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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农女阿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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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陶莞不说话了,她突然醒悟过来,之前她只是一厢情愿要让大宝也读书,但却没有想到性别之防的问题。再说一个孩子的性格培养是从小开始,如果让大宝一直成长在男性玩伴的环境里,似乎对性格培养也是有缺失的。更何况现在是封建社会,一个女孩如果没有被灌输传统的女性思想只会成为这个社会的异类,到时候的问题可就不是大宝该不该被送去蒙学的问题了。
陶莞想到之后的一系列问题,差点惊出汗来。无奈感慨一句:到底是她异想天开了。
于是她说:“爹,还是只送小宝一人去蒙学吧,我瞅着小宝脑瓜灵活着,回来也是可以教大宝的,正好也当是复习先生教的东西了。”
何花赶紧补上:“得亏你想明白了,不过你这姑娘家也读书的想法是打哪听来的呢?”
陶大友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陶莞,说:“比不得她娘舅家,大概是她娘舅家的闺女识得几个字吧。”
陶莞听出这话里的几丝落寞的味道来了,忙说:“爹,你想哪去了,娘舅家是娘舅家,我可是陶家的女儿,再说你跟何姐这么疼我,我哪舍得走?”这几年陶大友对她是发了狠的好,就是刚下田头从地里摘了甜瓜什么的也是先捎一个大的给她吃。偶尔见到她拿黄瓜当面膜,有一段时间还天天从地里带黄瓜回来,可把她给感动惨了。她这爹总算开窍了啊。
“傻闺女,没多久你就要找婆家了,爹没本事,家里又没有厚底子,好人家是瞧不上我们家了,但爹一定给你找个踏实肯干的女婿!”
何花想起今天早上张翠桃的话,心下也是一动,“过年该十六了,就连跟你同岁数的隔壁张家老三过了年就该生了,你呀,可得长点心了,老这么不愿意出阁也不成啊,等到跟我一样拖成了老闺女,到头来要被乡里人笑话的。”
陶莞打趣道:“笑话啥?笑话你找了爹这么个好男人?”
何花面色一红,搡了她一下,这丫头跟她是越发没大没小了。她佯装恨恨道:“瞅我不黑着心肠给你找个缺胳膊断腿的!”
陶莞连忙摆手:“别别别,瞎的聋的就成,缺胳膊断腿我可不稀罕!”
二人笑着打闹,被前院一阵巨响给惊怔住了。
陶莞和何花面面厮觑,又同时看向陶大友。现在外面没风啊,不能把东西给刮倒了吧?
接着又是一阵动静,听得屋里的人心里一颤一颤的。陶大友拿起门栓开了门,外面乌漆麻黑一片,就着屋里昏黄的豆油灯隐隐看到外面一个晃动的人影。
陶大友机警地问:“谁?”
过了良久才有人颤悠悠回道:“是我……”
☆、23第二十三章:风雪故人归
冷风一阵刮进暖烘烘的屋里,陶莞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下一紧,拽着何花的手一下失了力道。这声音……可不是张细花?
“谁啊?”何花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然后扭身出去。她的脚刚走到门边,肩膀就被陶大友按住,牢牢箍紧,让她不能继续往外走。
“别出去,搁屋里呆着。”
何花被丈夫阴沉的语气惊愣住,嫁到陶家这么久,她还没听过丈夫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于是她疑惑地转头看向陶莞,陶莞也是一脸难色地对她摇头。
“你跟阿莞在屋里呆着,我出去。”说完陶大友就走了出去,还顺手把屋门给带上了。
“咋了?”何花心里忽上忽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陶莞抿紧嘴看着她,示意她坐下来,“何姐,别出去。”
何花心魂未定地坐到了陶莞的旁边,屋内压抑的气氛让她也不敢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静下心来听屋外的动静。
“你来做什么?”说话的是陶大友。
“大友,你要救我啊……”
何花听见是个女的在说话,心里像被锥子扎了一下,竖起耳朵更加仔细地听起来。
“啐,哪个不要脸的,滚!”
何花眼神定定地凝视着门,听见那个女的似乎是嘤嘤哭了起来。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对话,只剩断断续续的啼泣声。何花再也坐不住了,她想探个究竟,到底什么事让一家人如此临阵以待。她攥着自己的衣角站了起来,抖着手把两扇门一开,刺骨的冷风贯到了她的脖子上,直钻入她的身体里。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陶大友身边,正想问他咋样了,就被地上趴着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惊呼:“嗳我天,怪吓人。”
陶大友蛮力把她拉到一边,斥责:“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做啥?”
何花一看地上的人似乎都快冻得没意识了,不理会陶大友,赶紧扑上去瞧人怎么样了。一摸到地上人的额头她的心就□了,这温度都可以把人给冻死了,她的额头咋烫得跟火球似的。
陶大友不耐烦何花的妇人之仁,一声暴喝:“阿莞,快把你何姐拉回屋里!”
陶莞在屋里被陶大友这一声平地惊雷的喊声吓得都快心悸了,暗自啐骂:这张细花真不是好货,前段日子才刚跟她爹要了二百文钱,这会子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
要说这事还得从张细花七年前回娘家说起,当年张细花原来也只是撒撒气准备回娘家养养,等着陶家来人了她就跟着体面地回去。哪知这一连等了一个多月陶家还是没有人来接她回去,那时候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是惦记着两个蒙蒙大的孩子,于是便打算趁着天黑偷偷回一趟东塘村看看孩子。
一连这样偷偷回了两趟陶家都没有被人发现,等到第三趟的时候谁料就出事了。她趁天黑得差不多了,四下张望也没见行人,就偷偷摸摸地从娘家溜了出来。结果刚走到村口就被外村的一个瘪三给捂住嘴拖到近处的田里给强了。那夜凉如水,正值春夏之交还透着几分寒意,张细花被人整到地里时一路哭爹喊娘的撕破嗓子叫唤,可大冷天的谁还半夜出来。她一个农妇虽说有些力气,但再扭也蛮不过一个彪悍魁梧的汉子啊。那人的手抓上她的裤腰带时她就知道自己完了,一双眼瞪着死黑的天从头到尾憋着没吭一声。
完事了那汉子还意满地在她身上啐一口:“骚婆娘,嘴还挺硬。”
她的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她能不硬么?她还有两个没喝着奶的嗷嗷崽子啊,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明明在撩开她袄子时就知道她衣裳的前襟被奶汁濡湿得不像话,明知道她是个还要给娃喂奶的妇人却还是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
张细花当时只想着自己绝对不能出声,再痛也得忍着,万一招来人她可是要被抓去族里当着乡里向外的面撕下自己这层脸面。现在这件事完了也就这么揭过去了,她吃了闷亏不要紧,但两个娃日后可是要顶着臭名声长大,到时候两个孩子还不恨绝了她这巴巴怀胎九月的亲娘亲妈?
张细花心里的算盘到底是没有因为这件事乱了,她镇定地从地里爬起来,冷静得像没有发生过这档子事一般,顺当地弯腰提起自己的裤子还结结实实地绑上了腰带。她做好了日后昧着良心过活的准备,却没料到这瘪三见她没有寻死寻活,反倒转身要挟讹诈起她来。她气得浑身不停颤抖,拿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向对面的人砸去,结果被对方一个狠踹,一踹踹地凄惨倒地,手里的石头也飞到黑夜的暗处没了踪影。
“张细花,我是瞅准了你大哥这小兔崽子欠着我二弟六十文钱,我二弟上门讨要结果怎么着来着,活活被你大哥打瘸了腿!啐!不就是个手里有点钱的破烂玩意,雇得起帮工给不起钱啊!”汉子鼓动着喉咙一口浓痰啐到了她脸上。
张细花愣了,没想到这瘪三居然是自己大哥的冤家,更是恨不打一处来。怨来怨去都是怨自己的命啊,当初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回娘家她能赶上这种乌糟事?她银牙一咬,问:“你究竟想咋样?给个痛快。”
汉子猥琐一笑,掐住她的下巴道:“不咋的,把那六十文连本带利一百文全都还了来!”
起头是一百文,到后来是二百文,再到后来就越来越狮子大开口,张细花是再也止不住了,从娘家偷跑了出来给这瘪三做牛做马,有时候被打得实在挨不过了她都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好几次她想投河到底也没狠下心。有一回也不知怎么投河没投成倒鬼使神差地回了老陶家。她就想偷偷瞧两眼孩子,也没啥意思,她这副德行哪还有脸光明正大地进老陶家的门?就算她无意中知道现在陶家多了个妾她也只能两道苦泪自己默默吞下去,能怨谁怪谁?
一次两次的没被发现,次数多了难免会败露。陶大友从田头下地回来正巧撞上了张细花鬼鬼祟祟地站在陶家的篱笆外,陶大友一眼就认出来是张细花,加紧脚力追了五六步就把张细花给拽住了。
陶家是绝对容不下这样没了清白的女人的,但陶李氏也是个顶好面子的人,陶家祖上几代都是根正苗红、清清白白的庄户人家,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守着祖宗的规矩,没想到轮到陶大友这一代居然出了个这么没脸没皮的骚浪货,陶李氏是恨不得拿了灶房里的菜刀把张细花给剁成肉酱去喂狗。但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又能怎么着?她张细花不要名声可是陶家一家子还要继续在东塘村做人啊,陶家的根在这啊。为了堵住那个瘪三的嘴,陶家是时时挣了钱就拿去补贴那瘪三。好在这几年陶家过得宽松,不然这瘪三要是把一家人逼急了就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手。
当然,这样的事何花是不知道的,就连陶莞也是在无意间碰到来要钱的张细花才知道的,陶大友对她三令五申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何花,她思前想后似乎何花知道这件事对陶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就这么瞒下去,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好。
如今张细花在大雪天奄奄一息找上了门,恰巧何花还在场,这事终究是要纸包不住火了。
何花扶着张细花进了屋,还把煤炉挪到她身边让她热乎一些,张口问:“大姐,您是哪家的?怎么大冷天的还出来呢?”其实何花心里早就明白这个女人大概是什么身份了,能值得自己丈夫跟大闺女这么紧张的,年岁又有这么大,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张细花哆哆嗦嗦披着头发不发一言。
何花看着瑟瑟发抖的张细花转头对陶莞说道:“阿莞,去熬点姜糖水来。”
陶莞对陶大友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何花带走,就让她留下来跟张细花独处,免得多生事端,让何花误会。
陶大友接到陶莞的眼神,就走上去拉何花:“花儿,天不早了,回屋吧。这里交给阿莞。”
何花一下把陶大友的手给挣开了,与此同时张细花的身体也剧烈地僵了僵。
“花儿”——张细花的泪顷刻而出,这不是这么多年下来陶大友一直叫她的小名么?然后她想起自己在路边似乎是听过乡人说这个后娶的妾似乎名字里也是带个“花”,一阵挡不住的苦涩漫上了她的心头。
“大友哥,这是张姊是不?”何花问的平静,又带着某种坚韧。
陶大友万般无奈地微微点头。
何花继续道:“阿莞,还杵在这做啥?”
陶莞丢给她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摆着鬼脸走了出去。
冬夜、烧水、熬姜汤。
☆、24第二十四章:意外来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为啥都不爱留言,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看着张细花捧着大瓷碗没两下就把整碗姜汤灌到了肚子里,陶莞想她是真的冻坏了。家里的东屋原本是给张细花住的,这么多年下来也给改成了大宝小宝跟牛牛的屋,这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出来一时之间也没有多的床让她睡,于是何花抱来两卷厚棉被又往地上摊了夏天用的草席就把棉被铺在上面让张细花睡。
在这件事上何花的态度似乎出奇地平静,甚至做尽了一个妾室原该尽的本分。但张细花现在的情况她也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丈夫对正房如此不待见,她这个做妾室的本来应该是再窃喜不过,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不是这样?陶莞奇怪了,真是搞不懂她怎么想的。
谁说不气呢?张细花这几年下来没少从陶家拿钱,要不是这样隔三差五地来讹点小钱,大宝小宝现在也早就被送去蒙学了。真是当妈的不好还拖累小辈。好在陶莞留了点心眼,这几年小打小闹也存了点银子,等明儿把鱼干收下来拿去村里的集市卖又可以小赚上一笔。
吹了前屋的灯她就打着哈欠就回了自己的屋蒙头大睡。年岁渐长,倒是不如孩童时期来得活泛,做孩子时到处跟乡里的男孩子野也不会累,现在帮着家里做点小活中午还要睡上一觉。其实在这个时代的睡眠已经算很好了,基本上天一黑没什么事就睡了,早上虽然起的早,但晚上也睡的早,作息规律,睡眠又很充足,一点都不像她前世整夜整夜地失眠。特别是跟前夫离婚的那段时间,简直是只能靠着磕安眠药度日,有时候因为睡不着的问题都可以抱头痛哭,整个人就跟疯子似的又堕落又颓靡。
第二天一早她哈着白气迷糊着眼走到前院一看,晒鱼干的竹竿居然被打倒了,而且上面的鱼干的数量似乎还少了很多,这大冬天的又没有野猫出没,陶莞看着满地的脏鱼干真是心痛得一抽一抽的,没有挣到一点钱还白忙活了一晚上,难为她昨晚做梦还梦着今天兴冲冲地去集市上卖鱼干,一枚枚的铜钱掉到自己的腰包里都把她乐得合不拢嘴了。
她拿起地上的一条鱼干仔细看了看,除了脏了点没晒干之外其他倒是还好,于是她仔仔细细地把地上的鱼干一条一条捡了起来,这么一数确实少了二十来条,要是被她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她一定要把那个人胖揍一顿!
一大早就触霉头,真是把她气得连早饭都不想吃了。
她黑着脸色走到了灶房,何花今天还没有起来,于是陶莞就先烧上一锅热水让全家人洗漱用。守在灶台后面时不时往火坑里加点柴火,再看看墙上挂着的鱼干陶莞越看越窝火,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这些鱼干也没犯着村里人吧?
“阿莞。”何花端着洗脸盆进来,看见她坐在灶台后面的矮凳上拿着火钳子气鼓鼓的,走上去问:“咋了?院子里的鱼干收了?”
陶莞苦丧着脸摇摇头,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鱼干,有气无力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把咱家的竹竿打倒了,鱼干还拿走了一半。”
何花一听摔下脸盆就跑到门口看了看院子里的景状,见着竹竿确实被打倒了,而且墙上的鱼干看着似乎也是少了很多就气骂道:“哪个小兔崽子,他祖宗坟上都该冒黑烟了!”
何花不解气,可看着陶莞心里也不好受的样子就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等来年妹夫鱼塘再打上来鱼,我们就去买一些回来腌着卖,昨儿晌午张嫂子还说这鱼好吃呢,你也别心疼,这鱼不还有些么?咱留着自己吃,好歹也没辜负咱俩忙活一场。”
幸亏这鲜鱼是五姑父送的,要不然买这么多鱼又被偷走她还不心疼死?这没钱自然有没钱的难处,对这些钱财之物自然也就看得重一些,本来她还指望着卖了钱今年过年可以给家里人添一些衣服,等来年开春了再去镇上的铺子里买点纸墨回来给小宝用。看来现在都落空了。
这一天过得着实无精打采,她这厢还在灶房为被糟蹋的鱼干愁眉苦脸,那厢陶李氏已经在前屋闹了起来。
“大友,谁让你把这骚蹄子领进门的?呸,也不嫌玷污了咱家的门楣。”
陶大友还在屋里穿衣服,听见自己的老娘一早起来就在前屋骂骂咧咧的,本来就为这事头疼的他现在更加头疼了。他一边扣着衣扣一边走了出去:“娘,小点声,孩子们还在睡呢。”
陶李氏狠狠剜了他一眼,走上来使劲把他脑门一戳,泄愤道:“你蠢啊,你把她招进来不就赖上我们家不肯走了么?我咋生了你这缺心眼的儿啊!”
陶大友讪讪地看了一眼还窝在地铺里惊慌发抖的张细花,啧了一声转头劝起陶李氏:“娘,有事先慢慢说,昨晚要是不让她进门指不定今早就冻死在门口了,到时候十里八乡的哪个会不知道这档子事。”
陶李氏灰白着脸色,瞅着地上的张细花讥讽:“都是前世做的孽哟,老太婆我是不管了,把她送哪都行,这大过年的还得去宗族里拜祖先,可不能让她留在咱家玷了咱家的喜庆,多触霉头!要是她那姘头闹到咱家来,咱家可就成了村里新年的头一桩大笑话了,还不让人从年头笑到年尾去?”
陶李氏一想起这丧门星,一口气堵到了嗓子眼愣是干干咳了起来,咳了好一阵一张脸通红通红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似的。
“娘,没事儿吧?”陶大友赶紧给上去拍拍背顺气。
“有这婆娘在你娘能没事吗?”
“娘您赶紧歇去,病都没好全出来干啥,被窝里暖,你躺着,待会我叫阿莞给你送饭。”
“爹、奶奶,我饿了。”小宝不知什么时候光着脚丫跑到了前屋,上来抱着陶大友的腿,还偷偷张望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女人,心里疑怪:不是大姊也不是娘,这个女人咋从来没见过?
小宝奶声奶气地指着地上的人问:“爹,她谁啊?咋在我们家。”
陶李氏的心肝都要颤出来了,心里直叫:我的祖宗诶,这小宝贝咋这时候起来了。她赶紧把小宝抱了起来,“大冬天的咋不穿鞋就溜出来了,该打。”说着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小宝的屁股,哄道:“饿了跟奶奶吃饭去。”
“奶奶,她谁啊?”
陶李氏赶紧捂了他叽叽喳喳的小嘴巴,厉声道:“还想不想吃饭了?”
小宝作惊吓的模样,一下用小手捂上嘴,小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走,咱吃饭去,你姐你弟醒了没?”陶李氏的声音渐渐变远,躲在被子里的张细花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捂着被子一抽一抽的,还不敢出声。
陶大友皱着眉,低叹一声也就走了出去,他可不想跟着骚浪娘们多呆一刻,想起这婆娘干的那档子事他就心里不痛快,活生生就跟被强了的人是自己似的。
他走到灶房边,听见里面何花正在跟阿莞说话,听着似乎在说什么鱼干,于是迈进门槛问道:“鱼干咋了?”她们娘俩鼓捣了一夜鱼干,还把院子整的都是鱼腥味,可把他可恶心惨了。
何花正在把锅里烧好的热水舀到脸盆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嘴里说:“这回你快活了,咱家院子里晒的鱼干昨晚被人偷了,连竹竿都倒了。”
陶大友眼睛一瞪:“啥?”这大冬夜的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小瘪三敢上他家来偷东西。
“我就说你们整这玩意做啥,看,现在什么也没做成吧,倒是让我给隔壁家张嫂狠狠说道了一顿。”
“她说你了?”何花问道。
“可不是,昨儿下午我找张哥喝酒硬是给张嫂拦了下来,把我好一顿说。”
昨儿早上给了她两条鱼,下午居然还在说闲话,真是里一套外一套,何花斜眼往张家的方向瞟了一眼,猜测:“不能是张家人吧?”
陶大友连连摆手,“不可能,我跟张哥铁着呢,他家是啥人我还不知道。”
何花在心里不置可否,就他这大老爷们大老粗的能仔细瞧人?就连前阵子去镇上买二匹花布也给人讹了,他也好意思说,这花布买回来一洗就褪色,还说给她做新衣裳呢,美得他。
“大友哥,张姊起了么?我给送热水去。”
陶大友冷了脸色,“你送热水给她做啥?咱家没这人。”
何花捶了一下他,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呢,虽然丈夫对她独好让她挺开心的,但另一方面丈夫这么绝情地对待他的妻子多多少少也让她有点寒心。“粥煮上了,娘刚刚来过,今儿我起迟了,待会我让阿莞给她送去,你去把小宝接过来不?娘的病还没好全,别把病气过给小宝了,小孩子比不得大人壮实。”
陶大友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陶李氏的屋。
陶李氏见陶大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冲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大友,我瞧着你媳妇还不知道这回事,你也就别跟她说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外面怎么传是外面的事,别人也只是半道听来,多少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只要咱们家一口咬定那婆娘跟着她大哥去外地经商了,外头也不能说咱们什么。”
陶大友有些为难:“娘,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么多年了,咱家好歹有些起色了,可不能回回攒了些钱就把钱送到别人口袋去,我过得实在憋屈。”
“你懂啥,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是咱们家遇到了丧门星,可咱们的根在这,还要一代代在这活下去,我可不能眼瞅着老陶家的脸全丢在我老婆子身上了。那婆娘骚贱,别人还不说是我这当婆婆的没使狠劲管好?到时候你让娘这张老脸往哪搁?你叫你死去的爹在九泉下咋能安息?你爹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可不能让一个偷姘头的媳妇毁了他的好名声。”
小宝看着奶奶说话语重心长的,坐在陶李氏的腿上很是乖巧,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个大人略显沉重的表情,眼珠子瞟来瞟去,最后实在没憋住,才吭哧一声:“爹,我饿。”
陶大友掐了掐他的小嫩脸,道:“你阿大在灶房做饭,你去瞅瞅。”
小宝得了父亲的准可一下就跟灵活的泥鳅一样从陶李氏膝头滑了下来。
“小宝,鞋!天冷!”
小宝笑嘻嘻地听着身后奶奶焦急的叫喊,恶作剧地吐了吐舌头继续往前跑。他跑到灶房看见自己大姊围着大围裙在煮豆腐,扑上去抱住她的腿,小猫一样出声:“大姊。”
陶莞低头一看,这混世魔王居然没穿鞋,小白脚冻得红红的,陶莞一下就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丢到小板凳上坐好,摆起脸色对他说:“陶成宝,下回再不穿鞋乱跑就别想吃饭了。”
小宝一本正经地在凳子上坐好,还煞有其事地跟小大人一样点点头,陶莞一下就被他逗乐了。
小家伙好动,在椅子上坐了没多久又骚动起来,唧唧歪歪的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这边陶莞刚要把豆腐盛到碗里他就无辜地大声说:“大姊,我要屙屎。”
陶莞绝倒~
她夹着小宝一路疾跑去茅房,谁不知道这可恶的小家伙说尿就是屎的,屎尿不分,说自己要嘘嘘结果是上大号,说自己要嗯嗯结果搞了半天就是撒了一泡尿,而且是打了招呼还没去尿桶边上就尿裤子了。每回都这样,陶莞可算是怕了这小家伙。伺候完小祖宗去尿桶便便完,陶莞就回到灶房洗手,看着锅里已经空了,就估计是何花已经把菜端上桌了。
☆、25第二十五章:守岁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起无意外日更。
陶莞洗完手走去前屋,见大家已经坐上桌了,也就入了座。
“爹,那些鱼还没有晒干,竹竿好像歪了,待会你帮着修一下吧,我把鱼干再拿去晒晒,不然没几天鱼就要霉了,糟蹋了可惜。”
“成。”
“我瞅着那些鱼都脏了,要不洗洗再晒?”何花问道。
陶莞想这些鱼本来是要晒干的,这拿去洗掉再晒干不仅会让鱼干失了味道说不定还晒不干了,于是回道:“等吃的时候再洗,咱家上回买的干货不也是很脏,洗洗再上锅煮就成。”
“说的也是,那就吃的时候再洗。”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三个小的又一溜烟跑回了房里做游戏,大人们各自也回了屋忙活。何花给张细花送了饭,她也着实是饿了,三两下就把碗里的粥给拨空了。何花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很难想象村里人曾经对她的描述:厉害、泼辣、算计。当初她嫁进门的时候多少对这个正房也有点忌惮,她娘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低头做人,有啥事就忍着,做小的就要有做小的样子,守好自己的本分。可是嫁到陶家这么多年自始至终陶家人也没跟她说这个正房的事,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半听半信,无风不起浪,这样关乎一个女人名节的事哪能随便造谣?
何花一方面为着自己嫁到陶家来没受大房的欺凌而暗自庆幸另一方面又对眼前这个女人没由来地同情了起来。
何花接过空碗问:“再盛一碗你吃?”
张细花摇摇头,双手紧紧捂住了何花的手,眼睛里起了泪雾,相看泪眼、默默不语。
何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乐呵呵地笑道:“这有啥的,一碗饭而已,再说这个家还是你做大、我做小,自然不能亏待了你。”面热心冷,妇人的本分她还是知道的,她娘从小就教她啥是礼数,就算正房再不济好歹名分也在那是不能僭越的。
没多久陶大友走了进来,他只是来拿榔头准备修竹竿,没想到何花居然在这,还给张细花送了饭,但陶大友为人忠厚,虽然心里气不过张细花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可还是忍不下心看着自己的婆娘自生自灭,于是他凉凉扫了眼何花手中的空碗,冷哼一声也就走了出去。
陶大友在院子里噼里啪啦好一阵倒腾才把竹竿给搭好了,陶莞见着竹竿修好了就去灶房把没晒干的鱼干拿出来重新晒。
一串串鱼干在阳光下金灿灿的,金色的阳光洒在鱼皮上闪闪发亮,陶莞满意地笑了。既然卖不了钱那就自己留着吃吧,这样的咸鱼干用来配晨间的清粥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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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炮仗声响彻东塘村,东家响完西家就开响。东塘村的习俗是在傍晚趁着天欲黑未黑之际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坐成一桌吃个团年饭,饭后一家人呆在一个屋里一整夜点着油灯守岁。家里的长辈要给小辈压岁钱,小辈要给长辈贺新年。
陶家嫁出去了五个女儿只剩下一个儿子,家里人口比其他家少些,但年味却不减丝毫。各屋的窗户都贴上了小陶慧剪的窗花,家里也在集市上买了十双炮仗,够孩子们从年三十玩到初七初八了。
家里平常存的零嘴在过年的时候全都拿了出来:花生、瓜子、桂花糕、蜜饯、糖冬瓜、茴香豆,孩子们个个兜里鼓鼓地装着一大把零嘴,互相比试谁的零嘴更多。团年饭还没开桌三个小家伙的肚子早已经被零食填得胀胀的,何花单手叉腰挨个打了他们的小屁股,这零嘴放在桌上还真是没法他们了,一下就被吃掉了大半,这还是给客人准备的呢。
“娘,你别生气,我们还剩了好多,你瞧,兜里还有。”牛牛打开自己的衣兜指给荷花看。
何花撇嘴作势往他的衣兜探了探,叱一声道:“你们把兜里还剩的都拿回果盘里去,这晚饭还吃不吃了?”
大宝流着哈喇子说:“娘我要吃饺子!”每回过年,他最惦记的就是香喷喷的大饺子,他最爱吃大姊包的香菇猪肉饺子。上回他偷偷跑去张婶子家玩,张婶子给他喂了一口她包的饺子,他在嘴里嚼了半天也尝不出是啥味,饺子里光是白菜连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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