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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农女阿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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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牛牛,咱们上大姊的屋。”陶慧的语气里带着些得意,领着牛牛踏出门槛的时候还回头对小宝摆了个威风的鬼脸。
屋里少了两个闹腾的家伙一下就显得清净许多,剩下的一个小魔头也就闹不起来了。
“床铺好了,小宝晚上睡里头,外头给表哥的被子别给弄脏了。”陶莞不放心,又张了张被子,把被子给弄得平整些,最终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她对着站在地上发呆的小宝勾勾手指道:“不看着你躺好我不放心。”谁知道她一走这个魔王会不会大闹天宫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平时最喜欢在床上与牛牛玩扯被子、滚被子。
小宝苦兮兮地拉下脸,在心里鄙夷,早知道就不跟表哥睡了,这么多规矩。
把小宝抱上了床又帮他盖好被子,陶莞颇有些功德圆满的感觉。
李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样防着小孩子做什么,一床被子罢了,我又不是没睡过脏被子,以前那会我跟着我娘连被子盖都没有不也过来了。”
陶莞一愣,微微不好意思,原想他平日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又有小厮收拾妥当怕他在自家睡不习惯才这么讲究,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小子气做作了。方才他话间的娘只怕是他的亲生母亲,陶莞也是听冯氏说过关于他生母的一些事。
她微红着脸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屋了,有什么需要就来敲我的门。”
李昀点头摆手道:“与我客气什么,快些回屋吧,你白日里不是出了一趟门?这会该累了,有什么我就问小宝,你放心去不碍事。”
陶莞双手互相揉搓,感觉脸上微微的滚烫,而指间却是一片冰凉,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早春的晚上还有些寒气,陶莞借着明亮的月光一路摸索回屋,屋里的两个弟妹已经老老实实躺好在床上等她回来。
“大姊,今晚你给我们说什么故事?”牛牛听见陶莞回来的动静从被窝里翻了一个身,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陶莞。
陶莞笑着走上前,亲了亲他小小的鼻头,道:“等大姊洗漱完再给你说故事,你想听什么大姊就给你说什么。”
“我要听那个公主和矮子的故事。”陶慧清亮道。
陶莞嗔了她一眼,老听白雪公主和七个矮人的故事腻不腻啊,这丫头就知道臭美,喜欢听大美人的故事。“你先哄弟弟,大姊先去打点水擦脸。”
陶莞拿了房里两盏荒置已久的灯盏转身出门,又折去灶房添了些油进去再走去东屋。这回她敲了敲门,李昀不一会就给她开了门。
他低头一见她手中拿着两个添了新油的灯盏便会意过来她的意思,心中有一丝感动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情愫,半晌无言,只好偏过身让她进来。
陶莞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灯盏不让里面的油洒出来,把灯盏平稳地放到桌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刚才从灶房一起拿来的稻草往灯火里引火,把火苗叙到了另外两盏灯上后轻轻吹了一口气到稻草上,稻草上的引火灭了。
屋里的光线骤然间明亮了许多,陶莞看着桌子翻开的书,笑问道:“看什么书呢?大晚上看书损……”
她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她一转身便从李昀晶亮的两双黑瞳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举着一盏灯火,一条斜斜的辫子挂在胸前,双眼是一片水亮明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从别人的瞳眸里望见的自己是这个模样的,有些惊诧又有些怪怪的。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昀这边刚刚已被她明艳的一回头惊怔住,不料想这幽幽烛火竟把自己的表妹照得如此清美动人,她的脸一半落在灯火里,一半隐在阴暗里。亮的那半边脸眉眼温柔,香腮若雪;而隐在暗处的那一半脸,则生生像在夜间开出的昙花,秀蜜芬芳,有一种道不出的神秘之美。他一时看得痴愣,经不住她这么扑哧一笑,不自在地握拳咳了一声。
“你笑什么?”
陶莞忍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晚上看书损眼睛,我给你再送两盏灯过来。”
李昀敛下神色,隐蔽过方才的惊怔,平静道:“如此,便谢过表妹了。”
陶莞点点头接受谢意,再往床上看了看,小宝似乎已经睡着了也就不多留,辞过李昀就出房去洗漱。
等着陶莞痛痛快快地梳洗了一把,她就回到屋里坐到镜子前散开发辫,用木梳好好按摩一下头皮。每日早上与晚上她都会好好按摩自己的头皮,一来促进头部血液循环,二来还有利于保养头发。
“大姊,你的头发真顺溜,又黑又亮。”陶慧从被窝里钻出脑袋,羡慕地望着陶莞的背影。
陶莞回头笑着瞥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梳起头,“小丫头,你要是跟我一样天天早晚蘸着发油来梳头,日后一定出落得比我还厉害。大姊从小没吃什么好东西,头发根基比不得你,你小时候吃的比大姊好,平时我又给你勤洗头抹发油,等到了大姊这个年纪,你的头发一定比大姊的还顺还亮。”
陶慧听着自己的大姊这么说,笑弯了眼睛,砸吧着小嘴又钻进了被窝里。
陶莞从镜子里看见她美美地钻了回去,笑着拿起自己做的玉兰花头油往手倒了几滴,搓热后抹到发梢的位置。这么一头长发,是她前世极羡慕的,及腰、柔顺、乌亮,为了这一头的长发她这辈子可没少花心思,头发长洗起来不方便,打理起来又老打结,得亏她潜下心做了这玉兰花头油,要不然发尾可要摩擦得大开花了。
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秀美头发,站起身脱衣上床。
衣服刚脱好换上了睡觉时穿的薄衫,吹熄了灯就听门外传来的一阵敲门声。陶莞还未来得及躺下去,闻声回头隔着门就看见外头明亮的灯火和一大一小的身影。
☆、43第四十三章:夜色撩人
陶莞还未来得及躺下去;闻声回头隔着门就看见外头明亮的灯火和一大一小的身影。
“表哥?”她试探性地问了声;结果门外传来的应声果然是李昀,陶莞连忙把门打开。
“怎么了?”
李昀颇为无奈地拍了拍小宝的屁股,对她歉意道:“这小家伙非要听你说故事才睡;我方才是怎么哄也不上道。他说你说的是那个叫哪吒的故事,我哪里听过这样的故事,又是闹海又是龙王,却比那惊异怪志更为离奇,这样的故事你哪里听来的?”
陶莞心里凉飕飕地打哈哈道:“我都是瞎编的,年前我奶奶领我上了趟龙王庙让我拜拜龙王;说是能顺风水;这不就想出了这么个故事么?当不得真。”陶莞很想靠着门板使劲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小宝这惹事精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了。
李昀古怪的目光在她身上地停留了好久;看的陶莞心里更是没底。
“表、表哥?”
李昀淡淡地收回视线,又平淡道:“晚间凉,多穿些衣服。”
陶莞低头一看,脸一下爆红。自己这睡觉时穿的衣服图舒服,只是一件薄薄的小衫,哪里能挡肉。她现在这么站在门边活脱脱就跟只穿一件红肚兜似的,那件小衫只是可怜兮兮地遮了几块不重要的地方。她下意识地裹紧自己的外衣,不耐烦地对陶成宝撒气:“小冤家,还不快进来,今晚你跟我挤挤得了。”
小宝乐呵呵地跑了进来,抱住陶莞的腿对李昀大方地说:“表哥,我大姊收留了我,那我的屋子就给你一个人睡吧。”
陶莞狠狠抽了抽嘴角。
“既然如此表哥你就睡去吧,这个小麻烦精净会惹事。”
李昀看着陶莞的眼睛暗了暗,又把视线落到别处去,“你这不会太挤?三个孩子怎么也抵得过过两个大人了,你让牛牛跟我睡吧。”
陶莞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不、不碍事的,我横竖都能睡。”天知道她现在多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赶紧把人打发走了才是正经事。现在是在多看一块肉会死人的古代,就算表兄妹之间也是有男女之别的,好死不死,今天又穿着一件分外显眼的红色走绣肚兜。她刚刚一低头,薄衫里印出来的工绣海棠若隐若现、朦胧生姿的,要多引人遐想就多引人遐想,真是罪恶的犯罪之花啊。
“大姊。”大宝在身后叫了一声。
“嗯?”
“我去跟爹娘睡,你跟小宝和牛牛睡。”陶莞简直都要感激涕零了,有个贴心的妹妹抵得上千金万银啊,关键时候还是妹妹靠得住,想想陶成宝就来气。
李昀也瞧出了陶莞的窘迫与不自在,自己的一双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何处,若不是借着清冷的月光,他哪里能瞧见如此香艳的场面。风月场子他倒是去过,在京城时几个贵家公子时不时上酒楼喝喝花酒作作诗便是常事,但那里的姑娘是俗媚,掏尽了心思想诱惑男人,哪里有眼前这样清水出尘却仍能极尽香媚的勾人。原来这个表妹并不是瞧上去那般柔弱无骨,该有肉的地方还是老老实实长了肉的。
看着她一汪披散着的乌发,那一张因为急迫而被反复咬啮的唇变得鲜红如果,李昀强自把头偏到了屋里的其他地方,呼吸显得略为沉重。
☆、44第四十四章:冯氏巧设计
原说今日上镇子去,何花与陶莞是要买酱料来腌渍的鱼干的;可走了在镇子上逛了一圈居然碰见了冯氏;起初陶莞还不信前面铺子里站着的妇人是冯氏,只当她日日养在家里,有什么要打点的都是佣人出来;不料走了上去仔细一瞧还真是冯氏。
冯氏今儿穿的是一件蜜色镶金丝流花大绣坎肩配着翠芽绿的定裙,头上的朱钗也是别出心裁;挑了个金牡丹黏南海小珍珠的钗子别在发髻后头,双臂上的两个金钏子也是颇下了功夫。陶莞抬头望了下铺子的名号,原来她是来买首饰来了;怪不得要亲自出来。
何花按了按陶莞的手,用眼神问她可要上去打声招呼,毕竟也是嫡亲的亲戚,这么偷偷摸摸擦肩而过了多少也是不好。陶莞会意地点点头,搀着何花走进了铺子。
站在柜台前的掌柜抬眼瞥了下刚走进铺子的两个人,见是衣着平平的一对母女也就不打算怎么招呼,准备由着她们去自己好招呼着冯氏这个老主顾。
“舅母。”陶莞上前轻笑着招呼冯氏。
冯氏手里拿着的一柄玉钗抖了抖,定定转过身,一见是陶莞顿时眉开眼笑地对旁边的姆妈说道:“这可不是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了?”
姆妈转头看了下陶莞与何花母女,也笑着回道:“当真是表小姐。”
陶莞拧起眉,难道冯氏方才在讨论她?她的眼神大致扫过冯氏手里的那柄玉钗,是块碧翡翠,水头不错,光是这么握在手里就剔透晶莹的。“今日天色晴好,难得舅母出一趟门来挑点朱钗首饰。”
原先不怎么搭理何花母女的掌柜一听她们几人的对话便会意过来方才进来的两个人是冯氏的亲戚,光是瞧着冯氏面上的欢喜便知是常走动的亲人,顿时缓和下脸色,讨好地说:“姑娘这是进来挑点什么?”就算不买点什么,有冯氏在也得给些脸面不是。
陶莞觑了眼掌柜的,虽然心里有些不大喜欢这样的墙头草,但还是喜笑盈盈地与冯氏说道:“舅母手中的钗子颜色好,衬舅母的肌色再好不过,我瞅着还需配上一方小二两金打造的素钗,与这玉钗一起别在头上倒应了这金玉双辉之名。”
冯氏转动手里的玉钗,原先头看了半晌就只中意了这钗子,但瞅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陶莞一提醒便猛然间悟出了什么,直笑着说:“不错,是该配个亮色的钗子,不然单别一个是单薄了些。”
何花心里头有些古怪,这陶莞怎么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居然能与冯氏侃侃而谈起这珠钗首饰,且听着也是头头是道,只怪她一个乡间妇人平日也不懂怎么打扮自己,于是这会子冯氏挑首饰的功夫她只能在旁边干笑着陪衬。
掌柜的眼疾手快,又从珠宝匣子挑出了一方金造的素钗,样式简简单单并无甚花样。
“夫人瞧瞧可中意这方钗子?”
冯氏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素金钗,拿着与手里的玉钗一道摆着,左看看又看看,冲陶莞招招手道:“你的发挪过来些,我将这两根钗子扶上你的头试试。”
陶莞心里也没多想,便将自己的头挪过去了些供冯氏做模特用。
发间涌入一丝冰凉,两根钗子并排别在了陶莞的发间,只听冯氏喜笑着道:“嗯,果然不错,金玉双辉确是比单单一柄玉钗来的饱满。”
旁边的姆妈见了也应道:“表小姐的发质恁也太好,乌溜溜的,配上着二根钗子别提多俊了。”
掌柜的拿来一面雕花铜镜双手扶正摆在陶莞的面前,陶莞微微一侧头便看见了别在发后的两根钗子,她道:“舅母,这样配着可还如意?”
冯氏握住陶莞的一双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都快把陶莞看出鸡皮疙瘩来了,口里直乐道:“如意,怎么不如意。”
陶莞“哦”了一声,要将头上的钗子拔下来,却见冯氏的手赶忙搭上了她的手。
“莫要拆下来,就这样戴着。”
陶莞一惊,冯氏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要她收下这两根钗子。陶莞多少有些难堪,自己原是进来帮冯氏挑首饰的,不料她却给自己买起东西,这不是活生生的进来揩油么?陶莞不愿做这样不明不白的人,趁冯氏一不注意就把头上的两根钗子卸了下来。
她淡淡道:“这两根钗子与舅母再相衬不过。”
冯氏见她动作麻利地已经把钗子卸下,心里不答应,口气严厉了些道:“我给我的外甥女买些首饰便买不得了?”
在一旁的姆妈也晓得这个表小姐的骨气比不得家里那些一心只想着攀富贵的亲戚,于是上前劝道:“表小姐误会了,这钗子原本就是夫人要给你买的,方才在这挑了好半晌也挑不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买这玉钗,结果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你。”
给她买的?陶莞心里疑怪,怎么无端给她买起了首饰,虽说冯氏待她不薄,但到底也不是自己的血骨,哪里能真真切切疼得跟亲闺女一般。不过见姆妈的样子倒也不像说场面话,于是回忆起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冯氏与姆妈说什么曹操不曹操的,难道真是一早就想给她买?
冯氏帮着陶莞顺了顺粗长的辫子,又与何花说道:“妹子,你瞧这丫头,倒与我生分了,我这个做舅母买些东西与她便大张旗鼓地推辞起来。”
何花晓得冯氏的家境富足,平日里常欣来自家玩耍时穿戴得可不是个娇俏的小姐,粉气的很?但这两根钗子也是价格不菲,可冯氏说是买给陶莞的,她这个做后娘的若是推辞了却显得她小心眼要与女儿过不去了,何花思量了一番才道:“舅母抬*了,阿莞平日里只是在家帮手,也不用穿戴得精贵,这样的东西她就算拿着也用不着。”她又望了眼陶莞,想起她方才戴钗子的模样,确实是好看,两颊生香的,金玉的簪子衬得她一张脸越发水灵,于是何花又道:“阿莞模样好,戴着是好看。”
这样的话也就何花会周转,既没明确推辞了冯氏,又夸赞了一番自家闺女的俊俏。
冯氏了然一笑,也就不再为难何花,转身就对掌柜道:“替我记下了这两根钗子的帐。”
掌柜的忙笑应道:“嗳。”
陶莞一脸难为之色,前几天才收过舅舅送来探病的钱不久,这会子又收了舅母的钗,她又不是处处喜欢占便宜的人,这两根钗子拿在手上别提有多烫手了。但她哪里想到冯氏在心里乐着想:什么你的我的,到头来娶进门的媳妇不都是一家人。
“你们娘俩今日怎么上镇子上来了,可是要买些什么?”
何花见陶莞还未回过神,就接应回道:“我与阿莞上镇子来买些酱料回去。”
“哦。”冯氏若有所思地应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昨晚昀儿在你家没少添乱吧?”冯氏这说的可是客套话,家里的几个孩子就数李昀沉稳,况且他早已成年,哪里还会添什么乱子,不过想旁敲侧击听听何花对李昀的看法罢了。
何花忙连连摆手道:“哪里说得上添乱,侄子来家里教小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粗茶淡饭的不嫌弃就好。”
冯氏点点头,知道何花向来是对他们家这方亲戚感激不尽的,说话行事都要在他们面前低上一等才心安,这样老实的妇人哪里会挑什么刺,要是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与何花说说,何花没准一口一个答应。想到这冯氏心里快活极了,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瞥一旁仍神色犹豫的陶莞,清嗓道:“你们难得上一趟镇子,我领你们去前面的茶楼坐坐,里面的糕点做的十里八乡都是有名儿的。”
“舅母,使不得,我与何姐还得去买酱料,哪里好叨扰你的时间。”这去一趟馆子都够得上陶家一个星期的花销了,陶莞哪里舍得让冯氏破费,处处捞人家的好处,她现在又没什么能力回报,这么生生受着心里很是膈应。
冯氏一皱眉,沉下脸佯装不高兴:“我日日都有闲工夫,你说这话可是编排起舅母成日游手好闲了?”
陶莞一急,虽然知道冯氏是与自己开玩笑,但还是服了软,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那便去坐坐罢。”何花也是无奈地望了一眼陶莞,心想方才不进来打招呼就好了,现在想脱身都脱身不得了。
冯氏领着何花与陶莞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处茶楼,点了一个雅间,几个人便到了雅间里坐着。
姆妈帮着几人布置了茶水,又点了几道楼里的招牌点心才候在一旁。
冯氏拣了一块莲花糕递与陶莞道:“这莲花糕是用莲花晒干后的花干制成的,清新上口,你可尝尝?”
陶莞接过莲花糕,谢过冯氏放在口中尝了一口赞道:“这花干夹在在其中真是妙不可言,与糯糕融为一体,若不仔细吃还真吃不出来是花瓣,且莲花的香气也是清芳怡人。”
冯氏给姆妈使了个眼色,姆妈立即会意过来,只听姆妈笑着对陶莞道:“表小姐若是喜欢,可愿与我一道下楼再看看楼里的特色点心?”
陶莞摇手道:“哪里吃得下那么多,这里已经够多了。”
冯氏道:“莫要推辞,你上次让你舅舅带回来金桔,这会子还不让你多带些糕点回去,姆妈你带她下楼尽管点那好吃的让阿莞带回去。”
姆妈顺势搀起陶莞,半扯半拉地把她拉到了门外,雅间里一时之间只剩冯氏与何花二人。
☆、45第四十五章:小试一番
姆妈顺势搀起陶莞;半扯半拉地把她拉到了门外,雅间里一时之间只剩冯氏与何花二人。
何花从未与冯氏单独相处过因此有着几分局促不安,一双手攥着衣角是搓了又搓。冯氏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碗小抿了一口,笑眼盈盈地与她招呼:“妹子如今是好福气了;家里几个孩子都是听话的主不像我那几个整天见的只知道瞎野。”
何花面色一讪,这话说得,她的福气哪里比得过冯氏,出身低不说,一双手还哪里像个妇人的手了,何花心里思忖这冯氏素来不喜说场面话的怎么今日倒与她客气起来了。
又听冯氏接着道:“我家的欣欣如今也是十五的年纪了;虽说与阿莞只差一岁,但我瞧哪里只差一岁,阿莞便是做她的长一辈也是有的。”
何花心里咯噔一下,冯氏这话头引的,不会是想把某个远方长辈说给陶莞吧?
只见冯氏放下手中的茶碗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眼锋一转,颇为掷地有声地投问:“你与姐夫二人可是有中意的女婿人选了?”
何花攥着衣角的手一紧,果然是要说亲的意思,她又转念一想以冯氏对陶莞的喜爱之情定不会介绍一门没谱的亲事,于是紧攥的手力渐渐松了下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答道:“先前说了几门,这孩子不大中意,我与她爹的意思是说上一门让孩子痛快的亲事。这孩子打小就没娘事事都是自己做主吃了不少苦头,我与她爹不想她泼了门到头来还埋怨我二人当初没为她定下门好亲事,误了她一生。”
冯氏叹了一口气,体谅何花这个做后娘的心情,她这样处处小心回应倒让冯氏对她心生敬畏,知她是真真的疼自己的外甥女,一时竟无言起来。过了半晌冯氏才回过神道:“你方才也看见了,我是有意支开阿莞。”
何花目光平静地对上冯氏的视线,点了点头,她看出来了。
“原先头我在铺子里挑首饰就是想择一个日子上你那坐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成一桩美事,既了了你们夫妻的心事也应了我与阿莞她娘舅的心愿。”
何花一挑眉,见冯氏开门见山起来心里忽上忽下的石头倒落定了,理了理衣角的褶皱准备专心听冯氏道来。
“你也晓得这几年我与她娘舅没少为昀儿的事操心,这孩子虽说喜欢舞文弄墨,但到底少了点那么定下来的心思,便是入乡试他也不肯去,我与他爹又没什么书底子自然强不过他一个能说会道打马虎眼的。一年打发一年,一晃眼他都二十好几了,要是换作其他人这会子孩子都能上街边打酱油去了。”冯氏说到这,自顾自低喃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私下有了中意的姑娘。”
何花脸色大白,听冯氏的意思可不是要把陶莞与李昀凑成一对?何花心中顿时掀起狂风大浪,李昀是何等人物,就比那说戏文里唱的公子哥儿也低不了多少,如今李家在镇子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按自家门槛是想都没想过的。这样的亲事她可做不了主,虽然陶莞平日里的做派不与一般的庄户女儿相同,但说到底也是贫户人家的姑娘李昀怎么会瞧得上眼?何花私心里是希望这门婚事能成最好,可自家几斤几两的也是有分寸的。
冯氏见她脸色不大好,还以为何花心里不大同意,忙急道:“妹子你听我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的,先前大姊在的时候我们家承了她的恩惠来不及相报,现下她都走了好些年了饶是我们想再怎么弥补也是无济于事。陶莞这孩子像大姊,模样手艺都是没说的,便是为了报答大姊当初的恩情我也会待阿莞如同嫡出的女儿,你看这么些年我哪点待阿莞不好了,若你挑出一丁点我的不是我就绝了想做这门亲事的念头。”冯氏说的急促,到后来已经是豁出去了,腆下脸面赖上了何花。
何花哪里晓得冯氏这样心急,彷如亲事已经板上钉钉,只是……何花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渴,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定定心神,吐出一口长气才缓缓说道:“姐姐误会了,我、我是觉得我们家比不得你们家,做娘的哪里不想女儿觅得金龟婿好儿郎,但你可曾想过昀哥儿的意思?他平日里见的都是富家小姐罢?我私心是觉得阿莞不输那些小姐,但毕竟昀哥儿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夫妻二人待阿莞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但这婚姻到底是他们二人过日子,冷暖自知的。”何花忽然间红了脸:“村里的活寡妇可不少,我、我不想阿莞日后因着自家男人不疼不爱一辈子就这么晃过去了,倒不如挑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子,知冷知热,两人互相搀扶的。”她这话说得是她与陶大友二人夫妻情深,虽然日子清苦了些,但好在二人同心,便是苦也觉得甜。
冯氏听罢一怔,念起自己与李德仁的感情何尝不是感激当初自己的坚持,若是听了她娘的意思不嫁给当年还是穷小子的李德仁而是另觅了那户陈姓的人家,指不定她现在该怎么悔去。年前听说陈姓的那个人又添上了一房妾室,这要是搁在李德仁身上,他哪有那个胆儿?
冯氏一阵唏嘘过后方才明白过来何花的心思,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有顾忌。而冯氏这边便是她自己也不好打包票日后李昀会待陶莞十成十的好,毕竟李昀不是她亲生的,有些事劝起来是少了些力道。
她想了想,估摸着姆妈也快带陶莞回来了就道:“今日的事我也是与你提一提,无媒无聘不能说上台面。我也是心切才唐突了,一年又一年的,我要是不背后使把劲,昀儿这孩子怕是要搁在一边了。既然你心里有顾忌,我也不好强求,我只管先试探好了昀儿这边再与你商量这件事,至少落定了八字的一撇我才好说话不是?”
何花喜笑,就知道冯氏是个明事理的,这下她心里也痛快了许多,一口应下:“要是昀哥儿那边同意了,我与陶莞她爹自然没二话。”
冯氏一喜,说得口干舌燥的等的就是这么一句。现在在陶家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何花,一个家里还是女人做得了主比较细腻会打算,要不冯氏怎么偏偏挑上了何花来说亲事。
房内原先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一下缓和了下来,冯氏与何花二人各自心怀主张,待得房外的敲门声一响起,二人居然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陶莞与姆妈走了进来,见二人笑而不语的模样,一个古怪,一个了然。
陶莞提高手里的糕点盒子晃了晃,对何花道:“这会子家里的几个孩子可有的吃了。”然后又无奈地转头对冯氏道:“这日后我如果不多酿些米酒、腌渍些蜜饯送到舅母的府上怕是说不过去了。”
冯氏舔嘴一笑,巴不得她天天来、日日来,好与李昀培养些感情,她杏眼一转,嗔道:“那你可得多来,来少了我可不答应。”
在一旁的姆妈借势道:“表小姐酿的米酒最是香醇,光是香味就能把人给醉倒。”
吃过茶点,何花与陶莞便辞谢了冯氏,又去街上的酱料铺子买了二坛酱料就回了陶家。冯氏送了她们一程,临别时握住何花的手一阵凝视,那意思是让她放宽了心,李昀这边她自有主张。
待得何花母女一走远,姆妈便低声问冯氏:“少爷的事说得咋样了?”
冯氏娇气地偎上了自己儿时的姆娘,巧笑着道:“我出马您还不放心呐?”
姆妈被她哄得也是一时大笑,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与小时候一样撒娇嗔语。
晚间冯氏决定一探李昀的心思,吩咐厨房炖了一盅清心润肺的枇杷叶梨枣汤亲自端到了李昀的房里,见他还在灯下读书,就借着灯火侧目打量起李昀。
如今可算是彻底长成人了,胡茬都生了好些,那时不时咕噜咕噜抖动的喉结看的冯氏一阵心酸,想着要是李昀他亲娘瞧见了该有多欣慰。
李昀觉察冯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好奇抬起头,没想对上的是她一双微湿的眼眶,他忙问:“娘,你怎么哭了?”
冯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意,哽咽道:“没事,娘就是开心。一年也没见你几回,现在瞧真切了倒像在梦里了。”
李昀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冯氏多愁善感是老毛病了,他如今年纪长了却是不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性子,只好哄道:“儿子大了心却还牵挂着家里,就是走再远也是要回来的,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忘,日后我多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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