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田]农女阿莞-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陶莞看着冯氏,想了想,权衡了一番终究是无奈地摇摇头。何花当初为了帮衬家里,也是过了嫁龄最后才找了她爹做个妾,可何花也是幸运的,陶大仁性子温厚,待她不错,张细花死了她也就做了继室,婆婆如今病倒,大事小事也都是她做主,家里虽说是过得辛苦,但好在一家人也算和气美满。她陶莞自诩没这个命能像何花这样一帆风顺。
她私心里是不想嫁人的,在这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红布头一盖谁知道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复杂的三姑六婆加妯娌关系不比在家做姑娘来得自在。冯氏昨天的行径也说明了她的意思,陶莞又不聋不哑怎么会不知道,可她到底也不想负了周继。
李昀这个男人让她捉摸不透,少年老成,初见她时她就觉得这个少年背负的东西太多,就连眼神也是深暗的。如今年岁渐长,更是沉闷,只不过与外人在一起时开怀些罢了。可李昀待她也是真心的好,虽然不像周继是强烈的男女之爱,但陶莞也看得出李昀是有心的。
陶莞想着想着,不知神游到何处,冯氏见她面上表情复杂,只怕她往苦处想就打断了她:“舅母喜欢你,你的性子稳重,你若不嫌弃,信得过舅母舅母就替你把这事办了。”
陶莞怔怔地望着冯氏,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说了:“舅母我自然信得过,不过眼下家里确实困难,我只求能缓个一年,我这一走与家里就是隔了好几重,弟弟妹妹们也还小,我爹一年到头手哪里停过,就是那一双手伸出来我都不忍心看。舅母若是真心疼我,就让我好好想想再帮我找户合适的人家,阿莞到时候肯定感激不尽。”
冯氏微微叹了口气,抱着常喜拍了拍他的背:“既然说不动你,舅母也不勉强,但你也得多保养自个,姑娘家到底身子重要。”
陶莞松了一口气,顿时连背都瞬间垮了下来。
“表妹心里有计较,娘何必那么急。”
陶莞乍然一回头,李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来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
☆、第五十六章 夜长难寐
李昀神色清冷;陶莞被他看得头脑一片混乱;全然没了刚才的放松。
“今儿天气好,我带她和常欣去镇上转转。”
“……这……”陶莞露出难色。隔着一层没捅破的纸;李昀倒是大方,与她见面都不带一丝含糊;幸亏他说的是“她和常欣”,有常欣在情况应该不会太尴尬。
冯氏腾出一只手倒了杯茶递给李昀:“也好;不过也不要耽误了读书,娘嘴上不说,但私心里还是希望你将来能考个功名;挣点前程;你爹你奶奶又极为看重你,一家子都指着你光耀门庭。”说罢又补望了一眼陶莞,那意思是提醒她别放着这么个乘龙夫婿视而不见。
李昀沉声道:“儿子知道,还请娘放宽心。”
冯氏稍露欣慰之色,对陶莞道:“去把常欣这丫头叫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褥子里,要是以后到了婆家还是这个德行,别说婆母,就连夫婿都是要看不上眼的。她也是个不懂事的,我又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难免多娇惯些,但你这个做姐姐的说话有分量,她又听你的话,你帮着舅母好好教导她。”
敢情冯氏这是要和她/唱/红/白脸,双管齐下地把常欣给改造过来。不过陶莞还是很羡慕常欣的,天真无忧,生活水平那是现代城里孩子的标配,回想她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一路被家里宠大的,将心比心也希望自己的弟妹能过个快快乐乐的童年,不要被古代这些繁文缛节给束缚住。
“我有分寸的,舅母别太为常欣操心了,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只不过往日里爱玩些,但姑娘家大了也就稳重了。”
*****************
早春时节,路边已经有许多叫不出名的野花端放起来。就连绿油油的草芽都从土里冒了出来,一层层毛绒绒地铺就在地上。
常欣今日穿了件素粉描彩贴蓝枝的肩子,下面是六十四褶的荷碧罗裙,又梳了两个小髻别着两朵鹅黄海棠绢花。身量小小,却已然有了冯氏年轻时的风姿。她的脸蛋本来就白里透红,肌肤细腻如玉,陶莞只略微在她面颊上抹了一点香膏,整张脸就瞬间活络了起来。
“表姐做的香膏比铺子里卖的还好使,香味也不那么呛鼻,我娘上次还问我这香膏是哪里买的呢。”常欣在香粉首饰摊子边上挑了一通,闻了这个试那个,终究是没拣到称心如意的。
陶莞拿了蓝彩断枝瓷盒的胭脂,抹了点在手上晕开,凑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是没有我做的温和,你要不喜欢下回我来再给你带点。咱们去找你哥罢,他在前面的书斋该等急了。”
常欣嘟着嘴:“他哪里会急,就是让他在里面呆上一天不吃不喝都痛快的很。表姐,咱们再去前面看看,前头不远有一家铺子我可如心了,卖的罗扇都是新鲜的图样,如今刚开春天又还冷,我瞧着去还价兴许能买到好看又便宜的扇子。”
陶莞放下手里的胭脂,好笑地睇着常欣,真是不知道李昀是怎么把这小魔星给制服的。
常欣拉着陶莞往前走,陶莞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再一看周围的铺子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果不其然,常欣带她来的这家铺子就是周继开的那一家。
注意到陶莞脸上的变化,常欣把头凑到她面前低声问:“表姐怎么了?”
陶莞摇摇头,用余光探究了一番铺里,见周继不在这才放心地说:“没什么,进去罢,快点挑完去找你哥哥,不然待会儿他责你我可没那个胆帮你说话。”
常欣对着李昀呆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就兴高采烈地拉着陶莞进了铺子。
里面的伙计已经换了人,眼光倒精明,一看常欣的穿着打扮就好脸地跟上来问:“二位姑娘买什么?”
常欣眼珠子转了一圈,没看见上回摆的那些扇子,就问:“前儿搁在那里的扇子怎么没了?”
伙计笑了笑:“对不住,咱们铺子里的货销路好走得快,估摸着已经卖了。姑娘想买扇子这边来,昨儿刚新到了一批,不过眼下还没到时候卖,东家让我搁在库房里。姑娘要是想要我就差人去开了货让您二位挑。”
这伙计估计是位分较高的,差使了个年纪小的去后面拿货,自己又在店里向常欣介绍了几样佩饰。陶莞又不买就在店里随处转了转,等回到柜台前时已经有十几把扇子罗列在一方洁白的轻绢上了。
“表姐,这柄红色彩丝的象牙骨团扇怎么样?”常欣问。
陶莞接过手刚要细细翻看,就听有人叫她陶姑娘,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上回在铺子里的伙计。
“姑娘来看东西?有什么中意的尽管吩咐我刘二。”
见他笑得跟见了祖宗似的,陶莞反倒不自在,私下拉了拉常欣的袖子,低声在她耳边说:“快些挑。”
常欣看出些端倪,转身反问:“表姐跟他认识?”
刘二笑着解释道:“我们东家认识陶姑娘,吩咐我但凡是陶姑娘来了见着什么称心的东西都给姑娘送去。这位小姐是与陶姑娘一起来的罢,账面上的事我做不了主,但东家还吩咐了若是有跟陶莞一道来的,就分文不赚地贱卖了。”
常欣吓了一跳,古怪地看着刘二,又看看神色自若的陶莞,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二来。
陶莞在心里早已经把刘二这个大嘴巴骂得连他的祖坟都冒青烟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刚刚她那么瞪着他看,这小子居然还乐呵呵地说了一通。
“前几天牛牛落水了,他们东家救了牛牛,算是相识一场。估计是后来我爹又谢了一番,他们东家觉得欠了礼数才这样,其余就没别的了。”
刘二张嘴就要辩白,被陶莞给死死瞪了回去。
常欣暗含深意地一笑,朗声道:“既然姐姐有这个人情在,那我就不客气了。”
“常欣!……”陶莞低叫,“今儿这扇子咱们不买了罢,回头你要喜欢我就照样给你做一柄,准保分毫不差。”
常欣笑而不语,转头对着柜台里站着的伙计说:“这里面没有我喜欢的,你且收起来罢。”
听她这么说,陶莞松了一大口气,真是感谢常欣关键时刻这么识大体。
回去的路上陶莞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丫头人小鬼大,心里只怕早已经跟明镜儿似的。可是这里是古代,就连男女私相授受都可以去衙门判刑,当初李清照婚后生活不幸福去状告老公,不论衙门结果怎么样,李清照的牢狱之灾都是妥妥的。
找到李昀的时候,陶莞已经在脑里七七八八前前后后想了一通,只感觉都要被逼上梁山了。回想自己的状况都跟现代的剩女没什么差别了,女孩子长大就跟挂在树上的成熟果实一样,过路的人谁都想摘,就算摘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剩女的名声可不就是这样被弄得跟猛虎似的吗?
想到这,陶莞恨恨地瞪了一眼还在旁边看笔洗的李昀,刚好李昀在用余光看她,两个人四目相接,陶莞更是肆无忌惮地“虎视眈眈”。
李昀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放下手里的笔洗走过来问常欣:“你表姐被你欺负了?”
常欣神秘地笑笑,得意的说:“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表姐被你欺负倒是真。我们俩去挑个扇子,表姐心心念念都催着我来找你别让你久等,生怕哥哥你站久了少胳膊少腿。”
李昀看向还闷声作气的陶莞,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笑骂常欣:“你这丫头竟说些胡话,怎么没买到扇子就要把气往我身上撒?”
三个人一个是闷葫芦,两个是你一言我一语辩白着出了书斋。
陶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艳阳,在回头看看身边一大一小互相置气笑怒,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所剩无几了,要是等常欣再大些出了阁,李昀也成了家,各自都有了归属,那时候再相聚起来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在现代时是独女,父母也是姐妹单薄,于是一干子表亲兄弟姐妹加起来统共才三个,加上互相住的远,后来年纪大了各自成家,印象中就没有这样明快的手足之乐。
回到李府,三个人囫囵吃了一顿晌午饭后又都到李昀的书房看他作画,一天下来玩的不亦乐乎。
入夜,陶莞和常欣早早爬上了床,两个人躺着互相说话。
“姐,早上是怎么回事?”常欣单手支着头,整个人侧躺,面朝着陶莞。
陶莞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原本是闭目养息,后来睁开眼看着常欣两只炯炯的眼睛,思索了一番道:“我说的你又不信,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常欣不依不饶:“说嘛,我又不是没分寸,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信,何况你也没比我大多少,怎么总叫我小孩子。”
陶莞笑了笑:“那我说了,事实就是真没什么,你自己想多了。”小屁孩鬼主意还真多。
常欣从床上跳起:“我才不信!哪里有把铺子敞开来送给别人的,再说是他救牛牛,又不是牛牛救了他,姑丈再怎么谢他还是姑丈欠他人情。”
陶莞一副你看我说的对吧的表情:“都说了你不信了,还问我。”
常欣被她呛得一时语塞,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搞了一晚上的迂回战术,常欣终究是没问出一二又没抗住睡意呼呼大睡去了。夜静了,陶莞却怎么也睡不着,胡乱地想了一夜,到天擦边亮的时候才沉沉地进入梦乡去找周老爷幽会。
☆、第五十七章 端倪渐生
春来暑往;陶家的稻子长势喜人,鱼塘里的鱼被制成鱼干卖了之后小赚了一笔,加上年前年后那阵子腌渍的各色蔬菜;一些酒肆饭馆也颇为乐意购买,到了九月中旬的时候;陶家居然可以雇人来割稻子了。陶大友多年来不成功的形象瞬间被推倒,就连在一干子族人面前说话也有底气起来。
家里一点点变化,总算是缓下来了。何花持家有道;嫁入陶家之后陶家的运势越来越好,村里村外都道她是旺夫命,一些当初说媒时嫌弃何花的人家甚至都暗自掐起悔恨来,渐渐地众人就再也没提起何花从前是个妾室的身份;陶家的长陶家的短;村里的妇人叫的也是分外亲热。
自然,陶家的一点风吹草动,那些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开始走动起来了。陶李氏因为家里开始富足,心情好顺带连痨病都不那么见显,有时候还会帮忙带带孙子,到处吹嘘一番。陶莞担心小孩子抵抗力差,也没敢让她多带,只借口她仔细自个身子孩子的事放宽心,陶李氏渐渐地与陶莞也亲厚起来,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还给陶莞打了个小二两的金链子。
真的是顺风顺水的大半年,好不容易过上了顺心的日子,到陶家说亲的媒婆都快踏破了陶家的门槛,陶莞半死不活的态度何花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好几次找陶莞深夜谈心都以陶莞假装睡着了告终。
这日陶莞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套新衣服,她拿起来比了比大小,想起前几天何花说要帮她做一身新衣裳,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套了。陶慧在门外拍门叫大姐,她出去一看,陶慧已经换上了新装,两姐妹的料子出自同样的花色,陶慧亲昵地搂着陶莞的腰道:“娘给我做了身新衣裳,给大姊的是什么样的?”
陶莞弯□刮了刮她的鼻子:“人小鬼大,爹娘他们出去了?”
“恩,爹要去地里看稻子,娘去了三姑家,三姑父好像病了,奶奶叫娘去看看。”
是听陶李氏说起这事,那几个女儿也是陶李氏的心头肉,女婿不好过,自然女儿也要受累。“小宝、牛牛他们玩儿去了?”
陶慧丧气地垂着头:“我管不住他们。”
陶莞摸摸她的脑袋:“大宝最乖,男孩子爱野些,咱们不像他们。”说着把陶慧抱了起来,问:“你今天跟着大姊把家里的收拾好,大姊就偷偷奖励你一块糖,怎么样?”
陶慧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嗯,大宝最听大姊的话。”
看着陶慧乖巧可人的小模样,陶莞在心里腹黑地想:小孩子就是好哄,一点都不像周继那个冤家,有事没事就给她来一出。这半年多来他经常借着卖货的名义到村子里来,每次都带了好多用不着的东西,胭脂水粉更是要在奁盒里装不下了。他这个缺心眼的,也不想想她要是打扮好了,还不有更多的媒婆上门说亲?真是给自己添堵。
周继待她真心实意地好,是实实在在的庄户人家,虽然在文化造诣方面没有那么深,有时候难免对牛弹琴,但好在他听得进去陶莞的劝,有时候家里的妯娌关系处理不当也会来问陶莞,两人在意见上不合的时候周继会是相对退让的那一个,弄得陶莞有时候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强势了,非得要让他这样那样。
带着陶慧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又生火炊上了饭,一早上也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陶大友回来吃晌午饭,下午就不再出去了,由雇佣的几个人把田头收拾好。
陶大友今天回来的早,还去屠户家里买了半斤牛肉让陶莞卤上。陶慧忙着前前后后给陶大友端水送帕子,陶大友拿着蒲扇坐在藤椅上看着自己的一对女儿,一大一小忙前忙后,都这么懂事,心里安慰之极。
陶李氏从里屋出来,看着儿子笑容满面就走过去道:“媳妇早上去了她三姑子家,三女婿说是折了腿,我让她拎一篮子的鸡蛋去看看。”
陶大友惊道:“折了?眼下正是农忙时节,那三姊家的稻子可有人收?”
陶李氏叹了一声:“这不让媳妇去问问,要是没有的话,依娘的意思是等咱们家田里的收得差不多就让雇的几个人过去。”
想起几个姐姐在他窘迫的时候都是掏空了心思从婆家补贴娘家,这回轮到陶大友使得上力帮衬,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娘放心,我回头让他们快点收完咱们田里的。不过三姐也是,姐弟一场有什么好生分的,这种事找你说不找我说,再来娘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要是再为这些担心坏了身体,这就是做儿子的不孝。”陶大友虽然不满陶李氏之前对待自己妻女的态度,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亲娘。
陶李氏微微点头,又道:“等忙过了这阵就该好好替阿莞选选人家,送来的那些庚帖媳妇已经送去合八字,到时候得替我大孙女选上一门顶好的婆家,咱们家也好多年没办喜事了。”
陶大友应声道:“大丫头自己不愿意,咱们再强也强不过她自己,她自己要是不愿意,难道还让我们做爹做娘的强了她不成?”对于陶莞,陶大友早就从头痛期转为淡定期,既然女儿喜欢在家里呆着,那就再呆上一年半载,他的女儿反正也不愁嫁。
陶李氏放低声音骂道:“她做闺女的不知道,你这当爹妈的怎么还糊涂?年纪一过就再也没有现在踏破门槛的光景了,难不成你要她像何花一样?”陶李氏瞪着眼骂儿子。
陶大友敢怒不敢言:“关何花什么事!”每回一说这个问题,陶李氏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回回都要扯到何花身上,要不是自己的亲娘,以陶大友的性子早就一拳头挥了上去,自己好好的媳妇凭什么给别人糟践。
陶李氏也知道自己失言,平息了刚才的语气道:“总之选人家现在是咱们陶家的头等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心疼丫头也不能由着她胡来!”
陶莞在门外就听见了两个人在里面的争吵,干脆转身逃之夭夭。
陶慧去找小宝和牛牛回来,看见陶莞鬼鬼祟祟地走开,刚要叫她就被陶莞的一双厉眼给瞪住了。
陶莞朝她轻轻招手示意她过来。
陶慧走到她身边有样学样,轻轻地凑在她的耳边说:“大姊,牛牛哭了,不肯回来。”
陶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指了指门口,让陶慧带她去找那两个混小子。
等陶莞找到牛牛的时候,牛牛早就哭成了小泪人,小宝则是站在他的旁边耷拉着脑袋,看见陶莞来了才兴冲冲地扑向陶莞地怀里,委屈地默默流泪。
陶莞抱起他,帮他擦眼泪,柔声问:“怎么两个都哭了?”
小宝一边抽咽一边伤心地说:“他自己胆小,我不过是跟别人在塘子边上捞鱼,牛牛就哭了,我哄他他还揍了我一拳。”
陶莞哭笑不得,抱着小宝走到牛牛身边,蹲下来把牛牛也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牛牛不哭,小宝哥哥不知道牛牛怕水,大姊已经骂过他了。”自打上次落水之后,牛牛就再也不敢到水塘边,有时候何花带他来这边洗衣服他都哭闹得不行。
小宝一晕,原来是自己的弟弟怕水才哭,自己还奇怪明明没有什么,他怎么就哇哇哭了起来。小宝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生气地朝着牛牛喊道:“你这个胆小鬼!”
牛牛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陶莞只得先哄哄牛牛,让陶慧过来先把小宝给领走。其余几个在旁边笑闹的男孩纷纷对小宝投来嘲笑的眼光,小宝一时觉得很没面子,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带弟弟出来玩了,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
牛牛哭的连话都说得一顿一顿的:“推……推……牛牛怕。”
陶莞抱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没有人推牛牛。”话一出口,连陶莞自己都惊呆了,怎么是推牛牛呢?
陶莞吓得脸色骤变,颤着声音再重复了一遍:“推牛牛……”她抓住牛牛的小手,惊愕地问:“牛牛怕有人推你下去才哭?”
牛牛委屈地点点头,小脑袋一股脑地埋进了陶莞的怀里。
陶莞的心忽然被扎了一下,渐渐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周继抱着孩子到陶家的时候明明白白说的是看见孩子自己掉进了塘子里,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害怕有人推自己下去?按照一般人的心理来说,走在河边只会怕自己一不小心掉进去,而不是害怕别人推自己下去。
陶莞不敢往下深想,可周继的笑容却清晰地在她脑中回旋打转,转的她头晕目眩,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对她的情意,若不是从那场事故开始,她也不会这么快地从心底里接受,当时是七分恩情三分情意,现如今……陶莞尽量阻止自己往不好的地方想,可看着怀中惧怕得发抖的牛牛,心里却逐渐生出一股坚定的力量。
明日,他要来村里捎货。
☆、第五十八张:大起争执
照往常;周继与几个生意人在陶家村谈妥生意后会在陶家附近等着陶莞。
约摸十来天没见到陶莞,周继知道这段时间陶家农忙;陶莞自然也没有太多的闲工夫见他,但今天到了约定的地点的时候,陶莞居然早早地就在那里等他。他心疼她站在太阳底下晒久了;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
“怎么也不知道到树底下去?”周继一面替她擦汗一面亲昵责怪。
陶莞咬着牙,默默看他良久,两只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深暗下去。
周继观察她脸色不太好,还以为是等自己等久了生气了,哄着她道:“往后不会那么辛苦了,再等段时间我就上你家提亲把你娶进门;到时候咱们天天都可见着面。”
陶莞依旧沉默不语;周继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心里有事。
“怎么了?别不说话。”
陶莞憋着气,别过头不看他。
周继把她的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又是一阵轻柔的哄:“心里有事就说,倘若我连你的这份信任都得不到我还配做什么男人,凡事有我给你顶着,你这样憋在心里到头来伤的还是我,你但凡有一点心疼我就别莫不吱声。”
陶莞“哼”了一声,越发学的油嘴滑舌的,都说走江湖的男人荤的很,周继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就连追姑娘的手段都学的如此高明。
“周继,你若真要我说,我就说,只是这番话我是信你才问你,如果日后被我知道你接下来说的有半句谎话,我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这话说的太重,周继立即皱起眉头仔细地打量陶莞。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瞧你说的这么决绝,我哪样事不是以你为先,事事把你放在最前头。这快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能担得起这个责任等你,你也愿意给我承诺,再大的事我们也该一起走下去的。”
陶莞被他说的心头一动,他待她的好历历在目,在这种几近不被法律道德容忍的情况下他们能保持快一年的联系实在不是易事。套句不好的说,就是这辈子认定这个男人了,以他的性子就算再找了别人也依旧会尊重自己,难道把话说白,为了争那一口气就真那么重要?
陶莞心里乱的很,周继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比之当初爱意有增无减。可一想起自己的猜想,那最开始周继的用心就值得商榷,这样刻意安排得缘分她只怕也无福消受。她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他对自己什么都认真,什么都真诚,倘若这点都是假的,那剩下的喜欢又可以支撑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处下来,陶莞不是不知道自己和周继的短板在哪里,越深入的交往只会越看到对方不足的地方,两个人的摩擦不合也只会越来越多。
陶莞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口:“周继,别的事你可以骗我,但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眼里一丝的变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过:“当初,你救起牛牛到底是什么情状?”
问完之后,陶莞深吸一口气,苦笑了下。其实根本不必问出口了,在说“当初”两个字的时候,周继眼里的光就陡然闪了闪,她怕自己亲耳听到难过,接过话说:“算了,知道不知道又能怎么样,你回去吧。”
周继急得抓住她转身离去的肩,喊道:“陶莞,除了这件事我骗了你,你扪心自问我还骗过你什么,如今你就要这样不管不顾地撇下我自己走了,难道我这一年来的苦心你都不要了吗?”
陶莞不回头,伤心地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若不是从这件事开始我是不会接受你的?你以为这一年来我就好受吗?每次见面都是偷偷摸摸,可能别人觉得会情郎很浪漫很甜蜜,但你知道吗,我原来就是个大方磊落的人,在以前我与旁的男人出去时都是想笑就笑,笑得多么大声都不会有人在意,我最不屑偷着摸着的情义了。”上辈子第一段感情被第三者插足,每每一回想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偷偷摸摸她就觉得恶心,既然要爱就爱得光明磊落,凭什么偷鸡摸狗欠谁该谁似的。
周继一怔,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扭过来喝问:“什么旁的男人?你在我之前还有哪个男人?!”
陶莞自知说的一时气话,不小心说漏了上辈子的嘴,但没想到周继发这么大的火,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委屈地留下了眼泪。
周继看着她落泪,心里比刀子剜还痛,但一想起她之前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男性的尊严顿时盖过心疼:“我真不知你是个这样的人!”
陶莞被他呵斥的一愣,这样的人,她在他眼里是哪样的人?!她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何必又死死拉着我的手,你放开我!”
陶莞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周继只是瞪着一双怒眼,手力越箍越紧,不让她动弹半分。良久,他骤然松开手,失望地说:“陶莞,你会这么伤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牛牛的事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陶家,是我存了心思想接近你,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这一年来过得这么辛苦,我也不想继续拖累你,我若还算是个男人就该成全你的大方磊落。”
言罢,周继彻底松开了她,孤身踽踽离去。
陶莞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哭不已。再想起自己说的话句句诛心,原本想跟他好好地说,只是不知道怎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想过说了之后一万个的情形,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这一去,就算他回头,她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陶莞回到家,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埋在被子里哭,伤心难过。小宝放学回来拿了先生的考评给她看,一进来时见她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连跑带撞地跑到她的跟前抱住她,抬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问:“大姊怎么了?为什么哭?”
陶莞揉了揉他的头,看他稚龄天真的样子,又很懂事,心里安慰了许多。擦了眼泪道:“没什么,大姊想着小宝上学出息了,家里以后有了顶梁柱,大姊心里头高兴才哭。要是以后大姊不在了,你要替大姊照顾好弟弟和二姊。”
小宝郑重地点点头:“这回考评我拿了个优,第一名,我一拿到手就马上跑回来拿给大姊看,大姊你看,这个字是优。”小宝有模有样地指给陶莞看,陶莞顿时破涕为笑,敢情自己在这小屁孩眼中真成了目不识丁的大文盲。
小宝见她笑了,也跟着笑,问:“大表哥什么时候来?我要把这个优也拿去给他看看,上回他教我写字,先生夸我还问我是谁教的。”
陶莞刮了刮他的鼻子,瞧他那臭屁的模样,巴不得天下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