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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妻·千岁娶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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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奴回到宴会上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极为诡异,两腿像是被刀割了一般又酸又痛。而某人却是精神饱满地坐在坐席上饮酒,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南姑娘,你没事吧?瞧你走路的样子似乎很痛苦,是不是摔着了?”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夫人关心地问道。

便就见南月奴咬牙切齿道:“没事,被一只狗给咬了!我回去打打狂犬疫苗就好!”

“……”

她回眸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某处望去,便就在半空中与七皇子北堂炎目光相撞。那一瞬间,南月奴下意识地想要闪躲。

就好像是刚刚在偏殿被他当场抓包了一般,虽然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觉得,他其实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皇上驾到!严妃娘娘驾到!”便就在这个时候,随着罗公公的一声高喝,远远便瞧见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北堂钧天在严妃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自太子被废除之后,皇后便常伴青灯古佛,俨然一副欲出家的态度。

南月奴与皇后交情并不深,却也明白,皇上三宫六院宠妃无数,皇后唯一的寄托就是太子,如今太子被废,她这皇后位置也不保。与其他人被人寻了错处给踩下来,倒不如自行了断尘缘。

如今的严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里还是当初冷宫里的落魄样?!也是时至如今众人才明白,当年皇帝任由她含冤打入冷宫,却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只是这步棋下得太远,远到已经磨去了严妃对皇帝的爱情……

十皇子北堂渊一直跟随在严妃身后,路过南月奴的时候朝着她翩然一笑,那目光中含着太多讯息,一时让南月奴无法去理解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这是场为东极神女与雾北九千岁践行的宫宴,也是在这宫宴之上,皇帝当着雾北群臣的面公然昭示:“在宫宴开始之前,朕有件事要昭告天下,以还长卿一个清白。”

所有人都是一愣,着实想不通这位无所不能的九千岁还有什么被玷污的事迹。唯独南月奴默然垂眸,不等皇帝说她就已经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

便就听北堂钧天朗声喝道:“焦长卿,入我雾北二十余载,自幼便以东厂厂督九千岁之身护我雾北,如今,朕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是——焦长卿,他并非是宦官,而是……”

“皇上。”

就在皇帝要宣布焦长卿真实身份的时候,却赫然被他打断。焦长卿站起身来,风姿绰约华光万丈,却是道:“皇上宠爱微臣,微臣着实感动,只是这宦官既是早已定下的结果,又如何能轻易更改的呢?”

南月奴望着他,微微睁大瞳孔。

他,竟要坐实了宦官之名!

☆、131。 求婚·皇皇妃

在听到皇帝说焦长卿并非宦官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看向他的目光透着一抹不可置信。在雾北叱咤多年的九千岁竟然不是宦官?!重点是皇帝还默许了他?!当即所有人对他的来历都十分疑惑,却也恍然大悟,难怪东极神女一心要嫁他!然而却听他下一句竟是否决了皇帝的话。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按理说,能洗白自己的身份,应该更有助于他去东极。

焦长卿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灼灼地扫过南月奴,眸间神色如常,却好似是在同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相较之下,皇帝北堂钧天反倒显得镇定许多,他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竟是顺着他的话问道:“长卿,你可是决定了?”

“只要皇上不嫌弃微臣,微臣愿永留雾北……睃”

“九爷!”

寂静的人群中,一声低沉的女声打断了焦长卿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那说话的女子身上,却见她一袭粉紫色蛱衣,站在人群中显得分外清冷。一双眉目流转,直直落在焦长卿的身上,却是道:“九爷,今日乃是皇上为您所设的践行宴,您若是临时反悔,让神女置于何地?”

这番话似是在提醒他现在的场合,更是提醒在场诸位大臣——神女得罪不起鹉!

焦长卿脸上淡淡的笑意已经敛起,眸光阴沉地望着那女子,可她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低声笑道:“何况如今九爷与神女一事早已传遍天下,九爷的决定关系着雾北与东极的和睦,更是让一直对雾北虎视眈眈的南越与沛西更加***动。届时因为九爷而掀起的战乱,九爷又该如何收场?”

南月奴的每个字都十分有力,似乎并非是说给焦长卿听,而是让在场诸位大臣了解到雾北如今的局势。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似乎对这位女子充满好奇,更是惊讶她对天下局势的掌握。

焦长卿紧抿着唇瓣死死望着她,并未出声反驳她的任何一句话,只是那双美目像是要撕裂她的心狠狠瞧瞧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一般。

相较之下,倒是神绫薇有些不淡定了,她强行扯起一抹笑靥,说道:“其实事情也并非如南姑娘说得这般严重……”她千算万算也没想过,南月奴竟然会倒打一耙,说好的挽留焦长卿,她竟然临时插上一脚。

南月奴的目光随着神绫薇的声音探了过去,目光清冷,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是问她:“神女敢为此做担保吗?如果九爷留在了雾北,东极不会因此而与雾北反目?”

“这……”神绫薇语塞,这点她可不敢担保,与雾北定下百年交好约定的人是神族族长,即便她是信任神女,也不能对此做保证。

南月奴唇角微掀,转而看向皇帝北堂钧天:“陛下,虽说九爷留在雾北可保雾北百年安好,但是这句话的前提陛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难道您想因为舍不得九爷而赌上雾北万众百姓吗?”

北堂钧天目光定定望着南月奴,他也全然没有想到南月奴竟会违背他的旨意。可她说得也没错,这点他早有所料,因此才希望能让焦长卿主动留下。但也如南月奴所说,若是焦长卿得罪了东极神族,那么收留他的雾北国民也将会因此而受牵连。

如此一来,倒真是要好好慎重考虑考虑了!

南月奴一席话引得全场***动,似乎是在暗示着焦长卿与东极有着莫大渊源,却也无形中将整个雾北都推到风尖浪口。谁也不想因为一个宦官而受鱼池之灾,见北堂钧天不语,众大臣皆是跪地,齐声开口:“请皇上三思,请九千岁三思!”

满朝文武齐逼,焦长卿这次不走也得走。

他衣袖下的双手死死握紧,皇帝的目光朝他看来的时候,他正紧盯着南月奴,薄唇紧抿,俊逸的容颜上不显丝毫情绪。可南月奴却是连瞧都未再瞧他一眼,转而是同文武百官以及来参加宫宴的所有女眷们一同跪地,恳请着焦长卿离开雾北!

站在皇帝身旁的严妃低声轻叹,同皇帝说道:“皇上,事到如今,您便是强留焦长卿也无益。”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皇帝几不可察地一声轻叹:“众爱卿请起,今日本就是为长卿与神女践行之日,长卿也并未有继续留下的意思,众卿不必忧心。”

如此,那些躁动的心才安抚下来。

宫宴继续,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南月奴的突然改变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她却是神色镇定自若地坐在席间饮酒,本是甘甜的酒液入喉却是苦涩无比。

她今日的举动怕是要让所有人都失望了,可是,若不如此,她还能怎么办呢?

她苦笑,想起入宫之前,神无乐突然出现拦下了她的马车。她这才知道,焦长卿必须要回东极,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她还怎么能眼睁睁地瞧着他留下来看着他死呢?

罢了,今晚之后,他们也不过是继续走在两条平行线上。他会成为东极帝王,而她……继续在这异世界里游移……

因为方才这一出,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南月奴,对她的胆识也十分钦佩,一时间,前来同她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南月奴也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直到脑袋晕乎乎的还依旧握着酒杯不放。

昏睡过去之前,她已没有瞧见焦长卿,他似乎在宫宴开始没多久便离开了,反倒是神绫薇走到她面前,神态高昂,目光中透着一抹埋怨之色,她只说了一句话。

“南月奴,你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这句话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同她炫耀,甚至她能察觉到,神绫薇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恨意。是因为她破坏了她的计划,逼得她不得不嫁给焦长卿吧?!

她苦笑,垂眸的时候脑袋一阵晕眩,紧接着好似没有站稳,落入一人的怀抱里。

那怀抱极其温暖,她伏在那人身上,浑身瘫软地抬不起丝毫力气。

长卿……是你吗?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你离开……

心里的痛苦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而逐步放大,最后竟是汇聚成泪来,她趴在那人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

皇帝的目光朝他们投过来的时候,她听到那人对皇帝说:“父皇,儿臣要娶南月奴为妻,恳请父皇恩准!”

然后,她大脑更加沉重起来,恍惚中,似乎瞧见那抹风光霁月的绝色容颜站在她面前,冰冷的目光透着十足的绝决,好似很痛苦,却并未因着她的眼泪而心软。

“长、卿……”她呢喃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轻,轻到唯独抱她在怀里的人听到了,那人身体微微一怔,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捧起她的脸,和着她口中浓郁的酒香味一起含入口中。

月色下,一对倩影胶着,震惊朝野,站在他们不远处风华绝代的男子,却是如冰般伫立……

南月奴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在宫里,四周金碧辉煌,床铺柔软舒适,便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上好锦缎编织,滑软得不得了。

能住上这样奢华宫殿的人,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头痛地揉着额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皇子妃娘娘,请洗漱更衣!”床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女们蜂拥而上,吓得南月奴连忙退到床壁。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连忙问道:“你们认错人了吧?!”

“奴婢们没有认错,请娘娘让奴婢们服侍您更衣。”那站在最前面的宫女态度诚恳,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

南月奴吞咽着口水,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她好像是喝醉了,醉倒之前似乎还看见焦长卿的脸,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不对!在她醉倒之前好像听到有人说要娶她!

“……”她该不会是喝得稀里糊涂的时候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吧?!

南月奴嘿笑,试探性地问道:“这里……是谁的宫殿?”

“回皇子妃娘娘,这里是十殿下的寝宫。”

十皇子!!北堂渊!!!

南月奴震惊地长大嘴巴,总觉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成十皇子妃了?!

趁着南月奴愣神的时候,两个小宫女已经趁机将她扶下床,替她穿戴好。衣服已不再是她昨日所穿的那套,而是司衣局连夜赶制出来的皇子妃服饰。

可南月奴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她讷讷问道:“九爷呢?”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

宫女闻言如实回答:“九千岁与神女已经在一柱香之前出发,皇上领着众位皇子殿下们与文武百官一起去宫门口为千岁送行,若是没有走,现在应该还在宫门口。”

说完,她试探性地瞧瞧南月奴,想起先前十殿下交代过的,若是南月奴醒来要见焦长卿,就带她去宫门口。

所以,见南月奴沉默着,她便开口问道:“娘娘是想去为九千岁送行吗?”

然而,她却是微微摇头。

相见不如怀念,她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痛罢了。更何况,他现在应该不想见到她吧?!

她苦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问道:“十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念本皇子了?”北堂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便就瞧见他跨步走了进来。

他面上挂着笑容,尤其看向南月奴的目光尤为和煦。可是不知为何,南月奴瞧着他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服侍她的小宫女们都识趣地退下,偌大的寝殿里便就只余下他们二人。北堂渊开口说道:“月奴,是不是饿了?我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糕点,待会就给你送过来。”

说着,他便就走近她,好似十分熟稔地掬起一抹她的秀发放入鼻息下轻嗅着。

南月奴不动声色地移开步子,却是说道:“渊,我本以为我们之间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想不到却成了如今这样尴尬的关系。”

“你觉得尴尬?”他微微扬眸,兀自笑道,“我却是很开心呢。”

她垂眸,颇有些头疼地揉揉额际,却是道:“昨晚我喝得太多了,有些事根本就记不得,可那绝非我本意,所以这桩婚事……能不能请你取消?”

闻言,北堂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眸中泛出一抹冷意,他低声喝道:“你以为取消了这桩婚事就能同焦长卿在一起了吗?南月奴,你别忘了,昨晚是你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的!”

她抿唇:“我从未想过要同他在一起,可我们也不适合。”

“没有在一起试过,你怎么会知道不适合?”他霸道地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那本是清澈的瞳眸恍然变得冰冷深幽,还透着强烈的霸道与占有欲。

这与她认识这么久以来的北堂渊简直判若两人,南月奴禁不住心底一阵阵发寒,她紧皱着眉头:“渊……”

“你知道吗?”他逼近她,略显狰狞的面容在离她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昨晚你倒在我怀里却叫着焦长卿的名字时我便就想过了,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的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男人,我也绝不会放你离开!”

这样禁锢一个人致死的念头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可是北堂渊的神色很认真,就好像他真得能做到一样。

南月奴望着他的目光突然染上一抹怜悯,她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有多可悲?”

“你说什么?”他眸光一紧,几乎是暗泛杀意,这模样对南月奴来说极为陌生。

可她却犹自镇定地同他说:“我早就同你说过,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这样执着下去是没意义的。况且焦长卿已经离开雾北,你又何必再与他一较高下?”

从一开始她便就知道,北堂渊骨子里藏着身为皇族不服输的天性。他对她的兴趣或者根本就是因为焦长卿而来,因为不想输给他,所以凡事都喜欢与他一较高下。

只是,如今焦长卿已经离开了,他再来计较这些还有意义吗?

或者,他昨夜当众说要娶她,也不过是想要当着焦长卿的面最后狠狠踩他一脚而已。

然而,南月奴却忘了,一个强者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听到她这席话,他早已是眸光泛冷,沉声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他转身,沉稳地坐在床上,冷声低笑:“你昨晚做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活在雾北?倘若不是我说要娶你,今日你的尸体就运出宫外了。”

“如此说来,我是否还要感谢殿下?”她低嘲,在宫宴上当众说出那些话的似乎,她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离开雾北。

既然早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打算,她又何必害怕呢?

显然北堂渊完全没有想到她看得这么开,连性命都可以无惧,还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她的?

他望着她,唇边突然泛起一抹冷笑,他说:“南月奴,你还想不想再见一次焦长卿?”

她扬眸,似乎是不理解他话语间的意思。

便就听他说道:“你我成亲当日,我便让你见到他,如何?”

南月奴的瞳孔随着他的话微微放大,却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焦长卿,在他手上!

心下虽然了然,可她表面上却还是佯装一副不解的模样,低声笑道:“莫要忽悠我,虽然我昨晚醉了,却还是记得的,焦长卿今日回东极。”

“是吗?”北堂渊低笑,却也不急着证明什么,他一脸闲适地望着她,说道,“你大可以去阎月楼问问看,焦长卿是否当真走了。”

她愕然,昨天她都那么说了,即便是皇帝想要留他,整个雾北臣民也绝对不会同意。

可偏偏北堂渊说得煞有其事,就好像他当真还在雾北,而且还落在了他的手里……

☆、132。1 远走·天涯【大结局】

纵使北堂渊说得再怎么煞有其事,南月奴到底还是不信他的,可是,等她气喘吁吁来到阎月楼的时候,那奢华的府邸却不如当初笙箫悦耳,她迎面便撞上正从楼里走出来的神无乐。

她神情紧张,似乎正为什么事而急于奔波,瞧见南月奴的时候也很是诧异:“怎么是你?”

“九爷呢?”南月奴连忙开口问道。

瞧着她一脸紧张的模样,神无乐却是面色冷凝。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南月奴心里便就扬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焦长卿若是回了东极,神无乐不可能不随他一起走。

果然,神无乐沉默良久,低声道:“九爷失踪了。瞑”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几乎透着一抹不可置信。

失踪?怎么可能……即便是北堂渊,也绝不可能有能力降服焦长卿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月奴心下一紧,直觉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琚。

“昨晚宫宴之后九爷就未曾回来过。”神无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南月奴,似乎是在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焦长卿的去向。

可是,却是从她眼中看到一抹凝重,南月奴并没有问她焦长卿可能会去的地方,而是问她:“神女呢?”

“神女很生气,已经独自一人启程回东极去了。”

南月奴闻言神情微讶,连忙问道:“如果焦长卿不回去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神无乐微微抬眸,低声说道:“就如我昨日同你说的,会死!”

“死”字落在她耳中,就好似一把利刃,割的她心口生疼。

神无乐望着她苍白着脸色,许久,问了一句:“南月奴,如果要以你的性命去换回九爷,你愿意吗?”

以她的性命来换取……

南月奴怔怔望着她,似乎是在消化她这句话的意思。

神无乐又解释道:“如果让神女回到东极,此时必定会被族长知晓,到时候,九爷难逃一死,可你若是愿意随神女回去请罪,说不定能救他。”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扬眉看她:“你愿意吗?”

南月奴垂眸,默然了许久,她低声问道:“是不是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

见她这么问,神无乐显得有些讶然,她提醒道:“听说十皇子已经向皇上请旨赐婚,你如今可是未来的十皇子妃。”

她当真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吗?

然而,南月奴却也只是一声低笑,道:“要怎么才能追上神女?”

她的言下之意已然很明确了。

神无乐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许,她道:“出了城门往东,沿着官道,快马加鞭不出半天定能追上。”

闻言,南月奴便就朝着她微微点头,转身骑上快马,毫不犹豫地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待她离去之后,那阎月楼里赫然走出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冷峻的容颜上不显丝毫情绪,一双幽瞳紧紧盯着几乎要消失在视界的身影。

神无乐并未回头,却犹自知道那人站在她身后,她说:“就这么放任她去吗?”

“既无心,又何必强留。”那人低喃,衣袂翻飞,却掩不去他眸底神伤。

南月奴,但愿你不会后悔!

……

南月奴追上神绫薇的队伍时,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上打瞌睡,马车突然停下,惊得她差点撞上车壁。

车帘被人掀开,侍女同她道:“神女,有人拦住了马车说要见您。”

“谁?”她微微蹙眉,抬眼朝着前方望去,赫然瞧见南月奴神色清冷地站在那里。

她兀自从马车上下来,屏退了左右,同南月奴面对面站立,颇有兴味地瞧着她:“你特地追上来是要找焦长卿吗?可惜,他并不在。”

“我是来找神女你的。”南月奴目光直直望着她,语气异常坚定。

“找我?”

“焦长卿不回东极是不是就会死?”她问。

神绫薇瞳眸微转,似乎是在思量着她话语间的意思,良久,点头道:“不错。”

“那好,我随你去东极。”

“你?!”她一脸错愕地望着南月奴,好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却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我去!”南月奴肯定地点头,道,“如果神族族长要怪罪,我替他来顶罪!”

“……”神绫薇扬眸看她,颇为好笑道:“你先前不是拒绝他拒绝得很彻底吗?怎么今日又想着要替他来顶罪了?”

南月奴不语,如今对她来说,回不回去自己的世界已经不重要了,倘若焦长卿真的因为她而死,她才会后悔一辈子吧?!

神绫薇瞳眸微敛,也不逼问她原因,却是低笑道:“焦长卿逃婚会死,这是谁告诉你的?”

“神无乐。”

果然。

神绫薇低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随我上马车吧。”

她想,有人很快就能追上来了……

马车颠簸了一整天,天黑的时候是停在一座小镇上的。神绫薇刚要躺下,屋里的烛火突然熄灭,可她却没有丝毫慌张,只是低声笑道:“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

黑暗中,一袭白衫的焦长卿稳稳坐在桌旁,面色冷凝地望着她,说道:“你明知她去不了神族,为何还要带上她?”

“你也明知她去替你顶罪也无用,为何还要追上来呢?”神绫薇反问。

焦长卿不语,他知道神无乐故意骗南月奴,不过就是想要利用南月奴引出他来。

可他敢公然出现在神绫薇面前也无非因为一点。

神绫薇不想嫁给他,因此,他即便是出现了,她也绝不会让他随她一起回东极。

这一点,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神绫薇也不想与她拐弯抹角,她道:“焦长卿,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你想怎么样?”他抬眸,妖艳容颜尽显冷凝。

“我可以让你带走南月奴,并且取出她体内的'冰极',可你必须答应我,永远不得出现在东极!如何?”如此一来,他去不成东极,自然也回不去雾北,怕是这一生都只能颠沛流离。

向来锦衣玉食的九千岁,却要沦落到这种日子,怕是他应该很难接受吧?!然而,焦长卿却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可你也必须能保证,神族之人不会再来找我。”

“这你大可放心。”神无乐那套说词不过是用来欺骗南月奴,想要让她对焦长卿死心的。即便是焦长卿真与她回了东极,他若是坚持不娶她,任谁也强迫不了他。

这样的结果,两方均是十分满意,只是,在焦长卿要离开的时候,神绫薇却是这样同他说的:“焦长卿,想不到你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天下,虽不能理解你为何会这么做,但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便是!”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笑靥,他道:“他日你自会明白。”

说罢,便就再也不顿足,急忙去隔壁房间去找南月奴。他前脚一走,后面神绫薇立刻命人收拾行囊连夜赶路。

笑话,万一焦长卿后悔了,或者是南月奴太过执着追了上来,那她可就麻烦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同样有此想法的焦长卿已是扛着还在熟睡中的南月奴去了一座连她也不知在何方的小岛上。

南月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大海之上,无边无际的海域,视界里却也只有那张俊美的容颜。

“你……”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他低笑,一把擒住她乱动的手指。

南月奴诧异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又是在哪里?”

“月月,你连为我死这种事都愿意做,还想要拒绝我吗?”他眸光流转,说这话的时候满是戏谑。

“……”所以在她睡觉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却已是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同她说:“月月,即便是我们之间跨越千万年光景,如今你也别想再从我身边离开。”

因为他绝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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