你想胡来,不用我出面,有的是人收拾你。

然而这个祁伟真的有点水平,分管了疾风厂之后,他并不参与厂里的内部事务,他只抓两个环节,采购和销售。

当然,真正明白的人才知道,祁主任的心思太大了,这两个环节,根本就是一个企业的立身之本,其他的研发、制造和生产等环节并不是不重要,只是重要性也略差一点。

祁伟对这两个环节,做出了相应的改变,有些改动还是颠覆性的。

比如说销售,疾风的销售很讲规矩,不许赊销,销售完成任务之后有返点——强势的企业,都是这样的规矩,但是祁伟说了,为了抢占市场,适当的赊销是有必要的。

这个指示,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抢占市场嘛,付出一点代价是值得的,但是别人完成了销售任务,咱就该兑现返点的——这个总没错吧?

可是祁伟依旧不这么认为,用他的说法就是,返点我不会欠,不过不用直接返了,算到下一期的成本里就行了——通过这种粘滞的手段,可以巩固用户群,这是现代化的经营理念。

销售方面主要就是这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手段是过去式了,他允许赊销,这就是坏了规矩,但是更糟糕的是,他将返点扣了下来,美其名曰保持用户的忠诚度。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在采购上,也要东压西压,以彰显自己的存在——不过我这一关,你们休想拿到结算的货款。

给疾风供货的,也都是些老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渠道,更别说还有类似于陈老伯这种逆天的存在,眼见对方如此不知好歹,就说你这么搞,违背了疾风创建时候的本意。

疾风创建的时候,凤凰科委就已经是膀大腰圆了,所以当时的理念,就是供货商你们只管建,垫资是必须的,但是过了审核,一分钱不少地给你们。

第3464章 财帛动人(下)

祁主任这样的变通,虽然有很多商场的例子可循,但是用张爱国的话来说就是,他的这些改动,不如以前好用,诚然,这个业绩是上去了,也是借钱发展了,可疾风人丢掉了疾风魂——企业的诚信没有了。

尤其糟糕的是,有些供货商的款子,结算得还算及时,那些人里有人跟张爱国关系可以,拿到钱之后就不屑地表示——张厂长,不捞白不捞,疾风这么发展下去,我看悬。

这个话就没办法说得更明白了,人家是出了血,才能要到款子的,张厂长对此意见大了去啦,“他要是单纯地为企业好,那只能说是经营理念不同,但是想借此敛财,同时还要树立山头,这给谁也看不下去。”

张爱国这话说得还真绝,不过确实如此,祁伟对厂里的各种改动,真的有树立山头的嫌疑,疾风的经营虽然很傲气,但是在金钱出入上,没有人做手脚风气很健康,也就是说不管谁来主持这个厂子,第一时间就能上手,不存在掣肘的问题。

可是像祁伟这么搞,供货商和经销商中,就分出了远近,相关的管理人员也就慢慢地分了远近——长此以往下去,就要形成各自的圈子了。

疾风厂现在也有圈子,就是那句话,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但是以利益为核心的领导层圈子,现在还真的没有。

陈太忠很明白张爱国说的是什么,他琢磨一下又发问,“纯良就没有反对他?”

“他说的也有自己的歪理,而且您也知道,许主任……一般很少发火,”张爱国仔细斟酌着措辞,许主任脾气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当然,逼得急了,许主任也会有雷霆之怒,“我想,目前还是在他容忍范围内……您回来帮他一把,那就更好说了。”

“遇到这种事儿,他去北崇居然不跟我说,”陈太忠轻喟一声,沉默好一阵,他才又说一句,“这个祁伟,他现在在哪儿,你帮我查一下。”

“他就在科委宾馆里,都不用问,酒店包间是墨竹厅,住是住在606,”张爱国苦笑着一摊双手,“都是人家的定点,不过要出去玩,那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嘿,派头比我还大,”陈太忠听得笑了起来,哥们儿在科委宾馆也没有定点的餐厅和房间呢,而且副主任的办公室里就有休息的套间,你还专门在宾馆占一套房子,真是大能了啊。

想到这里,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搁,就站起身来,冲着厨房说一声,“妈,不用再做了,我不吃了,出去办点事儿。”

“你这孩子,才回来就这样,”陈母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不满地看着他,“还有,人家爱国刚进门,你也让人家吃点吧?”

“他在这儿吃,我走嘛,”陈太忠转身往外走,张爱国愣了一愣之后,站起身就追了上去,“伯母,您歇着吧,我跟头儿去办点事。”

算你小子有眼色,陈太忠淡淡地扫他一眼,心里也算满意,他去找祁伟的麻烦很正常,但是张爱国如果跟着,那就要考虑等陈区长离开之后,可能会被祁主任穿小鞋,这时候能坚决表态,也不枉我提携一场。

电机厂离科委大厦并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了,其时天色已黑,陈区长的车也是停在科委宾馆门口,没人注意到是谁来了。

两人下车之后,陈太忠随便扫一眼,却发现了一件令他气愤的事情,走到一辆桑塔纳车前,他敲一敲窗户。

“太忠你回来了?”副驾驶旁的窗户被放下来,陈父的脸露了出来,他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饭点儿,你怎么不进去吃饭呢?”陈太忠微笑着发问。

“祁主任说他不搞吃吃喝喝这一套,”陈父叹口气,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主要是人家不想跟我吃,催他好几天了,他总说过两天……等他吃完了,我再问问他情况。”

“现在你下车,进去吃饭……我妈也做好饭了,想回家吃也行,”陈太忠冷冷一笑,“收拾姓祁的这事儿……交给我了。”

“他可跟殷放走得近,”陈父的胆子并不大,而且他非常在意儿子的前途,“能不闹太僵,就别闹得太僵,多少留点面子。”

“他刁难你的时候,考虑我的面子了没有?”陈太忠呲牙一笑,“你要想看儿子替你出气,就进去吃饭,要不就回家。”

“那就进去呗,”老陈还没说话,司机倒是发话了,此人也不是外人,正是电机厂原汽车队的老许,“老陈,有太忠帮你撑腰,总要出口恶气。”

陈父闻言,也就下了车,四个人走进科委宾馆,陈太忠吩咐一声,“爱国,大厅里你安排个散座,陪我老爷子呆在这儿,我自己上去找他。”

“看什么看?安排座位啊,”张爱国对着一个服务员发话了,这里的服务员流动性也很大,这位并不认识陈区长,不过对张厂长还是很熟的。

陈太忠进科委的酒店也没几次,可包间在哪儿他还是知道的,这一层是大厅,二层有散座,也有包间,走上来他四下看一看,就找到了墨竹厅。

陈区长走上前去就要推门,旁边有服务员过劝阻,“这位先生,里面是……”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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