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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陪坐骑历劫的那些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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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要将四季堂传给季元征,这个人心术歹毒,我不能让四季堂落在他手里。”
“好,我陪你回去。”
四季堂的丹房内,季无病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嘴角淌下了发黑的鲜血,“元征,元征你为何要…”
“为何,我为何?”季元征冷笑,“你不是一直想把四季堂传给我吗?现在我让你传给我,你为什么非要等季元律回来?”
“我只是想等元,元字辈弟子都在的时候,再宣布,你们是同姓兄弟,当一起,一起携手壮大四季堂。”
“可惜,我等不到他回来。”季元征恨恨道,回来路上就听到外面都在传白御岚已是帝阶武者,等季元律一回来,这四季堂哪里还能容得下他。现在他的手上,只剩下了当初炼的一些丹药和从玉佩空间里取出的药材,用一次少一次,他必须在季元律回来前拿下四季堂,再想办法设计夺回莲花玉佩。
于是季元征骗季无病服下加了毒草的养心丹,季无病之前一直就嘱意他继承四季堂,现在季无病病重卧床昏迷不醒,将四季堂堂主之位传给自己,是顺其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季元征拉过季无病的拇指按在印台里,在他手里的文书上按下指印。“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养病吧,爷爷。”
路上,季元律和白御岚赶了半天路停下来让马小憩,自己也坐下喝了几杯茶解渴,季元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季元征炼丹不是靠他自己,而是靠这个?”
白御岚点头,“这玉佩里,有芥子空间,可纳百物。其中更有仙家灵泉,有了灵泉,别说帝阶丹药,他季元征就是想炼出圣阶丹药,也不是难事。”
“世间竟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季元律摇着头,将玉佩递给白御岚,白御岚挑眉,“你不想要吗?有了它,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帝阶丹师。”
“那样的帝阶又有什么意思,有朝一日丢了玉佩,就会被打回原型。不需要它,总有一天,我也一定会成为帝阶丹师。”
白御岚收回玉佩,“开个玩笑,这玉佩已经认主,除了季元征,现在也没人能打开芥子空间。”
季元律冷不丁突然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有芥子空间,有灵泉的?”
白御岚怔了一怔,道,“季元征自己说的。”
“哦。”
“哦是几个意思,你还不信?”
“我没不信,是你自己本来就很奇怪。”季元律咕哝,“明明都武气尽失了,突然就成了帝阶武者,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经络中一点武气都没有?”
“因为我发现了其他修炼武气的方法,我的武气不在经络之中,而在丹田之内。”白御岚又将手腕递给他,“你再探试试。丹田气海为我武气之根,至于经络之中,我想它有它就有,我想它没有,它就没有。”
季元律握住她脉门,果然这次,经络之中武气翻涌磅礴,汹涌如浪,非帝阶不可到。
季元律叹道,“岚岚真乃奇人。”
白御岚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这种修炼方法,你可真是天赋异凛。”
全程赶路,季元律在半个月后回到了四季堂,门堂内的人全都被换了,一进门熟面孔竟都见不到几张,季元律好不容易在花圃找到了陆吉言,“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陌生面孔,我爷爷呢?”
“说来话长。师祖病重,已经昏迷不醒了,季元征现在是新堂主,他行事专横,做主招了许多新人回来,原来的师兄弟,走的走,失踪的失踪,我要不是想等你回来,我都想走了。”
“爷爷在哪里?”
“在丹房。”
季元律转身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第9章 丹师(八)
季无病丹房的门上有一机关铜锁,需要连着挪动三个位置不出错才能打开,季元律从小开这铜锁早就开得烂熟于心。他拉开门冲进丹房,一股因为许久没有空气流通闷出来的霉味扑鼻而来。
白御岚跟在他身后,进门前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她有些奇怪,季元律打开门后,她跟着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只觉得脚下的地微微有些凸起的异物感,同一个瞬间,脚下突然一空,地面凹陷下去,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季元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到白御岚突然掉落了下去。
“岚岚!”季元律扑到坑边,黑乎乎的洞底,他隐约能看到白御岚的身影一动不动,坑洞很深,但按理不该能困住一位帝尊。季元律琢磨到一丝不寻常,拔腿想跟着跳下去,从季无病的床榻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对他喝道,“季元律。”
季元律死死盯住了他,“季元征,你想玩什么把戏?”
季元征走到了床边,手覆在季无病的面门上,“给你一个选择,是要爷爷,还是要你的少尊主?”
季元律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堂堂一个帝尊,居然会掉入这么一个陷阱到现在都出不来?”季元征哼笑道,“也不枉费我在这个陷阱上做了这么多功夫,花了这么珍贵的药材。我在里面,已经点燃奇楠和烟罗花的枝条,足足熏了七日七夜。”
季元律是丹师,自然明白季元征这是动了什么手脚,奇楠木和烟罗花本身都是罕见的奇花异草,分开来用都可炼丹药,对武者大有益处,但这两种药材却不可共用,两者相撞会产生一种瘴气,淤堵武者经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冲开。
在这段时间里,不能用武气的武者就像是被拔了獠牙的老虎。
“轮到你做选择的时候到了,我请来的武者已经等在门外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帝尊了。我也已经做好准备给我们的爷爷一个痛快了断了。”
“你要对付我,我还能理解,但是爷爷对你那么好,一心要将四季堂传给你,你竟也下得去手?”季元律看着季元征的手离季无病的脸越来越近,似乎随时都想要闷死他。季元征讽刺道,“对我好?是对我炼出来的丹药好吧,你看,只要我的炼丹天赋在你之上,他就可以马上踢开你将我捧上天。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要选择爷爷,放弃你的少尊主了”
季元律垂下头闷声不语,季元征讽刺道,“我真替你的少尊主感到可怜,想来她在洞底,也已经听到你的选择,发现自己有多么眼瞎。”
季元征拍了三下掌,丹房外走进来两名季元律不曾见过的武者,他听见季元征在交代两名武者将白御岚身上的莲花玉佩拿来,他在两名武者距离他最近的那一刻,掏出两颗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丹药,一手一颗,用力分别砸在了两名武者身上。
两名武者下意识地放出了武气,轰——两捧火在武者的衣服上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两名武者就地打滚火也没有熄灭的架势,烧化的衣服粘在肉上,武者拼命撕扯,连皮都撕了下来,才把燃烧的衣服剥离了身体,很快在地上被烧成了灰烬。
季元律抬起了刚刚低垂的头,他对着震惊的季元征道,“这是我从引火丹那里得到的灵感,我把它叫做天焚丹,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回来的路上,我连夜试了无数配方,终于炼出了这颗一遇到武气就燃烧的丹药,就是防着你使坏。我不会让你杀爷爷,也不会让你动少尊主一根手指头。”
季元律看着那两个因为生生撕开了皮肉痛得满地打滚的武者,眼中毫无同情,其实他们刚才只要收回武气,火就会熄灭,可惜他们一个劲的乱放武气,火自然越烧越烈。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回一城了吗?四季堂如今早已是我囊中之物,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今天你进来了,就休想再踏出一步。”季元征丢下狠话就往外走,季元律没再管他,来到坑洞前,纵身跳了下去。
“岚岚。”季元律扶起白御岚,一边握起她的手,探向脉门,一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白御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季元律抓着她的手,有些奇怪道,“没什么异常,你已经冲开经络了吗?”
白御岚清了清嗓子,“你忘了吗?我和你说过,我的武气皆纳于丹田,而非经络之中,所以,他点的这些花木,对我没什么用处。”
“那你刚才怎么…”季元律一愣,白御岚道,“我就想看看你自己会怎么对付他,当然,真的对付不了我还是会出去帮你的。”
“你…”
“生气了?”白御岚扭过头把脸凑到季元律面前,“我要是太早出去,就看不到你刚才解决他的样子了,简直气宇轩昂英武不凡,看不到多可惜,嗯?
季元律斜眼道,“你就吹吧你。”
“不气了?”
“什么时候真生过你气?”季元律抬头看向上方,“你现在能出的去吗?”
“没问题。”白御岚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往上一提,两人轻轻松松拔地而起,落在丹房地面上,季元律道,“我先去看看爷爷。”
季元律到床边探了季无病的脉,掀开眼皮看了一番,白御岚看他双眉紧皱,问道“怎么了?”
“中毒之兆,而且时日已长,毒已侵入心脉。”季元律摇头,“我救不了他。”
白御岚没说什么,季元律突然道,“岚岚,你说的那个玉佩芥子空间,仙家灵泉是不是可以…”他话语未尽,白御岚明白他的意思,道,“对,里面的灵泉可以救活他,而这个玉佩空间,现在只有季元征可以打开。”
白御岚问他,“你想清楚了吗?就算将玉佩还给季元征,他拿到手也未必会救你们的爷爷,而且,玉佩在他身上,只有他可以打开芥子空间,他以此再来要挟你,到时候投鼠忌器,我也不见得能奈何他。”
季元律盯着季无病发青的脸,他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场景,许多小时候爷爷教他炼丹的画面,他第一次炼出心火时爷爷宽慰的笑容,后来,季元征横空杀出让爷爷惊喜不已的天赋,那之后,爷爷对他就不再像从前了,他知道,因为他不再是爷爷最得意最能令他骄傲的孙子了。爷爷嘴边出现最多的名字,变成了元征。
季元征恶毒的笑容不断浮现在脑海中,心火被废的时候,让人战栗的剜心之痛,那种天塌般的无力绝望,直到现在夜深梦回的时候,偶尔还能让他冒出一身冷汗。
白御岚看着季元律不断变换的脸色,自从经历了心火被废的大劫,还有四季堂的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季元律脸上看到当初潜龙渊初见时,他那种带着小骄傲的少年意气,那份冲动和莽撞。她想,那个时候的季元律一定不会犹豫这么久,不会考虑这么多,听到有救活的爷爷的可能他大概会不计后果地去试,哪怕最后摔得头破血流。
世事无常,尤其是差点彻底毁了他的世事,催人脱胎换骨一样成长。
季元律握紧了拳头,“我让爷爷自己决定。”
丹房里有许多丹药药材,季元律就地取材,拿了季无病往日用的铸铁鼎,燃起心火,炼了一颗吊命的回光丹,托着下巴喂进了季无病腹中。
一段时间后,季无病慢悠悠睁开了眼,有气无力道,“元律?”
“是我,爷爷。”
“元律,元征他…”季无病用力抓着季元律的手,把他的手都掐红了,季元律安抚地拍了拍他,“我知道,爷爷,我都知道,一定是他给你下毒了。爷爷你先别说话,你歇口气,听我说。”
季元律言简意赅地告诉季无病,季元征废他心火,他又靠泉眼重新修炼之事。季无病不断重复着,“这个孽障,孽障啊。”
“爷爷,季元征能炼出那么高阶的丹药,是因为他手里一件宝物,现在,宝物在我们手中,但只有季元征能打开使用,也只有这件宝物,可以…救活你。”
季无病的双眼亮了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摇头道,“他给我下毒,就是想要了我这条老命,又怎么会好心再来救我。”他喘了口粗气,道,“爷爷的身子自己知道,已经彻底垮了,就算把命捡回来,也已经干不了什么事了,我不能再拖累你,元律,四季堂,以后就要靠你了。”
季无病双目浑浊,“不要还给他,元律,不要让他威胁你,不要让他,毁了四季堂。”他紧紧抓着季元律的手,“答应爷爷,四季堂不能毁在他手里。”
季元律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削瘦见骨皱纹斑斑的手,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声音沙哑道,“好,我不会让他毁了四季堂,我还要将四季堂发扬光大,成为四星、五星丹师堂。”
季无病有些宽慰地合上了眼,回光丹吊命带来的回光返照时间有限,他很快又进入了昏迷状态,时日无多。
季元律缓缓站起身来,他一步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朝白御岚伸出手,“岚岚。”白御岚走过去,他抓着她的手,白御岚听见他吸了下鼻子。
“想哭就哭吧。”
“也不是很想哭。”季元律摇头,“其实除了炼丹,我和爷爷之间,很少说过其他话题。自打爷爷眼里只看得见季元征之后,我就明白,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将四季堂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的继承人。”他擦了擦鼻子,抬起头来,白御岚已经几乎不能在他眼中看见曾经黑白分明一读就懂的情绪,“答应他的事,我会做到的。”
白御岚想为季元律挡下劫难,却不想阻止他成长,如今她有些开始思考,历劫本身的意义,这是他成长的印迹,也是他蜕变的开始,正是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塑造了他这个人。没有魂飞魄散危险的时候,或许她并不应该为他避开劫难本身,而应该引导带着他走出来。
就好像,七阶圆满时,归来的白白,是曾经的他,又不会是曾经的他,那是历经劫难后脱胎换骨的,独一无二的他。
第10章 丹师(九)
季元律还不是太清楚目前四季堂的具体情形,离开丹房后他找到陆吉言,陆吉言打他回来后就去找来了原先与他们交好目前也没有归顺于季元征的丹师,可惜,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季元律问道,“我二爷爷和元循他们哪里去了?”按理说,以季元征如今行事作风,季无垢和季元循等季家本家的丹师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归顺或是离开,也都不太可能。
陆吉言叹道,“我不是和你说了,走的走,失踪的失踪。师叔祖和元循他们,就是失踪的那些。师祖病重后,师叔祖他们都要去看师祖,但是季元征派了武者守着丹房,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放进去。师叔祖与他大吵了一架,后来季元征越来越独断专横,师叔祖和他的矛盾也越来越大,师叔祖放话说要按季家家法在堂主无法服众时推选新堂主的第二天,他和元循他们,就都失踪了。”
另一人道,“外面那些武者,还有一些丹师,季元征看样子是许诺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估计是丹药,我有一次见到他给了两个武者装丹药的瓶子。”
陆吉言问道,“元律,你打算怎么做?”
“控制住季元征,找到二爷爷他们。之后,走的人能找回来的就找回来,找不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季元征请来了不少武者,控制住他…”陆吉言摇头道,“就凭我们这些人,怕是会被他控制住。”
“会有办法的。”季元律道,“吉言,要麻烦你们帮我去准备些东西。”
陆吉言几人对跟在季元律身后的白御岚都很好奇,尤其陆吉言当时还在潜龙渊见过白御岚的真面目,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他这些日子闷在四季堂内,并没听说新帝尊的消息。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也没多问。
逐一交代完,几人走后,白御岚问季元律,“要帮忙吗?”
季元律摇头,“岚岚,这次,我想自己来解决,我和季元征之间,该有一个了断了。”他对白御岚道,“我曾经觉得自己最是不屑这些阴谋算计,有什么谈不拢大家就光明正大地丹斗,后来我才明白,和有些人谈光明正大…”他哂道,“我才是那个傻子。”
陆吉言给季元律找来了他要的东西,季元律掏出他的小鼎,往鼎了放了一些陆吉言看不懂的东西,“你这是要炼什么丹?这不是炼丹的配方吧?”
心火燃起,季元律小心地将心火分成一缕缕火苗,游走在小鼎四周,他甚至没有入定,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鼎之中,很快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落下来。陆吉言看上去有些焦虑,白御岚问道,“炼丹入定不入定,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炼丹,是心火,用心火的时候需封闭五感入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否则你想,就好像一捧火在身上烧,是什么感觉?”
鼎内的原材料被煅烧成了乳白色的液体,季元律将心火控制成极小的一缕缕火苗,没有火苗烧到的地方逐渐凝固,他就像一个雕师,一点点地雕琢,用火苗将鼎内的液体塑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
终于,莲花成型后,季元律熄灭了心火,莲花也越发凝固,成为了坚硬如玉的样子,像极了一枚莲花玉佩。
季元律缓了口气,待莲花冷却后,他戴上白绡手套将它拿在手里,穿上绳结,“我去找季元征。”他转身离开,后背已然湿透。
季元律找到季元征,说要和他谈笔交易,季元征一直盯着他身后左右,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季元律拎着手里的莲花玉佩,“答应我的条件,我们把你的玉佩还给你。”
季元征看起来仍有些狐疑,按理说,除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玉佩中空间的秘密,但白御岚偏偏就拿走玉佩之事让他很是心神不定,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巧合,否则就凭之前让武者去拿玉佩的几句话,季元律不应该能发现这枚玉佩,才是他的死穴。
季元律继续道,“救活爷爷,玉佩还给你。”
季元征这会已经不再怀疑,不管季元律究竟发现没发现,以他那种死心眼直肚肠又外强中干的性子,肯定见不得老家伙死去,自己救不活所以来找他,很像是季元律能做出来的事。季元征接过了玉佩,他精神专注地冥想,想意识进入芥子空间看看里面的情况,却什么都没有出现。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却已经晚了,手掌心的灼烫刺痛传来,玉佩接触的地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季元征一把扔了那朵诡异的莲花,他手心开始的腐烂却没有停止,很快,掌心就穿了一个血淋淋发黑的洞,他不敢置信地指着季元律,“你,你…”
季元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奇怪吗?哪个丹师不会炼几枚毒丹?”
像他们从小修炼的丹师,这种毒丹贴肉一摸,瞬间就能发现蹊跷。但季元征他却根本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丹师,他没有发现异常,注意力全在玉佩中芥子空间上,他更没料到季元律会有这样的心机。
流出来的血越来越黑,季元征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季元律还在道,“如果我是你,在腐烂开始的第一刻,就该砍断自己的手,那样子,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季元征颤巍巍地扬起自己的手掌,砍断?他怎么下得去手?
季元律继续道,“可是现在毒已入你五脏六腑全身血脉,你砍也来不及了。”
季元征找来的武者见了这沾肉即烂的毒丹,哪里还敢上前,季元征跌跌撞撞扑过来扯着季元律,“把我的玉佩还给我,还给我,我可以治好自己,我还可以救活爷爷,可以给你无数奇珍异草,帝阶丹药,四季堂也给你,都给你,只要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季元律蹲下身来,和季元征平视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要的就是你的命,我怎么会还给你?你废我心火的时候,要的,不也是我的命吗?”
“你,你不想救爷爷了吗?”季元征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似乎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季元律也会使诈。
“人都会变的,是你教我的。”季元律站起身来,“放心吧,吓你的,死不了,你当初废了我,我也废了你,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季元征倒下后,跟随他的人散成了一片,那些因为丹药受雇于他的武者一哄而散,季元律和陆吉言几人很快在后院废弃的井下找到了被关押的季无垢等人。
四季堂上下需要重新整顿,离开的丹师能找回的要去找回,也需要招揽新的学徒,因为缺少丹药供应,四季堂名下丹药铺已经关门不少时日,炼丹也是刻不容缓,事务繁杂,颇有百废待兴的意味。白御岚觉得她这段时间留在四季堂也没什么用处,季元律更需要的是靠他自己来重整四季堂。
季元律很是愧疚,“对不起,岚岚,我短时间内不能陪你回潜龙渊了。”
白御岚摇头道,“无妨。”
季元律今日匆匆接下四季堂堂主之位,也没有办什么大典,没邀请什么宾客,只有四季堂的人在场,在历任堂主牌位前,由季无垢将代表堂主的几件信物交给了他。
季元律身上仍然穿着正式的丹师服,白御岚拍了拍他的领子,季元律道,“等这里忙完,一切步入正轨,我就来潜龙渊找你。”
“好。”白御岚顿了顿,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季元征?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季元律垂着视线,“我会想到办法安置他的,不让他再有机会兴风作浪。杀了他,太便宜他。”
白御岚淡淡一笑,没点穿他最后那句详装狠辣的话,他自己都说得毫无底气。就算也曾怨恨滔天,濒临绝望,他终究没有一下子从一个对世人世事都怀着善念的人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虽然不舍,季元律还是目送白御岚离开了潜龙渊,一头扎进重整四季堂的事务之中。
好不容易这天一起用午膳的时候,陆吉言终于逮到机会和季元律独处,可以问他好奇许久的问题,“你和那位少尊主是什么情况?”
季元律道,“等四季堂步入正轨,我要去潜龙渊求娶她。”
陆吉言惊叹不已,直道他勇气可嘉。感慨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元律,你那日在炉鼎中炼出来的莲花模样的丹药,是怎么做到的?”
季元律道,“毒丹啊,每个丹师不都会炼几种毒丹?我在化骨丹的基础上稍微改了改配方,可以连皮肉一起腐蚀。”
季元律以前不喜欢在配方上下功夫,都是用丹经上现成的配方,但那日初试,他炼出了自创的天焚丹,效果竟是不错,他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开始对炼丹的配方有了不同的想法。
这次为了收拾季元征所用的,也是他对化骨丹稍加改动后炼出的新配方。他倒不是想自吹自擂,但他似乎确实在此道上,还颇有天赋?
如果白御岚知道,她一定不会觉得奇怪。白虎一族对植株有天生的亲和力,季元律虽是肉体凡胎,灵魂使然,也会承继了一点白白在这方面的天赋。
“改配方还要成功可没这么简单,我就没这本事。”陆吉言摇头,“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将心火,分成小缕的?”
季元律不解道,“想分不就分了,我炼低阶丹药的时候为了控制品阶都得这么干,这次为了盯着来塑形状没入定,入定的时候封了五感还能分得更好一些。”季元律见陆吉言一脸震惊,奇道,“你总得控制火候吧,不然你炼低阶丹药的时候是怎么炼的?”
“有几个人能炼更高阶的丹药了还想办法去炼低阶丹药,你可真是个怪胎。”陆吉言对炼低阶丹药一事仍然不屑一顾,但在一个月后季元律心有所感潜到冰下入定三天后出来,冲上白色心火境界的时候,他又犹豫了,或许对心火如此细微的掌控力,本身也是一种提升境界的途径,不然为什么季元律的心火境界,总把他们遥遥甩在身后。
陆吉言的话也让季元律开始思考操控心火和境界提升之间的关联,是不是除了水中淬火之外,心火境界的提升也存在着其他的途径。
月影阑珊,华灯初上,霁兰河附近三十多里的数十家勾栏内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李长田掂着手里鼓囊囊的钱袋,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其中一家。
几个月前,他在北地接到一个好差事,换来了一瓶玄阶丹药,李长田一个八阶武者自然是用不到玄阶丹药的,他也不是要来自己用的,他去丹药铺换了钱,在验过品阶药效后,小发了一笔,近来便夜夜笙歌,武气也不修炼了,温柔乡里,快活似神仙。
李长田和鸨母调笑的时候,压根没注意到,一道人影跟着他来到了勾栏外。
铁面具下的眉眼看死人一样看着李长田的背影,本该回潜龙渊的白御岚此刻却出现在了霁兰河。季元律心火被废那日她去寻人,曾在宅子外面撞到李长田匆匆离开,当时不知道宅子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么一个生人,后来担心季元律的伤势也无暇顾及其他。现在季元征这个罪魁祸首季元律已经自己收拾了,他不会想着还要去找这个季元征用交易雇来的帮凶寻仇,但白御岚却不打算放过这个下手的人。
玉佩芥子空间内灵泉炼出的丹药对白御岚来说,会有其他丹药没有的灵气波动,她在路上发现了这种丹药,顺藤摸瓜摸到了李长田的行踪,白御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延迟了回潜龙渊的计划。眼见着十二月就要过去了,希望白之问不要被气得跳脚才好。
第11章 丹师(十)
咿咿呀呀的唱曲声从挂着烟粉色罗帐的屋里传出来,李长田本来是个猴急的脾气,一上楼进了房间肯定直奔主题,不过最近手头宽裕以后,他夜夜在勾栏间流连,吃饱喝足后,便也有闲情逸致先来听个小曲。
婉转的唱曲声中,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姑娘,你回避一下。”
曲声戛然而止,梁顶上一道人影轻轻落下地来,虽然是个女人的身形,但李长田从她刚才的动作里察觉到了武气的踪影,“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白御岚弹了下手指,武气擦着李长田的脸擦过去,留下一道血痕,屋里唱曲的姑娘吓得抱住琵琶挡着脸就往门的方向逃,被李长田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挡在他自己跟前。
白御岚确实停了手,她当然可以避开这个姑娘打中李长田,但她怀疑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没有直接接触武气,这个软绵绵的女子只怕也承受不住。
李长田盯着烛光下有些反光的铁面具,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武者阶明显在自己之上的女武者,他扯着已经被吓得腿软的姑娘挡在身前,往窗边挪了几步,然后把她往白御岚的方向一推,纵身一跃,破窗而出。
霁兰河畔的勾栏都是沿河而立,李长田这么一个飞扑,便往河中而去,白御岚跟着出来,扬手一挥,河水涌起一个漩涡,把李长田推到了河岸的另一边。李长田吐掉嘴里呛到的水跌落在地上,那道阴魂不散的人影又稳稳落在他跟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子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
白御岚步步逼近,强大的武气威压重重压在李长田面门上,他全身都像是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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